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分卷阅读10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华丽的目标[出书版] 作者:米洛

    分卷阅读10

    华丽的目标[出书版] 作者:米洛

    人在旁边起哄,煽风点火,晏子殊却不想还手,因为他的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狱警正拨开闹哄哄的人群,朝这边赶来。

    他不想再被追加刑罚了,二十四小时和这堆废物在一起,忍受着汗臭、偷窥和性骚扰,让他觉得这里比街上还要糟糕!

    黑人少年伸出比成年人还要粗壮的,布满汗毛的胳膊,紧紧扼住晏子殊的喉咙,同时另一手飞快闪出一把自制的剃须刀,其实就是削薄的铁片,但是这样简陋的武器还是很有杀伤力的。

    黑人想划花晏子殊的脸,因为它像小猫一样漂亮,而他就是想破坏漂亮的东西,这让他非常兴奋!

    「……」眼见刀片逐渐逼近了自己的脸孔,晏子殊却握紧了拳头,闭上了眼睛。

    但是,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周围突然一片寂静,晏子殊困惑的睁开了眼睛。

    他的面前,一个黑发青年用手紧紧地握住了刀片,手背都鼓起青筋,好像要把刀片捏断一样。鲜血就这样涌了出来,滴滴答答地淌到地上,但是黑发青年好似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就那样直瞪着黑人。

    「是杜邦云!」

    犯人们发出oo的声响,好像非常吃惊,黑人也吓了一大跳,松开了手臂,晏子殊摔到地上,狱警们冲了过来,举起电击棒猛敲黑人和杜邦云的脊背!

    「跪下!全部都跪下!」

    杜邦云和黑人跪了下来,其他少年也纷纷双手抱头,就地跪下,不敢说一句话。

    一会儿后,黑人和杜邦云就都被狱警带走了,估计是要被关进拘禁室里,那可不是一个让人好过的房间,又黑又冷,只容一个人在里面站立,别说吃喝了,连上厕所都不行,活生生把人逼疯!

    因为晏子殊没有还手,所以不属于参加斗殴,他没有被狱警处罚,平安无事的回到了牢房里。

    三天后,在监狱的室内篮球场里,晏子殊再一次见到了杜邦云。

    他的左脸颧骨高高的肿了起来,眼皮发紫,几乎睁不开,嘴角也破了皮,在流血,看来他被狱警狠狠「教育」了一顿,而且,大概也有三天没吃饭了。

    杜邦云穿着蓝色囚服,走起路来有些有气无力,但是他一出现,立即有许多囚犯像欢迎英雄一样拥了上去,与他打招呼。

    晏子殊前日才知道,原来杜邦云是这里的头目之一,华裔和拉丁美裔的人都跟着他混,他很会打架有讲义气,似乎在入狱前,就是某个帮会的老大,脸黑人那边都不敢得罪他。

    在那危急的时刻,第一次有人为他出手,晏子殊站在篮球架下面,很想和别人一样,过去和他打招呼,说一声谢谢。但是他却很紧张,感到很不好意思,因为在沉着干练的杜邦云面前,他就像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孩子。

    晏子殊把手里的篮球丢给队友,然后走到没有人的角落,蹲坐了下来。没想到,和别人寒暄过后的杜邦云,径直朝他走来。

    晏子殊顿时感到全身关节都僵硬了,既兴奋又紧张,心脏咚咚直跳!但是他的表情任是那么冷漠,好像看不起杜邦云似的。

    「香烟,要吗?」

    杜邦云却很自来熟似的,或者说已经看透了晏子殊的伪装,紧挨着他坐下,屈起左腿,并把一包开封了的骆驼牌香烟递给他。

    「空腹抽烟,对身体不好。」晏子殊哑声说道,突然觉得自己是个蠢蛋,两颊都烧热了。在监狱里,没有零食可以吃,错过了午餐时间,就只有偷偷抽一根烟了。

    杜邦云却笑了,什么话都没说,把烟盒收了起来,然后仰头靠着木板墙壁,眺望着高耸空旷的天花板。

    「你……为什么要救我?」漫长的沉默后,晏子殊首先开口,心里满怀着感激、疑问和忐忑。

    「那么漂亮的脸,毁了就可惜了。」杜邦云喃喃说道,依旧仰望着灰沉沉的天花板,好像从那里能看见天空似的。

    「他们说……你是唐人街三合会的头头?」面对再次陷入沉默的杜邦云,晏子殊试探性的问道。虽然听说三合会的头目都是些老头子,但现在是群龙争霸的年代,年龄和资历已经不能再说明什么了。

