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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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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福鼎荣归 作者:血阳

    正文 第2节

    [重生]福鼎荣归 作者:血阳

    第2节

    孟洁慧被老爷子一句话噎了个半死,不再忍耐心中的不满,将矛头对准孟思源,“老么,这事你怎么不劝劝爸爸?”

    孟思源狭长的双眼看过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孟石靖气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老爷子一大早召开新闻发布会,终止了和顾家的所有合作关系,立誓以后也不跟顾家往来了,这事现在已经弄得满城风雨,你没听说吗?他这么做都是因为你,你会不知道?”

    孟世培怒喝:“你放肆!我这么做跟任何人都没关系,顾家是个什么东西,我现在看的清清楚楚,他没将我们孟家放在眼里,我也不会容忍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放肆!你们做哥哥姐姐的,可不要寒了老么的心!”

    孟世培的这声力喝像是一掌扇在了两人脸上,孟石靖和孟洁慧都沉默下了下来,客厅里气氛紧绷,一时间都没人吱声,过了一会,孟石靖瞥了孟思源一眼,声音压低了几分道:“男人嘛,都有做糊涂事的时候,大家都是男人,互相体谅体谅嘛,顾格非是混账,但他不是承认错误了吗?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再说了,老么,你和顾格非那是经过法律认可的夫夫关系,她一个小三还能翻出天了不成,你一离婚可倒好,全便宜了她,大哥这是为了你好,现在回头也许还来得及。”

    孟思源目光注视着他,既不冷漠也不愤怒,眉目如水温润,但是恰恰是这样,孟石靖更加的不敢对上他的目光,这个弟弟从小就和他不亲近,性子清清冷冷,很难讨好,甚至有时候让他憷得慌,比如现在。

    “大哥是不是觉得,顾格非认错,我就应该心怀感激的原谅他,毕竟,顾家大少爷能主动低头,就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我要是还端着架子斤斤计较,就是不识好歹?”

    孟石靖没有说话,显然心里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他也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孟家现在的家世已经无法和顾家比肩,这两年,因为有联姻这层关系在,孟家好歹还算是有点倚仗,因着顾家的光环,荣城的上流圈子多少给孟家点面子,财富和权利决定一个人的社会地位,他顾格非不要说出轨,就算三妻四妾又怎么样,你孟思源没能耐你就得受着,有本事你把他踩在脚下啊,没这个能耐还死要面子可不就是不识好歹嘛。

    孟洁慧叹口气,“都是一家人,你大哥还能害你不成,老么,你要是老是这么个性子可不行,做事这么冲动,早晚要吃亏的。”

    孟思源慢慢的笑了起来,像是在看一场滑稽的闹剧,“多谢大哥二姐关心,不过婚已经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们要是觉得便宜了别人,可以自己试着去争取一下,顾格非现在已经恢复单身,你们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可以被挑选上,时不我待,现在去自荐还来得及。”

    孟石靖气红了脸,指着孟思源半晌说不出话来,他都五十好几了,孟思源说这话纯粹是来恶心他,他本来是不想把事挑明的,现在看来,人家根本不领你的情,那索性今天大家就把事摊开了讲,以后怎么样各凭造化!

    孟石靖指着孟思源鼻子,怒笑:“你还以为你是那个孟家二少呢,你睁开眼睛看看,如今的孟家已经千疮百孔,不是以前的富贵窝了,你以为孟家这些年是谁在供着!是我和你二姐!要不是我们俩在外打拼,孟家早就成为荣城的历史了!”

    孟世培厉喝:“你给我闭嘴!”

    “今天这些话我不吐不快,爸,咱老孟家,经营的药膳,茶叶,化妆品,各种养生药酒药茶,一年的利润还没有我做房地产一个月赚得多,我现在公司有一个项目,就是和顾氏合作的,结果发生这种事,您让我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让我劝老么继续在顾家忍气吞声?!只要你们俩过得好,就可以不在乎老么的感受了?!没有你们赚得多又怎么样,我有要过你们俩一分钱吗?自私!自利!我孟家没有你们这样的子孙后代!”

    孟石靖瞪着眼,“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世培疲惫的捏着鼻根,挥了挥手,“分家,既然你们怕被老么连累,那今天咱们就彻底划分清楚。”

    孟洁慧看了孟石靖一眼,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爸……”

    孟世培抬手打断他,“不用再说了,我心意已决,孟家的这些生意你们嫌弃,那我就通通都给老么,从今天开始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好好照管你们自己的生意吧。”

    孟石靖兄妹俩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他们一点好处没得到,全便宜了孟思源,心中愤懑不已,但是转念一想,孟家这些生意早就不成气候,就算给了孟思源,过不了两年也得完蛋,跟他们手中的生意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而且,他们确实也不想被孟思源连累,顾家现在在荣城的地位可不是他们能得罪的,呵,正愁找不到理由独立出去!

    孟石靖当机立断,面上却恨铁不成钢的道:“好,既然爸这么说了,那我也只好同意,我做大哥的不占老么的便宜,爸把孟家交给你我也没有意见,但是,从今天开始,孟家以后怎么样都与我无关,大家好自为之!”

    孟洁慧叹口气,“我跟大哥一个意思,爸,希望你不要因为今天这个决定后悔。”

    孟世培摆摆手,“后悔的是你们,孟家早晚有一天会重新站起来,老祖宗不会妄言,三百年了,那位福星也该降世了。”

    孟洁慧摇了摇头,心道孟世培果然老糊涂了,哪有什么福星,如果真有,孟家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毫不犹豫的乘车离开,他们得赶紧跟顾格非解释一下,表明自己的立场,希望顾家不会因为孟思源的原因怪罪他们。

    孟石靖兄妹走了以后,孟世培像是又老了一岁,想起大儿子刚刚说的话,心中又觉得一痛,孟家历经百年,是真正的世家大族,早些年,也是风光无限,但是这些年,由于经营不善,颓败之势渐现,慢慢的就与过去相无甚远,再也不复从前的光鲜。

    但是孟世培心中仍存着一丝希望,孟家先人曾断言,百年后会有一位天乙贵人降世,助孟家重登巅峰,尽享福泽,延长孟家的气脉福运,这都是用孟家祖先修来的几百年气运换来的,孟世培一直在等,他已经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也不知道等不等得到那时候。

    孟世培叹口气,现在他也只能依靠这个不爱经商的老么了。

    孟思源面色清冷,眼中却有些动容,“爸,谢谢你。”

    孟世培摇摇头,“我也是为了孟家,不全是为了你,你记住,就算是吃不上饭了,也不能丢了祖先的颜面,你大哥和二姐我是管不了了,你啊,多替我分担分担。”

    孟思源点头,眸色更加深沉。

    晚上满月当空,这是这一个月来最圆最亮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中,撒发着璀璨的银光,天地像是笼着一层薄纱,如梦似幻,孟长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感到冷,非常的冷,四肢百骸像是浸泡在冰冷的冻水里,骨头缝都在冒着凉气,他裹紧被子,依旧冷的颤抖,这冷由内而外,根本不受外物影响。

    体内的凉气在四肢百骸不断游走,无法纾解,孟长溪难受的轻轻呻吟,他艰难的掀开被子,仿佛受到了召唤,伸手拉开了窗帘,让窗外的月光完全的倾泄进来,单薄的身体暴露在满室的月光中。

    好大的月亮。

    他闭上眼睛,蜷缩成一团,任由濯濯清辉包围住自己,慢慢的,总算好过了些许,在这清冷的月光中,没有之前冷的那么难以忍受,但是,体内的寒冷渐渐的发酵改变,某种不可控制的力量开始涌动,孟长溪蹙起眉头抱住身体,浑身晕开一片绯红,与银辉形成了妖冶的美感,纤细的手足仿佛透明的一般,像是将要化蝶的蛹。

    身体里不断的涌上来阵阵渴望,那渴望如此强烈,焚烧着自己的身体,吞噬着他的理智,令他想要不顾一切的……孟长溪紧喘了口气,睁开湿润的双眼,下唇咬出深深地齿痕,他到底是怎么了?

