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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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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王爷不妨养只狐狸 作者:白菜小爷

    正文 第2节

    重生之王爷不妨养只狐狸 作者:白菜小爷

    第2节

    “阿黎,陪我回家好不好?”祁睿风轻轻抱住白黎,“我回去要处理一点事情,然后我们就去到处游玩,好吗?”

    白黎对京城还是有几分畏惧,都怪哥哥总是给他讲好可怕的故事,他想要摇头,又舍不得抱着他的这个人伤心,便犹豫不决起来。祁睿风见白黎没有立刻拒绝,知道这次有戏,便再接再厉道:“阿黎,你不要怕,我会保护你,你要相信我,好吗?”

    “好吧……”见白黎终于点了头,祁睿风哈哈一笑,将白黎抱到马上:“我们走吧!”

    白黎眨眨眼睛,怎么感觉好像莫名其妙地又把自己卖出去了呢?

    没有众多的随从和护卫,暗卫们也都隐藏在别处,所以现在只有两个人,一匹马,这样的路途,就算有些艰苦,也觉得很幸福,恨不得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但是,白黎明显不这样想,在马背上扭来扭去,骑马骑得屁股都痛了,好想用法术一下子就到京城啊……

    坐在白黎身后的祁睿风更辛苦,爱人全身依偎在自己怀里,软软的小屁股扭来扭去,一直撞在某个敏感的地方,祁睿风忍得难受,这要是在以前,分分钟就地解决,然而现在自己虽然表明了心意,却没有得到白黎的回应,万一吓到了小狐狸,自己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就算白费了。

    “睿风,我累了,想休息休息。”白黎觉得不仅自己屁股磨得疼,而且还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一点点都不舒服,还是先休息休息吧,当人类就是麻烦,要受这么多罪,可怜的睿风,长这么大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呢……

    若是让祁睿风知道自己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王爷被人想象的如此凄惨,估计又要哭笑不得了。

    两人休息的地方不远处恰好有一条小溪,偶尔有几尾鱼儿缓缓游过,小狐狸起了玩心,蹲在小溪边捉鱼玩儿,祁睿风在一旁搭起了柴堆,准备生火给小狐狸做几条烤鱼吃,也不知这贪吃鸡的小狐狸偶尔换换口味会不会不高兴,谁料到柴还没堆完,便又传来一阵破风之声,几支锋利的箭矢直奔向祁睿风的周身要害,若是以往,闪开便是了,但是祁睿风怕伤到后面的白黎,只得徒手接了几支箭,却仍有一只刺中在左臂上,祁睿风站起身,周围响起了激烈的打斗声,看来是暗卫与刺客们缠斗了起来,而且那些刺客身手都还不错,也是,能一路跟踪到这里还没被暗卫们发现的,最起码轻功属于上乘,还没等祁睿风分析完,白黎便慌忙跑到他身边,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受到了惊吓,小脸煞白,连声音都在颤抖:“你受伤了,有没有事?”

    “小伤,阿黎那么厉害,肯定会治好这种小伤的,是不是?”祁睿风一边安慰着白黎,一边紧张着周围的动静,白黎点点头,撕下自己外衣的袖子,帮祁睿风拔掉箭,匆忙却有条不紊地给他包扎好伤口,然后又偷偷施了个小法术,让他感觉不到疼痛,祁睿风看着他的小动作,心里一阵感动,小狐狸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份,还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偷偷用法术,真是傻得可爱。

    “王爷,刺客已全部拿下,只是……他们事先都服了毒,没有留下活口。属下办事不力,甘愿受罚。”暗卫们将刺客料理了以后,便向祁睿风请罪,祁睿风看着同样浑身是伤的暗卫们,摆摆手:“无妨,把这些尸体处理好,把他们的武器都带回去,本王自有计较。”

    “是。”暗卫们领命退下了,祁睿风看了看地上的箭,上辈子的时候,他记得倒是并没有受到此次刺杀,不过谁安排的刺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要是谁安排的,即便那人真是无辜,也只能做了这倒霉的替罪羊了,呵,他不过是去替皇上巡视了一下江南之地,返程路上竟三番五次受到刺杀,随行的暗卫也只剩下六人,那人倒是好大的手笔,非得置他于死地不可。

    祁睿风把箭小心地捡起来,箭头发黑,明显是淬了剧毒,只是为了让他死在路上,若是没有白黎,这荒山野岭的,说不定自己撑不了多久就会毒发身亡,不过那人定是万万没想到会有一只小狐狸精跟着自己,不仅会医术,还能解毒,最后空打得一手好算盘。

    “这箭头淬了剧毒,不过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大碍,阿黎的医术果然高明。”祁睿风有意逗逗这只小狐狸,白黎果然紧张了,支支吾吾地回答道:“那……那是当然……我这么厉害,正常的……哈哈……”

    祁睿风微微笑了:“阿黎当然是最厉害的,不过也是我福大命大,阿黎,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你害怕么?”

    “不怕!”白黎见祁睿风没有怀疑,暗暗松了口气,又有些心疼起祁睿风来,“睿风,你会常常遇到这种事情么?好惨哦,到底是什么人要害你啊?”

    祁睿风眼底闪过一丝阴骛:“也许是我的兄长吧。”

    “你的哥哥!”白黎瞪大了眼睛,“你们不是一家人么?你的哥哥怎么会害你?我的哥哥对我就特别特别好啊,你是不是弄错了?”

    祁睿风直视着阿黎的眼睛,认真地解释道:“阿黎,你要知道,对于人来说,权力和金钱可以抹杀一切亲情、友情和爱情,尤其在帝王之家,骨肉手足相残之事稀松平常,其实人心才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懂吗?”

    白黎摇摇头,一脸懵懂:“那睿风也会因为权力和金钱伤害我吗?”

    “不会,”祁睿风回答得斩钉截铁,“阿黎,不要质疑我对你的爱,无论是金钱、权势,还是生死、离别,我都不会做一丝一毫可能会伤害到你的事情,你是我在这世上最相信的人,我唯一的爱人,知道了么?”

