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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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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福鼎荣归 作者:血阳

    正文 第5节

    [重生]福鼎荣归 作者:血阳

    第5节

    “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赶紧过来一趟吧。”

    叶景荣看了一眼日期,今天正好是满月。

    手机那头很长时间没有声响,池唐还以为叶景荣挂断了,刚要提醒一声,就听那头道:“我这就过去,等我。”

    第21章【满月

    叶景荣拿起外套,看了一眼手表,离满月还有几个小时,他去看一眼求个安心就行,应该还有时间赶回来。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陪在孟长溪身边,但是偏偏今天不行。

    可恶!

    孟长溪坐在窗边,看着太阳一点点下沉,余晖将天边染成橘红,那红色看着他有些眼晕,他移开目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烦躁,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

    今天是满月,还有几个小时他又要经历一遍那种难以言喻的煎熬,想想就觉得很烦,但是一想到姜游说的话,孟长溪又觉得舒畅了几分。姜游告诉他,饲主所承受的煎熬比他还要难以忍受,孟长溪嘿嘿的笑,还有比他更苦逼的人,他就放心了。

    很快放学铃打响,孟长溪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往外冲,他想要赶紧回到姜游那里,待在那,他才会有安全感。饲主说不定就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潜伏着,像一只饥渴的野兽,等待着捕获他。

    孟长溪不喜欢捕获这个词,但这却是事实,坑爹的事实。

    池唐追上孟长溪,一把拉住他的手,喘得有些急,“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

    “你有事?”孟长溪看了一眼时间,他可没时间跟池唐磨蹭。

    池唐笑嘻嘻搭上孟长溪肩膀,“你再等一会,有人来接我们。”

    “谁啊,你二哥吗?”

    池唐双眼一亮,溪溪第一个就想到了他二哥,这是不是说明嗯嗯,有那么点意思啊,“你怎么知道,他听说你出事了,想要过来看看你,好歹你叫他一声哥,他很担心你。”

    听池唐这么说,孟长溪挺意外的,他和叶景荣也不过泛泛之交。听说他出事,就赶过来,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可是时间不等人啊。

    但是最后他还是决定等等,这个情不能不领。

    顾格非远远地就看到站在路边的孟长溪,他现在根本不想看见这个儿子,但是又不得不跑这一趟。因为事情搞砸,惹怒了孟思源,孟氏已经放出狠话,不找到幕后的主使不罢休。孟思源很少生气,但是生气起来非常可怕,那股子执着劲谁也比不了。

    他也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曝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想来想去,他只能来找孟长溪探探口风,顺便给点好处拉拢一下,让孟氏转移视线,不再在这件事上做纠缠。

    “长溪。”顾格非放下车窗,努力露出一个和善的表情。

    孟长溪现在很不想看到这张欠揍的脸,他还没等去找顾格非算账,他倒自己找上门来了,果然皮痒。

    孟长溪不理他,顾格非也不泄气,好声好气道:“上车,父亲有话跟你说。”

    周围放学的同学纷纷好奇地看过来,孟长溪可不想被当成跟父亲闹别扭的叛逆少年,“在这说吧。”

    顾格非叹口气,“闹什么别扭,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上车。”

    孟长溪弯腰凑近,“我没那个闲工夫跟你闹别扭,你爱说不说。”

    顾格非气闷,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忍气吞声,跟龙见使了个眼色。龙见会意,下了车,高大健壮的身体非常具有压迫感,他恭敬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无声的逼迫着眼前这个少年,但是令他意外的是,少年异常的镇定,没有露出一丝一毫惧怕的神色。

    龙见心里微微讶异,仔细的打量起了孟长溪,就是这个人,用了加了料的芦荟胶一点反应也没有,这太不正常了。

    顾格非对于孟长溪的拒不合作,终于感到不耐烦,他对着池唐抬抬下巴,“那是你朋友?”

    孟长溪脸色冷了下来。

    顾格非挑了下眉,“我是你父亲,想和你说会话有那么困难吗?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孤单,和你朋友一起来吧,我请你们吃饭。”

    老家伙还挺会耍贱招的,居然拿池唐威胁他。大庭广众,他不想上车,顾格非也拿他没办法,但是孟长溪不想牵连上池唐。

    池唐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开走,束手无策啊,那是人家父亲,他没有理由阻止啊。二哥啊二哥,你为什么就不能快点,这下好了,未来老婆让人“劫走”了,这你可不能怪我。

    “长溪,我听说最近有人找你麻烦?”

    好一个明知故问,孟长溪看了眼表,“顾先生消息很灵通嘛。”

    顾格非对他的冷嘲热讽也不在意,一脸关切道:“你没事吧?”

    孟长溪看着他,“我没事,但是找我麻烦的可摊上大事了。”

    顾格非表情变了一瞬,又装做若无其事的道:“这可能就是个误会,再纠缠下去就没意思了,还会让外界觉得孟氏小题大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做好芦荟胶的生意。”

    孟长溪叹口气,“这事我爸爸说的算,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不弄个水落石出他不会放弃的。”

    顾格非心里一紧,是了,孟思源就是这么个臭脾气,还真难搞!他口气有些微急躁,“那你去劝劝他嘛。”

    孟长溪哼笑,“你怎么不亲自去,说不定我爸爸会看在以前的情份上放你一马。”

    顾格非猛地瞪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还用我提醒你?”

    “你!”顾格非气短,“我做什么了?你怎么逮着人就咬,我这不都是……”

    “为了你好。”孟长溪接上,“你这好我可承受不起,今天能逼我毁容,下次就直接要我命了吧!”

    顾格非大惊,眼神躲闪,“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孟长溪懒得再跟他浪费口水,喝道:“我要下车!”