    同一时间,大洋彼岸,海岸边的独栋别墅中,制高点的宽广露台坐落在天幕下,崖底便是湛蓝的海水,此时夕阳西下,天际只剩下最后一抹余晖,露台的泳池中突然钻出来一个男人,他甩了甩湿哒哒的额发,迈开长腿上了岸,随手扯过一边的浴巾围在了腰上。

    男人长得极为英俊,颀长的身躯站在天幕下,让人有些微微眩目,他单手擦着头发,五官深邃,夕阳的余晖在他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

    这时桌上的电话嗡嗡震动,他不耐烦的接起,并没有出声,倒是那头戏谑的问道:“怎么样,开始发作了吗?”

    “一个小时前就开始了。”醇厚的嗓音如同陈年红酒,低沉微醺,透着一股性感的沙哑。

    对方收敛起了玩笑的态度,惊讶道:“这么快?不应该啊,满月还没出现,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男人压下身体里的热潮,“很热,比以前发作的时候还要强烈,我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在牵动着体内的热气,试图脱离我的控制。”

    那头沉默了一阵,突然道:“也许,你的炉鼎出现了。”

    第6章【旺夫名器

    男人眉梢一抬,“什么意思?”

    “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之分,有你这种纯阳之体,自然也有纯阴之体,这两者都是百年难得一遇,纯阳纯阴之人成年后,每个月满月之日都会因为体内的阳气或阴气难以纾解而特别难受,但是一旦遇到了百分之百相容的纯阳或纯阴之体后,只要两者交合,阴阳之气充分交融,这种症状便会消失。”

    “你身上的症状发作有五年了吧,以前发作起来只会觉得体内燥热难当,尚可忍受,现在是不是感觉身体内翻腾着一股非常强烈的渴望,在你的经脉中暴走,难以控制?”

    男人望着远处的天际,黑暗吞噬了最后一丝光亮,月亮的清辉弥漫开来,很快,他便全身笼罩在白银的世界,体内的燥热更加喧嚣,带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欠望,他想拥抱,想触摸,想亲吻,想……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方似乎满意的笑起来,“如果我猜测的没错,这说明你的小炉鼎快要成年了。”

    男人蹙起眉,“你不是说成年之后才会有这种症状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炉鼎的情况有些特殊,极阴之体因为体内的阴气非常旺盛,一开始无法完全适应阳气的冲击,所以他需要一段时间去调整自己,在成年之前,让身体到达一种完美的状态,为以后和饲主的交合做好准备,这一段时间长短不定,他会和饲主建立一种心灵感应,身体共振,比如现在,就是你们彼此在互相试探。”

    对方的话把男人说晕了,他不信鬼神,像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一时半会实在难以理解,什么纯阴纯阳,炉鼎,饲主……话说饲主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对方是小猫小狗,还得他养着?

    “等等,我怎么又成了饲主?”

    对方笑起来,“你当然是饲主了,哦,我刚才表达的有问题,并不是每一个纯阳之人都是饲主,你是特别的,是他们之中的王者,也并不是每一个炉鼎都有命中注定的饲主,能配得上你的,只有炉鼎中的名器。”

    “名器需要饲主的呵护,需要吸食饲主的阳气来成长,锐变,至于其中的玄妙我就不甚清楚了,等以后慢慢你就会体会到了,历代名器都是世人争抢的宝藏,相传,他们是天乙贵人化身,福运深厚,遇之则荣,当之无愧的旺夫名器。”那人感叹,“二少可真有福。”

    男人却是无动于衷,双眼深邃似海,在月光下闪着幽暗的光芒,像是什么都在掌控之中,又像是对此毫不关心,“世界这么大,你觉得我们相遇的几率有多大?”

    那头安静了一会,很快对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据我的推算,名器应该就在国内,如果二少没有什么事,尽快回国吧,饲主和名器之间具有天生的吸引力,你们一定会相见的。”

    “哦对了,二少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顿了顿,“我不知道。”从过去到现在,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男女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性别,他并不是无欲无求,只是还没有人能够挑起他的兴趣。

    对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恢复了之前戏谑的口吻,“二少还是个处男吧?”

    男人眯起眼,“你到底想说什么?”

    对方忍笑忍得很辛苦,“我只是想告诉你,名器有可能是男的,也有可能是女的,二少可要做好做个基佬的准备哦。”趁着男人发火前,撂下最后一句,“我们国内见,魔法师。”

    可怜的二少其实并不知道魔法师是什么意思,所以没有get到对方的梗。

    ——

    孟长溪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床上,身体里的寒气已经消失,就好像昨天发生的事是他做的梦一样,手脚也很暖和,感觉不到半点冷意,他呼出一口气,本来还以为自己发了癫症,快要死了,没想到早晨醒来什么事也没有。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他活动了一下身体,体力充沛,耳聪目明,体内涌动着一股热流,倒是比昨天还要轻快和舒适。

    难道真的是他的梦境,可是,他张开手掌,昨晚因为太过难熬,手心被指甲抠出的红痕还在,这要是做梦,也太逼真了吧,他想着想着忽然眼前一亮,不仔细观察他还没发现,这么凑近一看,右手心的黑点似乎变浅了一点,在阳光的照射下,透出幽幽的浓绿,跟他的翡翠玉坠差不多一个颜色。

    这个东西原来还是会变色的吗?难道跟昨晚的事情有关?怪不得他多想,重生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异象引发了一系列的变化,这其中就包括手心黑点颜色变淡。

    有人轻轻推开了门,孟思源端着牛奶进来,“醒了,有没有感觉身上不舒服。”

    孟长溪赶紧坐起来,“没有,我挺好的。”

    孟思源摸摸他的额头,没感觉到什么异样终于松了口气,“你晚上睡觉怎么那么不老实,我早晨过来的时候,你居然在地上躺着,就那样睡了一晚上身上不难受吗?”

