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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上美人[出书版] 作者:芸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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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上美人[出书版] 作者:芸鸟

    韩少卿的怀抱。

    「谁在看呢,这里哪儿有人?」韩少卿笑问,温暖的掌心在绒月背后慢慢磨蹭。

    「没人也别……」绒月缩起脖子,怕被人看见也不是假话。但是他更怕的是,就这样的亲吻抚摸,身子已经像着了火似的热起来。

    怎么办才好……

    「我总是只顾做自己的事,也不知你一个人是不是寂寞了。这几日在船上清闲,我会多陪陪你,不让你老是一个人发呆。」

    「我哪有……唔……」绒月还想说话,嘴唇却又给堵住了。

    舌尖缓缓撬开牙关,灵活地探进来,缠住无措的小舌轻轻吮吸。就算是这么深的吻,也是温柔又温柔,绒月微微颤抖,身子简直要化成一滩水,融化在喜欢的人的怀里。

    迷乱之中,却发现身子慢慢离了地,腾空而起。

    「你不吭声,我可就当你是想要了。」韩少卿把他拦腰抱起,转身就往船舱里去。

    「啊……不行……不行不行!!」绒月用力挣扎,韩少卿却纹丝不动。

    「你再乱叫,我就把你丢进海里喂鱼去。」他故意吓唬。绒月胆小,再不敢吭声,抱着韩少卿的脖子,由着他把自己带进舱里,小心平放在床榻上。

    船身来回晃动,引得屋里烛火摇曳。面前人温柔含情的面容,也添上一分朦胧。

    「自从当年你从钱庄无缘无故消失,我没有一天不想着你。」韩少卿伸出手,轻轻扯开绒月的前襟。

    「公子!」绒月几乎跳起来缩到床角,「公子不要戏弄绒月……」

    「是我戏弄你,还是你戏弄我呢?」韩少卿笑道,「是谁说了喜欢我,现在却又躲着我?」

    「我没有躲……」绒月扭动着身体,厚厚的衣裳一件件落下去,最后连底衣被脱了。朦胧烛光里,纤细的身体像是染上一层光晕。胸前两颗红樱在寒冷的空气中微微挺立,如同初熟的果实。

