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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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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之国士无双 作者:夜雨凭栏

    正文 第19节

    红楼之国士无双 作者:夜雨凭栏

    第19节

    顾谦的声音好歹让林海的理智回笼,忙推开司徒睿。

    司徒睿也不言语只笑了笑,次后拉着他的手跃上战马,林海大惊“你干什么?”

    “去皇宫,把所有的事情结束。”司徒睿淡然道。

    林海不解,司徒睿却没有解释。

    两人抵达皇宫之时才知道真的出了大事,承乾宫前,萧致远面露难色的应了过来,小声的将事情告知林海和司徒睿。

    明义明面上进攻实际上早就借着不知怎么在宫中修了一个暗道偷入皇宫,不过幸而被上皇派人拦住了。本来都要结束了,却不想皇后竟然与明义勾结,另人防火转移视线,次后刺杀皇帝。

    林海一脸的不可思议,皇后想什么,她知不知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不管林海如何的纠结,事情到底已经发生了“陛下的伤势如何?”

    萧致远摇头不语只轻声道:“秦王殿下在里头,只怕不好了。”

    林海闻言头晕目眩,这个关头皇帝若是有什么该如何收场“太上皇呢?”

    萧致远也知道事情的眼中性,之前皇帝撑着一口气已然命人去传召内阁大臣以及六部天官,现在大抵是在交代一些事情,可是这个关头太上皇竟然不在,实在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太上皇陛下这在召见一个人。”萧致远的言语有些迟疑,当时正是危急关头,说起来若不是他带着秦王殿下赶到,当即给皇帝陛下喂了丹药,只怕皇帝这会儿都撑不住,只是上皇激动的模样和明义亲王见鬼了模样实在让他心头不安。

    林海见萧致远说话不实,眉头紧皱,待要说什么,忽然被司徒睿拉了下“好了,我大概知道是谁,等会再同你分说,其他人来了。”

    此言刚落,果见几道身影匆忙而来。林海遂先放下不提。

    那领头之人正是苏泽,这些日子他的伤已然好的差不多了。如今出了这般大事,马上要变天了,他身为首辅怎么也要来。

    见到林海时他脸色尚好,待到看清楚他身边站着的人时,苏泽的脸色当即就变。同样变脸的不只是他一人,六部天官,内阁剩下的几个想到严重处都不能自持。

    不怪众人脸色难看,眼看着陛下的伤势极重,性命垂危,这个时候手握兵权的王爷站在这里,怎能不让人多想。

    众人的想法,司徒睿却是不放在眼里,当年他放弃了,这个时候自然也不会再有其他想法。

    就在等待的时候,承乾宫的宫门开了,皇帝的近身内侍红着眼沙哑着声音让众人进去。

    司徒睿一马当先,拉着林海就进去了,下剩的也都跟着入内。

    众人跪拜床榻上的君王,眼中都露着焦急的神色。

    林海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床榻边上的司徒钰,低垂着头,满身的痛苦,让人不忍看。

    倒是皇帝虽然太医已然是回天乏术,但是大概是回光返照的原因,精神还不错,见着司徒睿还松了口气道:“明锐能赶回来真是太好了。”只一句话却是咳嗽了起来。

    司徒钰忙上前为他调整位置,“父皇”皇帝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安静。

    他没有在司徒睿的身上在逗留,时间已然不多了,接下来不过是让人写下册封太子的诏书,并辅政大臣。

    不过皇帝定下来的辅政第一人不是首辅苏泽而是林海,倒是出乎众人的意料,按理怎么也该是苏泽。林海面露异色正要推迟却见皇帝拍拍司徒铭的手道:“去见过太傅。”又对着林海道:“朕就将太子托付给诸位,望尔等尽心竭力,视太子如朕一般。”

    一言出,在场众人无不痛哭流泪,想隆景帝在位这么些年,虽然内有上皇,外有诸王,但是其行事不失一位明君所为,而如今壮年而崩,怎么能不叫为臣子的痛苦。

    司徒钰到底没忍住跳了起来“我要杀了她。”说完竟然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众人一惊,正不知怎么办,皇帝又接连咳嗽了几声忙道:“萧致远你去,拦住太子。”

    萧致远本就忧心,只是圣驾之前不敢随意,闻言忙答应了下来追了出去。

    司徒睿闻言却是眉眼微动,想起什么看向皇帝,却见他面色平淡的和他互视,明白只怕司徒钰已然知道自己的身世,真意外,他还以为皇帝不会说。

    又交代了些事情后,皇帝最后单独留下了司徒睿,随着司徒睿一直一言不发,但是众人谁也不敢轻忽,见此也不敢多说什么,皇家内务还是不问的好,只要陛下能够安抚这位王爷,保证太子顺利登基再好没有。

    林海给司徒睿使了个眼色就跟着众人一道退了出去,他虽然忧心但是也知道事关重大不管多言,只在殿外候着。

    待到内殿只剩兄弟两人时,司徒睿起身走到了皇帝的身边,也没客气一掀衣摆在床沿坐下。兄弟两人默默不言。

    “知道吗?我小时候真不怎么喜欢你,分明我是你的亲弟弟,可是你的眼中从来没有我,母后逝去后任由我一个人在这深宫中挣扎。”司徒睿突然道。

    皇帝嘴角勉强扯出一个笑:“分明朕一直都很关爱你的,这话朕可不认。”

    司徒睿嗤笑“父皇的教育不差,表面功夫做得好极了,这话哄小孩子吧。”只是若脸上的脸色不那么难看的话,大抵是真话。

    “你还是小时候可爱些,母后还在的时候你很好骗的,说什么就信什么,母后不在了这宫里不确定的东西太多,你总该学会保护自己。”

    “这是解释?”