    龙见没有顾格非的命令自然不会放孟长溪下车,车子笔直向前蹿去,没有减速的迹象。此时,太阳已经落山,夜晚拉开帷幕,夜空中,缓缓的升起了皎洁的月亮,它又圆又亮,再过几个小时,将达到一个月中最圆的时刻,那时,孟长溪的症状将彻底爆发。

    而现在他已经感觉身体开始变化,心脏的悸动一阵紧过一阵,体内的寒气开始顺着经脉慢慢的扩散至四肢百骸,他很冷,也很害怕,他不想在别人面前暴露这些秘密,尤其这个人还是顾格非,他最讨厌的男人。

    可是身体的变化不是他能制止的,无力感充斥着身体,他紧紧地攥着手,控制着自己不缩成一团,额上沁出了细密的汗水。

    “停车!我让你停车!”孟长溪再一次大喊,近乎嘶吼。

    顾格非这时候终于发现孟长溪有些不对劲,他浑身都在发抖,紧紧地靠着车门,像是一只张开刺的刺猬,防备的看着他,嘴唇苍白。

    “你怎么了?”小恶魔那么顽强,不可能是被他吓得。

    “下车。”孟长溪已经有力无气,呼吸急促,精致的脸蛋在月光的笼罩下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顾格非也有些害怕,他就问了两句话,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看样子像是心脏病发作,这事真是越弄越麻烦了。

    这时却听龙见道:“老板,后面有车跟着我们。”

    顾格非向后看去,一辆银灰色的卡宴极快的靠了上来,与他们并驾齐驱,车里的男人对他们做了一个停车的手势,眉目凌厉,像是一头正在隐忍怒气的狮子。

    龙见蹙眉,向顾格非请示,“老板?”

    顾格非并不认识叶景荣,但是也被对方的气势震住,正不知道怎么办好的时候,前方红灯,所有车都停了下来。卡宴车的主人打开车门,大步走了过来,敲了敲车窗,龙见看了顾格非一眼,缓缓地放下了车窗。

    就在此时,龙见只觉得眼前一花,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抓住他的衣领,手往回收,狠狠地将他的脑袋撞在了车门上,咚的一声闷响,又狠又准。

    男人打开车门,动作一气呵成,一把接住了软绵绵的孟长溪,将他抱了起来。

    顾格非瞠目结舌,浑身僵硬的目睹着男人离开,连个声音都没敢发出。龙见那是多快的身手啊,居然还有人比他更快,简直不可思议!

    叶景荣将孟长溪抱上车,短短的距离,他就开始浑身冒汗。

    孟长溪陷落在真皮座椅里,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贪睡的小猫,无意识的呻吟着,牙齿冷得咯咯作响。

    少年回到了他的身边,叶景荣才有了踏实的感觉,一颗心终于回归原位。

    当他赶到学校的时候,知道孟长溪被人接走,感觉非常不安。那种感觉很强烈,比那天孟长溪被群殴时还要难以忍受。他知道他的炉鼎在呼唤他,他需要他,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追了上来,将少年夺了回来。

    他是属于他的,只有他能看见孟长溪此时的样子,可是,这也是一种难过的煎熬,因为他的小炉鼎还没有成年,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他不能碰他。

    叶景荣将车开到了他在市中心的公寓,孟长溪这时已经失去了意识,紧紧地闭着眼,他浑身冰冷,明明很冷,却在流汗,在靠近一个温暖的怀抱时,立刻缠了上去。

    第22章 【不眠之夜

    孟长溪双手双脚缠了上去,像一只八爪鱼一样,猛往叶景荣怀里钻,钻啊钻,他要钻到最温暖的地方。

    这温暖驱逐了他体内的寒意,将他从极寒之地拉了出来,犹如坠入了一池温水里。从四面八方包围住了他的身体。他的每一个毛孔都很舒服,肆意的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暖,一步也不想远离。

    这可苦了叶二少,小炉鼎投怀送抱他当然求之不得,可是能看不能吃,这就像是在一个极度干渴的人面前放了一杯水,却不让他喝一样。现在孟长溪每靠近他一分,他的煎熬都在翻倍,可这煎熬也是甜蜜的,就算是饮鸩止渴,他也喝得痛快。

    叶景荣抱着孟长溪上了楼,少年还穿着校服,浅蓝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因为挣扎露出了消瘦的锁骨。叶景荣深吸了口气,将目光从上面拔了出来,不敢再看一眼,他突然有了深深地罪恶感,对方还是个高中生,他怎么能对未成年抱有那种想法呢。

    可是脑子根本不受他的控制,方寸之地便让他乱了手脚,尤其,隔着布料,少年的体温不断传递过来,那样热切,渴盼,火一般的烧灼着他的皮肤,叶景荣深深叹息一声,今天,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关门开灯,叶景荣单手给少年脱了鞋,连袜子一起脱了下来,白净的脚丫子晃得他有些眼晕,胖乎乎的脚趾一个挨一个,因为没有了束缚,孟长溪舒服的呻吟了一声,缩啊缩,想把双脚也收进这温暖的地方。

    叶二少闭了闭眼,心里也呻吟了一声,祖宗你老实待着不行吗。

    一口气将少年抱进房间,想把他裹进被子里,可孟长溪就像是考拉一样,根本扯不下来。叶景荣不敢对他使劲,但孟长溪却不会跟他客气,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怎么劝都不松手。