    孟长溪终于确定他不是做梦了,不好意思的笑起来,“我可能是后半夜滚下去的,没事,地上铺着毯子,跟床上睡差不多。”

    孟思源看着儿子喝光牛奶,终于放下心来,不怪他这么小心翼翼,孟长溪跟其他孩子不一样,体质比较特殊,从他生下来那一天开始,孟思源就没少操过心,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更是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怕孟长溪再有个好歹。

    而且,孟思源还是有些不放心,怕离婚这件事对儿子的心理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影响,但是看儿子笑嘻嘻的样子,心中也多少感到宽慰。

    孟长溪看着眼前的这盆芦荟,这是他刚刚从玻璃花房里拿出来的,高中还没开学,他没什么事可干,正好有时间研究手心的黑点,这盆芦荟长的不错,但是生了病,一直病怏怏的不见好,被李嫂扔到了角落里,孟长溪准备拿它来做实验。

    黑点流出的水能治愈绿萝,那应该也能治愈其他植物,这颗芦荟也生了病,叶子的尖端和边缘有一些褐色的小斑点,这是芦荟身上常见的叶枯病,孟长溪将手对准花盆,等了半天,也不见黑点冒水,他已经习惯这东西的尿性了,也不急,慢慢等,但是从早上等到中午黑点还没动静,孟长溪实在坐不住了,纳闷的看着手心,琢磨了起来。

    从这东西出现在他身上,冒过两次水,从冒水的时间地点对象上看不出什么规律,他总不能时时刻刻提放着黑点吧,那也太蛋疼了,没人的时候还好说,有人的时候他怎么解释。不过他转念一想,既然在他自己身上,那就是他的东西,应该听他的指挥,也许这其中有什么开启黑点的窍门也不一定。

    念随心动,想到此,孟长溪闭上眼睛,放下一切杂念,集中精神在自己的右手上,细细的探究,努力了大半响,就在孟长溪准备放弃时,突然在一片黑暗中看见了一个亮点,接着他又看见了两个,三个,很多很多,这些亮点汇聚在一起,在他的体内没头没脑的游荡着,他不知道这些亮点是什么东西,但是几乎是本能的,他用意念催动着这些亮点向右手汇聚。

    精神越集中这些亮点移动的速度越快,一会之后,孟长溪感觉手心一阵湿意,黑点居然真的开始冒水了,他集中精神无声的叫停,水流很快就收了起来,孟长溪惊讶的眨了眨眼睛,没想到窍门原来在这里,只要他集中精神跟黑点‘沟通’,这东西就真的听他指挥了。

    他来来回回又实验了几遍,渐渐熟稔于心,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后面也越来越顺利,黑点像是认了主,指哪打哪,跟孟长溪配合得特别忙默契,虽然这东西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手上,但是只要听话,一切都好商量。

    孟长溪高兴之余不忘了给芦荟浇点水,过了一会,芦荟身上的褐色斑点渐渐脱落,长出了新肉,肥厚的叶片又恢复了健康的色泽,看着比那些没病的还要精神,朝气蓬勃,透着一股奋发向上的势头,样子特别喜人。

    李嫂中午做饭,看见了这盆芦荟,惊讶不已,拿在手里转了好几圈,“这不是我养的那盆芦荟吗?这花盆就是我买的,哎,还以为早死了呢,没想到活的这么好,我记得叫我仍在花房里了,怎么到这了?”

    她念念叨叨的放下,“可不得了,明明快死了的东西,居然自己好了,有这么强的求生古欠望,倒是让人越看越喜欢了。”她脸上喜气洋洋的像是捡了宝,将芦荟小心翼翼的放好,可能是芦荟的求生精神感染了她,一整天都活力十足的忙里忙外。

    孟长溪看了一眼,抿起嘴角笑了笑,指肚摩挲着黑点,要是让李嫂知道了芦荟能起死回生的原因,是因为他手心的黑点,肯定吓得要把这芦荟当成邪物扔掉。

    “小少爷,今天的螃蟹很新鲜,刚出锅,我给你盛一只吧。”李嫂人微胖,今天高兴,白胖胖的脸上都泛着红晕。

    孟长溪摇摇头,“我吃不惯海鲜。”

    “这样啊,怪我不好,那小少爷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都告诉我,今后我就专挑您爱吃的做。”

    “今天吃鸡蛋羹吧。”

    李嫂点点头,转身进了厨房,忙活的空隙回头看了一眼孟长溪,心里直道小少爷还真是意外的好相处,一碗鸡蛋羹就能打发了,一点也没有别家少爷的娇气,别看人瘦瘦小小的没有多少肉,但是特别精神,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就跟年画里走出来的娃娃,精致的眉眼真是好看的不行。

    她平时出去买菜,碰见别家的保姆,都会唠两句闲嗑,大家都说孟家败落了,出生的儿女一代不如一代,以前她心里也有几分同感,大少小姐和老爷不是一条心,老祖宗留下的事业不做,非要去折腾房地产,这不是忘本吗?可见孟家是真完了,连儿女都不管,但是今天看见小少爷,她又觉得孟家还是有希望的,儿女指望不上,还有孙子辈嘛,她看着小少爷挺好,知书达理,气质好容貌佳,面相一看就是个有福的。

    李嫂给孟长溪端来鸡蛋羹,孟长溪就坐在阳台上吃,旁边的李嫂从芦荟上掰下了一片叶子,这个芦荟以前就是她干完活擦手用的。

    别看芦荟这种植物很普通,但是用处却不少,其中一样就是美容,市面上常见的芦荟美容用品有很多,孟家旗下的化妆品公司就专门以芦荟为主题开发出了一系列化妆品。

    李嫂三下两下擦完,肥厚的汁水很快便被皮肤吸收,也不知她眼花还是怎么的,瞧这吸收的速度比以前快多了。一片叶子擦不完,放到第二天依旧汁水饱满,李嫂越看越喜欢,从此便把这盆奇迹复活的芦荟视为了吉祥物,天天用,孟长溪隔三差五偷偷给它黑点水,眼看着芦荟越长越好,生机勃勃,连孟世培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李嫂的手干活多,皮肤粗糙暗淡,有厚茧,细纹还多,两周下来,样子竟然大变。

    第7章【神奇的黑点

    这双手,它曾经也很自卑,生活的磋磨将一双柔荑变得粗糙不堪,完完全全成为了干活的工具。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现在再看李嫂,竟觉的比以前年轻了几分!原本蜡黄的手掌像是包了一层白膜,莹润透白,细腻光滑。

    孟长溪却将这些变化全看在了眼里,寻常的芦荟哪有这么明显的效果,很显然这得归功于他刚刚浇的水。

    黑点里冒出来的水能够治愈生病的植物,先前的那颗绿萝,以及眼前的这颗芦荟,无一类外全都恢复健康,但是‘治愈术’也许并不能完全诠释黑点的妙用,就像这颗芦荟,它本身具有美容和药用等价值,既能美容养颜又能杀菌消毒,但是效果平平无奇,因而李嫂经常擦也不觉得有什么明显的作用,而当吸收了黑点中冒出来的水后,它的种种好处就被放大了,效果加强了几倍。

    也许,孟长溪有个大胆的猜测,黑点的水能够更大的激发植物的功效和作用,将这种效果放大n倍,芦荟有什么功效呢?杀菌抗炎,李嫂手上的伤口很快的止住了血,美容养颜,可能坚持使用一个月才会见到效果,但是这里仅仅几分钟,一只粗糙蜡黄的手就变了样。

    芦荟能如此,那其它植物呢?