    白黎露出灿烂又纯净的笑容,重重点头,祁睿风说的话,他都会无条件地相信,人类是很可怕,但是睿风会保护他,他就不会害怕了,他也愿意相信睿风,相信他说的话都是真的。

    祁睿风对小狐狸的信任表示很受用,牵了阿雪过来,道:“走吧,这里不安全,我们快些赶路,天黑之前应该就能赶到京城,阿黎,辛苦你了。”

    “没事啊,”白黎虽然觉得自己的屁股可能又要遭罪,但是跟祁睿风的安全比起来,遭罪就遭罪吧,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人类真是可怕,亲兄弟都要下死手,唉……也不知道哥哥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生气?有没有想自己呢?唉,好想哥哥啊……

    这边绯卿似乎感受到了白黎的想念,笑着叹了口气,这只调皮的小狐狸,说不定又闯了什么祸,不然怎么会这么想自己呢?唉,不过也不妨去人间看看,睿王府什么的,也不知道修的什么样子,凡人的品味,估计也不能好到哪里去,而且若是让他发现那个人对白黎不好,也好教训教训他,再把白黎带回来,若是待白黎好……那就看自己的心情咯!

    ?

    ☆、睿王妃

    ?  在祁睿风带着白黎回到王府之前,王府已经闹得天翻地覆。

    “你是何人?”睿王妃被管家请了过来,刚走进正堂就看见了坐在首位的一个年轻男子,虽然面容俊美,但那周身魅惑的气质和嚣张的态度,让人着实难以为是个好人。更何况这满府的侍卫,竟然都被点了穴道,定在了那里,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而且似乎来者不善。

    “我的名字,你还不配知道,”绯卿轻轻摇头,“你便是祁睿风的女人?”

    “王妃娘娘身份尊贵,岂容你这贼人冒犯?”管家挡在了王妃的身前,绯卿根本不以为意,他仔细打量了方溪荷几眼,啧啧几声:“长得这么难看,心也是黑的,也不知祁睿风是不是眼瞎,看上了你这种女人。”

    方溪荷修养再好,此刻也变了脸色:“你到底是什么人?敢在这里大放厥词,就不怕王爷回来治你的罪?”

    “治我的罪?”绯卿歪着头,一副无辜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气得咬牙切齿,“反正祁睿风也快回来了,本座就在这里等着,看他是治我的罪,还是让你这尊贵的王妃娘娘给我奉上一杯茶?”

    “好,那便等着吧,”方溪荷倒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被这样挑衅,竟然不怒反笑,“禧伯,你在这里等着王爷,本妃回屋歇息了。”

    “恭送王妃娘娘。”管家禧伯见自家王妃都毫无惧色,心里也有了几分底气,对着绯卿更没什么好脸色。绯卿眼眸微眯,好你个祁睿风,既然已经有了家室,还敢来招惹阿黎,当真欺我狐族无人不成?而且这个女人,十分聪明,然而心肠歹毒,若是让阿黎与她对上,只怕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白黎一路跟着祁睿风,不过越靠近王府,越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气息,真的很熟悉,好像是哥哥的味道,难道是哥哥来看自己了?不过哥哥为什么会在睿风家里呢?算了,哥哥是神仙,知道什么都不奇怪,可是如果哥哥要自己回去怎么办?怎么办?

    祁睿风走到王府门口,便看到守门的两个侍卫像石头人一般伫立在那里,别说施礼了,就是连眨一下眼睛都不能,而院子中的侍卫也都一动不动,难道是府中出了什么变故?那人的动作竟然这么快么?祁睿风心中焦急,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许多,险些与匆匆出来的禧伯撞了个满怀,禧伯见到祁睿风,忙道:“王爷,您可回来了。”

    祁睿风见禧伯没事,知道事情也许没有想象得那么糟糕,便定了定心神,问道:“禧伯,出什么事了?”

    “王爷,您可是回来了,”接话的是从后苑中走出来的方溪荷,只见她还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委委屈屈地福了福,“您不知道,有一个贼人闯进了府里,还那般嚣张,欺辱妾身。”

    祁睿风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就是方溪荷,偏偏此刻还不到与她翻脸的时候,前世这个女人若是一泛泪,一委屈,自己便好言安慰,还责怪白黎不懂规矩,只是如今已经知道了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她再如此惺惺作态,实在是恶心至极。

    “睿风,这是谁啊?”白黎拉拉祁睿风的袖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这个看起来这么漂亮的女人其实很危险,他一点都不喜欢她。“这是王妃,阿黎,你叫她王妃娘娘就好了,”祁睿风对白黎温柔地笑笑,“走,我们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方溪荷愣住了,王爷平时回来可不会这样待她,今日怎么这般冷淡,一句话都没有对她说,而且还带着这么一个漂亮清秀的少年,难不成……这是王爷的新宠,还是哪个青楼的小倌?

    这边祁睿风可管不上方溪荷此时的心思,刚刚看见绯卿坐在首位上一脸笑容,就惊得他一身冷汗,这位祖宗竟然在府里等着他们,祁睿风只觉一个头两个大,关于王妃的事情,可以跟白黎好好解释清楚,但是对这位,他可不会听什么解释的。

    “哥哥!”白黎的心情可没有那么复杂,许久日子不见哥哥,小狐狸正想念着呢,于是便撒欢地扑了过去,绯卿接住飞奔过的小狐狸,揉了揉他的头发,嗔道:“你啊,是不是又给我惹事了?”

    “才没呢,”白黎撇撇嘴,满脸的不服气,“阿黎可乖了,不信你问睿风。”

    看着这对兄弟俩腻歪来腻歪去,祁睿风暗自叫苦,自家这位惹不起的大舅子突然过来,想必是没什么好事,也不知这蠢女人有没有做什么蠢事,破坏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形象。而此时祁睿风嘴里的蠢女人,却正在推测着绯卿的身份,那个少年叫他哥哥,这个人难不成也是哪个青楼楚馆的小倌,看这姿色,必定是个头牌,难道是来找王爷还风流债的?便是如此,也只不过是个下贱东西,看王爷还不治他们的罪!

    似是才想起来祁睿风和方溪荷,绯卿冷冷扔过来一个眼神:“本座口有些渴,叫那个女人给我倒一杯茶。”

    此时府中还能自由活动的女人,就只有方溪荷一人,绯卿这话,显然是在针对她。方溪荷自持身份高贵,想不到竟被一个下贱的小倌呼来喝去,当然,她更想不到的是,祁睿风只是挑了一下眉,便冲着自己点了点头:“王妃,给这位贵客沏茶。”

    方溪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祁睿风,红了眼眶:“王爷……”

    “快去。”祁睿风哪里还容她啰啰嗦嗦,语气中已有不悦,方溪荷低低应了一声,心里却将祁睿风骂了个遍,果然是成不了大气候的,连一个男宠都如此娇惯,如何能成大事,他能活着回来,多半是凭着运气罢了。

    喝上了王妃亲自沏的茶,绯卿眉头才微微舒展开,此时正堂里只剩下祁睿风、绯卿和白黎三人,绯卿一边抚弄着白黎的头发,一边讽刺道:“睿王爷,你可真是了不得,这家中如花美眷,我见犹怜呐,可怜我这傻弟弟,也不知有没有被你骗了心去。”

    祁睿风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不过阁下大可不必担心,我对阿黎,真心诚意,皇天可鉴,定会给他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至于王妃,此刻还不能动她,但是也不会长久了。”

    “哎呀呀,”绯卿轻轻抚着心口,“睿王爷可真是绝情,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也能下得去手,叫我如何不担心傻阿黎?”

