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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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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王爷不妨养只狐狸 作者:白菜小爷

    正文 第4节

    重生之王爷不妨养只狐狸 作者:白菜小爷

    第4节

    ☆、边关告急

    ?  祁睿风把祁萧然从宗人府里接了出来,看得出虽然瘦了些,却没有吃什么苦头,宗人府的人胆子再大,也是不敢对睿王爷的嫡亲弟弟动私刑的,毕竟睿王现在可是最有机会登上大统的皇子。

    “哥……”祁萧然现在睿王府门口,踯躅不前。

    祁睿风知道他怕魏紫不肯原谅他,便安慰道:“你放心,其实魏紫醒来就问你的情况,他很担心你,又怎么会怪你呢。”

    祁萧然犹豫了半晌,才终于踏进门去。

    “魏紫哥哥,这是我亲手种的牡丹,也叫魏紫哎,你看看好看吗?”白黎陪魏紫逛着花园,关键是他想给魏紫看看他种的那株牡丹,这可是他费了好多心思养的。

    “好看是好看,”魏紫摸着花瓣,道,“只是

    这花期都快过了,它还开得这般旺盛,有些奇怪呢。”

    “呃……”白黎哪里敢承认是他施了小小的法术,只得尴尬地笑笑,道,“大概是因为牡丹有灵性,知道魏紫哥哥在这里,想让魏紫哥哥开心一些,所以开得这么好看吧。”

    “呵呵,好吧。”魏紫笑着接受了这个理由,牡丹高贵,哪里是自己这下贱的娼妓能够攀得上的,擅自用了牡丹花名,无非是附庸风雅,取悦些自命不凡的人罢了。

    “魏紫,”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了过来,魏紫先是浑身一僵,然后慢慢转过身,屈膝行礼道:“魏紫见过王爷。”

    祁萧然伸出手,扶他起来:“魏紫,我被父皇发配到岭南做一个小小的郡王,你还愿意跟我走么?”

    魏紫笑笑,道:“王爷既然给魏紫赎了身,魏紫就是王爷的人了,自然是王爷去哪里,魏紫也去哪里,王爷又何必再问。”

    祁萧然不想魏紫对他如此冷淡疏离,他把魏紫紧紧抱在怀里,这是他曾经亲手推开的人,那么也由他紧紧抱住:“魏紫,我们去岭南,以后我再也不去风月之地,从此以后,就只有你,好不好?”

    魏紫轻轻摇头,道:“王爷,您不必这样,魏紫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从未怪过王爷。您愿意为魏紫赎身,已是大恩大德,所以您不必再有什么愧疚了。”

    “我不是愧疚,”祁萧然没想到魏紫会以为他是出于愧疚才这么做,“我是真心喜欢你的,我……”

    “王爷对每一个人都是真心的,”魏紫轻轻推开祁萧然,柔声道,“您还记不记得对魏紫说过的那些话,您说,您待每一个人都是真心,我魏紫并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也不要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王爷的这些话,魏紫一直谨记,不敢遗忘。”

    “不是的……”祁萧然慌了,“魏紫,那都是些混账话,我知道我以前不好,荒唐至极,可是我以后只喜欢你一个人,我爱你……”

    魏紫福了福身,道:“魏紫乏了,先退下了,请王爷恕罪。”说完,便匆匆离开,白黎看了看祁萧然,又看了看魏紫,连忙追了上去。

    祁萧然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曾经他自命风流,多情不羁,何时想过会酿成如今的恶果,祁睿风叹了口气,他完全能理解祁萧然的心情,幸运的是,他可以重生回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过的时候,而祁萧然只能用时间来慢慢弥补往日的过错。祁睿风拍拍祁萧然的肩膀,道:“萧然,没关系,你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在一起,只要你一直真心待他,他也会慢慢被感动的,毕竟他还是喜欢你的,对吧。”

    祁萧然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用时间来证明自己的真心了,他给过魏紫的那些伤害,也让他用温柔亲手抚平吧。

    临行之时,白黎拉着魏紫的手,依依不舍:“魏紫哥哥,你会想我吗?”

    “会的,”魏紫摸摸白黎的头发,“我会常给你写信的。”

    “嗯,”白黎在魏紫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我会去看你们的,你要照顾好自己,也要照顾好萧然弟弟。”

    魏紫点点头,他倒是真的很喜爱这个善良又可爱的弟弟,此时分别也很是伤感:“那我走了,你也保重,再见。”

    祁萧然也对祁睿风摆摆手,道:“哥,我走了,你代我照顾好母后,我……”

    “你快走吧,”祁睿风把祁萧然推出门,“母后什么时候由你照顾过,不送。”

    祁萧然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哥哥果然很绝情,他们兄弟分别,竟然如此不感人,再也不要回来了。

    白黎靠在祁睿风怀里,看着马车渐渐远去,瘪了瘪嘴巴,伤感地问道:“睿风,我们还能再见到他们么?”

    “当然,”祁睿风肯定道,“我们可以随时见到他们。”

    白黎这才高兴起来,搂着祁睿风的脖子,撒娇道:“睿风,你这些日子都好忙,我乖乖的不打扰你,那你现在不忙了,能陪陪我么?”

    “遵命。”祁睿风把白黎打横抱了起来,“那就容小的好好伺候白大侠吧。”

    (拉灯——拉灯——拉灯——)

    春宵一刻值千金,芙蓉帐暖,被翻红浪,偶尔泄露的几句□□令人面红耳赤。

    (拉灯——拉灯——拉灯——)

    清晨,白黎活蹦乱跳地起来了,魏紫哥哥总是说做这种事情会浑身酸痛,可是他只觉得自己浑身舒爽,一点不舒服的感觉都没有。祁睿风下朝回来,看见白黎又到处溜达,笑道:“你倒是精神。”

    白黎看见祁睿风,昨晚的记忆嘭地涌进脑海,脸涨得通红,迅速转身开始研究起自己的牡丹来。

    小狐狸害羞了,祁睿风走到白黎身边,有意逗逗他:“阿黎,你这株牡丹,昨日还开得旺盛,今日怎么就这么无精打采了?”

