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足坛]弃子之光 作者:叶子橙
正文 第26节
[足坛]弃子之光 作者:叶子橙
第26节
“到了最后，还是这个原因。排外、排外、该死的国籍问题、国籍问题！就因为他是德国队的首发门将，那些德国人不爱出国门，那些德国球队也都更偏爱自己家球星。我相信诺伊尔未来会成为顶级门将，但是现在他比你强？开玩笑么？就因为那么一刀他们就以为能够彻底否定你？要知道你……”
“我两个月前夺得了欧冠，但我直到明年年初都要养伤。在那之后能够恢复到哪个地步，谁知道呢？当初不就是知道这一点了么？”
切莱森沉默着坐在沙发上握紧着双手看着劳·范德雷一言不发，阿劳清了清嗓子，“这样吧，我给你讲个笑话：很多人不是一直觉得我有德国人的血统么？”注意到切莱森望过来，他点着头表示认可，“他们是对的。我从没有见过面的妈妈就是一个德国人。”
“……冷笑话？”
“唔，至少说明这不算是排‘外’了吧？”
切莱森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反而是这个当事人安慰自己，他长出一口气，“你这个赛季有了金球奖，有了联赛冠军，有个欧冠冠军。你当初离开曼联是因为你想要留给他们最辉煌、你离开拜仁是因为你想要留给他们最辉煌，劳·范德雷，你确定了，你不会突然选择退役，而是打算继续踢下去是吧？”在得到劳·范德雷明确的答案后，切莱森点了点头，“好吧……既然这样，我们转去意甲呆两年、再去法甲、最后跟巴萨或者皇马在替补席上混一个西甲联赛冠军，集齐五大联赛冠军成就，你觉得怎么样？我觉得特别好，那就这么定了！”他极其自然击掌表示达成共识，抓起搭在衣服架上的西服外套就打算离开，“有几家意甲球队联系我了，或者说，除了尤文图斯，放出你想要去意甲的消息，我相信还会有更多球队……”
他接下来的话被阿劳挡住了，“我想回荷甲，这一次我是认真的，约翰。”
方才佯装斗志满满的约翰·切莱森整个人像是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跌坐回舒适的皮沙发，“……你别告诉我，一直以来你都把足球当做一门艺术。”阿劳挑眉形成了一个可以代表万千含义的诡异神情，“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噢对了，范加尔教练还曾经说，我把我自己活成了一个梦想，这是讽刺么？还是什么别的其他的？”
“为什么？除了因为你就是这样做的以外，还能有什么为什么？还是说不管你怎么想的，都不妨碍你想把你自己的足球生涯演绎成艺术？”切莱森把有的不太好听的话咽了回去，“豪门、冠军、奖杯、天赋、万人追捧，这样的一个人他还会有自己属于足球的信仰和坚持，这是你想要呈现给世界的属于你的形象么？一个完美的、无可指摘的、值得瞻仰也值得同情的，万人迷？”
劳·范德雷抬手制止了他，仰头冲着天花板目瞪口呆，切莱森被这反应有些吓到，“你哪里疼了还是怎么了？”阿劳紧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看向切莱森，“不，我就是刚才仔仔细细琢磨了一下……啧，我咋把我自己活成了这样一个人？”
切莱森正想要开口反省自己说的有些太恶毒了，就看到阿劳噗嗤笑了，眼见着自己的经纪人脸色瞬间黑下来了，“我自己的状态我自己清楚，已经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了。”
“你半年前还是世界第一！你两月前刚摘得了欧冠冠军！那些庸医们不管跟你说了什么混账话你都别信，也别灰心。”
“我不是灰心，约翰……一个成功的球员需要有真心爱他的球迷，你看，我有了，我有一批。你觉得一个职业球员在顶级联赛的豪门球队里，还有什么是他们的追求，冠军和荣誉，不是么？我缺冠军么？一个门将能有的一切冠军和荣誉奖项我都有了，冠军什么的，就已经不再是我的追求了。”他虚空压着切莱森让他消消火，别总是那么大的气，要心态平和，“我从小就是，远到西班牙咬牙切齿把自己摔的浑身青紫就是为了证明自己能当个好球员，去到了英格兰时候是正式起航，我想要认可、功劳、战绩和资历，我全都得到了。在德国为了证明我的高额转会费花的不冤枉也不是因为惧怕和范德萨的竞争才离开，我还是得绷紧一根弦去继续拼搏，我一个荷兰国家队队长绝对不能被人们称为‘水货’。这已经足够好了，难道不是么？”切莱森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这段话完完全全是发自内心的。
“整个荷兰都会爱我！”他突然将双手大张开直指天花板，像是有种‘我是世界之王’的骄傲和得意，“那是乐趣，回到国内踢球我会更有乐趣。不必那么辛苦加练、不必为战绩过度焦虑、不必为主力位置劳碌、不必为私生活被过度关注而烦扰。我想轻松一些，更适合我现在这个状态。”
阿劳注意着切莱森软化的态度，他就知道，自己又一次成功了，于是祭出了杀手锏，“我在马德里机场失去了行李的那一刻，我就想，我得满身荣耀而非一身狼狈，回到我的故乡。”
那时候这个小鬼是几岁来着？十三、还是十四？切莱森已经记不清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当劳·范德雷微笑着问，“现在，应该不算夸张了对么，约翰？”的时候，他没有一点儿办法去反驳。
“那么……你继续在慕尼黑好好养伤，而荷甲球队的问题，”切莱森深深吸了一口气，“确实有四家俱乐部表示了对你的欢迎。”
“阿贾克斯、费耶诺德、埃因霍温和……？”随着阿劳因为不解的停顿，切莱森亮出答案，“费耶诺德的下属卫星俱乐部，鹿特丹精英。”
sbv精英和费耶诺德，这不由得让劳·范德雷想起了最初认识范佩西的那时候，这位如今被默认为荷兰下一位队长的家伙当时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模样。
这个俱乐部的名字让阿劳笑了出来，“我没记错的话，sbv精英是支荷甲保级队？”切莱森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似乎接下来的话让他十分惊愕，“是的，但第一是如果是荷甲球队，拜仁方面表示会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只收取超低转会费，再者作为费耶诺德的卫星球队……费耶诺德方面的态度是，假如你想要踢门将，那么欢迎来到费耶诺德，但假如觉得门将位置长远考虑对你的身体影响太大，你可以先试着去sbv精英，踢踢中场或者后卫——如果你很棒，他们会将你迎到费耶诺德。”
“哇喔——”就连劳·范德雷这回也是止不住的惊讶了，“我只想说，哇喔——”
“是的，哇喔——”切莱森的表情也有些精彩，“我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也是这个反应，我反复跟他们确认了没有在开玩笑。但是他们说了，并不仅仅是恭维，你的长传和组织能力一直被人津津乐道，更何况你还有一手那么漂亮的任意球技能。我倒是觉得现在荷甲三巨头里战绩最好的埃因霍温不在你的考虑范围内，至于阿贾克斯，我个人不是很建议你去到那里。”
“嗯，虽然我已经完全心动了……但是我得问下为什么？”
“……我侄子下个赛季或者下下赛季在阿贾克斯会被提为一线队门将。”
“哈哈哈那我明白了，”阿劳噗嗤笑了出来，他也不认为自己如今去阿贾克斯会成为凯尔·范德雷的执念，更何况不得不说，某些事情还真的让他有些心动。
他靠在床头陷入了沉思。
费耶诺德，和sbv精英么？
这可真是太巧合的故事了。
第155章 偶像光环
《世界足球先生与欧洲冠军低价转会内幕》
《sbv精英？网友：你今天吃药了吗阿劳？》
《荷兰又一个让世人扼腕的天才——上一个人，是范巴斯滕》劳·范德雷看着把车停在路边挑了几份报纸回来的切莱森，阿劳将车窗放了下来，冲着因为看到劳·范德雷本人而整个人蒙住了的店主挥了挥手。切莱森往车走回的时候就是看到了这样让人操心的一幕，这位经纪人毫不留情从车窗外伸手把这张脸按进了车里。
