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桃花小妹]当起点BOSS成为陈余一 作者:callme受
正文 第26节
[桃花小妹]当起点BOSS成为陈余一 作者:callme受
第26节
陈爸好久没见过心上人了,心中也是想念不尽,因着他跟章菲雯从来没有把话说开过,正好这次带女儿过去,看看章菲雯喜不喜欢桃花,再探探对方的口风。
陈桃花听他这样说,不觉犹豫了一下。她又不是个傻子,自然知道家中闹得沸反盈天的是因为什么,在陈桃花的心中,章菲雯就是一个破坏自己家庭幸福的坏人,她才不要去见她呢!
然而这句话一说,陈爸脸色就有些发青,陈桃花见惯了他的好脸,被这幅模样给惊到了,怯生生红了眼眶,不敢再硬顶,只能顺着他改口道:“好啊,爸爸,我跟着您去见见章阿姨……”
陈爸面色这才缓和了,一脸慈爱得摸了摸女儿软软的头发,信心十足道:“菲雯是个善良纯洁的女生,你们两个一定能够投脾气的!”
陈桃花只能怀揣着无尽的委屈跟着陈爸去找了章菲雯。
此时的章菲雯早就已经从把陈爸介绍给她的客户口中知道了这件事儿——幸亏陈爸的朋友跟她也是老相识,才没有把她卖给陈妈。
其实挑逗已婚男人的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了,不过也只是吊着人家赚点钱,她对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都没有兴趣,自己拿钱在外面另外包了小白脸。
她肯应付陈爸也不过是看着这男人有点油水,也不是真动了情,更没有想到陈爸蠢到一张卡片都被老婆给搜出来了。
章菲雯还是第一次见到像陈妈这样能闹的女人,那架势简直就是要杀人的,她也有点怕了,想着别钱没赚多少还惹得一身腥,本来连着快一个月没再见到陈爸还送了一口气,想不到风头刚过去一点,人家又找上门了。
章菲雯此时压根就不想搭理陈爸了,想着趁这次直接说清楚,自己对他没意思,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以后大家各走各的路,别再见面了,便还是把人给叫进来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次来的不仅有陈爸,还有一个柔柔弱弱看起来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什么意思?章菲雯一瞬间想到了很多,莫非这个未成年是他新宠,带来当着自己的面耀武扬威的?
而后听陈爸介绍说是他唯一的女儿,话里话外还有请她相看相看未来女儿的意思。章菲雯特别无奈,见过自作多情的没见过这么自作多情的。
她清了清嗓子:“陈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对陈先生你一直都是抱着对待客户的认真负责态度的,并没有任何的暧昧旖旎情绪在。”
一句话说得陈爸先是大惊失色、面色骤变,而后又立刻反应了过来,感动万分道:“菲雯,我知道你这是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不想让我为难——你能够为我这样着想,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我真的是太感动了!”
章菲雯十几岁就出来混,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完全把她打懵了的话,整个人都傻了。半晌后回过神来,发现不仅是陈爸感动得一塌糊涂,连被他领进来一开始在偷偷瞪她的那个小女孩儿都一副“我的天哪,天下竟然还有这样善良的女子”的动容。
“……”章菲雯被震得又愣了三秒钟,再三表示自己真不是说反话,自己真的、真的很讨厌陈爸——她还无比真挚得列举了陈爸的缺点12345,说了半天口水都干了,也只换得对面两个人更加感动了。
陈爸“腾”得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捏紧拳头道:“菲雯,你这样对我,我在此发誓,此生绝不会负你!”说罢深深看了浑身汗毛直竖的章菲雯一眼,朝外跑走了。
陈桃花此时已经泪流满面,也跟着站了起来,一拉章菲雯的手:“对不起,之前是我错怪你了!我以为你是故意破坏他人家庭的小三,没想到原来你也是被命运玩弄的受害者!”
章菲雯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在这一刻真切觉得自己确实是被命运给狠狠玩弄了。
陈桃花继续叹息道:“你跟我的父亲虽然发乎于情,却又止之于礼,宁愿牺牲自己成全我的母亲,真是太伟大了!”
姑娘你这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琼瑶戏看多了?章菲雯一脸惊恐得目视着她也跑走了,又愣了一会儿,才猛然站了起来,高声叫自己的助手:“小李,小李你快来!”