    白黎支支吾吾道:“……啊,它想魏紫哥哥了呗。”

    什么想魏紫哥哥了,分明是这小狐狸懒得再施法术了,牡丹才会遵循季节规律地凋零下来,祁睿风也不说破,拍拍小狐狸的脑袋,道:“去收拾收拾吧,我带你出去玩。”

    “真的么?我们去哪里?”听到终于可以出去玩了,白黎瞬间忘记自己还在害羞这件事,眼睛都在放光,祁睿风回答道:“去禹州,

    阿黎,你还没有见过边塞的景色吧,虽然荒凉艰苦了些,但是那种雄伟壮阔,可不是这京都能比得上的。”

    “嗯,想去。”白黎跑回屋子里,开始收拾东西,祁睿风也命人将必备的东西准备好,这次他带着三万大军前去支援,人多眼杂的,得给小狐狸个身份才好,免得他尴尬。军医这个身份就不错,小狐狸本来医术就好,倒也不怕被人为难。

    于是有了新身份的白黎便跟着祁睿风踏上了前往禹州的路,不过坐马车虽然比骑马要舒服许多,但是这一路颠簸也很辛苦,祁睿风见小狐狸脸色发白,便把他抱进怀中,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道:“这样有没有舒服些。”

    “舒服多了,”白黎点点头,“睿风,那些来侵略的坏人怎么样了呀?”

    祁睿风拿出一份战报,道:“父皇之所以命我出征,是因为祁沐远被延国俘虏,军心有些涣散,将士死伤过万,十分惨烈。所以我此时前去,一是增援,二是稳定军心。”

    “啊,那会不会有危险?”白黎听得心惊胆战,他从来都不知道战场有这么可怕,便忍不住为祁睿风担心起来。

    祁睿风道:“既然上了沙场,性命就已经交给家国,不过我的阿黎会保护我,不是吗?”

    “当然。”小狐狸重重点头,若是祁睿风有危险,那么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来保护他,虽然他只是个三百岁的小妖精,但是毕竟也是妖,总比凡人有些能力的。

    而此时的禹州情况的确不太好,沐王被俘,军心大乱,敌人持续攻城,大元以四万士兵对抗延国十万铁骑,好在城中的百姓都被他们迁走,现在只要坚持到祁睿风率兵支援,就有击溃敌军的可能,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守住禹州城。莫战虽然骁勇善战,但面对兵力相差如此之多的情况也有些失措,谁会料到延国会以倾巢之势疯狂攻击,这十万铁骑差不多是延国全国的精锐了,竟然全部出动,真是好大的手笔。

    “将军,今日是第三次攻城了。”一名副将过来禀报。

    “一定要守住,那些防御工事及时修整,坚持到朝廷的增援。”莫战数着日子,最多三天,睿王爷就应当赶到了。

    那副将却有些怀疑,道:“恕末将失礼,末将从未听说睿王爷会带兵打仗啊,陛下怎么也都应该让铮王爷前来才对。”

    “你懂什么,”莫战厉声数落道,“睿王爷足智多谋,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来了三万援军,和延国硬拼只会让我们损兵折将,说不好还要丢了禹州。这么大的罪责,你担得起?”

    “是末将失言了,请将军责罚。”那副将请罪道。

    莫战叹了口气,道:“你去看着点儿吧,记住,首要的事情是稳定军心,保住禹州。切不可再说这些混话。”

    “是。”副将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禹州亲征

    ?  三天后,祁睿风率领着三万精兵赶到了禹州,莫战亲自到城门迎接:“王爷,您总算是来了。”

    祁睿风匆匆下马,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延国太子西奈文翰亲自征战,沐王爷被俘,将士死一万余,伤四千余,军粮尚且还算充裕。末将无能,请王爷责罚。”莫战将战况一一报给祁睿风,祁睿风暗自冷笑,西奈文翰果然不是遵守承诺之人,说什么得到祁沐远后便收兵,当他祁睿风是三岁小儿那般好骗么。

    “现在不是责罚你的时候,召集各将领到主帐,与本王共同商讨退敌良策。”祁睿风根本顾不上休息,交待给白黎几句,便赶往军营。

    片刻之后,莫战及一众将领便在主帐中集合,有人目光殷切,有人表示怀疑,祁睿风摊开地图,上面已经有几处红色标记,道:“本王在出征前特地拜访了孟老将军,希望求得良策,孟老将军认为,延国虽然兵强马壮,但粮草不足,之所以这么急着连日攻城,正是说明他们的军粮不够用了,所以,明日丑时,莫将军带一万人马出城应战,这位海将军带三千轻骑从这里走去偷袭敌人大本营,我带五百士兵从奇石关绕到敌军后方,烧了他们的粮草,诸位将军认为如何?”

    海副将皱着眉,道:“如果莫将军只带着一万兵马出城的话,延国如何会用十万大军迎战呢?到时若他们把大军安置在营地,我们又如何用三千轻骑偷袭?”