切莱森坐到驾驶席立刻开车，直到开出一段路才停到一个角落里开始粗略翻着手头的报纸。基本是各种唱衰的论调和一群强行灌鸡汤的说法，切莱森嗤笑一声，回头问身后的劳·范德雷，“要看么？”
回答他的是劳·范德雷举起手里的手机冲着他挥了挥，示意自己差不多都看到了。
“sbv精英在降级区，至于你发挥到什么样的地步，费耶诺德会心动……”切莱森的话被阿劳打断，只看见这个男人捋了捋头发，“那就不是我关心的问题了。”
切莱森嘿嘿一笑，“你就没兴致回头跟着费耶诺德混一个欧联杯冠军玩玩？你从来没有的经历吧？”
劳·范德雷望向窗外，这一次选择了沉默。
2012年欧洲杯的荷兰国家队，在小组赛以三场失利告负，上一任杯赛冠军这个结果是爆了个大大的冷门，而最后西班牙在这届欧洲杯笑到了最后。
旁观了所有比赛的劳·范德雷成为了观众席上被关注的最多的一个人，只不过他已经是有一年多的时间里不被选入国家队了，对于这位在荷兰人们心中战绩卓著的功臣，没人舍得去责怪。
“或许有很多人已经有长达一年的时间里没有看过拥有劳·范德雷的球队比赛了吧？随着这个赛季鹿特丹精英取得的联赛第五的好成绩，费耶诺德方面已经与sbv就劳·范德雷达成了交易意向，这也就是说明，在下个赛季大家可能会在欧联杯的赛场上看到他的身影。卖个关子，希望到时候各位看到属于劳·范德雷的表现，不会被吓到——自从他1112赛季冬歇期后出现在了球场上，他的改变已经被津津乐道了半个赛季了不是么？”
范马尔维克引咎辞职，国家队主教练的这个位置几经波折最后又落回到了范巴斯滕的身上，而随着范博梅尔和范德法特的状态降入低谷，这位被寄予厚望的“飞翔的荷兰人”范巴斯滕将国家队队长的位置交到了范佩西手中。
只不过关于“范巴斯滕上课第一件事就是将劳·范德雷招入麾下”的这一说法却没能实现，让无数人迷哭晕在了电视屏幕前，一边被嘲笑着‘想的太美’，一边自发组织起来去围观相比原来在曼联或者拜仁好逮太多的偶像本人。
1213赛季这一年，费耶诺德在欧联杯以大杀四方的姿态勇夺冠军，联赛方面在最后一轮与埃因霍温的焦点战中获胜荣获了这赛季联赛冠军，倒是阿贾克斯在国内杯赛方面连斩埃因霍温和费耶诺德两大劲敌收获了荷兰杯冠军。
“恭喜劳·范德雷，以主力身份成为了收获欧青赛冠军、欧洲杯冠军、世界杯冠军、欧冠冠军、世俱杯冠军和欧联杯冠军，还有英超、德甲和荷甲的联赛冠军，可以称为职业生涯大满贯的又一位球员了。当然，我们还可以期待，几个月后世俱杯和超级杯的比赛。”
1213赛季结束这一年，弗格森正式宣布从曼彻斯特联队退休。爵爷给这支球队留下了太多属于自己的烙印，以至于1314赛季接手球队的被誉为‘英超球队的好朋友’的莫耶斯来到曼联，使得这支球队状态与上赛季联赛冠军的它截然不同。
不过已经很少会有球迷提起远在荷甲浪的飞起的劳·范德雷重回曼联这件事了。
——
“你这几次国家队预选赛换了五个首发门将，你不是已经最后定下来是阿贾克斯的西莱森了么？”丹尼·布林德作为范巴斯滕的助理教练跟着他走上费耶诺德体育场的中立看台，甚至于说起来，老布林德身上的阿贾克斯烙印比这位荷兰一代球星偶像的范巴斯滕还要更深。
“是的。”范巴斯滕紧绷着脸倒不像是来看球，更像是来视察。2014世界杯的最终大名单基本已经确定下来，有一部分老将，也有不少新人，其中就包括老布林德的儿子戴利·布林德。
布林德看着他手里准备齐全的档案夹，“那你看这场费耶诺德的比赛，也太认真了点儿吧？”范巴斯滕手指蜷起敲击着手里的档案夹，伸手将他递给了布林德，布林德一脸疑惑地看了一眼范巴斯滕，觉得这家伙装逼能力越发出色了，翻开档案看到名字的那一刻一愣，下一秒快速向后翻阅着，根本没办法塌下心认真去看，草草扫了个大概就‘啪’的一下合起了。他一脸震惊看向范巴斯滕，“马尔科、马尔科，你这是来这里的目的？”
范巴斯滕似乎是怕他将自己宝贝的档案一激动弄坏，抬手将它又拿了回来。布林德还保持着被雷劈了的震惊表情，“你从上任开始，就根本没提要把他招入国家队这件事。”
“我现在也根本没说要把他招入国家队，”范巴斯滕看着球场上那个跑动积极速度也快的男人，似乎是终于屈服于他家那个小丫头的要求，头发相比起原来短了不少，已经不需要再紧紧扎起才显得利落，不过最近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开始留胡子，因为任性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了，他歪头问对于荷甲效力球员比自己更加了解的布林德，“他表现的怎么样？”
“这个世界上总是存在天才的，它属于那种能让人干脆跳过嫉妒的一类人。”布林德看着费耶诺德球场上但凡带球奔跑就引起看台上球迷一阵惊呼呐喊的劳·范德雷，95年阿贾克斯夺得欧冠那年身为队长的布林德对于凯尔·范德雷早就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不过，“实际上，问起他的状况，鲁德应该会比你我都要清楚吧？”
这届荷兰国家队丹尼·布林德和鲁德·范尼斯特鲁伊同时被聘为助理教练，不过当年在范尼还在欧青赛时就是他助教的范巴斯滕哼了一声，“我要是把鲁德叫过来，保证咱们说了什么下一秒就被他直接通知给那个臭小子。”
球场上奔跑着的已经面临中年脱发危机的快三十五岁的臭小子打了个寒颤。
布林德耸了耸肩自动掀过这一页，“你知道前阵子荷兰那些报纸激烈讨论着什么？他们在猜测当年假如卡斯蒂亚没有把他从中场改造成门将，那么现在的劳·范德雷会是一个什么样子。这些猜测到底放在一边，他很优秀，否则他不会在第一个赛季结束后就从鹿特丹精英转来了费耶诺德，那还是在他冬歇期后才开始跟队比赛的情况下。”
范巴斯滕保持沉默的情况下布林德继续说道，声音是难以掩饰的兴奋，“你刚才就能够看到了，可能他作为门将研究过太多的关于后卫和前锋的缘故，他的传球总是显得格外出人意料……不过相对的，他的身高摆在那里，还有旧伤带来的影响，转身速度不占优势。你一定觉得好笑，曾经身为门将的他还会有进攻能力大于防守能力的时候——还是那样，他毕竟不是中场出身，外加上整个身体虽然已经改变了不少，但他没法保证全场处于最佳状态。”
球场的转播镜头已经锁定了范巴斯滕和布林德，这两个人的到来给了球场上的球员们更大的动力，倒是范巴斯滕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看着来电显示有些懊恼地接通了电话，就听到对面那位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助理教练问道“你要把他带去荷兰国家队么？是么？你要把他带去国家队对不对！他还有整个荷兰最棒的任意球！马尔科你要是要把他带去国家队！一！定！要！我！负！责！通！知！他！”
范巴斯滕啪地撂下了电话，脸色一黑咬牙切齿说道，“被鲁德发现了。”
布林德对于此喜闻乐见，范巴斯滕看他这个反应，“你是他的球迷？”布林德一脸理所当然，“你得问，哪个荷兰看球的人会不是劳·范德雷的球迷？”
而被撂下了电话的范尼斯特鲁伊依旧持续不断打电话过来，范巴斯滕被他烦的不行，“什么都别说，你懂么？什么都别跟他说！他是冷静的、审时度势量力而行，那是他的长处。如果不是他主动给我打电话自荐，就说明他还没有做好准备、或者说他从回到荷兰那刻起就没再做这种准备！”
第156章 再见女友
获得了一场胜利的费耶诺德更衣室中，劳·范德雷刚刚洗漱完毕擦着头发，身边队友们有些热闹讨论着国家队主教练和助理教练大张旗鼓来到现场的原因，阿劳只默默在旁边听着并不吭声。
正这时候，被他放置在了一旁的静音手机显示了来电，他看着上面显示的范尼的名字，握着手机从队友之间穿过往门外走着。等到了门口接通电话，就听见那边范尼风风火火的声音，“你知道马尔科去费耶诺德球场了吗？”
阿劳一挑眉，不动声色地应声着，另一头的范尼支支吾吾拐弯抹角说了半天也没听到阿劳恍然大悟的声音，最后恨铁不成钢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在阿贾克斯，我买去鹿特丹的火车票当面跟你说。”
