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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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真]不想死,那就腐啊 作者:墨锦妤

    正文 第14节

    [修真]不想死,那就腐啊 作者:墨锦妤

    第14节

    沈慕白的身子如同一张拉满了的弓,紧绷成一个危险的弧度。手指毫不留情的没入了指跟。被修建的整齐的指甲在沈慕白体内的那一点上,反复按揉。

    这并不是最好的做法。反复刺激那一点,会让承受一方的后1穴更为紧致,让上方的男子的进入更加困难。但是,袁不破无暇估计这样多,他只是想,最大程度的,给沈慕白快乐。

    其实他们早上刚刚胡闹过,此刻,沈慕白的后方进入也并不算很是困难。和着香脂进入沈慕白后1穴的手指抽出,进入。搅出一段黏腻的水声,直到沈慕白下意识的用膝盖夹紧袁不破的腰,他才抽出了手指,然后,猛然将自己送进去。

    袁不破的茎1身笔1直1粗1大,前端更是柔润饱满。异常饱满的前1端碾过沈慕白肠2道内的每一寸土地,仿佛在寻找什么。终于,在袁不破的不懈努力下,他抵住了一块沈慕白身体内的,柔中带韧的栗子大小的肉。

    沈慕白被抵住了那处,仿佛整个人都被抽干了力气,瘫软在袁不破怀里。袁不破托着他的下巴搁在自己的肩膀处,然后,鲜红的肉2刃一次一次的精准的抵在那里。沈慕白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要酥软了。仿佛不受自己控制的酥麻柔软,让沈慕白摊在袁不破的怀里。

    袁不破索性将他推倒在桌子上。撕下一条衣服,将沈慕白的两只手举过头顶,绑了起来。不待沈慕白讶然吃惊,袁不破便拉着他的手,挂在自己的脖颈上。下1身凶猛的进出,袁不破贴在沈慕白的耳边,“不许放开我,无论如何,都不许。”竟然是,让沈慕白柔软的,撒娇一样的呢喃的腔调。

    下2身却是意外的凶狠,每一次都碾过沈慕白身体里的那一点,然后,毫不留情的厮磨碾压。沈慕白忽然全身一紧。他的下1半1身也是充血。半是因为前端的欲2望,半是因为后方的需求。

    沈慕白咬了咬唇,终于推了推在他身上肆虐的袁不破“阿破,放开我,我要如厕。”袁破非但没有停止,一直埋在沈慕白后2穴的茎1体猛然加快速度,在沈慕白身体里几个进出之后,也喷发出来。

    被这样灼热的液体淋在了内部,沈慕白一个哆嗦,菊口猛然收缩,一直小心忍耐的膀胱却再也承受不住。一股金黄的液体喷射而出,沾湿了翻开了一夜的春1宫1图。沈慕白的身体自然能够排出体内沉珂,所以,此刻,空气中没有什么刺鼻的味道。

    然而,巨大的难堪包裹了沈慕白,让他的眼角沁出了一滴泪水。

    这滴泪水被袁不破吮在唇中,然后,他冰凉的唇划过沈慕白赤1裸的胸膛,舔舐着沈慕白的小腹。然后,在沈慕白难耐的扭转腰身的时候,袁不破忽然低头吮住了他饱满的前端。

    舌尖动了动,没有什么异味。沈慕白却清醒的记得,方才发生了什么。骇然的将袁不破拉了上来,为他擦了擦嘴角,“你疯了!”伸手抬起一只手臂,掩住自己脸上的粉红。

    袁不破笑了笑。

    “没关系。”

    是真的觉得没关系。就是方才如此难堪的时刻,袁不破也只是觉得,他的半身浑身羞得粉红的颜色,刹是可爱。绝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甚至,升起一种异样的满足。似乎觉得将人欺负的不够狠,袁不破全日不顾沈慕白的尴尬,便和他开始了下一轮的厮磨。

    只是这一次,无论袁不破怎样诱哄,沈慕白始终都用手臂遮着脸,不肯露出分毫。

    当袁不破抱着沈慕白从书房里出来之前,沈慕白还强撑着下了一个清理的法诀,否则让人看见那样不明不白的痕迹,他也不用出房间的门了。

    一切很是正常,正常到,将这个男人恶劣的欺负到失1禁的事情,就仿佛没有发生过。直到袁不破捏着沈慕白留下的纸条。

    云游数日,勿挂念,莫相寻。

    袁不破升起一种怒火,几乎下意识的想要把手中的纸条碾碎。然而,最终,他将这张纸妥帖收藏。暗自感应了他的半身的行进方向,袁不破发现,他的半身,正往襄樊靠近。

    嘴角一抹危险的笑意,袁不破身形一动,就消失在空气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51章 男神蠢萌傻傻分不清楚