    祁睿风倒是胸有成竹:“海将军不必担心,我们虽然实际上只有一万人,但是可以派一些人提前埋伏在周围的荒山上呐喊助威,再扎一些草人假装士兵,让敌军误判我们的人数,我想敌军定然打听到本王率三万援兵前来,想必也会以为我们迎战的话人数定然不会少于数万,所以应该会派大军压境。”

    “王爷乃是尊贵之人,怎可亲自带兵去烧敌军的粮草?况且粮草重地,敌军定会派重兵把守,实在是太过危险。”有人站出来阻止,他们已经有一个王爷被俘,若是再折损一位王爷,就算最后他们打了胜仗,最后也难免会被定罪。

    祁睿风笑道:“本王既是皇子,当为国分忧,既是士兵,当为民解难。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本就是男儿当为之事,而且本王虽然从未上过战场,但是也是从小练武,偷袭敌军粮草也并不是没有把握,将军不必为本王担心。”说着,他转过头看着莫战,道:“倒是莫将军要用一万兵力对抗十万敌军,才更为困难。”

    “只要能击退延国军队,末将万死不辞。”莫战目光坚定,他本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哪怕兵力悬殊,只要能保障最后的胜利,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值得。

    “好,”祁睿风点头,“赵将军,只要看到敌军后方有烟花升起,即刻率领剩下的六万士兵出城退敌,我们务必在明日对延国军队造成重创,西奈文翰并不是个莽夫,如果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只怕会更加困难。”

    “是!”众位将领被这几日的迎战消磨的志气因为祁睿风的到来而重新振奋起来,纷纷领命而下。祁睿风揉揉额角,此战必定速战速决,边关的情况比他想象得要更为严重,所以上一世祁铮白会战死沙场,也不属于意料之外,明日丑时的袭击,是决定成败的关键,这场战事结束之后,怎么着也要带自己的小狐狸好好玩玩……小狐狸……哎?小狐狸去哪儿了?

    祁睿风到处去找他带来的这位随行军医,最后在伤员的营帐当中看到了那个忙碌的身影。白黎为伤员包扎换药,忙得不亦乐乎,根本没发现自家夫君的到来。

    “白大夫。”祁睿风喊了他一声,白黎这才看见他,咧开嘴笑笑,跑了过去:“怎么了?”

    祁睿风给他擦擦汗,问道:“这些伤员情况怎么样?”

    “都还好,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们全治好的,我可是神医。”白黎得意地挺挺胸脯,打仗他不擅长,治病救人可是他的本职,能为祁睿风分忧就让他很开心了。

    “嗯,”祁睿风看着白黎有些苍白的脸色,很是心疼,“你这神医可也要照顾好自己,不然谁来保护我?”

    白黎重重点头,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打仗去?”

    “明日丑时,我会率兵去偷袭延国的粮草营。”祁睿风回答道。

    “这么快?”白黎吓了一跳,“我也要去。”

    “你?”祁睿风失笑,“算了吧,到时候你再被抓了去,我找谁哭去?”

    “我才不会被抓走,你竟然看不起我?”白黎有些生气,他可是妖哎,难道还会拖凡人的后腿不成?

    “逗你玩的,还生气了。”祁睿风可从来没觉得他的小狐狸不行,不然也就不会告诉他偷袭的时间了,“你当然要与我同去,我还要仰仗白大侠保护呢。”

    “……”小狐狸觉得自己被耍了,愤愤地踢了祁睿风一脚,不再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祁睿风果然来了,”西奈文翰微微挑了一下眉,看着自己怀中的人,问道,“沐远,你说,我该怎么对付你这个弟弟呢?”

    祁沐远狠狠地瞪着西奈文翰,这是他最信任的人,谁知道竟然是自己养在身边的一只狼,如今露出了獠牙,不再遮掩本性,而自己也自是后悔莫及,谁还能料到这只狼还对自己怀着那样的心思。。

    “怎么不说话呢?”西奈文翰捏着祁沐远的脸颊,“你弟弟与我合谋把你请过来,你难道不恨他?”

    祁沐远冷笑,就算祁睿风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是个混蛋,没什么区别。

    “要不要我帮你报复报复他?”西奈文翰见他不肯说话,倒是也不恼怒,直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便开始盘算起如何对付祁睿风这盏跟他一样不省油的灯。

    夜幕很快降临,祁睿风再次叮嘱一遍了各位将领,然后带着五百士兵从奇石关绕道而行,白黎混在这些士兵里,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更多的是兴奋,这算是哥哥说过的与爱人并肩作战吧。

    “杀……”远处传来激烈的厮杀声,祁睿风一摆手,悄悄潜入敌人的军营,悄无声息地杀了几个敌兵,摸进了粮草营。

    “放!”祁睿风率先将火把扔进营中,帷帐瞬间燃烧起来,今夜本就风大,火势立刻蔓延起来,驻守营帐的士兵迅速涌了过来,祁睿风一只手拉着白黎,一只手来对付着士兵们,西奈文翰从一座帷帐中走了出来,啧啧道:“你果然下手很快,只可惜,你的对手是我。”

    祁睿风一惊,这时有人大喊:“里面只是稻草,不是粮草,殿下,我们上当了!”

    祁睿风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西奈文翰轻轻一笑,指着不远处的几座营帐,道:“看到了么,睿王爷,那里才是粮草营,你怎么如此粗心,不看清楚了就烧?”

    祁睿风恨得咬牙,果然,对于从未上过阵的他来说,从孟老将军那里临时学习到的那些经验远远不够对付这个延国的太子,可是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忽然,祁睿风觉得手里一空,白黎竟然不见了,西奈文翰正在得意,却看见他指着的那些粮草营突然燃烧起来,脸色大变:“你竟然还有后手?”

    “呵,”祁睿风冷笑,“后手的确没有,可能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才来帮本王的吧。”

    “好……”西奈文翰怒极反笑,“本王还是小瞧了你,若你能从这些铁骑中脱身,本宫也不妨再与你一战。”

    祁睿风点燃了手中烟花,道:“本王劝太子殿下还是看看前方的战况吧,不必再担心本王了。”

    “殿下……”有人跑过来凑在西奈文翰耳边说了些什么,西奈文翰脸色更加难看,也顾不得祁睿风的死活,匆匆转身离开。

    延国全民皆兵,这些铁骑精锐的战斗力更是不容小觑,更何况从人数上就占了优势,祁睿风招架起来也渐渐有些吃力,身上也被刺出了不少的伤口,祁睿风担心着白黎的处境,他这么久没有回来,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睿风!”白黎好不容易从粮草营那里跑了回来,一眼便看见有一柄长□□向祁睿风的后心,心里一急,便化作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狐狸,狠狠咬住那人的手腕,祁沐远就地一滚,躲过了这次攻击。