    “我才不傻!”白黎表示抗议,他可是最机智的小狐狸呢!

    祁睿风摇头:“我祁睿风不是负心薄幸之人,我对王妃并无爱意,若是她安分些,自能好聚好散,可她心肠歹毒,手段阴险,我留她何益?至于阿黎,我既认定他一人,无论发生什么,他都是我心头挚爱,我也决不会怀疑他,伤害他,一生一人,足矣。”

    这边白黎感动得泪眼汪汪,绯卿却不屑地笑了:“睿王爷这上下嘴皮子一碰,说出来的话能腻死个人,本座见多了你这样的男人,你说的再好听,我也是不信的。”

    “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我?”祁睿风知道绯卿不好打交道,也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便是让他放弃王爷的身份,与白黎做一对贫贱夫妻,他也是绝无二话的。

    绯卿手一扬,一枚药丸便落在祁睿风的手心里:“男人说的话,我是一点都不信的,这是苗疆的索情蛊,若你有一丁点负了阿黎的想法,这只可爱的小虫子,便会一点一点地把你从里到外,啃噬得一干二净。”

    “不要!”白黎吓了一跳,想要阻止,却见祁睿风毫不犹豫地吞了进去,心里大急,跑到祁睿风身边,拍着他的后背,“睿风,快吐出来,不要吃!”

    祁睿风笑笑,拉住白黎的手:“你不相信我?”

    “我……我信……”白黎点点头,他当然相信祁睿风的话,但是……

    “信就好了,我既然不会负你,这蛊也不会发作,我也就没事了,你怕什么?”祁睿风拍拍白黎的手,安慰道。

    白黎这才犹犹豫豫地看了一眼绯卿,坏哥哥,仗着自己是神仙就欺负人,太过分了,万一这蛊失控了可怎么办?

    绯卿看得好笑,感慨道:“真是嫁出去的弟弟泼出去的水啊,算了算了,我也不在这里讨人嫌了,唉……”

    便是这一叹息的工夫,绯卿便不见了人影,祁睿风松了一口气,能得到绯卿的认可,自己跟小狐狸的关系可是更近了一步,不错不错。

    “哥哥……”白黎有些失落,下次什么时候能见到哥哥呢?祁睿风见白黎闷闷不乐的样子,哄道:“阿黎,别难过,你想见哥哥,我们常常回去也就是了。”

    “嗯!”白黎乖乖地点头,对啊对啊,他还是可以回去看哥哥的……呃……前提是哥哥不要回到天庭才好……?

    ☆、风流萧王

    ?  “阿黎,待会儿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好不好?”祁睿风摸摸白黎的小脸,柔声问道。

    白黎愣了一下:“啊?见谁呀?”

    “我六弟,祁萧然。”祁睿风不能把白黎就这么留在府里,只要方溪荷在这里,白黎就不安全,所以他思来想去,把白黎安置在六弟萧然那里是最安全的,待日后处理了方溪荷,再把白黎接回来就是。

    “好吧,”白黎倒是没什么不同意的,既然是睿风的弟弟,见见也无妨,只是……“那你的弟弟也很坏么?会欺负你么?”

    祁睿风失笑,这小狐狸还把自己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呢。他摇摇头:“不会,萧然与我同母所生,在这么多兄弟中唯他与我最为亲近,而且萧然志不在皇位,不会对我不利。”

    “哦……那走吧。”白黎这才放下心来,睿风过得好辛苦啊,自己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萧王府的风格与睿王府截然不同,少了几分大气稳重,多了几分华美精致,连门口的侍卫也都是长相英俊身材挺拔,祁睿风摇摇头,自己这弟弟什么都好,但就是贪图享乐,又好美色,风流是风流,也惹了不少麻烦出来。

    “萧然呢?”祁睿风见出来迎他的是萧王府的管家福吉,挑了挑眉头,然而心中早已经有了推测。

    福吉有些尴尬,回答道:“王爷……王爷此刻还没起……小人这就去禀报王爷,请睿王爷稍等。”

    “不必了,本王亲自去找。”祁睿风径自走到祁萧然的寝居,里面隐隐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白黎好奇地问道:“睿风,你弟弟是不是生病了啊?听起来好像很难忍受的样子。”

    祁睿风轻轻咳了一声:“咳……嗯……他没有病,只是在寻欢罢了,阿黎乖,跟福吉去花园逛逛,我待会儿就过去找你。”

    “……哦……”白黎眨眨眼睛,真的不是生病了么?好奇怪哦……

    福吉见祁睿风对白黎态度温柔,也知道这是个不能得罪的人,便躬了躬身,道:“小公子随小人来吧,近日花园的牡丹也都开了,漂亮着呢。”

    牡丹!白黎眼前一亮,谷里的牡丹姐姐好漂亮哦,不知道这里的牡丹是不是也那么漂亮?

    祁睿风见白黎兴高采烈地跑远了,便提气一脚踹开了房门,把还在里间的大床上纠缠着的两个人吓了一跳,停了下来,祁睿风的目光扫视过去,很好,自家弟弟一副慵慵懒懒的样子,脸上还泛着潮红,被压在他身下的少年倒是好看得紧,此刻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颇有几分惹人怜爱的味道,呵,真是越来越享受了。

    “赶紧给我穿好衣服滚出来。”祁睿风冷冷地扔下一句话,转身便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祁萧然穿戴整齐,走出房间,后面还跟着个长相精致却风尘气十足的少年,祁萧然在少年唇上吻了一口,道:“宝贝儿,乖,你先回去吧,本王今晚再点你的牌子。”

    少年盈盈一拜,这女气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倒是毫无违和感,就连声音都是软软糯糯的:“那魏紫先谢过王爷了。”

    “谢我的话,今晚就好好侍候本王吧。”祁萧然似乎是没注意祁睿风越来越黑的脸色,还调笑了一句。

    魏紫在经过祁睿风身边时,福了福身子,便走开了。

    祁睿风叹了口气:“你呀,再这么纵情声色,身体也会吃不消。”

    祁萧然笑笑:“魏紫可是牡丹阁的头牌,功夫确实了得,不过我最喜欢的就是他那透到骨子里的媚,看你一眼,浑身便软了。”