    在喜欢的人面前裸露身体,绒月脸上像是有一团火再烧,眼角溢出羞涩的泪雾。

    「我不应该让你哭的……」韩少卿叹息,搂住绒月的腰慢慢转过身,把他压倒在自己身下,温和地望着,「可是……谁叫你哭起来这么可爱……害我总是想把你弄哭……」

    绒月害羞地微微闭眼,蜷缩起身子。

    「把眼睛睁开,看我。」韩少卿温和低语,修长的手指绕上淡色的乳首,轻轻垫动。绒月失声呻吟,委屈地皱起眉。

    「舒服么?」韩少卿笑道,手中力气微微变大。二指捏住整颗红樱,么指揉过娇嫩的顶端。

    「啊啊……」绒月忍不住叫出声来,嫩红的颜色渐渐充血。韩少卿低下头去,咬住其中一颗,手指继续揉弄着另一颗。

    「公子……不要……不要……」绒月泪水盈盈,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

    「别再叫我公子了,叫点别的。」韩少卿捏捏他的鼻子,「叫我的名字。」

    「……」绒月张了张嘴,犹豫半天,还是叫不出口。

    「你真是……」韩少卿苦笑,「赶快叫啊,叫我少卿。」

    「少……卿……?」绒月像牙牙学语般的吐出两个字,立刻满脸通红。如此亲昵的称呼,让两人的关系变得越发不一般。

    实在是……太让人羞涩了。

    夜晚安静的屋子里,泻出凌乱的喘息和呻吟。好像刻意压抑,而变的更加淫靡。

    绒月仰面躺在床榻上,双腿折到胸前,握着膝盖,由着韩少卿在自己的下体舔弄吮吸。灵活的舌就好像有生命的动物一般,滑腻的感觉简直让身体都要融化。

    腿间小巧的嫩茎早已高高挺立,顶端渗出晶莹玉珠,把小腹染的一片湿润。

    韩少卿伸手捏弄,绒月立刻小声啜泣,眼中雾气朦胧。

    「都湿了。」韩少卿低声笑道,绒月脸色通红,委屈地瞪他一眼。

    韩少卿笑意更浓,俯身上来,搂住绒月的腰。

    绒月伸出手去,抚摸着面前人的眉眼。

    ……这就是自己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好像做梦一般。

    「我进来了……」韩少卿温柔低语。绒月刚想挣扎,下体骤然被滚烫的东西贴住,而后了顶进来。

    「痛……」绒月小声叫,松软湿润的后穴依旧狭窄,反射性的紧紧缩起,抵御着外物的侵犯。

    「放松些。」韩少卿低声哄他,肉刃长驱直入,占据了绒月体内最深的地方。

    绒月急急喘息,纤细的眉紧紧皱起。韩少卿轻吻过眉间细细的皱纹,而后缓缓动了起来。

    「痛……痛……」绒月轻声呜咽,抓着韩少卿的背,身体微微颤抖。

    结合在一起的地方越来越热,让他又羞又怕,好像只有抓着面前的人,才能感到安慰……

    梁上美人 第六章

    虚弱的身体抵挡不了这样激烈的行为,一晌贪欢之后,绒月几日都打不起精神,每天只在房内度过。每每想起与韩少卿火热的缠绵,最初打开身体的疼痛,而后渐渐麻痹,最后高潮时让人晕眩的快感,都让他羞涩又甜蜜。

    让他未曾料到的是,就在快到花岛之时,韩少卿一日又把他喊了过去。

    还以为公子又想要他,绒月夜晚忐忑不安地走到他的房门前。

    只敲了一下门,韩少卿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一把将他抱进房间里,放到桌上。

    臀部触到冰冷坚硬的桌面,绒月不安又困惑地挣扎。

    韩少卿发出一声轻笑,将他推倒在桌上,又握住他紧并的膝盖,将他的双脚打开。

    屋内烛火摇曳,衣裳的下摆完全敞开,露出青涩的下体。白嫩的大腿内侧,染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绒月涨红了脸,手肘支撑起身体,用力想并拢双腿。

    「不用怕,我虽然的确想你,不过不会碰你。」韩少卿笑道。

    「公子既是不碰……为什么还要……」

    「我只是想检查一下,你的伤好了没有,上回是受伤了是不是?」

    「我……没什么事……」绒月连忙回答。他毕竟不是女子,偶尔受伤,也不算意外。

    「也怪我不好,」韩少卿叹息,「我该知道你就是这种脾气,无论哪里受了伤,都是自己忍着,不肯和任何人说,对吧?」

    「没……没有……我真的没什么事……」绒月心虚地否认。痛确实是有点痛,却不至于要刻意提起。

    「又来了,你总是对自己不够好,身子又弱,这样下去不会长寿的。」韩少卿笑道,从桌子底下取出一只瓶子来,「我给你上药。」

    「公子不要……绒月……绒月自己能……」绒月羞的满脸通红,韩少卿却微笑摇头,一手按在他的嘴唇上:「别再说不要了,否则我就罚你。」

    看公子眉目含笑,眼神暧昧的样子,绒月羞红了脸,不敢再言语。他望着韩少卿打开药瓶,修长的手指沾上浅粉色的膏药。

    空气中,弥漫出淡淡的花香味。

    「又红又肿的,怎么还说没事。」韩少卿弯下腰,向绒月腿间看去。

    「公子……不要说了……」绒月无力摇头,眼中雾气朦胧,像是要哭出来。

    「我偏要说,那么热那么紧的,都把我的手指给整个吞进去了。」韩少卿温柔低语,唇间却吐出猥亵的话语,沾满膏药的手指按在绒月的穴口上,缓缓揉开。

    腰间一阵颤栗,那些猥亵的调情好象催情的药物一般,迷乱了绒月的神智。

    「痛不痛?」韩少卿柔声问,手指在绒月体内缓缓蠕动。

    「不……」绒月皱眉。

    上了药的地方,起先的确冰冷又刺痛,而后变成火辣辣的热痛,最后却有一丝凉爽的感觉。

    很快,受伤的地方就不那么难受了。

    「只要我不管着你,你就一点都不懂得照顾自己。真不知道过去这些年你独自在外,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韩少卿无奈叹息。

    绒月不知怎么回答,只能腼腆地红了脸。

    独自在外,自然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可若是喜欢的人在身边,心都被填的满满的,又哪有心思顾上自己?

