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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拯救起点男主 作者:曲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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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拯救起点男主 作者:曲偕
试探他?”
“哦?”听到傅均此言,齐漱云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悬在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脸上不由露出些笑意来,却仍还故意道:“看来你也不是很在意他。”
傅均听他话里有话,却尚还不明白意思,有些奇怪道:“还未深交,不知底细,怎么就在意起来?又不像你……”
“不像我什么?”齐漱云追问道。
傅均只得说出后半截话来:“别人又不像你一样知根究底,怎么就会轻易相信呢?”
“知根究底”与“轻易相信”这几个字一传入齐漱云的耳中,使他心头一阵翻涌,傅均的话仿佛说他在他心里是特别的,是与众不同的,齐漱云的心情不由便激动起来,猛然抬头问傅均道:“你的话是真的?”
傅均便点了点头,暗道他今晚真得很奇怪,一会儿没来由地生气,一会儿又变得十分安静,这会子又突然激动起来,情绪反复不定,究竟是怎么了?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冷不防却被齐漱云抓着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道:“我们走吧,别待在这儿了。”
傅均由着他牵起自己,一面道:“去哪儿,回客栈吗?”
齐漱云朝着他摇摇头道:“我们四处逛逛,来到这儿还没逛过夜市呢?”
哦?真是奇怪,他竟也有逛街的兴致?这小子不是不喜欢热闹嘈杂嘛,今天怎么会生出逛夜市的兴趣?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这么想着,手早已被齐漱云拽着往前走去,突然只见其转过身对他道:“别把狐狸和仙芝放出来,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看着他含笑的双目中带着请求的意味,傅均不由愣住了,只觉得他笑起来十分好看,双眼像两弯明亮的月牙儿,薄薄的嘴唇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如水的月华洒在他面颊上,眉宇之间一扫先前的冷傲姿态,变得分外柔和。傅均像是被迷惑住了,下意识地便点点头,便被他攥`住手往前拖去。
过一会儿傅均才似乎从“就我们两人”这句话中隐隐感悟到了什么,怔怔地看着前方的那条修长的背影,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暗自道:“他好像长大了许多,个子都跟我差不多了。”
看着两道身影从他视野中渐渐远去,直至消失,躲在远处树丛中的青灰色人影才慢慢地踱步出来,傅均和齐漱云都没有发觉他,他却偷听到了他们的所有谈话,看到了他们的举动。皎洁的月光落在他身上,照出了他清晰的面容,浓郁的夜色暗淡了那抹青色,模糊了他眼中散发的冷光,弱化了他脸上的阴冷神情。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静静地凝视着,静静地出神,他忽然又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一丝苦闷,一丝哀伤,一丝惆怅,一丝茫然,是他不是他,他一直得不出结论,如果不是他,就算长得再像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个相像的陌生人罢了,无意义,无意义……
宛如雕塑般停驻在月光下许久的青色身影终于有了一丝动弹,只见他缓缓转身朝后望去,狭长的双目中敛去了真实情绪,重新恢复一片冰冷,只听他冷冷道:“出来。”
与此同时便有一道黑影从茂密的树丛中掠了出来,落在他跟前,朝他恭敬施礼道:“刘琦见过陆师叔。”
“什么事?”陆希夷冷冷道。
刘琦据实回道:“陆师叔,弟子们抓到了两个小子,他们身上穿的衣服跟之前杀害雷雄的人相似,据他们招认,他们乃是一个名叫太元门的小门派的弟子,雷雄死的时候,他们正好在一处名叫天风窟的秘境中参加试炼。”
“天风窟?秘境?”
陆希夷思索片刻,暗自点头,如果是在秘境之中,那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姜歧施展法术不成功,而自己施展“水中照影”的法术,显露出来的画面会那么模糊,看不清里面的环境与人,这一切都是因为路途遥远,且有秘境的结界阻挡。
只听刘琦继续道:“我让弟子把凶手的画像拿给他二人看,那画像虽然模糊,他二人却认得,两个凶手跟他们是同门,他俩的名字一个叫……”
刘琦放低声音,附在陆希夷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随即问道:“陆师叔,是否即刻就去客栈捉拿此二人?”