    孟长溪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激动,如果这个黑点真有这么神奇的能力,那用处可就大了,先不提别的,单单是这一点就很让人匪夷所思,它所蕴含的价值也是不可估量的。

    这一天孟长溪都将时间耗费在研究黑点中,阳台上的花花草草他没敢动,怕被人察觉出异样来,跑到花房里不起眼的角落,挑了几盆植物出来,芦荟,薄荷和白芍,还种了两株西红柿,全都浇了黑点水,偷偷的养在花房里。

    孟思源晚上回来,看见儿子精神很好,心里一下子轻快了不少,又关心了两句,便一脸疲惫的倚在沙发里闭目养神,昨天父亲说的话让他感触颇多,从小他就对经商不感兴趣,也没有跟大哥二姐争家产的意思,没想到这两位心可真不小,根本看不上孟家的家业,早把发誓重振家业的话扔到了耳后,现在担子一下子都到了他身上,一时半会还真难适应。

    孟思源越想头越疼,眉间蹙起了深痕,他轻轻叹息了一声,突然感觉到太阳穴上覆上来一双微热的手掌,轻柔而缓慢的揉弄了起来,细腻的皮肤紧贴着紧绷的太阳穴,虽然手法不甚专业,但是却让孟思源觉得无比的舒服,只要被这双手一触碰,他就觉得疲惫顿消,感受着儿子的气息,心中的烦躁也渐渐消弭。

    看着孟思源睡着了,孟长溪才慢慢停手,他打定主意明天跟孟思源出去看看,活了这么多年,自己多少能帮的上忙,看孟思源每天这么疲惫,自己怎么能坐得住。

    本以为要好好跟孟思源磨磨嘴皮子,没想到第二天他一张口,孟思源就答应了,打了一早上的腹稿全省了,孟思源原本也打算带着儿子出去走走,怕他一个人在家闷得慌,而且,从此孟长溪就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孟思源怕他心里有阴影,变得孤僻厌世。

    父子俩一拍即合,两人一上午跑了好几个地方,孟思源能做的事情很有限,不过是查看各分店的经营情况,盈利多少,这些也仅仅是些皮毛而已,想要逆转孟氏的局面,他一个人的力量恐怕是无法做到的。

    一趟走下来,孟长溪才真正的见识到了孟家堪忧的现状,一年的时间内竟然相继关了五家分店,前景可不是一般的糟糕,傍晚的时候孟思源带着孟长溪去了一个地方,车子一直开到临近郊区的一栋小楼前才停了下来,这里比较幽僻,周围都是连绵的山地湖泊,景色很美。

    大门大喇喇的开着,孟长溪还在寻思这里是不是遭了贼,下一刻一条一人多高的黑背猛的蹿了出来,幸亏有条锁链拴着,要不然早一口插进了孟长溪脖子里,这边吓得心惊胆颤,那头忽然有人喝道:“黑子,回去!”

    那条黑背果然很听话的缩了回去,前一刻还凶神恶煞,佛挡杀佛,转眼就变得跟只温顺的猫咪一样,脸着地乖乖的趴着,抬着眼皮去看屋里走出来的人,狂摇着尾巴。

    孟长溪还心神未定,抬头便看见一个男人趿拉着拖鞋向他走来,这人比流浪汉还糟蹋,头发跟杂草似的糊了满脸,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孟叔,你来啦。”

    孟长溪跟着孟思源走进去,听他爸爸道:“洗个脸吧,我带了饭菜。”

    这个人很听孟思源的话,收拾完了出来,孟长溪终于能看清他的脸了,头发随便的扎在脑后,露出了一张光洁清秀的脸庞,两颊有些婴儿肥,一双圆眼睛看着孟长溪笑道:“哟,这是你儿子啊,孟叔?”

    孟思源点点头,“长溪,这是姜游,大你十岁,叫叔叔。”

    姜游叼着包子不满道:“叫啥叔叔啊,我有那么老吗,乖哈,叫姜哥就行啦。”

    不说孟长溪还真看不出来他那么大了,这人看着顶多也就是二十岁上下的样子,举止有些轻浮,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味道,看不出颜色的t恤和牛仔裤,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孟长溪猜测不出他身份,一直没吭声,待他吃完了后,这次的见面才进入正题。

    原来这人是孟氏新聘的研发人员,原先的研发小组解散了,不用说孟长溪也猜到了几分,大多都跳槽被挖走了,但是怎么看这人也不像是搞研究的,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收破烂的气息,忒不靠谱。

    但是话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不能以貌取人孟长溪还是懂的,而且,爸爸这么信任他,这人也肯定有他的非凡之处。

    “现在市面上的中药化妆品都是大同小异,拿祛痘产品来说,在几百种甚至上千种祛痘产品中,消费者要怎么去选择,这时候,如果你的产品见效更快,那就为自己抢到了先机,甚至是固定的客户群。”

    姜游叹口气,“我们的秘方没有问题,循序渐进,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是疗效太长,往往还没有见到效果大多数人就中途放弃了,现在人心浮气躁,产品种类又这么多,再加上患青春痘的人群都集中在十几岁的高中生,如果没有速度上的优势,很吃亏的。”

    孟长溪看向他,“那就是你的问题了,这些秘方都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也不能说一点瑕疵没有,不行的话还可以进行优化或者重组,总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不仅姜游有些惊讶,孟思源看向儿子的目光中也迸射出一丝赞赏,他没想到孟长溪小小年纪想得那么多,说话总能说到点子上,他不善经商,儿子倒是可塑之才。

    姜游突然笑起来,“也是,我确实不擅长这些,看相算命我倒是在行,孟叔,把你儿子生辰八字给我看看,小少爷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孟思源没理他,点点桌面,“你好好下点功夫,最好尽快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过段时间有个展销会,孟氏一定要有个拿得出手的重磅产品,这些可全靠你了。”

    姜游不敢在孟思源面前撒娇耍赖,也郑重起来,点点头,“好的,我尽量。”

    他摸摸旁边黑子的脑袋,“为了给你挣狗粮,你爹我可是拼了老命了。”

    刚才吃晚饭,姜游就把黑子放开,一开始孟长溪还担心它会发狂,没想到乖得不得了,此时趴在姜游脚边,棕色狗眼瞄着孟长溪,鼻子一拱一拱的,不知道在闻什么。

    临走的时候,孟长溪刚迈出门,突然被身后的姜游抓住了胳膊,姜游笑嘻嘻的拍拍他肩膀,用诱哄的口气道:“乖弟弟,回头把你八字给姜哥看看,哥给你好好算一命,你不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遇到意中人吗?或者考试考第几?不是我吹牛,你姜哥我可从来没失手过。”

    孟长溪视线和姜游对上,总觉得这个人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寻常,带着一丝异样的热度,对他的八字也热情的有些过分,但是孟长溪并没有多想,随口便答应了姜游。

    姜游站在门口看着车子慢慢远去,眼中是不再掩饰的玩味和兴奋,他拍拍黑子的狗头,对着它眨眨眼,“你闻到了吧?”

    黑子低低的嗷呜了几声,尾巴不停地摇动着,好像在同意姜游的话,体内的躁动使它坐立不安。

    “嘿嘿,不过他好像不怎么喜欢你呢。”姜游幸灾乐祸。

    “嗷~”黑子立马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可能是刚刚孟长溪进门时,它的举动吓到了他,可是明明它只是想打个招呼而已,这只小炉鼎还真是意外的难相处呢。

    路上孟长溪一直在想姜游的话,姜游说的确实没错,现在化妆品市场竞争那么激烈,同种类的产品如果不能在速度上更胜一筹,根本没有出头之日,而且,现在都流行使用洋牌子,像孟氏御品,在别人眼里,都是过了时的国产货,它的下场不容乐观。

    但是现在孟长溪看到了一丝希望,他摩挲着手心的黑点,又想起了那棵浇了黑点水的芦荟,所带来的神奇效果,黑点水能激发植物的潜力,芦荟能如此,那在其他植物上应该也是一样的,如果将这些运用到中草药化妆品中,效果是不言而喻的。

    这在速度上不就得到了大大地提升吗!

