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穿书]人渣演技奖 作者:秦时雨
正文 第24节
[穿书]人渣演技奖 作者:秦时雨
第24节
商夏十三年，敖珏登基为帝。
登基那天，文武百官四方百姓莫不臣服，他终于穿上了那身黄袍，一步步走向帝王之位。
为了登上帝位，敖珏做了许多违背良心之事，每每夜晚从梦中惊醒，都会对自己说，“不后悔，我不后悔！”
母后说，“只有登上帝王之位，才可随心所欲。”
那他想问问母后，明明已登上帝位，为何还不能随心所欲。
坐在皇位的那刻，听见群臣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想大笑。
事实也那样做了，龙椅上的帝王徒然大笑，惊的群臣低头伏地，不敢吱声。
祁云抱剑低首，静立在暗处，听着敖珏张狂却暗哑地笑声。
只有他知道，主子心中不好受，他在发泄，发泄心中那份久久不散的悲恸。
帝王登基第一天便废除后宫，这则消息，不止朝野震惊，就连百姓也是一片哗然。
但没人敢去劝说，只因帝王之怒太过可怕，他们承受不起。
戌时正点。
白玉宫灯将德仁殿照的亮如白昼，煌煌灯火，迎风跳动。
坐在高位上的帝王，手握御笔，连夜批阅奏折。
祁云挥退了守夜宫人，无声走近敖珏，呆然立在身后。
过了许久，敖珏才放下手中奏折，叹了一气：“今日是他的头七吧。”
祁云低首，轻声答道：“是。”
“饭菜准备好了吗？”
祁云弯身，神情恭敬，“回陛下，已备好酒菜。”
龙椅上的帝王合上奏折起身下阶，侧身看了眼计时器，垂眸掩住情绪，淡淡道：“走吧。”
见敖珏率先走出仁德殿，祁云立即抬脚跟了上去，路途中未发一言。
夜色正浓，冷月高挂，星辰寥寥。
二人来到敖珏还是太子时住的东宫。这间宫殿，自从敖珏登上皇位已空置许久，但每天还会有宫人来打扫。
推开高门，敖珏走到开满海棠花的后院。
祁云一言不发紧随身后，做一个称职的暗卫。
“这是我们当初对弈的地方。”
敖珏手指左侧棋盘说道。
祁云知道敖珏只需有人安静倾听，而他装作哑巴即可。
“我们曾经在这里争吵过。”敖珏向前走去，推开面前房门，满是怀念。
“这里。”他指着卧榻，“他喜欢倚床览阅书籍。”
“还有那里。”敖珏疾步向书桌跑去，由于步伐匆匆，不慎撞上了书桌一角。
他面色大惊，及时抱住从桌上掉下的盆景。
唇角泛起温柔笑意：“这是他亲手种植的玉兰。”
祁云顿了顿要上前扶人的步子，退回原位，呆立不动。
“你说他今晚会回来吗？”随着帝王追问，祁云低头不语。
“罢了，他就算回来也是去华府，而不是来这冷冷清清的东宫。”敖珏将玉兰放回书桌，笑着说：“我做了帝王，可却失去了你。”
“朕终于当上了皇帝！朕、重生了！”
此时的帝王，看起来非常不对，他情绪异常，状若癫狂。
祁云抬眼望去，见帝王忽然面色苍白，嘴角溢出鲜红血啧，他呼吸一滞，上前扶住身体不稳的敖珏，“属下去叫太医！”
距离越近，他越感觉男人身上充满绝望。
曾经骄傲不可一世的男人拉住他，声音虚弱，仿若将死之人。“不必，朕无事。”
祁云脑中乱哄哄，没有一点思绪，心中只剩下了，怎会无事？都吐血了啊！
敖珏抹去嘴角血啧，站稳了身体，负手走出卧室。他恍惚跟上，双眸染上担忧。
庭院里，负手望月的身影，让他感受到了敖珏的孤独。
陛下从知道陆笙雨去世后，一直都非常冷静，冷静的继续谋划一切，冷静的下令，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但他知道，陛下只是，悲莫过于无声。
祁云还知道，陛下每晚寝息都会从梦中惊醒，而每次用膳，也会多摆上一副碗碟。
