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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下7摄氏度的疼痛 作者:鹤舞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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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下7摄氏度的疼痛 作者:鹤舞清风

    洗漱一下换件衣服,竟然体力不支慢慢地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手臂上的一阵刺痛惊醒,睁开眼睛适应了好一阵子才看清楚是乔家文。

    “家文。。。”开口才觉得喉咙里面干涩的厉害。

    “老大,你虚脱晕过去了,我给你推了支葡萄糖。”说罢,乔家文起身把晾好的蜂蜜水递给程越。

    “先喝点润润喉。”

    一杯温水入胃,程越觉得胃里面舒服了许多,撑起身子坐起来。

    “现在几点了?”

    “4点半,你先休息一下,等等我送你回家,你需要好好休息。”

    “不了,先去病房和icu看看,你回去休息吧。”

    乔家文有点郁闷地看看程越那张惨白的脸,终是知道他的脾性,叹了口气。

    “算了,一起吧。”

    两人一轮巡视下来,送进来的伤员情况基本稳定。饶是乔家文这种硬身板都疲乏的有点受不住,走到医生休息室的门口,顾不得形象,顾不得地方小,找了个空挡就和衣躺下来,没几秒钟便呼呼睡过去。

    程越又转身去了行政部门,今晚大量的文件和报告都必须分析总结赶出来应对明天的新闻发布会。处理好这些东西程越在抬头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交代了部门主管,程越起身往出走。

    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控制不住晃了好几下,估摸着低血糖犯了,顺手从衣服的口袋里面摸索出来糖块往嘴里塞了一块。

    这些糖都是肖灏悄悄装进去的,几乎他每穿的衣服口袋都会不经意掉出来糖块,想到这些,吃在最里面的糖竟然很给面子的没有反胃。手不自觉的摸向口袋里的手机,这个时候医院的广播却又想了起来,程越拿出手来又匆匆想icu走去。

    一个患者的烧伤面积太大,虽然手术的医生已经是谨慎再谨慎地处理,有些部位还是不可避免的感染,最后引发了轻微的败血症,程越过去的时候,病人的呼吸和心跳竟然一度停止。

    程越联合烧伤科的医生紧急组织抢救工作终是把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还没放松下来紧张的神经,去血库调血浆的护士急匆匆跑了回来。

    “院长,血库ab型血浆昨晚已经告罄。”

    “血库那边没调血?”

    “已经联系了,还没送过来。”

    “差多少?”

    “至少需要。”

    “我是ab型,先抽我的。”

    程越说着便寻了张椅子坐下来,挽起袖子示意护士。

    肖灏在车里面迷迷糊糊睡醒过来,一看手表竟已经是上午10点多,揉了揉眼睛拿起手机来看没有程越的来电,打开车门就往医院走。

    肖灏挂了乔家文的电话急匆匆赶到病房,程越躺在床上整张脸惨白地几乎没有人色,一只手上扎着点滴,另一只手臂上竟然输着血,连鼻氧管都用上了。

    肖灏这么都想不明白,只不过才一夜没见,好端端的一个人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有点不解更多的是恼怒地看向乔家文。

    “已经没什么事了,就是没进食加上彻夜未眠工作超过了身体的负荷。。。另外,还。。。还。。。捐了血。”

    “你说什么?”

    “血液即使调过来了,只要注意休息,加强营养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乔家文想起来也是一阵后怕,程越捐完血差点就休克了血压更是降到了危值,要不是血液及时调过来,连他都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

    摸了摸又出的一身冷汗,乔家文推开门悄悄退了出去。

    等程越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家里柔软的大床上,脑中混沌一片,无力细想。

    歪着头寻找肖灏的身影,见那人正双手抱壁站在窗前,从程越这个方向看过去,竟然莫名得感觉出一种萧索的味道。

    程越努力撑着瘫软无力的身子想要靠在床头,哪知竟是半分力气都使不上,勉强起身一点点却受不住力歪倒在一边,额头一下子磕在床头,眼前顿时又是黑影重重。

    沉思中的肖灏被程越碰撞的声音惊动,转过身来疾走疾步,到床边坐下,然后一手轻轻的揽起程越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怀里,检查他磕得红红的额角,确定无碍以后,肖灏伸手拿起床头柜上早已调兑好的一杯温蜂蜜水喂给程越。