陆希夷忽然笑了一笑道:“不用了,这件事你就不用忙了,你把抓到的那两个人也放了吧。”
“这、这……”刘琦犹豫起来。
陆希夷冷冷了他一眼,手中忽地现出一枚玉简来,他将其抛给身后人,刘琦忙接住,灵识往玉简里一扫,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道:“原来刘师兄已经设好了局。”
陆希夷道:“所以你不必再打草惊蛇,安心筹备新人大比去吧。”
“是。”刘琦忙应声道,随即告退而去。
等人走后,陆希夷却依旧没有离开,负手在背,仰望着天空中那一轮皓月,许久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到底是不是他?”
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无人知。
☆、第四十八章 :傅均觉得自己该吃药了
且说傅均与齐漱云逛完夜市回到客栈之中,两人便商议离开天水城的事,傅均道:“该办的事也已经办完了,我们再留在城中也没意思,不如明天就启程离开吧?”
他这是想到既然齐漱云都察觉到了陆玄青的不妥,还是早点离开天水城比较好,免得再生意外。
傅均虽未说明原因,齐漱云心里却高兴,因为离开天水城意味着他们将不会再与陆玄青有交集,虽然傅均嘴上说会警惕对方,但是难保两人下次再相见时,会被对方的花言巧语迷惑住,跟那人多待一刻,便多一刻的危险。
傅均见他并无异`议便问:“那去哪儿好呢?”
齐漱云看着他道:“随你去哪儿吧。”
被对方深深地注视着,似乎话里有话,傅均忍不住一愣,心脏似乎漏跳了几拍,随即却敛下了视线,站起身来背对着他,故作平静道:“至于去哪儿,等离开了再做打算吧,时候不早了,我回房了,你也好好休息吧。”说罢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齐漱云蓦地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想要伸手挽留他,然而到最后,他既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只默默地看着傅均开门而去。等房门吱呀一声被完完全全地关上,将他俩彻彻底底地隔绝开,他才有了一丝动静,缓步走到门边伫立着,仿佛在聆听着什么,又仿佛在望着房门出神。
“晚安……”许久,齐漱云才对着房门轻轻说道,平静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惆怅。
傅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想躲着齐漱云的冲动,总觉得这段时间以来他俩都很不对劲,齐漱云的不对劲就不用说了,本来是一个闷骚的面瘫,最近情绪却越来越反复多变,对待自己的态度也与以往不同了。倒不是傅均有受虐倾向,不喜欢别人对他好,而是这家伙的态度转变得实在太突然,也太奇怪,他仿佛能够从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说的话里面品出一种古怪的情愫。
而傅均,或许就是被这一种古怪的情绪给惊到,给吓到,而下意识地躲避起他来。傅均烦恼地抓抓头发,把发髻都弄歪了,或许是他太敏感了,太爱胡思乱想,曲解了齐漱云的眼神和话语,或许齐漱云本身没问题,是他自己有问题了,这样一想就更抓狂了。
“离开天水城没有问题,但是宿主和齐漱云还得回太元门一趟。”
就在此时,先前断线的系统突然间如鬼魅般出现了,差点把傅均吓了一跳,暗道这货真是神出鬼没,不由接口道:“真要回去?”
“嗯,还有任务未完成,不过这次回去你们得小心点,太元门可能已经变样了。”系统淡淡说道。
“已经变样了是什么意思?难道太元门发生了什么异变?”
“唔……”系统突然发出一声含糊的呢喃,“只是隐约有种感觉。”
我倒!傅均扶额作汗颜状,系统终于上线了他当然高兴,只是上线的这个家伙似乎已经不像以往的系统操着一口冰冷刻板的机械音,好像越来越拟人化了,刚才那声“唔”是什么鬼,为什么感觉他脑海里住了个小人在卖萌呢?
“系统你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得?”
