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
蛇父 作者:鬼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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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父 作者:鬼策
到小白用它纤细的身体一圈圈的绕在那个地方,并且不停地游动,那种感觉让石小川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家伙太调皮了,他愤愤地想。
他立刻伸出手,抓住小白的尾巴,想把它从那个地方扯下来,可一阵剧痛让他低低的叫了一声,松了手,小白的嘴巴紧紧地咬住他下面的圆球,如果硬要扯开的话,估计小白口中的那块肉就要离他而去了。
石小川进退两难,一阵恼怒,狼狈地盯着小白,却无计可施。
更让他难堪的是,因为小白在下面的爬动,他那个地方居然有了反应,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白的尾巴还故意的玩着那下面那两个圆球。这叫什么事儿!石小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一条蛇猥亵了!
他只能一手遮住眼睛,一手抓住小白的身体,狠狠地往外一扯。
“唔!”一声压抑的闷哼声从喉咙深处发出,石小川痛得全身发颤,他不会当不成男人了吧?低下头,就看到下面一道血顺着大腿根流下来。
他拧开蓬头,关掉的水又继续冲刷着身体。
石小川抿着嘴,看着被他抓在手上,丝毫犯错误的自觉都没有,蛇头上还留着他血迹的小白,举起手想把它扔到一边去,犹豫了一下,又收回手,最后无奈的叹口气,把它放洗脸台上一放。
下面被撕破了一块皮,这种地方的伤口让他连走路姿势都有些怪异。
石小川慢吞吞的穿上衣服,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
那几个人起哄的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掉厕所里了。”“洗这么久,说,干什么坏事去了?”其中一个贼笑着问。
石小川的脸一下通红,接着又转青。
这种事,这种事――这种被一条蛇――简直是闻所未闻,奇耻大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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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失踪(补完)
舒老师在台上说着开学的注意事项,石小川敏锐地感觉到,他的目光有好几次停留在自己身上,难道是昨天在图书馆睡着了被人发现告诉给了舒老师?想到这,他有些着急的抬起头看着舒老师,一接触到他的目光,舒老师立刻把眼睛移开,他想完了,这个工作肯定泡汤了。
因为一直在胡思乱想,以至于石小川根本没有关注班上的同学,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一堂交流课已经快要结束了。舒老师走到他身边,轻轻咳了一声,弯下腰问:“昨晚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吧?”
石小川下意识的轻轻摇头,舒老师扶了扶滑下来的眼镜,“那就好,那就好,好好做,这工作还是不错的。”这段诡异的对话让石小川明白,他昨晚的失职并没有让舒老师知道,也就是说,这工作他可以继续做下去。
石小川低着头,把手伸进抽屉里,逮住那条正在他的课桌书堆里钻来钻去,发出细微响声的小白蛇,他可不希望引起周围同学的注意。
小白顺着他的手指爬到他的手腕上,钻入他的长袖衬衫里。
这件衣服是石小川表兄穿旧了的衣服,大了许多,穿上身松垮垮的,袖口拖到了手指尖,石小川只好把下摆扎进裤子里,袖子卷起来,现在要藏住这条死活要跟着他到教室来又不愿意呆在盒子里的小白蛇,只好把袖子放下来。
他昨天晚上和小白怄气,一直没理它,可这种坚持只维持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早上,屁颠屁颠爬过来的小白,跟他撒娇要食物的时候,他就把昨天晚上的事暂时忘记了,虽然经过了一个晚上,下面那个地方还是很痛。
他摸了摸小白的凉凉的细长身体,悄悄地打量着教室里的人。
教室里并不喧闹,大家还处于互相熟悉的过程,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闲聊,石小川有些羡慕得看着那些自来熟的同学,他们滔滔不绝的聊着男生间感兴趣的话题,或者仅仅是无意义的互相打闹。
他融入不了这种氛围,石小川感觉到了这一点,有些沮丧,他不知道那些男生喜欢什么,流行什么,他们谈论的话题,他插不进去。
一个男生用肘部轻轻撞了撞他的肩膀,“嗨,怎么都没见你说话?”这是个瘦猴精一样的男生,只看见他满教室的嚷嚷,和石小川一样瘦小的身体,精力充沛得简直好像是七八个石小川叠加在他身上,他刚刚在教室疯跑了一圈,和每个人都搭了下话,终于找上了坐在角落的石小川这个漏网之鱼。
石小川有些愣愣的看着他,“要说什么?”