    自始至终,肖灏阴沉着一张脸,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生气。

    程越虽头脑昏沉,却还是感觉的出来,从两个人开始到现在,肖灏从未有过这种表情。

    没由来的心头一阵发紧,加之体位的突然改变,本就昏沉的头脑让程越更是眼前一片漆黑,头晕带动着胃部的恶心感,竟是半天没有动作。

    “怎么了?喝不下?”

    “别动我,呕…”

    程越艰难的挤出两个字后就再也抑制不住的伏在床边干呕,本来还臭着一张脸不愿说话的肖灏这个时候却是慌起来,就算是公司遭遇重大危机,股票跳水时都能镇定自若的肖总裁,这个时候除了焦急便是无力,抱着怀里的人轻轻俯拍着他瘦弱的脊背,看到程越辛苦呕出来的胃液胆汁,心疼更甚,恼怒便也一分分激发出来。

    待他缓过这阵难受,肖灏又轻轻的扶着程越靠在自己的怀里,哪知程越却是用尽力气把他推了出去。

    “阿越?”

    肖灏怒意更甚,脸色已经不能在用难看来形容,要是公司员工此刻在场,定会噤若寒蝉,半句话不敢再说。

    “脏。。。我要漱口洗澡。”

    程越看了肖灏一眼,径自侧过头俯趴在床沿不再理他。

    肖灏觉得自己应该是最有理由生气的那个人,生气程越依然如旧的不管不顾,生气他危急时刻眼里面除了病人的安危却根本不顾及心疼他的自己,生气他从来不把自己放在心上,就算放在心上也一直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肖灏想到这里就气得胸口发闷,想要撒气却看着伏在伏在床头倔强的不愿躺回去的人又心疼的不可收拾。

    最终还是心疼占据上风,肖灏认命地抱起程越想浴室走去。

    “阿越,你这样不在乎我难过不难过,我很受伤。”

    “阿越,以后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的时候拜托你想想我,拜托你顾虑一下我的感受,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着急,我恨不得这一切我都替你承受,我恨不得疼得是我自己,难受的是我自己。”

    “阿越,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嫉妒你的病人,你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比对我要好,你会替他们想太多的事情,从手术到各种并发症再到术后的各种治疗方案,你对他们的一丝不苟稍微分给我一点点好不好?”

    “阿越,你不在是一个人,如今你有了我,不要再这么拼命好不好?“

    。。。。。。。。。。。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8 章

    很多年后,程越对于肖灏那天的话依然记忆犹新,以至于后来的后来,他每上一次手术台,每做完一个手术都会再考虑病人的同时给家里面为他留灯的那个人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如此,已经是今生最美好的习惯。

    肖灏庆幸他做出了明智的决定,程越带回了家。当天他们回去的时候,医院的急诊又因为旅游客车造成的交通事故忙到了半夜,乔家文顶着黑眼圈一身疲惫地赶过来给断断续续昏睡的程越挂上水以后便倒头睡过去。

    肖灏守着程越快到天亮拔了针这才趴在床边睡下。

    乔家文走后程越半睡半醒醒来两次,肖灏终是心疼为上,端着自己笨手笨脚熬好的粥想让他吃一点。

    “阿越,吃点东西再睡。”

    “唔,不想吃。”

    “不吃东西身体怎么会好?”

    “头晕,别吵。”

    或许是因为理亏,这次生病的程越竟然褪去身上冷硬的外壳,甚至露出孩子气的一面,看到他缩着身子把头埋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又蜷缩起来,肖灏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帮他盖好被子,转身出门又打电话给乔家文。

    乔家文查完房巡视一周以后便又忍不住想昏昏欲睡,趴在办公桌上正睡得香,肖灏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迷迷糊糊接起来电话,忍不住嘀咕着抱怨。

    “唔,好困。肖大少要给我发额外的加班费出诊费外加睡眠补助费。”

    “你不觉得和一个商人讨价还价是很愚蠢的行为吗?”