    看见他无辜的眼神,韩少卿温和笑起来,将他抱到塌上,给他掖好被子。

    天色已经很晚,绒月微闭上眼,听着韩少卿柔缓的呼吸声,心里是说不出的甜蜜。

    终于到了花岛,韩少卿开始整天忙碌。绒月心知肚明,不多打搅他,整日都与花无幽和沈素厮混在一起。

    花岛是花千鹤的地盘,美丽幽静,鸟语花香,广阔的小岛一眼望不到边。视线所及之处,植满各色花草,中间穿过小路,曲径通幽。一些花草都是绒月过去在韩府见过,想来是从这里弄去的。

    岛上规矩甚多,花千鹤脾气古怪,平日虽随和,岛上的东西却见不得一点毁坏,所以看见有趣的东西不可随便拿取,更不能弄坏花草。岛上可以一直住下去,但起先的几天要宴请宾客,小辈不可随意参与,数日后方可去向寿星贺寿。

    等到贺完了寿,就可在岛上随意玩耍。直到韩少卿想离开了,大家才能一同离去。

    绒月随着花无幽和沈素住在岛上的木屋内,白天四处玩耍,夜晚摘了田里的菜煮来吃,整天玩的不亦乐乎。这样的日子足足过了七天,直到第八天早上,韩少卿才来找他们。

    「今天,你们随我去给师傅拜寿。」

    绒月微微惊讶:「我也要去?」

    「当然了,你跟了我这么久,师傅却从来没有见过你。向他拜寿,理所应当。」韩少卿笑道。

    一旁花无幽和沈素偷偷捂嘴笑,让绒月又羞又恼,匆忙换了一身大红新衣,跟着韩少卿离开了屋子。

    四人人沿着林间小道走了一阵,便看见远处一间大宅,那是花千鹤的住处。平日无事,他独居岛上,就在这间屋子里潜心研究医药。

    进了屋子,花千鹤正与人谈笑对饮,屋内宴请过宾客,喜气尚未退却。

    「少卿过来了。」看见韩少卿进来,花千鹤微笑颔首。韩少卿点了头,转脸望向与师弟对饮之人。

    「师傅想看的人,我已经带来了。」

    绒月进屋后便一直低头,听韩少卿说,知道他在说自己,连忙抬头。

    面前人两鬓微白,眉目含笑。温和俊美的神情,竟与韩少卿有几分相似。

    「辛苦少卿,还特意过来跑一趟。」那人温和说道,韩少卿微微低头,尽是恭敬的神色。

    绒月知道自己不该呆呆站着,连忙上前几步跪下磕头。

    「晚辈绒月特来与师公拜寿,祝师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屋瑞安静了一下,随即爆发一阵大笑。