    「你信吗?」杜邦云转过脸来,注视着晏子殊。虽然他的脸庞伤痕累累,但人是那样英俊,极富男性魅力,让人惊艳。

    「不知道。」晏子殊仓促的转开视线,蹙起了眉头。

    「我不是三合会的头目,只是一个爱打架、又不小心被警员看到的笨蛋而已。」杜邦云说道,抬起手用力揉搓了晏子殊的头发,温柔地说,「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我不混帮派!」晏子殊立即拒绝。

    「不是帮派,傻瓜,是保护自己。」杜邦云看着他,认真的说,「别以为独来独往、不反抗就不会有事,你会被整死的。」

    「我很会打架,我能自保!」晏子殊倔强地说,总之,他就是不想被杜邦云看扁。

    「那为什么我救你的时候,你的表情看起来……像要哭了一样呢?」

    ――冷漠只是晏子殊一直以来的伪装,因为无论他有多害怕、多孤独,都不会被人认真地对待。幼年时期,他的诉求一直被父母无视,生活在完全没有爱的家庭里。

    七岁,母亲离婚,他更是直接坠入了地狱,每日忍受着非人的折磨。痛苦与恐惧深深笼罩着他,可是,他的害怕却没有被任何人理解,人们把他的反常、暴躁、破坏行为解释为「儿童躁动期」,不相信他的话,因为他的继父是一位腰缠万贯的大慈善家,不可能虐待孩子,哪怕是继子。

    两年后,他的母亲才发现他遭受虐待,但是为了维持婚姻,母亲没有问一句他的感受,就把他送进了全年寄宿制学校。在那些骄傲跋扈的白人富豪子弟中间,晏子殊又成了被欺辱排挤的对象,久而久之,他的心就筑起了一道冰冷的高墙,不再相信任何人。

    但是,冷冽的眼神背后其实渴求着人们的关心,他羡慕着那些有着美好家庭的同龄少年,一点都不想在街头流浪,而杜邦云,是第一个看穿晏子殊的人。

    「我会照顾你的。」像一个温厚可靠的兄长一般,杜邦云再次摩挲了晏子殊的头发,而晏子殊紧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真的哭了出来。

    那日之后,杜邦云就一直带着晏子殊,在工厂就教他怎么使用焊接工具、制作汽车模型,在教师就教他数学。物理和其他一些中学课程。杜邦云是一个既博学又能干的人,晏子殊从他那里学会了很多东西,而且由于有杜邦云罩着,晏子殊就再也没被人打过,在监狱里的时光,竟成了晏子殊最幸福快乐的日子。

    但是,每当看到有人拎着行李出狱的时候,晏子殊的心里也充满了对自由的渴望,可是,出去以后要做什么,他却不知道。重新找一条黑帮横行的街道混日子吗?那没过多久,他就会回到监狱里的。也许还会染上更重的毒瘾,或者性病什么的,在监狱里,十三岁就感染艾滋病的囚犯,都不罕见。

    「想要改变,就去做警员吧。」一日,看到晏子殊又坐在天台的长凳上发呆,杜邦云突然说道。

    「什么?」晏子殊想没听清一样,惊讶的反问,「警员?」

    「嗯,以你的性格,会很合适的。」杜邦云微笑着说。望着远处走出监狱大门,兴奋地与家人团聚的少年。

    「你是说我脾气又硬又臭吗?」晏子殊吐槽道,在他的印象里,警员都是有些蛮横粗暴,又不讲理的家伙!

