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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虐之随波逐澜 作者:谧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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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虐之随波逐澜 作者:谧滢
子于在下已有救命之恩，衡某自是感激不尽……”
雪堕尘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客套，“今日治疗完毕，对了，衡公子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但闻其详。”
“烦劳你去和暮闲聊半晌，然后再让他来找我。”雪堕尘状似随意说来。
“……”衡巽却是心中一震，他看着雪堕尘，看他也并非虚谈，眼底炯炯深意，于是凛然，“在下是认真的。”有些事情，是一定要说明的。
雪堕尘意味深长的，“衡公子认真与否本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我待暮至深，若是有任何人敢伤害他，我自有手段，让那人万劫不复！”
衡巽斩钉截铁，“死生契阔，不敢有渝！”
雪堕尘于是漾起了一抹微笑，他相信这个男人，对于暮，是真心的，至于结局如何，要看他们的造化了，他是真心祈望暮可以在历尽千帆之后安谧和乐。
夜色旖旎，不改痴心。
◆◆◆
木榻之上，粉雕玉琢般的小狐宝宝正在抱着一支拨浪鼓玩着，似乎对于这个新奇的玩意非常有兴趣，而一旁的软椅上，聂暮霄抱紧了栖凰，神色，有些恍惚起来。
琴声苦，情丝苦，琴声呜咽，人呜咽。
忽闻一阵箫声，缠绵悱恻，似是清亮云霄，忽而转到谷底，蜿蜒流曳，渐渐消弭，却又始终缠绕不散，流连忘返。
聂暮霄凝望着自己的指尖，情不自禁的，碰触着琴弦，调好宫商，按住征弦，指腹已经难以克制的撩拨起弦声。
箫声蓦的大了起来，似是轻喝着琴声，又似护卫着琴声，不离不弃。
琴声婉转，已经入迷。
箫声低沈，仿佛倾诉。
琴箫合奏，天生天籁，夜色似乎一起沈醉，连星光也羞涩黯淡，不敢惊扰这仙乐。
高音缥缈，低音沈厚，曲本无调，却成情。
一曲声罢，仿佛春梦。
聂暮霄许久没有从刚才的琴箫声中恢复过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在琴弦上颤抖的手，原以为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这琴也一如梦魇，可是竟然如此轻易的，梦终究成梦，一切原本是空，他觉得自己整个人纷乱不堪，往事纠结，让他遽烈的不安起来。
“抱歉，是我唐突了。”衡巽推门而入，他本还在踯躅，但是在门外看到一曲完毕，他却脸色煞白，关心则乱，愈加担心，复而进来。
“不……我……”聂暮霄嗫喏着，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抱紧了怀中栖凰，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衡巽专注的看着他，纵是他纵横江湖，以息魂焰帝之睥睨无惧，却为面前这个男子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他些微一般，饶是牵情，心乱而已。
“……”聂暮霄慌乱之余抬头看他，却见到一双温厚深邃的眼底，他心悸一下，躲闪片刻，然则依旧无法抗拒的瞥了一下，眼底是纯然的关切，没有猥亵鄙夷，没有憎恨轻蔑，纯然的、安静的、让人能够笃定的眼神，让他心下密密匝匝的防备霎时一松。
“聂公子的琴艺果然了得，衡某自叹弗如。”衡巽叹息，他自是心疼聂暮霄此刻的无措，也只能由他打破这境地。