    “你……”祁睿风知道自己其实根本劝不住祁萧然,他记得上辈子他死的时候,祁萧然都没有个正妻,每日依然流连青楼楚馆,不过倒是也没有仗着身份调戏或强占过良家妇女,不然就不只被坊间传为风流王爷了。

    “三哥有什么事?”祁萧然岔开了话题,他可不想再听祁睿风教导了,芙蓉春宵被打断已经够让人着恼了。

    祁睿风点头:“的确有些事情,你随我来。”

    虽然想着把白黎安置在这里比较安全,但是祁睿风看着祁萧然这一脸感兴趣的表情,突然有些后悔这个决定了。

    “美人媚而不俗,懵懂中还有着勾引的意味,这张脸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但是这般清纯的脸蛋儿也极为难得,三哥,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个极品,还想着给弟弟我送来,真是太体贴了。”

    祁睿风黑着脸,敲了一下祁萧然的额头:“闭嘴,这是你三嫂,你若敢动他,我就让你一辈子不能人道,信不信?”

    祁萧然讶异极了:“三哥,你是不是傻了,我三嫂不是那个什么鬼的方溪荷么,怎么又变成了这个……男的?”

    祁睿风冷笑:“怎么,我就是喜欢他,不可以?”

    “当然可以,”祁萧然不打算把自家三哥惹急了,不再调戏白黎,转而问道,“你把他放在我这里,是怕方溪荷会对他不利?”

    “正是,”祁睿风点头,“这几日祁沐远的动作越发大了,我估计他这几日便会有行动,这种时候,自然不能让阿黎处于风口浪尖,送到你这里,也好掩人耳目。”

    白黎在一旁听明白了,祁睿风是要把自己安置在这里么?可是……可是他跟这里的人都不熟,祁睿风为什么不陪着他?

    祁萧然啧啧几声:“哎哟,小美人……哦,三嫂怎么还要哭了,瞧这梨花带雨的,多可人疼,嫂子你放心,我会替三哥好好照顾你的。”

    哭了?祁睿风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果然,白黎眼中还泛着泪光,咬着下唇,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忙哄道:“阿黎,你听我说,我只是要你暂时住在这里,我府里有坏人要伤害你,在这里比较安全,你放心,我会每天来看你,这里有很多好玩的东西,我保证,等我处理完事情,就娶你做我的王妃,好不好?”

    白黎摇摇头:“睿风,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我可以学,你别不要我……”

    “我怎么会不要你啊……”祁睿风当然也舍不得把白黎放到他六弟的府中,简直就是把一只无辜可爱的小羊放进了狼窝,虽然这匹狼是自己的弟弟……,“真的,最多一个月,好不好?”

    白黎抽抽搭搭地问道:“那你自己会有危险吗?”

    祁睿风直视着白黎的眼睛,认真保证道:“你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你也要保护好自己,等我娶你。”

    白黎这才点头,算是答应了祁睿风。

    “你们这你侬我侬的,是欺负我没人陪么?”祁萧然被这两个人腻歪得牙疼,忍不住把祁睿风往外面推,“你不是有事么?快回去,嫂子就由我照顾了。”

    “哦……阿黎喜欢吃鸡,不爱吃素,你让厨房留意着些!”祁睿风还在絮絮叨叨地交待着,他的宝贝儿要被别人照顾一个月,不交代清楚怎么能行?

    “知道了,我天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哥哥您放心吧!”祁萧然翻了个白眼,门一关,把祁睿风关在了外面。

    “睿风!”白黎叫了一声,又死死咬住了下唇,祁萧然笑笑,一边把白黎往院子里带,一边问道:“嫂子,来,你跟小弟讲讲,你和三哥是怎么认识的呀?小弟我最喜欢听这些东西了,咱们边吃边说……”

    祁睿风放下满心的惦念回到府中,侍卫们已经行动正常,只是个个胆战心惊,害怕祁睿风责罚他们,没想到祁睿风根本就没提这茬,直接就向王妃的屋子走去了。

    “溪荷,”祁睿风换上一副与往常无异的笑容,推开门,里面传来轻轻啜泣的声音,“溪荷,我回来了。”

    方溪荷用手帕擦擦眼角,迎了出来,福了福身子:“妾身……见过王爷。”

    祁睿风扶起方溪荷,柔声道:“你我夫妻几年,何必这么生分。”

    “溪荷不敢顶撞王爷。”方溪荷委屈的样子让任何男人都忍不住心生怜意,祁睿风虽然恶心,却不得不温声软语地哄道:“溪荷可是生气了?是在怪本王刚刚没有为你做主么?唉,其实本王也是没有办法,你是知道的,老六风流成性,总要无端惹些祸事回来,这次招惹的是江湖邪教的人,那绯卿心狠手辣,做事鲜留情面,偏偏十分疼惜自己的弟弟,老六招惹了人家弟弟,竟然冒用了我的名字,唉,我这刚一回来就被抓来顶罪了,本王也十分委屈啊。”

    听了祁睿风的解释,方溪荷的心里才好受了起来,她就说呢,祁睿风怎么会帮着外人来欺辱自己,看来他还是喜欢着自己的。想来想去,方溪荷又问道:“那王爷后来怎么办了呢?那恶人会不会再来找咱们的麻烦?”

    “不会,”祁睿风笑笑,“我把白黎送到了老六府上,那绯卿再来找麻烦,还是直接去找老六吧,我可不替他收拾残局。”

    方溪荷也笑了,娇声附和道:“王爷也是手足情深,帮帮萧王爷也是应该,只是萧王爷也老大不小了,溪荷想着,能不能从一些官宦人家中找些好姑娘,让萧王爷成了家,这风流心性也就能收一收了。”

    祁睿风暗自冷笑,真是打的好算盘,竟然试图插手六弟的婚事,当我们兄弟都是傻的不成?心里想着,然而祁睿风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道:“溪荷就莫要费心劳力了,姑且用这次经历来教训教训老六,至于婚事,还是要老六喜欢才好,不然白白害了好姑娘。”

    “王爷说的是,”方溪荷轻轻点头,“王爷舟车劳顿,定是累了,妾身命人备了吃食,王爷先吃些吧。”

    祁睿风拍了拍方溪荷的手,笑道:“的确,你这么一提,本王还真是饿了,溪荷可真体贴。”

    方溪荷微微垂下了头:“都是妾身分内之事,王爷谬赞了。”?

    ☆、朝堂对质

    ?  用膳的时候,祁睿风才像刚刚想起来一般,问道:“本王见刚刚布菜的丫鬟好像是换了人,原来那个呢?”