    这时候,夜空中的月亮也迎来了一个月中最亮眼的时刻,银辉洒落人间,即使不开灯,所有的事物也清晰可辨。

    叶景荣呼出一口热气,体内的热气终于再也压制不住,席卷了四肢百骸,连神经都感受到了阵阵灼痛,这是他苦苦压抑的后果,现在正成倍的反噬,一时间,烧得他有些神志不清。

    孟长溪正舒服无比,突然间被生生扯离了温暖之地,他拼命挣扎,但是那股力量不容他反抗,他好冷啊,是谁这么狠心,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个模糊的高大身影,气急的抓住了这人的手腕,开口的话却软绵无力,像是撒娇一样,“别走。”

    “我不走。”那人俯下身,气息略急,声音却很温柔,安抚了他慌乱的心,“我马上就回来。”

    看着孟长溪乞求的神色,叶景荣感觉理智正在一点点瓦解,他闭上眼睛,在少年额上落下一吻,转身离开了房间。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暂时压制住饲主与炉鼎之间的感应?”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湮白正准备睡觉,一接听,叶景荣劈头盖脸的甩出来一句,湮白沉默了一会,“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和你的炉鼎在一起。”

    空气中香甜的气味越来越浓,就算不呼吸,他也能感觉到,“对,他就在我身边。”

    湮白看了一眼窗外,心道糟糕,强大如叶景荣,恐怕也快撑不住了,“我没有办法,这种感应是不可控制的,也最好不要试图阻止,因为满月之日,饲主和炉鼎身上的阴阳之气最浓郁纯正,累积了一个月,在这一天会发生质的变化,这样你的炉鼎才会成长。”

    “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或者你选择把自己打晕?还有尽量不要去触碰他的身体,这样会让你保持清醒。”他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你现在在哪?”

    “在市中心的公寓。”

    湮白笑道:“如果你想,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控制住自己的,你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饲主,在此刻,还没有狼变。”

    啪,二少挂断电话,湮白嘴角的笑意消失,他凝重的看了一眼窗外,拿起外套匆匆的出了门。

    姜游将车停下,一打开车门,黑子便抢先跳了下去,这一带全是高级公寓,高楼林立,气味错综复杂,姜游拍拍黑子的脑袋,“闻到了吗?”

    黑子的眼睛在月光里发出幽幽的绿光,鼻尖不断耸动,它嗅了一会,朝着一个方向小跑起来,姜游跟在后面,警惕的看着四周,手里提着一个大口袋。

    黑子突然低低的呜咽了几声,接着暴躁的扫动着尾巴,狗眼露出凶光,孟长溪的气味在这里突然消失了,它一点都感觉不到!

    “怎么了?”姜游安抚它,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仿佛感受到了黑子的情绪,也开始不安起来。

    今天是满月,孟长溪却没有回来,电话也打不通,姜游直觉出事了,带着黑子穿过了大半个城市,才找到这里。他抬头看了一眼,内心越发焦急,他必须赶紧找到孟长溪,饲主可不会给他等待的机会。

    但是黑子却出现了意外。

    “嗷呜~”黑子趴伏着身体,做出了攻击的架势。

    从黑暗中走出来一个男人,黑衣黑裤,如果不是那一头银发,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他抖了抖烟灰,红色亮光像是蛇信,在黑暗中窥伺着什么。

    姜游站直身体,防备的看着他,眼中闪过凌厉之色,“是你!”

    “是我。”他抽了一口烟,看着姜游紧绷的样子,忍不住勾起嘴角,“好久不见。”

    姜游深吸口气,厌恶的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来见见老朋友而已,你不必这么紧张。”那人往前一步,踏出黑暗,终于完全将自己暴露在月光中,他的皮肤很白,像是得了白化病,配上银发,有一种怪异的美感。他看起来甚至比姜游还要年轻,面容极其艳丽。

    姜游将黑子护在身后,“你对黑子做了什么?”

    那人浅浅的笑了,“就像是你对饲主做的那样,只不过,在胡椒粉里,我还加了一点特别的东西。”他舔了一下嘴唇,“十二个小时内,你别想找到炉鼎了。”

    “湮白!”姜游气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高兴啊。”湮白扔掉烟蒂,狠狠的踩在脚底,声音过分的亲昵,“哥哥。”

    “别叫我哥哥,我姜家没有你这样的后人,告诉我炉鼎在哪,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

    湮白歪头微笑的看着他,“如果我说不呢?”

    叶景荣擦干净脸上的冰水,他知道这种办法没有用,但是还是愚蠢的希望能够起点作用,他看着镜子里的人,双目充血,因为过分忍耐,手臂上青筋爆出,那种香甜的气息每时每刻都带给他新的折磨。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孟长溪的样子。

    他突然睁开眼睛,奔向了卧室,这个时候他的听觉和嗅觉异常的灵敏,刚才从卧室的方向传来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响动,伴随着少年的闷哼,夺取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可是站在门口他却犹豫了,开了这道门,他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唔,疼。”孟长溪想站起来,但是虚弱的身体软的像滩泥,胳膊腿都不是他的了,他再次跌倒,疼得直哼哼。

    突然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孟长溪抬头看去,只觉得眼前的长腿怎么也看不到头,他极其疲惫,所以决定不看了,蜷缩着身体,一直叫着冷。

    果然示弱博取了那人的同情,他俯下身来,将他抱了起来。就是这个时候!孟长溪不管不顾的抱住那人的脖子,死死地扣住,虽然意识不甚清晰,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目的,他拼命地汲取这人身上的温暖,对于叶景荣来说,这热量就像是烧灼的熔岩,但是对于他来说,就是暖融融的温泉水,只要在这人身边,他才不会那么难受。

    对于热情主动的少年,这一刻的叶景荣根本无法拒绝,满月带来的影响力已经达到了巅峰,他只想紧紧拥住怀里的身体,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

    但他还有一点理智,哭笑不得用毯子将孟长溪裹住,柔声劝解想让少年松开手,遭到了少年无情的拒绝,叶景荣只能一步一挪,好歹上了床,两人像连体婴一样抱在一起,陷入了柔软的大床。

