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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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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之孤王有疾 作者:白衣慕卿相

    正文 第18节

    红楼之孤王有疾 作者:白衣慕卿相

    第18节

    贾赦:“……”

    闻言,贾赦面色一红,心虚的挣脱被牵着的手,转身乖乖道:“是,我现在就回家。”

    “以后不准留东宫过夜,孤男寡女的什么样子。”乾熙帝瞅着人乖乖巧巧的模样,忍不住掏心掏肺道:“乖,要知道人言可畏啊,等你跟他那个孽子一眼有足够的实力了,这样别人才没有胆量说你坏话,知道吗?”

    “嗯。”听到这语重心长的话,贾赦感动的点点头,捏着拳头表志向,“我也会努力干出一番大事业的。”

    “就是大男子汉哪能儿女情长,朕的小将军可是要精忠报国的。”

    “没错!”

    “……”

    听着这一老一少的对话,司徒文忍不住擦擦额角的汗珠,默默转身离开。

    算了,自古婆媳最大的矛盾都化解了,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老老实实的赚钱养家吧。

    司徒文转眸扫了一眼奏折,嘴角一勾,眼里透着一股冷意:原来未来绛珠仙子的爹已经出世了。

    这奏折乃是姑苏府衙上奏,但笔记却是稚嫩无比,明眼人一看就是刚进学的孩提所奏。说的内容也是够悲伤的,只言了县侯林炆去世,再提及了一番林家支庶不盛,人丁有限,一门孤寡,想求个恩典。

    去掉官面话,实际上就是封求助信。

    林家母子被远亲欺负,想要求帮助。

    而且,这执笔之人他若没猜错的话便是日后的探花郎林如海。

    上辈子,他不知道有没有这么越级告状的一出,但是这林如海自从进京赶考,他爹就颇为关注。当初还以为是贾代善这岳父为女婿刷存在感,看来还有其他不知道的缘故。

    不知道,这辈子贾代善还当得成便宜岳父不,毕竟听说荣府当家夫妇已经分居好几年了。

    默默的八卦了一下岳父的日常生活,司徒文回到东宫,直接派了张凌轩去姑苏打探消息。

    张凌轩有些不开心,“殿下,我手头上正在盘点近些年通商口岸的关税呢,很忙。”

    “你在盘点下去,你得罪的人,你爹外加你哥都替你兜不住了,孤自己处理这些蠹虫。”司徒文非常贴心的解释道。当然,他派张凌轩出去最重要的一点是切断对方充当某种桥梁的作用或是被利用当红娘的价值。

    他才不信乾熙帝还真这么好说话。

    当了这么多年父子了,摸不着帝王心思,他也白玩两废两立了。

    闻言,张凌轩豪情满怀拍胸腹,“不怕,士为知己者死!”

    “你不怕,我怕啊,没得商量,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处理宗族关系,还是插手他族事务,锻炼锻炼你情商。”司徒文直截了当的把奏折给了张凌轩,又不容拒绝的命人给张凌轩打包行李,直接派侍卫护送去姑苏。

    处理完鸡毛蒜皮的小事,司徒文翻了翻账册,眸子划过一道冷意,他筹划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今日了。

    他九岁策论扬名天下,进行舆论造势,历经一年以真金白银打开世人对海外的驱逐之心,如今日复一日,这野心大了的淘金者终于可以宰了。

    这帮野心家宰杀了后,就可以推出他梦想的金娃娃第一套钱币了。

    嗯,这就是他当初开海禁的最终目的。

    依靠小农社会赚钱进而改变经济形态,太不容易了。

    司徒文摩拳擦掌的等待着收割肥羊,但万万没想到自己到嘴的肥肉竟然硬生生的被人给截胡了!

    “岂有此理,这蕞尔小国岂敢!”乾熙帝收到八百里加急的军报,整个人气的都发抖。

    海贸这一金矿虽然不是他极力开拓的,但他儿子是领头羊,他这爹不说其他也脸上有光的很。自从开了商阜,他打赏再也不用担心小金库了,不管国库私库都富得流油。

    更何况,这还解决一个积年人员冗杂的问题。

    当年,刚开始开通商口岸,进行海外贸易,其实没多少人愿意背井离乡,故而司徒文是立了军令状,在监狱中挑选了一些罪责重的囚犯打着戴罪立功的旗号去的,还有些活不下去的乞丐。

    这两类人去了南洋,甚至更远的海域,见到几乎满地都是金子的盛况,不用他们做什么思想工作,穷疯了自然也见钱眼开,脑子活络的做起各种生意。就算有当地土著联合威逼,也拦不住为了功名利禄的囚犯大军。

    第一批先行者发家过后,早已有消息灵通的大商贾成群结队的下南洋,在加上勋贵之族自己投资或者说拍马屁也好,也浩浩荡荡的组织了一群人。

    经年累月下来,因为是至上而下发动的下南洋活动,政府的海军配备也慢慢完善起来,开始形成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海贸组织,而且华晋朝的商队驶向更宽广的海域,探索未知的海洋文明。

    虽说无奸不商,但是,乾熙帝回想着愈发生气,他敢拍胸脯保证,他们起码还保持着□□上国的风范,没像一些番邦蛮夷,据说跟强盗一般,直接抢占地盘,还把全部土族给杀干净了。

    但如今,这些番邦蛮夷,居然调转枪头,觊觎起他们的地盘来了,简直该杀!