    “不是,罢了过去的事情还说什么呢!”皇帝的声音弱了下来,双眼迷离起来。司徒睿张嘴却说不下去,只是仅仅的攥着他的手“皇兄! 哥哥”

    听到那声“哥哥”皇帝的嘴角上扬,撑着最后的力气抓住司徒睿的手断断续续的道“明锐,我,我知道你会帮着钰儿,我,我不担心他,我只求,求你一件事,让让我们一起。”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处,顺着他的目光司徒睿看到了一副画,但是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他的目的。他起身走到那副画前,将画卷起,不意外的看到一个凹处,内有一只锦盒,拿过锦盒回头正好看到皇帝安心的闭上了眼。

    拿着锦盒走回了他的身边,司徒睿的手抬起到底没有落下,泪水不自觉的流出,抬手擦拭。不管他们兄弟曾经怎么样,但是母后还在时他们真的很好。

    就算是后来,他也没有对不住自己的地方,身在皇家,能做到这般的又有多少。

    你安心去吧,你的心愿我会帮你达成的。

    ☆、第一百零五章万事了影族隐退

    司徒钰横冲直撞的出去,目标不是其它,正是关押皇后之处。若是以往他未必会这般冲动,只是几重叠加,如今心内的郁郁怎么也平息不了。

    萧致远紧随其后,在一众工人惶惶不已的目光中拦住了司徒钰。

    “让开,给我让开?”

    “不让,殿下不冷静下来,恕臣不能让。”萧致远坚定的站在他的面前。

    司徒钰见此怒气翻涌,不顾其他竟然动起手来。论武力,自然是萧致远胜一筹,只是这个时节不比以前,当着众人的面若是真的伤了未来的天子,司徒钰不计较,那些个御史可是饶不了他。

    心有顾忌下手自然就慢了,差点就让司徒钰脱身离开。萧致远心中的火气也起来了,如今诸事不卫平,殿下为什么不顾点大局。

    心中起了想法,手上就越发的用力了,一面道:“殿下冷静点,皇后有罪自然当处置,只是殿下亲自动手难道不想想六殿下吗?”

    这话一出,司徒钰的动作顿住,良久终于甩开了萧致远的手,深情低落的立在那里。

    萧致远叹息了声瞧了瞧远处的人,上前一把拉住司徒钰的手换了个地方。

    站在隐蔽处避开众人的视线,司徒钰靠在墙边突然道:“你一早就知道是吗?”

    知道什么?萧致远差点脱开而出,只是最后还是停住了,看了看司徒钰到底神情犹豫了会方道:“知道一点,不过是阴错阳差。”

    “多么可笑,我一直认为自己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结果到最后我却不是他的儿子,一个罪人之子,一个替身。”司徒钰的脸上现出嘲讽之意。

    萧致远闻言握了握拳头,这个时候他真的应该做的是离开,而不是在这里听这些个话,眼前这人已然不是曾经同自己相交莫逆的皇子,他马上就是帝王了,若是有一日想起来只怕自己未必能得好。

    可是到底是多年的情谊怎见他如此陷入魔障,捏捏额角到底开口道:“当年的旧事如何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只是殿下的话恕我不能赞同,不管陛下最初是什么心思,只这么多年却是待殿下如亲子,而今更是把这天下交给了殿下,这是陛下相信殿下。殿下怎么能让陛下失望。”

    司徒钰不语,沉默许久忽然道:“我刚刚以为你会离开?”

    萧致远顿住了,苦笑道:身为臣子确实该离开,但是今日我留下却是以朋友之身,这是最后一次。”

    司徒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路过他的身边时轻声道:“记住你今日之言,你若不负,我必不负,我只你一个朋友。”

    言罢就离去,萧致远一愣,良久微微勾起了嘴角,这个弟弟不要太傲娇。

    平静下来后的司徒钰转身回了承乾宫,可惜终究晚了一步,看着度步而出宣告皇帝崩了的司徒睿,司徒钰的脸色煞白,悔意涌上心头,明知父皇马山就不行了还意气用事的离开他身边。

    幼年时抱着自己的父皇,手把手教自己写字的父皇,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司徒钰的身子晃动了两下,竟然一头栽倒。离得近的林海大惊失色忙扶住了他。

    司徒睿几步上前一把抱住司徒钰,手搭在他的脉搏上。众人慌忙围了上来,脸色难看,顾不得为皇帝哭泣,如今先皇已崩,如是新君再有什么,那才是大事。

    好在司徒睿放下手只道:“无事,只是劳累过度,外加一时伤心过度,好生休息就是,让人传御医再好好看看。”

    众人这才放下心头的大石,眼见着内侍将太子扶走,六部天官互视了几眼,最后将苏泽推了出来。

    苏泽见此也只能苦笑一声拱手对着司徒睿道:“睿王殿下如今太子伤心过度,这剩下的事情?”