    方溪荷笑笑,解释道:“原来那个丫鬟出了些差错,妾身已经将她逐出府去,妾身想着,这丫鬟还是得自己选才放心,便着禧伯去采买了些,选了手脚麻利的留了下来。”

    祁睿风点点头:“辛苦爱妃了。”

    “这原是妾身分内之事,”方溪荷夹了一口青菜放到祁睿风碗中,“王爷,您旅途劳累,吃油腻的东西怕是胃要不舒服,还是多吃些青菜吧。”

    真真是个贤惠的妻子,祁睿风冷笑,可惜,本王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你耍弄的傻子了,你和祁沐远欠下的债,本王定让你们一一偿还。

    而此时沐王府内,祁沐远正对着手下大发雷霆:“蠢货!一次刺杀不成也就算了,谁让你们三番五次地出手?本王不是说过,只准动手一次吗?”

    “王爷息怒!”侍卫统领连忙解释道,“王爷,属下的确只动过一次手,亲眼见到睿王爷滚下山崖,属下到崖下寻找,却没有找到睿王爷的任何痕迹,想必是被高人所救。然后属下牢记王爷的命令,只是让人继续查找睿王爷的行踪,后来的那几次刺杀,绝对不是属下做的,王爷明鉴!”

    “滚!”祁沐远怒喝了一声,那侍卫统领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祁沐远起身,来回踱步,心中烦躁得很。

    “王爷,”在一旁站了许久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开口道,“此事存有蹊跷,王爷还是莫要着恼,细细分析才是。”

    “许卿有何看法?”祁沐远坐回到椅子上,问道。

    许翰文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在下以为,侍卫大哥的话应该是真的,毕竟王爷曾再三叮嘱过,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才是。若不是我们的人动手,那必定是朝中的另外一股势力,想除掉睿王爷,又将罪名嫁祸于您,这样一举除掉两个对手,王爷不妨想想,七位皇子之中,还有谁会做这样的事?”

    祁沐远倒是认真想了想,道:“大哥前年去世,老四一心醉武,对王位不感兴趣,老六是祁睿风嫡亲的弟弟,定不会下此毒手,老七尚且年幼,难道是老五?可是我看这老五每日舞文弄墨的,也不像是要争夺皇位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几位王爷都不能排除嫌疑,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许翰文顿了顿,才道,“不管后面是谁下的毒手,我猜睿王爷都会一口咬定是您,毕竟先铲除一个最有力的竞争对手,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那可如何是好?”祁沐远有些慌了,他虽然有野心,但是论权谋就差得远了,若不是三年前他偶然救了许翰文,得到了他的帮助,这才能与祁睿风争一争,更何况皇帝明显更偏心于祁睿风这个嫡子,自己又有什么办法。

    许翰文微微一笑:“王爷莫急,明日朝堂之上,不论睿王爷说什么,王爷只需不承认便是,没有铁打的证据,即使是皇上拿您也没有什么办法。”

    “好,便按许卿说的办。。”祁沐远隐隐觉得这个法子有哪里不太妥当,一时却也想不出来更好的办法,只得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祁沐远在这边辗转反侧,祁睿风也没有睡得踏实,他以明日还要上朝,不忍打扰爱妃休息为名,睡在了自己的房间里,冰冷的被窝没有了小狐狸暖暖的身子,没有了怀中软软的触感,还真是想念啊,也不知小狐狸怎么样了,看来要快点处理好这边的事情才行。明日上朝,他倒是要看看,祁沐远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第二天上朝之前,祁睿风找到了打着哈欠满脸不情不愿的祁萧然,问道:“阿黎怎么样了?”

    祁萧然翻了个白眼,懒懒地回答道:“好着呢,估计现在还在睡吧。”

    “那就好,”祁睿风稍稍放下了心,又看祁萧然一副懒到死的样子,拍了他额头一下,教训道,“你精神一点,小心又有人弹劾你身为王爷却流连青楼楚馆,品行不端。”

    “哦……”祁萧然直了直身子,总算有了几分精神,祁睿风点点头,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皇上驾到!”一道尖利划破了平静的黎明,也让嘈杂的朝堂顿时安静了下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皇帝扫视了一圈,看见祁睿风,脸上有了些笑意,道,“睿风,你回来了,这一路辛苦了。”

    祁睿风上前,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道:“父皇,儿臣代父皇巡视江南,幸不辱使命,所见所闻,收获颇多,已经一一记在折子上了。”

    “好!”皇帝看着这个相貌性格都像自己爱妻的嫡子,心中十分欢喜,“你此行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儿臣只是尽了分内之事,不敢要赏赐,”祁睿风犹疑了一下,才道,“只是……儿臣返程路上曾经遭到刺客追杀,幸有高人救了儿臣一命,不然儿臣怕是没有福分再见到父皇了。”

    “大胆!”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最偏爱的儿子遭到了追杀,这还得了!

    “父皇息怒!”祁睿风跪在地上,“父皇,切莫动怒,儿臣只是受了伤,已经无碍了。”

    “胆敢刺杀睿王爷,好大的胆子!”皇帝哪是说息怒就能息怒的,“此事必须彻查!若是查出了是谁,朕定斩他九族!”

    “父皇,您这若是真的要斩他九族,岂不是连您自己也算了进去?”祁萧然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脸上也没有了以往的笑容,说出来的话也让众人大惊失色。

    “此话怎讲?”皇帝沉着脸问道。

    “三哥顾念手足之情,不想说出幕后主使,萧然生性冷淡懒散,也不妨做一回恶人,”祁萧然从袖中掏出一支箭,呈了上去,“这是当时刺中了三哥的箭,箭头有毒,儿臣派人查了一下,这毒名为‘十步黄泉’,中毒之人走上十步便会毒发身亡,有趣的是,这□□的一种成分,是从一种极为名贵的花上提取出来的,这花当是神山兰花,儿臣还记得是前年延国进贡了此花,当时儿臣讨要不成,惦记了好久呢。”

    此花一出,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祁沐远身上,当年两位王爷为争这一株神山兰花,可是闹出了不少风波,这兰花产自延国一座雪山之上,十年盛开一朵,一朵开,一朵谢,也就是说,这世上永远只有一株兰花,寿命也只有十年,端得是极品,最后还是皇后娘娘从中调解,将神山兰花赐给了沐王,另择一名贵牡丹赐给了萧王,这事才算完了。

    祁沐远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急忙辩解道:“父皇,此事的确并非儿臣所为,父皇,您想想,若是儿臣要对三弟不利,怎么可能会用自己府上独有的神山兰花?父皇明鉴!”