    “茴香国,好,好得很!”乾熙帝连连拍桌怒吼。

    原本还想着以礼之意主张以和为贵的文臣们默默闭上了嘴巴,觉得不触皇帝的眉头,更何况他们也有投资的商船被劫持。

    司徒文见时机成熟,忙垂眸扫了一眼司徒毅,示意对方比其他武将,或者说比贾代善更快一步抢占先机。

    在京中稍微熟悉水军的除了督造海船过的贾代善便再无其他人。

    按着岳父大人的心思,肯定是巴不得领军征战在外,没准还顺带要求带着赦儿一块历练。

    这万万不可能!

    而他不好明面上沾染军权,在这暧昧的关头挑战身为皇帝的神经。

    所以……有个皇太兄,还是很有必要的。

    作为哪里需要哪里搬的皇太兄,司徒毅只恨自己当年太年轻太蠢,傻白甜的入了这万年背黑锅的大坑。

    但是上战场什么的,想想也有些激动,于是出列,飞快道:“父皇,儿臣愿意请战,杀尽宵小,扬我国威。”

    然而开口的同时,司徒毅便听到一个重叠的声音在后边响起,不由循声望去,刚想瞪眼,结果……转眸看了看司徒文,旋即恨铁不成,兄弟,管管你媳妇,好嘛!

    司徒文也听到贾赦请战的声音,不由眸光一暗,虽未在脸上将自己的心绪表现出来,但心中却透着一丝的慌张。他的金娃娃如今走励志精英风,比起上辈子的恩侯,更让他忧愁,却也更加自豪。

    “哈哈!好,真是朕的好儿子!”乾熙帝看见贾赦站出来,面上带着笑意,十分偏心眼忽视了司徒毅,赞誉道。

    他膝下有八个儿子,其余孩子都小,上不得朝听政,但是唯独能上朝的两人,十有八1九一唱一和的把他气个半死不活。

    认个干儿子,没想到还能噎到两孽子。

    瞅着司徒文和司徒毅一闪而过的错愕之色,乾熙帝便觉得自己心情没来由的舒爽了一份。

    虽然,他不会派贾赦去。

    众大臣默默的抬眸,眼神跟刀子片一般使劲的剐着贾代善。他们就搞不明白了,这贾代善到底祖坟冒了什么青烟,生个儿子,太子喜欢就算了,到现在连皇帝也宠爱有加,甚至连亲儿子都退居一射之地了。

    顶着无数双打量的视线,贾代善理理思绪,跪下请愿:“赦儿年少轻狂,口出狂言,还望皇上恕罪,但是此番战役,臣也以为不能退缩,反而要杀鸡儆猴,乃至灭国,这样方能消除我朝在海外的祸患,故此臣不才,愿意请战。”

    此言一出,倒也没人说贾代善狂妄,毕竟对方实打实的经历过不少战役,又懂点水师之策。

    贾代善虽然眼下是不错的人选,但是乾熙帝叹口气,“贾卿,你还有重任在身,如今杀机焉用宰牛刀,况且也要给小将们历练历练的机会。”乾熙帝婉言拒绝,而后眸光扫过闻言带着一丝兴奋的贾赦,挑了挑眉头,“军情似火,兵贵神速,朕……”故作思忖的沉吟了一番,乾熙帝道:“此次大战,主帅为凌侯,以抽调金陵,福建临海等地驻军水师,司徒毅,朕封你为镇南大将军,此次出征为副帅……”

    贾赦听着乾熙帝钦点完主帅副帅监军还有几个兵部将领,轮了一圈,就是没有他的份,不由垂了垂脑袋。

    散朝后,贾赦刚想尾随着副帅,问问能不能稍带他一起去。反正有大战,武将世家也有不少子弟去镀金攒个军功的,他也不去蹭军功,就像尽自己一份力,捍卫阿成哥哥的胜利的果实而已,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戴权请到了御书房。

    乾熙帝端坐在御座上,望着跟霜打茄子一般的贾赦,又收回视线扫了扫眼前排排坐的儿子。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龙虎精神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近些年后宫一点好消息也没有传来。

    虽然不想怀疑后宫,但是也不得不怀疑。

    毕竟想想贾代善那乱七八糟的后院,乾熙帝推己及人,也默默减少了每届选秀的人数。如今后宫,基本上都是跟在他身边十几年的妃子。

    这些妃子……

    乾熙帝忽地嘴角抽抽,他想起来了这金娃娃可比他在后宫中吃香多了,至今凌妃他们还在打趣送子小金童。

    在听闻他收贾赦为子的时候,那帮女人可没少翻箱倒柜,说是要穿的漂亮一点。

    真是为老不尊!