“衡公子的箫声才是飘逸出尘，我这琴声，却是污浊红尘而已。”聂暮霄哀伤一笑，已经待尽千言。
果然身体污了，心污了，琴更是污了，如此的琴，怎么能够恢复曾经无瑕？
“红尘一世，谁不污浊？出污泥而不染，才更加难得。”衡巽心底一滞，为什么面前的这个男子，连微笑都是如此的让人心疼。
聂暮霄却是再度走神，脑海当中一片空明，谁人不污浊？谁人又能逃离这宿命？他逃不开，挣不脱，若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苟且偷生？
衡巽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他眼底的决绝之色，心惊万分，却又不敢些微打扰，诺大江湖龙争虎斗之于他，不过是些微小事，可是想要琢磨面前这个男子的辗转心思，却让他苦思冥想。
“唔呜……哇……哇哇……”
一阵婴孩的啼哭从身后传来，聂暮霄霎时想起自己世间唯一的牵挂，他的征儿，如今已不必以前，他亦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征儿啊…
思及此，他忙不迭的起身，来到床榻边抱起哭得委屈的宝宝，轻轻哄了起来，口中细细呢喃，神色温柔。
衡巽因为这一幕，不由痴了。
小狐却在爹亲的怀抱当中握紧了小拳头，任由爹亲如何诱哄，哭得变本加厉起来，连聂暮霄也慌乱起来，平素他的征儿乖巧得很，到底是怎么了？
他不由求助般得望向衡巽，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眼底是全然的信赖之色，一如他对雪堕尘一般。
衡巽上前，若有所思，“孩子是不是要换尿布了？”
“呃……”聂暮霄一怔，迟疑的看着哭泣的小脸都涨红的宝宝。
绮虐之随波逐澜 章二 遣思 第二十七章
章节字数：2268 更新时间：080528 22：30
然后后知后觉的，忙伸手向宝宝身下探去，果然一片湿濡，他不觉有些颊热起来，却还是悉心的为宝宝换着尿布，神色安谧，却没有方才的慌乱了。
衡巽就这样安静的凝望着他，看他一抹墨色发丝轻轻撩拨着白玉一般的肌肤，几乎想要为他抚平那些微的轻愁，他从来没有看过这样一个男子，坚强的、脆弱的、敏感的、易碎的、执着的、忧郁的，却又是那样晶莹剔透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强取豪夺，却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呵护。
“衡公子，我…”聂暮霄把宝宝整理好了，拿着沾了污渍的尿布，想要去濯洗。
“聂公子，请便。”衡巽自然体贴的说，末了，补充一句，“我在这里看着孩子。”
“如此……多谢了！”聂暮霄转身已经翩然而出。
衡巽深深的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何，轻轻喟叹出声。
床榻上的宝宝想要构着一边的拨浪鼓，似乎还没有玩够，可是怎样都达不到目的，于是嫣红的小嘴一瞥，眼底已经氤蕴了一层水雾，呜咽起来。
“这个么？”衡巽听到异状，思索须臾，于是把拨浪鼓放在宝宝的掌心，这样一个玉琢般的孩子，任谁也不舍让他啼哭。
宝宝却不知为何，小手攥得紧紧的，说什么也不要那拨浪鼓，小巧的鼻子已经皱了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已经挤了出来，眼见就要大声哭闹。
“乖……不要哭……”衡巽对于哄孩子并没有多少经验，事实上虽说他的儿子尹曦自幼跟在他身边，但是这般事宜，自有奶娘和仆妇照顾，眼下面对这个尚未满百天的孩子，他几乎有些为难起来。
“呜哇……啊……啊……”宝宝原本就要哭出声来，可是似乎被什么吸引到了，于是小手在半空中拼命的挥舞着，咿呀作语。
可惜饶是衡巽如何睥睨天下，依旧无法听懂稚儿的呢语，正当无措之时，却发觉宝宝似乎被他身上的什么吸引住了，他顺着宝宝的目光，发觉了症结。
