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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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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福鼎荣归 作者:血阳

    正文 第8节

    [重生]福鼎荣归 作者:血阳

    第8节

    “最近大家都往这里跑,我也过来凑凑热闹,对了,你见到我姐姐了吗?”贺卓扬理了理额发,目光轻轻地放在叶景荣身上,观察着叶景荣的反应。

    叶景荣面色沉静,“见到了。”

    贺卓扬笑起来,“你觉得我姐姐怎么样?她对你很满意!”

    孟长溪将虾蘸了酱汁,咬掉了一口,却又觉得不好吃,便放下了,叶景荣询问,“不好吃吗?”

    孟长溪点点头,“我不太喜欢吃海鲜。”

    叶景荣暗暗记下,将剩下的半只虾自己捡起来吃了,动作很自然,好像已经做过无数次,也不嫌弃是孟长溪吃过的。孟长溪有些不好意思,这个举动非常亲密,平时也只有爸爸会这么做,长大以后,也很少这样,朋友之间会这么做吗?孟长溪低下头,至少他不觉得讨厌。

    这个动作落在贺卓扬眼中,却极其的碍眼,莫说是朋友,就算是情人间也很少这么做吧,这个叶景荣怎么回事,听说他严谨自律,却没想到也会做出这么轻佻的举动。这个小孩子还没成年吧。

    叶景荣抿了口酒,“我对她印象不深,不好做评价。”

    贺卓扬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他没料到叶景荣会这么说,这话中的拒绝意味任谁都听得出来,他姐姐哪样不好,随便拿出来一样都把别人甩出了十条街还拐个弯!简直岂有此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也只见过她一面而已,贺少这么问我感到很为难。”

    气氛有些紧绷,其余人都不做声,叶景荣是什么人物,单恋他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个贺婉婷看样子也是一厢情愿,不过贺卓扬也太张扬了些,你喜欢人家,人家就要喜欢你吗,更何况,是你姐姐的事,你操着什么闲心。

    贺卓扬面子丢得很了,他还从没有受过这种委屈,一时间竟然气的有些无言以对,贺小公子好看是好看,就是这性格实在让人不敢恭维,也难怪叶景荣会给他难堪,这种人不能给脸,要不然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两位好不容易大驾光临,今天的费用全免单,都算我的,贺少,要不咱们回去接着喝吧。”经理适时插嘴,给贺卓扬台阶下。

    但贺卓扬哪是那么容易打发的,自己丢面子不算什么,但是叶景荣连他姐姐也不放在眼里,这口气他咽不下,贺卓扬站起来,口有些冲:“希望你不要后悔,叶爷爷可是对我姐姐很满意。”

    叶景荣目光变冷,他最不能容忍别人对他指手画脚,尤其是私生活方面,“男人眼光都不一样,他喜欢的,相反,我就无感。”

    贺卓扬咬牙,“那你就对女明星感兴趣?”

    “谁说的。”叶景荣轻轻笑起来,“我喜欢男人。”这个男人特指孟长溪,其他男人他也无感,如果孟长溪是女的,那他就喜欢女的。

    “!”

    “……”

    这里面最吃惊的就属贺卓扬,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就是没想到叶景荣居然喜欢男人,之前也没有迹象表明叶二少喜欢男人啊?!也不对,仔细想想,他也没喜欢过女人。但是贺卓扬脑回路奇葩,也可能,这是叶景荣的托词也说不定嘛!

    在大家沉默中,孟长溪突然站了起来,“我吃饱了。”

    叶景荣给他拿来拐,“那我们回家吧。”

    大家也都跟着起身,离开,贺卓扬被晾在了原地,叶景荣路过他身边的时候,眼都不眨,把他当成了一坨空气,贺卓扬火气上升,又无法排解,干瞪着眼看着叶景荣离开视线,狠狠摔了手里的杯子。

    孟长溪一路上都很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叶景荣心中有些忐忑,不会是被他吓到了吧,但是又觉得不像,孟长溪的双亲都是男人,他对这方面应该已经免疫,至少不会抗拒,而且,炉鼎会喜欢的女人的可能性有多大,他是饲主,最优先选择的应该是他。

    对于叶景荣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孟长溪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贺卓扬。第一次见到贺婉婷的时候,他就觉得很眼熟,好像自己在哪见过,却始终想不起来,但是看见贺卓扬他恍然大悟了,他上辈子见过贺卓扬,但是却不知道有个贺婉婷。两姐弟长得真像,无论是相貌还是气质,尤其是那双眼睛,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啊。

    车突然停住了。

    孟长溪从沉思中回过神,现在还不是很晚,路边行人来来往往,他看向叶景荣,有些疑惑,却见叶景荣慢慢倾过身来,越过中间的隔阂,高大的身体压迫逼近,笼罩着他,他听他开口,“你在想什么?”

    因为男人的气场太强势,这样近距离被他看着,孟长溪觉得喘不过来气了,他慢慢后缩,因为十六岁的身体身形不够威武,在气场上,他总是很吃亏,“在想贺卓扬……”

    什么!叶景荣斯巴达了,他纠结了一路,想过很多可能,还担心孟长溪因为他喜欢男人,而与他产生隔阂,结果,想太多了!人家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

    为什么在想他,阴阳怪气跟个女人似的,想多了污染大脑好吗?!

    叶景荣平息了一下,“他怎么了?”

    孟长溪又向后缩了缩,叶景荣忍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了他,“别缩了,你后背痒吗?”

    孟长溪轻轻舒口气,“你是不是喝多了?”

    叶景荣微微挫败,“没有。”

    孟长溪目光向下挪了挪,“那你尿急?”