    「不是。是因为你的头发上,总有阳光的味道。」杜邦云习惯性地抬起手,抚摸着晏子殊松软的头发,而后又说道,「子殊,其实你自己也很清楚,混帮派不适合你。你会和他们一样去杀人抢劫、强奸女人吗?你不会。你厌恶他们,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得出来。子殊,你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人,继续在街上混下去,早晚有一天,你会被毁掉的,如果你想要改变那样的未来,就只有走和现在完全相反的路。」

    「所以……你想让我去考警校?」

    「嗯,你不愿意?」

    「不是。我只是……从来没想过。」晏子殊喃喃地说,眺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如果考上警校的话,他的人生就大大改变了吧?一想到可以为那些弱者那些和自己一样饱受欺凌却无力反抗的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晏子殊就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也不是那么没有意义。

    「邦云,」也许是被激昂的情绪煽动了吧,晏子殊抬头看着杜邦云,脱口说道,「我喜欢你。」

    杜邦云深黑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他,没有做任何回应。

    「干嘛不说话?」晏子殊非常紧张,这还是他第一次对人告白呢。

    「你懂什么叫恋爱吗?」杜邦云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

    「喜欢不就是吗?」晏子殊气得瞪着眼,恋爱有什么难解释的?

    「喜欢这两个字,有时候太容易说出口了,不一定就是真的。等再过个二十年,不,十年就好了,你就会发现,什么叫做喜欢。」

    晏子殊皱拢眉头,不明白杜邦云的话,只知道自己被他拒绝了,第一次尝到失恋的滋味,他的心很痛,空落落的。

    「走,去打篮球吧。」杜邦云站直身体,轻拍了一下杜邦云的肩膀,就往防火门走去。

    望着杜邦云离开的身影,晏子殊也不想在天台上多待,站了起来,走向防火通道……

    两个月后,杜邦云提前出狱了,晏子殊这才知道原来杜邦云身世显赫,他是德国杜氏工业的继承人。

    杜邦云的父母是私奔结婚的,但是拮据的生活使婚姻很快就出现了裂痕,他的母亲有了外遇,父亲也离家不回,后来,他的母亲被情人枪杀了,父亲也因吸毒而暴毙家中,才十二岁的杜邦云就在贫民区和教会之间流浪,自己养活自己。

    如今,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杜氏工业的财产托管人找到了他,他的爷爷寿到终寝,在遗书里指定他为唯一的财产继承人,于是,杜邦云就成为了杜氏工业的董事,一下子拥有了数十亿美元的财产。

    晏子殊在监狱里,通过电视新闻知道这些后很为杜邦云高兴,然后也拼命的努力学习,终于以全a的成绩拿到了中学毕业证书,青少年监狱局长因此还特地写了一封推荐信,给纽约的警员学校,盛赞晏子殊的「浪子回头」和刻苦努力。

    之后四年,晏子殊上警校、夜校的学费和平时的生活费,都是杜邦云结的,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无法用三言两语说清。即使成年后他们忙着各自的事业,很少碰面,但是每次重逢只稍一眼,便能勾起他们无数的回忆,打从心底涌出只有彼此才能体会的浓厚感情。

    「邦云……」晏子殊凝望着站在泳池边上的杜邦云,露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了。」

    「嗯,四年了吧?你过得好吗?」杜邦云也微笑着问候道,伸出手,把晏子殊从泳池里拉了起来。

    「还可以。总之……发生了很多事情,一言难尽。」水珠溅落在地板上,由侍者立即拿来浴巾,杜邦云伸手接过,为晏子殊擦拭头发。

    「你的头发,变得好长呢。」

    「不适合我吗?」

    「很适合,」杜邦云放下浴巾,说道,「我以前就说过,你很适合留长头发,因为上面……总是有阳光的味道。」

    晏子殊笑了一下,却不像以前那样,心里有悸动的感觉,问道,「你怎么回来香港?不是把工厂都迁到美国了吗?」

    「现在美国的经济不太景气,投资环境也不好,我向往东亚发展一下。香港、深圳和杭州就不错,另外……和你一样,也发生了很多事情,总之是一言难尽。」杜邦云轻轻叹了口气,好像很苦恼的样子。