“征儿是想要这个吧？”衡巽从自己腰间解下来一只精巧的玉佩，那是一把由上等羊脂玉雕琢而成的刀，不过三寸余长，却是精致绝伦，刀身俨然有着玉髓流转，触之微暖，细腻非常。
“咿……呀……呀……”宝宝咧开嘴，笑得餍足。
衡巽沈吟须臾，原本害怕锋利的小刀伤了宝宝，可是那刀虽小，也绝非凡物，他有心之下，便把刀放到宝宝的白嫩的掌心。
宝宝握紧新奇的玩意，仔细端详起来，浑然不知，江湖上也曾因为这白玉无暇的刀而掀起腥风血雨。
而衡巽为他掖好了薄被，慈爱的端详着他，仿佛对待自己亲生之子一般。
“衡公子，征儿是不是闹人了。”
衡巽回头一看，但见聂暮霄一袭白衫，出尘脱俗，惹得他心间一震。
“无妨，征儿很乖。”
聂暮霄稍显歉意的说着，从床榻上抱起了宝宝，自然也看见了他手中的白玉小刀，他出身非凡，自是看得出这刀并非俗品，贵重异常，“征儿乖，把小刀还给衡伯伯！”
宝宝嘴一瘪，眼底再度朦胧起来，眼下就要哭出声来。
聂暮霄有些尴尬起来，“征儿，不可任性！”他竟要强夺那白玉小刀。
衡巽见状，忙阻止道，“聂公子，孩子也快百天了，这小刀本就是要送他的百天礼。”他说得诚恳，让人无法不信。
聂暮霄也知道他是安慰，更是歉疚，“衡公子，这不可……”
“有何不可，这是我的心意，聂公子，孩子既然叫我一声伯伯，作为伯伯，这小刀便是我的心意了。”衡巽说得在情在理，让人无从抗拒。
“这…”聂暮霄为难的看了看把小刀攥得紧紧得宝宝，和诚恳温柔的衡巽，不觉心下一软，“如此我便代征儿先谢过衡公子了。”
衡巽心下一热，未经思量，“你也不必如此客气，直接换我一声衡巽便可，江湖人不讲那些繁文缛节。”
“啊！抱歉，我……”聂暮霄反射的惶恐起来，他以为衡巽不惯他的言语谈吐，心底自卑之意升起，自伤自苦之心立即勃发。
衡巽原本只是想要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不料弄巧成拙，心下暗自嗟叹，想要将面前这个让人怜惜心痛的男子揽入怀中，却害怕终究还是唐突，于是只能握紧了双拳，任凭暧昧哀伤的气息流转在他们之间。
只有宝宝似乎觉察到了两个大人之间的诡谲气息，眼睛灵活的转动起来，仿佛两颗上等的黑曜石一般，惹人疼爱。
“对了，方才雪大夫着我唤你，让你去找他。”末了，还是衡巽最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境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的，温柔说着。
“多谢！”聂暮霄抱紧了怀中的宝宝，低着头，明显躲闪般的走了出去。
衡巽望着月色下柔旖背影，不觉有些沮丧起来，但是那也只是一x的失神而已。
聂暮霄来到药庐，通常这个时候，雪堕尘都在这里研读药书。
雪堕尘听得声响，已经知道是他们父子，于是笑靥温柔，轻轻说道，“你来了……”他话中虽然轻描淡写，可是却又深意。
“雪，我……”聂暮霄觉得有些不妥，通常夜色渐深，雪堕尘是和银霜公子在一起。
“其实我是有些事情想要同你商量”雪堕尘温和的说。
“雪你但说无妨！”聂暮霄有些不太舒服的预感。
“我最近打算去天岑山采药，你一个人在小筑，我着实不放心呢。”雪堕尘有些忧虑的说。
聂暮霄却立即敏感的僵直了身体，声音有些颤抖起来，“雪，我……我是该走了……”他以为雪堕尘是下了逐客令，自觉羞愧，脸也涨得通红。
雪堕尘本就担心他误解，却还是如此，于是握紧他瞬间冰冷的手，缓缓的说，“这里便是你的家，我怎么会赶你走呢？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又带着小狐，多有不便呢！”
绮虐之随波逐澜 章二 遣思 第二十八章
章节字数：2230 更新时间：080528 22：52
无奈聂暮霄先入为主，他本是自卑自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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