    少年紧贴着他,紧紧地闭着眼,他的表情很是舒服,像只得到满足的猫,就差伸出舌头舔爪了。叶景荣却痛并快乐着,孟长溪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好闻的气味,这大概就是湮白所说的元阴之气,对别人来说没有影响,但是对饲主的他来说,却像是极品罂粟,一闻就上瘾。

    “别动!”叶景荣低声劝阻,但是少年根本不听,执意的动着双腿,寻求最舒适的位置,但是要知道,叶景荣正紧紧地夹着他,稍微一动,情况就变得很微妙了。

    因为某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叶二少的某个地方不是很舒适。

    叶二少只能弓着腰,整个人就像是一只大虾米,但是他越这样,孟长溪越想往里钻,叶景荣几乎要抠破手心,再这样,他真的就要狼变了!嗷呜!

    满月在渐渐落下,姜游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的湮白,恨声道:“让开!”

    湮白摊摊手,“别白费力气了,你找不到他的。”他看了一眼月亮,“就算找到了,事情也已成定局。”

    “你就这么想跟我作对?!”姜游冷笑一声,“好,那我成全你!”他对黑子使了个眼色,黑子立马会意的亮出利齿,进入战斗状态,只要姜游一个动作,随时准备冲出去,将湮白撕成碎片!当然,以上是黑子的想象。

    湮白抬起下巴,他的眼睛狭长,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眼尾上挑,好像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你就这么想让我死?”他突然癫狂的笑起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把枪,对准了姜游。

    姜游大惊,猛地后退了一步,这么多年不见,这个家伙越发的阴晴不定,竟然有枪!

    “来啊,看我们谁的速度更快,砰!”他笑的更欢,“我刚买的家伙,正好拿来试试手。”

    “你!”湮白的态度惹怒了姜游,姜游上前一步,拍着胸脯,“你来,往这里开枪,弑父杀兄,就不怕死了以后进地狱!”

    “我已经在地狱了。”湮白呼吸一窒,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开关,开启了某种禁忌,黑色的瞳孔猛地放大,随即又恢复原样,这个样子的湮白确实像地狱的恶鬼,令人遍体生寒,他慢慢的笑起来,拿枪的手臂稍微一动,将抢对准了黑子。

    “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我爱你啊哥哥,但是如果你偏要跟我作对,这只死狗就真的会死哦。”

    姜游急了,这个神经病真的会说到做到,黑子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亲人,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它。黑子愤怒的龇牙,被姜游喝了回去。

    “好,我不会去找炉鼎了,你先把枪放下。”

    “真的?”

    姜游点头,“真的。”

    湮白做出思考的样子,“但是我又改变主意了。”

    “什么?!”

    湮白用枪指着姜游,“你,跪下,两手抱头趴在地上。”

    “你不要太过分!”姜游双手紧握成全,恨不得把这个神经病揍出血。

    湮白又把枪移到黑子面前,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姜游忍住了暴走的怒气,在黑子的的呜咽声中跪在了地上,按照湮白说的双手抱住了头。湮白满意的笑起来,抬脚靠近,随后利落的给了姜游一手刀。

    “唔……”热,好热,孟长溪感觉自己像是三伏天盖着被子躺在太阳地里,热得快化了,他蠕动,因为被叶景荣用毯子包住,动起来像是一只蛹。

    他实在人受不了了,抬脚便踹,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随后便凉快了不少,因为很困,懒得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很快又睡沉了。

    已经凌晨四点了,月亮落了下去,只能看到一个浅淡的剪影。

    叶二少从地毯上爬了起来,痛苦的揉了揉腰,他可是掐乌了整片大腿根,保住了小炉鼎的青白,现在那里还隐隐作痛,但是牺牲却没有换来少年的感激,反而一脚将他踹下了床,用完就丢,不带这么无情的。

    月光笼罩在少年身上,他睡得很沉,清浅的鼻息均匀悠长,叶景荣俯身,贴上了那张他一直想尝尝味道的唇,两唇相贴,他屏住呼吸细细感受,很软,也很弹,甜,而不腻,原来吻一个人是这种感觉,他贪恋的停留了两分钟,最后在那挺翘的唇珠上轻轻咬了咬。

    孟长溪慢慢睁开眼,呆滞了很长时间,猛地坐了起来,又咚的一声跌了回去,他呻吟了一声,在无边无际的大床上挣扎着爬了起来,晕头转向的搞不清门在哪里。

    昨天不是满月吗?他记得自己被顾格非带走了,然后,就不记得了。

    床头闹钟显示早晨八点,他居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熬过了满月之日,然而什么东西都想不起来,难道这是顾格非的地方?!

    但是顾格非的气味会这么好闻吗?

    孟长溪一阵恶心,一想到这是顾格非的地方,一刻也待不下去,走了几步跳下床,逮着个门一把拽开,看也不看便往外跑,但是很快他就傻眼了。

    叶二少也傻眼了,因为他正在洗澡,全裸的。

    孟长溪尴尬极了,走也不是,待也不是,和叶景荣大眼瞪小眼,就算是不特意去看,他也将叶景荣的身材全收进眼底了,上次见到这么完美的身材,还是在一位国外大师的雕塑展览上,被人誉为黄金比例的男体。

    而且那里也是按照欧洲人长得。

    叶二少镇定的用浴巾将下身包上,心里却很紧张,不知道小炉鼎对他的身材满不满意。外面都说他是,金京第一腰,应该还算不错吧。

    “你醒了。”

    孟长溪僵硬地点点头,眼神乱飘,又突然抬头道:“这是你家?”