    孟长溪心中微热,他也算孟家的一份子,自然不愿看着这样一个大家族走向衰败,成为全荣城的笑话,让顾家这种败类踩在脚底!一想起那天大伯和姑姑怕被他们连累的举动,孟长溪就心底发寒。

    他要让孟家重新站起来,让这些人悔不当初!

    第8章【咬他!

    孟长溪养在花房里的花草,浇了黑点水后长得非常好,尤其是白芍,原本花期在五到七月,竟然在现在这个寒风瑟瑟的二月就打了花苞,傲然地俯视着花房里的花花草草,像是会发光的宝石,藏在角落里都遮掩不住它的光华,孟长溪不禁惊叹,这黑点水绝对是开了挂。

    继续把这些花草养在家里就不合适了,这么招摇肯定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发生不必要的意外就不好了,而且,孟长溪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其他人解释,这种奇异的现象,尤其是李嫂,大概是芦荟的美容效果很好,她这几天频繁的往花房里跑,将这里视为了发生奇迹的宝地。

    想来想去,孟长溪也只能想到姜游那里,也正好,他想用芦荟来试验一下,说实话,孟长溪很是有些期待,别看这些芦荟不怎么起眼,但是现在经过黑点水的浇灌,所含有的能量绝不可低估。

    趁着开学前还有些时间,孟长溪将手里的花花草草全都转移到了姜游那里,小楼后面有个暖棚,里面种了不少草药,这里也是姜游的研究基地,他人虽糟蹋,但是看得出来这些草药被照顾得很好,孟长溪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将他的东西安置好。

    姜游跟着孟长溪忙前忙后,看见那棵打了花苞的白芍,惊讶道:“这是你养的?”

    孟长溪不愿多说,只点了点头,身后的姜游连连赞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时节开花的白芍呢,你是不是给你它打激素了?”

    黑子在他身后不停地拱动着鼻子,围着白芍打转,兴奋的摇着尾巴,它不敢去招惹孟长溪,只能乖乖地在他附近溜达,上次实在是把人吓狠了,导致孟长溪现在一直提防着它。

    孟长溪把手里的芦荟塞给姜游,“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姜哥,这是市面上新出的品种,你试试看用这个配出来的秘方效果怎么样。”

    “看样子挺不错的,叶肥肉厚,颜色也非常漂亮,行,我试试。”

    “哎对了,长溪……”姜游突然转身,笑呵呵的道:“上次跟你说的八字呢?”

    孟长溪早把这事忘了,经姜游提醒才想了起来,“我忘了要不明天……”

    “不用了,我就知道你不记得了,你爸爸已经给我了。”他神秘兮兮的顿了顿,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彩,眉梢挑了挑,“长溪命格真好,是天乙贵人降世,福星临门也不过如此,这种人可是百年难得一遇。”

    这套说辞还真是像路边算命的神棍信口胡诌的一样,顾家以前就请所谓的大师给他算过命,张口就说他是扫把星,所以他本能的讨厌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听着就不靠谱,但他还是很给姜游面子,敷衍笑道:“是吗。”

    “看你样子就不信我,但你姜哥可不是那些江湖骗子,我骗你图什么啊是不是?”他话锋一转,凑近孟长溪,“你有没有听说过旺夫名器?”

    “旺夫名器?”孟长溪疑惑。

    姜游神秘的笑笑,“是哟,你八字极阴,是难得一见的纯阴之体,又是天乙贵人降世,是当之无愧的旺夫名器。”

    他越说孟长溪越糊涂,“我是男的怎么旺夫?”

    “男的也能旺夫啊,谁让名器在你身上呢,不过这事千万别跟别人说,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将你据为已有呢。”

    孟长溪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好歹叫他一声哥,姜游居然拿他开涮,什么天乙贵人,旺夫名器,骗鬼去吧。

    姜游看着孟长溪无动于衷的背影,气急败坏道:“臭小子,居然不信我,有你后悔的一天,嘿嘿,是吧,黑子。”

    黑子嗷呜了一声,凑上前想去舔白芍,被姜游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开,“笨狗!”

    姜游的动作很快,很快就将一管芦荟胶样品交给了孟长溪,这样的一支芦荟胶定价四十五,跟市面上的其他同类产品相比,价格已经压得很低了,而且货真价实,性价比高,但是销售情况却不甚乐观,买的人很少,有时候你价格定的低,有些人还觉得不够档次。

    孟长溪挤了一坨抹在手上,芦荟胶的质地非常清透,毫无杂质,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说不上来是什么香味,总之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像一股清流,洗涤了心肺,紧绷的神经也在呼吸间慢慢放松,心情愉悦。

    孟长溪细细的抹开,他皮肤本就细腻,看着没什么明显的效果,但是吸收很快,也不会觉得很干,就算之后不涂抹其他护肤品也完全可以。

    姜游蹙眉,“你实话跟我说,这芦荟到底是哪来的?我拿去做过各项检测,没有哪一种芦荟像它这么叼的,锁水能力简直像个bug,消毒抗炎更是不在话下,这已经超出平均值很多了,我怀疑它不是芦荟,而是外星生物的变种!”

    孟长溪笑了,略有些得意,“它就是芦荟啊,是我偶然发现的新品种,你觉得效果怎么样?”

    “很好,应该说超乎想象的好,先扩大种植,试一下市场反应,小路,你过来。”他对外面的保安招了招手,一个穿着便衣的高个子跑了过来,“姜哥,你又想让我做小白鼠啦?”

    “你小子。”姜游给了他一拳,“这是我们孟氏的新产品,经过检测,没有任何副作用,先给你试试。”

    小路脸上手上生了很多痘痘,脸上的还好,手脸上的已经有些红肿发炎,看着非常渗人,他这身痘痘常年不消,用了很多药品化妆品都没用,折腾的他苦不堪言,姜游以前也给治过,但这人管不住嘴,刚刚有点效果,喝点小酒又白费功夫了。

    小路二话不说就挤了一些抹在手上,表情习以为常,不怎么当回事,他瓶瓶罐罐用过不知多少,都没什么用,这不就是个芦荟胶嘛,能有什么逆天的效果,而且他瞅着也不是什么有名的牌子,纯当是给姜游个面子,不过,味很好闻,他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好闻的芦荟胶。

    姜游给了他一箱,但是小路嫌沉,只拿了一个,但是几天后他就后悔了。

    他手背上痘痘比较少,但是因为平时接触的脏东西比较多,一些患部已经红肿发炎,甚至流脓结痂,但是这两天用了芦荟胶以后,让他苦恼不已的痒痛感已然减轻了大半,几天前这手还糙的像鞋底,现在居然滑腻了不少,可以想象,再用几次后,他这张脸估计就能恢复原样了!

    这尼玛真是奇迹啊!