    叶二少某处一紧,被孟长溪的目光盯着那里,他非常激动,他的兄弟也跟着激动,他抬起孟长溪下巴,试图转移他的视线,“说说你为什么在想贺卓扬。”

    孟长溪视线对上男人坚毅的下巴,“贺卓扬和贺婉婷是双胞胎吗?他们俩长得好像。”

    “不是,他们不是双胞胎。”

    孟长溪点点头,那也没什么好想得了,他觉得下巴上有些痒,动了动,叶景荣的手指也跟着动,路上人来人往,孟长溪觉得他们的姿势有些暧昧,试图坐起来,他挺起身,以为叶景荣会后退,结果两人砰的撞在了一起,叶景荣的嘴趁机亲在了孟长溪的眉心。

    他突然就想这么做,还趁着孟长溪僵住的时候多停留了两秒。

    男人的唇带着灼热的温度,亲上去的时候,孟长溪感觉心脏剧烈的跳动,离开之后,眉心的热度久久不散。好像突然有什么从心中破土而出,一瞬间,他感觉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带上了一种不一样的热度。

    男人的气息,他的触碰,都变得火烫了起来,很怪异的感觉,但却不觉得讨厌。

    这还是两人清醒状态下的第一个吻,说起来,孟长溪还不知道自己的初吻已经没了。叶景荣看着他僵硬的样子,叹口气,本来想找个借口遮掩过去,但是看到孟长溪的反应,他突然决定就这样,总要有一个人先出手不是吗。

    他将孟长溪挪到座位上安置好,不发一言的启动车子,把木偶溪送回了家。

    结果,第二天早晨,孟长溪悲催的发现自己,梦遗了。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具体梦见什么他不记得了,但是有一段他记得很清楚,大概也就是那里,他感觉身体麻痹了一瞬,腾起了很强烈的感觉,然后,就那啥了。而关键是,他只不过梦见了叶景荣的那个吻,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强烈的感觉!

    也许不是吻,只不过是叶景荣不小心碰到的,他可怜的居然会因为这个而激动成那样,到底是为什么啊!

    这下真是没脸见人了。

    姜游打量着无精打采的少年,眉梢一挑,戏谑道:“黑眼圈这么重,失眠了?”

    孟长溪趴在桌子上,“没有。”

    “哦~那就是做什么坏事了吧,也是,十六岁啊,正是火气旺盛的时候。”

    “求你别说了。”孟长溪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姜游这么一提,刚刚压住的东西又冒出来了,他已经烦恼了好长时间。

    而且,因为自己的龌龊心思,他无法面对叶景荣,为了逃避,请假躲到了姜游这里。

    姜游嘿嘿直乐,“看来被我猜中了,梦到了大波美女还是肌肉美男?”

    孟长溪不回答,翻开右手,他发现泉眼颜色又淡了一点,清新的草绿色,质地也慢慢变得透明了起来,在阳光的折射下,光晕愈加柔和。它一直在变化,从绿到发黑淡化成了现在的草绿,孟长溪能感觉到,有一种力量在催动,牵引它,它在改变,也在成长。

    成长?孟长溪为这个想法而感到激动,他以前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如果是这样,那是什么在改变它,它成长的终极又是什么呢?

    他对它越来越着迷。

    “长溪。”姜游在他对面坐下来,难得的严肃了起来,“我问你,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经常和叶景荣在一起?”

    啊啊啊好暴躁为什么要提起这个名字!

    孟长溪垂头丧气,“嗯。”

    “那你有没有看见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

    孟长溪思索了一会,摇头,“没有,他身边都是一些年轻人。”

    姜游笑起来,“这个人不老,看起来比我还年轻。”

    “这个人跟叶大哥有什么关系吗?”

    “炉鼎有守护人,饲主也有自己的谋士,他的任务就是帮助饲主找到你。”姜游面色有一丝凝重,“也许,他已经找到你了,如果真是这样,就意味着,饲主可能就在你身边。”

    孟长溪也认真起来,“这个银发具体长什么样子?”

    姜游蹙眉,“银发是他最大的特征,他几乎不会在白天出现,因为这个人怕光。阳光会让他的皮肤产生烧灼感。”

    孟长溪深吸一口气,“他是吸血鬼吗?”

    姜游笑着摇头,“因为他是个被诅咒的人。”

    “我没有在叶大哥身边看见过这个人。”

    姜游眼中闪过一丝暗光,“叶大哥叫的这么亲近,你难道没有发现叶景荣对你的影响吗?”

    说到这个,又让孟长溪想起了那件事,他几乎是立刻便道:“我很好啊,你干嘛这么敏感。”

    姜游意味深长的挑挑眉,“是吗?”有些事情连孟长溪自己都没发觉,他无法确定叶景荣是不是饲主,但是这个男人对孟长溪的影响却不可小窥。

    姜游突然狡黠的笑起来,将一个布袋扔给孟长溪,“这段时间我潜心研究,在胡椒粉里加了点好东西,你把这个带在身边,饲主闻到的话,会分不清左右。

    孟长溪有些担心,“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试一试就好啦,没有任何副作用,只要他不靠近你,就影响不到他。”

    孟长溪默默地放进了兜里,但是转身就把这茬忘了,他还有要烦心的事,比如说,啊啊啊别想了,像他这种年纪会梦遗是很正常的事吧,但是心底有个声音说道,哪个高中生会因为对方的一个吻而激动到射啊!

    叶景荣很烦躁,气场也完全转换,向周围人散发着我很不爽的气息,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们老板很不开心,因为他已经连续三天晚上加班。当叶景荣不开心的时候,他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他越暴躁越沉着。

    孟长溪在躲他!他的炉鼎在躲他!

    叶景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脸色阴沉的看着远方,天空乌云密布,马上就要下雨了,初春的雨寒湿阴冷,但却包含着无尽的希望,万物复苏,一切都在向着美好的未来前进,但是自己却在这个时候遭遇了寒流。

    是因为那天的吻吗?难道就这么厌恶,厌恶到不想见他,连个机会都不给?

    但是他反复回忆,他很肯定,至少是当时,孟长溪并没有表现出嫌弃的意思,甚至给他的感觉,是有那么点点不好意思的。当时没有推开他,就表示并不讨厌他这么做不是吗?但是现在他却不想见他!