劳·范德雷仰天翻了个白眼，他为什么就是死活听不出来自己兴趣不大呢？ “其实，我大概都明白，但你总得让我考虑一下……”
范尼在那头一顿，“好，你仔细考虑一下，我也担心如果我去鹿特丹的事情被媒体发现了，指不定能够编排出什么大事来。”阿劳感谢好友难得的善解人意，撂下电话就往回走。
劳·范德雷动手术时，就跟范马尔维克辞去了自己国家队队长的位置，复出时虽然说因为位置上的更改引起了当时欧洲足坛范围内的一片哗然，却也因为在鹿特丹精英那支保级队且状态不稳定的原因再也没能够入选国家队。
他已经算是默认将自己国家队的最后一场定格在了2010南非世界杯决赛之上，然后现在，很明显的，又有一个选项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第二天的时候球队放假一天，切莱森从意大利急急忙忙赶回来，今天有一个属于劳·范德雷的采访，记者不出意外地话是来自曼彻斯特的斯特林，也有电视台开始联系切莱森邀请劳·范德雷做世界杯比赛的解说员，种种消息需要切莱森与自己这位主顾面谈。
不过阿劳第一时间听说有人邀请自己去当解说员一愣，和告知自己这个消息的切莱森面面相觑，“我可不会解说比赛……我看比赛不怎么爱说话发表评论，也不是很习惯和不熟悉的人聊得热热闹闹。”
这一点切莱森当然也知道，他就只是看着这份钱摆在眼前却没可能挣有些眼红，阿劳靠在沙发上逗他，“你问问他，你这个经纪人去当解说员，问问能给多少钱？”切莱森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没法子给老子挣钱，居然还有胆子调戏老子！
正斗嘴，之前约好的采访人员到了，切莱森起身去开门，看着走在最前头的女人愣了一下，望向身后是扛着各式设备的工作人员，很明显，这个他熟悉的女人就是这次采访的记者。切莱森有些词穷地侧身让几个人进来，随之出来的劳·范德雷本还有些纳闷为什么切莱森难得的没说话，看到打头阵的亚历詹德拉一切都明白了。
“好久不见？”阿劳微微一顿后，动作自然地接过亚历詹德拉的小西装外套和皮包，将众人往客厅带。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互相一个意味深长的对视，有些遗憾这个场面没能拍摄下来，就听到亚历詹德拉低头轻笑，“是啊，好久不见。”
这样一个几乎横跨了十年之后的会面，让无论是职业生涯处于末期的劳·范德雷还是年纪已经将近四十岁的亚历詹德拉都有些恍然。女人本就要比男人要显老成，如果说年近三十五的劳·范德雷身上已经再不见当年的青涩，亚历詹德拉身上更是没有一丁半点儿当年那看上去就满是年轻人斗志昂扬的姿态。
阿劳只穿着家居服，头发依旧是任凭女儿性子被歪歪扎在一侧，他眉眼笑着还像是那般的温和，只要这个人想，就能瞬间拉近两个人的距离。亚历詹德拉身上喷着有些浓重的职业女性的香水，她有些不自在地坐在沙发上挪动着，本是想要以崭新的形象出现在这个男人面前，没想到真的到了这一刻，她甚至有个逃开的念头。
她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当时是因为什么才会不满足现状，这个问题在这么多年里一直困扰着她，她以为自己已经淡忘了、想开了，但实际上，这一切只是因为她还没有看到他本人罢了。
沉默和尴尬蔓延开来，阿劳了解她有些紧迫，自然地起身去给她倒咖啡。亚历詹德拉腿上摊开着她准备的一切问题和背景，她清楚不能让自己一直都大脑一片空白，强打精神努力让纸上的字句刻进脑子。等到她终于平静下来，劳·范德雷这才迟迟将咖啡杯端了过来。
接下来的事情终于步入正轨，“你当初是怎么想到的，会在三十二岁这样的年纪从门将转行成为一名中场球员？”
阿劳抿嘴笑了，“硬要说的话，我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在大多数人眼里有些夸张的念头。这可能就只是因为，俱乐部方面给我提供了这个可能。”
“转会荷甲之前，你给自己设下了什么目标想要完成么？”亚历詹德拉押了一口咖啡，熟悉的口感让她一顿，听到对面那个人如常回答，“不，实际上，我来到荷甲，唯一的目标就是好好踢球。”
全部都是十分正经的问题交代了半天，这两个人的采访过程根本没有众人想象中的昔日男女朋友会面的尴尬或者是荷尔蒙碰撞，就像是普通的记者和球员的谈话，甚至反倒不如劳·范德雷与斯特林之间的契合。
等到所有的部分录制完，摄影师几个人和切莱森聊着往外走，不约而同留给了这两个人独处的空间。亚历詹德拉在一段沉默后的第一个问题只会将氛围推往更深的尴尬，“那么，这是真实的你么？”
“……抱歉，”阿劳最后还是无奈笑着摇摇头，“我不可能让身为记者的你看到比曾经的你更真实的了。”
“没什么好抱歉的，”亚历詹德拉也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可笑，就像是他的回答，十年后的他只会比原来更成熟稳重，怎么可能在身为记者的自己面前表露更多，“我在你眼里是不是挺可悲的？你的女儿都这么大了，我还揪着几年前的事情不放。”
对于自己这位唯一交往了很久的女友，阿劳总是有些莫名的心软，他希望自己的否定能让她舒心一些可是完全不能，只能看着她勉强勾着的笑，“你觉得我今天特意跟我的老师要到了采访你的机会是什么意思？”
“唔，劳·范德雷已经不是当年的劳·范德雷了，也就理所当然没必要让最权威的记者出面了。”阿劳说完，亚历詹德拉噗嗤配合着笑了，“嘿，你有没有发现，你这句话说的真酸？”
看着她终于笑了，劳·范德雷才踏实了一些，只不过下一秒听到她问到了一个有些敏感的问题，“你这样努力转型，难道不是为了跟别人证明，你的实力依旧在，不会受伤病影响么？”阿劳一愣，眼睛看向她，“我真想搜搜身，看看你身上会不会还有什么录音笔。”
这个太过于明显的转移话题明显不成功，此时亚历詹德拉也没有兴致陪着他玩笑，“那些说你老了、不行了、淘汰了的说法，你能够不在意、完全不在意对么？可是我不行，你的球迷们不行。”
“我得到了欧联杯，费耶诺德超级杯赢了拜仁慕尼黑，这一切难道还不够么？”劳范德雷叹了口气，将手掌摊开在了面前，“我拿到了一个又一个冠军，但总是有人催赶着我继续、继续去争夺更多的奖项，这一切在我退役之前都是不会终止的。我会老、会状态不佳、会被淘汰，不管你们信不信，这都会是必然的最终结果。”
知道自己在劳·范德雷看来有些无理取闹了，亚历詹德拉手掌有些紧张地在身侧握拳，“抱歉……我只是想，你已经三十五了，但是就像你一直以来的选择，劳·范德雷从不会那么简单就选择结束，不是么？你当年手术后没有直接退役，难道不是因为不甘心么？”
阿劳一怔，他想起当年在夺得欧冠后选择回到荷甲而非切莱森所以为的退役的原因，想要回到荷甲占了主要因素，但若是说他没有一点儿是因为不甘心，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还会不甘心、不甘心什么呢？
看出这个男人有了一点点的动摇，亚历詹德拉知道胜利在望了，自己找到斯特林老师辛苦要来这个采访机会的目的也就要达成了，“你曾经是那么多人瑰丽的梦想。”
“足球踢到我现在这个时候，我已经没那个必要再去因为别人的要求踢、为别人希望活着了。”阿劳摇了摇头，示意这次她想错了，亚历詹德拉有些激动地站起来一把抓住了这个男人的手，“可就你自己而言，难道习惯了老特拉福德、安联球场的你，会满足于最后一场比赛是在荷甲费耶诺德球场，身边只有两万多人的观看？——就算你没必要去满足别人，但难道一个法官的最后一次审判，能够这么草草收场么？”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赛季末要退役了？”阿劳下意识问道，看着亚历詹德拉因为这句话而完全惊愕的面孔，有些纠结地揉了揉脑袋，天知道一时间说出了什么大新闻。
“这样吧詹蒂、詹蒂，你不要把这个消息报道出去……交换的，我会尝试一下，我有没有重回国家队的可能。”
劳·范德雷知道，这只是给自己这样去做找的一个理由。或许就像是她说的那样，这样平平淡淡终结职业生涯。