    “赦儿,来见见你的弟弟们,妹妹们御花园等着你呢。”乾熙帝走下御座为双方引荐后,眸光瞥见踏进殿内的司徒文,心中不由冷哼一声。

    捏住了贾赦,他就等于拿捏住了司徒文。

    那捏住了司徒文,也就等于这帮熊孩子不会在烦着他了,还会被教育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赦儿,你刚才西北回来,也该休息休息,朕知道你为国家能抛头颅洒热血的,但是也要想想你祖母他们是不是?”乾熙帝揉揉贾赦的脑袋,颇为慈爱的说道:“你在京城,在老人家面前尽尽孝,而后跟弟弟妹妹相处相处,这……”边说边意味深长的看着司徒文,道:“长嫂如母啊……”

    贾赦:“……”

    刚走进来的司徒文瞬间眼皮子一跳。他爹到底想在背后折腾什么?

    感觉还不如硬对硬,武力解决一切。

    ☆、第76章 故地重游

    贾赦浑浑噩噩的带着一连串如今正精力旺盛,能上房揭瓦,下水捞鱼又身份尊贵的皇子们从御书房里出来。

    御书房里,司徒文眼巴巴的目送贾赦离开。翘着一跨出殿门,就一副哥两好的模样直接勾着贾赦腰间的小八,不由眸子冒着火气。

    小八的母亲是贤妃。贤妃也算是个知进退的,而且因着小八是幺子,这几年宫中没有新生儿的缘故,就时常打趣小八说他能出生还多亏了送子小金童赦。

    反正不管什么缘由,贤妃母子对贾赦态度不错。

    他生气的是因为小八还是日后大名鼎鼎的忠顺亲王,爱龙阳好断袖!

    他都还没当着兄弟面搂媳妇呢,这熊孩子仗着自己年纪小,都趴到赦儿背上去了。

    “收敛收敛你这鬼见愁的妒夫表情。”乾熙帝拍拍桌子,“朕叫你过来是有要紧事情的,你大哥去了南海,你把给朕好好主持这届科举。当年可是你闹着要改革,现在朕也给你机会,新式学堂的也建立起来了,该如何推动,不用朕教了吧?”

    边说,乾熙帝斜睨了一眼司徒文。自从四年前暴露科举舞弊大案后,司徒文就提出过要改革的奏章,只不过被他给压下了。这几年随着海贸的发展,新农作物的载重种植丰收,庄稼汉也逐渐富裕起来能送孩子入学,更别提趁着海贸富得流油的新富贾商家。

    总而言之,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民间读书风气有了钱的支持愈发浓郁。

    司徒文之前奏折中提到的“因材施教”“专业分层”等教育观念也慢慢推动起来。

    “父皇,您不是说要在等十几年吗?”听到这话,司徒文有些不敢置信。毕竟这可牵扯到士林等级重新划分,而且,他父皇从骨子里还是个保守派。

    当年他能开海贸,还是因为对方实在是穷得叮当响的缘由。毕竟华景朝新建,连年征战要平定外乱前朝乱臣等,对内也要休养生息,轻徭薄赋。

    “朕当然能等十几年了,可就是怕你等不了。”乾熙帝冷哼了一声。他可是要做千古一帝的皇帝,岂可背负着当朝太子好娈童这污1名?选继承人的眼光都不好,这不是明晃晃的打脸嘛?

    故而也只有先把人思想给控制住,教育万民,爱情是闺阁乐事,不管是抱女睡觉还是男人,都别对别人家事起八卦之心,也别用有色眼睛看待。

    司徒文目光复杂了看了一眼乾熙帝。他发觉愈发懂不了中年皇帝的心了。

    “你这什么眼神?孽子!”看着司徒文不敢置信的模样,乾熙帝眼中带上了一丝得瑟,而后挥挥手让人领命离开,自己继续悠闲的做个甩手掌柜,去后宫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拿捏贾赦,比手握军权,还要提防心腹跟孽子暗度陈仓要来得轻松多了。

    乾熙帝一身轻松,被甩锅的司徒文劳心劳力,又忙得跟陀螺一般,摆出太子架子送走了出征的大军,又暗中训练说书人员,锻炼他们散布……呸,是充当新闻人的作用。毕竟现在还是文盲占据大多数,办报纸里还在缓缓。而后又派审计大队去肃查市舶

    司,调查各行业商贾,默默筹备开金娃娃银行。

    等终于理出一丝头绪了,司徒文刚松口气,回眸一看,他家赦儿跟着上学堂当小夫子了。

    小夫子!

    这画面美的……一想到自己跟贾赦灌输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司徒文忍不住捂捂脸,那些都是闺房私密话啊!