    「怎么,又和黎晨远吵架了?」晏子殊皱起眉头,他始终不喜欢那个任性妄为、自私自利。缺点无数的黎家大少。

    黎晨远的张扬跋扈,在香港整个交际圈都富有名气。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太子爷,从小住在有几十个佣人贴身服侍的山顶豪宅里,他的奶奶黎秀琦把他视作心肝宝贝,几乎不会拒绝他的任何一个要求,哪怕再无理,他完全是泡在蜜糖罐里长大的,幸福的不可思议。

    晏子殊觉得黎晨远配不上杜邦云,因为他们不仅相差六岁,而且成长经历完全不同,性格也大相庭径。他们之间应该会有很深的隔阂才对,实在不明白,杜邦云是怎么喜欢上黎晨远的?在晏子殊的眼里,那家伙就是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整天给杜邦云气受的混蛋。

    「你是说……‘公主’吗?」杜邦云微微苦笑了一下,「早上起床的时候,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大概是昨天在赌马场,输了不少钱。」

    「公主?」这又是什么新名词?杜邦云还允许黎晨远赌博吗?晏子殊气得干瞪眼,整天无所事事也就罢了,竟然还赌博?杜邦云也太宠他了吧!

    「他是为了应酬,这里的大叔大伯,每一个都是他的长辈,他难得回来,总要去招呼一下。」杜邦云微笑着为恋人开脱,「至于公主嘛……是我想这么叫他。」

    「邦云,不是我嗦,我觉得你选择恋人的品位很糟糕。」晏子殊说道,环抱起手臂,眉头紧紧皱着。

    「呵,我觉得他还好啊,至少他不像某个人,像核弹头一样危险吧?」

    「嗯?」晏子殊微微一愣,杜邦云认识卡埃尔迪夫?还是说他仅仅知道卡埃尔迪夫的名字?

    晏子殊突然想起来,四年前,杜邦云也说过类似的话,什么「你这样说我会为难,而他会生气」之类,也就是说,在他被卡埃尔迪夫囚禁的两年里,杜邦云去找过他?什么时候?晏子殊非常吃惊,因为这件事他从未听杜邦云、或者卡埃尔迪夫提过。

    但对于此,杜邦云却没有深谈,望着陷入沉思的晏子殊,他突然换了一个话题。

    「晨远他……只是一个爱虚张声势的家伙罢了,他其实很单纯,做起事情来也很认真,你们有一点像,但又是完全不同的。」

    「哪里完全不同?」晏子殊好奇地追问。

    「性格上吧。」杜邦云轻吐出一口气,说道,「子殊,你不是那种会接受别人照顾的人。你喜欢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如果有可能,你不想麻烦,或者说拖累任何人,有时候……我很想为你做些什么,可是你却从来不给我机会,无论在最困难的时候,还是最受伤的时候,你都没来我找我。但是晨远不一样,他给了我很多机会,也不会躲在角度里独自舔伤口,我很爱他。」

    这就是杜邦云拒绝他的理由名字?晏子殊的心里有一点痛,杜邦玉毕竟是他少年时期憧憬的对象。但是,隐隐之中他也明白,这并不只是性格的问题,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并不意味着无缘,而是因为那不属于自己,真正属于自己的人,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是不会错过的。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是嫉妒啊。」晏子殊苦笑着,但其实心里,早就没有了那种酸涩嫉恨的感觉。为什么那么多年来,他都不曾向杜邦云求救呢?因为在他最困难的时刻,他并没有想起他,他的心……渐渐地被另一个人占据。

    「十六年了,你看上去成熟了很多,在工作上也是那么出色,我经常听一些欧洲官员提到你的名字,很为你高兴。」杜邦云再次凝视着晏子殊,由衷地说道。

    现在的晏子殊,和十六年前相比,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无论五官轮廓,身材,还是那笼罩全身的犀利气质,都极具魅力,想必那个人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杜邦云微微笑着。

    「邦云!我找了你好久!竟然躲在这里聊天!」

    从泳池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和模特儿一般身高,英俊潇洒的黎晨远,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如果晏子殊是那种不爱交际,只可远观,不可近玩的男人的话,黎晨远就是那种可以喝任何人打得火热的花样美男,只是他的任性程度是晏子殊的一百倍。他会对一个人很好,也会立即翻脸不认人,无论别人怎么劝都没用,就像晏子殊说的,他完全被宠坏了,而杜邦云不但不约束他,反而还「助纣为虐」,非常放纵。