他是会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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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科，我是劳·范德雷，我不保证我当门将或者中场会比贾斯帕或者韦斯利他们优秀，但是作为替补，你愿不愿意带我去巴西再走一遭？
——毕竟……贾斯帕的点球可真的没法恭维不是么？
第157章 小组首战
被打扮成了一个梦幻彩色舞台的科林蒂安球场，三十二个参赛国的文字打出的‘欢迎来到巴西’的语句在逐一闪现在众人眼前。本次大赛的开幕式就这样，正式开始了。
在几番舞蹈表演之后，是詹妮弗·洛佩斯、皮特·保罗和巴西歌手克劳迪娅·莱蒂共同演唱的本届世界杯主题曲《we are one》。在简单却不失灵动的开幕式后，标志着本次大赛，即将正式开始。
荷兰队最终大名单的确认公布引起了不少争议，单不提范巴斯滕选择了提拔一批年轻小将进入这次世界杯，就光说劳·范德雷阔别三年初一加入国家队大名单就是获得了一个直接飞往世界杯的名额肯定引人议论。
网友们看着那从飞机上走下来的西装革履的说熟悉却也陌生的面孔，除了感慨一下范巴斯滕真是堪称溺爱这位荷兰国民偶像了，看着这个在23人大名单中拿到了23号球衣的劳·范德雷终究忍不住唏嘘一声。
不少报纸针对于这件事的看法如出一辙，“荷兰队第三门将劳·范德雷，那是范巴斯滕要带去荷兰的吉祥物。”
不过荷兰队的阵容绝大多数还是集中在了荷甲三巨头之中，来自阿贾克斯的首发门将西莱森和中场位置的布林德与韦尔特曼，来自埃因霍温的中场维马尔杜姆和前锋孟菲斯德佩，至于费耶诺德则成为了最大的赢家，德弗莱、因迪、扬马特、孔戈洛、克拉西，当然还有明明在俱乐部踢的是中场位置却偏偏被以第三门将招入球队的劳·范德雷。范德法特和斯特鲁特曼因伤无缘本次世界杯，资历最深的原本就是斯内德、罗本和身为队长的范佩西，但谁知道最后关头的范巴斯滕拉了劳·范德雷进到球队中镇场子。
可以这么说，在荷兰队中很多不被外人熟悉的新人们都是看劳·范德雷踢球，长大的。而关于被无数媒体集中采访的来到巴西看球的荷兰球迷们的反应明显和媒体以为的截然不同，“对于主教练范巴斯滕选择劳·范德雷这件事有什么想法？——能有什么想法？范巴斯滕将我们的老队长招入国家队大名单是多少荷兰球迷们的梦，你难道不知道？”
看着一脸懵逼状态的记者，几个身着橙衣军团队衣的球迷勾肩搭背哈哈大笑，“我们自己都不担心，你们倒是当成危机来炒作。”
被当成了危机来炒作的劳·范德雷在跟主教练范巴斯滕协商关于房间分配的问题，范巴斯滕唯一的想法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坚决不把他和罗宾·范佩西放在一间房间里。阿劳的回答是一个大大的白眼，“10世界杯的时候不是也什么事情也没有吗？”范巴斯滕摆了摆手，“那是因为范马尔维克不知道，我的话，就算什么事情也没发生，我也会白操心，反正你们两个人不可能一间房。”
最后的结果，劳·范德雷被安排到了和西莱森、布林德一起的三人大套房之中。
围观网友看着西莱森放出的三个人穿着背心冲着镜头扮作鬼脸的图片一愣，西莱森作为没什么大赛经历的门将跟阿劳安排在了一起情有可原，更何况关注劳·范德雷多年的粉丝们都晓得他的经纪人与这位阿贾克斯门将如出一辙的姓氏，但是为什么不干脆把二号门将克鲁尔安排在一间房却反而加入了布林德……
在看着布林德放出的干净利落p掉了同一球队效力的队友只剩下自己和劳·范德雷的灿烂笑脸，并表示“我和我的偶像”时，众人纷纷表示，这是只属于高干子弟的福利。
本只是小范围内熟知的“太子”这一称号因此被大范围传播开来。
布林德有些尴尬地看着下面的留言，实际上自从他被选入国家队大名单就有无数人说他是身为助理教练的老布林德的儿子的缘故。阿劳虎摸了一把这小子整齐却有些蓬松的头毛，“好好表现就行，戴利。”
西莱森抱着枕头眼睁睁看着自己队友害羞笑得一本满足，真想去隔壁房间找克拉斯（亨特拉尔）洗洗眼。不过没等他逃开，就被老干部扯着三人躺平在了床上，咔擦一声拍摄下来被劳·范德雷放到了网上。
本次世界杯荷兰国家队颜值最高的寝室
对于自家偶像又放大招这一行为，众网友表示喜闻乐见。西莱森本就因为有些娃娃脸被调戏称为‘萌森’，这下子有些状况外的懵懂状态更是萌了网友们一脸血。倒是布林德看样子是真的把劳·范德雷当偶像，被阿劳胳膊揽在怀里笑得那叫一个娇羞，两个小鲜肉明显把广大网友闪瞎了，西莱森和布林德就发现自己的粉丝数量开始激增。尤其在发现了西莱森至今正式比赛从没扑出过点球这一事实，纷纷感慨这就是几年（十几年？）前的劳·范德雷啊。
不过一条评论瞬间被网友们顶了上来，“阿劳，你没发现自己拉低了你们寝室的颜值么？”阿劳抽着嘴角在心里想，我才不是靠脸吃饭的，我才不是！
正这时候，这三人的房间门被敲响了，西莱森打开门看到了笑容尴尬的罗本，西莱森的身高把罗本往里面眺望的视线挡住的一干二净，罗本抽了抽嘴角，“阿劳在里面吧？”随着西莱森侧身看着正跟布林德聊天的阿劳，“快来，我们队长要跟你聊聊天探讨一下经验。”那视线满满写着‘no zuo no die’。
劳·范德雷穿上拖鞋乐颠颠地跑开了，就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
——
萨尔瓦多新水源球场，b组小组赛第一场西班牙与荷兰的比赛即将展开。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这届巴西世界杯喜欢把小组赛焦点战安排在各自的头一场，从这场比赛就能够看出来。
看到这一场比赛，无数人想起了四年前的那场比赛。四年的时间里，西班牙的阵容没有太大变化，倒是荷兰队出现了无数令人陌生的面孔，尤其是集中在于荷兰的后防线上。
替补球员们提前登场，劳·范德雷跟着优先进入替补席里。他坐在那里嚼着口香糖注视着面前还没有人的场地，主力球员都在球员通道里寒暄着，球场镜头已经冲着他停顿了好几秒了。
球员们入场，被夹在皮克和拉莫斯之间的哈维身高有些可怜，反倒是从角度问题看上去跟西莱森一边身高的范佩西面瘫着一张脸显得格外严肃。在国歌之后的环节，比赛一触即发。
西班牙方面本次为433阵型，迭戈·科斯塔单箭头顶在锋线最前方，左右两边是伊涅斯塔和大卫·席尔瓦。中场方面阿隆索、布茨克兹和哈维，后防线上拉莫斯、皮克、阿尔巴和阿兹皮利奎塔。
而荷兰队的532阵型后防线上是布林德、因迪、德弗莱、弗拉尔和扬马特，先不提有多少人知道这五人组的问题，对于分居两边的扬马特和布林德都是极大的考验。中场方面是德容和德古斯曼分居左右保护球队当之无愧的核心斯内德。中场方面两个人都是防守能力偏重于攻击能力，这也是范巴斯滕没有选择劳·范德雷首发的原因之一。至于进攻线上，就是罗本和范佩西的双箭头了。
从赛前的足彩胜率就能够看出，主力球员大都效力于西超双雄的西班牙在众人眼中更占优势，但足球比赛这种事，不进展到最后，谁都不会知道。而值得普通球迷们开心的是，与四年前的那场有些无聊的防守决赛相比，这场比赛要好看很多。
比赛进展到第二十三分钟，弗拉尔一脚凶悍的铲球断下狂奔的科斯塔脚下的球。科斯塔倒地的那一刻整座球场响起了针对于他的嘘声，原本身为巴西人的他是为巴西国家队征战，但是在他于2013年获得了西班牙国籍后，果断跳槽跑去了西班牙国家队。弗拉尔这脚断球主裁判根本没有任何表示，连警告都没有，科斯塔木着一张脸从地上爬了起来。巴西解说员唯恐天下不乱说道，“对于出身马竞的这种典型的踢法狂野凶悍的球员，只能用比他更加凶悍的踢法才能制止的了。”
比赛进行到第二十六分钟，科斯塔带球冲入荷兰队禁区遭到了德弗莱和扬马特的双重夹击，他扣球的路线被德弗莱彻底封死，只见下一秒，随着科斯塔跌倒在了禁区之中，主裁判判罚了一粒点球。
劳·范德雷难得站出了替补席远远眺望着这个球，看到科斯塔跌倒那一刻啧了一声，被站在身边的范巴斯滕瞪了一眼，“没到你热身呢，回去吧。”