瘦猴子男生抓了抓头发,“随便什么都可以啊,比如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你原来在哪个学校上学,你喜欢什么等等等等。”
“我叫石小川,家住灵山镇,原来在灵山中学初中部念书,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石小川快速地回答了一遍男生提出来的问题。
那男生瞠目结舌的看着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好久没看到你这么实诚的人了。这样是不行滴,以后就由我张果来改造你!”
他跑回自己的座位,把上面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扫,全扔进了书包里,然后蹦跳着来到石小川前面那个位置,和那个人说了几句之后,顺利地换到了座位。
石小川不明白,一个人的活动能力怎么会这么强,这才多久啊,他已经和人称兄道弟,一副大家好哥们感情深这点小事就帮个忙的样子,前面那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生居然就真的同意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张果以前那个座位视野更好,周围的人也更活跃。
张果贼兮兮地说,“你知道这个学校的传说吧?”
石小川摇摇头,他以前很少和人说话,要说知道什么传说、秘闻,那还真的谈不上。
张果一脸深沉的摇摇头,“哎,我们这学校传说可多了。”
石小川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也只有灵山镇上的人才知道,原本我妈是怎么也不愿意让我读这所学校的,不过我硬要来了,我家条件也不太好,这里离得近,不用住学校,省好多钱,对了,这里食堂的饭菜很好吃,和其他学校那猪食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石小川满脸黑线的听着张果东拉西扯,他的思维跳跃度实在太大了,看着张果在那流着口水说着餐厅里面自己喜欢的小吃、饭菜,他觉得如果不打断他的话,估计他会一直把食堂里面所有的菜色都点评一次。
张果压低声音,凑到石小川跟前,“听说这所学校里有那个――”
“那个?”石小川不解的重复。
“哎,就是那个――”张果咬牙,“我说了你可别笑,我以前和别人说的时候,好多人都笑我,就是鬼!”
石小川心里一惊,不由得回忆起和石松在一起时候遇到的各种神神道道的事,还有他离开灵山镇之前,石辰他们莫名其妙的昏迷和清醒。他想来想,“这种说法总得有个来由吧?”
“谁知道什么来由!”张果看到石小川没有露出嘲笑的表情,深感欣慰,“我听说尤其是学校的图书馆,经常发生奇怪的事,这都是我在这学校毕业的哥们儿和我说的,他们都让我别去图书馆,那地方太寒碜人了。”
石小川想笑,这种校园传说,绝大部分学校都有,经过历任学生绘声绘色的描述,添油加醋的叙说,什么离奇的传闻,凄美的传说,恐怖的故事都有,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是看着张果认真的眼神,再回想起自己在图书馆做的那个噩梦,石小川莫名的觉得这个秋老虎肆虐的午后,身上却一阵寒意。
上课铃终于在东拉西扯中响起了。
张果蹦q回了自己的座位,回头冲着石小川挤眉弄眼的做鬼脸。
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让还有些吵闹的学生立刻安静了下来。
教室里鸦雀无声。
这个一脸疲倦,瘦弱苍白的男人,手里拿着本书,踩着迟滞的步子慢慢地走到讲台上。
这么出色、这么好看的人,石小川当然记得他――就是自己来学校的路上遇到的那个男人,不过情况有些奇怪吧。
石小川微微皱着眉头听那个男人在讲台上自我介绍,他的声音很轻,凉凉的,带着一丝缠绵之意,“我姓佘,佘君寒。”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刚刚这个男人出现的瞬间,本来被秋阳照得热烘烘,连空气中都充满活力的教室,变得昏暗萎靡,就好像被吸走了精气的花朵。