宫中有许多侍者不解，但陛下依然执意要摆上一副空碗碟。
今日是陆笙雨死去的第七天，陛下特意在东宫摆宴，等待子夜到来。
祁云想，陛下大概已进入疯魔状态。
他记得，敖珏从不信鬼神之说，没想到这次如此执着。
距离子夜还有半个时辰，祁云立在敖珏身后，默然陪伴。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庭院万籁俱寂。
遽然起风了风声刮的树梢沙沙作响，海棠花瓣肆意飘飞。
月光越发浅淡，仿佛被蒙上一层薄纱。
敖珏徐步走到凉亭处，坐在了石凳上，看着面前一桌酒菜，轻声笑出声：“还有一盏茶时间，朕等你魂魄归来。”
半盏茶时间过去了。
敖珏为自己倒满了酒水，双眸紧紧盯住对面位置。
随着时辰的接近，他开始焦躁不安。
他在怕，他怕连妄想也没有了他怕连见一见魂魄的机会也没有。
时间正在慢慢消逝，而周围却还没有一点动静。他终于等不下去，霍然起身，掀翻桌前酒菜。
“朕后悔了！朕！后！毁！了！”他一字一句呛然叫嚣。
“朕要你回来！”敖珏毫无形象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就像一个提线木偶。
哭哭、笑笑、自言、自语。他就像是一个疯子。
敖珏明白，作为一个帝王，他不能在臣子宫人面前丢失仪态，他只有今晚的任性。
任性过后，他还是高位之上的王。
“”
据史书记载，敖帝在位期间，励精图治，广纳贤臣，并对外开拓疆土，一生南征北战从未停歇。四方诸国无不臣服。
天下皆知敖帝手中有本《帝王手册》是生前摄政王九华亲手编撰，手册包含了精妙阵法，帝王心术，此册子是摄政王送予敖帝的登基之礼。
这本书册一直被敖帝锁在皇家御书房，只有每代帝王才有资格翻阅。
据史官记载，帝一生未纳妃嫔，无子，享三十五年华。驾崩后传位于敖亲王之子。
“”
鬼谷门。
珠帘门外下着细雨，幼年陆笙雨躲在房中角落，频频窥视弹琴的少年。
琴声缕缕，犹如珠玉落盘。陆笙雨脑袋一点一点仿佛随着琴声打着节拍。
不知何时，琴声戛然而止，冷漠少年撩起衣袍走到陆笙雨面前：“今日剑练的如何？”
陆笙雨面容通红，支支吾吾左顾右盼。
清冷少年皱眉，回房拿出两把剑，淡淡道：“随我来。”
陆笙雨怯怯跟在少年身后。
少年一袭白衣，手执长剑在林中翩然舞动，长剑光华流转，衣袂飘扬。
地上紫竹叶随剑气卷起，仿若天际滚滚云霞。
陆笙雨崇拜的盯着少年，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
就连少年何时停止了动作也不自知，直到对方清冷的声音响起：“记住剑式了吗？”
陆笙雨木然点头。
接过少年手中剑，便听到：“你来演示一遍。”
还处于孩童时期的陆笙雨，抱着长剑，走到前方一板一眼练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四肢完全僵硬，没有少年的华丽翩然。
果然白衣少年眼中尽是失望，摇头叹息。
他不知所措，站立难安看着那人。
本以为会挨骂，少年却走到身前，执起自己的手，温柔教授起来。
只听少年说道：“你是我师弟，我自会好好教你，”
陆笙雨抬首眼神亮晶晶望向少年。
师兄待他很好。
他教他识字，教他练剑，教他布阵。
师兄教了他许多
一晃几年过去，陆笙雨长成了少年郎，而他心中也住进了一个叫九华的人。
大概是目光太放肆，九华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开始疏远他。
这怎么可以？
师兄怎么可以疏远他！