“唔,我也不太清楚。”
擦,又来了!傅均忍不住喊道:“你到底是系统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我是系统,不不不,我不是系统,到底是不是……”
这货是中病毒了,还是发生了故障,怎么一副没吃药就出来了的架势,傅均见它在“是”与“不是”的猜测中不断地循环着,生怕这货下一秒就会因为运行频繁而又咔擦一声掉线了,赶忙打断了它的自我拷问,抓紧时间问关键问题要紧,赶忙问它道:“你之前要我小心的人是谁?是不是陆玄青?”
“?”系统仿佛愣了一下,过了片刻才道,“是他。”
“原来真得是他,”傅均自语道,又问道,“你为什么要我小心他,他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我和齐漱云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也不太清楚,这个人给我一种不祥的感觉。”只听系统迟疑着说道。
傅均不解道:“你不是系统吗?怎么连他是什么人,想干什么都不知道?”
“系统?我是系统?我是系统!不对,我不是,不是……”
傅均这么一说,又绕到了原来的话题上,他脑海里的那个声音又在它是不是系统的问题上纠结住了,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傅均赶紧喊道:“打住!打住!给我打住!”系统才消停下来。
傅均无奈道:“这个问题以后再说,你先告诉我这个陆玄青到底是不是书里面的人?”
系统像是思索了一会儿道:“原着里没有叫陆玄青的人。”
“会不会是其他的人隐姓埋名呢?”
“唔……原着当中也没几个姓陆的,让我仔细想想……倒是有一个人叫陆希夷,不过是个女的。”系统自语着。
傅均皱眉道:“陆希夷我知道,她是齐漱云的后宫之一不是么?会不会是她也变成了男人?”
“有这个可能。”系统附和道。
“不对呀,原着中不是形容她是个绝代佳人,冰山美人吗,跟我们遇见的陆玄青不像啊,他既不美,也不冷,相反还很温文尔雅。”
系统思索道:“有些人很擅于隐藏自己,也许我们看到的都是假象。再说了,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冰山美人嘛,一个齐漱云就够了,怎能让别的配角抢主角的风头呢!”
咳咳,这个解释我也是醉了。傅均腹诽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惊道:“莫非陆希夷改名陆玄青为的就是接近齐漱云……看上了他?”
“有可能。”如果系统能够点头的话,它估计也会点头附和傅均的话。
“不过,”系统忽然话锋一转道,“我总觉得他是冲着你来的。”
“冲着我来?”傅均琢磨着这两天遇见陆玄青的情形,对方跟齐漱云的交流甚少,仅限于问好,就算问好,齐漱云也一副鸟也不鸟他的样子,还是自己与陆玄青交流的时间多,的确,如果陆玄青看上了齐漱云,为什么不主动出击,反而跟自己墨迹呢?除非……
“除非他想通过我来影响齐漱云,因为齐漱云是块硬骨头,不好啃,只好退而求其次,从我这里下手。”傅均自语道。
系统也点头道:“不无可能。”
“傅均!不管他是何目的,”只听系统突然严肃起来,语重心长道,“你一定要看好齐漱云,千万不能够让他被任何人抢去,否则任务就会失败。”
任务失败……听到系统的提醒,傅均下意识地点点头,不过在他心里,如果齐漱云真被陆希夷或者陆玄青,不管是被谁抢走所产生的不良后果中似乎还有一种比任务失败更加严重。
傅均想着,如果陆玄青真得就是女变男后的陆希夷,那么他的修为一定远在他们之上,原着中的她是元婴中期,假设他现实中也是这个修为,就算他和齐漱云联手也拼不过他,未雨绸缪,他和齐漱云需要抓紧修炼,壮大实力,免得被人挟制。
因此他郑重应声道:“我明白。”