    混乱之中,倒是没有人注意到怎么会混进来一只狐狸,祁睿风伸手将小狐狸抱在怀里,脚下轻点,便跳出了包围圈,他带过来的五百士兵几乎消耗殆尽,延国铁骑的损伤也颇为惨重,祁睿风看着怀中的小狐狸,轻笑道:“说你是只小狐狸吧,你还总是不肯承认。”

    白黎软软地叫了一声,他的祁睿风浑身浴血,却对他展现出最温柔的笑容,即使知道自己不是人类,也依然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逼宫夺位

    ?  此次作战,死伤仅仅五千,而延国不仅被烧了粮草,士兵也折损上万,第二日便退兵了。祁睿风有些奇怪,就算损失惨重,依着西奈文翰的性格,也不应该如此轻易收兵,难道是延国朝中出现了什么变故不成?

    不过延国退兵,对于大元来讲总算是一件喜事,年关将至,将士们也可以赶回家过年,捷报传回京城,皇帝龙颜大悦:“睿王第一次出征,就大获全胜,等他回来,朕定要重重赏他!”

    赏?怎么赏?睿王殿下不缺金银财宝,此次大捷,若皇帝真的有心赏赐,那必定是储君之位了。朝臣的心思活络起来,一些与祁璟延交好的大臣的心思也开始动摇,祁璟延眼底一片阴翳,既然如此,那便把计划提前了吧。

    而在禹州,祁睿风正在跟白黎大眼瞪小眼,白黎依然是一只小狐狸的形态,这人真是太恶劣了,说什么是对他隐瞒自己的惩罚,不准他变回人形,哼,现在你求我变回去我都不变了呢。

    祁睿风终于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他把小狐狸抱在手上,道:“阿黎乖,你变回人形好不好?”

    “哼,你不喜欢我的原形嘛?难道你之前说的不管我是什么样你都喜欢是骗我的?”白黎才不肯轻易原谅这人,慵懒地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

    “呵呵,喜欢,当然喜欢。”可是如果你不变成人形我就不能与你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了呀。祁睿风有些丧气,抱着小狐狸出去溜达去了。

    “王爷,”莫战和几个将领正在饮酒,看见祁睿风走了过来,纷纷招呼着,“王爷也来喝一杯吧。”

    酒?祁睿风眼前一亮:“不了,给我准备几坛子,送到帐中就行了。”

    “好嘞,”莫战答应了,“王爷,你这整天抱着这只小狐狸,感情真好啊。”

    祁睿风给小狐狸顺了顺毛,道:“那是自然,你们慢慢喝,我就是走走。”

    晚上,祁睿风把白黎留在帐子里,自己出去了,白黎见祁睿风离开,迫不及待地跳到那几坛子酒旁边,闻闻这个,又闻闻那个,满脸陶醉,于是三下两下把盖子扒拉开,蹲在酒坛子上幸福地喝了起来。

    这军中的烈酒可不是京城那些醇香有余烈性不足的酒可比的,白黎稀里糊涂地喝了几口之后就晕乎了,啪叽从坛子上摔了下来,他站起身,嗯?怎么够不着坛子了?白黎试了几次都没能跳上去,怒了,小爷还治不了你了?于是一转身,变成了人形,抱着个酒坛就开始喝。

    祁睿风掀开帘子,一眼就看见坐在地上的白黎,小醉鬼,还抱着坛子傻笑呢,让你变成人形还不容易么?祁睿风把白黎抱上了床,你自己醉成这幅样子,正好方便了我做一些快乐的事情,是也不是?

    “啊!祁睿风你这个混蛋,你……”白黎怒气冲冲地指着祁睿风,“你趁人之危!”

    “我这是趁狐狸之醉,”祁睿风把白黎重新拉回到床上,“乖阿黎,你可想死我了。”

    白黎涨红了脸颊,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气得,哼了一声,却又老老实实地躺在祁睿风怀里,他大人有大量,才不会跟这个无耻小人计较呢。

    “王爷,京城有异动,请王爷速回。”一名暗卫突然闪了出来,呈上一份书信,好在白黎对自家夫君这些鬼魅般的暗卫也习惯了,没被吓一跳。

    “异动?”祁睿风打开书信,迅速浏览了一遍,眉头渐渐锁紧,祁璟延造反,率领京城禁军逼宫,这祁璟延真是好本事,连京城禁军都能收买,书信里没有提父皇和母后怎么样了,看来必须尽快赶回京城,拖得越久形势越不利。

    “通知萧王爷,从岭南率兵回京,除去逆贼。”

    “父皇,您还是快点把玉玺交出来吧,这么拖着有什么意思么?”祁璟延坐在龙椅上,皇帝和皇后被缚在一旁。

    “你这逆子!”皇帝从来没有想到向来不声不响的祁璟延竟然会逼宫造反,此刻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父皇,您这么拖着,是不是在等三哥从禹州赶回来啊,”祁璟延喝了一口茶,“可惜啊可惜,三哥可能赶不回来了。”

    “你做了什么?”皇帝厉声问道。

    “也没什么,不过是从安西王那里姐了五万精兵而已。”祁璟延勾唇一笑,目光里尽是算计。

    “你竟然勾结安西王,”皇帝恨道,“简直愚蠢。”

    “愚蠢?”祁璟延反问,“父皇您极力主张削藩,早就引起了安西王和云南王的不满,我承诺过,只要我登上皇位,不仅不会削藩,还会给他们亲王的特权。”

    “藩王早就有了夺位之心,你这么做,无疑是在养虎为患。”皇帝气极,如果皇位落在了祁璟延手里,大元就要被异姓取而代之了。

    “与其担心这个,您还是担心担心我三哥吧,万一传来他的死讯,您和皇后娘娘可别伤心过度而仙逝了。”祁璟延笑笑,便出了宫殿。

    而此时,祁睿风看着对面的安西王,道:“王叔,别来无恙啊。”

