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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安格尔?黎明篇+暗夜篇 作者:耳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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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爱安格尔?黎明篇+暗夜篇 作者:耳雅
格尔,“你说什么?”
安格尔伸手整理了一下被莫飞弄皱的衣服,低声道,“事实是,在我伸手掏证件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已经想出了方法解决我们眼前的问题,而且还不会轻易地暴露我们的身份。”说着,笑了笑,“我对这一点很欣赏。”
莫飞愣住了,张了张嘴,觉得刚刚瞬间产生的一股急躁瞬间没有了。
“很多人都觉得改掉自己的脾气很困难?”安格尔无所谓地道,“可是在我看来,性格和脾气都是属于人自身的,改变它们比改变命运要容易太多了。”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换一种思考的角度,就可以轻易地做到。”
莫飞愣了良久,抬眼看安格尔,似乎明白了一些。安格尔轻轻地抓着莫飞的衣袖,将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拿开,道,“有些东西,你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什么?”莫飞不解地问。
“你刚刚冲进门的一瞬间,看到了什么?”安格尔提示。
莫飞想了想,道,“黄静抓着窗子在喊救命,样子像是要掉下去了,欧凯在她身旁,双手抓着她。”
“最开始我听到你叫了对不对?”安格尔问,“然后呢?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欧凯转回脸来看了我一眼……”莫飞说到这里,低声道,“那眼神有些不同寻常。”
“哦?”安格尔笑了,“哪儿不同寻常了?”
“说不上来。”莫飞有些为难,道,“我表达能力不是很好。”
安格尔轻轻摆摆手,道,“别妄自菲薄,你有很好的表达能力。”说着,双手插兜走到了客厅的落地窗旁边,看着远处的城市景致,道,“我刚刚问你看到了什么,你说的是‘冲进门的时候,看着像是欧凯要推黄静下去’”安格尔停顿了一下,道,“我比较看重的是你说的一些描述事实之外的词语,里面含有很多的潜台词。”
莫飞微微皱眉,站在一旁看安格尔。
“首先,你加了一个时间显示――刚刚冲进去的时候。”安格尔点头道,“你的潜台词就是,只有那一瞬间有那样的效果,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并不确定?对么?”
莫飞点点头,很老实地回答,“对。”
“然后。”安格尔接着道,“你在‘欧凯要推黄静下去’这句话之前加了一句,‘看着像’潜台词也就是,有可能并不是。”
莫飞听安格尔说完,表示同意。
“你的第一句话是‘喂,你干嘛’似乎已经充分地觉得是欧凯要推黄静下去,但是后来语气又犹豫了,是因为你看到了什么让你改变的东西……是欧凯的眼神对不对?”
莫飞赶紧点点头,道,“对的,我觉得他的眼神有些不同寻常,所以就想到之前的那些,也许只是假象。”
“你可能自己都没有发现。”安格尔对莫飞道,“你看到不同寻常的事物是,会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莫飞点了点头。
“你有很好的观察能力。”安格尔道,“这跟你的生活经验特别丰富有关系。”
莫飞听后觉得很有道理有关系,于是就点点头,但想起来又问安格尔,“你的生存能力和生活经验几乎为零,为什么你的观察能力会那么强?“
安格尔有些意外地看了看莫飞,道,“我从小就画油画,老师教给我的唯一方法就是――将你看见的一切都印在脑子里,一分一毫都不要有差错。”
莫飞恍然大悟,难怪安格尔画的任何东西都那么逼真。
“那你说,我到了你画廊里觉得心情平稳,会不会是因为你画的画里面有一种不一样的东西在,我觉得反常,所以一看就觉得舒服?”