他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一念之差，步入了深渊。
不甘心之下，服用禁药，哪怕废掉自己的身体，也要留住师兄视线。
师兄他
终于开始厌恶自己。
我喜欢师兄想和师兄在一起。陆笙雨痛苦地将自己捂进被褥里。
再赌一次，只要一次就好。掀开被子，赤着脚跑下床，迅速找出禁药。
陆笙雨决定服用最后一次，只要可以留住师兄视线，折损寿命又有何妨！
这一次，他一定要将师兄视线留下！
再一次服用了禁药的陆笙雨，身体越发虚弱，师傅怜惜他，已经开始逼迫师兄。
对于这些，他丝毫无悔改之意。只要可以得到那人，强迫也好，不择手段也好，他只要他！
师傅说，等师兄从隆南镇回来就娶他。
真好终于如愿以偿。
直到听见师兄被刺杀，刹那天崩地裂，理智不复！
才服用禁药的身体经不得刺激，他终于还是毁了自己。
可以感觉生机正在快速流逝，这时的自己，竟然还在想，师兄知道后，会不会有一点伤心。
师兄——
师兄——
心里连连唤着，透漏出浓浓不舍。
何时喜欢的呢？已然记不清，等恍过神，你已扎进了心，拔也拔不掉。
有点嫉妒以后会被你喜欢的人呢。
☆、第70章 千千没脸
凡间夜晚，灯火辉煌，人海如潮。
今日是凡间的红娘庙会，庙会里有许许多多人借此寻求姻缘，望得一个有缘人。
繁华街道，俏丽姑娘手拿仕女扇，风姿绰约从身旁檫肩而过。更有衣着华丽的俊雅公子，立在长街两旁言笑攀谈。
湖中画舫，不时传来悦耳动听的丝竹声。
秦邵阳左手拿着一个面具，右手捏着桂花糕，从熙攘人群中穿过。
而九华却被他强行戴上面具，不准露脸。
即使九华戴着面具，也不乏有人频频窥视，路人多多少少可以看出白衣公子不一般的气质，不免会多看上一眼。
秦邵阳吃完桂花糕，跑到摊贩那里抓了一个花灯，咧着嘴跑到九华面前：“师傅！这个花灯好看吗？”
九华淡淡瞥了一眼，“不错。”
“哎，公子，您忘付钱了。”
原来是那小贩见秦邵阳提灯就跑，忙追上来。他也没觉得秦邵阳会不付钱，看那穿着也不像是土霸王。
“师傅！付钱！”
秦邵阳一声大吼，提着灯又蹿没了影。
小贩尴尬看了眼戴面具的九华，搓着双手：“这”
九华已同秦邵阳在凡间游历了七日，早已学会银钱怎么用。将花灯钱交给摊贩后，负手漫步在喧闹人群中。
这对九华来说是一个新奇体验，他一心只知修炼，还是第一次感受凡间风土人情。
狂奔很远的秦邵阳，才发现九华没跟上，又急吼吼提灯像阵风似的冲了回去。
“师傅！你怎么那么慢？”
秦邵阳口中虽抱怨，却没有责怪的意思。这七日对他来说简直像做梦一样，不管他想做什么，九华都未曾反对。
就连有些过份小要求，也没拒绝过。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原因，秦邵阳便放弃了。
“走吧。”九华面具之下的眼，柔和下来。
“哦。”秦邵阳盯着两人紧握想连的手，若有所思。
这是九华第一次主动接触自己！
秦邵阳见九华也不说话，拉着他向前走，疑惑问道：“师傅，我们去哪？”
“去红娘庙。”
“去那猜灯谜吗？”他问。
“嗯。”
秦邵阳舔了舔唇，眯着眼想；九华是吃错药了吗？
想完偷瞄了过去，正好与九华回头的视线对上。
连忙收回视线，开始东张西望，就是不看近日怪异的男人。
两人到了红娘庙，才发现这里人山人海，尤其是年轻男女较多。
想来也是，今天日子较为特殊，人不多才奇怪。
九华拉住秦邵阳往里走，拐到一间幽静院落。
这里仿佛已与世隔绝，充满了宁静。秦邵阳疑惑不解，忽听九华唤道：“肖月。”
秦邵阳及时反应过来，答道：“我在！”
“跪下。”
“”秦邵阳迷惑，怎么好好的突然让他跪下！