    安西王笑笑:“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本王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在被夫子打手心呢。”

    “王叔,咱们直接说了吧,您是一定要拦我了?”祁睿风问道。

    “不错,”安西王点头,“听说你能一击击退延国军队,本王也忍不住想要讨教一下。”

    祁睿风暗自叫苦,与这位久经沙场的安西王相比,自己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为今之计,只能拖延一下时间,再想办法了:“王叔,士兵们长途跋涉,未免有些疲惫,能否容侄儿先休息片刻。”

    “可以,”安西王根本不怕祁睿风能有什么办法脱身,萧王爷在岭南那里自有云南王对付,祁睿风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睿风,我有办法。”白黎走到正在思索脱身之策的祁睿风身边,小心地掏出一个铃铛,“这是之前的那个人给我的,他说,只要我黄九下铃铛,他就会出现,我们可以让他帮忙。”

    “那个人?”祁睿风奇道,“那个人是……”

    “哎呀,就是在湘州遇到的那个,他是蛇妖,好厉害的。”白黎晃了九下铃铛,“我有直觉,他会帮我们的。”

    “小狐狸终于想本君了?”一道慵懒的声音突然响起,祁睿风看着毫无预兆便出现的这个人……呃……妖,问道:“阁下是……”

    “本君佘尘,蛇族族长,也是这只小狐狸的哥夫。”佘尘自我介绍道。

    哥夫?祁睿风和白黎面面相觑,难道……

    “你再胡说八道,小心你的舌头。”绯卿一脚踹在佘尘的屁股上,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白黎,满意道,“胖了,看来祁睿风把你照顾得很好。”

    白黎扑了上去:“哥哥,你怎么也来了,我好想你!”

    绯卿接住了这只小狐狸,拍拍他的脑袋:“哥哥也想你,这混蛋说你遇到了困难,怎么了,要哥哥帮忙么?”

    “要的要的,”白黎点点头,“哥哥你帮我们把这些人赶走吧,他们不让睿风回京。”

    祁睿风对着绯卿和佘尘施了一礼,道:“京城内乱,我本要回京平定叛乱,只是路遇强敌,还望二位能施以援手。”

    “本来呢,妖和神都是不能插手人间事务的,不过谁叫你是我弟夫呢,这个忙我帮了,”佘尘占着嘴皮子上的便宜,拍拍手,“搞定。”

    祁睿风正纳闷,这人做了什么了么,怎么就搞定了?突然安西王那边传来一阵吵嚷声:“蛇,好多蛇!”

    原来不知何时,从山谷中爬出许多五彩斑斓的毒蛇,密密麻麻瞬间席卷了安西王的整个军队,祁睿风啧舌,按照这个数量,安西王的五万大军可能会尽数折损于此。不过……

    “承蒙二位相助,只是在下还有一个请求,”祁睿风道,“舍弟祁萧然此刻应该也受到了堵截,二位能不能……”

    “做人还是莫要太贪心才是,”绯卿冷哼一声,“不过看在你把阿黎照顾得很好的份儿上,本座再帮你最后一次,回京之后,所有的事情,你只能自行解决了。”

    “多谢上仙,”祁睿风这才放下心来,“等在下平定了叛乱,必定邀请二位上仙来府中做客,好好答谢。”

    “好啊……”

    “不用了,没空。”绯卿瞪了一眼一口答应下来的佘尘,佘尘尴尬地笑笑:“好吧,那本君也没空……”

    “哥哥,你要走了么?”白黎恋恋不舍地看着绯卿,绯卿笑笑,道:“放心,哥哥会来看你的,这个你拿着,千万莫要离身。”说着,将一块玉佩系在白黎的脖子上,然后身形便渐渐消失了。

    “哥哥……”白黎有些失落,握着胸前的玉佩,每次和哥哥都是匆匆见面,匆匆分离,一点都不开心。

    祁睿风安慰道:“阿黎,我们会再见到你哥哥的,别难过,好吗?”

    “嗯,”白黎点点头,“睿风,我们快走吧,去救母后他们。”

    祁睿风看着这只愈发乖巧懂事的小狐狸,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喜爱,他的阿黎虽然不太懂得人情世故,但是他在为了自己努力,怎么能不让自己更加爱他呢,所以自己也必须更加努力,才能配得上这般美好的阿黎。?

    ☆、平定叛乱

    ?  “报——”一个士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殿内,“殿下,睿王和萧王分别大败安西王和云南王,此刻睿王已至湘州,萧王已至缗州。”

    “什么?”祁璟延惊道,“怎么可能?”

    “文书上写着安西王的军队突然遭到大量毒蛇的袭击,死伤过半,云南王的军队莫名其妙地自相残杀,死伤上万。”那士兵将文书呈给祁璟延,祁璟延扫了一眼,跌坐在椅子上,这一切都发生得太过诡异了,难道真的有鬼神相助不成?

    “殿下不必惊慌,”祁璟延身后的一个谋士站了出来,“我们手里还有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作为人质呢,睿王和萧王绝对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对啊,”祁璟延一拍手,“本王怎么忘了这个,皇后可是祁睿风和祁萧然的亲母,本王就不信他们敢轻举妄动。”

    “所以为今之计,是让人好好看守陛下和皇后娘娘,莫要让人劫走了。”那谋士得意地捋着胡须,“就是他们有天大的本事,还不是要束手就擒?”

    祁睿风和祁萧然在湘州会合,祁萧然紧紧拥抱了祁睿风一下,道:“哥,你可不知道啊,我差点就要见不到你了,那云南王着实凶狠,二话不说上来就进攻啊,可是也不知怎么了,打着打着,他们竟然自己人打起自己人来,我看了会儿热闹,就带着士兵们跑了。我跟你说……”

    “你去了岭南很寂寞吧?”祁睿风忽然问道。

    “啊?”祁萧然愣了一下,“还行,有魏紫陪着我呢。”

    “我以为你被憋坏了,这么多话。”祁睿风拍拍祁萧然的肩膀,“有什么话等救了父皇母后再说。”

    “哦对对对,”祁萧然点头,“也不知他们情况怎么样了,祁璟延应该不会对他们不利吧。”

    祁睿风看着京城的方向,道:“现在不会,不过等我们打进了京城,可就不一定了。”

    “啊?”祁萧然一下子愁眉苦脸起来,“那可怎么办啊?”