    司徒睿从宫内出来,虽然一直面色平淡,似乎不见什么影响,只林海对他了解极深,知道他心中只怕未必平静,因而一直站在他身边安抚之意极为明显。

    闻得苏泽之言也看向司徒睿,论理这会儿帝王驾崩该发丧的,只是现在这个情况,连个做主的人都没,只是若让司徒睿开口,他日会不会有什么隐忧。

    司徒睿没那些顾忌只冷言道:“下剩的事情,你们按程序办就是,有什么待会等太子醒了去请示他就是了,上皇那里本王去说。”

    丢下几句话,拉起林海转身就走,苏泽见此眉头微皱到底没在说什么。

    与众人商议一番也就按照程序开始给皇帝发丧。

    仁寿宫中正在对持的几人忽然听得丧钟之声想起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上皇骤然起身,用力过猛一阵昏眩,好在戴权及时扶住了。

    明义见此却是张狂一笑:“皇兄何必摆出这般的表情,你不是一直不满意这个儿子吗?臣弟可是帮了你。”

    上皇满脸怒火的瞪着明义冷声道:“朕这么多年哪里对不住你,你竟然做如此之事。”

    明义冷哼“对不住,你对不住的可不是我。”说话间眼神看向的却是一旁一脸淡然的男子。

    天者或者说是林坤只是悠然的用着自己的茶水,半点不带烟火之气,眼前他的做派,上皇眼帘微垂,他说他不是他,但是那份动作,那份从容真的不是吗?

    林琅尚在之时天者一向是覆面而出,无人知他真言,而如今他说自己是天者,站在他一旁的地者和人者都言他是。

    可是他心中却始终存有一丝期盼,像是看出了上皇内心的起伏,林坤的嘴角微微勾起。

    就在陷入僵局的时刻,司徒睿带着林海直接闯了进来,举目扫了眼在座之人,只道:“既然都在,咱们该把话说清楚了。”

    司徒睿心中不顺越发不讲究,林海却是不能,到底是先向着上皇行了礼,在一旁候着,只是眼光却是没有离开过林坤。

    “我该唤你什么?”林海的声音响起对着的不意外是林坤。

    摩挲着手上的茶盏,林坤眉眼微垂淡淡的道:“我与林家早就没有关系,林大人若是不怪,在下舔为海外一岛之主。”

    林海闻言皱眉而后道:“既是这般,林岛主,不知可否将我林家之物归还。”

    林坤沉默,良久示意手下之人将一锦盒递给林海,那锦盒成色花纹到底与当日慈觉送与黛玉的一般无二。

    林海接过并未收起,而是当着众人的面将锦盒打开,不想其中竟然是一明黄圣旨与一纸书信。

    林坤见此只微微叹息,到底不言。

    林海环视在场众人,而后又从怀中取出一份书信,这份却是当日黛玉带回的盒子中的,将这些放到一处方道:“林家百年荣辱皆与此有关,而今也该做个了断。林岛主请。”

    何止林家,司徒家这么多年的皇室恩怨哪里少过林家的影子,这话在场的人都不言语。

    林坤环视众人后抿了口茶水方道“这锦盒之内的圣旨是当年高祖写给靖远侯的,一道封后的旨意,可惜最终没有布告天下,如今看来也没有意义,当年旧事吾不想再提,暗部在中原的经营基本上也不剩什么,下剩的都在你们面前,暗部这些年在海外之岛落地生根,吾今次是最后一次踏足中原,从今往后吾等影族居海外之地不再回中原。”

    一语落地室内无声,言罢林坤起身将锦盒内的东西取出,示意手下取来火折,在火焰之中,那象征着祖辈恩怨情仇的圣旨化为灰烬。

    无人阻止,圣旨是皇家的象征,但是在场的帝王和王爷都清楚,这张圣旨还是烧了得好,留着不过是没完没了的祸端。

    烧完了圣旨,林坤取过手帕擦拭了手道:“吾与尔等做场交易,那萧家之人随吾而去,何如?”边说边送上一块玉“此物是吾影族在中原商铺的信物。

    见此林海不语,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得主,只能看向上皇。

    上皇从林坤出言就一直没有出声到如今却道:“萧家所为是抄家灭族之罪,岂能轻饶,若要放过他不是不可,但是你要留下。”

    这话一出,林海和司徒睿皱眉,他们已然知道眼前之人非是林琅,上皇这是要干什么。

    不待他们出声,地上的明义却是大笑道:“皇兄啊,皇兄,你真是痴心妄想,那个人早就死了,你以为找一个一样的就能欺骗自己吗?不可能,那人已经死了,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

    “闭嘴”伴随着声音,茶碗砸到了明义的头上,顿时头破血流,明义却是半点不觉只继续开心的道:“就算你贵为天子又如何,西域秘药,只需一点点就能让人送命,何况是一整包。亲手杀了自己心爱之人是何种感觉,皇兄?”说到后来,明义的脸上满是诡异的笑意。

    这个人已然疯了,司徒睿皱眉,拉着林海退后一步。

    不管明义是不是疯了,最起码那些话却是真的,上皇控制不住的后退一步,满脸的痛苦,他欺骗自己这么多年,满怀希望任由失态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到最后却被粉碎。

    不,他不相信。可是林坤淡漠的声音响起“林琅死了。”

    ☆、第一百零六章新皇继位启新章

    前尘往事终究不过是一场空梦,好在上皇到底醒悟没有,林坤带着暗部或者该说是影族的人彻底离开了中原,以他之言此生都该不会回来,高祖和靖远侯的恩恩怨怨他到底没有说明,大抵是真的没什么意思。

    明义亲王被压在宗人府等候处置,他苦心筹谋多年,到底是为着权势还是那个已经不在了的人,可能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算起来还是林海最为忙碌,国不可一日无君,先皇当着六部天官和内阁之人定下了太子之位,那么新君的人选就没有争议的地方,身为托孤重臣兼职礼部尚书的林海自然没有悠闲的可能。

    权利的交替又是在这种情况下,自然有暗中活动的,幸而上皇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司徒钰的身后。

    林坤离开后上皇将自己关了起来,直到林海拖着司徒睿叩开了仁寿宫的宫门。

    新君继位,几位王爷动作不断,上皇难不成真的要看着不管?