    沈慕白的脸色不是很好。一想到要有一个纵马闹市的熊孩子当徒弟,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心里忽然浮现出一个身影,那年容小胖七仿佛也是一个熊孩子,被容拓打扮成一个红包的样子。而今,那个熊孩子,应该比步风尘还要虚长几岁。

    一些回忆翻涌而起,又转瞬退去。沈慕白终于轻轻的摇摇头,笑自己当年痴傻。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的缘分,那些偶遇和巧合,不过是另一个人费劲心机罢了。而今反身回看,当年的自己的确有些幼稚可笑。

    沈慕白一边走,仿佛走过了那些经年的回忆。然后,他恍然清醒,今时非他世。指尖仿佛还残存着旧日和袁不破十指交握的冰凉温度,沈慕白低头细细捻过,最终,低头轻笑。

    沈慕白的这具新的躯体并没有面瘫的毛病,然而,在外人面前,沈慕白多半是面无表情的。可是,想到了袁不破,他就不由轻笑出声。情之一字,大抵就是如此。两个人山水阻隔,但是,那个的一举一动,哪怕是潜藏在记忆里,也足矣能够影响你的喜怒哀乐。

    袁不破之于沈慕白,便是如此。

    收敛嘴角的笑容,沈慕白借着宽大的袖袍的遮掩,掐出了一个法诀。那是寻灵诀,能够在人间驳杂的气息中寻到灵气,从而寻找修真者。沈慕白掐了这样的一个法诀,循着指尖感应到的稀薄的灵气,向步风尘的纵马奔驰的方向遁去。

    沈慕白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消失在原地不久之后,一个和他面容仿佛,只是眉间多了一刃红痕的男子出现在了原地。他的周围是清早街头已经密集起来的行人,但是众人仿佛没有发现凭空冒出来的男子一般,做着各自的事情。

    到了袁不破这个境界,返璞归真,大隐于市,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而袁不破此次而来,本就是为了寻人,是没有必要引起围观的。

    同样是一道寻灵诀,只是和沈慕白布下的,有些不同。这道寻灵诀是在当初,袁不破塑造沈慕白身体的时候,印刻在他左边的第二根肋骨上的,由袁不破的本源灵力催动,无论两人相隔多远,甚至,逾越空间和时间,他都寻的到他。

    这样费尽心机的布下这道法诀,归根结底,是袁不破怕了。他实在是怕了沈慕白多年以来的音信全无。哪怕是他心知,他的半身就在异世,可是,那种惴惴不安,多年之后,仍旧不能泯灭。

    袁不破在喧嚣的市井中驻足,微阖双目,感受沈慕白的气息。然后,他的嘴角同样噙上了一抹微笑。襄樊步家。果然和他预料得分毫不差。

    既然确定了沈慕白的行踪,袁不破便不再太过焦急。他是那种绝对聪明的情人,懂得把握分寸和距离。袁不破心知,沈慕白这次所谓的留书出走,也不过是小小任性罢了。将世事翻了一个天地,任由沈慕白玩耍袁不破尚且会毫不犹豫,何况是这些微不足道的一时任性,他更是会无理由的包容。

    举步走过沈慕白来时的路,却是与他全然相反的方向。袁不破先是走过了那些买花的姑娘,然后,走到了沈慕白方才坐过的小馄饨铺。闲闲坐下,也要了一碗馄饨,权当,消磨时光。

    袁不破来的已经有些晚了。昨晚老婆婆准备好的馄饨已经销售一空,此刻,老婆婆正在享受着这冬日难得的阳光,手下却飞速的包着一个一个小元宝似的馄饨。老婆婆手下的功夫很是不慢,不多时,就包好了足够煮上一大碗的馄饨。

    当她给袁不破端上来的时候,还笑着对袁不破说道“公子看来很喜欢老婆子的馄饨啊,早上才吃了整整一碗呢。”老人眼角有些岁月酸楚的痕迹,眼神里却盛满了柔柔的暖光。闲谈似的话语却让袁不破微微一顿。