    他已经连续三天去学校堵人,池唐跟他说孟长溪请假了,但是具体请几天不知道,打手机还打不通,他只有天天去蹲点,今天是第五天,孟长溪终于出现了,他今天必须要问个明白,老这么吊着也不是回事,干脆给他个痛快吧。

    叶景荣拿起外套,在第五天,他的下属终于可以准点下班,整个叶氏大楼一派欢腾喜庆,全体员工恭送叶景荣上了车。

    孟长溪烦恼了将近一个礼拜,终于决定来上学,他四点钟就到校了,就是为了避开叶景荣,快到放学的时候,他又退缩了。他看见池唐鬼鬼祟祟的在发短信,他几乎可以肯定,这货是在向他二哥报信。

    在最后一节课,孟长溪借口跑到医务室看脚,一直拖到了放学,还在医务室的床上躺着不动,他说自己头晕,校医不敢动他,过了一会,学生快走光了,校医建议送他去医院,他又说自己没事了。

    ……

    校医给他打了饭,让他吃完了赶紧离开,嘱咐他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孟长溪爽快地答应了,等校医走了以后,又躺在了床上不动弹,再等半个点,叶景荣看不到自己,应该就会离开了。

    天空开始落雨,池唐为了给两人制造机会,自己打车走了。叶景荣坐在车里,眼也不眨的看着校门,直到学生都走光了,也没看见孟长溪,他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暴躁的甩上车门,打着伞进了校园。

    你不出来那我就进去逮人。

    雨天阻碍了他的搜寻,直到半个小时后他才在医务室附近清晰的感受到了孟长溪气息,他慢慢的走上楼梯,步伐沉稳,像是自信的猎人,黑色大衣沾上了雨水,透出浓重的湿气。

    孟长溪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心神不宁的喘了口气,身体里的悸动一阵强过一阵,有种即将发生什么事,而他却无法阻止的无力感,他看了一眼表,已经六点多了,叶景荣应该走了。

    他跳下床,正准备穿上外套,身后的门被人推开,伴随着从容坚定地脚步声,有人走了进来,然后啪嗒一声,门被无情的关上。

    孟长溪身体僵直,他不敢转身,甚至不敢有所动作,他心跳的很快,身后的人慢慢靠上来,带来了冰冷的湿气,他听那人开口道:“脚好了吗?”

    一如既往的温柔轻缓,但这次却夹杂了不一样的气息,让孟长溪心跳的更快。

    这可是饲主大人压抑了五天的怨气啊!

    孟长溪点点头,努力镇定的道:“已经好了。”他转过身,对上了叶景荣的脸,男人面色无波,极其沉静,双眼直视着他,让他无处可藏。

    叶景荣点点头,“这么长时间也应该好了,那怎么还在医务室待着,走吧,我送你回去。”

    叶景荣越是这样平静,孟长溪越不安,谁敢上你的车啊,上了就有去无回了吧。孟长溪唾弃自己,好歹也是个大男人,拿出你的男子汉气概!他昂起头,嘴角上翘,因为慌张,表情拿捏不准,露出了对付敌人时的恶劣笑意。

    “不麻烦叶大哥了,有人来接我。”

    叶景荣眉头一沉,气的快晕了,怎么五天没见,居然把他当敌人了,这个笑是怎么回事?!就亲了一下,有那么恨他?那以后摸你还不剁了我的手?

    叶景荣揉揉眉心,头疼无比,“你先坐下,我们谈谈。”

    孟长溪抬起下巴,笑得更加肆意,双唇勾起,恶劣的样子气的人牙根痒痒,叶景荣最喜欢他这个表情,但是用在他身上的时候,只会让人火大。他气笑了,无奈的拉住孟长溪的手腕,“就一会好吗,谈完了我就送你回去。”

    这时,只听一声很清楚的咔嚓声,门从外面被人锁上,几个高大的男生戴着口罩和墨镜,扬着手里的钥匙,哈哈的笑了起来,“好好在里面呆着吧!”

    “两天,饿不死他们吧?”

    “怕什么,有事老大担着。”

    门把手拧不开,孟长溪上前踹了一脚,这门结实得很,在孟长溪的暴力下也只是晃了晃。

    叶景荣拉住他,“别急,打电话叫人。”

    但是两人掏出电话的时候,手机根本没有信号,这一带信号非常好,除非是人为,否则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明天双休日放假,这里在学校里又很偏僻,想要人注意到的可能性很小。

    怎么办,这两天就是满月啊!

    第30章 【再拽一个给我看看

    医务室门窗都上了锁,除非有人在外面打开,否则里面的人根本出不去,至少凭着孟长溪的小身板,是别想把门踹开了。哪像电影里演的那么容易。

    叶景荣倒是一点不着急,稳稳的坐着,给他一壶茶,立马就能品上,好像他们不是被困住,只是准备在这里过一夜,镇定闲适的样子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叶二少。但是孟长溪急啊,满月之日可是他的历劫日。

    叶景荣把大衣脱下,观察了一下四周,医务室里面还有个小套间,床,卫生间样样俱全,在这里熬个一天半夜不成问题。这些他倒是不担心,唯一在意的一点,孟长溪大概是在学校里得罪了什么人,这些人胆子倒是不小,如此嚣张,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叶景荣轻笑,敢做就要承担后果,这些人肯定是没见过小恶魔露本体的样子。

    外面雨越下越大,好在医务室里非常暖和,卫生间里也有热水。孟长溪拿着手机找信号,最后瘫坐在椅子上,“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叶景荣看他,“着急有用吗?”他拍拍床,“过来坐,我有话要跟你说。”

    孟长溪立刻警惕起来,背部挺直,打哈哈,“你说吧我能听得见。”

    叶景荣叹口气,“这几天为什么没上学?”