    不知道是林海的话真的起到了作用亦或是上皇醒悟了,走出来仁寿宫的上皇,不仅帮着压下了蠢蠢欲动的几位王爷,还接过了教导司徒钰的重任。

    见此,林海安心不少,他虽然是帝师,但是这种帝王学说,还是要上皇来教的好。

    在众人忙忙碌碌中,还有一事未决,那就是先皇后,现在应该说是废后的处置,刺杀帝王,自然该是诛九族的大罪。

    只是这到底是皇室丑闻,若是布告天下委实不好看,再一个让司徒钰犹豫的就是司徒锦如今卧床可谓是生死不明。

    只是国情礼法都没有放过的道理,他最后还是下了旨意,废后娘家诛九族,废后则是为着皇室声誉,赐白绫。

    下了旨意后,司徒钰就前往明德宫看望司徒锦,司徒锦已然昏睡了多日,就算是司徒钰发了多大的火,太医院的太医还是没有办法,只言六殿下的身体已然彻底受损,回天泛力。

    司徒钰坐在床头轻轻的替司徒锦擦拭脸庞,一旁的内侍想要接过,却被他挥手斥退。细细的为仿若沉睡的人擦拭着,好似回到了幼年时,那个时候的小锦总爱黏在他身边,又因为不知事,经常把自己整成了小花脸,而他虽然不乐却还是会给他擦拭。

    他不知道小锦醒来会不会怪他,大抵是会的吧!

    萧致远来的时候正看到这样一幅温馨的情景,在心内叹了口气。

    “臣叩见陛下。”

    司徒钰回神看到只道:“起来吧,这里没外人不需如此。”

    萧致远起身“礼不可废。六殿下的情况还未有好转吗?”

    “太医院那帮废物只会拿话敷衍,一点也不见好转。”提起这个司徒钰就是一肚子的火。

    萧致远想了想道:“太医院的太医走的都是正统的路子,六殿下的情况特殊他们没法子倒是可能,陛下不妨试试从民间招能人。”

    司徒钰闻言眼前一亮,这是一个法子。

    正在此时去执行旨意的内侍回来复命,言废后已然伏诛。

    司徒钰的好心情打了个折扣,看了眼病床之上的司徒锦,捏了捏额角道:“用副薄棺把废后葬了吧!”若是依司徒钰的意思恨不得千刀万剐了算了。只是想想司徒锦到底还是留了点情面。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内侍进来禀报废后去的消息时,司徒锦紧闭的双目中有泪水流出。

    处理了废后之事,礼部总算将即位大典提上了日程。

    那一日晴空万里,司徒钰着明黄冕服,在沉重的乐声中行龙道,等上了那个位置。

    丹陛之下,文武两列在林海和司徒睿的带领下起身下跪参拜新皇。从今而后他就是煌煌大庆君王,是这天下的主人。

    生父的愿望,父皇的期望都在他的肩上。

    上皇到底没有撑多久,司徒钰顺利登基不过几日,他就彻底倒了下来。不过司徒睿也好,司徒钰也好其实都是有准备的。

    只是看着记忆中那个至高无上的父皇真的垂垂老矣,司徒睿的心内未必好受,就像皇帝曾经也兄友弟恭过,上皇待他也不坏的。

    林海知道他心内的难过,也尽量的多抽时间陪着他。

    生死之事到底非人力可回,不过数月,宫内的丧钟再次响起,两代帝王接连崩,这一年果然是个多事之秋。

    好在上皇之前就讲忠顺关到了宗人府内,是惩罚也是一种保护,最起码不会再错下去。

    上皇的离去对于小一辈的伤怀有限,司徒钰虽然因为这些日子跟着上皇学习祖孙之间的关系有了缓解,只是到底不算多亲近,伤心也就有限。真正感触多些的还是司徒睿,为着这个林海甚至跟着告了几日假,让本来就忙得要死的司徒钰很不乐意。到底没敢说什么。

    林海虽然告假,但是暗地里却是一直在宫中陪着司徒睿。

    司徒睿还是那样逞强,面上看不出什么,像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心内如何,林海一眼就看出来了。皇帝和上皇的接连过世带来的阵痛岂是一下子能过去。

    但是司徒睿又是个固执的,不愿表露出来,积累起来到底是病倒了。

    这一次林海也火了,他伤心可以但是身子就不要了。被怒火洗礼了一番的司徒睿总算老实起来不敢再有什么意见。

    一口喝完林海端来的药一面陪了个笑脸。可惜没得到回应,林海挑了下眉压根不理会这人。

    转身就出了房间,司徒睿无奈只能老实的待着。

    林海这几日虽然在宫内陪着司徒睿,但是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都是避着人的,看了看时辰估摸着这个时候上皇那里应该是没什么人的。

    上皇的灵柩还停在宫内,等过几日才会正式送进皇陵,宗室守丧哭灵都是有点的,林海先派人看了以免撞上什么人。

    只是真的过去了才发现不对头,太安静了,心中一动加快脚步却不想看到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神色大惊。

    林坤站在上皇的棺木旁边看到林海的到来也不曾抬头,扫了眼四周倒下的人,确定他们只是昏迷,林海提着的心放下一些。

    “若是在下没记错的话,林岛主曾言此生不会再踏入中原半步,如今不过数月,不知林岛主这是何意?”林海冷着张脸道。

    林坤闻言抬眼看了下他而后目光又从回原处“此事是意外,不会再有下一次。”

    双手负在身后眼神偷着出神“他离开的时候可会痛苦?”