安格尔点了点头,低笑,“不光是观察力,你还相当的聪明。
莫飞长这么大,可能还是难得的几次被夸,特别是夸他聪明,真的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
这时,楼下警车声响,有几辆警车停在了楼下,四个警察走进了大楼里。
莫飞被安格尔的几句话排解了心中顿生的狂躁,还把他那过度旺盛的精力,转移到了这次的案件上面,转脸看安格尔,莫飞有些不好意地地说,“我刚刚,不应该那样对你……”
安格尔却不以为然,只是微微一笑,道,“你只不过是发现了我语言里的不同寻常而已。我的语气里潜台词就是‘挑衅’,你很好地接受了这一点,并且做出反应。”
这时,外面的电梯门也打开了,有人往里跑的脚步声,就听莫飞问安格尔,“安格尔……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安格尔轻轻地摊了摊手,“线索还挺齐全的,只是,本来大概会是人命案子吧。
说话间,警察已经冲进了客厅,那带队来的是一个年级偏大的中年警察,看到安格尔很恭敬。
“安格尔也在啊?”有好几个警员对安格尔点头问好,安格尔礼貌地点了点头。
“你刚刚说,‘本来会是人命案子’什么意思?”
安格尔想了想,道,“也没什么,只是该死的还没死,不该死的人也没死。”
“啊?”莫飞不解地想挠头。
“对了,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找到答案没?”安格尔低声问。
“什么问题?”莫飞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大家都说男人和女人是一种契合的存在?”安格尔问,“我觉得他们是两个天生的对立体。”
作者有话要说:
金鱼花5,分享与独占
这次来调查案子的警察姓温,叫温贤,他到房间里看了看情况:黄静像是受了比较大的惊吓,指着欧凯说他要谋杀自己。欧凯站在一旁抽烟,什么话都不说,只是说要找律师来解决。而两个保安则是大致地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等到一边。
温贤问完了话,就走出门,问安格尔,“你在这儿就好了,怎么回事?”
安格尔往房间里看了看,缓缓走回了客厅里,沙发上放着欧凯脱下来的西装,安格尔伸手摸了一下,掏出了一部手机来。打开通讯录……找到了第一个名字,就见名字写的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只有一个数字――0。
安格尔拨通了号码,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凯?”
安格尔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是警察,欧凯谋杀了自己的太太,现在在家,他说他想见你。”
安格尔的话说完后,电话那头的人停顿了良久,随后哑着声音道,“呃……我马上来。”
莫飞不解地看着安格尔。
安格尔问他,“知不知道为什么只有一个数字?”
莫飞摇摇头,就听安格尔低声说,“因为无论是英文名还是中文名,它都会排在最前面。”
说话间,欧凯和黄静也都走了出来,黄静脸上略有得意,而欧凯则是脸色苍白,安格尔摇摇头,走到桌边坐下,翻看桌上的报纸。
莫飞很有些不解地走到他身后站着,就见他看的报纸和画廊里的那份一样,登着那则欧凯密会同性恋人的新闻。
安格尔靠在桌边,叫莫飞将那三盆金鱼花都放到桌子上来,因为放在外面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所以金鱼上面的霜冻开始融化……整盆花也显得更加的艳丽了起来。
安格尔对莫飞勾了勾手指。
莫飞凑过来。
安格尔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莫飞微微一愣,但随即点点头,跑了出门。
温贤和几个警察都站在一旁看着桌上的金鱼花,又回头看坐在沙发两边的两人,就见欧凯和黄静一人分坐在一旁,彼此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安格尔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扣了扣桌面,低声问欧凯,“儿子出生的时候,是不是很高兴?觉得即便不爱,也可以一同生活?”
欧凯一愣,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安格尔又看黄静,问,“儿子死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蠢了,为什么要做这么荒谬的决定?”
黄静抬眼,看安格尔的眼里微微有些泪水。
安格尔沉默了一会儿,问欧凯,“他是个摄影师……或者化妆师?”
欧凯大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看着安格尔。
温贤也有些听不明白,问安格尔,“究竟怎么回事?”