但是看看周围的同学,他们并没有丝毫异样,所有人都安静地、专注地看着他,男生被他的气势折服,女生则被他的外貌迷住,这个老师一下子俘获了所有学生的心。
窗外传来秋蝉有气无力的声音,它们正在唱着最后的挽歌。石小川摸着小白蛇细长的身体,它有些躁动不安,正绕着他的手腕不停地打转。
他悄悄地把袖子掀开一点,担心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从来没见过小白像现在这样,它小小的黑玉般的眼睛与自己对视着。
石小川看到小白甩了甩尾巴,蛇信吞吐,若有似无地碰触着自己的手心,有些轻微的麻痒,然后就看到小白想从他身上爬下来。
石小川赶紧一把抓住小白蛇的细长的身体,现在正在上课,它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教室里晃来晃去,很容易被人发现的,肯定会被人抓住玩死或直接砸在地上摔死的。
他想起救小白蛇时候的惨状,就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白在教室里爬走,他一把捏住使劲挣扎个不停地小白,一边紧张地左右看看,还好,周围的同学都被讲台上的帅哥老师吸引住,没人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
他抬起头看着黑板,这个姓佘的老师,不但长得好看,声音好听,上课也不错,有条有理,深入浅出,一手漂亮的粉笔字更是可以印在书上当样板。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石小川就是不敢看他,宁肯死死地盯着黑板,也绝对不看那个老师一眼,只不过偶尔的时候,佘老师目光扫过全班,落在他身上,他就会全身起鸡皮疙瘩,手中抓着的小白更是会突然间拼命扭动起来。
石小川莫名的认定,这个老师他不喜欢。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堂课在佘老师如沐春风的讲解下完全没察觉到时间的流逝,而石小川却又度日如年的感觉,他坐立不安的等待着下课铃声响起。
当下课时间终于到了的时候,他松了口气,不顾身后张果的大呼小叫,转身就往厕所冲去,他钻入厕所,锁上格子间的门,把小白瘫软的身体放在掌心。
细长的身体像软面条一样揉成一团,石小川眼眶一红,他刚才太紧张,手心里直冒汗,有些抓不稳小白滑溜的身体,偏偏小白还挣扎个不停,他不自觉手劲就大了点,等到发觉的时候,小白已经被他捏得快半死不活了。
这个巨大的反差让他木然的站在那儿,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就这么一会儿工夫,一切都改变了。
他像个笨蛋一样,亲手害死了自己唯一的朋友。
他捧着小白,蹲在角落里,泪水一滴滴落下。
突然,他感到手心里小白的尸体有了些动静,睁大泪眼模糊的眼睛,紧张地看着小白的“尸体”,他的感觉没有错,小白真的动了,它软面条一样的身体盘了起来,高昂着头。
石小川压低着声音,又哭又笑,擦干脸上的泪水,小白醒过来之后,和他亲热的玩了一会儿之后,沿着墙往墙上那个小窗户爬去。
厕所的门被大力敲击着,吓了石小川一跳,看来是外面的人等得不耐烦了,他装模作样的冲了冲水,赶紧打开门,就看到石辰站在那儿,伸直脚正打算继续踢这道脆弱的门。
他在看到石小川的时候,隐约松了口气,接着满脸不耐烦地说,“你在厕所里干吗?上课铃都响很久了。”
石小川低着头,他刚才只顾着担心小白去了,确实完全没有注意到上课铃响,他看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石辰,难道他去找自己了吗?他心里有个隐约的想法,但是又觉得荒诞而不可思议,毫无疑问石小川是个很敏感的人,他能够轻易察觉到他人对自己的恶意和善意,而现在,他从石辰身上,感觉到了真诚的关心。
那他以前又为什么喜欢带头欺负自己呢?