    “只能见机行事了,”祁睿风道,“萧然,我记得你武功不怎么样,轻功还是很不错的。”

    “……你能不加上前面那句话么?”祁萧然无奈。

    祁睿风笑笑:“既然如此,那你……”

    是夜,祁睿风命将士们在京城外安营扎寨,自己率领五千精兵冲入皇城,禁军们虽然骁勇,却比不过长年征战沙场,几乎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士兵组成的军队,边战边退,最后几乎全部退进了皇宫宫城内,祁睿风沉声喊道:“祁璟延,你若不投降,别怪本王不顾兄弟情义杀进去了。”

    “你不顾兄弟情义有什么奇怪的,”祁璟延站在城楼上,“但是你也不顾父子和母子情义吗?”

    祁睿风看着被带到城楼之上的皇帝和皇后以及他们身后虎视眈眈的几个侍卫,道:“祁璟延,你用脑子想想,本王到底会不会在乎。就算本王向你妥协,容你登基篡位,你难道不会下令处死我吗?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你背着弑君弑父的骂名,本王再率兵攻城取你性命以谢天下,这样岂不是更好?”

    “你……”祁璟延没料到祁睿风竟然是这种打算,不禁有些乱了阵脚,“便是本王今日要死,也必定要拉他们陪葬!”

    祁睿风同情地看着他:“你想死当然很容易,不过你想要陪葬的话,本王觉得还是淑妃娘娘更加合适,毕竟你们母子情深,不是吗?”

    “哎呀,本王可是好久没有做这种事情了,”祁萧然突然出现在宫墙之上,手里还扶着个女子,“好在功夫还没落下,淑妃娘娘,你可要好好看看这宫墙外的景色,说不准下一刻便再也看不到了。”

    “母妃!”祁璟延大惊失色,“祁睿风,你竟然用母妃威胁本王,你……”

    “本王的母后可也在你手里呢,”祁睿风冷笑,“本王念在兄弟情分上,给你一条路,只要你放了父皇和母后,然后束手就擒,本王便会好好安置淑妃,不仅保她性命,也保她一生荣华富贵,如何?”

    “我……”祁璟延实在不甘心就这样功亏一篑,但他心里也清楚,此刻投降,是最好的结果,毕竟他还能保全他的母妃,“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的话么?”

    “信不信由你,”祁睿风道,“但是本王向来说到做到,毕竟本王没有什么理由非要去为难一个妇人。”

    祁璟延看着城外燃起的火光,那都是祁睿风带来的军队,而自己只有这几百禁军,今日败势已定,只是自己手上毕竟还有皇帝和皇后,可以再赌一赌,万一……

    “夫君!”还没等祁璟延下定决心,璟王妃竟然骑着马出现在宫城前,“夫君,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求求你,就算为了孩子积福,不要再错下去了。”

    孩子?祁璟延先是一阵激动,接着无奈地笑了:“祁睿风,若你能再答应我一件事,我便束手就擒。”

    “你说。”祁睿风当然希望能够兵不血刃地平定这场叛乱,看来璟王妃的到来,竟然成了攻破他心里最后一道防线的法宝。

    “请你善待我的妻儿,”祁璟延看着璟王妃,道,“逼宫之事乃我一人所为,与我妻儿无关。”

    “好,孟氏一族世代忠良,本王定会保他们一世平安。”祁睿风听得出祁璟延话中的情意,看来祁璟延从不踏足风月之地,并不全然因为璟王妃不许,而是他和璟王妃也确实感情甚笃。

    祁璟延叹了口气:“打开宫门,放了皇帝和皇后。”

    大元五十五年,璟王逼宫造反,睿王萧王全力镇压,事败,璟王赐鸩酒,璟王府抄没,未有株连。

    然而这场逼宫之后,皇帝惊怒之下心力交瘁,竟然一病不起,怕自己命不久矣,于是拟诏,封睿王祁睿风为太子。

    “皇帝陛下只是这几日过于劳累造成的体虚罢了,按照这个方子细心调养就会好起来的。”白黎给皇帝诊完脉,写了一份方子交给了祁睿风。

    “好。”祁睿风把方子给了太医院的人,让他们赶紧去抓药,皇帝笑笑,道:“果然是神医,朕的那些太医们都是一副朕要驾崩的样子,只开些温补的药方来糊弄朕。”

    白黎有些害羞:“呃,皇帝陛下身子本来就很强健,我只是对症下药……呵呵……”

    “阿黎是个好孩子,”皇后赞赏道,“阿黎,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奖赏?”

    “啊?”白黎愣住了,“我……”

    “烦请父皇母后恩准阿黎吃一回全鸡宴,他就知足了。”祁睿风替白黎回答了一句,白黎连连点头,他已经好久没吃鸡了耶。

    “这算什么奖赏,”皇帝失笑,“那就让御膳房好好做一道全鸡宴吧,另外朕再赐你珍珠十斛,黄金千两,令牌一块,如何。”

    “儿臣代阿黎谢父皇恩典。”祁睿风拉着白黎跪下谢恩,他的小狐狸对这珍珠黄金令牌什么的倒是没有概念,不过全鸡宴倒是大大满足了他。

    “嗯,好,起来吧,另外,明日你就收拾东西入住东宫吧。”皇帝吩咐道。

    “是,不过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祁睿风并没有起身,“祁璟延逼宫造反,事出紧急,儿臣便求助萧然一同解围,只是萧然他未得奉诏不得入京,如今正在殿外请罪呢,还望父皇宽容。”