阿劳看着不远处顺着边线跑着的罗本，他看向西班牙方准备罚球的阿隆索，冲着他比了个手势。罗本不知道有没有理解，迅速提速到球门那边捂着嘴冲着西莱森嘀嘀咕咕了一句，被主裁判阻挡开来。
阿劳坐在替补席上看着明明扑对了边却还是让球从身下漏过的西莱森，阿隆索终归还是一球破网，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西莱森的防点球技能还真是不能小觑啊。
但就在所有人以为10的属于西班牙的领先局面会保持到中场休息的时候，随着布林德一脚漂亮至极的长传，罗宾·范佩西出现在了镜头中。他没有选择任何形式的停球，球飞在空中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想象他会如何处理，没有人能够想到，他身体在空中有一个完美的舒展，足球恰到好处地被他的头砸入了卡西利亚斯防守的大门之中。这是一个能够入选赛季最佳进球的，超远距离头球，鱼跃冲顶。
进球后的他在落地时有一种狂喜的神色，从地上迅速爬起向着场边已经开始庆祝的教练和球员们涌了过来。范佩西一手抓着队长袖标干脆地一头冲进了劳·范德雷怀里，阿劳哈哈大笑着将这个男人搂的更紧一些。这是属于两任荷兰队队长的顺利交接。
只不过他看着在庆祝后和罗本勾肩搭背带着喜悦的笑容重新上场的罗宾·范佩西的背影，有些恍然。
“比赛第五十二分钟！罗本漂亮卸球，转身扣一下，扣过皮克和拉莫斯，大门！gooooooooooal！荷兰队21反超了比分！荷兰锋线两大人物火力全开！”
“比赛第六十四分钟！荷兰队的角球机会！斯内德主罚，后点位置阿兹皮利奎塔漏人了！德弗莱头球！再下一城！”
“比赛第七十一分钟！卡西利亚斯、卡西利亚斯停球停大了，范佩西捅射！41！41！”
为了避免范佩西的腰伤造成太大影响，范巴斯滕在这一球后没多久就将范佩西替换下场。范佩西亲手摘下队长袖标给罗本带上，又鼓励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下了球场。
“比赛第八十分钟，斯内德一脚长传踢向西班牙半场！这就是拼速度的时候了，拉莫斯和皮克被罗本甩在身后！罗本突入禁区，他身边是伦斯，他没有传球！晃过卡西利亚斯，射门！再下一城！51！”
那届世界杯的荷兰队，以这场51的大胜，拉开了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
这场比赛的央视解说应该是板鸭球迷……证明见他所有的话：西班牙队洞悉着荷兰队防线全部漏洞！每次传球都一针见血！
优秀的拉莫斯！顾左右而言他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伊涅斯塔干的更漂亮了！
每个拥有科斯塔的球队都会爱他！
哈维和阿隆索真是老将不减当年！
西班牙几近完美的进攻配合！
关于那粒点球，可能是我个人倾向的原因，明明是德芙铲球后后脚坠在身后没收住，科斯塔一脚挂在了他腿上（说出来略心虚）。解说员也真是逗，前一秒可爱的说“主裁判的判罚是不会错的”，下一秒看了回放之后‘额’了一声干脆就掀过了那一页。
反正他自己也说了，国内西班牙的球迷是荷兰队的好几倍，是吧？呵呵当然了，荷兰队第三球，范佩西确实是和卡西有一个位置的冲顶。
而这五粒进球里，除了将军的鱼跃冲顶，本子的两个球真的是都超级超级漂亮。
14年的我们有很多新血，可以直白的说，看世界杯之前我就只盼着荷兰赢西班牙这一场，别的没什么期待，季军是完全意料之外。
又重温了一遍……处于躁动疯狂阶段……
看到将军明明下场了却还是颠颠凑过去和本子庆祝……我的佩本佩真是太甜了【什么鬼
第158章 继续挺进
“明天的比赛，就是和智利的比赛。虽然之前我们和智利分别得到了两场胜利已经确保淘汰了西班牙和澳大利亚双双出线了，但是可没有道理轻松认输。智利队的整体进攻和反击速度确实都比较考验人，但是在锋线不足的情况下我们又不能只是选择增强防守。”
范巴斯滕和自己的教练组这几天始终围绕着自己的下一场对手进行讨论着，而前两场比赛累计黄牌停赛的是荷兰锋线关键人物兼场上队长罗宾·范佩西，这也意味着荷兰队所需要进行的变动不小。
第二天能够同时首发出场的三个人在房间里有些激动，不过等到劳·范德雷跟两个小伙子道了晚安进了隔间，透过窗户望向酒店楼下始终包围着的人群，长吐了一口气。大胜西班牙那天马尔科·范巴斯滕找到了自己，可能是自己当时的表现没有别人那么激动这位主教练才会想要谈谈。
“你把我叫来荷兰，不会只是让我坐在替补席上给球队欢呼加油的吧？”劳·范德雷难得直截了当地问道，范巴斯滕挑眉看他，“你能给荷兰队带来好运，我才把你招入的国家队。”阿劳当然能够听出来他这句话调侃嘲笑地意味更重，果然下一秒范巴斯滕冲他撇了撇嘴，“看，你也是会羡慕的。”
骄傲如他也是会羡慕的，羡慕场上在这样重大的比赛中出力且取得成绩的球员们，并且在自我感觉良好的情况下却只能坐在替补席上默默旁观那个家伙庆祝带来的无力感和落差让劳·范德雷也觉得头疼。
所有球员都会经历这样一个过程，范巴斯滕也不例外。他拍了拍劳·范德雷，难得选择了安慰，“我千辛万苦顶着巨大压力把你招入国家队，当然是把你当做致命武器的。”
想到这里，阿劳嗤笑一声，摸了摸刚刚在浴室剃了胡子后保持光洁的下巴，将松散梳起的头发散开，长度稍许剪短的头发使得他在球场上也已经很少扎起头发，就这样躺在了床上。
致命武器？
我会让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大吃一惊的。
在圣保罗科林蒂安球场，非生死战的两支球队的球迷们都格外轻松。但为了争夺小组赛头名进入八分之一决赛、避开a组的巴西队，双方都会努力取得胜利。
累计两张黄牌停赛的范佩西在看台上和荷兰足坛的几位重头人物握手，他坐在了球迷看台上，身边是沙奎尔、莱娜和坎迪斯以及贝纳迪恩和卢卡。
在范佩西的缺席下，范巴斯滕并没有选择亨特拉尔进入首发阵容。攻击力方面可能存在的减弱问题，这位主教练的解决方式是——
“我们可以看到，双方的首发名单已经出现了。荷兰队的中场方面的配置，与往常德容和德古斯曼双人保护斯内德不同，这一次442的阵容，荷兰中场方面多出的是，被范巴斯滕以第三门将身份带来巴西的劳·范德雷。”
本场比赛队长袖标戴在了阿尔杰·罗本的身上，阿劳站在斯内德身后听着在上场前呐喊着激励队友的罗本的声音，他看着身上穿着的橙色衣服，就算是他身为门将的时候包含在内，这也是他头一次穿上真正属于橙衣军团的颜色。
劳·范德雷身边牵着的小姑娘一直悄悄抬头看他，阿劳注意到之后低头冲她笑了笑，就看到小姑娘脸红地埋下了头。他身前的斯内德一直注意着阿劳的反应，看到这里觉得有趣回身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阿劳推开了他的手，蹲下身一把将小姑娘揽进怀里，“这是我的球童。”斯内德哈哈笑着转回了身。
阿劳蹲着看着这个巴西小女孩，脱口是因为很久不说有些生疏的葡萄牙语，“别太紧张，好么？”小女孩点了点头，看着他要站起来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你也不要紧张。”阿劳点了点头，起身准备和队伍一起往外走去。
很多人只是听说过劳·范德雷在离开了拜仁慕尼黑之后从门将转去了中场位置，但是看过转播比赛的没有多少人，更别提能有多少人看过这个人的现场比赛了。当两支球队走出球员通道，所有人看着走在荷兰队队尾的那个男人，就算是之前已经有了准备，还是有一瞬间的时间交错。
似乎是做好了重新回到众人视线的准备，这个男人将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巴西明媚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劳·范德雷，他俊美一如从前，像是他西装革履站在世界最高领奖台上，只是昨天一般。
整座球场内响起的掌声随着他的出场愈演愈烈，你知道的，有那么一种甚至能够被称作‘传奇’的球员，重新站在绿茵场上那一刻，是可以将国籍都彻底模糊化的。