见男人气息冷然，还未来得及多想，双腿已经屈膝跪地。
秦邵阳仰面望着九华，神情茫然。谁知，身旁人撩袍也跪了下去。
秦邵阳被九华动作吓得差点蹦起，幸而稳重了心神，提高了声音问道“师傅，你跪着干什么？！”
“天地见证，我二人今日在红娘庙前将结为连理，”
“！！！”秦邵阳差点没被这句话吓昏，好好的怎么就扯到了成婚？正在演深爱角色的秦邵阳，心中直泪奔。
只听九华又继续道：“待幽冥界事情解决后，我们就离开苍涯峰，下凡生活。”
“你不是喜欢凡间吗，我们便在凡间找一间房子隐居起来。”
“你喜欢将房间布置成什么样，为师都应你。”
“……”
九华说了许多以后计划，秦邵阳也一直在听。今夜的九华有些不一样，充满了人气。
两人没有奢华婚礼，也没有宾客见证，只有天上明月，与万千星辰相伴。
对着红娘起誓，对着天地叩首。
秦邵阳第二世还是没有逃过嫁人的命运。
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怎么稀里糊涂又嫁了？
“……”
幽冥界。
夏日炎炎，殿外暑气蒸蒸，而阴司殿内却凉风阵阵，寂静无声。
正散发阴沉之气的冥皇，端坐于首位。仅是轻轻瞥了眼台阶下，便让人感到恐惧。
幽冥使分列两排立于殿中，屏息垂首。
“啪！”
从台阶之上传来一声巨响，台下“哗啦啦”跪倒一片。
一周，整整一周未探得秦邵阳消息，骨肖月当然没有好脸色。
大殿死气沉沉，压印至极。
骨肖月阖上那双赤红双目，因为秦邵阳的事情，他已七夜未眠。
“报——”
殿外忽而传来一声低沉男音。
他睁开眼便见是掌管幽冥使的童正轩。
“进来。”
低首等候在殿外的男子走进台阶下方，行了一礼：“童正轩参见冥皇。”
“起来吧。”骨肖月微微抬头，漫不经心问道：“何事？”
童正轩颔首抱拳，“启禀冥皇，属下已查到冥后消息。”
端坐高位的骨肖月再也坐不住，猛然起身：“当真？”
他满脸喜悦，复又敛去神色，沉声问道：“人在何处？”
“凡间红娘庙。”
“在那里做什么？”骨肖月走下台阶，又问道：“为何不将人带回来？”
“举行婚礼”那人窥了眼面前男子，声音低了下去：“冥后身边有灵神期大能者，属下无法带回。”
“什么！”他抬手掐住童正轩脖子，怒喝道：“再说一次！”
被掐住脖子的童正轩有苦说不出，面对暴怒的冥皇，颤颤巍巍，冷汗涔涔。
骨肖月收回手，甩袖道：“说、与谁成亲，那人是谁！？”
此刻，就连跪在两旁的幽冥使，都感觉到了骇然冷意。
童正轩“噗通”一跪，将头贴于地面，“回皇，他与与当日抢亲的男子在一起！”这话仿佛用尽了毕生力气，他差点瘫软于地。若不是新任冥皇气场太强，也不至于惶恐至此。
骨肖月大怒，周身弥漫出浓浓杀气，眼底黑色雾气渐聚。大殿两旁宫灯，禁不住这道杀气冲撞，砰然破碎！
“冥皇息怒。”童正轩与两旁幽冥使齐齐跪地喊道。
“传我命令。”
“集合幽冥使攻上苍涯峰！”
童正轩伏地一磕：“属下遵命。”
接到了骨肖月命令，童正轩起身匆匆离殿。而跪在两旁的幽冥使也相继起身，离开阴司宫。他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攻下苍涯峰，否则没人能承受住冥皇怒气。
宽广大殿，瞬间只剩下骨肖月一人。
当听见秦邵阳成亲消息，心中怒气便开始肆意疯长。
凭什么九华可以得到那人一切！
明明是他们先相识！明明他们才应该顺应天命在一起！
骨肖月清楚记得与秦邵阳相识于七年前，那时他还是一个沉闷孩童。
那个春暖花开季节，有一孤魂闯入小岛。
起初并未看见他，直到有天不小心从铜镜内发现了个白色虚影。还是年幼的骨肖月定定盯住镜子，眼里满是新奇。