这种扭曲而又复杂的情感和心理,石小川无法理解,就好像他永远无法猜透自己父母之间的关系。
石爸爸爱着石妈妈,石妈妈也爱着石爸爸,但是他们又互相猜忌,互相指责对方,眼里揉不下一点沙子。
石爸爸连石妈妈多看其他男人一眼,多与其他男人说一句话,都要阴沉着脸半天,回家就借故大发脾气,但是他永远不会把自己发脾气的真正原因说出来,而石妈妈并不是不懂石爸爸的心思,但是她就是要故意到外面与人大肆说着荤话,甚至偶尔还动动手脚,比如捏一把街上年轻汉子的胸之类的,看到石爸爸生气,她就笑嘻嘻的把手收回来,但是眼神却丝毫不露怯,就好像在挑衅一样,而石爸爸在这个时候,尽管脸色发青,却不知为何,在外面依然保持着沉默。
石小川觉得他的父母就是在互相折磨,而折磨的根源也许就在他。
所以他才那么小心翼翼的生活,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感,拼命地念书,天天做梦都是自己长大,能够独立生活的样子,睁开眼却还是要面对现实中的一切。
一切都有因有果,如果自己才是这个因,那么,结成的苦果却由所有人一起承担,这是他欠了父母的。
他想离开灵山镇的根本原因在这里,如果自己的离开能够让父母之间的关系缓和,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但是自己的身体其实并不适合远行,那是半自寻死路的行为,虽然他想让一切好转,却并不想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他才会主动去找灵山镇中学的校长,请他出面说服石爸爸继续让他上学,而自己则到学校寄宿,一举两得。
也许是生存的本能,也许是天性,或者仅仅因为他内心的倔强,他想活着,不管如何艰难。
缺了大半节课,被课任老师报告到班导师那儿,石小川站在舒老师面前,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在厕所里发呆的行为,只能低着头挨训,倒是石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谎说石小川是回宿舍拿药去了,舒老师推了推眼镜,狭长的脸绷得死紧,一脸严肃地说下不为例,然后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走出教学楼的时候,石辰回过头看了走在身边的石小川一眼,问:“你还是要去图书馆?”
石小川点点头,他不可能因为一些传言就放弃这个勤工俭学的机会。
石辰也没再说什么,也许是知道说什么也没用,只是明显有些生气的往前急冲冲地走了,石小川叹了口气,拐向另一条路。
晚上的图书馆依旧没什么人,白天的热闹与晚上的安静形成鲜明的对比。
今天的萍姨比昨天好像更加憔悴,蜡黄的皮肤裹在枯瘦的脸上,就好像一具蒙着皮的骷髅,石小川每次看到她都觉得大概图书馆那些可怕的传说,十有八九都来自于萍姨――她站在那儿就挺有恐怖氛围了。
今天萍姨没有提前走,她一边整理着书籍一边怨恨地说,不知道是谁告密,说她把工作留给学生自己却提前下班,挨了训不说还扣了奖金,说完这话,她用无神暗淡的眼睛怀疑地盯着石小川。
石小川知道这种事情想要消除怀疑和心结很难,也就懒得去辩解什么,他镇定地回视着萍姨,萍姨匆匆看了他一眼,好像有些受不住压力似地,回过头又碎碎念去了。
石小川听不懂她明显不是本地口音的家乡话,叽里咕噜的,语速却又极快,偶尔一两个似曾相识的音节一闪而过,还没等弄明白意思,又淹没在其后完全不明所以的发音中。
在这种枯燥的环境中,终于快等到下班的时候,石小川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针快指向九点整。
就在秒针到达九点的时候,一阵“呲呲”声从头顶传来,石小川抬起头,看到天花板上的灯一闪一闪,好像接触不良电压不稳似地,“喀嚓”一声,灯管终于烧坏了,室内顿时一片漆黑,里面传来了两声惊叫。
过了一会儿之后,灯又亮了,只是原本坐在办公桌后的石小川和萍姨已经不见人影――他们凭空失踪了。
7
7、共眠(补完)
这是一座森林的深处,地上是一层厚厚的枯叶,经过无数世代的累积,散发着微微的腐败气息,参天的树木笔直的伸向天空,阳光被茂密的树冠挡住,只能从缝隙中看到漏下来一星半点,为了这一点点的阳光,地面的植物歪七扭八的向着它生长着。