安格尔单手支着下巴,看欧凯,“你之前得知自己的太太找了一个算命的回家,所以就约了那个算命的出来聊聊,想知道你妻子跟他说了什么……没想到就被拍到了照片。你是个商人,跟人谈生意很正常,可是那张照片却拍得很暧昧,报纸又写上了‘同性恋人’,很明显,给报社提供信息的人,知道你的性向。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太太黄静,她知道你的性向,因为这是你们婚前就说好的,而你也知道她很恨你。你认为她之所以这么做,是要你跟你的恋人没有好日子过。一想到这里,你就气势汹汹地冲回家来,想跟她离婚,对吧?”
“离婚?”黄静一愣。
安格尔手边放着欧凯的手机,道,“手机里有好多律师事务所的电话……这些事务所最擅长打离婚的官司。”
欧凯听完后,轻轻地点了点头,“既然已经到这份上了,我也不想再说什么了。”欧凯道,“离婚就离婚吧,算我欠你们母子的。”
“我根本就没通知报社!”黄静霍地站起来,指着欧凯道,“明明是你弄出这些金鱼花来吓唬我!想让我神经分裂。”
欧凯皱眉,看黄静,“是你自己弄出来这些鬼东西的吧!你本来就有神经分裂。”
黄静怒极,安格尔对两人轻轻摆摆手,很感兴趣地讲,“你们这一对夫妻还真是有趣……”
两人都一愣,有些不满地转脸看安格尔。
安格尔却不以为意,直直地打量两人,最后视线落到欧凯身上,“你明明是同性恋,却还娶了妻子,生了孩子,这样既不会毁坏名誉,还可以有子嗣……而且还一度想要为了儿子回到你妻子的身边。可是儿子死后你心灰意冷,意识到正常的生活对你来说是一个严重的错误,所以你就不再回家了。”
欧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盯着安格尔看,“你调查过我?你怎么这么清楚的?”
连黄静也有些吃惊,安格尔刚刚说欧凯曾经想跟她一起生活,可是她一点都没有察觉他有过这样的想法。
这时,莫飞也推门进来了,安格尔看了他一眼,莫飞对他点点头。
安格尔笑了笑,转脸见欧凯还一脸怀疑地看着自己,就耸耸肩,道,“其实并不难看出来。”说着,缓缓地环视了一圈四周,淡淡道,“这个房间有一些失衡。墙壁、地砖、窗帘、都是冷色,结构也是最常见的那种设计师风格……可见,第一次装修的时候,很没有感情。但是再看这些沙发,毛绒的地毯,温暖的颜色,昂贵的价格……第二次装修,你投入了不少的感情,从家具的损毁度来说,应该是在你儿子死前买的……没有近段时间的东西。”
欧凯愣在原地,良久才问,“那……摄影师和化妆师呢?”
安格尔微微一笑,“你的衣着很得体……不过不是黄静的风格。”说着,指了指一旁穿睡衣的黄静,道,“她的睡衣,说明她审美方面远不如那人有品位。那人注重细节,有耐心,而你是个极度暴躁的人,所以并不是你自己在搭配自己穿着。”说完,安格尔摸摸下巴,“具有艺术审美、很时尚、能接触到报社……最主要的是,能拍出这么让人浮想联翩的照片。”边说,边拿起那本杂志。
“你说什么?”欧凯大吃一惊。
黄静也愣住了,就听安格尔又接着对她道,“今天的行动,你已经预谋了很久了吧?”