    孟长溪眼也不眨,“我脚疼。”

    叶景荣打量着他,“脚疼还有心情去理发。”

    孟长溪刚把头发剪短,原来也不长,只不过把鬓角削薄,理短了一些而已,饱满的额头露了出来,更加凸显了精致的五官,干净清爽,朝气蓬勃。孟长溪眼神躲了一下,把侧脸对着叶景荣,“我爸非让我剪的。”高中生就是好,能把家长做借口。

    他笑起来,试图把话题往其他方向引,“叶大哥,你这么忙一旦联系不上,肯定会立马有人来找吧。”

    叶景荣哪能让他如愿,他越躲越像是在掩饰着什么,这样倒是更加勾起了叶景荣追问的心思,“你请了这么多天假,有没有想过我会不会找你?”

    孟长溪装傻,“我要是有叶大哥这样的哥哥就好了,知道心疼人,池唐就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还跟我抱怨你不疼他。”

    叶二少快被他打败了,“原来你一直把我当哥哥吗?”

    孟长溪点头,“你是我见过最称职的哥哥,不当哥哥当什么,虽然你比我大,但是做叔叔不合适吧。”

    叶景荣被他气笑了,“我不是指着这个,你别跟我装傻。”

    孟长溪感觉有什么即将被捅破,叶景荣是打算要跟他摊牌了吗,在这种时候,反而更加冷静下来,他眉眼清清冷冷,镇定的看着叶景荣,“我为什么要装傻,叶大哥你想太多了。”

    叶景荣收敛起了笑意,眼神有一瞬的黯淡,轻轻道:“是吗?”

    两人一时无话,天快黑了,雨还在下着,春天的雨水湿气重,玻璃窗上很快凝结了一层水气,孟长溪裹紧校服,他不是感觉冷,这个动作只是下意识的在保护自己。他能感觉到叶景荣情绪有些低落,甚至有点伤心,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他自己也很迷茫。

    上辈子被邱云翰伤害,他还无法完全释怀,理智已经下意识的封锁了心门,他只是在保护自己,这并没有错不是吗。他对叶景荣是什么感觉,是喜欢吗,至少不讨厌,但是要一下子接受这种感情,他恐怕无法做到。他承认自己在逃避,这样很懦弱,但是别无他法,他不想失去叶景荣这个朋友。

    孟长溪蜷缩在套间的小床上,叶景荣睡在外面,今天恐怕没有人能找到他们,只能等明天雨停了再想办法。孟长溪后半夜才觉得冷,手脚发凉,身上的被子太薄,根本捂不热身体。

    他打了个冷颤,听到套间门被推开,叶景荣抱着被子走进来,“外面太冷,我能不能在这里挤一挤?”

    孟长溪哆哆嗦嗦往旁边让了让,床不大,睡两个人有些挤,叶景荣躺上去,一掌之隔就是孟长溪的身体,快到满月,小炉鼎应该不太好受吧,看样子就知道,都快把自己蜷缩成蛹了。

    孟长溪能感觉到身后的身体在散发着热度,那热量侵袭着他的身体,让他不由自主的产生渴望,如果能靠上去就好了,他现在好想有个东西来温暖自己。正在这么想的时候,那热源便自己靠了上来,一双结实的手臂揽住了他的腰。

    孟长溪一僵,愣神的功夫,男人将他完全的抱进了怀里,手脚并用,双腿也被夹住。男人身上的热量猛地将他包围,侵入他的每一寸皮肤,孟长溪几乎要舒服的叹息了,好像浑身寒气的人坠入了温水里,他不想离开,就让他假装自己睡着好了。

    “还冷吗?”叶景荣在他耳边问,声音有些沙哑,低沉悦耳。

    孟长溪突然翻身而起,在叶景荣惊愣的目光中,双腿一跨,坐在了他的腰上。

    叶景荣:“!”

    孟长溪只穿着t恤,下身是平角裤,白皙的大腿差点晃花了叶景荣的眼,t恤很大,腰那里空荡荡的,这个样子坐在他的腰上,叶二少的思绪犹如脱缰野马,狂奔的停不下来!

    等等,这是什么情况?!刚才不是还拒绝他来着,这会怎么就直接坐上来了。他还没做好准备,不,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怎么可以这么说,但是……

    孟长溪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眼睛眯了起来,他抓住男人的衣领,深吸口气,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你是不是想上我?”

    噗!叶二少喷血而亡。

    叶景荣哭笑不得,双手扶住了他的腿,“等等,你在说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想跟我上床,都是男人,没什么好害羞的,你想干什么,直接告诉我就行。”

    叶景荣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但是还是很诚恳的道:“虽然这么说没错,但是你还小,你不同意我是不会动你的。”

    “那如果我同意了呢?”

    叶景荣深吸口气,扶着少年的手紧了紧,趁机揩油,摩挲了起来,“我还是想等到你成年,对你的身体好。”

    孟长溪垂下眼睫,他本想试探试探叶景荣,他有时也会想不明白,为什么堂堂的叶二少喜欢跟他混在一起,对一个人好总有理由吧,他上辈子信错了人,重来一回可不想再重蹈覆辙,可是叶景荣的话却让他有些动容,这个男人坦诚而又耐心,对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认真诚挚,多少还是可以相信的吧。

    孟长溪低低道:“我马上就快成年了。”

    “嗯我知道。”

    孟长溪逼近他,“你真的不想吗?我不会告你侵犯未成年的。”

    饶了他吧,再这样挑逗下去,他真的要把持不住了,但是,“既然你这么积极……”一瞬间天旋地转,两人位置互换,叶景荣将少年压在身下,分开笔直的长腿,挤了进去。孟长溪两手被他按在头顶,男人有的是力气,他根本动弹不了。

    这是不是就叫引狼入室,羊入虎口啊!