    “这是我住的公寓,你昨天……”

    孟长溪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好像生病了,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心脏回归原位,孟长溪松了口气,心里一瞬间转过了很多念头,但最后还是排除了叶景荣是饲主的想法,姜游说过,满月的时候,饲主完全就是野兽,和炉鼎待在一起,想做的只有一件事,但是他后面还是好好的。

    还没等孟长溪开口发问,叶景荣笑道:“你是不是和你父亲吵架了,昨天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他从发作开始就不记得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景荣给他倒了一杯牛奶,身上已经换好了整齐的西装,经过了昨天晚上的洗礼,吸收了炉鼎身上的精纯元阴之气,这个男人愈发的英俊逼人,无可匹敌,“你从你爸爸的车上冲了出来,差点撞上了我的车,幸好我反应快,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下次不要再这么做了。”

    他的语气和表情很温和,让孟长溪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他的话,不然,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呢?

    叶景荣看着孟长溪喝了口奶,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在唇珠那里特意多舔了下,眸色倏地加深,他想起了昨晚的吻,克制着自己没有做出咽口水的动作,他期待的看着孟长溪,又给他倒了一杯牛奶。

    孟长溪抱歉道:“我喝不下了。”

    二少有些失望,但是面上却很云淡风轻,“今天好好休息,我给你请了假。”

    孟长溪还没想明白他怎么给自己请的假,门铃突兀的响了起来,按的人非常急切,近乎暴躁。

    门外,姜游带着黑子凶神恶煞的瞪着门,叶景荣顿了顿,打开门,姜游首先把手伸了进来,一把抓住了叶景荣的衣领,“长溪呢!”

    叶景荣忍住了想把姜游摔过肩的冲动,眼神变冷。

    “姜游?”

    姜游冲了过来,上上下下检查着孟长溪,“你没事吧?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孟长溪给他使了个眼色,笑道:“你怎么一惊一乍的,我能有什么事,我昨天生病了,叶哥收留的我……”

    “真的?”姜游表示不相信,昨晚湮白阻止他见孟长溪,不就是因为怕他打扰了饲主的好事,他还以为孟长溪被那啥了,结果……难道真是他误会了?姜游直到上了车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真没事?”

    孟长溪摸了摸黑子的脑袋,这家伙今天蔫头耷脑的,没精神。

    “叶景荣不是饲主。”

    姜游也想不明白了,叶景荣不是饲主的话,那湮白为什么那么做,但是如果叶景荣是饲主,那孟长溪绝对逃不过被上的命。算了,不想了,头好疼,王八蛋,一手刀差点要了他的命!

    好歹这个月躲过了饲主,到下次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孟长溪松了口气,靠在车上,迎着阳光,他发现泉眼的颜色又淡了一点,以前还是浓绿,现在又浅了一点,大概是深绿吧,泉眼在慢慢变浅,按照这个规律,总有一天会消失不见。好像每次身体发作后,泉眼的颜色都会变,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孟长溪请假在家休息了几天,正赶上张老生日,他和孟思源都受邀参加寿宴。

    孟思源穿好西装,在书桌前站了一会,将上面的一叠照片收了起来,塞进了西装口袋,他眉眼清冷,暗藏着一抹深沉,这个样子让人十分琢磨不透,深灰色的西装很合身,配上暗花领带,把他衬得更加俊美斯文,很有大家公子的出尘风范,即使快要四十,走在路上,回头率也是百分之二百。

    “爸爸,我应该带点什么礼物好?”孟长溪穿着文质彬彬的三件套,天蓝色的领结让他看起来非常的活泼。

    孟思源收起了眼中的冷意,笑道:“你张爷爷喜欢你做的安神茶,你带它就可以了。”他打量着儿子,总觉得自从他和顾格非离婚之后,长溪变了很多,怎么说呢,以前的儿子总是藏着心事,现在倒是开朗了起来,气质也不一样了,每每他看向儿子,觉得心中异常的平静,仿佛置身在和熙的春日,儿子就是那一缕阳光,驱逐了所有的黑暗。

    他摸摸孟长溪的脸蛋,这里差点被人毁了,一想到这件事,他的心头就聚起了阴鸷的煞气。他把那瓶芦荟胶拿去做过检测,成分非常不纯,且添加了很多种化学药剂,抹在人的皮肤上,不毁容也掉层皮。

    “这里有什么别的感觉吗?”

    孟长溪摇摇头,“没有,我真的没事。”

    孟思源点点头,孟长溪告诉自己,他抹得不是这里面的东西,他相信,无论是借口还是谎言,儿子不愿意说,他不会强逼他,但是仇,还是要报的,谁想害孟长溪,他便加倍奉还。

    孟思源临走的时候,带上了那瓶芦荟胶。

    “顾总,里面请。”

    顾格非提着礼物,里面是一件非常贵重的山水画,出自名师之手,在市面上,基本已经看不到真品了。顾格非这次算是下了血本,无论怎么样也要重新博得张老的好感,这对顾家的生意至关重要,至少在荣城里,他想要往高处走,有了张老的提拔会事半功倍。

    他一进了大堂,便看到不远处张老正和孟思源在聊天,两人相谈甚欢,孟长溪这个小混蛋居然也在这,真是冤家路窄,顾格非暗道一声晦气,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和张老打招呼。

    张老对他很是敷衍,本来顾格非不在邀请之列,不过他有个混账儿子非要请顾格非过来,大喜的日子,他就当做没看见好了。

    东西送了,张老并没有给他好脸,这让顾格非非常沮丧,看什么都不顺眼,尤其是孟长溪的眼神,让他非常的不自在。他也不敢对上孟思源的视线,做了亏心事,他总担心孟思源会报复他。