他话音落下,系统便突然了无声音了,傅均心里头琢磨着系统这件怪事,反把之前对齐漱云的疑问抛在了一边。
当他将要回太元门的决定告诉给齐漱云时,齐漱云并无多大的异`议,只淡淡地应了声好。傅均知道他心里是挺不愿意回去的,不光是因为那里留下了他的许多心酸往事,他无可留恋,更重要的一点,才出去短短数月的时间,就算隐藏了真正的实力,他暴露在外的修为也增长得实在够快的了,回去难免会让人生疑,会被人盘查。
不过有傅均在,这一切不是问题,别人不给齐漱云面子,总得给他面子,就算不看在他面上,也总得给傅鸿博几分薄面。不过傅鸿博不喜欢齐漱云,该怎么说服他让他同意自己跟齐漱云在一起呢?毕竟因为灵犀丹的缘故,他俩不能离得太远,得住一间屋子。
傅均便和齐漱云如此这般地商议了一番,事先统一口径,再回太元门去忽悠各位长老,务必要做到天衣无缝。齐漱云见到傅均如此肯为他着想,本来不愿回太元门的心思又减了几分,觉得自己是该选择相信他,相信他是为他着想而不会害他。
且说韩半青与容清前一天便已动身赶回太元门,傅均便不急着立刻启程,因为凭韩容二人的修为,御剑飞行也要月余才能返回,他和齐漱云不该立刻动身,免得赶在他们之前回到太元门,不好对容浩交代他儿子的下落。
因此两人在第二天清晨离开天水城,且暂找一个僻静的山林隐居,巩固两人的修为,等估摸着日期到了,方才结束闭关状态,从山洞中`出来,那时两人均已达到了金丹中期大圆满的境界,跃至金丹后期只有一线之隔。这段时间里两人忙着闭关,没有过多的接触,傅均的心境重新恢复平静,认为之前对齐漱云的种种想法都是他的错觉,是他酒喝多了后的胡思乱想。
剑光迅速,只用了七八天的工夫,两人便已到达太元门,仔细观察那些迎接他们的弟子,似乎并无异状,只是众人见到他与齐漱云一块御剑回来十分地吃惊,一是吃惊于两个水火不相容的宿敌竟会结伴回来,二是吃惊于齐漱云的修为竟已达到了能够御剑飞行的程度,而且凭他们几个已经筑基的修为竟会看不透他的境界,心中的那份震惊可想而知。
傅均见他们一个个惊得合不拢嘴,自然明白其中的原因,想到他们心里指不定在怎么猜想自己和齐漱云呢,不由地暗暗好笑,向他们打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太元门有无事情发生,容清是否已经回来了。
这几个弟子便如实告诉他,这数月以来太元门并无大事发生,掌门依旧在闭关,唯有大长老外出云`游不见踪迹。而容清恰巧在前一天已经和韩半青回来了。
傅均听了松了一口气,只是想到自己之前对容清发过狠话,这个容清指不定怎么跟他爹哭诉呢,幸而傅鸿博护短,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时便有弟子问傅均道:“傅师兄怎么不和容师兄一同回来?”
傅均笑着摇头道:“你们哪里知道,我和齐师弟是找他不到,方才这么迟回到师门的。”说完也不跟他们多废话,招呼齐漱云离开。
众人惊讶地听着傅均语气轻松地称呼齐漱云为齐师弟,看着他笑眯眯地招呼齐漱云和他一块离开,震惊之色溢于言表,心里简直被猫爪子狠狠地挠了一下,万分地好奇这两人在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握手言和泯恩仇了。
然而这还不算什么,却见站一旁冷着脸一言不发的的齐漱云忽然抓`住傅均的手,竟朝他微微一笑,用着众人不曾听到过的温柔声音道:“傅师兄,我们走吧。”说着执着傅均的手而去了。
大家惊得嘴巴都掉下来了,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在两人身上,特别是聚焦在两人牵着的手上,静静地目送着二人的离开,半晌,大伙儿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一个喊道:“妈呀,我不是在做梦吧?”
另一个道:“我没眼花吧?”
第三个则露出恍然之色道:“难道传闻是真的?”