荷兰队方面的阵容，门将西莱森面前是弗拉尔、德弗莱、布林德、扬马特作为后卫，德容、斯内德、劳·范德雷和维纳尔杜姆出现于中场，前锋线上顶上的是罗本和库伊特。其中罗本作为连接荷兰队中前场的关键人物，责任不可谓不重大。
随着主裁判的哨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得到开球权的斯内德一脚将足球踢到劳·范德雷脚下，阿劳速度不快地往前带着顺带观察球队的分布，他下意识打了个颤，这种有些特殊的愉快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比赛一开始，智利队在中场并没有逼的太紧，但按照范巴斯滕的意图，是直接开场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荷兰队攻击线果断向智利队推进，阿劳将球分给斯内德，下一秒，劳·范德雷、斯内德和隐藏在对手中的罗本与库伊特同时提速，这种一看就是提前制定的战术，斯内德直接将球往前直塞交到罗本脚下，只可惜还没等罗本提速就被智利队的后卫哈拉断了下来。
有一种以穆里尼奥为首的教练最喜欢的球员，不知疲倦的跑动、优秀的身体对抗能力、逼抢、防守反击，只可惜假如说德容跟这个形容还能有一丁点沾边，斯内德和劳·范德雷都是绝对无关的。
第一轮尝试性进攻被智利队破坏，不过这种意料之内的结果让荷兰队众人依旧保持着平心静气。随着智利队这次反击的无功而返，后防线上德弗莱直接开大脚踢向对方半场，始终保持着在中场位置穿插跑动的劳·范德雷恰好让这粒足球落在了自己范围内，他用自己的肩膀硬碰硬顶开了盯防他的罗哈斯卡住的位置，和一位门将比拼这些可不明智，众人眼中的这个‘门将先生’就这样看似轻描淡写地抢下第一落点，停球过程中以防对方出脚干扰，计算好了一般背扛着罗哈斯，却是脚后跟径自一敲，漂亮地背式穿裆，将球递给了就在旁边的斯内德。
斯内德根本没花费时间抬头打量，外脚背抽击直接让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致命的弧度，罗本和库伊特双线并发，库伊特禁区拿球一脚暴力抽射，足球惊险地被守门员挡出了一定范围。出现在镜头里的不是罗本和库伊特这两位荷兰前锋，也不是智利队解围的后卫，而是劳·范德雷。你很难说清为什么，或许身为门将将近二十年的他更容易揣测到同为门将的对手的举动。
“别让他射门！”刚刚惨遭穿裆的罗哈斯怒吼着扑上去，准备当盾牌了。可是在空中的他下一秒成了一个笑话，阿劳一脚捅射，足球贴着草皮向球门呼啸而去，被遮挡住了视线的智利队门将来自皇家社会的布拉沃当看见足球接近球门时，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goooooooooooooooal！比赛刚刚进展到第三分钟！荷兰队改写了比分！进球的是——”
“劳·范德雷！！！”
在全场荷兰球迷呼喊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个刚刚立下大功的男人早就被身旁的队友压得只剩下一双球鞋展现在众人眼前。只听见底下那个家伙讨饶到，“腰！我的腰疼！兄弟们我国家队第一个运动战进球！能不能让我好好庆祝一下！”
谁会搭理他？反正压在他身上的斯内德和罗本才不会。
现场观众丝毫不吝惜掌声送给进攻绝对漂亮的荷兰队，从后场德弗莱的解围、劳·范德雷穿裆传球、斯内德精准的外脚背抽击、库伊特大力抽射和劳·范德雷的后续捅射，这一切显得一气呵成。终于结束了庆祝的斯内德跑到劳·范德雷，像是不经意扫过看防阿劳的那个智利队的后卫，“你把人家惹到了。”斯内德觉得阿劳就像是一个没正经拱火的老家伙，阿劳耸了耸肩，“智利大学？总不至于让我去拿学历跟他拼吧？”
“你知道智利大学是智利的一家俱乐部对吧？”斯内德问完，就发现自己被回头看向他的劳·范德雷鄙视了。
不过在下一次足球踢到劳·范德雷脚下，还没等他分球，就被紧盯在他身边的罗哈斯一脚铲翻在地。瞬间爆发的属于荷兰队球迷的嘘声和怒吼震得整座球场仿佛都抖了抖，主裁判走过来的时候劳·范德雷正从场地上撑起，主裁判给了罗哈斯一个警告没有出牌，罗哈斯在主裁判走后看向劳·范德雷，“这可不是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场合，老家伙！”阿劳在心里笑了笑倒是没有回应。
说起来，这几年听的这种垃圾话还真不少，毕竟原来总不会有球员闲得慌跑到对方门将位置给他撂狠话。
对于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运动员，跌倒算是家常便饭，对于劳·范德雷没有丝毫影响，不过倒是能鼓舞士气——荷兰队一个比一个年级大的中前场就看着自己后防线的小年轻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配着‘杀呀’的字幕往前冲，一副不报仇不回头的模样，直到看到脱线的西莱森都快要冲出禁区了，场边督战的范巴斯滕黑着一张脸冲着离他最近的布林德吼了一句，这几个才灰溜溜退下去。
当足球再一次回到劳·范德雷脚下，他挑衅地看了罗哈斯一眼，带球快速向前跑动起来。或许是反差太大，人们这才发现劳·范德雷的跑动速度在足球运动员里甚至也是称的上快速的，这个高出自家球队核心斯内德二十多厘米的男人在中场绝对称的上是巨人了，但是华丽的单车、像模像样的钟摆，他展现着自己足以让对手死去活来的过人方式，每种都显得那样杀伤力十足，他哪里是把这当成一场足球正赛，他简直将这里当做了炫技的舞台。
近来持续对于他唱衰的消息终归让这个快面临退役问题的男人憋了一肚子火，让这个以冷静闻名的男人这样举动，范巴斯滕却是笑了，他知道劳·范德雷这算是进入状态了。
场边观战的范佩西为了止住笑意紧抿着唇，旁人还以为这位荷兰队队长有多么紧张。坎迪斯指着球场上最闪光夺目的那个人，“那是我papa！我papa！”坐在她身边的沙奎尔怕她摔下去连忙摸摸她的头发希望她多少能够冷静一点儿。
而随着跟他杠上的罗哈斯再次将劳·范德雷放倒在地，主教练终于看不过去了，一脸严肃地看着这位智力后卫举起了一张黄牌，并外加一个位置不错的任意球，“我提醒你了，动作小心一点儿！”
当劳·范德雷甚至已经没有守门的任务时，这个任意球的重任当然落在了他的头上。他打量了一下位置，低头径自开始调整足球位置，也没管那些人墙球员，一直关注他举动的镜头更是发现他没有任何示意战术配合的小动作。但正是如此，才更加让人提心吊胆。
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大场面，他自己知道的。
当他还小的时候在卡洛斯来到皇马的第一年表示对于任意球的兴趣、后来在贝克汉姆的熏陶影响下，连他自己在最初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将这个技术作为使球队得分的技术。
“毫无疑问，罚球的是劳·范德雷，这个荷兰人很冷静，但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他冷静的外衣下可能造成的结果会有多么可怕。主教练示意开球，他的步子一如既往地规律至极，皮球不出意外以巨大的弧线划过人墙、直冲球门而去，这球————goooooooooaaaaaaaaallllllll！足球紧贴着球门横梁与门柱的绝对死角挂入球网！劳·范德雷！进球的是劳·范德雷！梅开二度！将比分改写为2:0！是谁说他已经老了、不行了！是谁说范巴斯滕将他带回国家队是一意孤行！”
劳·范德雷缓缓将双臂展开在了面前，他抬着头像是享受着来自球场四面八方的欢呼声。是的，我会羡慕，我也会羡慕！我羡慕得到掌声、欢呼、夸赞和对手的唾骂，我羡慕得到这一切的人中将再也没有我的存在！
但暂且就让这一切，都不要终止。
别让它就这样简简单单结束。
劳·范德雷、劳·范德雷、劳·范德雷——
他直到最后一场，都没可能做好这个准备。
坎迪斯看着隔着沙奎尔坐在那里的daddy原本愉快的表情莫名有些缅怀，十分不解地歪头看他。沙奎尔往后挪了挪以保证这两人能够正常交流，真是个懂事到感人的好孩子。