她的助手从隔壁工作室探过头来,也是一脸心有余悸:“我在隔壁都听到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家人没一个正常的,你说接下来他们要是还来找我怎么办?!”章菲雯以前是只怕陈妈,现在连陈爸和陈桃花都怕,这群神经病太可怕了,我得离开台北躲一躲!”
这事儿她倒是经常干,有时候招惹上了富豪,而富豪的妻子还不是个好惹的,章菲雯就会带着家当跑到别的城市去——实在不行她都能跑出台湾去,到大陆避避风头。
本来想着陈家不是大富大贵之人,惹上了他们是不用舍了基业跑走的,但是今天她真是大开了眼界。要命的怕不要命的,章菲雯实在不想跟他们纠缠下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拍拍屁股有多远跑多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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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爸从章菲雯那里冲出来,不顾街上路人诧异的眼光,一边跑一边哭得热泪盈眶,跑出一段距离后才隐约听到身后的呼喊声。
他听出来这是陈桃花的声音,顿住了脚回头看过去,见陈桃花上气不接下气跑过来,动容道:“现在你明白了吗,我会喜欢上菲雯,实在是因为这样好的女子千载难逢啊!”
陈桃花深有同感,先是下意识得点了点头,而后又劝道:“不过,爸爸,章小姐一片好心,您还是不要辜负她,跟妈妈和好好不好?”
她又不是一个彻头彻底的白眼狼,不可能因为外人不管自己母亲,私心里陈桃花还是希望自己爸妈能够和好如初的。
陈爸一听,却如同受到了侮辱一般紧紧皱起了眉头,愤怒得瞪视着她:“桃花,你在胡说什么呢?!这么美好的女子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她就这样为了别人的幸福而牺牲自己?你怎么会变得这样自私残忍?”
陈桃花被他骂得心头一跳,觉得自己这样也确实太自私了一点,禁不住露出哀伤的神色来:“我知道你们是真心相爱的,她才肯为了您牺牲到这种地步,可是妈妈她也是无辜的啊!”
陈爸说起陈妈就一肚子的气,摆手道:“我跟她之间早就没有了爱情,我跟菲雯才是两情相许的真爱!要不是你妈天天除了发脾气就是骂人,我也不会这样对待她,这都是她自找的!”
陈桃花经过跟陈妈两个人住在屋子里天天被骂的事情,心底也有点怨上陈妈了,听到陈爸这样说,仔细想想也觉得很有道理。
不过她仍然不舍得就这么丢下自己的亲生母亲,哀求道:“爸爸,其实如果您能够把心中的话跟妈妈说出来,妈妈一定也是愿意改的!”
陈爸冷酷道:“没用的,我爱的人已经是菲雯了,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
陈桃花并没有死心,连哭带求再三恳求,终于算是哄得陈爸答应回家后跟陈妈把话说清楚。见陈爸终于不甘不愿得点头,她心中大喜过望,只要自己妈妈肯改正错误,那想必事情就能够得到缓和。
就是让陈桃花自己来选,她也希望有一个像章菲雯那样知书达理、笑容美丽的女人当自己的妈妈。在见到章菲雯的一瞬间,陈桃花就开始在心中不断比较,记忆中那个脾气暴躁的母亲跟人家真的是没法比。
——要是她是爸爸,她也会选择美丽的知己的。这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逝,陈桃花受惊一般倒吸一口凉气,捧着心口暗自自责怎么可以这样想。
她拼命回想陈妈变化成如今这个模样之前,那个对自己也总是柔声细气、和颜悦色的母亲,陈桃花才算是觉得陈妈也不错,进而借此压下心中的愧疚感和自责感。
两人结伴回去,陈爸用钥匙开门,打开却发现客厅里坐了两个不认识的男人在看电视。这两个男人面嫩得很,看起来还像是大学生一般。
陈爸看着他们一愣,对方也愣了一下,其中一个倒是很快反应了过来,笑着站起身道:“哦,您是这家的男主人吧?”