    司徒文眉头一挑,忍不住蹲墙角听了一课。

    丝毫不知有人蹲墙角,贾赦完全脱稿,眉飞色舞的说他跟贾代善相处的日常。

    因为,他乾熙帝干爹说了要教会弟弟妹妹们学会如何当一个乖孩子。

    “所以,不仅我们做子嗣的要孝顺父母,父母也是要关心我们的。我夫子说过了不管什么感情都是相互的,不能单方付出……”

    坐在一边旁听的乾熙帝默默扶额,扫了一眼书桌后面排排坐的小萝卜头。

    他要是跟贾代善一般嫡子教育抽一个时辰,庶子半个时辰,然后兄弟两一同在享受父子之乐,啧啧,那他一天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了。

    于是轻轻嗓子,乾熙帝断然道:“的确感情是双方相互的,但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这天下人各有各的不幸与幸运,朕记得好像当年闻雅先生就带你们出去过体会众生百味,这日不如撞日,你带着他们也出去逛一逛吧。”

    乾熙帝命戴权安排了护卫,自己也跟着去换了一套便服,打算看看治下的百姓生活。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行,蹲墙角的司徒文也终于找到机会,要求一块出行,免得贾赦一个带不住一帮熊孩子。

    “赦九弟!”作为老幺的小八很开心有一个比他大但是排行比他还小的哥哥,回宫急急忙忙换了衣服,就带着贤妃做的小荷包径直朝贾赦冲过来,冲着在一旁的乾熙帝与司徒文匆匆行个礼,就乐颠颠的跟人分享道:“我母妃给我们做的,你一个,我一个,其他人都没有!”

    边说,又左右转了一圈,一副说小秘密的模样,示意贾赦弯下腰来,悄声道:“我母妃在荷包里面还逢了一张银票哦,她听说当年因为只有一文钱,大哥都被人揍了一顿呢。”

    贾赦:“……”

    “不但作弊还没大没小的。”司徒文干脆利落的提溜起小八脖颈,把他朝乾熙帝方向轻轻一扔,告状:“父皇,他荷包里有银票。顺带教教长幼之序,免得说我皇家没家教。”

    小八顺势往前一翻,站稳了身子。毕竟皇宫长大的他们,从来不缺被狗追。

    他可是跑过四条京巴的皇子!

    乾熙帝气得挥扇子,扫了眼默默后退一步的儿子们,厉声咆哮:“慈母多败儿,戴权,把他们全部给朕查一遍!”

    这边鸡飞狗跳热闹的紧,另一边司徒文拉着贾赦率先上了马车。

    贾赦甫一入内,紧接着就被某人抱进怀里揉了揉,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推搡了几下,“父亲说不能这样子的,被人看见要说闲话的。”

    “这样?”司徒文凑近亲亲贾赦的脸颊。

    贾赦擦擦脸,刚想抱怨一句对方最近忽地流氓起来,但是抬眸扫见司徒文略带红肿的眼圈,旋即心疼起来,“我都没有办法帮你分担,父亲说他给你派的任务是机密的。”

    “只是一个寻常政务罢了,父皇他也就是夸大其词逗你玩呢。”司徒文心满意足的将贾赦抱在怀里,“而且还是我要求保密的,因为想送赦儿你一分生辰礼物呢。”

    “那你也不能把自己累到啊。”

    “嗯。”

    “咳咳……”乾熙帝掀开帘子,看见窝在一块的两人,旋即脸拉长,而后抬步跨入其中,淡定无比的坐下,直勾勾的顶着两人看。

    司徒文自从说开了巴不得跟人黏在一块,就算被围观也能做到视若无睹,但是贾赦却没这么好的心理素质,唰的一下脸爆红,急急忙忙的挣脱开司徒文的怀抱,蹭蹭跑到靠近门口的座位坐着。

    乾熙帝满意的点点头,“赦儿啊,这男人啊有时候爱花言巧语,一点都不可信,所以呢在名正言顺之前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懂吗?”

    “嗯。”贾赦声若蚊蚋小声点点头。

    “这娶妻啊,说实话:婚,两姓之好,更多的还是看父母家事。”乾熙帝欣赏了一番司徒文僵硬的脸色,开始一本正经的传输相看人家的经验。

    “父亲……”贾赦听了这相亲一堂课,不由好奇,“那如果我是女孩子,您会不会挑选我为太子妃啊?”

    “不会!”乾熙帝果决的摇摇头,指指司徒文,毫不犹豫的泼黑水,“他若是年少继位,其他情况不变,他没准会挑你做皇后,而后在掌握实权……”

    “就被废掉,就像……”贾赦皱着眉头想了想,“就像金屋藏娇一样,失去利用价值了?”

    “没错!”

    “好渣吖,竟然利用女孩子家的感情。”贾赦想起史书上记载的种种,一脸愤慨的评论道,而后眨眨眼,看向乾熙帝,偷偷瞅了一眼司徒文,小心翼翼的斟酌了一番用词,“不过父亲您真好。”

    “那是!”乾熙帝揉揉贾赦的头发,也斜了一眼司徒文,感慨道。终究是年少夫妻,且对方又因护驾而亡,而且他既当爹有当娘,这些情愫便独一份。更何况司徒文除却私情,也的的确确完美无缺。

    他没法只因断袖便拿整个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的未来开玩笑。

    司徒文这个威胁,他只有硬生生捏鼻子应了。

    不过,虽然答应了,但还是可以看人不爽的吗!