    舀起一个馄饨放入口中,感受舌尖洋溢的寻常风味。袁不破却仿佛真的体会到了,他的慕白到底喜欢的是什么。许或,就是这寻常的俗世中的温暖和温馨罢了。

    老婆婆看他没有搭话,也并不在意,缓缓的转身,继续包着馄饨。此刻不是饭口,馄饨摊上只有袁不破一人。他缓缓的吃着质朴的馄饨,神态很是认真。

    袁不破或许没有发现,当他褪去眼底终年的冰冷的时候,当他带着几分认真而不是冷漠,观看这个尘世的时候,才是他和沈慕白最像的时候。非关容貌,气质使然。

    神,走下神坛,或许就只需要这一瞬。当他感受到俗世的平安喜乐,也许,他就能感受到自己长久以来的追求。到了今天这一步,袁不破终于明白,他对沈慕白,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执念,而是,爱情。

    执念是必须拥有,哪怕那人泯灭成灰,骨灰也要是他的。而爱情,是彼此珍惜,自我持重。相守是爱情表现出的最高物质形态,却不是相爱的人的最终追求。心有足乐,耳鬓厮磨,或者山水相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袁不破将一碗馄饨吃尽了,和沈慕白做的一样。吃与不吃,吃完与不吃完,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却会牵动着一个老者的喜乐。袁不破许或意识不到这一层,他只是,下意识的和沈慕白做的一样罢了。

    一个男子,有着长及腰臀的银发,一身袈裟上绣着银色的莲花,而手腕上,也缠着银色的佛珠。这样的衣着打扮让他真个人都显得冷峻,徒增了几分飘渺的气息。而他嘴角的那一抹悲天悯人的笑,更是将他的冷峻冲散,变成了一抹圣洁。

    佛戡。昔年隐世谷的大弟子,如今,已经是隐世谷的谷主了。隐世谷被他接手之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仿佛就真的是一谷之地,隐世不出。而佛戡本人,却是云游四方,虽然隐姓埋名,但是偶尔也会显露踪迹。

    纵使这样,佛戡对隐世谷的管理疏松,隐世谷也是安稳如初。

    他仿佛闲逛一般,信步而来。所到之处,檀香和莲花香混合的味道便弥散开来,仿佛带着使人安定的力量,让周遭躁动的人群渐渐宁静下来。

    他静静的站在巷口,仔细端详了低头舀馄饨的男子,目光中有晦暗不明的惊讶,分不清,他到底在惊讶着写什么。

    然而,佛戡最终,站在了袁不破面前。

    他对袁不破施了一个佛礼,方才言道“当年梅城一别,佛戡不见前辈日久。不知前辈多年未曾出山,所为何事?”

    袁不破放下了手中的勺。

    “闭关。”对于无关的人,袁不破始终是不愿多言的。因为眼前这人算是他无聊的时期,为自己栽培下的对手,方才耐着性子寒暄几句。

    佛戡微微一笑“十五载星辰,前辈修为当是愈发高深。”虽然这样说着,可是佛戡眼底一片澄澈。敬畏,嫉妒,恐惧。这些应当出现在人的眼里的情绪,佛戡一丝也无。看似,全然无垢。

    袁不破对此不置可否。对于袁不破来说,他的修为,也就是对力量的追逐。很久很久之前,袁不破许或会执着于此,可是如今,这些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祖龙的确是天地的宠儿,只要他们的先天灵力不散,就是失去了所有修为,毁去了全部的筋脉,他们也能迅速再生。所以,到了最后,修为对于袁不破,只是一种威慑他人的手段罢了,绝对不可能是生活的全部。

    佛戡却仿佛起了谈性,越发喜欢追忆当年了。诚然,他所谓的当年,是和沈慕白短暂的同行,和在梅城的短暂相交。

    袁不破静静的听着,神态没有一丝异样。他没有必要持这样的干醋。莫说当年沈慕白的一举一动,他都能透过内府,看得分明。就是看不到,袁不破也绝对相信沈慕白不会对佛戡生出什么别的情谊。