    姜游和孟长溪两人也有些激动,在效果上,这管芦荟胶已经将其他产品甩出了好几条街,而且,没有毒副作用,不仅能祛痘,也能美容护肤,简直一举两得,且,原材料成本低,他们完全可以大赚一笔!

    “姜哥,这个你还有吗?先给我来个两三箱备上,我老婆脸上也有痘痘,我儿子也快到青春期了。”

    姜游笑道:“你一个男的,要这么多芦荟胶用得完吗?”

    “男的咋了,现在这个看脸的世代,有张好皮相可比什么都重要,有些男的搽化妆品比女的还凶呢,你这个东西这么好用,以后卖断货了我上哪找去。”

    姜游把手头上的芦荟胶全给了小路,半个月后,孟氏的新产品——御品芦荟胶在正式上市前开始了首次营销,第一次只是小批量生产,数量有限,想要先试一下市场反应,如果卖得不错,再考虑大规模生产。

    一大早孟长溪就进了店门,为了扩大宣传,门口也摆放了样品,但是一整天下来,询问的人却寥寥无几,即使价格已经压到了最低,甚至承诺了前一百名购买的免费赠送,也只有几个中老年妇女光临了柜台,那些高中生和白领根本看一眼都懒得,直直的钻进了不远处的名牌店。

    孟长溪亲自上阵,一旁的黑子蹲在他脚边,一人一狗在寒风中看着来往的行人,露出渴盼的眼神。

    倒是有几个人看着孟长溪模样好看,稍微停留了一下,听了介绍后也不感兴趣的摇头离开,孟长溪搓了搓手,心下有一丝怅然,这么个好东西摆在这却没有人发现,金子总是蒙尘,明明就在眼皮子底下,却选择忽视,这大概也是人的本能,但他决不允许第一桩买卖砸在自己手里,如果开了挂还不能逆袭,直接蠢死好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抬头看见不远处开过来一辆黑色的宝马,稳稳地停在了他眼前,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顾格非摘下墨镜,挑眉看着孟长溪,“长溪?你怎么在这?”

    孟长溪实在不想看见这张脸,神经性厌恶,顾格非却不依不饶,扫了一眼那些样品,心里已经了然,孟家这还在垂死挣扎呢,接连关了五家分店还不死心,想要靠压低价格起死回生,简直是痴人说梦,早就不成气候了,还在这丢人现眼呢!

    他心里一阵得意,又很解恨,孟思源跟他离了婚,孟老头还嫌事不大,公然宣布跟顾家断绝关系,断就断,你个破落户我们还怕了你不成,抬眼看看荣城,已经不是你孟家横行的地儿了!

    还有孟思源,当初离得痛快,现在知道痛苦了吧,就该让现实告诉你,离了我顾格非你什么也不是!

    他狂傲的神情毫不掩饰,就差明明白白告诉孟长溪,看着孟家倒霉,老子痛快!

    不过顾格非最后还算有点理智,在孟长溪面前总要拿出个长辈的样子来,他指了指那些样品,“卖不出去了?”

    这话听着可真刺耳,孟长溪懒洋洋的笑道,“顾先生这么闲?顾家公司要倒闭了吗?”

    臭小子还真是会给他添堵,顾格非气的牙痒,说话也不客气起来,“这不需要你担心,总比孟家要好,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卖得出去,卖的这么便宜,你以为批发大白菜呢?回家告诉孟世培,就说我这个前儿婿好心给他个忠告,孟氏这些东西也就在县镇,农村这些地区能卖得出去了,趁着还有本钱,赶紧转移阵地,还不至于输得裤子都不剩。”

    他说的洋洋得意,一扭头突然对上了一张放大的狗脸,吓得差点没尖叫出声,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孟长溪脸色阴冷,喝道:“黑子,咬他!”

    第9章【饲主追来

    孟长溪哪是那么好惹的,如果顾格非识相点,乖乖滚蛋,孟长溪还不想跟他计较,但是这人太贱,贱的你要是不给他点教训,都对不起他奋勇作死的嘴,所以孟长溪出手了,放狗!

    黑子急于想讨好孟长溪,对孟长溪惟命是从,指哪打哪,叫他咬人,二话不说就奔着顾格非去了,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雪亮的犬牙,两前爪抓住顾格非手臂,咔嚓就是一嘴,黑子多聪明懂事啊,他当然知道孟长溪是为了吓唬吓唬这傻逼,没有下狠口,只在那厮手臂上留下了俩血印,没多大事,但是顾格非吓懵了,上蹿下跳,慌乱之下抓着墨镜就去打黑子。

    这时孟长溪猛地扑上前去,抱住黑子声嘶力竭道:“父亲,我求您别打它了,你喜欢虐待小动物,可黑子是我最好的朋友,您能不能放过它啊!”

    说着说着眼眶都红了,黑子狗眼一转,眼睛一闭,两腿一蹬,倒在孟长溪怀里,浑身抽搐,看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跟被人凌虐过多少遍似的,表情生动,唯妙唯俏,简直就是犬类中的影帝,连孟长溪都输给它了。

    孟长溪忍住笑意,挤出两滴眼泪,悲怆道:“黑子,以后咱俩过,我砸锅卖铁也有你一碗饭吃。”

    一人一狗寒风中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伤感的样子感动了周围的路人,大家不约而同的聚了过去,一看到有人虐待小动物,都纷纷谴责,再看向‘凶手’,更是义愤填膺,瞧瞧,开宝马,西装革履,一副精英派头,没想到人模狗样,金絮其外败絮其中,对可爱的小动物都能伸出魔爪,能是什么好东西!

    群众无视顾格非手臂上的血印,冷嘲热讽,愤然谴责之声不绝于耳,顾格非一张老脸皮再厚,也有些顶不住了。

    “哎哟,现在的虐待狂怎么这么猖狂啊,光天化日就敢出手,根本就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有钱就是任性,你看这狗多可怜,冻得都翻白眼了。”

    “你不懂,像这种事没人管,就算有人管,人扔俩钱就解决了。”

    “那就这么算了啊,他敢虐待动物,就有一天能虐待人,长得像个人,怎么就是不干人事呢!”

    一旁有人掏出手机,对准顾格非,“录下来,发微勃上。”

    顾格非整天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典型的记吃不记打,上次被孟长溪坑的一脸血,还不长记性,这回送上门来找虐,摔了个大跟头之后,知道疼了。微勃作为八卦集散地,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喷死他,喷他不要紧,擅长挖坟的群众肯定饶不了他。顾家大少虐待小动物,这可不是什么光荣事,他刚刚离婚,外界舆论已经对他很不利,如果这时候爆出这种事,他就得脱层皮!

    顾格非顾不上手上的伤,狼狈的发动车子,因为慌张还不小心连撞了两辆车,自己的宝马也挂了彩,他不想再看孟长溪,他觉得那已经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张恶魔的脸,在对着他狞笑,随时能一口吞了他,妈的,这就是孟思源生出的魔鬼,以后他的财产一分钱也不会留给他!

    “跑了,别放过他,大家上网转发视频,曝光他的真面目!”