    林海闻言眉头微皱,这个他是指谁,自然一目了然但是这是为什么,不经意的看向眼前的人,林海突然一惊,不过数月而已,这人竟然变了这么多。他老了。

    是的,林坤之前为什么能维持容颜不变他不知道,但是他的脸色竟然有了皱纹,就像停止的时间终于在他身上流动。

    掩中心中的震惊冷静的道:“陛下离开的时候很平静安详,大概是心事已了。”

    “是吗?”林坤不置可否,走上前去,突然一言不发的将棺木掀开。

    林海额头微凸,想要说什么,到底没有说出口,事已至此,说了这人也未必会听。

    只是林坤接下来的举动却委实让他摸不着头脑,你把一束头发放进去是什么意思,你又不是林琅。

    林海混乱的思绪终于有了点,林琅?不敢相信的看向那人,像是要否定自己的猜测。

    却不想他做完那些之后只是对着林海淡漠对视,而后竟然飘然欲走。

    林海忙道:“你到底是谁?”

    没有回答,林海挫败的揉揉眉心,罢了,是不是有什么关系,真的在乎的人已然死了。

    这件事林海埋在了心底没有与任何人说起,只是当晚传来明义死在宗人府的消息时不免猜测到底是不是那人所为,实在是时间太巧了。就算明义是自尽的,也不得不让他多想。

    不过司徒睿也好,司徒钰也好对着这件事情都没太在意,毕竟就算他不死,也活不了,林海也就没在多生事端。

    随着上皇的下葬,所有的一切都掩埋了起来,曾经的恩怨都结束,崭新的朝代即将开始。

    ☆、第一百零七章萧林鸳盟终可期

    夏日的清风徐徐吹来,吹散了炎热的暑气,黛玉带着雪雁捧着冰好的水果路过花园的凉亭,见着意在躺椅上的司徒锦微微一笑道:“锦哥哥怎么在这儿躺着,屋里凉快些还是回屋去吧!”

    司徒锦刷的一下翻身起来笑道:“妹妹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屋里屋外对我没什么差别,屋子里闷得慌。”

    司徒锦当初重病人都当他没救了,最后还是托了顾易的福,原来这顾易往日里在外头游荡,倒是很结交了些奇人异事,萧致远磨到他的头上还真被他找出了一位,那是一位怪医,虽然医术高明但是最喜走偏锋的,研究那些个古怪的东西。

    萧致远得了消息扔下京中的事情,亲自带人去找总算及时把那人绑了回来。

    好在那人虽然是个桀骜不驯的,但是也知道皇权当头没敢真的摆起架子,至于之后私底下萧致远吃了几次哑巴亏那就另算。

    那人也是真有本事的,最后到底把司徒锦给拉了回来,只是这之后却不是那么回事,那人有言司徒锦的情况已然不算是正常人,他如今体内一半是毒一半是药的,真要算只能说是个药人。

    不过那人也算是尽职的,让司徒锦跟着他学医,以后活个正常的年龄还是不成问题的。

    司徒锦考虑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废后之事到底是牵连上了他,之前一直无人进言不过是因为他生死不明,如今醒了那些个御史什么的自然不会放过。

    好在司徒钰处事果决,直接取出当初先皇过继的圣旨名言司徒锦已然过继,跟废后无关系。

    朝中聪明的人眼见此哪里不知皇帝这是有意护着,想想不过是个重病的皇子,又过继了出去,成不了什么问题,皇帝自己都不在意,何必再惹得陛下不快,因此都谢了心思。

    司徒锦也因着这个身体刚好些就被丢到了睿王府,次后又到了林府。

    司徒睿和林海的事情到底没真的瞒住,只是这事朝中的人真不好怎么说。真要参,参什么不说,睿王虽然没挂个摄政王的头衔,但是明眼人都知道现在新皇年轻,军权十之八九都在睿王手上,若是真逼的他起什么心思,倒不如随着他,最起码国家安定不是。

    因着这些个理由,朝中众人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也有些人不免私下嘀咕,这先皇怎么想的,选谁当太傅不好,选了这位,难不成真的不知道?

    基本上来说睿王府已然是个空架子,从睿王到下面侍候的好的都在林府扎了根。

    司徒锦也就顺顺当当的在林府住了下来,日子倒是过得不坏。

    只是在某人看来就很不爽,萧致远为了这个在司徒钰那里赖了好些天,也没赖到他给司徒锦另外建个府邸,最后只能自己跑勤快点。

    林府里最常上演的戏就是萧致远和司徒锦之间的你来我往。

    不过到底还是萧致远胜了一筹,皇帝和上皇接连崩了,按制有爵之家一年之内不得嫁娶,萧致远面上像是不在意,只守着分寸不敢在林府有逾越之举,只是一年之期刚过,萧家的人就上了门。