    “我家老大给我的机会我需要把握。”

    “你的帐我还没有和你算。”

    乔家文就怕肖灏因为这件事找他秋后算账,要不是那天他贪睡没看住程越也不可能让一个本就贫血的人献血。

    “那个,肖大少又什么指示?”

    “晚上在过来一趟,他不吃不喝一直睡着,我有点担心。”

    “我晚上过去看看。”

    “恩,医院还好吧?”

    “丫的,忙得不想活了。”

    “一路走好,不送。”

    “过河拆桥。”

    晚上乔家文过来的时候,程越还在昏睡,这样的情况让肖灏很是担心,连鞋子都没让他换,直接把人拉到了卧室,一番检查后,乔家文终于寻了沙发瘫坐下来。

    “老大他身体太弱,怕是恢复起来要费力些,不过不用太担心,他现在是处于身体的自我修复期,所以睡眠的时间会长一些,但是不能由着他不吃饭,药补终究不如食补。另外,身体失血后的后遗症使得他有点低烧,我没给他用退烧药,刺激胃,需要你费心些照看不要让低烧变成高烧就好。”

    乔家文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双臂伸展巡视一周,有点不怀好意地对肖灏眨眨眼。

    “那个。。。床够大的哈。”

    肖灏斜斜地瞪了一眼最近越发肆无忌惮起来,如若不是程越眼瞎仍然需要他的照顾,肖灏不确定他是不是会一直冲动把这人从23层扔下去。

    只是心里却是没由来的一阵甜蜜和自豪。

    当初他刚搬过来的时候,就想把卧室那张窄小的床换掉,提了几次,程越都不予理睬,只是在某一天他下班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来了工人装新床,而且竟是他曾提到过的那个牌子,他的阿越果然外冷内热,心里还是有他的。

    想到这里,长久以来闷在胸口的怒气竟是消失殆尽,他愉悦的哼了一声,转身出了房门,下楼进继续研究熬爱心粥的做法。

    程越仿佛睡了好长的一觉,醒来时看向窗外,阳光明媚,一时有点恍惚,他这几天昏昏睡睡,日子过的混沌无比,微撑着身子起床,头还是有些晕,闭目缓了一会,摸到床头的眼镜,起身向楼下走去。

    刚下到楼梯的拐角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肖灏斜倚在沙发上专注的看着文件,时不时拿着笔在上面勾勾画画,整个茶几上面散乱着文件夹和纸张,那个吹进来吹起的纸哗哗作响,肖灏竟然赌气般拿着烟灰缸重重的压了一下。

    不远处的开放式厨房里煮着的粥在不断的冒着热气。

    看到这里,程越竟然有点说不出来的温暖,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总是小心翼翼的呵护着他,向来自己这些天又是让他操了不少的心。

    正在沉思间,坐在沙发上的肖灏却突然炸了毛一样蹦起来朝厨房跑过去。

    “呀,糟了,我的粥要糊了。”

    看着跑进厨房手忙脚乱的肖灏掀起锅盖来乱跳着把烫到的手抓在耳朵边上,程越顿时觉得好笑,慢慢的一步一步从台阶上走下来。

    肖灏听到响动抬起头来看到程越站在门口双臂抱在胸前,两腿随意地交叠斜倚着门框有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下意识地把盖子盖上,刚刚掀开来看的时候,好容易配好的食材都糊成了锅底,是在是惨不忍睹。

    “阿越,你醒了?有没有好点?”

    说着便起身走过去把手覆盖在程越的额头上。

    “恩,退烧了,等下家文会来帮你挂水,那个,粥…额…还是让秦姨等等送些过来吧。“

    话音刚落肖灏的手机便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竟然是家里。肖灏边接电话边自然地拉过程越的手朝客厅走去。

    “妈,有什么指示?”