“什么传闻?”头两个齐刷刷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第三个整理思绪,慢慢说出了流传在门内的传言。
原来这段时间以来,在太元门中有这样一段传言,据说傅均苦恋容清不成,便将注意力转移到容清喜欢的齐漱云身上,打算通过征服齐漱云来报复容清,让容清看清齐漱云的嘴脸好重新回到他的怀抱。另外一个版本的流言则是这样的,傅均虐齐漱云虐着虐着反倒虐出了好感,打算放弃不爱他的容清,而去追求齐漱云。
你道这些流言是谁最先传出来的,恰恰是傅均身边亲近的人传出去的,便是韩半青与姚元这两个跟班了,吃饱饭没事干就跟身边的一批弟子胡吹海侃,把傅均和齐漱云、容清三者之间的关系添油加醋,演变成无比狗血的三角恋故事放送给广大的八卦爱好者。而今天几个弟子的所见所闻更加坚定了他们对传言的相信,认为事情果然如此。
☆、第四十九章 :秀恩爱亮瞎众弟子狗眼
傅均知道齐漱云牵他的手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心里不免有点笑话他这是小孩子脾气,只是被来往的这么多弟子用惊奇的眼光注视着,围观着,他心里总有点不自在,甚至生出一丝难为情来。
傅均以为众弟子围观他俩是惊诧于两个仇敌竟能心平气和地并肩走在一起,殊不知,这些弟子更加吃惊于他俩这手拉着手“亲密无间”的姿势,联想起之前的传言,越发地浮想联翩。虽然慑于傅均的身份与齐漱云的冰冷气势,不敢在面上明着流露出八卦的神情,可内心早就议论纷纷,彼此之间更是面面相觑,挤眉弄眼,传递着内心的八卦精神。
面对聚焦在他俩身上的各色眼神,齐漱云面无表情,冷眼旁观,执着傅均的手往外门他住的地方而去,去收拾一些先前放在破屋里的杂物。他对傅均要他移居到内门和他住在一起的提议并无异`议,甚至还十分高兴,只是不敢明着表达出来,只在心里偷乐。
等走至外门弟子所居住的地方,正值午饭过后,众弟子吃饱喝足懒洋洋地或站或坐待在屋前、树边,或晒太阳或睡觉或闲谈。有些人一面剔着牙一面口沫横飞地谈论着修真界各派的杂事秘辛,或讲几个黄段子,引逗着听众哈哈哈笑得前仰后合,来调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枯燥生活。平静祥和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太元门将要迎来一场异变。
这时不知是哪个喊了一声“傅师叔来了!”,又有了惊讶地喊了一嗓子齐漱云的名字,这才将众人的注意力吊了起来,一改之前的懒散之态,纷纷站直身体,伸长脖子朝周围张望着。
果然见到远远地有两个年轻男子向着这儿走来,身材高大的那个穿着内门弟子的服饰,另一个削瘦些的穿着一袭蓝衫,腰间束一条玄色腰带,将身形勾勒得越发高挑笔挺如修竹。这两人不是傅均和齐漱云是谁?
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愣在原地,这势如水火的两人几时这么和和气气,安安静静地并肩站在一起?且看傅均态度安详,双目微露笑意,再看他身侧的齐漱云,眼光微冷,嘴角却挂着一丝如有若无的微笑,昭示了他内里的好心情。一个俊美却温和,一个秀丽却冷峻,并肩站在一起,相得益彰,如画一般,异样地般配和谐,叫人移不开视线。
不得不承认,这两货的皮相在整个太元门中都是拔尖的,堪称门派当中的两支名草,众人惊呆了的视线在两人脸上、身上绕了好几圈,随即又移到了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手上,神情变得更加活见鬼了。这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要好到这种能够牵手的程度了?齐漱云不是自视甚高,连别人碰他一下都不许,什么时候竟和他最讨厌的傅均手拉着手了?