    这孽子!

    好端端的就让他没了含饴弄孙的机会,还是两次!

    司徒文:“…………”

    他听出他爹意思是说自己是为了贾家的军权。

    但是!

    能不能别用一脸嫌弃的模样,搞得他好像有两个未来岳父啊!

    心好累。

    自古伴君如伴虎啊!

    路程就在父子两的腹诽中消失殆尽。一下了马车,贾赦就被一群惨兮兮的皇子们给拖走了。

    因为他们刚才在马车上互相通过小道消息了,发现母妃都说过一句话,有事找贾赦!金娃娃不差钱。

    “不行,这件事不能帮你们啦,要自己去体会的。”贾赦难得面上带了一丝严肃,不容求情的拒绝“作弊”的哀求,反而说了几件当年他们这帮人因一文钱发生的糗事,说动他们各自离开去体验民生。

    边说,记忆慢慢变得鲜活起来,而一段早已忘记的对话,也不经意间出现在脑海中:

    “赦儿要记住,哥哥永远不会让赦儿受一点委屈。这玫铜钱,赦儿可要好好保管。”

    “嗯。”

    “这是我们约定的凭证哦。”

    “我会记住的,哥哥说要让小喷火人他们都吃上好吃的蟹黄包子,一口一个,要软软的香喷喷的。”

    “嗯……这是赦儿心愿,哥哥就会帮你实现。”

    “阿成哥哥你最厉害了。”

    贾赦怔了怔,鼻子一酸,不由伸手摸了摸脖颈。他记得之前自己脖颈挂着一个吊坠,由一文钱用红线串起来的。

    阿成哥哥送给他的东西太多太多,多到他都忘记这回事了。

    司徒文一直跟着他,见状不由担忧上前,“赦儿,怎么了?”

    “阿成哥哥,我能不能很自恋的认为你堂堂太子之尊涉商,是为了我啊?”

    “不然呢?”司徒文勾勾贾赦的鼻子,“要不然我怎么养得起我的金娃娃啊。”

    贾赦往后看了看,见乾熙帝正被小七拉着看泥人,踮脚偷偷亲了亲司徒文。

    “阿成哥哥,谢谢你。不过你这样会宠坏我的,要不是故地重游,我都快把你送的铜钱给忘到脑后了。”

    ☆、第77章 被逼相亲

    两人腻歪还没一会儿,乾熙帝就杵在身后,双眸跟带了刀子一般死死的盯着两人。

    贾赦咬了咬唇,掩住微微红润的双唇,乖巧的站在乾熙帝身后。

    司徒文站立在另一边,小声的为两人介绍京中风物。

    乾熙帝转眸扫了一眼就差眼珠子死死黏在贾赦身上的儿子,默默的安抚自己,不管怎么样,一手一个,也算享受天伦之乐了。

    哎……要是有个大胖小子就更好了。

    这般想着,乾熙帝忍不住捂捂胸口,拼命告诫自己不能多想,否则真是要被一窝孽子给气死的。

    “父亲,您怎么了?”见乾熙帝面色不虞,又手捂胸口,似乎有疾的模样,贾赦担忧问道,边搀扶着乾熙帝到就近的店铺坐下,“店家来点温茶。”

    店铺老板正打算看看谁青天白日的找茬呢,在他王老汉开了十多年的包子铺里要茶喝,但一回眸,立马眼眸含笑,叠声的呼唤道:“贵人,大贵人啊!”

    若不是当年他咬咬牙闭店一天,带着襁褓里的儿子去围观大军进城,他也不会知晓原来小金童是贾将军后裔,更不知道太子殿下是这般的风雅爱民的人物。

    丝毫不知自己被人绞尽脑汁了各种赞誉,司徒文看向一脸美滋滋享受贾赦鞍前马后伺候的乾熙帝,深深的叹口气。他父皇在某种程度上可真是越老越别扭。

    乾熙帝无视着司徒文的视线,却是好奇的转眸扫了一眼眼珠子闪亮亮的看着司徒文和贾赦的老板,眸子一沉,唰得一下子展开扇子,瞥了一眼还带着点颤抖的双手递过来的豆浆,乐呵呵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贵人呢。”

    包子铺老板老老实实的回了前因后果,听得贾赦倒是惊喜的叫了一声,而后弯腰道谢:“当年还得多谢老板您慷慨解囊。”

    他现在知道了,这小本生意,民生艰苦,赚得不多。幸亏他当年不是熊孩子要把包子给扔掉。

    听到这话,王老板连连挥手,不好意思道:“当年小老儿穷,家里还有待产的妻儿,现在几位贵人您想吃什么料的包子都行!”

    司徒文默默瞅了眼贾赦,他倒是想“吃”小哭包,可惜,他亲爹几乎寸步不移,严防死守。

    贾赦很给面子的尝了一个,乾熙帝看的人吃得香,也一口包子一碗豆浆缓缓吃了下肚,道:“偶尔吃吃清粥小菜也不错。给那几个兔崽子也打包几个回去。”

    说完,话语一顿,乾熙帝看了眼老板,调侃道:“王老板,是不是要吃穷你了?”