    不过,以孟思源的性格应该不会的,他宽慰了自己两句,便没把这事再放在心上。

    孟长溪进入宴会厅,百无聊赖的喝着果汁,这种地方是大人的社交场,跟他这种‘小朋友’没关系,但是他也得坚持到散场才可以走,他躲到沙发里,想安静的补个觉,有人却不让他如愿。

    “溪溪~~”拖着两个小尾巴,孟长溪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谁。

    “你也在这啊。”池唐一屁股坐到孟长溪身边,挤了挤他,“我二哥也来啦。”

    孟长溪点点头,“怎么在哪都能遇到你。”

    “嘿嘿,我跟我二哥过来蹭吃的,诺,他在哪。”池唐抬手指了指,突然暗道一声糟糕,二哥啊二哥,你这样我可帮不了你啊,溪溪不在时候你就勾搭小女生。

    孟长溪顺着池唐的动作看过去,叶景荣正被一群女人包围着,他似乎很擅长应付这种情况,谈笑自如,从容不迫。想也知道,被一群美女围着,是个男人都很开心吧。

    孟长溪不知道的是,这些人在叶景荣眼里根本没有差别,无论美的丑的,在他眼里都是一个样。他的从容,他的不迫,那都是从小就连就出来的,再大的场合都能应付自如。

    孟长溪突然想到了那天的见到的果体,不禁感叹,这个男人就是为西装而生的,别人穿起来干瘪瘪的西装,在他身上能穿出挺阔挺阔的气势,加上的英俊的脸,赫然已经成为了全场女性,甚至是男性的焦点。

    作为男人,孟长溪可耻的嫉妒了。他扭过头,不再去看,叶景荣看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他的小炉鼎吃醋了。

    顾格非在人群里转了一圈,憋了一肚子气,一时间好像所有人都在谈论孟氏的芦荟胶,这东西火了,连带着孟思源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张老更是夸张,自己的儿子不管,带着孟思源满场溜达,简直岂有此理。

    呵,不过是他不要的男人而已,有什么可威风的!

    他心情郁结,不仅多喝了几杯酒,在宴会上也觉得闷,便准备上楼休息一会。迷迷糊糊开门的时候,被人一脚踹了进去。

    这一脚太狠,顾格非趴在地上很久都站不起来,门在身后被关上,一双穿着皮鞋的脚停在了他眼前,顾格非喝得有点多,眼神好半晌才对上焦,顺着那双笔直的长腿一个劲地往上,胯部好精致,腰也很细,普通的白衬衫居然穿出了禁欲的美感,皮肤一看就手感不错,这张脸……

    顾格非唰的一下瞪直了眼,酒全吓醒了,挣扎着站了起来,惊道:“刚才是你踢得我?”

    孟思源不说话,抓住他的衣领,将人拖进了房间,这里顾格非包了一整年,闲着没事就来这里过夜,有很多他的私人物品。

    孟思源松了手,又是一脚,顾格非喝了酒,反应也变慢,说倒就倒。孟思源蹲下来,捏住他的下巴,“我问你,那对母女是不是你指使他们去找长溪的?”

    顾格非心里咚咚直跳,他没想到孟思源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但是这事绝对不能承认,打死了也不能说。

    “什么母女?你发什么神……啊!”孟思源朝着他的老腰就是一脚,差点把他踢废了!

    “你,咳咳,你再动手我就报警了!”

    “报警?”孟思源从他兜里掏出电话,扔在地上,“你打啊,我让你打!”顾格非当然不会打,但是他这电话里也有很多重要资料,刚伸手要去捡,孟思源一脚踩了上去,哗啦,屏幕碎了一地!

    一脚,两脚……顾格非眼睁睁的看着孟思源将好好一个手机踩成了废铁,力道之狠,就好像脚下踩着的不是手机,而是他顾格非的脸。顾格非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生气的孟思源,惊愣非常,看着孟思源动作,愣是没敢阻止。

    “我再问你一遍,她们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孟思源平静的面容下波涛汹涌,双眼深不见底。顾格非无意识的摇着头,“真的不是我,你误会了。”

    “好一个误会,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顾格非,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简直畜生不如!”孟思源站了起来,将墙壁上装饰用的皮鞭取了下来,看到他这个动作,顾格非简直要吓尿了。

    他爬了起来,转身便往外跑,可是皮鞭却先他一步飞了过去,耳边风声呼啸,“啪!”火红色的皮鞭舔过,烧起了火辣的灼痛感,疼的顾格非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你,啊你够了,你到底想干什么!”顾格非颤巍巍的抹了一把,居然见血了!

    孟思源脸色冷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掏出口袋里的一叠照片,扔在了顾格非脸上。顾格非赶紧捡了起来,看过之后,不禁大惊失色,这些全都是他和那对母女的照片,还有顾宁的,这里面没有一张,他和那对母女在同一个镜头里,但是同一瓶芦荟胶却先后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连用来装芦荟胶的黑色纸袋都一模一样。

    不用再说什么,事实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顾格非哑口无言,想说点什么,但是想了一圈也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事实确实是这样,但其实又不完全如此,关于孟长溪差点被毁容传闻,根本跟他无关啊!可是没有他的指使这个前因,也不会导致这个后果了,所以顾格非无从辩解,这件事无论怎样,归根到底都是他的错!

    孟思源用鞭子挑起他的下巴,粗糙的手柄让顾格非很难受,这是他偶尔心血来潮从一个爱死爱慕爱好者那里买来的情趣皮鞭,本来想用在别人身上,谁知道自己先来尝了尝滋味。

    “爽吗?嗯?看你的样子已经迫不及待想再来一鞭了。”

    顾格非大喊,声音颤抖,他看得出来,孟思源是真能下的去狠手:“孟思源,你给我适可而止,你别以为有张老做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非要撕破脸,大家谁也不会好过!啊!”