黄静盯着安格尔看。
“你对于突然出现的金鱼花有自己的看法,什么孩子的脚步声……都是骗人的。”说着,安格尔指了指不远处垃圾桶里的一个小瓶子,“你应该每晚都会服用安定才能入睡,晚上无论你听到了什么,醒来的时候,你都会告诉自己那绝对是做梦。”
黄静的脸色白了白。
“你最开始跟他结婚的时候,大概是为了欧凯答应给你的金钱,等到儿子出生了之后,你的想法却有了一些改变,但是儿子突然就煤气中毒死了,所以你开始怨恨。当欧凯不再回家,随后金鱼花又出现,每天都在极度压抑和错乱中的你,觉得是欧凯制造了那起煤气中毒……想害死你和孩子,好正大光明地跟同性恋人在一起。一开始,你想报警把事情闹大,但是欧凯将你与外界的联系掐断,你就想尽办法找来了我……因为你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计划。”
“计划?”温贤不解。
“你看到了报纸,就想到欧凯会怀疑你,你非常清楚今天欧凯忙完公事后有可能来找你理论,于是就选择了恰当的时间请我们来。如果我当时离开的时候关了门、或者来晚了一步、又或者根本没来……不过这一切其实都不重要。”安格尔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摆了摆,“因为你会自己跳下去。”
“自己跳?”两个保安不解地看安格尔。
“只要欧凯到了家,然后你自己大声呼救后直接跳下楼,他就会有嫌疑,再联系到金鱼花,欧凯的同性恋新闻……最关键的是,金鱼花上留下了诬陷他是凶手的最佳证据。”
“证据?”
温贤不解地转脸看安格尔。
安格尔伸手指了指其中一盆金鱼花上的一个地方,道,“那里冻了一根头发,按照长短来看,是欧凯的头发……而黄静也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推断出金鱼花是他留下的。
欧凯脸色更加的白,黄静却是冷笑,“他害死我儿子,我要他坐一辈子牢!”
“你胡说什么?!”欧凯不悦。
“难怪你当时会有那么奇怪的表情。”莫飞也看着欧凯道,“你不争辩是因为怕事情闹大,反正有律师能解决,你想保护自己的那个恋人!”
“其实,你在救黄静的一刹那,是有一些犹豫的吧?”安格尔看了看欧凯,“那一瞬间,你觉得这个女人死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所以被人撞进来的时候,才会那么尴尬,然后知道被黄静算计了,就怕事情闹大。”
欧凯低头不语,黄静冷冷看了他一眼,“他刚刚根本就不想拉我,好像还想再推我一把。”
“谁知道是不是这个疯子自己制造的那起煤气泄漏案件……”欧凯的话没说完,就见安格尔正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幽幽地开口,“你还不知道凶手是谁么?有条件办到这一切的人,只有一个。”
“我……”欧凯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温贤看安格尔,“凶手?”
安格尔点点头,“当年制造煤气泄漏事件,杀死了他们的儿子、送来这几盆金鱼花,还有今天妄图制造欧凯‘杀死’黄静案件的那个人。”
“谁?”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安格尔对温贤指了指门口,道,“来的人就是凶手。”
温贤赶紧走去开门,就见门外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漂亮年轻人……他看到温贤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后看到了房间里还好好活着的黄静,瞬间脸色苍白,转身想走,就被温贤一把抓住,带回来铐了起来。
欧凯的脸也白了,安格尔抬头看了看那个男子,点点头,“就是他了。”
“你们凭什么抓我?”那年轻人挣扎,“我什么都没做,警察抓人需要证据的。”
温贤转脸看安格尔,像是问,“证据呢?”
安格尔想了笑,转脸问莫飞,“刚刚叫你去问的,都说一下吧。”
莫飞点头,道,“我刚刚去问过停车场的保安了,保安说这个月欧先生回来过好几趟,而且还都是凌晨两三点的时候。”
欧凯睁大了眼睛,摇头,“我没有啊……”
安格尔淡淡道,“这也是我猜测他是化妆师的原因之一,作为你的情人,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你安安静静地睡上一整晚,然后他梳一个你的发型,戴上一副太阳眼镜,穿上你的衣服,开着你的车回来,你猜在大半夜回到停车场的时候,保安会不会怀疑呢?还有这根冻在金鱼花里的头发……他想要的,是黄静死,你坐一辈子牢。”说完,看温贤,“取证方面,你应该没问题了吧?”