    “臭小子,没什么指示就不能给你打个电话了?儿大不由娘,你们俩兄弟都是这副德行。”

    “呵呵。。。妈您的地位依旧和以前一样固若金汤。”

    “行了,别贫了,这周末肖沛和多多会来家里吃饭,你和阿越也回来吧?刚好让阿姨做些好吃的给你们补补身子,你们俩天天都那么忙,看你俩一个比一个瘦,两个大男人谁都照顾不好自己。“

    “还是妈疼儿子,不过,这周恐怕回不去了,阿越身体不太舒服“

    “怎么了?胃病又犯了?就说你们照顾不好自己吧?那就更得回来了,我熬点营养粥再炖点汤给他补补。”

    “妈,没什么大事,就是前天市里居民楼失火,他们医院距离近,收治了不少病患, 阿越身体有点吃不消,我想让他多休息几天。”

    “那好吧,身体不舒服就在家多养几天,告诉他不要太拼命,身体是最重要的。阿越这个孩子,倔强的很,你多让着他点。完了有什么需要的就给家里打电话,或者我让阿姨过去帮你们几天。”

    “就说母子连心的嘛,我刚刚还想打电话把秦姨借来享几天口福,妈您就打电话过来了。”

    “臭小子,老大不小的人了,一点正形都没有,嘴上就和抹了蜜一样,天天哄你妈。“

    “呵呵,被您拆穿了,不过我实话实说嘛。”

    “行了,都好好照顾自己,等阿越好一点带他回家来住几天,你们这样子我还有点不放心。”

    “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过些天我带阿越回去。”

    程越就闭目坐在肖灏身边,电话里的内容自然听的清楚,心里暖暖的充溢着感动,自从妈妈过世,这种家庭的温暖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突然就很想念那两位开明的家长,想着去靠近那栋房子里面自然而然的温暖。

    想着便抬手握住肖灏的手。

    “这个周末我们回去吧。”

    “不行,回家不着急,有的是机会,家文说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调养,而且你这样子见不得风。”

    程越好看的眉毛皱在了一起。

    “什么叫见不得风?我又不是坐月子。”

    “反正我不管,你这次要听我的。”

    “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什么事,休息两天就好了,没那么娇气。”说罢便要起身,哪知因为起身有点猛,眼前一黑又倒回沙发上。

    肖灏紧张的一把扶住程越,几分焦急几分无奈。

    “你看看,娇气不娇气可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说罢肖灏一把抱起程越往楼上走。

    “听话,过两天我们在回家见公婆,宝贝,不要心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9 章

    又休养了一个星期,直到乔家文带来了最新的验血报告,肖灏窝在沙发里研究了整个晚上这才勉强同意程越出门。

    袁多多临近预产期,因为是怀了双胞胎的缘故,连走路都显得吃力,肖沛竟是忙里忙外还要抽空去送小雪团子上学去,这样一来,刚刚好一点的身体又开始吃不消。

    上个星期回家吃饭的时候,老太太见自己儿子竟然又是一副苍白疲倦的模样,断不再让他带着袁多多他们的家,愣是让小两口又搬了回来。

    肖灏牵着程越的手进门的时候,程越竟然又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突然间顿住脚步便不敢再向前一步。

    肖灏看出了程越的拼命掩饰的紧张与不安,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回过身来在他的脸颊轻轻吻了一下。

    “阿越,有我在。”

    肖灏刚刚牵着程越的手推开院门,已经吃得像球一样的小雪团子裹着厚厚的羽绒服歪歪扭扭地几乎是滚了过来,看见程越直接就抱住了他的大腿,抬起头来眨巴着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眸子带着几番憧憬。

    “程叔叔,今天奶奶做了有好多好吃的东西,妈妈说会有漂亮的叔叔来吃饭,说的是你对不对?”

    “糖糖为什么不是大伯?”