    “不知悔改!”又一鞭,落在了顾格非的右肩上,白衬衫瞬间撕开了一道口子,皮肉泛起红痕,顾格非疼的龇牙咧嘴,这根鞭子在不懂怎么使用的人手里,简直就是刑具,眼看着孟思源又要落下一鞭,顾格非慌了,赶紧讨饶,“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打了!我没有想要让长溪毁容,这是个意外,我可以发誓!”

    “晚了!”一鞭又一鞭,孟思源很快掌握了力度和角度,没有再让顾格非出血,但是这一顿鞭子下来,也够顾格非受了。又疼,但是火辣辣的疼痛过后,居然会有那么一点点爽,这才是最让顾格非接受不了的,他怎么可能会觉得爽,这一定是错觉!

    孟思源打够了,扔了鞭子,将顾格非扔到床上,扒了他的衣裤。顾格非随他摆弄,赤果的身体上鞭痕交错,配上暧昧的光线,简直肉欲横流。顾格非呻吟了一声,以为这就算完了,直到他看到孟思源手里的芦荟胶,眼前一黑,心里暗道,完了。

    “什么完了?”孟长溪看着小声念叨着什么的池唐,顺口问道。

    池唐心道,老婆还没追到手,就被目睹到到处勾搭野花野草,这可不是完了嘛,二哥啊二哥,别说你弟弟我没帮过你啊,这可是你自己在作死啊!

    “你们在说什么?”叶景荣端着一盘小点心,放在桌子上。

    他随意的坐在扶手上,将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这样看起来就像是把孟长溪圈在怀里一样,池唐唾弃,“我们在说你口齿伶俐,认识的人真不少。”

    叶景荣看了一眼孟长溪,“都是商业上往来的朋友,见面了总要打一声招呼。”

    孟长溪点头,真诚的道:“我也要向叶大哥学习,多条朋友多条路,这句话总不会错的。”

    池唐扑哧一笑,他二哥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溪溪要是这么做,愁得可就是他二哥了。

    这时,身后突然有人插话道:“叶景荣?”

    叶景荣转身,眼前站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个子高挑,清淡的妆容恰到好处的凸显了她精致的五官,气质大方,举止优雅,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如果满分是十分,孟长溪可以给她打九分。

    叶景荣不认识她,淡淡道:“你好。”

    女孩抿唇笑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们小时偶还一起玩过。”

    “你是?”叶景荣脸盲,就算是如此清纯脱俗的女人在他眼里,也跟路人没什么差别。

    “我是贺婉婷,贺君明是我爸爸。”

    第23章 【转学生邱云翰

    她一说名字,叶景荣立马会意,贺婉婷,这个名字前些日子还被他爷爷叶茂森提起过,那个贺家的大小姐,叶茂森心中的准儿媳。叶景荣对她不了解,但是外表看起来精明能干的女人一般都不是省油的灯。

    而且,他爸爸贺君明,外界公认的老狐狸,养出来的女儿能是什么善茬。

    “原来是贺小姐,久仰。”

    贺婉婷眼神微动,叶景荣的态度并不热络,虽然表面上挑不出什么不对来,但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肯定不是她的错觉,看来这个叶二少对她似乎不怎么感兴趣啊。

    “家父经常提起你,谁说女大十八变,男大也是十八变,小时候见过的你可不是这个样子。”

    叶景荣可不想叙十几年前的旧,何况,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小时候见过她,贺婉婷,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还是很陌生的。

    池唐频频看向孟长溪,心里不断为他二哥祈祷,溪溪不是个小心眼的人……哎想这些有的没的,还不知道人家对他二哥感不感兴趣呢,依他看,孟长溪倒是对这个贺小姐挺感兴趣的,看了不止一眼!

    很显然,叶景荣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只想着不能让孟长溪误会,而忽略了他的小炉鼎是不是喜欢女人的问题。

    一想到此叶二少立刻紧张起来,他转身对池唐使了个眼色,池唐会意,赶紧咽下了最后一口蛋糕,突然捂着头呻吟了一声,道:“我好像喝醉了。”

    喝果汁也能喝醉,孟长溪哭笑不得,而且醉鬼会说自己喝醉了这样的话吗?演戏不要演的太逼真啊。

    叶景荣对贺婉婷抱歉地笑笑,“肯定是刚才趁着我不在偷偷喝酒了,我先送他回家,贺小姐慢慢玩。”

    叶景荣和孟长溪扶着池塘,在大堂的休息区坐下,池唐还在装模作样的哼哼,孟长溪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醉的不轻啊。”

    池唐嘿嘿笑起来,立马原地复活,“我其实是为了你着想,那个贺小姐看你的眼神怪怪的。”老天作证,他是个绅士,要不是为了他二哥,才不会随便黑别人,二哥,我对你是真爱啊。

    “是吗,没注意,人家是在看你二哥吧。”孟长溪只不过觉得这个贺小姐有点眼熟,才多看了两眼。

    宴会这时候也快结束了,孟长溪看见他爸爸从电梯出来,揉着手腕,将一个瓶子扔进了垃圾桶里,孟长溪隔着远,但是还是眼尖的发现,瓶子的造型,很像孟氏芦荟胶。孟思源发现了他,朝这边走了过来。

    “怎么在这里?”孟思源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随意问道。

    “在里面待着没意思,就想出来坐坐。”

    “要不要爸爸送你回家。”孟思源询问道。

    叶景荣这时候拿着打包好的蛋糕回来,立刻把事情揽到了身上,“叶先生陪着张老吧,刚才还听到他到处找你,长溪和池唐顺路,我送他回家吧。”