    萧致远为求稳妥特特求了长公主出面,叫林海恨不得抽他几下,旁人的面子不给,长公主出面倒是不好再怎么刁难了。

    只是这么着就把玉儿许了出去,林海委实不甘心,倒是司徒睿主意正只言黛玉年幼,好歹让她在家里再待些日子。

    萧家得了林家开口允了婚事,自然也不好再逼得黛玉立马就嫁过来,就算是心急也只能缓缓,不然的话这两位岳父可是够自家小子受的。

    黛玉闻得婚事定了下来,哪怕她素来不是那等轻薄之人也是羞红了脸。

    萧家满门对着这婚事都是再满意没有了,男人们考虑的多是从立场之类的,同安侯夫人却是直盼着有人能管束儿子的好。

    本来这婆媳之事最是难说的,却不想萧致远因着少喝了碗孟婆汤的缘故,最是不听教诲的,行事看着不错,但是内里实在是个胆大妄为的,同安侯夫人身为母亲实在是操碎了心,深怕儿子闯下大祸。如今见儿子终于能顺顺利利的娶妻生子,总算是一颗心安了下来。见黛玉哪有不喜之理,再有她往常也是见过的,不管是她母亲长公主还是女儿对着黛玉都是赞不绝口,自己平素也是喜欢的,自然又是一喜。

    萧致远本来还有些担心自己对着黛玉上心会不会让母亲不高兴,没想到拐弯抹角的拖着妹妹却打听了这么个消息,顿时哭笑不得,自己这是有多不省心。

    不过阴错阳差的能让母亲对黛玉的好感多谢终归是好的,无奈之下只得自我安慰一番。

    司徒睿很早前曾心心念念的想让黛玉名正言顺的喊他一声爹爹,只是一直没能如愿到了如今反倒是不那么计较的时候却得偿所愿了。

    说起来却是司徒钰的主意,他自小也是看着黛玉长大的,虽然说在司徒锦住进林府的事情上坑了自己好友一回,但是妹妹和好友的成婚怎么能不表示一番。

    因着这个司徒睿都快放下的事情又被司徒钰借着翻了出来,册封的旨意并着赐婚的旨意前后脚的下了,不等萧林两家出面,这婚事就彻底定了下来。

    于萧致远来说黛玉是郡主或者不是,并无太多的差别,只是司徒睿却是因着这个被林海很是怪罪了翻。只以为是他撺掇的,怎知道这回睿王殿下冤枉的很。

    迁怒之下的萧致远得了什么待遇却是后话不提。春上定下的婚事,黛玉就算想在家里多呆,估计也不过是等到来年春天。

    司徒锦接过黛玉送上的冰果子略带感慨的笑道:“以后再想尝尝妹妹做得冰果子,却是不可能。”

    黛玉唇齿轻启“锦哥哥说的什么话,只你想吃什么时候也能得的,再说这话我可是不乐意了,陛下下了圣旨,咱们是兄妹还不能见面不曾。”

    司徒锦闻言只笑了笑道:“是哥哥说错了,咱们兄妹自然能见,若是萧致远敢欺负妹妹,我就好生修理他,正好我和师傅学了不少的药理,保管叫他哭不出来。”

    “锦哥哥!”黛玉闻言有些无奈,这锦哥哥怎么就是和三哥不对付“三哥他不会的。”

    看着黛玉脸颊绯红的模样,司徒锦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如是早些醒悟是不是,就可以,罢了现在说这些做什么,玉儿妹妹能幸福就好。

    黛玉这头和司徒锦说着话,忽然见雪盏匆匆而来,眉头微皱,她身边的丫鬟这些年得了□□,早不是当初一惊一乍的,怎么还会如此失态,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正想着雪盏已然到了跟前,不及擦额头的汗对着黛玉道:“姑娘,贾家来人了!”

    黛玉还当是什么事没想到却是这个和司徒锦面面相觑,不知这家子又要做什么。

    当日里贾家的处置到底还是黛玉求了回情,她自然不是那等圣母,人敬一丈她敬一尺,恩怨自当分明,只是到底是念着她母亲罢了,叫贾家得了教训自是应该,只是真的眼瞧着贾家抄家灭族的,只怕日后地下无颜见母亲。

    虽然黛玉求情,但是依着贾家的罪状,自然也不会从轻发落,荣宁两府抄家,一干人等皆掳去诰命等位,贬为平民,还是林海最后手下留情,给他们留了个遮瓦之地,没叫他们流落街头。

    只是一下从顶端跌下来,这些个人哪里受的了,幸好在刑部大牢关了那么些日子,不然只怕连一日都受不住。

    黛玉本以为自家同贾家早就恩断义绝了,没想这些个人还要来。

    不免眉头紧锁,面色不渝,倒是司徒锦笑着安慰道:“妹妹只管去瞧瞧,那起子人若是敢做什么,只管告诉我,我替妹妹出气。”

    黛玉闻言噗嗤一笑:“可不敢劳动咱们的世子爷,没得吓坏他们。”

    因着司徒锦的安慰到底是郁闷之气散了些,倒也平复了心情去见了贾家的人,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贾家之人是来报丧的。

    贾母年高,但是身子历来不错,就算是经历了牢狱之祸,倒也没倒下,倒是判决刚下的那会儿一副不行了模样,见天的派人来说是要见外孙女最后一面,黛玉初时还真信了,只是次数多了也看出了贾母的目的,心寒之余再不愿上贾家的门。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却是真的连最后一面也不得见,送走了贾家的人,黛玉怔怔的独坐在屋子里,不愿理人。

    林海和司徒睿都得了消息,难免担心待要去劝却听得司徒锦道:“先生,父王只放心就是,妹妹不过是一时感叹,明儿个自然会好的,咱们这样反倒是叫她不安了。”

    林海想想也就罢了,第二日果见黛玉一切如旧这才真真放下心来。

    贾母的丧礼,林家没人去,到底是送了份不薄的奠仪,只希望贾家的人知足。

    京郊之外正是一场送行,只是被送的和送行的关系却是有些诡异。

    薛宝钗远望京城到底还是叹了口气,从一开始的雄心壮志到如今,该高兴自己好歹还留下一条命平安的归乡吗?只是哥哥是永远不在了,旁人再怎么样的觉得哥哥不好,总归待自己这个妹妹是真心的。如今能做得不过是好好奉养母亲。

    司徒铭似笑非笑的看向薛宝钗道:“薛姑娘,后会无期,说实话你真的很适合那个地方,不再搏一回吗?”