    「师傅这回是不是信了我的话?这孩子可爱的很。」花千鹤边笑边揉眼。

    「千鹤说的是,真是可爱的孩子,」那人温和笑着,俯身拉起绒月,拍了拍他的衣裳,「绒月你与我并无师徒关系,不必如此恭敬,随无幽和沈素那样叫我便是。」

    「随无幽和……?」绒月茫然。

    「叫允伯伯,」花千鹤轻笑道,「师傅与少卿同姓,姓韩名世允,与少卿既是师徒,又是叔侄。」

    绒月轻声叫起来,难怪觉得这人的眉眼,与公子是如此相似。

    「少卿常与我提起你,今日却是第一次看见。少卿脾气不好,人又倔强,有不对的地方,你只管说他便是。」韩世允温和道,绒月听了却不禁脸红。

    明明是初次见面,这人却与他熟稔的如同亲眷一般,准是公子和他说过什么。怕是自己与韩少卿那些情事也被这位允伯伯知晓,他忽然羞得不敢久留。

    此时花千鹤拉着沈素去山里采草药了,绒月随意寒暄几句,便也拉着花无幽逃出屋外。

    「真是可爱的孩子。」看着花无幽和绒月的身影消失在山道内,韩世允叹息。

    「是,我非常喜欢。」韩少卿在一边坐下,认真道。

    「你是不会再犹豫,而是认定了吧?」

    「允叔何必怀疑?」

    「你喜欢就好,这么多年你独自一人也过的辛苦。只是不知那孩子,是不是明白你的打算?」

    「我并未和他说清楚,等到了合适的时机,自会将我的身份告诉他。」

    韩世允叹息:「过了这么多年,你的心意依然未曾改变吗?」

    韩少卿笑道:」允叔为何直到现在还想规劝我?我不甘隐居,一心随你学武,又回到中原定居,不就是为了有一日能替我亲人报仇,将本应属于我们的东西,再次争夺回来?」

    「窃取皇帝所赐珍宝,难道也是报仇?」韩世允突然面露愠色。

    「……那本就是我所应有之物,我并不贪恋财富,只是想将东西物归原主。」

    「我教你武功,并不是想让你做危险的事,如今皇权已不如当年那样稳固,时机一到,我们自可将其完全推翻,恢复你应有身份,你实在没有必要做如此举动。你如此儿戏一般,就好象孩子在闹别扭。」

    「是这样吗……」韩少卿苦笑。

    「上回王府夜明珠盗窃的事,太后勃然大怒,派出大内高手,若不是我极力规劝,只怕不止是你,连你身边人也会遭遇不测。你口口声声说喜欢绒月,又带着无幽沈素,却还是这么任性,心里不觉得愧疚吗?」

    韩少卿沉默不语,半晌默默垂头。

    「允叔说的是,少卿以后不会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韩世允微微点头,渐渐恢复温和神色。

    「我并不是要怪罪你什么,只是你早已成人,凡事都要三思。你虽看起来聪明,有时却又糊涂,可不要因为满怀恨意,而误了大事。」

    「少卿明白,以后会多加小心。」

    「当年韩氏一族,如今只剩你我二人,我自不希望再失去你。何况我多年陪伴太后左右,一边却又与你联系,天长日久,她已渐渐怀疑我,怕是过不多久,便会与我为难。到时,也就是时候了。」

    「允叔的意思是……」韩少卿皱眉。

    「夺回你韩帝之日,怕是不远了。」韩世允微微一笑。

    韩少卿面露惊异,渐渐又笑起来,脸上是说不出的雀跃。

    「这次回中原之后,我会带你前往各地与人见面。这么多年的准备,终于到了派上用处的时候了。」

    「到时还请允叔多加关照。」

    两人聊的兴致勃勃,屋内渐渐传出欢笑声,却不知道屋外墙角,正有两人竖着耳朵偷听。

    绒月茫然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几乎摔倒。

    花无幽连忙搀扶住他,脸色微忧。

    「绒月,这么由着公子去,这些事他也不知何时才会告诉你,所以我才……」

    「不……我并不怪你……」绒月无力推开花无幽,脑中一片空白。他只是好奇韩少卿与韩世允到底在说什么重要的事,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不得了的大事。

    「那么……公子的师傅……允伯伯……他就是……就是……」他喃喃自语,几个字在舌尖滚动,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就是当今朝廷重臣,与太后来往甚密的红人,永庆王爷。」

    分明已经猜到这身份,听到从花无幽口中说出,后背依旧涌起一阵寒意。

    「这些事我早想告诉你,可是沈素总拦着不让。今天好容易他不在了,我才能和你说。绒月……绒月……你在听吗?」

    「在听……我在听……」绒月茫然回答。

    「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当年宫廷内乱,皇族被人所害,改朝换代,只有公子被永庆王爷所救,允伯伯私自建了花岛,将公子抚养成人,等着将来有夺回皇位的机会。如今的太后每年都要为王爷设宴祝寿,允伯伯却只喜欢到这里来和我们一起过,总是等王府的寿宴结束之后,再偷偷的来这里。」

    「那……也就是说……允伯伯那时知道公子窃取了夜明珠,而公子也……」

    「他们当然是互相知道的,所以允伯伯劝阻了太后,不再派人调查。否则,我们怎么能安然离城?」花无幽笑道,「公子早和允伯伯说过你的事,怕是你第一天进府的时候,允伯伯便已经认出了你。」

    头脑中好象有什么沈睡的东西突然醒了过来。绒月回想起那时,在王府的后花园里,在韩世允的后花园里,看见的那个和公子一般模样,却痴痴傻傻的少年,一身黄袍。

    那黄袍,并不仅是金黄的颜色……而是……龙袍吗?