    “大伯,你傻吗?我叫你大伯又不叫你叔叔。而且,大伯,你长得都没有我爸爸好看。”

    肖灏本是想讨好一下小姑娘,哪知,小家伙一点都不领情,还记得把他和肖沛做比较。

    本来心里面暗自局促的程越被小雪团子和肖灏的这段对话放松了不少,微微弯起嘴角,俯下身来一把抱起那圆滚滚的一团。

    “恩,糖糖,你大伯确实长得有点畸形。”

    肖灏沉浸在被小孩子欺负却无力还击的郁闷中,被程越略带笑意的声音吸引过来,看见他竟然把胖乎乎的小家伙抱在怀里,顿时变得狂躁起来,顺手把小姑娘抱在怀里,有点责怪地说道。

    “自己身体刚好点就迫不及待抱这么个肉包子,你平时可是连我都不肯搂一下的。”

    说完肖灏复又牵起程越的手,也不管小家伙在怀里随意扭动的身躯,径自穿过院子往家里面走。

    袁多多半靠在沙发上面优哉游哉吃着肖沛送进口中的葡萄,看见程越进门活动着有点浮肿的身躯竟然要起身,被肖沛一把圈了起来。

    “妈妈,程叔叔就是你说的漂亮叔叔对吧?”

    “糖糖真聪明,不过以后可不能叫程叔叔了。”

    “妈妈,为什么不能叫程叔叔啊?”

    “因为你大伯不同意啊。”

    袁多多仗着自己是孕妇的有利条件,顿时便想调戏一下当初被梁木槿整天挂在嘴边的程美人。

    “大伯你说是不是?”

    肖灏看着袁多多一脸欠扁的模样碍着肖沛又不好发作。

    “糖糖,还是叫程叔叔就好。”

    “那怎么可以?程叔叔可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袁多多。。。”

    肖灏有点恼怒又有点不知所措,竟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好像他也不曾想过这个问题。

    狂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用求救的目光看向程越,哪知程越一副淡定脱尘的模样,斜斜地靠在沙发的另一头,和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

    坐在一旁的肖沛很明显看出了肖灏抓耳挠腮被逗弄得没了主意,他家哥哥貌似遇到程越的问题的时候都会是这么一副怂样。

    “糖糖就叫程越伯父好了,也就一个称呼,你们过得好就行。”

    正说话间,肖家老两口相偕着从卧室走出来,结婚将30多年的时间,风风雨雨都经历过的两个人相扶着走来,看在程越的眼里竟然有点遥不可及的奢求,肖灏就站在程越的身边,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自然一个眼神便可感觉出来程越心里在想些什么,肖灏毫不避讳地牵起程越的手迎着老两口的目光。

    肖老太太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后很是热情的招呼着程越坐到自己身边,让佣人上茶和和一些开胃的小点心。

    “阿越,早听肖灏说你胃不好,这是老爷子从外地带回来的陈年普洱,我听说这东西最是养胃就分了两份留下来,一份已经给肖沛带了回去,还有一份是专门留给你的,等下回去的时候记得带上。

    看你们着一个个年纪轻轻的,虽然说工作要顾,但是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以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然等着像我们一样的年纪可是要遭罪的。”

    老太太看着程越由衷的喜欢,或许是爱屋及乌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心疼。

    早听袁多多提起过程越以前的事情,当然那也是多少了解一点他的家事,想着自己两个儿子都已经是30多岁的年纪,还需要她操心照顾,心里面由不得就生出太多的爱怜。

    两只手自然的握上程越有点冰凉的手摩挲着,轻轻地拍两下。

    “阿越,你不会嫌我这个老婆子嗦吧?”

    “怎么会。。阿姨。”

    程越只觉得心里一股暖流暖便全身,热气直逼眼角,眼眶湿湿的带着酸涩。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肖灏自然看出了这个外冷内热的傻子心里想些什么,连忙打岔过去。

    “妈,这条披肩是阿越昨天下午专门挑了给您的,您看喜欢不?”