他们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因为睡不惯学校条件简陋的宿舍,几个好朋友就合伙出来租房子——陈家这个房子是附近出租的房屋中最合他们心意的,空间大又干净,加上陈妈着急找人出租好拿房租,价钱压得也比较低。
唯一让他们不大满意的是,这家的女主人看起来精神不大正常,一点小事就跟他们发火,还不停念叨老公出轨儿女不孝的事情。
好几个人不耐烦都想搬走了,但是也备不住有人听了陈妈的经历可怜她,觉得这女人也是因为接二连三被现实打击了,才变得这样暴躁易怒的。
听说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几户住户受不了女主人搬走了,所以这房子价格才这么低。有人觉得自己多少也算是占了便宜,看女主人经济条件很糟糕没了房租恐怕就要没钱吃饭了,几个学生没进过社会来都心软着,也就忍下了。
他们在这里也住了有三四天了,冷不丁开门进来了一个陌生男人,那男人身后还跟着个怯生生的小女儿。这几个学生听这家的八卦也听了好几天了,自然就对上了号。
女主人可就在厨房做饭呢,接下来可能会有好戏看。两名学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眼睛都有点发亮。
陈爸这时才回过神来,警惕而带有敌意得看着他们:“这是我的家,你们又是谁?”
陈妈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就丢下洗到一半的菜从二楼厨房冲了出来,见果然是陈爸,二话不说回身去厨房拿菜刀。
陈爸唬了一跳,见她气势汹汹得冲过来,下意识想往后躲,把后面的陈桃花推出来顶在前面:“你疯了?!”
陈妈对着眼泪汪汪的女儿,到底是下不去手,高举着菜刀在三步远处停下了:“你还有脸回来?!怎么没死在外面狐狸精的床上?!”
“咱们有话好好说,你把菜刀放下!”陈爸紧张得手心冒汗,毕竟陈妈积威已久,在外面怎么叫嚣都没事儿,两人真见了面他看这个架势就有点怂了,话也不自觉软了,“如果你能温柔点,我们怎么也到不了这个地步啊!”
陈桃花看着闪着寒光的刀锋也觉得心惊胆战:“是啊,妈妈,您也要体谅爸爸的心情,男人不都喜欢温柔的女人吗,您再这样下去,爸爸可就跟您彻底分手了……”
陈妈听了陈爸的话拿着菜刀的手纹丝不动,听了陈桃花的话,手却不自觉抖了抖,诧异万分得瞪圆了眼睛:“陈桃花!我是你的妈妈,你竟然不帮着我,反而帮着这个畜生,你还有没有良心?!”
陈桃花忍不住眼眶一红:“妈,我说这些全都是为了您好啊,请您不要一错再错,不要再这么错下去了!爸爸需要的一个温柔的妻子,不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要是这话换了起承转合四兄弟中的任何一个说出来,陈妈多少都能泰然处之,然而换到她从小宠到大的女儿身上,她却被打击得近乎崩溃了:“你——原来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暴君?!”
陈桃花不敢接话,她看到陈妈这样的模样,也觉得自己把话说得太过了,正想说句话来缓和,却听到身后的陈爸把话截了过去:“桃花说得一点都没有错,你就是一个暴君,喜怒无常的暴君!”
这句话早就憋在心头不知道多久了,陈爸一说出来,就觉得痛快无比,后面的话说起来就更顺溜了:“前面二十几年,我一直都在让着你,忍着你,那都是因为我爱你!但是现在,我遇上了我真正的灵魂伴侣,我没有义务和必要继续迁就着你了!”
陈爸想到章菲雯,感觉自己的心都变得柔软了,鼓起勇气道:“如果你能够有菲雯一般的温柔贤惠,看在这么多孩子的面子上,我宁愿委屈自己跟你过下去,可是你——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你不仅骂我,还虐待我们的孩子!”
陈妈听到前面先是大怒,到了后来反而冷静下来了,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虐待我们的孩子了?我虐待谁了?”
“你别想否认,桃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在我被你诬赖离开家后,你天天拿孩子们出气,把她骂得以泪洗面,脸都哭皱了!”陈爸喊道,“有你这样当人家母亲的吗?你就算再恨我,也别忘了,桃花身上有你的一半血液,她也是你的女儿!”