    在内府中,袁不破就发现,自己的情绪可以影响他的半身。他讨厌的人,没道理会被他的半身喜欢。

    佛戡去不在意袁不破的冷淡,索性坐在了袁不破面前。袁不破不动声色的挑眉,掏出一方素帕,拭去指尖并不存在的油腻。

    佛戡的眼神扫过袁不破的腰间。袁不破腰间配着一方玉佩,洁白油润的羊脂玉,雕着古朴的龙纹。千金不换,但是,和当年的不同。

    “前辈故地重游,可是为了……”佛戡稍微停顿,压低了声音“腾蛇渡劫?”收回缠绕在袁不破腰间的目光,佛戡有些突兀的提起了一个话题。

    袁不破没有搭话。空中飘起了细雪,映着袁不破的眉目更为凛冽。这样的细雪在襄樊的冬季并不少见,馄饨摊的老婆婆也只是用洁白的软布遮住了包好的馄饨,并没有收摊的意思。

    佛戡拨弄着手腕上缠绕的银色佛珠,低下头,银白的发几缕散落下来,遮住本就有几分尖细的下巴。他的唇是淡色的,甚至泛着几分银粉的色泽。霜雪落在他的头上,不必沐雪,转瞬白头。

    两个人的话,仿佛在很多年前,那场论道之中,全部说尽。若说十五年前的沈慕白尚且会对佛戡保持面上的客气,那么袁不破对佛戡,就是真正的相对无言。袁不破觉得,自己对佛戡,已经是慈悲了。

    不能够迅疾的成长起来的对手,他耐着性子饶他一命,对于袁不破来说,绝对称得上是慈悲了。

    无意寒暄,袁不破站起来,撑开凭空出现的纸伞,缓步走出深深的小巷。

    佛戡看着袁不破走远,低声呢喃出声“若真是腾蛇渡劫,那你还真是……”嘴角勾起一个隐晦不明的笑,才说道“偏心呢。”

    银色的长发暴长到脚踝,昭示着长发的主人已经在命劫边缘。

    作者有话要说:

    ☆、第52章 男神你还是给我个痛快吧

    沈慕白被袁不破逮到,是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

    天空中飘起了细雪,将整座襄樊城覆盖上一层浅淡的白色。心里泛起一种柔软的欢喜,沈慕白撤去了周身护身的灵气,在雪中慢慢的走。

    方才,他抽出一缕灵识探入步家内院,在步风尘周身细细探查。果然,步风尘的灵力已经达到金丹巅峰,随时有向着元婴逼近的趋势。只是,这样鼎盛的灵力中,却被沈慕白探查到一丝隐隐的不祥之兆。

    步风尘的金丹是十分纯粹的,这使他的灵力比寻常金丹期的修士更为精纯。可是,这样纯粹的金丹,居然生出了一丝不稳之象,仿佛强自压抑这什么,随时有可能在内部坍塌。这样的征兆十分细微,却逃不过沈慕白的眼睛。

    这个时候,沈慕白也今非昔比。如果他想要,出手为步风尘稳定金丹,让他不至于在冲击元婴的时候发生意外,也是能够达到的。沈慕白对所谓的原著并无所求,他不需要原著里的提示去争夺什么天材地宝,也不需要去抱主角大腿。

    从一开始,沈慕白的身份就是高绝。他是主角的隐藏的金手指,他是不然凡尘的世外高人。他是,袁不破。

    所以,沈慕白完全没有必要,按照原著走。他大可以现在就出手,为步风尘稳定修为。杜绝他和映梳见面的机会,也就省却之后的为映梳寻找幻灵草的诸多麻烦。或者,他再任性一点,索性放开这些事情不管,任由步风尘自生自灭。

    可是,若沈慕白心里还残存着对人世一丝一毫的悲悯,他就做不到后者。而破坏他人姻缘,他害怕,会报应在袁不破身上。他不是本世之人,许或可以不怕因果,可是,他家男神纵横修仙之途多年,若是因此折损修为……这样的可能,沈慕白不敢赌。

    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此后,你的世界,会因为他山水飘摇。袁不破因为沈慕白而谨小慎微,沈慕白又何尝不是。何况,他本就是很温柔的人,对待所爱之人,尤为如此。

    所以,沈慕白什么也没有做,而选择了静观其变。

    他此次离家出走,好吧,虽然他一直不承认这个说法,而是一直坚定的将这称之为出游,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而是为了散一散心。

    是了,散心。沈慕白觉得,他和袁不破,必须要分开一些时日,各自冷静一下子。沈慕白承认,自己的确有些吃不消。他能够清晰的感觉,袁不破对他狂乱的爱意和全然的占有欲,可是,沈慕白总是觉得,他们少了最重要的一环。