    少年急促的喘息着,叶景荣在心里哼了一声,刚才不是很有气势嘛,现在紧张什么,再拽一个给我看看,他凑近,在孟长溪唇上亲了一口,少年更紧张了,喉结上下滑动,紧张的呼吸都打结了。

    “我开始了。”

    “冷。”

    “什么?”叶景荣抬起头。

    孟长溪大概是紧张过度,一个劲的颤抖,“我冷。”

    叶景荣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以为他在变相求饶,但是孟长溪看起来真的冷得很了,牙齿都在打颤,咯咯的响,叶景荣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裹紧被子,将孟长溪抱进怀里,少年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直到肌肤紧紧相贴,才终于好过了些许。

    窗外雨已经停了,乌云散开,浑圆的月亮挂在正中,清辉泻了一地。他的身体也火热起来,仿佛感受到了少年的召唤,体内的热气游走四肢百骸,与炉鼎的元阴之气互相交换,彼此交融。

    备受煎熬的两人通过这种方式,总算不难么难过。叶景荣抱紧孟长溪,少年已经安静下来,感受着身边的融融暖意,陷入了沉睡。

    叶景荣洗了把脸,看向手表,早晨七点整,虽然很不舍和孟长溪的独处时间,但是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手腕上的这块表,表面上看,跟普通的手表没有任何差别,叶景荣在侧边的按钮上连续按了三下,表盘从中间一分为二,缓缓打开,露出了中间的黑色按钮。

    他轻轻按下,鞋跟里的追踪器开启,十分钟之后,就会有人找到他。

    叶景荣深深吸口气,笑了起来,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少年知道的好,不然,不定会露出怎样的抓狂表情,兴许,给他两爪子也说不准。

    孟长溪起来的时候,叶景荣已经穿戴整齐,他还记得昨天这个男人想要对他下手,后来……糟了!昨天他不会是发作了吧,可是姜游明明告诉他,明天,也就是今天才是满月!这个难道也会算错吗?!!

    他感受了一下,菊花不疼,应该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孟长溪猛地想起了自己昨天的大胆举动,抱住头,他都干了些什么啊,今天真是没脸见叶景荣了。

    正在他烦恼的时候,医务室的大门传来响动,有人在外面喊道,“有人在里面吗?!”

    孟长溪跳下床,鞋都来不及穿,高声道:“有人有人,给开个门啊大爷。”

    门一打开,叶景荣的助理和池唐等人都涌了进来,看得见他们两个没事,大家都要喜极而泣了,孟长溪开心不已,他本以为要被关到星期一才会被人发现,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找到。

    叶景荣把鞋拿给他,外套给他披上,孟长溪太高兴,没有注意到叶景荣此时的表情,不过叶二少泰山压顶面不改色,面对这种境况,肯定也早有预料,根本不放在心里。

    池唐咋咋呼呼,“你们怎么会被关在这里?!我们几乎找了一晚上,早晨的时候才知道你们在这里!”

    孟长溪笑笑,“大概是谁的恶作剧吧。”恶作剧?有目的有计划,恐怕盯了他很长时间了。

    “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的?”

    “学校的人打电话告诉我们你还还在学校里。”

    对于这个解释,孟长溪有些疑惑,学校的人是怎么发现他们在这里的?一高占地广,想找到他们至少也需要大半天,这么精准的就发现他们在医务室里,能掐会算不成。

    “走吧,去医院。”叶景荣拍拍他肩膀。

    孟长溪抬头看他,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孟长溪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他露出一丝虚弱,“我头好像不疼了,。”

    叶景荣目光冰冷,“不疼也得去,一晚上在医务室挨饿受冻,发烧了怎么办,让医生好好检查检查,不要落下病根。”如果昨天他没有来找孟长溪,孟长溪岂不是要自己一个在这里挨过满月日,一想到这种可能,叶景荣心中戾气横生,这个‘恶作剧’的人,他非揪出来不可。

    “长溪!”孟思源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到医院,孟长溪这两天都在姜游那里,所以今天早晨,他才知道儿子出事。

    大家都围在床边,孟长溪快喘不过来气了,他身体一点问题没有,叶景荣坚决让他住进了高级病房,就是要把事往大了闹!

    孟长溪解释了一通,孟思源听后脸色阴沉,一高有钱人不少,敢这么做,分明没把他们孟家放在眼里,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凡事还有个余地,但是敢打他儿子的主意,就要做好出血的准备,他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扒下他一层皮!

    池唐跑进来,小声道:“校长来了。”

    孟长溪立即咳嗽起来,神色虚弱,前一刻还好好的,这会看起来快要不行了,大家纷纷瞪眼,在叶景荣的‘威逼’下,立即露出了关切疼惜的表情,义愤填膺的指责校园暴力。

    这事传到学校领导耳中的时候,他们还没当回事,直到知道叶景荣也被关了一晚上,这才慌张起来,校长火烧屁股的赶到医院,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看到叶景荣没事,狠狠的松了口气。

    校长点头哈腰,“孟同学没事吧?”

    孟长溪虚弱的闭着眼,摇摇头,校长立即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叫没事吗?”孟思源哪是善茬,砰地一声将门关上,校长吓得一哆嗦,心里直叫苦,他是有敷衍的意思,想把这事蒙混过关,荣城一高里,富家子弟遍地都是,哪个好得罪,产生矛盾的时候,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解决不了的,那就得弱势的一方受点委屈。

    孟长溪没事最好,他代表学校安慰几句,这事就算完了,你好我也好,但是孟思源这架势,分明是不打算低调处理啊!敢动孟长溪的,权势肯定比他孟家牛逼,孟思源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非得闹得收不了场,才罢休吗?

    “学生在学校里被暴力对待,校方难道不打算给个说法吗?要不是有人找到,长溪被关到星期一才会有人发现!整整两天,这么恶劣的行为,必须严惩!”

    “哎是是是,肯定得严惩,大家放心,这件事我们一定会处理妥当……”所谓的妥善处理,定义非常广泛,大不了回头找个混混顶替上,或者,用钱打发也不是不可以。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叶景荣开口道:“校长想怎么处理,在这里说给大家听听。”

    校长心里突突直跳,乖乖,他还以为叶景荣不打算追究了,他们对外说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叶家要是紧追着不放,传出去也不好听,而且,叶景荣也没必要在这上面较真,这针对的明显就是孟长溪。

    这是怎么个情况!看样子,叶二少这是打算插手到底了!