    薛宝钗转向这个曾给自己带来噩梦的男子淡漠的道:“不敢,小女子地位卑下,当不得王爷的期望。”

    望着远去的马车,司徒铭玩味的道:“真是个聪明的姑娘,可惜了不能给宫里那位填点堵。”

    陈煜眉眼紧皱淡漠道:“你若是觉得好,接进王府里也是可以的,左右你府里头还一个都没。”

    司徒铭因着最后的倒戈和身世原因还留下了一条命,甚至混到了王爷,当然对外自然不能把这些个公布,司徒钰也是决断,直接把他放到了刚刚翻案的忠义亲王名下。

    闻得陈煜的话,司徒铭双眼微闪“我可是没兴趣,你知道的。”

    陈煜只沉默不语,司徒铭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这样也好。

    ☆、第一百零八章婚期至黛玉出阁

    桃柳换了新妆,又是一年春风来。林家自年后就忙忙碌碌的不得停转,究其原因不外乎是萧致远终于得偿所愿的将婚期定了下来,正是今年的三月间。

    林海虽然舍不得,但是也知道没有永远把女儿留在家里的道理,就算是萧家通情达理愿意在等等,也该是在年内。

    只是心底到底是爽快,瞧着眉开眼笑的萧致远也就横竖都不是。

    好在萧致远伶俐,没真的昏了头脑,没敢太得意忘形。

    只是林海跟前好过,另一位就不怎么样,一面是不舍得宝贝女儿,再有林海这些日子虽面上不显,私底下却是有些寂寥之感,旁人不得见,司徒睿瞧在眼里自然是心疼的很。

    只是婚期将近,别的却是不好使,若是真的伤着了,婚礼上不好看的是玉儿。

    就在司徒睿愁眉不展的想着怎么折腾萧致远的时候,有人适时的递给了个好法子。

    司徒睿品鉴了翻却是不坏,只是瞧了眼一副淡然模样的司徒锦,他明义上的儿子,在心中叹了口气,只道:“这法子不错,也舍得他没事的就往咱们府里跑,虽然说都不计较这个,只是到底不好看。只是陛下那里可不一定会答应。”

    司徒锦含笑道:“父王只管放心,皇兄那里孩儿已经请示过了,这海禁之事本就是致远兄的主意,若是他能抽出空来那是再好不过了。”

    见着司徒锦言笑晏晏的模样,司徒睿很肯定萧致远直到婚期到来之前都没有机会在黛玉面前露面,两父子相视而笑。

    正琢磨着给黛玉送点什么的萧致远忽然浑身一冷,有不详之感,只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应该,转头将这个念头丢到脑后。

    岂料预感成真,晴天霹雳下,当看到户部尚书那眉开眼笑的模样仍未回过神来。

    “致远贤侄实在是高风亮节,能在这个关头自愿前来帮忙,老夫实在是感激不尽,来来,咱们快开始吧!”户部尚书笑眯眯的引着他去瞧那一桌子慢慢的文件。

    萧致远当即脸都绿了,勉强挤出笑容对着尚书大人道:“陈大人,这其中有点误会,小侄这会儿有事,我们稍后再谈。”言罢,转身就要跑。

    可惜,这是早有准备的事情怎么会容得他跑掉,堵在门前的陈煜笑着看着萧致远,手一摆“致远兄还是请回吧,我也是奉旨办事,还请勿怪。”

    萧致远咬牙“我已经请了婚假,你们不能这样。”

    “致远兄请放心,绝不会误了婚期,只是这之前就当是修身养性的好。”陈煜挑眉愉悦的道。

    萧致远权衡了翻,他倒不是打不过陈煜,只是一旁还有一个虎视眈眈想报仇的司徒铭,再有就算打过了,也不一定能脱身,今日这事最起码不只是一个人的主意。

    好汉不吃眼前亏,就当给这些嫉妒的人一些安慰,谁让妹妹是自己的了。

    宫外萧致远被老老实实的压在了户部当苦力,直到婚期之前才能脱身。

    宫墙之内,已然成为帝王的司徒钰听着禀报眉眼一挑对着一旁的司徒锦道:“这回可满意了?”

    司徒锦不甚表情的道:“还不错,这婚期都定了,还见天的往林府跑不合规矩,臣弟这是为他好。”理直气壮的模样,丝毫不见羞愧之意。

    司徒钰闻言只笑了笑,倒是不怎么在意。致远得偿所愿的娶到林妹妹,总该让小锦心里舒坦些不是。

    说实话,小锦能自己想开他也觉得安慰不少,若不然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办,一面是好友,一面是兄弟,再加上皇叔和先生,非乱成一团不是。

    只是,轻轻放下茶盏司徒钰试探的道:“小锦也不小了,还有不到半年就出孝了,皇兄给你定门亲事如何,你喜欢怎么样的?”