    在沈慕白看来,袁不破对他的感情十分突兀,而他自己,也是接受得过于自然迅疾。在他看来,他们许或有过冗长的暧昧不明的阶段,却是用一场实打实的身体纠1缠开始了生平第一次的喜欢,以及,爱。

    生平第一次。在此之前,沈慕白和袁不破都毫无经验可循。他们只能自己跌跌撞撞的前进,一点一点的生生磨合。沈慕白觉得,太快了,也太突兀了。若非那一夜一夜凶猛的身体纠缠,他几乎要以为,这是自己的一场臆想。

    而袁不破,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男子,在情爱之事上更是简单粗暴到可怜。他只能紧紧的拥住怀中的温热,以此来证明,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人。长久的孤寂带来的巨大恐慌,掩藏在男子强大的外壳之下,成为永远不会被提起,却也同样不会被忘却的隐痛和暗伤。

    所以,沈慕白觉得,大概抛却身体日日缠绵的烦恼,两个人反而可以更加清醒的看一看,这段感情。

    只是,他始料未及的是,紧紧才分别一天,他竟开始想念。浅浅摇头,沈慕白笑自己痴傻,深吸一口夹杂着点点飞雪的空气,沈慕白开始缓缓沿着街头走。他没有什么目的,也许,下一个落脚的地点是一个茶楼,或者是一个酒肆,甚至,是长街街口临时搭建起来的戏台。

    他就这样缓缓的走着。途径一座宽大的石桥。桥的另一边,有一个白衣男子,手中拿着和衣服同色的白伞。由于拱桥的设计原因,那个男子就仿佛是天边一点点升起的太阳,随着他前行的脚步,一寸一寸的出现在沈慕白的面前。

    沈慕白惊愕的瞪大了眼睛。那人的脚步很稳,然而,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旁人的心上。

    他先看到的,是那人眉间的一刃红痕。

    沈慕白讶然的张了张嘴。理智告诉他,他应该马上转身就逃。今非昔比,如今沈慕白的修为和袁不破相差无几,若是沈慕白全力奔驰,拜托袁不破的追杀,也未尝不可。然而,他动不了,他只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等着袁不破踏着飞雪,一步步的向他走来。

    袁不破的脚印印在薄薄的一层雪上。他每一步,都走的很实,他也走得很慢,仿佛被放慢了的老电影。

    他两人相隔的距离,只是一个宽大的石桥。可是,再宽大,也只有那么长。袁不破走得很慢,可是,走得再慢,也有到达的时刻。

    当袁不破站在沈慕白面前,沈慕白的眼神,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然而,转瞬又定定的和他对上。沈慕白的嘴角,最终露出了一个微笑,一个,只有对着袁不破的时候,才会展露的微笑。

    “阿破。”沈慕白唤了袁不破的名字,用只有两人能够听清的语调。他的语气十分平常,仿佛和袁不破只是他乡相遇,故友重逢。

    袁不破同样回以一个微笑,可是,那个笑,总是让沈慕白脊背发凉。唇畔勾起一个锋利的弧度,袁不破伸出一只手,按在了沈慕白的唇上。

    唇上的一点冰凉如同落雪,然而,却如影随形。修长的手指按揉过沈慕白的唇畔,余下的四指头拢住沈慕白滑腻的下巴。

    沈慕白浑身一僵,袁不破的唇随即贴近他的。仅仅隔着一张纸的距离,袁不破就要和沈慕白唇齿相依。

    那一日的记忆纷至沓来,沈慕白努力忘却的,却分外清晰。被人分开到不能合拢的双腿,一直红肿着的后1穴,被人干1到失2禁的耻辱感觉。一样一样,越发的清晰深刻。无意识的咬了咬下唇,沈慕白的唇畔带上了一抹水泽。

    卧槽!以后小爷再也不能直视我男神了~

    说好的高人呢,说好的卫道士一样的禁1欲1系1高人呢?你给我把他吐出来啊吐出来啊~

    男神你崩了你造么?你酱对得起你的脑残粉譬如小爷我么?