    “贵人您这是说什么话。”王老板憨厚的笑了笑,“你们能坐下吃包子就已经是给小老儿面子了,更何况……”眼眸露珠崇拜的光芒,王老板看向司徒文,深深的一鞠躬,“更何况,因为贵人您实行新政海贸又研发水车什么的,我都受了不少恩惠了。”

    乾熙帝微微抬头也斜了一眼司徒文,浅笑道:“若是你家贵人做了什么离经叛道之事呢,你还会如此推崇与他?!”

    话音落下,贾赦有些紧张的看向一脸木讷老实的包子铺老板,俊秀的眉心也紧紧蹙起。

    被问话的包子铺王老板也心头莫名一惊,下意识道:“一码归一码,可是我们实打实收到恩惠了啊,做人总不能忘本,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

    “希望你能记住这话。”乾熙帝起身离开,边甩甩手,“朕……真是不错的天气,我自己走走。”

    望着乾熙帝离开的背影,司徒文恨不得抱着包子铺老板转一圈,这答得真是好!

    “王老板,祝你日后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司徒文郑重的弯腰朝包子铺老板感谢之后,拉着贾赦的手,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收敛不下来。

    见到司徒文无法抑制的欢笑,贾赦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有些好奇的压低声音,问道:“阿成哥哥,你怎么开心干什么啊?”

    “父皇真松话了。”司徒文手搭在贾赦肩膀上,话语中透着一丝感慨,道。

    “父亲他本来就不在意啊,只要我们能不畏流言蜚语。”贾赦闻言,叹口气,“当然,若是你有个孩子,他会更开心的。”

    “那你开心吗?”

    面对司徒文的反问,贾赦很想说自己也开心啊,这样他们在一起的阻力就可以忽略不计了,但是张张口,却发觉自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从前还没什么关系,可是现在他们都在一起了,一想到若是日后有人站在司徒文身边,他就忍不住很生气。

    “你是我的,你自己选择的,不能反悔!”

    “嗯,我是你的,你也不能反悔。”听着贾赦略带醋意的话语,司徒文莫名的有种千年媳妇熬成婆,苦尽甘来想哭的冲动。

    但还没等自己调整好情绪,司徒文脸色僵了僵,嘴角抽抽的看着马上的岳父大人。

    贾代善在听闻皇子一群闹外城后忍不住就眼皮子跳了跳。果不其然,在他收到风声赶来后,就见到被书画店家推搡出来的皇帝。

    冷着脸将以次充好的店家揍了一顿,又派人护卫着皇帝,自己才任命的一个个找不□□,可没想到一转弯,在人群中就看到在卿卿我我的一对狗男男!

    狗男男:“……”

    贾赦被一脸阴沉的贾代善直接提溜上马回府,而后对着想要追来的司徒文,咬牙切齿的留下一句,“殿下,我贾代善教育孩子,这资格还是有的吧?!”

    说完之后,就策马扬鞭而去。

    吃了一口灰的司徒文默默捂脸。他跟赦儿心意还刚刚确定呢,怎么就有那么多障碍呢?!

    且不说司徒文暗中腹诽,思忖着要□□闹民意,这边贾赦揪着脖颈一路提溜回府。

    贾代善喝口茶,冷静过后,直接丢下一颗重磅炸弹,“你近日在家温习温习功课,临阵磨枪也随便学一点,我私下请了张大人,他要过来考校你功课。”

    “张大人?”贾赦一楞,不解的摇摇头,“父亲,不好滥竽充数的,我功课上也就马马虎虎,这样很容易露馅的。”

    “没事,也就一个由头罢了,你后天穿的精神一点,也懂礼貌一点,就好了。”贾代善淡定无比,“反正相亲最重要的也是相看家世,最多看看你品性罢了。”

    贾赦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急急道:“父亲……”

    不容拒绝的拦下贾赦的话语,贾代善眸光透着一股冷意,“你要是还忍我这个父亲,还懂孝道,就给我乖乖的去相亲!”

    “不去,我若这样子岂不是对不去阿成哥哥,也对不起人家姑娘。”

    “那也无事,张大人家的姑娘不行,这天底下都的是攀附我贾家门楣的女子,你只要给我光明正大的娶妻生子就好!”贾代善说完,负手而出,对着旁边的亲卫吩咐道:“不容许他跨出书房一步。”

    眼睁睁的看着书房大门被关上,甚至连窗户也给钉上钉子,贾赦这才回过神来,他父亲这是有预谋的要软禁他。

    知道贾赦被软禁,乾熙帝笑了笑,瞥了一眼看似淡定下棋的司徒文,道:“朕虽然松了口,但是你这岳父也不好惹呢,不过!”话语一顿,乾熙帝加重了一份音调,“总不能事事由你出头,朕倒要看看贾赦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

    边说,乾熙帝抬眸警告了一眼司徒文,“你若是踏出宫一步,朕便反对到底。未来的帝王不能多情误国!”