“我以后要嫁给我papa一样的男人！”坎迪斯眼睛都在发光，满是希冀和崇拜。范佩西注意到坐在自家小糖果身边的卢卡突然苦恼皱起的脸，将方才的大人的痛苦放在一头，哈哈笑着，“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dy。”
这个世界上大概不会再有第二个劳·范德雷了。
就像是他没有第二段青春去追赶这个人的身影了。
中场的时候范巴斯滕拍了拍阿劳的后背，“我可还没有吃惊。”阿劳坐在椅子上撑着膝盖恢复体力，听到这里低头抿嘴笑了。
下半场开始，接下来斯内德和罗本开始努力给劳·范德雷做球，荷兰队想要让劳·范德雷创造一个帽子戏法的念头简直昭然若揭了。外加上今天这个荷兰人的状态堪称井喷，下半场开始智利也加强了对他的盯防……
但第三粒进球于第六十三分钟终归到来了，属于荷兰队的第三粒进球，属于劳·范德雷的第三粒进球。
斯内德角球直直开入，只不过位置偏出球门范围。接到球的维纳尔杜姆没有犹豫直接重新将球挑入禁区，罗本一脚爆射被智利后卫用身体阻挡出来，足球被弹出禁区。
出现在足球前方的是因乱作一团反而无人看防的劳·范德雷，他没有任何停球调整，顺着足球的方向就是一脚大力轰门，不考虑什么弧度和旋转。足球就是那样轻易地从重重包围中突破出来，直直冲入球网。
“劳·范德雷！帽子戏法！今天的荷兰人是上帝宠爱的孩子！”
这大概是无巧不成书，之前他们那么拼命的做球没让阿劳进第三个球，却是让他自己捡了个漏。
有了经验的劳·范德雷飞速奔跑起来，后面跟着几个拼命想再给他一个熊抱的队友们。他找到了看台，遥遥望了一眼欢呼中的爱人，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意。他缓缓单膝跪下，瞄住那个方向，带着笑意做着“i love you”的口型，在大屏幕中展示无遗的一句话让面前所有的荷兰球迷愈加热血沸腾了。
只是下一秒，疯了跑过来的罗本一把将前一秒还满满偶像光环的劳·范德雷摁倒在地啃了一嘴草，就看见这个秃头队长装模做样冲着看台挥手，“嗨，dy！”
被按在地上眼前一片漆黑的劳·范德雷翻了个白眼，觉得他真是，操多大心！
等再开球没多久，担心智利队报复外加劳·范德雷的体力不支，范巴斯滕将阿劳用亨特拉尔替换下场。
劳·范德雷在荷兰球迷们疯了一般的呐喊欢呼声中往场下走去，他知道，想要证明自己、再不让人质疑，一个帽子戏法也是远远不够的。
第159章 战况突转
这次国家队旅程中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后防线上布林德和德弗莱两个人，两个人快快乐乐出去交流感情了。劳·范德雷做完定量健身运动打开房门，就看到的是整个人趴在床上生着闷气的西莱森，他笑声努力堵回了嗓子里，把单人沙发往床边拉过来一点儿，“还因为那件事生气呐？”
西莱森的回答是破罐子破摔地拿起枕头把自己头埋在了里面，阿劳终于是哈哈哈哈哈笑了出来，不管西莱森怎么罩着头都止不住他的笑声灌入耳朵，这位一号门将干脆抄起枕头泄愤一样抡了过去，阿劳用单手轻巧接过，“好啦好啦，你叔叔又不是让我来气你的。”
荷兰队四分之一决赛的对手是一路拼杀过来的哥斯达黎加，最值得一提的，是哥斯达黎加全场表现再优秀不过的门将纳瓦斯，使得这场比赛被拖过了常规时间、拖过了加时赛、拖入了点球大战。
劳·范德雷的年纪问题和身体状况毕竟放在那里，范巴斯滕加时赛刚开始就用维纳尔杜姆替换下了阿劳。但假如说是劳·范德雷的替换下场是理所当然的话，西莱森在加时赛第119分钟被主教练范巴斯滕用克鲁尔替换下场，就未免有些……太狠了。
但是职业生涯至今遇到的共二十个点球，从没有一个扑出去的这一纪录，就算是在曼联最初过程里从没扑出过点球的劳·范德雷也不得不承认，范巴斯滕这做法，还是有点儿道理的。
被替换下场时的西莱森明显极为震惊，一脚把场边的矿泉水瓶踢翻了，阿劳连忙将自己的小室友带回替补席坐好，看他垂头丧气的模样顺道挡了挡场边回头看过来的范巴斯滕的视线。
“我保证我以后不会有比这更丢脸的事了！”西莱森埋头在床上，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阿劳总感觉脑子里有一个女人掐着嗓子说‘这不可能’，但他还是拍了拍他肩膀，“……好啦好啦我信了。”
虽然当一年多以后这位荷兰萌将扑出了职业生涯的第一个点球，但队友们都没以为他能成功结果被对手补射时，也算是当时被炒作的极为丢脸的一件事。更最好不包括，当一个球员点球直打了飞机，他所有粉丝都在吐槽，“这货心理承受能力是有多差，哪怕射入门框范围内也必进无疑啊。”
不过毕竟现在的小队友还是需要鼓励的。
他干脆拖着西莱森双臂将他从床上拽起来，重返国家队之前，他的经纪人就嘱咐自己一定要多多照顾一下自己侄子，使得本来就比劳·范德雷小了十岁又长得娃娃脸的西莱森在阿劳看来就像是一个需要费心的晚辈一样。
西莱森有气无力地坐了起来，阿劳打开电视，里面正播着关于亨特拉尔的采访。虽然在对哥斯达黎加的比赛中，替补上场没多久的亨特拉尔就领到了一张黄牌，但毕竟他表现依旧可圈可点。而针对于西莱森点球的问题，亨特拉尔毫不心虚表示，“贾斯帕在平常训练的时候扑点的成功率很高！我相信他毫无问题。”
“……你看对吧，克拉斯都这么说了。”阿劳在有些诡异的沉默后开口，索性西莱森并没有注意到，他迅速从床上爬起踩着鞋到隔壁房间找亨特拉尔了。
看到西莱森果断离开的背影，阿劳将视线收回，集中在了电视上，里面在亨特拉尔的采访后是插播的西莱森本人的说法，“我相信如果给我点球的机会，我也能成功！当然，这并不表示荷兰赢球我会不开心，我由衷为克鲁尔开心！”
……都是会玩的。
去到隔壁找亨特拉尔的西莱森这才发现有不少队友集中在房间八卦，德弗莱和扬马特两个人作为劳·范德雷于费耶诺德的队友，对于这个不是创造奇迹、就是走在创造奇迹路上的家伙相比在场的几位毕竟多些了解。
就像德弗莱所说，他于费耶诺德虽然大都是中场出现，但自从他转型后表现稳定，偶尔总会在训练也好比赛也好客串回门将位置。对于这位荷甲对手这么干脆直接把俱乐部底细托出来众人有些惊讶，倒是扬马特有些无所谓说道，“你们以为为什么主教练会招他进入国家队？”
费耶诺德内部已经达成共识了，劳·范德雷，这不仅仅是他最后一届世界杯，也是他最后的几场比赛。
而这个消息，球队外部根本没人知晓。
因为比赛时间的问题，荷兰队全体一起观看了德国队与巴西队的那场比赛，而当震惊世界的71的比赛结果出现，尤其在于最后奥斯卡的那粒进球看上去真的像是德国队的全然松懈的情况，荷兰队整体从教练到球员陷入了沉默。看台上手捧着大力神杯哭得无声无息的巴西死忠球迷费尔南德斯让所有旁观者都觉得揪心，如果说对墨西哥平局、对智利队拖入点球大战、对哥伦比亚极其惊险取胜还不能够让东道主明白，那么这场血淋淋的7:1，冷酷的德国人们就这样用一个进球都需要滚动播出才能完成的结局让东道主打道回府了。
假如说巴西队的死敌是阿根廷，那么经过这场比赛，德国队毫无疑问也与巴西队结下了仇。
究竟是因为防守大将与进攻天才不在场显得巴西那样脆弱不堪，还是德国队真的有这么强？荷兰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法从这震惊的结果中脱离出来。德国队整体进攻线的纪律性，大概是只有全是艺术细胞无所判定规律的意大利能够毫无心理压力应对了。
但无论如何，他们这时候该担心的，还是第二天的，与阿根廷之间的半决赛。
又是科林蒂安球场，双方球员已经开始陆续集合。毕竟上场比赛中西莱森的表现可圈可点，范巴斯滕并没有因为克鲁尔点球大战扑出两粒点球就选择在门将这样关键的位置换人。至于劳·范德雷，从越来越多的球队向费耶诺德的报价就可以看出来，他令人惊艳的种种表现已经成功将劳·中长范德雷这一印象深植于众人脑海之中，而选择性遗忘他是被范巴斯滕以第三门将的身份带到了巴西的这个事实。
此时此刻看台上的荷兰球迷与阿根廷球迷们都还能够一起欢乐大笑，但比赛开始，相信这和谐共处的一幕多多少少都会大打折扣。