    在这样情义焦灼的时刻,沈慕白居然开始了神游天外。袁不破挑了挑眉,直接贴上沈慕白的唇,却没有深入。他就是那样的贴着,禁1欲的,隐忍的,以及……温柔的。

    袁不破学会了温柔。在沈慕白喜爱的浮生百态之中。他用自己的方式爱一个人,占有,以及绝对的强悍。然后,他的爱人离家出走。如果袁不破仅仅是像寻常的相爱之人一样,将沈慕白放在了心里,那么,他就会把这当作是情趣,当作恋人之间的耍花枪。

    也许,他会将沈慕白找到,然后,狠狠的做,一遍一遍的占有,用身体的厮磨,宣誓着对身下这个人无法宣泄的爱。这是霸道的爱,有些人,会半酸半甜的享受着。

    然而,袁不破从来没有将沈慕白放在心上。

    沈慕白是他的心的另一半,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的肉中骨血,死生不可泯灭。所以,袁不破贴着沈慕白的唇。只是一个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吻。

    他们之间,有过很多的艰难险阻。每一次心路的变化,都可能误入歧途。然而,沈慕白和袁不破,即使他们之前全无经验,然而,他们却是那种恰到好处的,又足够聪明的男子。这样的男子,纵然犯了错误,也不是全然没有改正的余地。

    袁不破知道,沈慕白没有安全感。因为他没有来时的记忆,也忘却了他们之间相依走过的漫长又凄清的岁月。在袁不破看来的水到渠成,在沈慕白看来,却是突兀的。突兀到,到了今天这一步,沈慕白还在怀疑,他们之间的真实。

    所以,袁不破对沈慕白待以温柔。温柔是什么呢?是克制,是体贴。是隐忍自己的,并且,从不惊扰。

    唇色浅淡,然而,却是润泽。袁不破小幅度的蹭了蹭沈慕白的嘴唇,为他罩上一件披风。披风是直接从储物空间里拿出来的,而袁不破撑着的那支伞,就静静的躺在他们的脚边。

    为沈慕白戴好兜帽。

    “我从来没有逼你。”唇畔的笑意收敛成一个委屈的弧度,袁不破看着他,小声保证“你不喜欢,下次我不做了,好不好?”

    男神崩了。

    沈慕白的脑海中,只剩下这么一句话。可是眼前这个委屈得像是大型犬的男人,却意外的让沈慕白心软。

    许或,那些纠缠的情路,可以放一放。反正,沈慕白擅长的,就是走一步算一步罢了。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沈慕白伸出手揉了揉袁不破的耳朵,对他说“也不是一次都不可以……”说到这里,沈慕白有一个微小的停顿“阿破,可不可以克制一点……”雪白的脸上依旧是霜雪的颜色,可是,沈慕白的耳根,却已经红了。

    “我承认,我有些吃不消。”沈慕白无奈的将下巴搁在袁不破的肩上,侧过头,在他耳畔低喃“以后,三天一次,好不好?”

    袁不破一直暗淡的眼神亮了亮,将沈慕白往怀里紧了紧,背过身,为他抵挡了大片风雪“好。”

    两个人在落雪天一起走,不知不觉,就,白头。

    作者有话要说:男神已经学会了何为温柔,压抑了天性里的霸道和血腥的占有。

    老白却还全然懵懂。他在爱,他当然在爱,即使这爱让他踹踹不安。

    他们的前路看近行远,还有得磨。

    被袁不破爱着是一件美好的事,他为了你,可以算无遗策。明明是不解温柔的人,却会为你笨拙的去学会爱一个人。

    所以,被他爱着不仅仅是幸福,而是美好。

    袁不破这个角色设定的最初,是比照着我的室友。可是如今,我发现他的性格更向着我家小徒弟偏移。我家小徒弟就是这样,很高傲很笨拙,却很温柔的爱着一个人。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爱。我亲爱的室友,你永远不知道,你放开她的手之后,你错过了什么。她那样骄傲,也永远不会让你知道。只是,待到风烟过尽,午夜梦回,不知道,你会不会后悔到哭出来。

    那个时候,我才是真正的,喜闻乐见。

    ☆、第53章 来自猩猩的你

    沈慕白和袁不破来到了一个小酒店,两个人点上一壶小酒,让店小二热热的端上来,然后,就坐在了临窗的位置。

    这个位置十分显眼,两个人全都是一般眉目,何况袁不破眉间,还有这青云宗宗主标志性的一刃红痕。

    然而,袁不破和沈慕白并不怕人知。

    在沈慕白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宅男的时候,他常常说“小爷费尽力气爬上食物链顶层,不是为了吃蔬菜的。”而今,他和袁不破一样,掌控了凌御这个尘世的力量,也不是为了委屈自己,连行踪,都需要掩人耳目的。