    大家纷纷响应,拿出手机呼朋唤友,一个宝马车主当众虐狗的视频不到一个小时转发过两万。

    人群散了后,黑子还翻着白眼装痴呆,孟长溪好笑的给了它一脚,“行了,晚饭给你多加两条鸡腿。”

    黑子立马扑腾起来,摇着尾巴朝孟长溪献媚,孟长溪摸摸它,却见黑子突然警惕了起来,视线落在他身后,不知道在看什么,孟长溪一转身,看见身后站着个女生,那女生见他看过来,连忙低下头,踌躇的捏着指尖,半晌像是鼓起了勇气,抬起头对着孟长溪道:“你好啊,孟长溪。”她说完这句很快又低下头,非常紧张的样子。

    这女生认识他,但是孟长溪却不认识她,在脑海里搜寻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这女生是谁,看样子跟他差不多大,应该是同学吧,想不起来索性也不再去想,看她窘迫的样子,孟长溪还是给面子的应付了一句,“你好。”

    这句回复像是拯救了女生的自尊,她没料到孟长溪能跟他说话,渐渐的有了自信,抬头坚定的对上孟长溪的视线,“你在打工吗?”

    孟长溪点点头,懒得解释,女生指着芦荟胶道:“正好我要买去痘的护肤品,就在你这里买吧。”

    女生正值青春期,模样长得比较清秀,只是满脸的痘痘,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内心的自卑已经将她压垮,所以整天都是一副躲躲藏藏的样子,更加让人看不上眼,她身后不远处还站着几个女孩,是跟她一起出来逛街的朋友,青春靓丽的外形非常亮眼,看着他们两人嘀嘀咕咕,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孟长溪失笑,他大约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以女孩内向的性格能向他搭讪,恐怕也是受了这些人的怂恿,想要看女生的笑话而已,在现实中,漂亮的白天鹅怎么会愿意跟丑小鸭为伍呢,什么朋友,也不过是在利用这个女生满足自己的虚荣心罢了。

    孟长溪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是顾格非的事让他有些不爽,所以他也不想让别人爽,他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女生喜欢他,但他愿意给她点温柔作为底气。

    面前俊秀的少年绽开一抹暖如春风的笑意,声音清脆,像是溪涧的清泉,注入了少女的心间,她对少年有好感,一直埋在心底,今天鬼使神差,在几个好友的鼓励下,第一次同少年开口讲话,本以为会遭到拒绝,但是恰恰相反,这个看似冷漠的男孩意外的温柔,熔化了她的怯意。

    “前一百名免费赠送新品,今天你是第一个,送你两份免费使用,如果满意的话,记得还买这个牌子。”

    女生连忙接过袋子,紧紧地攥住,点头笑道:“好啊,我一定会再来买的,谢谢你。”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道了再见,小跑几步追上已经走远的朋友,高兴地脸色通红,她的朋友意兴阑珊问她道:“你跟他说什么啦?”

    女生腼腆笑起来,“没什么啦,随便聊了两句。”还是忍不住小小显摆了一下,“他还送了我这些,说是免费试用。”

    朋友嫌弃的看了一眼,不是什么有名的牌子,“这种便宜货你也敢用,小心脸上生疮破相,到时候别说我们没劝过你。”

    女生压低声音,“不会的。”眼中仍然闪烁着满足的光芒,朋友看了不以为意的哼了一声,接着有讨论起了孟长溪。

    “听说他爸爸们离婚了。”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前些天还是顾家大少,转眼就成穷少爷了。”

    “对啊,没看见在这摆地摊么,听说孟家完蛋了,还不知道下学期能不能看见他呢,兴许连学费都交不起了。”

    夕阳西下,街道上人流如织,银灰色卡宴划开车流缓缓前进,驾驶座上的男人西装笔挺,目光专注的看着前方,高挺的鼻梁分开光线,在一侧投下淡淡的暗影,他抿着薄唇,眉心再次蹙起,这个繁荣的城市,有着跟其他城市一样的通病,堵车。

    湮白说小炉鼎在这里,为什么他一点感觉都没有,男人闭上眼,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可是想想,找到了这个人又能怎么样呢,他不相信命运之说,也不是非这个人不可,万一跟他合不来,岂不是很糟糕。而且就算没有这个旺夫名器,他也一样能攀上巅峰。

    虽然每个月发作一次有些难受,但是尚在忍耐的范围内,天生的吸引力?他觉得也不过如此。

    前面的车,还没有开动的迹象,男人越来越烦躁,眉间的蹙痕越来越深,突然,他痛苦的捂住胸口,心跳越来越快,撞击着胸腔,已经快要超出承受的范围,他感觉到身体里涌出一股熟悉且陌生的悸动,如同潮水,席卷了全身。

    熟悉,因为每个月他都要经历一次,但今天根本不是满月!陌生,太过强烈的感应,好像有什么正在呼唤着他,难道!!!

    男人打开车门,深吸了口气,浑身都战栗起来,城市的空气并不清新,千万种气味混合在一起,他却清晰的从这其中牵出一条线,那不属于任何一种味道的香气,甜到了骨子里,如此的诱人,像是饿了一星期闻到了肉汤味,他想要更多,再多一点,填满身体的空虚。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顺着这条线往前走,踏过草坪,穿过广场的人群,追寻而去。

    姜游赶到广场时,远远的看到孟长溪蜷缩在长椅上,还以为他冷得受不了了,走过去才发现,孟长溪咬着牙关,在寒冷的冬天里,额上沁出了层层细汗。姜游赶紧把他扶起来,这会已经快没意识了,他心道糟糕,发作这么强烈,恐怕是饲主找来了!

    他脱下孟长溪外套,将外套扔在长椅上,随后抱起少年快速的消失在了人群里。

    好甜,好饿,男人摩挲着柔软的布料,深深地吸了一口,仿佛磕了药,眼神透出浓烈的古欠望,他找过来时,只剩下这件外套,人却已经消逝无踪。第一次面对茫茫人海,他感觉到无助,心里的渴望已经烧痛了他的神经,仅仅只是闻着气味,他就快要发狂。

    男人摇着头无奈的笑起来,是谁说,并非非他不可,他好蠢,这么甜美的宝贝怎么能让给让别人呢!他改变主意了,他不仅要找到小炉鼎,还要得到他的身和心!

    第10章【完美的饲主

    孟长溪醒来的时候在姜游的小楼里,黑子见他醒了,立马跑去找姜游,不一会,姜游回来了,手里端着个小碗,里面是灰糊糊的汤水,味道非常奇怪,黑子站在门外没进来。

    孟长溪好长一段时间还搞不清自己在哪,恍惚的躺在床上,目光涣散,脑子里有好多声音,嘈杂无序,不断地干扰着他的意识,使他精神无法集中,像是坠入了一个迷蒙的梦境里。

    这个梦好奇怪,几乎让他无法自拔,他贪婪地呼吸着那丝丝缕缕甘甜的气息,如同瘾君子一样,想要更多,舒服的几乎麻痹,他知道这样很怪异,却无法阻止自己,这是身体的本能,他无法反抗。

    就在他渐渐沉沦时,一道亮光撕破了黑暗,香甜的气味消失了,他不甘心的想要追寻,却被一股恶臭刺激的连连抽搐,猛的醒了过来。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孟长溪被眼前放大的人脸吓了一跳,半晌稳住心绪,迷迷瞪瞪的道:“我怎么在这?”

    姜游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你不知道你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孟长溪抱住脑袋呻吟了一声,“我记得在广场上看表演,然后发生什么就不记得了,大概是心脏不好。”他上辈子心脏就不好,倒是忘记何时开始犯病,可能就是这个时候吧。

    姜游叹口气,将手里的碗递给他,“先把这个喝了。”

    好臭!孟长溪嫌恶的掩住口鼻,远远的躲开,“这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臭!”