    说话间抖出了一条真丝月牙白苏绣披肩,即使不是行家也看得出这绣工的精湛,考究的样式,上等的料子,看的出来程越挑选的时候是多费心的。

    老太太当年也是出身名门的大家闺秀,典型的江南女子,温婉知性,最是喜欢旗袍,不过也确实担得起这身装扮。虽然上了年纪,却是保养得宜,岁月的痕迹竟是鲜少在她的身上体现。

    “妈,阿越说,天气凉了,让您注意身体,出门的时候用得上,样子也是他选的,喜欢吧?”

    “阿越真是费心了,却是很合我意。”

    “阿姨您喜欢就好。”

    送给老爷子的是极品雨前龙井。

    熟悉的人都知道,老爷子这辈子戎马生涯,独独喜欢饮茶。

    肖灏和肖沛往年外地出差的时候总是会想方设法搜罗上好的茶回来,这雨前龙井,两个人也是找了许久也才找了一小罐,倒是不知道程越通过什么关系弄到的。

    老太太乐呵呵地接过礼物去了厨房,老爷子虽然没有过多的表情,但是却看得出来眉眼间隐含的笑意。

    “阿越,会下围棋吗?”

    “小的时候父亲有教过一些,略懂些皮毛。”

    “不错不错,比这俩混小子强多了,当初我教他们的时候,哪一个都懒得学,搞到现在我还得一个人研究。要不,陪我下一盘如何让?”

    “那叔叔您要手下留情了。”

    “哈哈,让我看看你的真本事,今天咱们痛痛快快下一盘去。”

    “那。。爸,我陪着端茶倒水?”

    肖灏本是对老爷子那棋盘不感兴趣,奈何程越如此淡漠的人竟是琴棋都不在话下,本就不想离开他半分半秒,到如今竟是蹭着想去老爷子的书房。

    “就知道你的德性,那肖沛陪着多多先坐会,我们去书房。”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0 章

    chapter 72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小雪团子俨然失去了往日威风凛凛独霸饭桌的神圣地位,看到爷爷奶奶把目光全都聚焦在漂亮的程越伯父身上,顿觉失宠,嘟着一张塞满饭菜的小脸气哼哼地绕着饭桌胡乱地跑,时不时蹭过去朝着程越扮鬼脸,惹得一家人哈哈大笑,程越由不得便多吃了几口,每天吃饭后都要闹腾一阵的东西竟然很给面子没有出现饱胀犯疼的感觉。

    饭后时光老爷子总会带着老太太到后面的小花园转一转,消消食。因为袁多多行动不便,肖沛便守在了家里陪着。

    小雪团子像是还在为吃饭时候的事情耿耿于怀,腻歪着程越寸步不离,惹得肖灏特别想把那胖胖的一团塞进家里面空了好久的狗笼子里。

    临走的时候,老爷子把肖灏和程越一起叫进书房。

    推开房门老太太竟然也在,看肖灏和程越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老太太不免觉得好笑,向来无拘无束不修边幅的老大,一脸幸福牵着旁边的那个清瘦淡然的男子,另一只手竟然不知道往哪里放,情急之下竟是拿手抓起了后脑勺。

    “看你那样子成何体统?阿越,你们两个过来这边坐,我和你爸爸有些话要说和你们说。”

    程越抬头看看老爷子,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人竟然坐在老太太旁边显得少有的平易近人。

    “阿越,我和你爸爸都很喜欢你,肖灏这么多年什么荒唐的事情都做过了,我们俩一直都很操心他的将来怎么过,说实话,关于这些事情我们排斥过,气恼过,反对过,也阻止过。

    可是,你们年轻人总是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生活,遇到你以后,肖灏收敛了太多,我们都感觉到了。

    所以,或许把他交给你我们都可以放心了。

    我和你爸爸都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你们觉得好,我们就开心。就是阿越,以后要多心疼心疼自己,我和你爸爸都很喜欢你,打心眼儿里已经把你当成儿子看待了,所以我们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不爱惜自己。”