手臂上缠绕着黑纱的阿根廷全队到齐了，阿根廷人皇马传奇球星迪斯蒂法诺的逝世让阿根廷悲伤不已。双方球员在主教练的带领下入场，可以看到球迷看台依旧有不少巴西球迷，根据赛前采访，大概他们是更加偏向荷兰队的。毕竟在巴西举办的世界杯，输球是一点，更加不可以看到死敌在自己的国土取得冠军的荣誉。
比赛正式开始。
与想象中的对攻不同，这两支球队似乎都更加偏重于各自的防守，与此同时，中场争夺战成为了比赛中最好看的一幕。伤势还未全然恢复的德容这场比赛出人意料的进入了首发阵容，范巴斯滕采取了433的阵容，中场斯内德、劳·范德雷与德容连接前场库伊特、罗本和范佩西。
而阿根廷方面，阿奎罗、伊瓜因、梅西、迪玛利亚、加戈、马斯切拉诺，毫无疑问，阵容比起荷兰队，只有更豪华。
全场九十分钟，荷兰和阿根廷都表现的小心翼翼，而西莱森和罗梅罗两个门将也都表现优异的情况下，即将进入加时赛也都保持着平局的结果。
主裁判吹响了哨音，示意全场休息之后进入加时赛。
众人将范巴斯滕围在中间听着主教练布置战术策略，阿劳攥着水瓶猛地灌了几口坠在包围圈外围，他这一举动明显被范尼斯特鲁伊注视着。范尼接过助手的活，将毛巾递给把水瓶放到一旁的劳·范德雷手上，“你还能坚持么？”谁都能够看出，这场比赛攻击手兼任防守人员的劳·范德雷跑动巨大，防守转身缓慢等某些方面上的劣势只能够用奔跑来弥补，体力流失过大，从门将到竞争不甚激烈的荷甲担当中场本身就是考验，更何况他已经不再是属于‘跑不死’的年龄了。
从与范佩西同一身高的身为门将的西莱森比范佩西重了十四斤、身高再低了三厘米的卡西利亚斯甚至超出二十斤就可以看出，门将本身相对追求速度和灵活的前锋体重要更大。劳·范德雷本身看不太出，在身高比西莱森高五厘米的情况下实际上比身为门将的西莱森还要重，这还是他后来刻意控制的情况。
一方面年纪不小的他各方面已经被控制在了原先的指标，另一方面，毕竟他四个月的激素不是毫无副作用的。
就算是之前的比赛范巴斯滕通常将他从下半场开场一段时间就换下，但毕竟这样剧烈且密集的赛事，对于体力恢复是个难题。
阿劳擦了擦汗，头发湿哒哒的有些难受，听到范尼这个问题一顿，“没事，我不会拿整支球队的胜负去做赌注的，能够恢复好。”怕被太多人发现自己的疲态而将自己当做进攻漏洞，他强打精神控制着自己深呼吸保持状态，“更何况马尔科就只有一个换人名额了，看样子他不打算拖入点球大战，所以大概在一会儿就打算增加一名进攻手？”
范巴斯滕确实打算做一场豪赌，在世界杯的半决赛，他不希望再拖入点球大战。十年前欧洲杯的那场半决赛，劳·范德雷点球一战成名，但这多多少少是因为阿劳训练时点球表现的出色外加是完全可以克服的心理因素，但是西莱森不是另一个劳·范德雷。
体能教练给阿劳按揉肌肉以免一会儿比赛抽筋，但是加时赛依旧很快开始。
第九十四分钟，中场附近裁判判了阿根廷对于斯内德的犯规，斯内德迅速分边给了一侧的罗本，罗本带球突进未能成功又交还给斯内德组织进攻，阿根廷的逼抢下斯内德分给另一侧的劳·范德雷，阿劳一脚抽击在皮球上传入禁区，位置恰好的范佩西打算运用头球，只可惜比门将晚了一步被提前摘走了。
进攻效率和边路传中，加时赛开始这一点并不让范巴斯滕有多么担心。但是他看着喘息已经开始有些不稳定的劳·范德雷，咬咬牙冲着替补席上挥了挥手示意热身训练即将换人。
这一切球场上的众人早就没时间再去理会，谁现在还能抽空去关注场边主教练先生们的斗法呢？
“范巴斯滕用了荷兰队第三个换人名额，19号亨特拉尔换下15号库伊特！”
库伊特的年纪上去了，确实没有原先的跑动剧烈，但是表现愈加稳定细致。但正如劳·范德雷方才和范尼斯特鲁伊的对话，此时换上亨特拉尔，是为了增加进攻力。
但这也是说明了，荷兰队再没有名额让克鲁尔替换西莱森上演神奇一幕了，也说明劳·范德雷，他必须踢满120分钟，甚至可能还有点球大战要踢。
当西莱森费力将梅西的一脚极佳射门托出横梁，这场比赛的他确实已经证明了自己荷兰国门的优秀实力。
范巴斯滕注视着完全僵持的比赛，他想，如果真的进入点球大战，或许就真的需要看西莱森的超水平发挥了。
眼见比赛就要结束，梅西带球继续前突，变速、晃动、瞬间加速、摆动过人，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球星之一疯狂展现着自己的天赋，用球技挑动着所有人的神经。
范巴斯滕站在场边不停在心里确定时间，南美人的灵光一闪总是让人始料未及的，而假如说此时此刻阿根廷破门，哪里还有荷兰队扳平的时间？
后卫们已经回撤进入禁区，谁知道梅西认为在布林德挡住射门下打远角机会不大，不愿意浪费机会的梅西一脚横传交给了死党阿奎罗。阿奎罗接球后就是一脚挑射，西莱森拼命让自己跳了起来，没能把足球直接托出而是打到了克拉西脚下，克拉西连忙将球推出底线。
死里逃生的现况刚让老布林德松了一口气，就看到范尼紧皱着眉，觉得不对劲看着球门前，“……马尔科、马尔科！”他说着窜到了范巴斯滕身边，看着集中在禁区前举起手示意的自家后卫们和没起来的西莱森，范巴斯滕被这变化搞得有些愤怒之后的脱力，他努力控制着自己手不会颤抖，在主教练允许下示意医疗组上场。
阿根廷人们的欢呼那样清晰，而荷兰弥漫着大片大片的沉默，直到西莱森被用担架抬下场，在支支吾吾的队医解释下，范巴斯滕才明白什么叫着地时受伤了状态不明……
那意味着他的荷兰……在即将进入点球大战情况下，没有门将了……而他已经没有换人名额了……
范巴斯滕站在球场边沉默不语看着这一切，主裁判有些同情地走过来询问他打算让哪个球员去踢门将。还没等范巴斯滕从前锋打量完自己的球员，范佩西作为队长已经跑了过来，他指着克鲁尔示意他把门将球衣脱下来，又开始询问范尼有没有头绳。
范巴斯滕突然恍然，他猛地拍了拍主裁判肩膀，“是的、是的！劳·范德雷、劳·范德雷……”
而绿茵场上，从后场过来的劳·范德雷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阿根廷人方才还是决赛势在必得的愉悦，甚至于就算是西莱森在拖入点球大战他们也并不过分担忧，但看到那个平静跑向场边的荷兰人，所有人心中不由得一颤。
那可是劳·范德雷。
扑点成功率门将历史上名列前茅、继传奇门将雅辛之后以门将身份夺得金球奖、无数决赛比赛中的关键人物……
不管前两个礼拜还有多少人为他的中场能力津津乐道，都不会有人遗忘，他曾经是一个守门员。
在这些目光注视下，劳·范德雷站在了范巴斯滕面前，他有些突兀笑了，一把将自己的球衣掀起。他白色背心下是紧绷的肌肉，不像是c罗那样完美的健美身材，却是力量与性感的完美结合。于腰部缠绕的防受伤绷带为了方便一会儿的扑救被他解开，他接过克鲁尔的球衣穿在身上，多少有些不协调的感觉，一边拿起范佩西递过来的头绳将头发紧紧箍起，动作再熟练不过地低头开始戴门将手套，长出了一口气，“你总得再盲目相信我一次——”
“帽子戏法你都没吃惊？我保证这次绝对会让你惊呆了的。”
抬起头微笑着的劳·范德雷瞬间使得所有荷兰人冷静了下来，范佩西看了一眼副队长罗本，将队长袖标摘下来径自戴在了阿劳的胳膊上，动作自然地在袖标上落下一个吻，阿劳垂眼看着他，听到他喃喃低语，“贾斯帕受伤了伤势未可知，我知道我不该感到开心，但是没办法控制。”
阿劳抿着唇也无法抑制住笑，“我的最后一届橙衣军团之旅，当然不能在半决赛就让它终结。”
在主裁判催促下劳·范德雷重新登场，他小跑着跑到球门前，身后恰好是荷兰球迷集中的看台，那一双双写满期待的眼睛告知他终归这里才是他的主场。
他们心中的劳·范德雷，大概是不败的象征，永远不会老去。
主裁判经过这场插曲后示意比赛继续，劳·范德雷紧了紧手套躬身注视着前方，刚才体力透支的状况似乎已经全然消失无踪了。虽然这一切发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毕竟阿根廷相信劳·范德雷终归还是老了，他突然踢回门将表现能恢复巅峰状态的多少谁知道呢？梅西们可没有打算放弃。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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