因从小生活在孤岛，骨肖月对一切充满了好奇，哪怕是只鬼，他也感觉不到害怕。只是惊叹于鬼也可以如此俊美。
看久了，发现虚影喜欢做一些奇怪动作。
从此，他养成了抱镜睡觉、走路的习惯，在那段时间里，秦邵阳占据了骨肖月成才期乃至童年。
骨肖月有时候会想，虚影会不会消失？会不会离开？然后再也无人陪他。
一年过去了。
两年也渐渐过去。
五年以后虚影还未消失。这时的他终于放下心。
经过观察，骨肖月还发现，虚影不能离开孤岛，而且会随着自己移动。
时间越长，他越发想要占有这个影子。
骨肖月通过镜子，偶尔会看见对方在背后用手指戳自己，然后做一些稀奇古怪的鬼脸。
为了看见更多有趣动作，他没有拆穿秦邵阳，当作没有看见。
六年相处，六年面面相对，让骨肖月越来越在意这只孤魂。
有时候在想，自己死了后，是不是可以和这只鬼在一起？他可以触摸对方，可以与对方一起用膳，也可以和对方说话交谈？
这个怪异想法仿佛在脑中生了根，发了芽，挥之不去。
终于，机会来了，玄天派也不知从哪里得知他家有秘籍，竟布下美人计，起了杀心。最可笑的是，父亲还天真以为掌门之女喜欢他。
骨肖月发现父亲死时，没有一点伤心，娘与别人逃走丢下他时，也没有一点伤心。大概是已经麻木。
当玄天掌门一剑刺来时，他没有躲开。
他要去寻找那个虚幻的影子。
想到可以与那人见面，露出了有史以来第一抹笑容。
五年时间，虽然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也不知对方从何而来，但有他陪伴了自己五年，已经够了
本以为死后可以见到对方，结果人算不如天算，醒来可笑发现，自己变成了鬼，而已死去的身体却被野鬼占了去。
占就占了吧，他不在乎。现在只想找到那抹虚影，然后问问对方名字，从何而来。
他迫切想了解虚影一切。
结果没有！
哪里都没有！
对方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没有一点踪影。
怒愤，茫然，两种情绪在心中交织。
想夺回身体，却发现无能无力，只有跟随在‘自己’身后。
数天跟踪，然后惊喜发现，这具身体的动作表情，都那么像那个‘人’！
心中既惊又喜，虽然自己变成了孤魂，但没关系，只要他没消失就好。
☆、第71章 千千没脸
童正轩率领幽冥使，连续三日强行攻击苍涯峰结界。奈何，苍涯门早有所准备，他方久攻不下。
当天，骨肖月亲自现身于苍涯峰下，施展灵力企图破坏结界。
整整三个时辰，未成功破坏结界分毫。
冥皇大怒。急调十万妖魔空降苍涯峰，黑压压一片立在云层中，犹如乌云压顶。
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修真界，然并未有人现身相助。曾有三千大能者被苍涯派弟子斩杀，令他们无法释怀。
对于苍涯派被攻一事，修真界选择视而不见。
也许在他们心里，苍涯早已与妖魔挂上了勾。
落向天与苍涯派弟子皆立在广场中，观察局势。以现在情况来看，结界被攻破是迟早的事。几位峰主提议拿出‘浩天镜’用来镇压妖魔。
苍涯峰上空，犹如黑云压境，密密麻麻一片全是妖魔。
天上一道道流光，像玄雷一样疯狂砸了下来，连苍涯峰也为之一震，仿佛随时会山崩地裂。
这样的情况，不论是谁看着也会焦急不已。
落向天终于听从峰主们意见，决定取出‘浩天镜’。
浩天镜是苍涯峰的镇门之宝，因生出了镜灵，被封印在‘辕天台’。若只有这一个原因，也不至于被老祖封印，真实理由其实是，浩天镜灵亦正亦邪，凭喜好判断是非，也正是如此，老祖才将镜灵彻底封印。
这个镜灵由老祖封印，众人并未见过，但传闻听过不少。眼下若不是苍涯有难，落向天说什么也不会将浩天镜解封，万一镜灵忽然抽风，他们可不好控制！