    听到这里,连肖灏都有点诧异的抬起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妈。。。”

    程越握着肖灏的手有点微微的颤抖。

    这种温暖和理解竟是他等了多少年以后,在别人家的父母这边获得的。

    终究还是有点遗憾。

    不过,今生,倒也算是圆满。

    程越自己都没有发现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哽咽得有点发颤。

    “阿姨。。。我。”

    “傻孩子,还叫阿姨做什么,该叫我一声妈了。”

    “妈。。。”

    “哎。。。阿越,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有事没事都和肖灏回来住两天。”

    “恩,谢谢。。。妈,谢谢。。。爸。”

    “好孩子,这么多年受苦了。”

    老太太说到这里眼睛便有点湿润,然后像是忽然记起点什么,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了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打开来看里面竟是一对做工精致的玉佩。

    “这是我和你们父亲送给你们的,玉是养人的东西,带玉又能保平安,就是想让你们两个以后少点坎坷,两个人在一起多多磨合,相扶到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1 章

    肖灏和程越开车回去的路上肖沛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袁多多羊水破了。

    一向冷静自持、腹黑镇定的肖沛电话里面的传来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肖灏直接把车开到了医院,程越联系好了妇产科的医生准备好产房的时候,救护车也正好赶到。

    袁多多刚被推进产房,梁木槿拉着陆子谦也风风火火的赶到,正赶上医生急急跑出来通知肖沛袁多多难产,肖沛的脸刷一下子便白了,肖灏在旁边借了力才堪堪稳住身形,梁木槿冲动地拉着接生医生的领口,目露凶光,差点就要说出来“如果大人孩子有事,你就提头来见。”的话,还好程越冷静,和陆子谦一道拉开了差点没了理智的梁木槿。

    肖沛哆嗦着手签下了手术同意书,倚靠着肖灏有点站不住,整个人脸色煞白,额角带汗,竟是胃痛发作跟着来凑热闹,肖灏见此情形只能拖着肖沛移步到旁边的椅子上,肖沛刚刚坐下便蜷缩着身子把腰弯了下来。

    等待真的是一场抓心挠肺的炼狱,尤其是你最最心疼的人在未知的生死线上徘徊挣扎,你却无能为力的时候。

    程越面无表情的靠着墙,把玩着手中刚才肖沛用来签字的笔,梁木槿被拉回来以后就无精打采的靠在陆子谦身上,陆子谦坐在一边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低声的安慰着她,肖灏看看手术室的门,再瞟瞟面无表情的程越,然后面对着墙,不断抓头发。

    肖沛实在忍不住掐着腰晃悠悠地站起来,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手术室门外的地上,皱着眉侧耳听里面的动静,试图用手掰开门缝钻进去。

    一个多小时以后,手术室的门呼啦打开,肖沛竟然风度全无连滚带爬到袁多多的产床前。

    袁多多虚弱的躺在上面,血色褪尽,满脸的泪痕和汗渍,头发湿成一缕一缕,眼睛微闭着,听见肖沛颤着声音喊她的名字,她微微有了些精神,睁开眼看着他,扁着嘴委屈的无力嘟囔:“老公,好痛哦”

    肖沛一愣,眼泪“啪”一声就掉了下来。

    把袁多多送回病房,肖灏拉着程越的手一阵的心惊胆战,他从来没有见过女人生孩子的场面,他也不清楚这种揪心的等待竟会是这般难熬,一贯呼风唤雨人前人后都是衣冠楚楚不曾示弱,腹黑如肖沛,竟然六神无主不复往日坐拥天下般的镇定。

    程越像是明白肖灏心里面在想什么,反握住他的手有点好笑。

    “把你那便秘的表情收起来,我饿了。”

    肖灏回过神来看着程越,敛去微微出神的眉眼,恢复了笑意吟吟,下一秒竟然动情的一把抱住了程越。

    “阿越,幸亏你不会生。”

    程越嘴角抽搐,盯着眼前的肖灏,看他一副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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