石小川抬起头,擦干净额头上的汗水,他已经在这里徘徊了一整天,还没走出这片森林,甚至连方向都没弄清楚,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的在里面乱转,除了浪费体力之外一无所获。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最后的记忆是在图书馆值班,他被树上滴落的露水叫醒,之后就一直处于茫然的状态。
他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去想石辰和张果说过的那些话,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至少目前来看,除了在这个树林里迷路,他还没遇到什么危险。
他仔细分辨着路边的野生浆果,哪些是可以吃的,哪些是有毒的,幸好,他经常到石松的道观那儿去玩,因为他饥饿起来,逮着什么吃什么的恶习,石松教他辨认了许多的可食用果实和植物。
他摘下一些野生葡萄串,塞进嘴里,酸甜的汁液溢满口腔,味道很好,就是不耐饥,不过也没办法,谁让他不会捕猎。
他把这丛野生葡萄藤上的葡萄串全摘下来,脱掉上衣,撕下一个袖子,封禁袖口,然后把葡萄串全放进去,也许他一时半会儿还离开不了这片森林,存点食物以防万一,树林里能找到的食物并不多。
太阳斜照,正在散发着最后的光和热,石小川感觉到一阵阵凉意,隐约的雾气开始在森林中弥漫,他忐忑不安地考虑了一会儿,决定把走出森林这事儿暂时搁置,先找个地方过夜再说。
远处隐约传来的野兽的叫声让人心惊胆战,石小川想了想,是不是应该爬到树上去,至少那些野兽不会上树。
这个建议在听到一群鸟扑棱棱煽动翅膀的声音后,渐渐成形,他仔细的察看着四周,终于锁定了一棵最粗最大的树,当然也是最好爬的,树杈分枝很多,不像其他的树,光溜溜的树干没有丝毫着力的地方。
石小川虽然会爬树,但是技巧并不高明。
他把塞着葡萄的衣袖挂在后腰,费了点劲儿,终于爬到了树上,他稳稳地坐在三根树杈形成的交汇点上,这个地方不错,完全不用担心掉下去,居然能让他躺着休息一会儿,当然坐或躺在树杈上肯定让人很不舒服。
他看着不远处那只跳来跳去的鸟,偏着头看着他,然后飞到旁边的树干上,开始“笃笃笃”的用长长的尖嘴敲击着树干,这是一只啄木鸟。
石小川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它的一举一动,它看起来就像一个正在严谨的视察自己产业的绅士,不停地啄着木头,通过侧耳倾听声音的差异,判断树干中是否有虫子。
它终于找到了一条虫子,满意地把它叼出来,然后用极快的速度飞到了远处,消失在浓密的树叶间,石小川收回了视线,夜色在不知不觉间降临了,所有的人都在赶回家,就连鸟都不例外,只有自己被留在这片空旷的森林中。
幸好现在是秋天,虽然森林中的温度比人烟辐辏的地方肯定是要低一些,不过并不是不能忍受。
石小川摸索着在旁边夜枭的鬼叫声中把野葡萄塞进嘴里,不管怎么说,至少他现在还有吃的,很安全,还能看到明朗的夜空,繁星浩渺,银河悬挂在天上,非常清晰,他试着回忆起学过的天文学知识,辨认起天上的星座。
那儿是飞马座,这儿是宝瓶座――
这些转移注意力的手段并不高明,石小川还是觉得包围着自己的深不可测的黑暗越来越可怕,好像有什么怪物在窥伺着自己,要是小白蛇在就好了,至少有个人陪着自己。
突然,石小川听到了周围发出了一些奇怪地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呼呼”的喘气声,就在他身边,石小川紧紧抱着树干,眼睛望向那一片黑暗,心里嘀咕着,石松爷爷大概不用去找那什么《蛇经》了,自己今晚上就会把命丢在这儿,就是不知道这地方是在哪,也许连个通知父母的人都没有,曝尸荒野的凄惨命运就在眼前。
石小川满脑子胡思乱想,抱着树尽量镇定着精神,那个东西慢慢向他接近。
他可以感觉到它冰冷的触角已经碰触到了他的皮肤,冰凉而粘腻,一股臭鸡蛋味道,石小川被这股臭味刺激的干呕了几声,倒是把这恐怖可怕的气氛冲散了些,能散发出味道的东西至少可以肯定不是什么鬼怪吧?