    那个人,就是宫廷争斗的幸运儿,抢走了本该属于韩少卿的东西,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绒月好象明白了所有的事,又好象什么都不明白。

    什么皇帝,什么宫廷,和他的距离,实在是太遥远。

    而他心爱的,那个温柔体贴的公子,也好象永远不会,和那么遥远的事情扯上关系。

    和花无幽告别了,绒月独自回屋,在桌边呆呆坐到天黑。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心爱之人竟是失了帝位的天子。他多年卧薪尝胆,等待着有一天能重新夺皇位,号令天下。

    这样一个人,和他心中那位温柔多情的公子,怎样也无法重叠。

    绒月虽没读过太多书,却也知道改朝换代,用的是前人的血肉堆砌而成。公子若是想夺回帝位,双手必将染上鲜血,变成为杀戮者。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要一位体贴的人,伴随他过着平静安详的日子。即使辛苦一些,也无所谓。

    可是他又无法阻拦,韩少卿对他恩重如山,宠爱有加。自己从未为他做过什么,又凭什么要求他为了自己,放弃一直以来的打算?

    究竟是怎么办才好……

    绒月十分苦恼,夜晚被韩少卿抱在怀里,不觉潸然泪下。

    「是不是弄痛了你?」看见绒月默默流泪,韩少卿赶紧停了,亲吻他汗湿的额头。

    「没有……」绒月哽咽着抱住韩少卿的背,纤细的手指在上面抓出淡淡的血痕。

    身体里灼热的性器停了一会儿,再次缓慢地抽插起来。热而麻痹的感觉,通过结合的地方,慢慢传遍全身。

    明明身体是那么充实的,几乎要晕眩的感到快乐,心里却空落落,好象缺失了一大块。

    绒月发出难以自抑的娇媚呻吟,脑中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到底……是该怎么办才好……

    韩世允的生辰之宴很快结束,韩少卿带着三个孩子又逗留几日,方才与花千鹤告别,回到中原的住处。

    隔了数年,绒月已是翩翩少年。重回故乡站在韩少卿的院子里,看着眼前景物依然是自己当年离开时的那般模样,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有些陌生。

    「当年你一声不吭,从钱庄不辞而别,不知道我是多么焦急,我总等着你能回来的那一天。这府上的一草一木从未变化过,当年你住的屋子,也天天让人打扫,与你走的时候一个模样。」

    韩少卿温和道,一手推开当年绒月的屋子。

    屋内一片明亮,一尘不染。简朴的桌椅摆设,完全都是过去的样子。

    然而这一次的韩少卿再不像过去那样终日悠闲,回来之后时常不见踪影。绒月十分明白韩少卿是去做什么的,正如那时在花岛,他与永庆王爷所说,换帝指日可待,各地都得开始准备,需要他前去奔走。

    然后推翻如今的皇帝,自己登基。

    绒月多么希望这些只是一场梦,他的公子,只是江南小小盐商,而非落难天子。

    韩少卿过了几日才回来,满身疲惫。绒月看见了他,破天荒地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知道公子是去做什么的,所以才更加难过。

    「见我回来,怎么不太开心?」见他低落的模样,韩少卿温柔把他抱到桌上,笑着逗他。

    绒月无言以对,默默把脸埋在韩少卿的胸口。

    他能说什么呢?他可以说什么呢?

    公子,我不愿意你去当皇帝。

    这样的话,能说吗?