    “我相信赦儿。”司徒文闻言笑了笑,抬眸迎着乾熙帝的视线,一字一顿,重复道:“我相信赦儿。”

    “啧啧……”乾熙帝瞥了眼握着棋子的司徒文,不由恼怒,“你这孽子,你说一遍朕还信你,说两遍……呵呵,简直是欲盖弥彰,你压根没有底气,阿成啊阿成,你咋在情字上怎么犹若寡断呢?!”

    越说乾熙帝越气恼,他家儿子如此完美无缺,贾代善竟敢还真看不上,当街就劫持他未来媳妇,简直是大胆!

    “走,去贾爱卿家凑凑热闹,朕倒是要看看他们怎么相亲!”

    司徒文乖顺的起身,垂眸遮挡住嘴角的笑意。他父皇这性子真是愈发别扭了。

    不过,说真的,司徒文凝视着手心里渗出的细微汗珠,眼眸闪过一丝的阴霾。

    还真说对一句话,他没有底气。

    先爱上的永远是输家。

    乾熙帝带着司徒文微服私访,在一帮暗卫的帮助下熟门熟路的在荣禧堂的院子里找了个风水宝地,视线绝佳之地蹲好。

    司徒文望着撬开窗户,直接蹲人家大堂隔壁厢房听得津津有味的爹,默默嘴角抽了抽。

    “别假正经了,你家金娃娃可是被绑上来了。”乾熙帝挥挥手,指指自己手中的透视镜,表扬道:“你这些小玩意做的还真不错,朕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有这才能呢?”

    司徒文:“……”

    “朕的太子殿下,咱们父子间也要好好聊一聊未来规划呢!”

    ☆、第78章 并肩而立

    司徒文点了点头,嗯了声,“我的未来规划只有娶赦儿,娶赦儿,娶赦儿。埋头苦干的一切政绩都是为了铲除异声,只为早日娶赦儿。”

    “有本事娶赦儿后面再加个生小金娃娃,朕绝对就不在拦着你。”乾熙帝抖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嘲讽道。

    司徒文:“…………”

    毫无防备的被噎了个正着,司徒文转眸,缓缓屏息运气,直视着墙壁,望向堂屋内的情景,目光死死的定在贾赦身上。

    贾赦似心有灵犀般不由抬眸望了一眼墙壁。

    “你这孩子犯什么撅呢。”贾代善面色黯淡的批了一句贾赦,而后很不好意思的朝张楷躬手道歉,“还请张世兄见谅了。”

    “贾兄你严重了,跟赦儿比起来,我家那混小子可是叛逆桀骜多了。”张楷一眼看出人抗拒相亲的模样,也微微松口气。说起来,若真成了亲家,他还怕这小子驾驭不了她女儿,而后荣国府被她女儿搅和的腥风血雨。

    毕竟,那是立志要当女将军的人啊。

    在张家接触不到军队,可若是嫁到贾家,这可是久旱逢甘霖,用时下最流行的话语便是画面美的他不敢看啊。

    “哎……我们也得认了,谁叫这师傅便是个狂狷桀骜之徒呢。”张楷眯着眼笑了笑,话题转到张贾两家唯一的共同点上,准备聊几句,便告退。

    贾代善也是人精,旋即听出张楷话中意味,默默告诫自己是因为畏惧皇权,不是因为某兔崽子微微红肿的眼眶的缘故,准备转了话题,可还没开口说一句话,忽地他的亲随跑了进来,禀道:“老爷,老夫人请大少爷过去一趟。说是他们女眷说着话,让大少爷带着张三少爷好好逛一逛荣府花园呢。”

    “这……”贾代善闻言看了眼张楷,闪现着一道亮光。虽然张楷也许不愿与贾家结亲家,但是没准他母亲厉害,能说动张夫人呢。

    被默默注视的张楷旋即眼皮一跳,他家儿子……

    “师兄?师兄不是被阿成哥哥派去姑苏了吗?”贾赦听了这话,有些不解的看向张楷。

    张楷扶额,深深的叹口气,望着门口缓步走过来的张三公子。

    “孩儿见过父亲,见过贾世伯。”一席男装的张执墨毕恭毕敬的行个礼。

    贾代善见状也楞了楞,视线在张三公子身上打了个转,便飞快的转移视线,十分困惑的看了眼张楷。看不出来他家女儿离经叛道到这等田地。

    “哎……还望贾兄见谅,小女被我宠坏了。”张楷揉揉额角凸起的青筋,坦诚的说道。

    “不,不……”贾代善连连罢手,看了眼贾赦,不由叹道:“我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啊。”

    贾赦被看的毛骨悚然。

    这边张执墨却面不改色,朝上首的两人弯弯腰,干脆利落的直戳重点,“孩儿恳求您二位暂且回避一下,给我们一些独处的空间。”

    贾代善:“……”

    张楷:“……”

    贾赦:“……”

    一墙之隔的乾熙帝兴奋的拉拉司徒文的袖子,“看,有人要抢的小媳妇!”