黑暗中的东西应该是个动物。
这个腥臭的热哄哄的动物贴着石小川,伸出爪子抓住石小川的手臂,他手中紧拽的那截袖子松开,掉落到树下,在寂静的森林中发出响亮的坠地声。
这一刻石小川无比后悔在树上过夜这个决定,如果是在地上,那好歹还能逃跑,现在悬在半空中,就成了囊中之物,伸手就能逮住,都不用费丁点力气。
他绝望地挣扎着,终于摆脱掉自己手臂上的爪子,胡乱的在黑暗中摸索着,试图爬到这棵树的主干那儿,然后逃走,但是那个不明物体挡住了他,这回它目标明确的捏住了石小川的脖子,把他提到了半空中。
石小川踢腾着脚,手使劲想掰开脖子上的爪子,却无能为力,他渐渐地开始窒息,脱力,四肢抽搐,眼看着就真的死在这儿了。
朦朦胧胧中,石小川看到远处有两个明亮的灯笼往这边飘来,他拼命地想集中精神看着那点光亮,在一片黑暗的恐怖中,能够看到一点光明的东西太好了,老天总算并没有太过于亏待他,至少没有让他死于一片黑暗。
他感觉到一阵剧痛,好像被狠狠地甩在了树杈上,然后旁边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树枝断裂,枝叶坠落,夜鸟惊飞,还有野兽的低啸声,oo的声音不停地传来,他觉得头很痛,很沉,身体发软的挤在树杈的缝隙间。
石小川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现在那个危险的东西不知道哪去了,而他现在也不见得比前面好到哪儿去,因为他快掉下去了,他夹在树杈的中间,拼命地想挥动自己的手阻止自己掉下树,但是刚刚的攻击让他全身使不上一点力气,脑部发出的指令完全无法被手部的肌肉接收。
他绝望的闭上眼,自暴自弃的想,好吧,这么摔死总比被野兽啃的尸骨无存好点。
风从耳边穿过,还要突破那么多浓密的树叶、树枝,总之,掉落的过程也并不太平,石小川被撞得头晕脑胀,全身痛得死去活来,也许很久,也许仅仅是一瞬间,坠落的过程慢镜头般在脑子里形成了一个模糊的图片。
他晕了过去。
谢谢老天,终于完了。
这一回石小川是被温暖的阳光唤醒的,当然了,睁开眼的瞬间,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闭上眼,不愿意面对现实。
刚刚他眼睛没花吧?那个庞然大物是什么?