    「你不是和我说,想一个人待着,叫我别吵到你吗?」杜邦云说道,低头发现黎晨远竟然赤着脚,拧起了眉,「你的鞋呢?」

    「谁知道啊!我不过是在房里睡了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黎晨远气呼呼地说。看来他是为了出来寻找杜邦云,急得连鞋都没有穿,还毫无自觉。

    「先穿我的吧。」杜邦云拉过黎晨远,让他在休闲椅子上坐下,然后就想脱下自己的john lobb皮鞋。

    「不要,你的鞋码比我的大。」黎晨远歪过头说道,然后,好像这才看见了晏子殊,脸色更加黑沉了,「怎么是你?」

    他可没忘记晏子殊是杜邦云的「老情人」,虽然不知道他们过去发生了什么,但是黎晨远能感觉到,对杜邦云来说,晏子殊是特别的存在。

    「我不可以在这里吗?」晏子殊故意刺激他,「倒是你,快三十岁的人了,连鞋子也不会穿吗?」

    「你说什么?!」黎晨远立即暴跳如雷,「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了不起,混蛋!」

    「晨远……」杜邦云从后方抱住他的腰,赶紧灭火,「不穿鞋子,要是不小心踩到碎玻璃之类的,怎么办?你在这里坐着,我去买一双。」

    其实,在铺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或者厚羊毛毯的五星级酒店里,踩到碎玻璃的几率极低,但是,杜邦云就是喜欢把黎晨远当作公主一样侍奉着,万分宠爱他。

    看着他们这般甜蜜,腻糊的劲儿,晏子殊都有些受不了了。

    「晏先生。」

    晏子殊正想要吐槽几句,一个身穿黑色西服,头戴白色耳麦,起码有一百九十公分高的白人保镖走了过来,在晏子殊身侧恭敬地欠身说道,「主人正在餐厅等您,他问您晨练结束了吗?」

    「哎?」叫卡埃尔迪夫不用等他,可以先吃早餐的,现在都九点钟了,卡埃尔迪夫还在餐厅里吗?

    「知道了。谢谢,我这就过去。」晏子殊的心里,有不小的触动。

    「子殊。」晏子殊想要离开的时候,杜邦云叫道,「既然住同一家酒店,晚上就一起吃饭,叙叙旧吧,把你的那位朋友也带上。」

    「……好。」晏子殊想了想,点点头。也不知道以后有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他确实想和杜邦云多聊聊,至于卡埃尔迪夫,晏子殊想既然他们两人已经见过面了,应该就不用他再多做介绍了吧。

    「那我们晚上见。」杜邦云向晏子殊告别,然后又回头安抚打翻了醋坛子的黎晨远,为他去商店买鞋子了。

    微风徐徐轻拂的夏日夜晚,杜邦云在半岛酒店的法国餐厅caddi's订下了可俯览维多利亚港湾的桌子,这可是不容易订到座位,需要提前多日预约。

    caddi's 餐厅奢华犹如凡尔赛宫,里面的烛台、银质餐具都是古董级别,当然,它对客人的服装也有一定要求,因此,当他们四人痴线在餐厅里时,几乎就像国际巨星、世界名模聚在一起时那样,给人以视觉上的超强震撼感。

    而时常被时尚杂志,评论为花样美男的黎晨远,目光全集中在兰斯冯 卡埃尔迪夫身上,他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美丽的人,气质如水、美貌绝伦,而他与晏子殊站在一起时,就像是教堂中的光与影、国王与骑士,充满奇妙的辉映感。

    ――卡埃尔迪夫公爵的眼睛居然是淡紫色的?当他的视线轻轻扫过的时候,黎晨远突然感到害怕,有种瞬间被看穿了的感觉,全身都凉飕飕的。

    如果不是在餐厅、而是在别的场合遇到卡埃尔迪夫,黎晨远相信自己一定会吓得撒腿就跑,这得要多强大的勇气,才能待在他身边啊?