    “哼,三哥回京途中,遭遇了五次刺杀,这十步黄泉是最后一次刺杀中用的,你是必须置三哥于死地,这样也是死无对证了!”祁萧然直视着祁沐远,咄咄逼人,“若不是三哥福大命大,此刻哪里还能站在这里与你对质?”

    “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的确没有派人刺杀三弟,父皇……”

    “都给朕闭嘴!”皇帝气得不轻,“孰是孰非朕自能判断清楚,从今日起,沐远就在府中好好休息,待朕彻查此案之后,再做定夺!”

    “父皇!”祁沐远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被软禁了,然而皇帝并不给他辩驳的机会,连朝会都不愿再继续,便气冲冲地离开了。

    退朝后,祁睿风并没有和祁萧然一起走,而是直接回到府里,现在皇帝已然对祁沐远有了疑心,那就不妨让他再做些事情,彻底压垮祁沐远。

    ?

    ☆、山雨欲来

    ?  祁沐远回到府中,越想越恼火,将书房中摆放的各种瓷器全部砸在地上,在外面侍候的侍女们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责罚,祁沐远的贴身侍女含夏往屋内望了望,低声吩咐道:“含秋,快去厢房请许先生过来。”

    “是。”含秋应了一声,便匆匆往厢房的方向走,恰好看见正往这边来的许翰文,顿时像见到了救星一般,“许先生,您快去书房看看王爷吧。”

    “王爷怎么了?”许翰文问道。

    “王爷发了好大的脾气,”含秋心有余悸地摸摸胸口,“奴婢们担心王爷伤了身子,也就只有许先生才能劝住王爷了。”

    许翰文点点头:“我这便过去。”

    待他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里面已经安静了下来,许翰文敲了敲门:“王爷,在下可以进去么?”

    “……进来吧。”

    许翰文推开门,便看见坐在椅子上一脸颓丧的祁沐远,便问道:“王爷,可是朝堂不顺?”

    “那人真是好手段,竟然用了神山兰花来做这□□,本王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祁沐远气的咬牙切齿,“这神山兰花十年开一朵,一朵开,一朵谢,世上便永远只有一朵,不是本王府中的,又会是哪里的?”

    “有这种事?”许翰文也皱起了眉头,“王爷,您可曾想过,王府中也许会有内奸。”

    “什么?”祁沐远愣了愣,“内奸?”

    “这神山兰花只有王爷的府中才有,那人定是从这里盗走的,不过王爷爱这花爱得紧,放在自己的屋子里亲自照料,王府戒备森严,那人想偷一片花瓣也是千难万难,若不是有人和他里应外合,哪里会这么容易偷到?”许翰文慢慢给祁沐远分析着,“而能接近您的屋子的,除了在下,便是那些贴身服侍您的侍女们了。”

    “怎么可能!”祁沐远摇头,不愿承认,“含夏含秋一向对本王忠心耿耿,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王爷,在下说过了,知人知面不知心,”许翰文苦口婆心地劝道,“含夏含秋两位姑娘确实伶俐体贴,然而王爷又怎么能断定她们的忠心呢?”

    “那你说该如何?”祁沐远叹了口气,“难不成要本王一一审问她们?”

    许翰文轻轻摇头:“那倒不用,打草惊蛇反而不好,只需叫人暗中搜查她们的房间就好,说实话,在下也不希望这两位姑娘要对王爷不利。”

    “就按你说的办吧,”祁沐远揉揉额头,“本王累了,你先出去吧。”

    “是,在下告退。”许翰文离开了书房,祁沐远无力地瘫倒在椅子上,好累,他到底是为什么拼尽心思争这皇位,真的好累……

    当侍卫把从含秋房里搜出的神山兰花的残片呈到祁沐远面前时,祁沐远露出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自从争这皇位开始,身边的人也都变得诡谲可怕起来了。

    “王爷,奴婢冤枉啊!”含秋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奴婢对王爷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求王爷明鉴!”

    “含秋姑娘,这人你可识得?”许翰文命人将一个男子带了上来,那男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显然是吓得不轻。

    “哥……哥哥?”含秋睁大眼睛,哥哥不是在京外的驿馆,怎么会被带到王府?

    “张大安,你可要仔细说明了,王爷并没有冤枉你妹妹,是也不是?”许翰文声音不大,却让张大安头低得不能再低,整个人都伏在地上。

    “许卿,这人是……”祁沐远也有些不解,不是在说含秋的事情么,为何要把含秋的哥哥也抓来审问?

    “王爷,您有所不知,这张大安,其实是璟王爷的手下。”许翰文解释道。

    “你说什么?”祁沐远深深皱起了眉头,果然是祁璟延,没想到老五心机如此之深,竟然将眼线安插到了自己身边。

    “王爷!王爷冤枉啊!”含秋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竟然是璟王爷的人,就算自己的哥哥是,那与自己又有何干系……

    不过很快,许翰文就给了她解释;“张大安,你说说吧,如何跟你妹妹里应外合,向璟王效力的?”

    张大安连连叩头:“王爷饶命,只是……只是璟王爷命令小人偷出来神山兰花的花瓣,于是小人便与含秋商量,由含秋交给小人,王爷饶命啊!”

    含秋愣愣地看着张大安,为什么哥哥也要陷害她,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王爷,王爷会相信她的,对,她得跟王爷解释!

    于是含秋连爬了几步,跪在祁沐远脚边,苦苦哀求道:“王爷,您相信含秋,含秋服侍您四年,对您忠心耿耿,从没做过半点对不起您的事情……王爷!”

    “王爷,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许翰文看着含秋,眼底闪过一丝杀意,这个女人,不能留。

    祁沐远轻轻闭上眼睛,摆摆手:“许卿,你处置吧。”

    “是。”许翰文命人将张大安和含秋带了出去,含秋放弃了挣扎,满脸的绝望,她怎么可能会伤害王爷,她那么喜欢他……王爷为什么不相信她呢?

    “别让含秋姑娘太痛苦了,好好安葬。”许翰文语气轻柔,说出来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

    张大安看着妹妹被拖走,面上闪过一丝不忍,却很快被贪婪代替:“许先生,您要求我做的事我已经做了,是不是……”

    许翰文微微一笑:“我自然不会食言,只是这事不宜太多人知道,你跟我来。”

    许翰文把张大安带到府中一处角落,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扔给他:“二十两黄金,你知道怎么做,这里有一处偏门,从这出去。。”

    “是是是,许先生放心,小人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小人这就走,这就走。”张大安抱着金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二十两金子,他这辈子都赚不了啊,这笔买卖,划算。

    张大安刚刚出府,许翰文便示意了一下,一道黑影迅速跟了出去,许翰文冷冷一笑,卖妹求荣的小人,含秋姑娘不要急,在下这就让你们兄妹团聚。

    祁睿风整整两天没有见到小狐狸了,想念得紧,于是第二天用过午膳之后就直接去了萧王府,甫一进门,就看见祁萧然搂着那个名倌魏紫,言笑晏晏,而白黎则无精打采地坐在石桌旁,托着下巴发呆。

    “阿黎,”祁睿风走过去,把白黎抱进怀中,“阿黎,在这里过得好么?”