    “这这,等我回去开个会讨论……”

    “不用这么麻烦。”叶景荣面色平静,但是那双风雨欲来的眼睛却出来了他的情绪,校长大气不敢喘,这尊财神爷可不是他能得罪的。叶景荣道:“贵校要是不好处理,我有一个好办法,我们找来记者,用舆论逼出幕后凶手,像这么恶劣的校园暴力,不严惩后患无穷!”

    校长快跪了,这是要逼死他们啊!这种事怎么可以往外捅啊!现在舆论有多凶残,犹如洪水猛兽,一个不小心,岂止是凶手,连他们也可能会受到牵连。这两年竞争越来越激烈,荣城一高也不像以前那么光鲜,他们也要讲究升学率,名声被搞臭,谁还敢来这里。

    叶景荣就是要让他不好过,他捧在手心里的人,这些人却如此轻视,你不解决,那我也有的是办法。

    校长正着急,眼角余光看见叶景荣俯下身,凑到少年嘴边在认真听着什么。他心里大惊,两人姿态亲密,叶二少一贯高高在上,不苟言笑,竟然也会露出过这种温柔的表情,动作小心翼翼,一看就知道,少年在他心里的分量肯定不低。

    他恍然大悟,心里冷汗涔涔,他不知道两人什么关系,但是肯定不一般,怪不得,叶景荣对这事紧逼不放,这是要为孟长溪报仇啊!

    他刚刚那些托词,这时想起来,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孟家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居然抱住了叶家这条粗腿,叶景荣要为孟长溪做主,谁敢阻拦!几位校领导互相递了个眼色,校长急于弥补,态度诚恳无比,“叶少,您看还有没有其他办法,我们一定全力支持!”

    叶景荣给少年盖好被子,“调监控。”

    姜游坐在路边的木椅上,眼睛黑沉沉的盯着空气,他摸摸身边的黑子,黑子呜呜的轻轻叫唤,突然,猛地蹿了起来,眼神凶恶的盯着走过来的男人。

    男人黑衣黑裤,黑色的西装里穿着连帽衫,帽子紧紧地扣在头上,露出了几缕银发,在晴朗的天气里,打着一把黑伞,看起来怪异极了。

    “竟然舍得用灵雀找我,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吗?”湮白站在阴影里,轻轻地笑了起来。

    姜游站了起来,目光阴鸷的看着他,“你对我做了什么?!”

    湮白不解,无辜的道:“我做了什么?”

    “别跟我装傻!”姜游逼近,厌恶的看着他,“你没有对我做什么,我会算错满月之日?!那天你把我打晕之后,肯定还动过其他手脚吧?”

    湮白笑容更大,面容愈发艳丽,白与黑的对比造成强烈的视觉效果,他有些得意,“你居然现在才发觉吗?姜游你退步了,我只不过让你吸了一点点靡粉,对你下了一个暗示而已,你就乖乖听话。”他哼了一声,“谁说你比我天赋高,看来也不过如此,你看,炉鼎的命运是由饲主掌控的,从我们两个人高低就能看出来,放弃吧,不要再跟我作对了!”

    姜游点点头,“果然。”他突然笑了起来,几近癫狂,半晌才停下来,“你真的好聪明,我真的对你刮目相看,这次着了你的道,我认输,但是……”他拖长声音,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黑子也呜呜的低吠,狗眼兴奋的盯着湮白。

    “但是,你有没有感觉今天的空气有不一样的味道。”他满足的深嗅了一口,“淡淡的铁锈味。”

    湮白突然面色大变,赶紧离开了阴影里,但是已经晚了,从他站着的阴影里,广告牌的顶端,一滴滴红色的血水落在了他的雨伞上,有一部分溅到了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里,透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湮白捂住口鼻,呼吸急促,僵硬的站着,姜游笑起来,对他勾勾手指,“走吧。”

    双脚不受控制的动了起来,不用姜游强制,湮白便听话的跟他走,无力反抗。

    那一头,校方赶紧调出了监控,找到了事出当天的录像。

    第31章 【钞票打脸

    录像上显示,从孟长溪离开教室开始,这些人就盯上了孟长溪,孟长溪在医务室带着的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附近溜达,寻找下手的机会,期间打了几个电话,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从这里就可以看出,这些人早就有预谋,并不是临时起意。

    孟长溪在学校里不说人缘超好,但是从来没有主动得罪过人,下手能这么阴,说是恶作剧谁信,这分明就是蓄意报复,有计划,有目的,而且,张狂肆意,胆子还不小。那两个人怎么说来着,出了事老大担着,这个老大就是幕后主使吧。

    叶景荣看完录像脸色更沉,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当时在孟长溪身边,一想到少年被关在空无一人校园,因为满月的侵袭,如坠冰窟,无依无靠,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想找出这几个人,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但是这事必须光明正大的来,这样才有震撼力。

    有钱有势,持枪凌弱早就成了习惯,肯定没把这些小事放在眼里,他们认为什么事都可以用钱解决,但这次,碰上孟长溪,非让他狠狠在栽个跟头不可。

    大家看完录像都非常气愤,叶景荣带来的技术人员截到了一个比较清晰的正脸,三个高大男孩其中的一个,快出校门的时候摘下了口罩,有了这张正脸,想找到人不难,揪出幕后主使也是迟早的事。

    不用叶景荣示意,校长表现的非常痛快积极,并且代表学校向孟长溪保证,肯定把真凶揪出来,给孟长溪和叶景荣一个交代。

    在这件事解决前,孟长溪都要待在医院,这是对他最大的折磨,谁愿意没事在医院里住着,不过高级病房条件好,忽略它的位置,其实跟酒店套房差不多,折腾了一早上,孟长溪闭上眼很快就睡了过去,叶景荣关上门,抬头便看见孟思源坐在沙发上。