    黎晨远暗暗觉得卡埃尔迪夫公爵是一头白狮,看着静谧优雅,但绝非善类。

    杜邦玉是不会看着黎晨远被「欺负」的,他伸出手,面带微笑地说,「公爵阁下,这么多年了,我家的子殊,受您‘照顾’了。」

    「我家的」这三个字一说出口,就感觉餐厅内的温度瞬降到冰点,尽管卡埃尔迪夫是如此优雅地伸出手,与杜邦云相握,晏子殊却有种核弹就要爆炸的可怕感觉。

    「杜先生说话真是有趣,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您与子殊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哼。」卡埃尔迪夫的秀眉罕见地皱了起来,他相当讨厌杜邦云,甚至超过了他讨厌警员的程度,因为这个男人在晏子殊的心里有着不小的分量,而为了晏子殊,这个男人也会做出非常疯狂的举动。

    六年前,当他囚禁着晏子殊的时候,除去国际刑警组织在寻找晏子殊的下落,有一个男人也飞到了欧洲,日夜在寻找晏子殊。他聘请私家侦探,雇佣兵,与德国政府、大使馆、奥地利高层官员、甚至还有俄国黑手党积极联系,他想尽一切办法搜寻着晏子殊的下落,而且也确实被他找到了,杜邦云知道晏子殊在卡埃尔迪夫手里。

    虽然只要把杜邦玉杀了,就能解决一切麻烦,可是,卡埃尔迪夫心里却有着不想动手的念头,就如同他始终都没有除掉伊恩 亚伯特上将一样,他不想造成无法挽救的局面,让晏子殊对他恨之入骨。

    所以,卡埃尔迪夫最后出来见了杜邦云,就在晏子殊差点掉下城堡悬崖的那天。

    「――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把他交给你。」一见面,卡埃尔迪夫就开门见山的说道,眼神寒冷如冰。

    从卡埃尔迪夫的眼睛里,杜邦云看到了非同一般的执着,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对晏子殊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就算要他付出生命,也决不放手那样。

    那么炽烈强烈的感情,如果不是恨,那就是爱。爱恨本来就在一线间,而无论哪一种感情都是非常极端的,特别是爱。那是别人没有办法插手干涉的,如果他强行夺回了晏子殊,卡埃尔迪夫会很快就把晏子殊再次掳走,无论重复多少次,都会是那样的结局。

    「这个世界上,我没有别的亲人,晏子殊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家人,如果你敢伤害他、或者杀了他,我发誓――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背景,我都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杜邦玉深黑的眼眸锐利地等着卡埃尔迪夫,也许他没有卡埃尔迪夫那样强大的势力,也没有杀手集团撑腰,但是一个豁出一切的人,可是比一支军队都要可怕。因为他心里已经毫无胆怯,随时随地准备与敌人同归于尽。

    「哼。」对于杜邦云的威胁,卡埃尔迪夫嗤之以鼻,但是,也挺敬佩杜邦云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晏子殊能养成这样傲然不屈的性格,也是因为身边有这样一位「兄长」一直关心着他吧?

    卡埃尔迪夫非常嫉妒,为什么他与晏子殊一开始就站在敌对的立场?为什么他所做的事情,只会令晏子殊更加讨厌他?如果可以,他希望在很久以前,在晏子殊还不是警员的时候,就与他相遇。

    「我不会杀了他。但是,这不是因为你的威胁,而是因为我不想杀他。杜先生,我也要给你一句忠告,不要想插手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还有其他你重视的人。晏子殊……他是我的人,这一辈子、下一辈子……都是!」

    说完这句话后,卡埃尔迪夫就离开了,这次秘密会面只有短暂的五分钟,但是却让两人结下了梁子,非常厌恶对方,所以,当两人再次见面时,尽管已经不是当初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愤,但是空气里也明显迸发着火星。

    「各位先生,欢迎!请入座。」

    餐厅经理过来招呼这四位夺人视线的贵客,卡埃尔迪夫和杜邦云松开了手,一前一后走向预定好的座席。

    餐厅里,穿黑色礼服的钢琴手弹奏着名曲《美丽的星期天》,点着蜡烛、插着玫瑰花的餐桌也布置得非常精美,气氛很好,可晏子殊却隐隐觉得,今晚一定不会是平静的一晚,因为卡埃尔迪夫与杜邦云对峙的气势,如同火星撞地球。