“原来如此!”温贤点头对手下道,“去停车场取摄像资料,还有电梯里的。”
“是。”手下的警员赶紧都跑了。
“哈哈哈……”听到了这样的结果,黄静坐在沙发上哈哈大笑了起来,欧凯则茫然地看着被拷着手铐低着头的情人,“你为什么这么做?我那么爱你……”
那人摇头不语,只是看着欧凯冷笑。
安格尔站了起来,对莫飞招招手,“回家了,我肚子饿了。”
莫飞赶紧跟着安格尔走了出去,走进电梯的时候,莫飞不解地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安格尔想了想,按下1楼的按键,无所谓地道,“永远别愚蠢地认为爱可以分享、人可以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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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清晨,莫飞睁开眼睛,没有刺目的阳光,他的大脑反应――是阴天吧。掀开被子走到阳台的玻璃门前,才看见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莫飞赶紧打开玻璃门出去,想看看钢琴上面的遮雨棚拉开了没有,一看……只拉开了一半。
莫飞摇头,因为他的阳台和安格尔房外的平台是通的,所以他跑了过去,伸手拉开了雨棚。低头小心地检查了一下,幸好钢琴没有多少地方被打湿了,莫飞拿起墙边的一块干布,小心翼翼地擦了起来。
将钢琴擦干后,莫飞转脸,就见安格尔的房里灯没开。走到落地窗边往里看了看,就见安格尔还在睡。
莫飞摸摸下巴……安格尔穿着一套黑色的睡衣,侧身躺在床上,手放在枕边,安静、姿势优雅,仿佛是刚刚睡下,连一根头发都没乱。很有些佩服地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莫飞自然是知道安格尔昨晚上九点多就睡了,怎么这人躺着睡觉不翻身的么?
看了看墙上的钟,差不多八点了……安格尔一般七点半就醒了,会先出来弹弹钢琴,今天怎么晚了,是因为下雨么?
莫飞又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安格尔的脸颊微微有些红,是看错了还是……伸手一拉玻璃门,不出所料,安格尔一般都记不住锁门。莫飞脱掉湿了的拖鞋,光脚跑了进去,“安格尔?”
安格尔还是睡着,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莫飞伸手摸了一把他的额头……发烧了!
“着凉了?”莫飞不解地搔搔头,心说怎么昨晚上还好好地,睡一觉就发烧了?
安格尔还是迷迷糊糊的,接着“嗯”了一声。
莫飞有些着急了,坐到床边,用被子将安格尔裹住想抱他去医院,却听电话铃响了起来……
莫飞抬手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随后传来了一个含笑的声音,“哦?新的助手么?”
莫飞也愣了一下,问,“你是安格尔的朋友?他现在没法接电话。”
“哦……”电话那头的人笑了笑,“又发烧了么?”
莫飞本来想挂电话的,但是听到电话那头人说的话,又停住了,问,“你是谁?”
“嗯,我是他的家庭医生,我叫……”话没说完,就听莫飞道,“那太好了,快来吧!”说完,“e”地一声挂了电话。
刚刚挂完电话,就见安格尔眼睛睁开了一小条缝,有些莫名地对着莫飞笑了起来。
莫飞伸手摸他额头,“喂!你不是烧傻了吧?”