    “睿风!”白黎也很激动,吧唧一口亲在祁睿风脸上,“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祁睿风收获香吻一枚,心花怒放,干脆就着抱着小狐狸的姿势坐了下去,真是一时一刻都舍不得放手。

    “三哥,你这则也太重色轻友了吧,我可是你亲弟弟哎,竟然一点问候都没有!”祁萧然一边拨弄着魏紫的头发一边抱怨,脸上却多是揶揄之色。

    祁睿风挑了挑眉:“怎么,需要我问候一下你?今天你又没上早朝,礼部尚书又弹劾你懒散怠慢,你呀,真是……”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祁沐远赶紧打断了祁睿风的话,他这个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喜欢教育人,每次都要说上小半个时辰,美人在怀,他可不想听,“你有时间教训我,还不如睡一觉,还能养精蓄锐什么的……”

    白黎撇撇嘴,向祁睿风告状:“睿风,萧然弟弟每天都跟这个美人弟弟在一起,都不跟阿黎玩儿,你什么时候接阿黎回去,这里好无聊!”

    祁睿风笑笑,哄道:“阿黎,我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养鸡场么?咱明天就让萧然给你弄个养鸡场,可好?”

    “好!”白黎眼睛瞪得大大的,“要养好多好多只鸡!”

    “没问题,像养多少养多少。”祁睿风就是喜欢看小狐狸如此神采奕奕的样子,于是转头嘱咐道,“萧然,你命人给阿黎建个养鸡场,不要太远了。”

    祁萧然愣了一下:“什么?养鸡场?哥,你……”

    “你越宠着阿黎,阿黎越安全。”祁睿风淡淡地解释了一句,让祁萧然闭上了嘴。

    “好吧……”祁萧然耸耸肩,然后趴在魏紫的怀里装委屈,“宝贝儿,你看看本王,都沦落到养鸡的地步了……宝贝儿,若是本王去养鸡了,你还会跟着本王么?”

    魏紫微微一笑,柔声答道:“自然是会的,王爷待魏紫这么好,魏紫怎么会舍弃王爷?”

    “嗯,就知道魏紫你最好了。”祁萧然狠狠闻了一口魏紫身上淡淡的香气,这才直起身来,却错过了魏紫眼中深切的眷恋,祁睿风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两人,感叹魏紫实在是命不好,依着自家弟弟的风流德行,这魏紫最多再得宠一月,应该就会被忘于脑后,可怜这倾国倾城的人儿,在风月场混迹良久,却仍敌不过一个情字啊。?

    ☆、风满楼

    ?  “启禀王爷,有人求见睿王爷。”门口的侍卫匆匆走了过来,通传道。

    “什么人?”祁萧然问道。

    “他自称许翰文,是沐王府的幕僚。”

    “哦?”这次出声的是祁睿风,他记得这个许翰文,上辈子他杀进沐王府时,正是这个人要带着祁沐远逃跑,最终为了保护祁沐远被乱箭射死,此人有勇有谋,是祁沐远最得力的手下,此刻来找自己又是有何用意?

    “人呢?让他进来。”祁萧然倒是也想看看这沐王府的幕僚究竟有什么能耐,能将生母为侍女的不得势的王爷辅佐得能与皇后嫡子争权夺位。

    那侍卫有些为难地回答道:“这个……此人说完便走了,说约睿王爷在醉梦乡一见,只能睿王爷一个人赴约。”

    “三哥,怕是来者不善,”祁萧然微微皱了一下眉,“若是要赴约的话,带些侍卫吧。”

    “不必,”祁睿风起身,把白黎放到椅子上,揉揉他的头发,“阿黎,我要走了,你乖乖的,要听话。”

    “好。”白黎虽然十分舍不得祁睿风,却也懂事地没有再挽留,睿风有正事要办,自己不能再打扰他了。

    “乖。”祁睿风笑笑,便转身随着侍卫一同离开了萧王府。

    王侯将相英雄冢,醉生梦死温柔乡。醉梦乡作为大元第一青楼,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里即便是端茶送水的小厮,也是眉清目秀,接客的姑娘们更是个个国色天香,而头牌琉璃姑娘,号称大元第一美女,只需一个眼神,便能让天下男子为她赴汤蹈火。琉璃姑娘每半月接一次客,所接客人不论出身,只求眼缘,多少王孙公子欲入香闺而不得,眼前这位许先生,却端坐在琉璃阁里,而那琉璃姑娘为他端茶倒水,俨然如普通侍女一般。

    “许先生如此雅兴,倒是本王打扰了。”祁睿风嘴上说着打扰,却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王爷驾到,有失远迎,琉璃,给王爷奉茶。”许翰文吩咐道。

    “是。”琉璃温顺地应了一声,恭恭敬敬地给祁睿风奉上一杯茶来。

    “你要见本王,有什么事么?”祁睿风将茶放在一旁,这青楼楚馆的手段,他可是一清二楚,这还多亏了自己的那个风流成性的弟弟,这茶还是不喝为妙。

    许翰文轻轻一笑:“王爷,在下邀您前来,是想与您做一笔交易。”

    “交易?”祁睿风反问道,“你是二哥的人,要与本王交易什么?”

    “神山兰花的证据,是我派人带给萧王爷的,神山兰花的花瓣,也是我给璟王爷的,”许翰文扫了一眼祁睿风未动的茶杯,“这茶可是不合王爷口味?”

    “君山银针,自然是好茶,只是本王不太喜欢喝这里的茶。”祁睿风直截了当,“先生要与本王做什么交易,直接说吧。”

    许翰文点点头:“很简单,十日之内,延国必派兵攻打禹州,届时我会劝沐王爷主动请缨,还望睿王多多支持。”

    “带兵征战一向是老四的事,二哥怎么会来争这份差事?”祁睿风看着许翰文,前世的确有战事发生,是老四祁铮白带兵出征,最终却战死沙场,今日竟要变成祁沐远么?