    见绒月微微羞怯的样子,韩少卿只以为他是寂寞,温柔亲着他的脸和额头。

    「我知道你喜欢乱想,不愿意我出去。不过还是得委屈你,忍耐一阵子就好。我现在做的,都是为了你今后能过的开心,绝不是什么坏事。」

    「我……不要今后开心……」绒月抓紧面前的衣襟,「我只要现在开心就好,我不要公子……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韩少卿轻轻敲了一下绒月的脑袋,一口吻住他的小嘴。

    「唔……唔唔……」绒月用力摇头,身子里却像塞满了棉花,软软的使不上力。被公子手指碰触的地方,都酥酥麻麻的痒,让他忍不住扭动起来。

    「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别去想了,」韩少卿咬着绒月的耳尖,把他抱到床榻上,「这些天出门在外,我可想坏你了,还是做些开心的事吧。」

    「嗯嗯……」绒月微微喘息,头脑渐渐空白。修长的手指将衣裳一件件褪下,光洁如玉的身体很快裸露在棉被上。

    温柔的吻细细落下,明明前一刻还是想和公子说,我不要你做皇帝。

    可后一刻,被麻痹的全都忘记,什么都说不出口,什么都不能做。

    在喜欢的人的怀抱里真是快乐,可是绒月却明白,公子想要的,和他想要的,完全是不一样的。

    人活着为了什么?明明已经是那么辛苦,为什么还要追求这样那样的东西?

    欲望少一些不好吗?忘记仇恨不好吗?

    让自己轻松一点……不好吗……?

    他朦胧的想着,一点一点的沈沦在身体的愉悦之中,心里却越发苦涩。

    拥抱着他的,这个温柔美丽的人,将成为一国之君,这样的事,他不愿意接受。

    那年似是着了妖道,天下大乱,举国惶恐。

    先是太后突患重疾,宫中上下惊慌失措;后又有各处文官上书,弹劾官员收受贿赂,搜刮民脂民膏。

    当今天子韩少君自小身患愚疾,痴痴傻傻,一切都有太后打理。太后一病不起,一时间宫中混乱不堪。

    永庆王自知其中奥妙,借着举证的名义,屡屡出宫,来韩少卿的地方商讨。韩少卿无意隐瞒绒月,与韩世允来往之事,从不遮掩。

    那天送走了王爷,韩少卿来到绒月房里。惦记着废帝的大事,两人已经许久没有好好说上什么。

    绒月面朝墙躺在床上,听见韩少卿的声音,装做睡着。

    「你怎么又不开心了?」韩少卿坐到床边,轻轻拍他。

    听见公子那样温和的声音,鼻子里一阵发酸,绒月拼命忍着。见他沉默,韩少卿摇头叹息,扳过他的肩膀,果然看见一张满是泪水的小脸。

    「你这傻孩子,又在闹什么别扭。」他俯下身去,把绒月拉起来,抱进怀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想活的安逸,可是不行。家人的仇不能不报,应该属于我的东西不能不夺回来。」

    「可是不报那仇,不夺帝位,又如何?公子已经无忧无虑,不像绒月过去那样为了生计乞讨,难道还是不够?」绒月哭着反驳。

    「不够……不够……」韩少卿连连摇头,「我不做那些事,不能让我家人在九泉之下瞑目,你明白么?」

    他说着捏捏绒月的小脸:「别再胡思乱想,一切都已万事具备。过了这个年,便是换帝建朝之时,那时我会用最高的礼节,将你接入宫去,永远和我在一起。」

    绒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来。韩少卿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是已看见将来的样子。

    「只要……公子……做自己……认为合适的事……便是了……」他慢慢垂下头,「不管公子……做什么……绒月心里……都开心……」

    「这才乖。」韩少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缠绵一阵,才依依不舍离去。

    几日后,韩少卿起程上京,与永庆王爷会合。

    为求明年天下平安,太后特办迎神祭祀,大宴七天。韩少卿将借此机会混入宫去,一举为皇族报仇雪恨。

    韩世允抬头看了看天色,眼前正是精彩的舞龙舞狮,他却是无心观赏。

    「王爷好象心不在焉,莫非不喜欢看这些?若是不喜欢,叫人另换一些吧。」元清姬侧身耳语,温婉劝阻。

    她不久前刚刚大病初愈,正想借这些热闹的东西,给宫里冲冲晦气,对此兴致盎然。

    韩世允微微皱眉,回过头时却是谦和微笑的面容。

    「劳太后费心,这些余兴节目都非常有趣,我只是有些累了。」

    「也是,这些日子王爷为官员贿赂之事四处奔走,定是非常辛苦。若是真的疲倦,就早些回府去吧。」

    元清姬含笑点头,韩世允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伴君如伴虎,当今太后元清姬只是东宫妃子出身,却心狠手辣地杀尽皇族。当年他力表衷心才留下一命,将韩少卿藏匿民间抚养长大,忍辱负重多年,终于到了复仇的时候。