    皇帝招招手:“朕还以为什么事呢,让萧然进来。”

    王总管会意,喊道:“宣萧王殿下觐见。”

    祁萧然走了进来,甫一进门,便磕头道:“罪臣见过父皇。”

    “你何罪之有啊,”皇帝笑笑,“快起来吧。”

    “谢父皇。”祁萧然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

    皇后看着祁萧然,忍不住红了眼眶:“然儿,你瘦了许多,是不是在岭南过得不好,母后听说岭南气候恶劣,土地贫瘠,然儿受委屈了。”

    祁萧然安慰道:“母后不必担心,儿臣过得很好,倒是母后此次受了惊吓,儿臣也十分担心母后。”

    皇帝看这母子俩一唱一和的,觉得好笑:“行了,自从把你封地到岭南,你母后就没给过朕好脸色,此次你救驾有功,朕便擢升你为亲王,重新给你封地到江南,可以时时回京,怎么样,这回满意了吧。”

    “儿臣谢父皇恩典。”祁萧然赶紧谢恩,岭南气候的确恶劣,魏紫到那里之后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此次能够封地江南,魏紫一定会开心的吧。

    “别光顾着谢恩,”皇帝忍不住教训他这个最不省心的儿子两句,“江南烟花之地繁多,你若再给我惹事……”

    “不会不会,”祁萧然保证道,“绝对不会了。”?

    ☆、大年之夜

    ?  “你以为你保证朕就会信吗?”皇帝气哼哼地问道,“皇后,你可知道有哪一家的小姐适龄未婚的,老六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亲了。”

    祁萧然被这句话吓出来一身冷汗:“儿臣不急……不急。”

    “怎么不急?”皇帝瞪了一眼祁萧然,“就是该给你找个王妃好好管管你这性子才行。”

    皇后也赞同道:“陛下说的是,臣妾过几日便把命妇们都召入宫中,好好味然而挑一挑。”

    祁萧然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祁睿风,祁睿风叹了口气,道:“父皇,母后,您二位在这里打算得再好,也要看看有没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萧然啊,他可是曾经为了一个小倌杀过朝廷命官之子,这花名在外,一时半会可收不回来。”

    “说得也是,”皇帝发愁了,“这可如何是好?”

    祁睿风趁热打铁,道:“儿臣以为,还是让萧然在江南做出些政绩之后再行赐婚为好。”

    皇帝点点头:“那就这么办吧,不过睿风你……”

    “儿臣丧妻未满一年,还望父皇体恤。”祁睿风赶紧把自己摘出去,他要是娶了别人,小狐狸不得哭死。

    皇帝看看自己的两个嫡子,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得重重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们都退下吧,朕看见你们就头疼。”

    祁睿风和祁萧然相视一笑,便退了出去,皇后给皇帝捶着肩膀,柔声道:“陛下,儿孙只有儿孙福,您也不必太过操心了。”

    皇帝拍拍皇后的手:“还是皇后体贴,不过萧然的婚事,咱们还是得好好考虑考虑。”

    “陛下说的是。”皇后应了一声,她自己的儿子,她还不明白,八成是看上那个小倌了,可是他既然贵为亲王,就万万没有娶个小倌为妃的道理。唉,她这两个儿子也不知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都折在男人的手里。

    祁萧然急着回岭南,他这次可没把魏紫留在身边,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哭都没地方哭去。祁睿风也没有留他,只是叮嘱他过年时带魏紫一起回来,白黎有些想念魏紫了,祁萧然吃醋道:“魏紫也经常提到阿黎,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祁睿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妯娌之间关系好难道不是好事?”

    “也对哦,”祁萧然反应过来,“那我就放心了,哥,我走了,你不要太想念我……”

    “快滚吧。”祁睿风受不了祁萧然唠唠叨叨,直接把人关在了门外。

    年关已至,京城中又热闹了起来,祁睿风看着白黎忙上忙下,在宫里张罗着,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势,微微一笑,等过了年他就给白黎一个名分,不过父皇应该会很生气吧,不过这倒无所谓,反正他也不太愿意做这东宫太子,整天在皇宫里待着,还是当个闲散王爷更加舒服。

    “睿风睿风,你瞧,我收拾得怎么样?”白黎忙活了半天,大冷天都出了一身汗。

    “我娘子最厉害了,”祁睿风给白黎擦着额头的汗,“你快去洗个澡,今晚有宫宴,有很多好吃的哦。”

    “啊,”白黎听到好吃的,瞬间双眼放光,“我这就去洗。”

    祁睿风跟着白黎一起到了温泉那里,笑道:“娘子忙了半天,定然累了吧,就让为夫服侍娘子如何?”

    “……色狼。”白黎红着脸,却没有把祁睿风赶出去,他们狐族对这种事情天生就很喜爱,哪里会拒绝呢。

    等祁睿风“服侍”完白黎,已经是未时了,宫女们送来了新年时的衣裳,祁睿风是一身杏黄色的外袍,上面有龙形暗花图纹,腰间则是琉璃玉带,尽显东宫太子的尊贵风华。白黎的衣服是祁睿风亲自挑的,白黎向来是穿白色的衣服,然而今日换上了这一身明艳的红,不但不俗气张扬,反而衬得他更加活泼可爱,别有风情。祁睿风忍不住亲了白黎一口,道:“我们阿黎肯定是世上最漂亮的小狐狸。”

    白黎得意地仰着头:“不,我是第二漂亮的,第一漂亮的是我哥哥。”

    “……”说的也是,若论相貌,只怕六界之内是没有能比得过绯卿的人了,不过有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于祁睿风来说,白黎可是比绯卿好看许多。

    有资格参加宫宴的,除了后宫的诸位娘娘及皇子公主外,就是朝廷二品以上大员,祁睿风身为太子,有多少人都急着巴结,家中有尚未出嫁的女儿的,更是心思活络,虽然说嫁过来是续弦,但若能续成未来的皇后,谁还会在乎这个呢。