落向天御剑亲自赶往辕天台，恭敬叩了又叩，口中直嘀咕：“祖宗，这次能否度过难过就靠您了，出来后，千万别折腾我们！”
想起师傅昔日交待的话，落向天抖着手，咬牙解开封印。
浩天镜不愧是神物，解开封印那刻，辕天台开始剧烈晃动，天空上方狂风呼啸，云层翻涌！
落向天掐诀定住自己身体，眼皮一跳，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本尊！终于出来了！”
一声狂妄大笑从半空传来。落向天仰面望去，只见半空立了一个青衣人影，身影周围闪烁着熠熠金光，光芒以看不见的速度铺散开来。
徒然，人影瞬息一闪，停在落向天面前，妖冶面容快要贴上落向天的脸，“老头，是你放本尊出来的？”
老头？落向天心一塞，额角青筋暴起，推开放大的脸，恭敬行了一礼：“我乃苍涯派第三十代掌门，落向天。”
“现请求大人救我苍涯脱离劫难。”
“三十代？柳离浩那个傻不拉几的呆子死了？”长相妖艳的男子皱眉一怒：“他将本尊封印后，竟然死了！”
落向天一抽，心中念叨：老祖勿怪，老祖勿怪。
“老祖飞升了，并未死。”他连忙解释。
“哼。”男子撇了撇嘴：“你将本尊放出来作甚？”
洛向天发现镜灵没有传言中的那么不堪，趁热打铁说出苍涯被攻一事。谁知对方却说：“好啊，你让柳离浩来求本尊。”
“”落向天心中无语，如果能让柳离浩下凡，他还来解封浩天镜作甚么。
难道第十五代掌门与这个破镜子有仇？
此时，苍涯峰上结界已然出现了小裂痕，情况紧急，落向天掀袍一跪，肃穆道：“虽不知您与柳掌门有何恩怨，但请看在相识一场份上，希望您出手助苍涯脱离危难，我等不甚感激。”
男子目光微冷，复又恢复如常，笑的一脸妖冶不羁：“方才听说，是因为你师弟与冥皇抢人，才造成如今局面。本尊怎不知，苍涯派何时竟可以接受，这等不容世俗的感情。”
落向天擦了擦虚汗，差点忘了，这尊大佛睡了好十几代，那时没有现在这般宽容，两男子相爱有辱斯文，会遭人唾弃。如今情况不一样了，也宽松了许多。
可浩天镜灵不知啊！
他干笑道：“找个相爱的人多不容易，何苦要拆散。”
镜灵冷笑一声：“救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本尊有一个条件。”
“您说，您说。”落向天直点头，一副不会反抗的样子。
天空崩然一声巨响！笼罩苍涯峰的结界成功被破坏。
见了此情况，镜灵眉头一皱：“条件事后告诉你，先去苍崖广场。”
落向天还未开口，眼前青影已幻化为一抹流光划向广场方向。
“”
等在苍涯广场的弟子，远远便瞧见一道金色流光悠忽至眼前。
金光散去，从璀璨光芒内走出一个青衣公子，男人长相妖冶，是一种不分性别的美。
只见男子手里拿着一面看似普通的铜镜，众人从失神中恍过神，便看到那面铜镜幻成了一个巨星石钟状，透明钟形越来越大，飞向空中，代替结界笼罩了整个苍涯峰。
所有人松了口气，不约而同看向那个男子。
落向天赶到后，见危机已解，也跟着放松了身体。
苍涯广场刹那响起一片欢呼。
“”
苍涯派高兴了，骨肖月却被气得不轻，才攻下结界，竟被一个透明状东西拦在外面。
这个东西呈透明状，像是什么东西幻化而来，摧也摧不毁，烧也烧不掉。
幽冥使都看得出，骨肖月很生气，皆缩着身体，提心吊胆。
停在苍涯山角的骨肖月，唤来了童正轩：“你知道护住苍涯派的是什么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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