安格尔眨眨眼,看了莫飞一眼,低声说了一个字,“饿。”
莫飞稍稍放心了些,发烧的人就怕不想吃东西,还知道饿就表示不严重。
“你等等。”莫飞跑到了楼下,找了找也没什么冰袋之类的急救药品,就从冰箱拿出一盒冰欺凌倒到了保鲜袋里,将保鲜袋打结后又裹了好几层,跑上楼去敷在安格尔的额头上,给他盖好被子让他安心等着,自己则跑下楼去,穿了双拖鞋进了厨房。幸好前几天买菜时带了好多生姜,莫飞将生姜切成了丁,和大米一起下锅熬粥,他以前只要一有感冒头痛就喝这个,出一身汗什么病都好了,不过安格尔好像抵抗力比较弱,不知道有没有用。
随后,莫飞一会儿上楼看看安格尔,一会儿又下楼拿勺子搅搅锅里的粥。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门铃响了。
莫飞跑去看门,就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手上提着一个药箱子。莫飞打开门让他进来,道,“安格尔在楼上。”
那个年轻人拍了拍身上的水,不紧不慢地抬眼看了看莫飞,摸下巴,“嗯……”
莫飞有些不耐烦,这医生说话怎么这么多象声词啊,伸手拿起一块干帕子给他擦了擦西装,边有意地往楼上推他,道,“赶快啊,他烧得很厉害。”
那医生无奈地被莫飞推着往楼上走,道,“唉,安格尔没告诉你么,他每到下雨都会不舒服,严重一点会发烧,只要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体质那么差么?”莫飞将医生推进了房间里,远远听到好像是厨房里的粥沸了,赶紧三两步奔下楼去掀锅盖。
医生站在门口看这莫飞风急火燎的样子,摇头,“嗯,真有朝气的助手啊。”说完,转身进房。
安格尔差不多已经醒了,只是有些懒懒的,头上顶着个简易的冰袋,呆呆地靠在枕头上面。
“安安。”医生走到了安格尔身边,放下医药箱拿出了温度计,对安格尔道,“张嘴。”
安格尔微微地张开了嘴,医生将温度计放到了安格尔的嘴里,抬手拿起他额头上面的简易冰袋看了看,又放了回去,笑道,“呵,这助手不错,能大大降低你意外身亡的可能性。”
安格尔没什么力气,还是白了他一眼。
医生凑了过来,小声说,“嘿,人也长得很帅年纪又轻,你多少银子请的?”
安格尔不理他,闭上眼睛养神,医生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架起两条长腿,道,“喏,安格尔,要不要把扁桃体开掉?这样就不用经常发烧嗓子痛了,我给你开怎么样,我很乐意把它从你的身体里拿出来。”
安格尔依旧懒得理他,接着闭目养神。
又稍稍过了一会儿,莫飞将煮开的粥调至小火慢慢炖,自己则又跑上了楼,就见那医生正从安格尔的嘴里将温度计拿出来,看了看,甩了甩,道,“唔?不严重,只有38度5。”
莫飞挑挑眉,“38度5还不严重啊?”
“他最厉害的时候烧到41度呢。”医生对莫飞眨眨眼睛,“嗯……”
莫飞依旧没等他说完,就问,“那怎么退烧?吃药还是打退烧针?”
“呃,都行。”医生从药箱子里拿出了药和针。
莫飞凑过去,拿过他的退烧药还有温度计,道,“这样吧,你今天给他打支退烧针,然后留下退烧药和温度计,以后他要是烧到39度以下,我就给他吃药,等烧到39度以上了,我再打电话叫你来给他打针或者打点滴,经常打针不好。”
“哦……”医生似乎是傻了,然后点点头,莫飞拿过药看说明书,随后又抬头看那医生,“怎么了?打针!。”
“呃……”医生拿针筒。
安格尔则是又笑了起来,看了那医生一眼,眼里有些促狭。
医生无奈地让安格尔伸出胳膊来,给他打了一针,莫飞将药的说明书也大致看完了,将医生箱子里的药和酒精、温度计都拿了出来放到了床头柜里,然后对医生道,“诊费你是一次次拿还是怎么算的?”
“呃……按月计算。”医生总算是说出了句整话,“每月打到我户头。”
“哦。”莫飞点点头,那架势像是要送客。
医生终于乐了,哈哈笑着往沙发上一坐,边拍大腿边对安格尔道,“安安,你从那里捡来的这小子,太有意思了!”
莫飞皱眉,心说这次没用象声词。
“我叫夏齐。”医生笑着问莫飞,“喂,这位助手你叫什么?”