他战战兢兢的掀开一点眼皮,看着眼前白色带黑环的长条状的物体,这是一条蛇,一条粗得像水桶的蛇,那条蛇正瞪大眼看着他。
石小川觉得自己又要晕过去了,不过他的神经坚韧程度明显超过他的预期,他没有晕过去,反而坚强的坐了起来,与这条蛇对视。
它这两双灯笼般的眼睛看起来很熟悉,石小川模模糊糊的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自己就要被那个黑暗中的不明生物杀死,然后两个灯笼从远处飘来――
灯笼――
他被自己的猜想惊住了,又觉得这个推测是正确的,昨天晚上与那个不明生物打斗从而把他救下来的难道就是这条蛇吗?
难道是它把自己从那儿移到这个干燥的石洞中来的吗?
石小川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全身的剧痛让他低低的叫了一声,他身上都是刮伤,身上的衬衫被撕破了好几个口子,满是血迹,在白天明亮的阳光下,看起来非常凄惨。
用手扶着墙壁,石小川挣扎着想站起来,这里不能久待,不管是眼前这条蛇还是昨天晚上那个生物,都不安全,他要尽快找到出口才能获救,自己的突然失踪应该早就被学校察觉,他们应该会派人到处搜索,也许寻找自己的人就在附近的山头。
忍着疼痛,他抠住石壁上突起的石块,终于站了起来,气喘吁吁的看着半人高的洞口,他犹豫了,因为那条蛇就堵在那儿,而且丝毫挪地方的打算都没有,石小川到底是没胆子爬过那条蛇团起的身体,只好又坐了下来。
那条蛇把腥红的蛇信吐出来,眼睛看着他,石小川觉得它在嘲笑自己,他眨了眨眼睛,反正现在什么事情他都不觉得奇怪了,他已经精疲力尽,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就算告诉他,眼前这条蛇其实是个外星人,他也能微笑的点头接受。
阳光在石壁上爬过,石小川的肚子发出了几声咕咕的叫声,他饿了,从昨天开始,就粒米未进,只吃了一点野果,而今天更是连水都没喝上一口,他按了按自己的肚子,忍忍吧,等这条蛇离开,他就能去寻找食物顺便探路了。
那条蛇听到了这个声音,把头凑了过来。
他其实不怕蛇,小白他就挺喜欢的,但是眼前这个已经超出普通范畴的生物实在太可怕了,蛇信吞吐,触到了他的脸,粘稠的液体沾在了他的脸上,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这条蛇如果能缩小个一百倍,他也会像喜欢小白一样喜欢它的。
石小川望着咫尺之间那颗硕大的蛇头,两眼发黑。
他靠着墙,闭着眼,胡言乱语地说,“这位,蛇大仙,蛇大侠,你放过我吧,我不好吃的,全是骨头!”
oo声传来,石小川感到那条蛇离开了石洞,果然睁开眼就看到大蛇的尾巴尖消失在洞口,他用袖子胡乱擦干脸上的冷汗,又开始挣扎着想站起来离开,却看到那条蛇去而复返。
大蛇抬起头,看着石小川,尾巴一卷,一个巨大的石头就堵在了门口。
石小川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这条蛇是故意的!它绝对是故意的!不,这个不是重点,为什么这条蛇会用石头堵住洞口?不对,这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出不去了啊!
石小川抓了抓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脑子里一片混乱,各种各样的念头都冲上来,他受到的教育让他用科学理性的思维去分析这件事,而他从小听说的有关神仙妖怪的故事,又拉扯着他的头往诡异的方向思考,而他对于蛇类贫瘠的知识又让他抱着侥幸的心理猜测也许这就是种会堵洞的蛇。
最后的一点阳光洒在他脸上,夜晚又一次即将来临。
大蛇没有出去很久,在天黑之前回到了石洞,它卷起石头,往旁边一扔,然后游了进来,石小川看到它嘴巴里叼着许多东西。
它靠近石小川,把那些东西丢在他脚边,石小川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他战战兢兢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脚边的东西,原来是一只野兔,还有许多的结着累累硕果的果枝,里面居然还有自己很喜欢的土名叫“鸡距子”的野果。
这难道是给自己吃的?不管是不是,反正放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已经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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