    司徒锦闻言一僵,好在很快就回转过来了,冷淡道:“谢皇兄,臣弟暂时不想考虑这些。”

    闻言司徒钰也没再逼迫,罢了,等玉儿的婚事之后再说吧。

    可惜打算的很好,他若是知道司徒锦心里打算好等黛玉完婚之后就落跑,只怕当即就会把司徒锦关在宫里,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等他发现时司徒锦早就跑得没人影了。

    不管众人的折腾,黛玉的婚事到底是如期而至,萧致远在婚礼前两日总算是被放出了户部。

    一回到家中就为婚礼忙个不停,总算是没出岔子。

    大婚的流程历来繁琐,林海特意请了苏泽的夫人来帮衬,顺顺利利的把事情都理调顺了。

    大婚之前就要将嫁妆送往萧家,在这之前会有女方要宴请亲朋。

    林家本就无什么亲眷,姑苏的不过是堂族来与不来也无甚要紧的,不过在京的林家人倒是都来了,另外不过是林海交好的一些好友。

    不过因着司徒睿的关系,宗室的人倒是来了不少,林海虽然看着不像,但是司徒睿却言,黛玉可是名正言顺的他的义女,郡主,怎么也算是半个司徒家的人,宗室来也是说得过去的。

    林海这才不计较,不过添妆那一日还有一份厚礼送达林家,不大的箱子内中全是稀世难求的珍宝,倒是把林海唬了一跳,只是转瞬却明白了来历。到底是叹了口气收了下来。

    热热闹闹的仪式之后就是送嫁妆,女方的嫁妆要在出嫁前送到男方家去。

    林家只黛玉一个,林海本就恨不得都给黛玉,再加上一个司徒睿,那也是个把黛玉捧在手心的,饶是黛玉自己一再的劝也没能拦住。

    偏生还有不怕事多的,司徒钰名言即使皇家郡主,自然宫里头要出一份。闹到最后实在有些出格,可是林海和司徒睿都不愿删减,还是林成给出了个主意,台数不能太过,那就箱子大些。

    林家送嫁那一日京中之人很是看了场热闹,人说十里红妆,那都算得上是百里红妆了。

    有心人瞧着那一抬抬嫁妆,细细的算起账来,只那些田舍就是别人的一副嫁妆,这林家可真有钱。

    自然有看不过眼说酸话的,只是话才落,立时就叫人耻笑了去“你也不想这林家富贵百年如今就这么一个姑娘,嫁妆不厚岂不是笑话,再有你也是傻的,谁人不知道这林家姑娘得了睿亲王的眼收做义女,还请封了郡主,听说这林郡主的嫁妆可是宫里还出了一份,这宫里都出了,睿王府还能不出,要我说着萧家才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一个。”

    有心人听了,也都称是,对着萧致远那是羡慕不已。

    旁人的话语自然都无关紧要,萧致远苦心期盼许久终于能得偿所愿自然是心情极好。

    至晚间林府一家人备了一席,“这一转眼的功夫玉儿就这么大,今日是玉儿在家里的最后一夜,从明日起就要到人家家,父亲只盼你今后和和顺顺的。”话到此处却是满眼伤怀。

    黛玉闻言双目微红“父亲,玉儿舍不得你。”

    见父女两个这样,司徒睿忙道:“如海也是,今日个怎么也来招玉儿,不过是嫁人罢了,若是想玉儿了,只管让她回来住些日子就是了,那萧家小子敢不放人,看我怎么抽他。”

    闻言,黛玉还罢,林海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净添乱,这时下风气如此,你这般让玉儿在萧家如何做人。”

    司徒睿挨了说不敢再言不想司徒锦却接口道:“父王虽然说得不怎么对,但是理却是没错,萧家若是有人对妹妹不好,只管告诉哥哥,哥哥再没有放过的。”

    林海瞧着一个个,无奈的摇头,黛玉也是伤感全无,噗嗤笑了起来“父王,锦哥哥,你们这般倒是弄得我跟霸王似的,致远哥哥不是不讲理的人,我若是想回来看父亲他再没有不答应的,你们只放心就是。”

    司徒锦看着黛玉的笑颜闷闷的点点头,心中苦涩不已。

    一顿团圆饭总算和美的落幕,第二日早早的就忙开了。

    林海特意请了京中有名的全福太太来为黛玉梳头,那一句句梳头词正是父母对着女儿的殷殷期盼。

    林海在前头待客,黛玉这边却是一些闺阁密友在陪伴。

    一身新衣的红菱郡主就算是嫁了人还是不改其本色,看着打扮好的黛玉满眼惊艳“往日里只说妹妹最是素雅不过的人,如空谷幽兰,如今看来这装扮起来才真真是牡丹的娇艳。可惜便宜了萧致远那小子。”

    黛玉闻言脸色羞红,一旁的人接口道:“旁人说得,红菱你可是说不得。”

    红菱奇道:“我怎么说不得?”

    “这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咱们的玉儿妹妹可不是便宜了你表弟,你说说不说得。”那人说完,众人皆是一乐。

    红菱也笑了起来“可不是,你们可是羡慕吧!”

    众人笑闹间倒是时间过得极快,忽有小丫鬟飞跑过来道:“来了来了,姑爷来了。”

    闻言,闺阁中顿时有些慌乱,还是红菱忙道:“都别急,没这么快。”又问道:“到哪了?”

    那小丫鬟忙道:“已经到府里,不过世子爷正带着人拦着,说是要考一考。”

    红菱闻言立时拍掌“这个好,咱们快瞧瞧去。”

    作者有话要说:  等会还有一章番外,放在前面请假条那一章。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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