    孟思源见过叶景荣几次,对于这个叶家二少频繁的出现在自家儿子身边,他心里有所提防,堂堂的叶二少,管理着亿万资产的家族事业,老跟孟长溪混在一起,这正常吗?希望不要是他想的那样才好。

    孟长溪站起来,很自然的从叶景荣手上接过一份蛋糕,他也看得出孟思源脱不开身,主动跟着叶景荣离开了酒店。

    孟思源叹口气,这个傻儿子,一个蛋糕你就跟着走了,好歹也照顾一下爸爸的心情,向你投食你就认主了?孟思源想想还是觉得不妥,有必要回去跟孟长溪普及一下早恋的危害,不,最大的问题是,年代不同怎么谈恋爱。

    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叶景荣俯身给孟长溪解开安全带,男人离得极近,头发打理得非常整齐,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孟长溪又忍不住闻了闻,却突然间惊醒了过来,他在做什么啊?这个举动就算了,什么时候,像解安全带这种事情,他也习惯了男人代劳。

    孟长溪赶紧低头,要自己解开,叶景荣这时候突然抬头,撞上了他的下巴,疼的孟长溪眼泪都快出来了。

    “很疼吗?”二少赶紧给他揉揉,少年下巴线条流畅,捏着软乎乎的,手感好极了,摸着摸着就有些上瘾了。

    两个人靠的很近,叶景荣的身躯对于还是高中生的孟长溪来说实在很有压迫感,同是男人,叶景荣身上强大的的雄性气息,连孟长溪都感觉到了。在封闭的空间内,包围住了他的身体,直到此时,孟长溪才感觉到了一丝丝危险。

    他用手挡了一下,很自然的动作,却让叶景荣察觉到了他的抵触,叶景荣的眼神却变了变,没有再做任何动作,有些受伤的放下手,给孟长溪打开车门,“好好休息。”

    孟长溪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叶景荣的情绪,他这时还不知道,饲主和炉鼎之间,不仅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气息,连情绪的变化也能够感觉到,叶景荣心情低落,很清晰的传递给了他,他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孟长溪看着车子渐渐在视线里消失,站在原地,他突然觉得有些愧疚,这种情绪来得很突然,却让他深受影响。他非常后悔,刚才的动作太不成熟了,明明叶景荣只是出于好心,他却给了他难堪,这样的自己一定让叶景荣讨厌了吧。

    这段日子和男人的相处,让孟长溪非常舒服,也很享受,他不想失去叶景荣这个朋友。孟长溪叹了口气,难道重来一次,他的心理年龄也变小了吗,要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举动?

    当孟长溪拒绝他的时候,叶景荣确实有些失望,但是有时候以退为进会收到非常意想不到的效果,是时候加点催化剂了。

    二少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

    “啊啊啊,轻点!疼!”顾格非暴躁的想要杀人,他不仅疼,还很痒,整个人难受的恨不得一拳揍晕自己,可是他不能,因为此刻他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张脸,几个小时前还很正常,虽然年近四十,却风采依旧,年轻的时候也不知道迷住了多少男男女女。但是现在,孟思源用一瓶芦荟胶把他全毁了!

    顾格非呻吟了一声,对着龙见吼道:“你干什么吃的!你自己弄得东西,自己不知道解药!”

    孟思源的那瓶芦荟胶就是那对母女手里的,而这个有毒芦荟胶的制造者就是龙见,指使他这么做的是顾格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打死顾格非他也想不到,这玩意居然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孟长溪用着没事,但是他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他的脸,现在又红又肿,还冒出了很多痘痘,龙见为了防止他忍不住去挠,用纱布把他的脸裹了起来,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嘴巴,只要一说话,牵动脸部肌肉,顿时又疼又痒,那叫一个酸爽!

    “顾董别急,这东西虽然看着厉害,其实只是表面可怕,一个星期之后自己就能痊愈了。”

    “我要你现在就把我治好,你难道想让我顶着这么张脸过一星期?!”顾格非一激动,哎哟哎哟的叫起来,难受的大气不敢喘。

    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好歹做了十多年的夫夫,孟思源怎么能这么狠心,不听他解释也就算了,他都已经道歉了,仍旧对他的求饶视而不见,怎么会有这么铁石心肠的人,他当初真是看错了他!

    龙见面无表情,“一个星期很快就会过去了,您再忍忍。”

    “我忍个屁!滚!”

    龙见关了门,顾格非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了个干干净净,瘫在椅子上,喘了大半天的气,艰难的站了起来,站在镜子前面,他尽量不去看自己的脸,抬起手解开了衬衫,抖着手将衣服退了下来。

    看着镜子里的身体,他不禁倒吸了口冷气,胸膛还好,后背鞭痕交错,看起来非常可怖。有一鞭,从臀部延伸到大腿根,坐着的时候,只能压着一边屁股,睡觉也只能侧着身体。

    顾格非闭上眼睛,脑海里又想起了孟思源挥鞭时的样子,他攥紧拳头,双手颤抖,半晌,猛地睁开了双眼,一拳砸在了镜子上。

    镜子里的女人很美,五官比例完美,双眸顾盼有神,一笑起来更是神采飞扬,可惜,总有男人不懂得欣赏,贺婉婷拍的一声合上镜子,装进了手袋。

    “和叶景荣谈的不愉快?”她的父亲贺君明喝着红酒,挑眉笑道。

    “也不能说不愉快,他根本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哦那你可要加把劲了,叶二少在圈子里可是炙手可热的女婿儿婿人选,晚了,可就是别人的了。”

    贺婉婷笑了起来,似乎胸有成竹,“这么说您对他很满意了?”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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