这货先前以下山探亲的借口离开门派,许久不见回来,众外门弟子都认为他自知修仙无望,知难而退,回家种田去了,还十分惋惜以后看不到傅均、齐漱云和容清三人间的撕逼大混战了,哪里料到隔了好几个月之后,他竟然会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且还和他最最讨厌的人手拉着手,模样亲密。
众人视线往他身上仔细看去,好家伙,这是原先的齐漱云,又非原先的齐漱云,在大家眼里,这货本来是营养不良的一棵豆芽菜,虽然性格冷酷,但是柔柔弱弱的样子顶多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狗崽,没什么杀伤力,他的改变还是近年来的事,五官身材张开了才显露出男子汉气概。
原先粗布芒鞋不掩珠玉本色,这次出去一趟回来,也只换了普通的装束,而非锦衣华服,都说人靠衣装,不过是这简单质朴的装束,依旧显得他风仪玉立,器宇川s,而且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显得愈发高深莫测,凛然不可侵犯了。而他如今的修为众外门弟子自然都无法看清了。
见重要人物傅均出现,管事弟子赵新源不敢怠慢,在吃惊之余忙迎了上去,先是对着傅均恭敬地一施礼,犹豫片刻,又向齐漱云问了好,看他的眼神再也没有轻蔑不屑之色,而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震惊与畏惧。
齐漱云只冷冷一笑,没有出声,反而拉着傅均继续往前走去道:“傅师兄,等我收拾好了屋子里的东西就和你离开。”
傅均思忖道:“他随身的东西大约都放在了储物袋里,还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真是奇怪。”
那赵新源一听这话突然急了起来,似要阻拦二人,可齐漱云像是根本不理睬他一样直拉着傅均往他以前所住的屋子而去。就在快要达到时,赵新源突然拦在两人身前忙不迭朝他们作揖道:“傅师叔、齐师叔,莫怪!莫怪!我、我事先不知道齐师叔要回来,大意之下把其他一个弟子安排到了齐师叔住的地方,恕罪!恕罪!”
赵新源这番话一出口,只见齐漱云眼中的冷笑更浓了。
原来如此!傅均忽然就明白了齐漱云为何一定要拉着他来他所住的地方收拾东西,他收拾东西是假,是要给昔日这群排挤他的兔崽子们一个下马威是真。傅均不由暗笑。
“哦?”只听齐漱云终于开出口了,声音冰冷而危险,“我只不过是下山探亲,并没有被门派驱逐,赵师兄怎么在明知我要回来的情况下而让别人住进了我的房子?这是个什么道理,我今天要赵师兄给我好好解释一下!”
齐漱云释放出一丝威压施加在赵新源身上,然而光是他谈吐之间散发出的阴冷之气就把赵新源吓得够呛,这回双管齐下将赵新源的脊背都要压弯了,他竟是连一丝反抗的余力也没有,大惊失色,忙不迭讨饶道:“不敢,不敢,齐师叔喊我师兄是折煞我了!齐师叔,这次实在是我大意,您就大人有大量绕了我这次吧!”
“不敢,不敢。”齐漱云重复着他的话,冷笑两声便拔腿朝门户大开的屋子走去。
赵新源苦着脸忙向傅均求救,傅均挑了挑眉,忽然露出一丝无奈道:“如今连我也管不住他了。”
随后对着赵新源呵呵笑了两声,在门口站定,往里看去,只见原本一间虽破旧但整齐的屋子如今早已被弄得脏兮兮,十分凌`乱,可见里面住了个懒鬼,傅均倒是很赞赏齐漱云爱干净甚至有点儿洁癖的个性,毕竟他也不喜欢跟自己住在一起的是个不讲卫生的懒鬼。
屋里头有个弟子正翘着二郎腿躺在一张木板床上仰头翻看着什么册子,仿佛看得入迷,全然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直到听到响动,方才不耐烦地将视线从书册上移到门口。当看到门边站着两个陌生男子,看他俩通身的气派,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是普通人物,特别其中一个还穿着内门弟子的服饰呢,不由吃了一惊,赶忙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
当他的视线扫到带着畏惧神色弓着腰跟在两人身后的赵新源时,更是大大地吃了一惊,就连管事的赵新源都对这两人这么客气,这两人的身份可想而知,他一个紧张,“噼啪”一声,手里头的册子就跌落在地,摊开的那两页上的不堪入目的画面顿时映入了来人的眼帘中。
原来是看在小黄书啊,怪不得要这么紧张了!傅均不由暗笑。
齐漱云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画册,没有说话。
唯有赵新源十分尴尬,清了清嗓子,挤到那弟子跟前一脚将小黄书踢开,对那人道:“施威,快随我见过两位师叔。”
齐漱云并不理睬二人,只是环顾自己曾经居住的地方,越看,一双好看的眉头皱得越紧,对于有轻微洁癖的他来说,他实在受不了这么脏乱差的地方。确实如傅均所猜测的那样,他离开太元门时本抱着不再回来的心态,故而临走时将有用的东西都收入了储物袋,留下来的全是一堆没用的杂物。如今回来说收拾东西不过是个来找茬的借口,要借此修理修理这帮曾经欺负他的龟孙子。
突然他冷冷开腔道:“我那个放水的陶罐呢?”