    这底下的舞者都是他一手挑选,韩少卿也混在其中等候他下令。

    他心里默默算计时辰,转脸望去另一边。近处的黄袍少年一脸痴相,正困倦地揉着眼,这便是当今的天子,韩朝之帝,韩少君。

    元清姬最宠爱的儿子。

    当年她为使爱子登基,不惜毒杀皇后与先王,扶持爱子成为帝王,却不想儿子是个傻子。

    这莫非就是报应?

    韩世允心中冷笑,看着韩少君起身走到元清姬面前,口角流涎,含糊地说着什么。

    「皇上觉得没意思,就先回去吧。」元清姬温和道,拍了拍韩少君的脸,韩少君嘿嘿傻笑,转身摇晃着走了。

    看着韩少君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外,韩世允站起身轻轻挥手。音乐嘎然而止,舞者纷纷行礼,流畅地朝两边退下。韩少卿趁人不备闪到角落,褪下鲜艳的舞衣,换上黑衣悄悄离开。

    按照预先定下的路线,他转进角落,进入空无一人的廊内。

    视线内黄袍鲜艳,衣秧飘飘。韩少君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如孩童一般蹦跳着。

    就是他,就是这个人,夺走自己的一切。父王与元清姬所生的孽子,自己的异母弟弟,傀儡一般的皇帝!

    牙齿咬的格格作响,韩少卿忍耐着默默跟随着韩少君的背影,见他进了寝宫,宫内立时点起明灯。

    站在寝宫内的应该是他,穿着龙袍的,应该是他才对。

    韩少卿不断深深吸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等待着天黑的时候,寻找机会。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晚膳时候侍卫换班有所松懈。韩少卿借寝宫前侍卫转身之际,从后跟上,一剑刺中后心。另一人听到动静,韩少卿侧身当面一剑砍下,对方来不及惊乎便已毙命。

    趁换班侍卫尚未到来,他闪身进了寝宫。

    宫内灯光昏黄,韩少卿转进屋内,看见面前人背对自己,已换下那身龙袍,正将另一件黄衣往身上套。听见身后动静,韩少君转过身来,看见和自己一般模样的人,眨了眨眼,嘿嘿傻笑起来。

    「皇弟别来无恙?」韩少卿上前几步,淡淡微笑。

    「恙……恙……」韩少君喃喃重复,脸色迷茫。

    「那身龙袍,穿的可尽兴?」韩少卿脸色渐冷。

    韩少君露出畏缩眼神,不住向后退去,退到床沿,紧紧抓着帘子。即使他天生愚笨,也能感觉到,面前的并非善人。

    「我让你穿了二十多年,今天该还给我了吧?」韩少卿步步紧逼,面前的憨儿渐渐瘪了嘴,露出委屈神色。

    他想出声呼喊,却已没有机会。

    侍卫冲入寝宫之内时,韩帝正端坐床沿,面色平静。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满身鲜血,面容已被灼烧的焦烂,难以辨别。

    「有刺客闯入寝宫,已经被我杀死。慌乱中打翻了烛台,可惜不能再看见他的模样。」

    韩帝语气冷静,吐字清晰。侍卫一时发愣,面面相觑,竟是说不出话来。

    这时韩世允冲了进来,看见韩少卿正襟危坐,微微一愣,再看见地上的尸体,便已全然明白。

    那痴憨的傀儡皇帝已经死在他的手上,又被毁去容貌,换了衣裳。门外守卫已被杀死,宫内只有他们两人,死去的韩少君自是无法再开口说话。

    已经没有人可以得知真相。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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