    “臭就对了。”姜游笑道:“只有这个能让你暂时摆脱饲主的控制,遮掩住你的气味,你要是不想被他找上门来,就乖乖把这个喝了。”

    孟长溪被这臭味熏得头晕脑胀,几欲作呕,哪能喝得下去,他几乎蹭到了床脚,“你在说什么啊?”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这个症状已经发作过一次了吧?”姜游顿了顿,“在一个满月的晚上,你感到浑身发冷,几乎要把你冻僵了,这个症状来得突然去的也突然,第二天你就恢复正常了,直到今天之前再也没犯过,我说的对不对?”

    孟长溪惊愣,姜游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他连孟思源也没说起过,当时只以为是手心的黑点带来的副作用,隐瞒了下来,可是今天经由姜游的口提起,就很不寻常了,姜游到底知道些什么?

    姜游嘿嘿一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我说对了。”他抬手制止欲开口的孟长溪,神神秘秘道:“你肯定好奇我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知道的不止这些哟,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是纯阴之体,这种人百年一遇,知道他们还被人叫做什么吗?”

    “炉鼎,极品炉鼎。”

    孟长溪不仅不明白,反而更加疑惑,炉鼎他倒是一知半解,他可以接受自己手心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冒水的黑点,但是他怎么会是这种被人用来采阴补阳的东西!

    “炉鼎!你不是说我是什么旺夫名器吗,怎么又扯到这上面了?”胡扯也有个限度!

    “天乙贵人降世,又是极品炉鼎,碰在一起,你可不就是旺夫名器吗!但你不要把它想得那么不堪,旺夫放在男人身上,虽然听起来有些坑爹,但是它的好处可是无人能及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天赐之福,不外乎福禄寿喜,但这些东西可不是凡身肉胎能消化得了的,一个人承受了太多的好运,也必将承担它所带来的恶果,所谓乐极生悲就是这个道理。”

    “旺夫,是将你身上产生的福运转移到了别人身上,你的另一半再将福报回馈给你,阴阳互动,循环相生,由此才可相伴相生,好运也将无穷无尽。这可是好东西,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孟长溪终于理清了头绪,烦躁道:“所以,照你这么说,我还必须要找个男人才可以?”

    姜游摇摇头,“本来这不是强制性的,随你喜欢,但是,坏就坏在,你的饲主出现了。”

    “饲主又是什么东西?”

    姜游朝将要崩溃的孟长溪挤挤眼,“他可不是什么东西。”说着说着自己先乐了,“我说的就是字面意思,我虽然没有见到他,可从你的反应来看,他一定是个强大的男人,强大到隔空就可以影响你。能和你产生强大的共鸣,证明了他是一个完美的饲主。”

    “你能够遇到命中饲主是件幸运的事,要知道,炉鼎本身非常虚弱,阴气充沛,阳气却不足,这违背了天道规则,但是饲主却可以提供自己的阳气,来让你吸食,从而让炉鼎成长,锐变,尤其是一个完美而强大的饲主,拥有精纯的阳气,某种程度上,你是无法拒绝他的。刚刚你在广场上,是不是闻到一种难以形容的香气?”

    孟长溪几乎筋疲力尽,姜游的这番说辞细听起来还是有那么点道理的,至少,解释了他身上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奇怪的症状,虽然饲主说法让他有些不敢苟同。他回想起那香气,微微颤栗,“你不会想说那就是饲主身上的阳气吧?”

    姜游打个响指,“宾果。”

    “你也能闻得到?”

    “你们俩身上的气息只有彼此能感觉到,这也是饲主和炉鼎天生的优势,别人是无法介入的。”

    姜游端起碗递给他,“现在还觉得很臭吗?”

    孟长溪翻个白眼,死死地捏住鼻子,姜游乐不可支,“你是不是觉得味道像屎一样,但它只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胡椒水啊。”说着哈哈笑了起来,自己喝了一口,“味道好极了。”

    孟长溪不解,“可它明明就是臭味啊?”

    “那是因为你身上还有饲主的气息,要知道,饲主可全是狗鼻子,要不然怎么能闻着味就找到你呢,这胡椒水可是对付犬类的大杀器,你看黑子闻到这味就萎了,你喝以后,能暂时屏蔽身上的气息,饲主就找不到你了。”

    忍着臭味,孟长溪几乎是迫不及待咽了下去,呛得直流眼泪,但好歹清醒了不少。这种不由自主深陷下去的感觉太可怕,无力反抗,好像灵魂被人操控一样,他不喜欢这种被动的局面,被束缚,被捆绑,听从命运的安排,成为一个陌生男人的附属品,这不是他的性格。

    命运,不就是用来反抗的吗?

    “为什么要帮助我?”他和姜游谈不上熟悉,至少他就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但是紧要关头,是姜游将他带了回来,自己应该感谢他。

    姜游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神色有些晦暗,“饲主和炉鼎并不一定都是幸福的,我只是想给你选择的机会,如果你和他做了,你就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孟长溪深吸了口气,面色沉重,“谢谢你。”

    姜游摸摸他脑袋,“不用谢啦,保护你是我的职责。”

    孟长溪猛地抬头,想再问些什么,姜游已经转身出了门,并没有给他追问的机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孟长溪最终还是压下了疑惑,转而思考起来怎么躲避这个要命的饲主,狗鼻子什么的简直讨厌啊!

    顾格非没敢在外面待着,喝了两杯酒,满身火气的回了家,被个小孩子算计的无法防抗,实在是太窝火了,他找不到发泄的途径,一进家门便踢碎了摆在门口的大花瓶,声响惊动了已经睡下的人,徐老太下来劝了两句无果,气得浑身发抖。

    顾格非看见薛云静,越看越厌恶,以前看着挺美的人,卸了妆后也就那样,还不如孟思源皮肤好,在灯光下一照,简直不能看。

    薛云静要扶他上楼,顾格非狠狠推了她一把,吼道:“你给我滚边去。”

    薛云静咬牙压下了满腹的怒火,自从顾格非离婚后,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她本以为没有了孟思源,自己就算熬出头了,可为什么结果却跟她预想的不一样,这个男人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可她还有孩子这个筹码,徐老太迟早会承认她,薛云静收敛了眼中的恨意,脸上却现出委屈的神情来,徐老太看了她一眼,“你去睡吧。”

    薛云静倒是真听徐老太话,给顾宁使了个眼色,自己好歹劝着徐老太也一起走了,留下了顾宁一个人善后。

    顾格非作累了,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喊头疼,不一会一个清凉的东西盖在了额头上,肩膀上,有人在慢慢给他按摩,手法显然是特意学过,舒服的顾格非直哼哼。

    “爸爸,我想跟你说件事。”顾宁斟酌着开口。

    顾格非心情一好,点头应允,“说吧。”

    顾宁声音轻柔,“我想去荣城一高上学,听说那里教学质量特别优秀,大哥不就是在那里吗,到时候我们兄弟也可以有个照应。”

    顾宁口里的大哥就是孟长溪,顾格非一听说这恶魔就头疼,不耐烦道:“你原来学校不是待得好好的吗?!”

    第2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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