    至于因为周围好奇的窥探的目光,沈慕白和袁不破,具是不在意的。周遭的人窃窃私语起来,袁不破有些嫌弃周围聒噪,索性施了一道绝音符,隔绝了周围的声音。

    襄樊的雪越下越大,方才还是星星点点的飞散的雪花,而今却是大片大片的白雪,街上行人稀薄。偶有的几个,也是急匆匆的往家里赶。

    袁不破提起手里的小酒壶,为沈慕白倒了一点点酒。这是寻常夫人小姐喜欢的青梅酒,夏季冰镇之后饮用,自然生津止渴。冬天放到热水里滚上一滚,也别有一番风味。沈慕白酒量不好,一小杯就能够醉倒,这种带着淡薄的酒味,却更像是饮料的液体正适合他。

    沈慕白端起杯子,小饮了一口。因为他撤去了周身的灵力,所以此刻还是有一些冷的。一杯滚烫的酒水下肚,登时升腾起一股暖意,熨贴了他的五脏六腑。身上暖和了一些,沈慕白近乎要舒服得叹一口气。

    他想起小的时候,在一个叔叔的家里,孩子们围着烧的暖哄哄的旧式壁炉,踩在几乎要被蹭出木筋的地板上,嬉笑玩闹。那个时候,一个上了初中的小姐姐,无意识的哼着一首歌,老旧的英文歌,断断续续的浅缓调子,可是,就这样萦绕进沈慕白的记忆里,长久不曾散去。

    童年的记忆已经单薄,压成薄薄的底片,尘封进岁月的城池。唯有那时依稀的暖意,伴随着沈慕白,走过很长很长的时光。

    那个时候他也长得不精致白皙,性子也不够活泼,时常是沉默寡言,和周围的小孩子大相径庭。可是,看着他们玩耍,沈慕白就已经能够觉得幸福了。

    而今,记忆里之残存着零星的温暖。剩下大段大段的回忆,都悍然的和一个人扯上了关系。他的名字,已经镌刻进沈慕白的记忆里,至此,生死纠缠,不可泯灭。

    沈慕白在桌下勾住袁不破的手。小手指和小手指的交缠。袁不破没有说话,只是任由他勾着。两个人方才经历了一场表白,如今做什么都嫌弃肉麻,做什么却都觉得不够。那么,就相视而笑吧。那些缠绵的情愫,那些欲说还休的情怀,都潜藏在相视而笑的眼神中。不说破,不言明。

    小酒馆燃起了灯,在黑压压的飘着雪的暮色里,映射出鲜亮的剪影。两个人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去没有把外界的视线隔绝。有一个身着一身艳色的男子飞快的瞥了他们一眼,然后迅疾的走出了小酒馆。

    沈慕白看了一眼他,端着杯子往口中送的动作顿了一下。继而,不再理会。那是言门的锦衣弟子。这些言门中人倒不是说修为多高,但是整个修真界却也没有什么人为难他们。贩卖传播消息是他们的本行,修炼却仿佛稀松了很多。

    然而,整个修真界,谁能保证没有购买消息的时候呢?特别是异宝出世,仙府洞开的时候,言门自有一套自己的消息来源。而得知消息的快慢,许多时候,可以决定宝物的归属。所以,言门一个弟子修为普遍低下的门派,居然在修真界还有立足之地。

    “明天,整个修真界都该知道,青云宗宗主塑造出一个自己了。”沈慕白对袁不破摊了摊手。

    袁不破也顺势端起一杯酒,凑到了唇边,却并不是为了喝,而是为了掩住自己翘起的嘴角。对于沈慕白的身份,他从来没有打算隐瞒。袁不破要的,是和自己的人一起站在世界的巅峰。

    行至最高处,浮生如蝼蚁。蝼蚁的诽谤与最恶意的揣测,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袁不破唯一害怕和担心的事情只是,委屈了他一直等待着与之比肩的那个人。他不能让沈慕白在世人眼里隐匿,从此之后,小心翼翼的活着。

    从一开始,袁不破就没有对任何人隐瞒沈慕白的存在。他的半身的存在,可以是离奇的,可以是诡异的,甚至,可以是让人恐慌的。可是唯独,不能是阴私的,不可告人的。那样的委屈,对于沈慕白来说,已经是折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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