    孟思源似乎在想事情,眉间蹙起一道深痕,看见叶景荣出来,收起神色,道:“这次的事还要谢谢你。”

    他所指叶景荣很清楚,是在谢他为孟长溪撑腰,但他不需要,他为孟长溪做的如果要换回一声谢谢,才是对他最大的嘲讽。但未来岳父的面子他必须要给,“只要是跟长溪有关的事,都是我自愿这么做的,不必说谢。”

    孟思源面色复杂,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叶景荣啊……叶家是什么样的地位,叶景荣年纪轻轻就执掌叶氏,又是何等的年轻有为。叶茂森眼光也是好,儿子不用,直接启用孙子辈,叶景荣也果然没让他失望,叶氏在他的手里,又攀上了一个新的巅峰。

    退一万步讲,他同意他和长溪在一起,那叶家同意吗?再退一步,叶家同意了,那叶景荣又有几分真心呢,这真心又会持续多久呢?钱多,家世好,长得也好,有头脑,有手段,这样的好男人还专情的可能性有多大?

    为了傻儿子,他严格把关,这样做总没错吧。可怜天下父母心,就怕他防得住,傻儿子早把自己给卖了。看两人相处的模式,他越来越心惊,叶景荣至少已经攻下了百分之五十,这还是表面上的,谁知道他们背地里到了什么程度。

    “这声谢谢是应该的,长溪是长溪,我是我。”他看叶景荣没有要走的意思,“叶先生忙去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叶景荣哪能放弃这种独处的机会,刚跟孟长溪表明心意,不趁热打铁更进一步,不符合他的做人原则,二少一本正经的道:“还是我看着吧,孟氏现在这么忙,可不能少了孟先生,长溪也是这个意思。”

    孟思源心里叹气,爸爸千防万防,防不住儿子自个往狼口里送啊,他摆摆手,“那好,有什么事一定要及时通知我,对了,把长溪衣服给我,我拿回去给他洗洗。”

    叶景荣从里间找到校服,拿起衣服的时候,从口袋里掉出来一个布袋,半个拳头大小,他捏了捏,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这味道让他有些难受,像是胡椒粉,但仔细闻闻,又不像,总之怪怪的。长溪口袋里怎么会装着这个东西?

    池唐提着饭菜水果上来,三个人挤在茶几上吃饭,吃完饭,叶景荣洗了水果,池唐玩游戏,抬头看了一眼,“二哥,我要左边那个。”

    叶景荣把右边的拿了起来,池唐指指,“我要左边那个二哥,你左右不分啊。”

    叶景荣傻眼,他拿的不是左边的吗?

    孟长溪这时突然想起了他的布袋,但是衣服早被孟思源拿回去洗了,布袋就在校服口袋里,他看了一眼叶景荣,也许是男人不小心的失误,离得这么远,那玩意早就失效了不是吗,他说服自己便安下心来,如果叶景荣是饲主,这种在满月之日,丁大无脑的生物,跟他在一起的两晚,早就应该狼变了,姜游想太多。

    孟长溪道:“我要右边那个。”

    但他还是要试一试。

    叶二少有生以来,发现自己居然分不清左右了,这是何等的悲催,他居然分!不!清!左!右!孟长溪要右边的,他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拿哪个好,如果被少年知道他分不清左右,一定会嫌弃他吧。

    对了,手表戴在左手,那没戴的就是右边,靠着这一认知,叶景荣在孟长溪炯炯有神的注视下,内心崩溃,表面从容的将苹果给了孟长溪,他松了口气,孟长溪也跟着松了口气。

    接下来无论做什么,一旦涉及到左右,东西南北的问题,叶二少就抓狂,最后脱了衣服洗澡,他终于能分得清左右,叶二少喜极而泣,想来想去,唯一能找得出的症结就是那个布袋。

    他半夜在阳台上悄悄给湮白打电话,半个小时,依旧无人接听,他不喜欢带手机,也极少外出,除非必要,奇怪,这还是和他认识以来,唯一一次,不接他的电话。

    姜游放下碗,看着对面的湮白,“怎么不吃。”

    湮白还是那身黑衣黑裤,但是帽衫帽子放了下来,露出了银发和过分白皙的脸孔,他的眼睛初看的时候,很迷离,像是对不准焦距,但是这只是错觉,如果你仔细盯着的话,他会对你进行催眠。

    所以姜游根本不看他的眼睛。

    湮白这时乖乖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很普通的大男孩,对姜游也没有敌意。

    姜游翻了个白眼,越是这样,越不能放松警惕,这小子最擅长用表象迷惑别人,再怎么乖,他也是一条毒蛇!

    湮白毫无心机的笑起来,“我被哥哥控制了啊。”

    姜游看都不看他,“爱吃不吃,黑子。”姜游将一条鸡腿扔给黑子,黑子大快朵颐,似乎在向湮白炫耀,湮白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但也只是一瞬,又恢复正常。

    他看着姜游,“哥哥喂我吃。”

    姜游站起来,收拾完自己的碗筷,关掉了客厅里的灯,湮白坐在黑暗里,一声不响的,能证明他存在的,只有一头银发。过了半个小时,啪的一声,灯光再次亮起,姜游走出来,站在餐桌前,翻了个白眼后,拖拉着椅子坐下来。

    他胡乱的将饭菜拌在一起,加了一些热水,挖了满满一勺子,送到湮白嘴边,极其不耐烦,“张嘴。”

    湮白心满意足的笑起来,乖乖张开嘴,姜游送进去,因为饭菜太多,掉了很多到桌子上,湮白的嘴边沾了很多饭粒,他像是毫无所觉,开心的吃着,直直的看着姜游。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勺,半个小时后才把一碗饭吃完。

    姜游将勺子扔进碗里,站起里,“现在,回屋睡觉,如果你想做一晚上,我不拦你。”

    湮白舔着嘴边的饭粒,“可是我还没洗澡。”

    “你他妈爱洗不洗,我好心告诉你,今天晚上攒点体力,明天有你受的!”