    而黎晨远则凶巴巴地瞪着他,生怕他把杜邦云抢走似的。

    「开胃酒是法国甜酒好吗?」入座后,经理用英语亲切地问道。

    「金巴里。」

    「马天尼。」

    「雪丽酒。」

    「salon 香槟。」

    几乎同时,四人开口点了不同的酒,而后又都愣住了。

    卡埃尔迪夫和杜邦云互相看了一眼,说道,「salon香槟。」 「雪丽酒。」

    salon香槟和雪丽酒是晏子殊和黎晨远点的,两人都不约而同为恋人让步。

    「那么就上两种开胃酒吧,请您们稍等。」经理微笑了一下,退下去了。过了没多久,年轻的服务员就端来了香槟酒和雪丽酒。

    晶莹剔透的酒液缓缓倾注在郁金香形的水晶酒杯里,龙虾沙拉、小牛肉汤等前菜就端上来了,晏子殊很感激前菜上得那么快,因为这至少可以转移卡埃尔迪夫或者杜邦云的注意力了,但显然,晏子殊还是想得太天真了。

    「虽然我的生意主要在北美地区,但我也经常去欧洲应酬,来玩得多了,就会听到一些小道消息,我听说公爵您,非常爱猎艳,身边从来不缺情人,是真的吗?」 杜邦云一手端着酒杯,轻嗅着雪丽酒浓烈的芳香,似讥讽地说道。

    「既然是小道消息,那就是假的,杜先生成天关注些假消息,所以财团的股票才会下跌吧?」卡埃尔迪夫毫不退让地说,他早就调查过杜邦云的一切,知道他最近在生意上有一点小麻烦,导致股价下跌。

    「股票这种东西,有涨有跌很正常,我相信阁下您,也未必是华尔街的常胜将军。」杜邦云微笑了一下,轻喝了一口酒,「但是感情就不一样了,每跌一次,伤的是人心,而人心,可不是花点时间、或者说花一些钱就能治愈的。」

    「喔?由此而见,您对恋爱很有经验,那么到底是谁,非常爱猎艳呢?」卡埃尔迪夫反唇相讥,也亲呷一口酒。

    为了使他们两个人都能堵上嘴巴,晏子殊在他们喝完一杯酒后,不等服务员过来,就站起身,为卡埃尔迪夫和杜邦云斟满了香槟酒。

    虽然能暂时堵住卡埃尔迪夫和杜邦云不开火,但是晏子殊却忘记了,餐厅上还有另一个定时炸弹在。

    「哼,salon香槟,想不到几年没见,你的品位变好了嘛,怎么,现在连警员都能喝这么贵的酒了?」身穿dg白色纯棉修身西服、内衬黑色花纹t恤衫的黎晨远,高高架起一条腿,斜睨着晏子殊说道。

    「以我的薪水来说,香槟还是买得起的,因为我不像某人那么好命,可以只吃饭不做事。」

    虽然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要和黎晨远一般见识,但是被小看了还是让晏子殊感到窝火,他的薪水在黎晨远眼里可能只是一个星期,甚至是几天的零花钱,但对普通民众来说,绝对是高薪的金领阶层了。

    「你说谁只吃饭不做事?」黎晨远的声音立即拔高了,「我可是杜氏财团的副总裁。」

    「那又怎么样?不是靠裙带关系当上的吗?」

    「你……」

    「晨远,别那么没礼貌。」杜邦云适时地阻止了黎晨远,然后向晏子殊道歉,「对不起,他平时不是这样的。」

    「没事,邦云。」晏子殊轻轻耸了耸肩膀,他还不知道黎晨远是什么脾气吗?其实,和黎晨远死磕的自己,才是不应该。餐桌上的气愤已经够糟糕了,而他还和黎晨远吵架,简直是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

    「子殊,这些年你一直在东奔西跑,我们都见不到面,虽然有些话现在说有点晚了,但是以后,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前菜撤去后,在等红酒煎鹅肝等主菜上来的间隙,杜邦云望着晏子殊,关切地

    恋耽美

    分卷阅读10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