    司徒文脸色一沉。

    “来人,给朕拿下太子,不容他动一毫,朕倒是要看看这贾赦如何处之。”乾熙帝面上虽带着笑意,但是话语中透着一股冰冷,“暗七,传信给贾代善,让这两老鬼避开,别打扰小年轻花前月下,卿卿我我。”

    暗七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屋内恍恍惚惚的贾代善见到暗卫手势,对着张执墨点头应许之后,拉着同样一脸崩溃的张楷同手同脚的出了门。

    屋内只剩下两人。

    张执墨伸出修长白皙的指头轻轻敲了敲桌面,望着贾赦,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似熟稔多年的老朋友一般,道:“若我推测的没错,太子殿下貌似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能够庇护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你胡说什么呢。”闻言,贾赦旋即面色爆红。

    “是不是胡说,恩……咳咳,”张执墨笑了笑,话语中透着一丝落寞,“赦公子,您心里难道没有数?”

    “是你在胡说八道。”贾赦眉头蹙起,认真道:“我不需要他庇护,我已经在努力跟上他的脚步,我们是要肩并肩一起的。”

    “肩并肩?”张执墨闻言一晒,嘴角划过一道似嘲似讽的笑意来,幽幽呢喃了句,“很早之前,你们就肩并肩了。”

    上辈子的贾赦浑浑噩噩,似一滩烂泥扶不上墙,阿斗中的阿斗,却愿意为了某人,迎着雷霆大怒,散尽家产。本吃苦怕雷又娇生惯养的他更是亲赴灾区,吃糠咽菜大半月。

    从那一刻起,她便知道自己无法插1足其中。

    这辈子有幸重生一回。

    她能做的原以为不过是占据贾赦之妻地位,默默看两人携手,没想到司徒文一反常态,竟是在筹划光明正大。

    “这说的容易,可做起来却是困难重重。”张执墨喝口水,漫不经心道:“赦公子,你我合作不好吗?自古男有龙阳,女亦有磨镜之说,我们之间可假婚满父母,甚至轻轻松松解决流言蜚语。”

    贾赦闻言呆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懂了对方寻求合作的缘由。

    在一旁听壁脚的一群人面带崩溃之色。

    乾熙帝与贾代善互相对视一眼,不由思忖到底是谁泄露了惊天秘闻。

    张楷左右对视了一眼,不由眼前一黑。他不知自己是该担忧在深闺的女儿是如何知晓太子和贾赦的奸1情还是该忧愁她家女儿爱颠倒鸾凤。

    司徒文闻言,眼眸眯了眯,深呼吸一口气,他倒是要看看张执墨还能胡说八道什么。

    “赦公子,你难道不该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吗?”张执墨抿口茶,“如今你们在热恋,我说这话似有点不中听,可是你想过自己是真得爱上了太子殿下,而不是多年习惯成自然?习惯了你的阿成哥哥悉心替你打点一切,享受着被人赞誉被人崇拜的太子殿下因你一举一动而牵动心绪……”

    贾赦闻言,不由心中一震。

    他很想愤怒的反驳,但是有一点,她没有说错,自己刚开始知道的确很得瑟很自豪。

    见贾赦入了套,张执墨垂眸遮了遮眼角的苦涩之情。她纵然巧言花语忽悠得了一时,却瞒不过一世。

    可是,让她单凭自己女子的身躯,仰仗着世俗的束缚,占据着贾赦,又另外一个男人悉心教养出来的贾赦。

    纵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可终究物是人非。

    她张执墨也不会无耻到这地步。

    又说了几句,张执墨起身告辞,离开的瞬间回眸扫了扫墙角。

    她这辈子有幸重来,护好家人便是最大的使命。

    ==

    贾赦闻言,呆了呆,待想好了措词,想要反驳的时候却发现桌案前的茶几都已经凉了。

    贾赦:“……”

    “讨厌,跟师兄一样,欺负我反应慢,说一大堆的都不给我反驳。”

    隔壁正准备离开的乾熙帝脚步一顿,压低了声音,“给朕继续点着太子!”而后熟稔的拿起透视镜,带着恩赐的眼神分了一个给贾代善,“我儿子做的,赏你了。”

    贾代善垂眸匆匆瞥了眼被塞进怀里一个形似漏洞的玩器,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做人还能不能有点安全感了。

    这是在他家!在他家!

    不过,腹诽之后,贾代善恭敬不如从命,学着乾熙帝将透视镜放在耳朵旁,屏住呼吸听着屋内贾赦的自白,“我就是有一点点得意阿成哥哥喜欢我拉,才没有习惯成自然呢,就是觉得跟阿成哥哥在一起很舒服……”

    话还没听完,忽地屋内刮起一阵风。

    贾代善回眸一愣,望了望乾熙帝。

    乾熙帝撩胳膊,扫了眼身形如燕飘出去的司徒文,暴怒,“贾爱卿,去,找贾老夫人,让老人家好好教育教育小辈,什么叫尊老!”

    贾代善:“……”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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