“这……”赵新源自然回答不上来。
“我那支秃了毛的毛笔呢,我那块缺了角的砚台呢,我那把断腿的竹椅子呢?”
听着齐漱云一连串冷声质问,赵新源完全回答不上来,顿时额头上直冒冷汗,顿感压力山大,齐漱云口中所说的东西定然是被那些贪小`便宜的外门弟子给拿走了,赶紧道:“齐、齐师叔莫急,我把大伙儿都叫过来,挨个询问,一定会把齐师叔您的东西找到的!”
如今外门弟子们都知道齐漱云今非昔比,已经不是以前的软弱可欺,就连傅均都站在了他那一边,他们这些人若是再敢跟他作对那就是老鼠去`舔猫鼻子自找死路,赶忙将之前从他屋子里偷出来的东西重新拿出来一一奉上。只是有些东西他们觉得无用早已扔了,真是又后悔又害怕,深怕齐漱云借此生事,把他们打个半死。
“齐、齐师叔,这是、是您屋子里的陶罐,我不是有意……我是鬼迷心窍了……”
只见其中一个弟子捧着一个陈旧的陶罐挨近齐漱云的跟前,面对对方散发出来的凛冽之气,腿一软,差点就跪在了地上。
齐漱云却忽然朝他微微一笑,看到这丝诡异而危险的笑容,将那人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中的陶罐差点摔碎了。
齐漱云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淡淡道:“二狗你怕什么,我还要谢谢你以前那么‘照顾’我,我才会有今天,这都是拜你……”他复又抬头看向在场众人,笑笑道,“拜你们所赐。”
那名叫二狗的人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身子连着抖了三抖,慌忙朝他磕头下拜道:“齐师叔,我错了!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师叔您就绕了我吧,绕了我吧!”
不要说其他曾经欺负过齐漱云的弟子怕了起来,就连赵新源也慌了,知道齐漱云今天是来跟他们算旧账来了,心中一凛,本意也要上前求饶,然而他转眼扫到傅均,立刻改变了主意,反向傅均跑去求他在齐漱云跟前替他说好话。
傅均看到此情此景,虽是觉得好笑,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书中的傅均何尝不是到齐漱云强大的时候才后悔曾经对他做过的一切,可惜想要求饶,为时已晚,断送了自己的性命。真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他故而对着赵新源摇了一摇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就这八个字把个赵新源吓出了一身冷汗,腿一软差点就跪下了,嘴上却仍还道:“门内严禁械斗,如果发生死伤,众位长老一定会有所察觉的。”
傅均朝他笑了一笑道:“我不说,他不说,”他朝齐漱云一指,道“谁会知道?”随即拍了拍赵新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凡事别太想当然。”
“啊?”赵新源这下彻底瘫了。
被齐漱云这么一闹,所以的外门弟子都呆若木鸡,战战兢兢地听候他的发落,就怕齐漱云一个兴起杀了他们泄愤,最后来个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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