    祁睿风当然看得出来他们的心思,也不好直接拒绝,只说些模糊的话糊弄过去,祁萧然在一旁挤眉弄眼:“哥,这么多大臣想跟你攀亲缘故的,你可别挑花了眼啊。”

    祁睿风冷笑道:“怎么,你羡慕了不成,要不要我跟母后说说,你这嫡亲嫡亲的亲王,就算再风流,也会有不少女子想嫁的吧。”

    “我错了我错了,”祁萧然连忙讨饶,“也不知这宴会几时才能结束,我还想回去看魏紫呢。”

    “快了吧,”祁睿风看了看天色,顺便给白黎夹了一筷子鸡肉,“阿黎,多吃一些,宫内御厨做的,可不是人人都有幸吃到的。”

    “嗯。”白黎乖乖点头,面上却有些闷闷不乐,祁睿风问道:“阿黎,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睿风……”白黎嘟着嘴,委屈地看着他,“你要成亲了吗?你成亲之后,能不能……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祁睿风笑了,道:“傻阿黎,你想哪儿去了,我说过,我此生只与你共度,就算要成亲,新娘子也要是你才行。”

    “真的吗?”白黎微微睁大了眼睛,“可是刚刚有好多人跟你说家中有多么漂亮贤淑的女儿,你都不喜欢?”

    “我的小狐狸原来是吃醋了呀,”祁睿风揉揉白黎的脸蛋,道,“你放心,他们家的女儿再漂亮贤淑又与我何干,我心中可只有阿黎一人。”

    白黎这才开心起来,连夹食物的速度都快了许多。

    皇帝注意到他们的互动,皱了皱眉头,问道:“皇后,你有没有觉得,睿风和那个神医似乎太过亲密了些?”

    皇后心中猛地一颤,面上却若无其事,道:“有么,臣妾倒是觉得风儿是怕神医不适应宫宴的气氛,才主动亲近了些。风儿向来体贴周全,这你还不知道?”

    “说的也是。”皇帝压下心中的疑虑,也许真的是自己感觉错了。

    宫宴结束之后,祁睿风带着白黎一同去了祁萧然在京城的府上,祁萧然虽被封地江南,但在京中的府邸却并没有被收回,依然有人打理着。白黎一进门就扑到前来迎接的魏紫身上,亲昵道:“魏紫哥哥,我好想你啊。”

    魏紫摸摸白黎的头发,道:“我也想阿黎,看来日子过得不错,身上总算是有肉了。”

    祁萧然把白黎扯开,自己黏了上去:“魏紫,我也好想你啊。”

    魏紫嫌弃地后退几步:“王爷天天见我,难不成还没厌倦?”

    “我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你身上,哪里会厌倦嘛,”祁萧然在魏紫脸上亲了一口,“我爱你。”

    魏紫微微红了脸颊,祁睿风见他不再对祁萧然那般冷淡疏离,也很欣慰,他这个弟弟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让他收心的人,可千万要珍惜才是。

    “这么热闹,看来我们还没有来晚。”一道声音传了过来,佘尘和绯卿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院子里,祁睿风倒是没什么,祁萧然了吓了一跳,忙把魏紫护到身后:“你们是什么人?”

    祁睿风道:“这位是阿黎的哥哥,这位是……”

    “本君是阿黎的哥夫。”佘尘抢了祁睿风的话,白黎拉着绯卿的手,道:“哥哥,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了?”

    绯卿不明所以地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祁萧然眨眨眼睛,松了口气:“原来是一家人,不过您二位也太神出鬼没一点儿了吧。”

    祁睿风叹了口气:“他们本就不是凡人,我们进屋再说吧。”

    “啥?狐仙?蛇妖?”祁萧然觉得自己被强行打开了眼界,颤颤巍巍地指着白黎,“那他……”

    “自然也是狐妖咯,”祁睿风嫌弃地看着祁萧然,“瞧你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本来就没见过,”祁萧然嘟囔着,“谁知道我和神仙和妖精都能扯上关系啊,说好的子不语怪力乱神呢。”

    “无知。”绯卿甩了甩衣袖,“反正我瞧你也不像是有慧根之人,反倒是你身边这位,有几分灵气。”

    “嘿嘿,他前世是牡丹修成的小妖,能没有灵气麽,”佘尘掐指算了算,“这位王爷前世是种了这牡丹的一介书生,呦呵,很有缘分嘛。”

    祁萧然笑得牙不见眼,搂着魏紫道:“你看,我就说过我们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吧。”

    “不过这书生最后娶了乡绅之女,小牡丹很伤心,便自毁根基,啧啧,那书生至死都不知道有一只小牡丹妖爱过他,真是……”佘尘摇摇头,一脸惋惜。

    魏紫冷冷地瞥了一眼祁萧然:“原来魏紫前世也没这福气,魏紫身体不适,先退下了。”

    “哎哎哎,等等,喂,你听我解释……”祁萧然赶紧追了出去。

    祁睿风好奇道:“刚刚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绯卿看了一眼身旁这个不正经的蛇妖,道:“前世他们是牡丹妖和书生不假,可是那书生并未娶妻,与牡丹相守过了一辈子。”

    “那你……”祁睿风看着佘尘,佘尘折扇轻摇,道:“哎呀,是吗,那我看错了。”

    真是个恶劣的男人,祁睿风腹诽道,这样看来,倒是绯卿善良可爱了许多。?

    ☆、赏梅大会

    ?  绯卿把白黎拉到身边,问道:“阿黎,那块玉佩你可还戴在身上?”

    “当然,”白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连洗浴时都戴着的,不会丢的。”

    绯卿叹了口气,不知怎的,他总是觉得有些不放心,便再三叮嘱道:“这玉佩乃是上古轩辕灵玉,能用灵气压制住你的妖气,还能保你在皇宫之中不受龙气镇压,所以万万不能离身,知道吗?”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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