    姜游甩上门,湮白又陷入了黑暗里,半晌,他僵硬的站起来,机械的回了房,眼中再也不是无辜和纯稚,浸满黑暗和阴鸷。

    姜游的血是他的克星,姜家的家主从小就开始特殊训练,几乎尝遍百毒,各种草药和毒虫,最后练就了一副百毒不侵的身体,他的血里有一种类似于迷幻剂的东西,对姜家家族成员具有绝对的掌控力,一旦沾上,身体对家主惟命是从。

    但这也有时间限制的,只在四十八个小时内有效。

    ——

    校方在叶景荣的‘威压’下,速度奇快,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揪出了三名干坏事的高中生,带着他们去医院给孟长溪赔礼道歉,不过这些人,都是混不吝的富二代,家里父母开着小公司,有几个小钱,在荣城虽然不是一流的公子哥,但是脾气绝对是最臭的。

    校长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些祖宗带过来,他们见到孟长溪的时候,也是浑不在意,甚至哼笑出声,显然没把孟长溪放在眼里,而且,他们不认识叶景荣,无知者不畏,这些嚣张的少年连个正眼都不给他们,更别提道歉了。

    孟长溪躺在床上,虚弱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在叶景荣耳边几句,叶景荣抬头对校长道:“长溪想单独和他们谈谈。”

    校长有些犹豫,但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大家都在外面守着,三个男生站在病房里,满脸的无所谓,他们看着孟长溪,不耐烦道:“我们给钱总行了吧,你给个数,痛快点。”

    孟长溪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说话的男生,“要多少你都给吗?”

    男生心里嗤笑,看看,果然是破落户,孟长溪好歹是个世家公子,没想到也是用钱就能打发的货,男生更加得意,“你说说看,钱不是问题。”

    孟长溪伸出一根手指,男生笑道:“一万?拜托,我一个月的零花钱都比这多。”这个数目仿佛是在看不起他们,他们好歹在荣城也被人叫一声x少,一万简直就是侮辱好吗!都不好意思往外说。

    孟长溪摇摇头,三个人一愣,不是一万,那是,“十万?”

    三人顿了一下,又齐齐的笑起来,十万也不是什么巨款,三个人一人一分,自己的零用钱就可以解决,都不用通知家长,还以为孟长溪能要出什么大数目,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

    也是,现如今孟家已经不能和当年相比,估计十万对孟长溪来说已经不少了,住在高级病房肉疼的要死吧,还逞强,哼,十万就十万,就当是救助贫苦儿童。

    三个人交换个眼神,老大果然说的没错,孟长溪根本不敢把他们怎么样,要是他们遇到这事,哪是钱能解决的,非把对方整的哭爹哈娘不可。当时干的时候,他们还有点顾虑,现在看看,孟长溪也是孬的不行,根本没什么好怕的,用钱能解决的事根本不是事!

    三人越加吊儿郎当,看孟长溪的眼神也轻慢起来,在荣城,孟长溪还得叫他们一声x少呢,他们巴不得赶紧扔十万给孟长溪,今后出去玩又有笑话可以讲了。

    他们还等着孟长溪点头,没想到孟长溪反而摇了摇头,眼中溢出浅浅的笑意,摇了摇手指,“不是十万哦。”

    三人这下真愣了,不是十万,那是一百万?!!卧槽,不是他们给不起,就这么点小事,你孟长溪还真敢开口,一百万你怎么不去抢银行呢!

    “一百万?!你是缺胳膊还是少了腿,不就关了你一个晚上吗?”

    “是啊,漫天要价,小心竹蓝子打水一场空!”

    孟长溪露出惊讶的表情,又笑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三人莫名其妙,这孟长溪关了一晚上不会精神失常了吧。孟长溪笑着笑着又不笑了,冷冷的看着他们,“谁说是一百万的?”

    啥!!!

    哎哟我艹,一万,十万,一百万,都不是,难不成是一千万?!!!你他妈脑子被炸了还是怎么着,一百万就够离谱了,一千万你说的是日元还是韩元,你一个穷逼一辈子见过这么多钱吗?!一百万装装逼就行了,玩这么大摔不死你!

    三人像看神经病一样,气的简直无语了,“一千万,我们敢给你敢要吗?”

    “孟长溪你脑子进水啦,你做梦呢还是没睡醒,你见过一千万长什么样吗?我都没见过!”更别提你了!

    孟长溪勾了下唇角,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他抬高下巴,这个动作充满挑衅的意思,看得三人火大无比,他们觉得一千万已经很离谱了,直到看到孟长溪又摇摇头,他们一个个都瞪起了眼睛,从气愤到不可置信,只用了零点一秒的时间。

    孟长溪绝对是疯了,一个亿,日!那是一个亿!百元人民币现钞,能有一吨多,从头顶掉下来,能砸死他们,这货穷疯了吧!

    孟长溪懒懒的看着他们,晃了晃手指,“好了,不逗你们玩了,就这些吧。”

    我了了个大草,这还不是逗他们玩呢!你还想怎么玩!卖了他们都凑不出来这么多钱。

    三个人从震惊中回过神,看孟长溪,妥妥的就是个神经病,其中一个高个子,指着孟长溪道:“你说一个亿。”

    “对啊。”孟长溪理所当然,“有什么疑问吗?”

    “你知道一个亿是多少吗?”

    孟长溪想了想,“大概很多吧。”

    “大概?”几个人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穷逼一个,还大概呢,摆出来估计能吓死你,面积比你家床还大。

    “怎么,拿不出来这笔钱吗?”

    高个子嗤道:“装什么装孟长溪,你拿出来一个给我看看,我们可不是来看你装逼的,一个亿?我画一个给你?”

    孟长溪看着他们,“我如果拿出来了呢?”

    “你要是能拿出一个亿,我们三个跟你姓!”妈的这货看来真疯了,关了一晚上而已不至于弄成这个样子吧。他们像是看笑话一样,等着孟长溪出丑,但是孟长溪却无比镇定,“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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