莫飞有些纳闷,怎么取个名字叫下棋呢?就回答,“莫飞。”说话间,莫飞才打量起眼前的夏齐来,年纪大概跟奥斯差不多,二十五六岁,样子么……长得还真是符合医生的标准。身材不低,不瘦不胖,五官分明,是比较好看的长相,嘴角带笑,看起来有些不正经……用莫飞多年跟人相处的经验来看,这是个老油条,不过这种人一般都会比他表面上看起来要好相处一些。另外,莫飞觉得这夏齐有些眼熟。
“夏帆是他弟弟。”安格尔开口,懒洋洋地说,看来退烧针已经起作用了,“弟弟是神棍,哥哥是赤脚大夫。”
莫飞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看得夏齐直翻白眼,无奈地耸肩,“呵,确切地说,夏帆是命理师,我是私人医生。”
安格尔转过脸,对莫飞道,“我饿。”
“哦,粥大概好了。”莫飞说完就跑下楼去盛粥。
“嘿,他真能干啊安安。”夏齐凑过去靠近安格尔,低笑。
安格尔将头上的简易冰袋拿下来,转脸看他,“看完病就走吧,别打扰我吃饭。”
夏齐又靠回沙发上面,架起腿耸肩,“唉,不要那么没良心么,我一大早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跑来了,你请我吃一顿帅哥助手做的粥么,我最喜欢喝男人熬的粥了,尤其是好男人。”
安格尔看了他一眼,淡淡说出两个字,“变态。”
这时,楼下传来了“风铃”的声音,是有人上门了。
“奥斯?”莫飞正好拿着托盘从厨房里出来,托盘里有粥还有小菜,看到突然到来的奥斯有些吃惊。
奥斯挑起一边的眉毛,看了看莫飞托盘里的粥和菜,道,“还有么?我也没吃早饭呢。”
莫飞问,“你找安格尔啊?他病了。”
奥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上楼,对莫飞道,“我要大碗的,最好有煎蛋和油条。”
莫飞当做没听见,端着托盘跟他一起上楼。
奥斯进了安格尔的房间后,见夏齐也在,就道,“你也在?”
“呦,奥斯!”夏齐笑着打招呼,“好久没见了。”
奥斯对他点点头,伸手拿出那份护在怀里以免被雨淋了的文件来。
莫飞将一张床上桌放到安格尔的身上,摆上了托盘,递筷子和勺子让安格尔喝粥。
夏齐和奥斯见安格尔喝粥的样子,一起转脸看莫飞,那样子像是说――我们也要!
莫飞有些嫌恶地看了看两人,转身下楼了,随后没多久,就听到厨房里传来了“叮”的一声微波炉响,莫飞拿着三份三明治和牛奶上来,两份给了两人,一份自己坐在门边的沙发上,边看报纸边吃了起来。他知道奥斯既然来了,那估计是又有什么案子了吧,所以就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听众人说话。
“又有什么事了?”安格尔边喝粥,边问津津有味啃着三明治的奥斯。
“最近出了个奇怪的案子。”奥斯想了想,放下三明治,问安格尔,“安格尔,你见过猫跳舞没?”
“咳咳……”莫飞和夏齐嘴里的牛奶和三明治都咳了出来。
安格尔则是依然平静自在地喝粥,只是略有好奇地抬眼看奥斯,“猫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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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相关的资料。”奥斯将手里的文件递给了安格尔,道,“你先看看照片吧。
安格尔并不自己动手,只是接着喝粥,看了莫飞一眼。
莫飞走过来,将剩下的三明治都塞到嘴里,腾出手来将文件袋拆开,取出了里头的资料,第一张照片,就让莫飞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安格尔此时正仰着脸,注视着莫飞的表情。
莫飞此时的表情很奇特,有一些厌恶,但是也有一些好奇。
莫飞的震愣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回过神来,将照片放到了安格尔的面前。安格尔低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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