    许翰文微微笑道:“这就要看王爷的手段了,王爷应该很想除掉沐王爷吧,何妨与在下联手呢?在下保证,只要沐王爷上了战场,绝对有去无回。”

    祁睿风目光一凝,冷冷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与二哥又有何仇怨?为何要助我除掉他?”

    “我是何人,王爷以后定会知道,而且,我与沐王爷无冤无仇,我只是想要得到他而已。”许翰文说的云淡风轻,却让祁睿风微微变了脸色。

    “你要得到祁沐远?”祁睿风想了想,心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许翰文,文翰……,“你是延国太子,西奈文翰?”

    是了,这就能解释为何他会知道延国会攻打大元了,祁沐远竟然将延国太子当作谋士,简直是与虎谋皮。

    西奈文翰似乎似乎并不惊讶祁睿风能猜到他的身份,只是轻轻品了一口茶:“既然王爷知道了,在下也就不再隐瞒了,王爷是聪明人,理应做出聪明的决定。”

    祁睿风冷笑:“让祁沐远上战场没问题,但是你带走祁沐远之后,如果还不撤兵,别怪本王无情。”

    “那是自然,”西奈文翰承诺道,“在下不是食言之人,得到沐王爷在下就会退兵,王爷尽管放心。”

    “那本王就先告辞了。”祁睿风得到了想知道的消息,便起身走人。

    “太子殿下……”琉璃柔柔地唤了一声,“琉璃觉得,睿王爷不是这般好说话的人呢。”

    西奈文翰将祁睿风那杯凉了的茶倒进嘴里,道:“本宫知道,琉璃,你在这里多留意一些吧。”

    “是。”琉璃应着,一双玉臂便绕上西奈文翰的脖颈,“琉璃许久未见太子,想念得紧呢……”

    “什么?!许翰文是延国太子西奈文翰?!”祁萧然一下子跳了起来,“琉璃也是他的人?!”

    “你的重点在哪里?”祁睿风扶额,这风流弟弟,关心的居然是琉璃……

    “琉璃可是大元第一美人,如果她是延国人,那我大元的第一美人又在哪里?”祁萧然果然继续跑偏,执着地问着这个问题。

    祁睿风瞪了他一眼:“别闹了,说正事。”

    “哦,”祁萧然乖乖坐下,“那我们要如何将祁沐远送到战场呢?他总得有个主动请缨的理由才是。”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祁睿风想起府中自己的那位王妃,既然如此,就用这个机会送你一程吧。

    祁萧然又问道:“可是就算把祁沐远交给了西奈文翰,他会乖乖退兵么?”

    “怎么可能?”前世祁铮白死后,祁睿风也曾带兵与延国交过战,对延国的作风一清二楚,“主帅被擒,军心必然大乱,西奈文翰绝对不会错失这种机会,必然会大举入侵,侵吞我大元边境。”

    “那怎么办?”祁萧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那不就不能让祁沐远上阵了?”

    “不必,我自会请求父皇下一道密诏,从别道赶往禹州,祁沐远被擒,就由我来担任主帅,必不会教西奈文翰占了便宜过去。”祁睿风早就打算好了,西奈文翰固然老奸巨猾,自己也不是好打发的人。

    瞧着自家哥哥运筹帷幄的样子,祁萧然很是无力:“哥,你们这整天算计来算计去,到底有什么意思啊?还不如我风流快活,唉……”

    祁睿拍拍祁萧然的肩膀:“你呀,要不是我在这里苦心经营,就凭你这性子,早不知被流放到哪里去了。”

    “哦……说得也是,哥,咱们去看看魏紫和嫂子吧,我让魏紫陪他去看养鸡场了,就在城郊。”祁萧然倒是很想知道这两人能把养鸡场折腾成什么样子,祁睿风点点头,他的小狐狸定然很欢喜,就是不知道自己跟养鸡场,哪个在他心里比较重要呢?

    “不……不好了……王爷!出事了!”还没等两人出府,便有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祁萧然一看,这人是养鸡场的总管,于是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那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顺了一会儿才道:“魏紫公子把白公子推进了池子里,白公子不识水性,待小人救他上来时昏过去了,已经请了大夫,王爷快去看看吧!”

    “什么?”祁睿风脸色一变,竟然是小狐狸出了事,于是也顾不得祁萧然的反应,牵过马便跑了出去,祁萧然连忙追上,两人一起赶到了城郊。

    “阿黎,阿黎你怎么样了?”幸亏养鸡场中只有一个小屋,祁睿风也不用找,直接推开门,白黎躺在床上,旁边是伺候的丫鬟,白黎看见祁睿风,眨眨眼睛,安慰他道:“睿风……我没事。”

    “没事就好,阿黎,你吓死我了。”祁睿风握紧白黎的手,细细打量着他,发现除了脸色有点白,没有其他情况的时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魏紫呢,叫他过来。”祁萧然脸色也很难看,他没想到魏紫竟然敢嚣张到这个地步,敢对三哥的人下手,他倒是要看看,是谁给他的胆子。

    那丫鬟将魏紫带了过来,魏紫跪在地上,咬着唇,看着祁萧然,却一声不吭。

    祁萧然冷冷问道:“你做的?”

    “是。”魏紫点点头,承认道。

    “为什么?”祁萧然不解,若是争风吃醋,魏紫知道白黎是三哥的人,怎么会对他下手,可若不是,又为了什么呢?

    魏紫轻轻一笑,不回答,却反问道:“是我做的话,王爷将如何发落魏紫?”

    “……若是你做的话,本王会送你回去,顺便好好交待交待牡丹阁的主人。”祁萧然捏着魏紫精致的下巴,说出的话寒冷阴森,彻底击碎了魏紫所有的奢望。

    “魏紫知道了,魏紫只是恨,恨白黎不是出身低贱的人,恨白黎能得到睿王爷全部的爱,”魏紫语气哀切,却露出了一丝笑容,“王爷如何发落魏紫,魏紫也绝无半分怨言。”

    “你因为自己的恨,便要伤害无辜的白黎么?”祁睿风当然知道魏紫对祁萧然爱慕至深,但无论什么人什么理由,伤害了白黎的,他都不会放过,让一个众星捧月的头牌沦落为最低贱的小倌,对魏紫来说可能太过残忍,但是,这又与他何干?

    祁萧然看着这个曾与自己日日欢好,也让自己付出了全部宠爱的人,叹了口气,让下人把他带了出去,算是定了魏紫的命运。?

    ☆、反击前夜

    ?作者有话要说:  白菜给自己的新坑打个广告(? ??_??)?

    《蛇狐一窝》——佘尘和绯卿的故事,虽然临近考试周大概不会常常更新,不过感兴趣的亲们可以先收藏下,1月8日起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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