陈妈不可置信地看向陈桃花,却见自己女儿一脸心虚得低下了头去。
陈桃花心中有点气陈爸什么都往外说——那些话是她亲口告诉陈爸的不假,可……可那也是因为陈妈就是用言语虐待她了,她心有不顺,受了委屈自然就要说出来,没道理还要瞒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样一想,她又觉得自己的底气足了那么一点,脊背也微微挺直了。
“陈桃花,我把你当宝贝疙瘩宠了十四年!就因为我难过时脾气不好骂了你几句,你就怨恨上我了?”陈妈气得眼都已经红了,里面布满了血丝。
距离陈爸离开陈家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她再生气也差不多冷静下来了,然而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也向着陈爸,还当着这个渣男的面一起声讨自己!
她用没拿菜刀的那只手指着陈桃花,撕心裂肺骂道:“你才是白眼狼,你这个真正的白眼狼!你就胳膊肘向外拐,眼看着他们欺负你妈,你还要来踩我一脚?!”
陈桃花委屈得想着本来就是你自己干出来的事儿,现在还来怪我?她觉得自己是真心为母亲考虑的,不然也不会费那么多口舌劝陈爸回家来了,结果到头来竟然遭到了这样的质疑。
眼前这个胡乱攀咬的母亲真的让她感到陌生,陈桃花流着泪道:“妈,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吗?”
陈爸趁机插嘴道:“你看,我就说菲雯比她好多了,这样的女人怎么值得菲雯为她主动放弃将要到手的幸福?”
陈桃花深深觉得有理,点头道:“您说的一点都没错,章小姐比妈妈好多了,我宁愿她当我的妈妈!”
不等陈爸得意终于向女儿安利了心上人的好处,就听到陈妈喉中爆出一声尖利的嘶吼,手中的菜刀直直劈了下来。
陈爸赶忙缩起头来,陈桃花想躲没能躲开,想着妈妈一定不舍得伤害自己,而自己得护着身后的爸爸,便干脆把手张开想挡住陈妈。
陈妈这次的目标却不是陈爸,而就是冲着陈桃花去的,刀子往下劈着,还吼道:“我砍死你这个不孝的女儿!”
她难过得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死掉了,养了十几年的女儿竟然说丈夫的小三比自己好得多,世上简直没有比这个还悲哀的事情了。
陈妈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瞎了眼宠这种人宠上天——还不如养一坨狗屎呢,虽然脏臭,却不会这样伤她的心。
陈桃花还在盘算着等挡住妈妈后,再劝她有话好好说,反省一下这些天的错误,却感觉到脸上一痛,热乎乎的液体就流了出来。
用久了的菜刀已经成了是钝刀,陈妈经济拮据得都揭不开锅了,自然不会去换一把锋利的。她虽然用了十足的劲儿,但是拿着卷刃的菜刀却不能真的把人砍死,一刀重重磕在陈桃花脸上,还不解气想来第二刀,却已经被旁边两个大学生给架住了。
两名大学生看陈妈把菜刀带下来了就很担心,害怕真出了事儿,早在他们吵架的时候就来到陈妈身后警戒着了。
不过一来是他们没想到陈妈竟然真的敢砍人,二来也是被陈桃花的精彩发言震慑住了,慢了一拍才摁住陈妈,而此时陈桃花脸上已经破了一道不浅的口子,从左眼下方到左侧嘴角处,弄得满脸都是血。
陈桃花又是疼又是怕,惊声尖叫着,因为精神过于亢奋,一时间疼痛倒是减弱了,但是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不断拿袖子擦脸,一边叫着一边跑去厕所找镜子。
陈爸也吓得肝胆俱碎,好悬没晕过去,本来下意识拔腿想跑,但是见陈妈被人抓住了,犹豫了一下,还是上楼去追女儿:“桃花,桃花!”
两个大学生合力才摁住发疯了的陈妈,一开始跟陈爸搭话的那个男生用力把陈妈握着的刀掰下来,远远朝外面一丢。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惊恐和后怕。
他们先前根本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头脑一片空白,两人俱都沉默了一小段时间,其中一个才在陈妈的骂声和陈桃花的尖叫声中对另一个说:“报警吧……我也好怕……”
另一个一手摁住陈妈,另一手去抓桌子上放着的电话,哆嗦着手指拨号:“这……这房子不能住了,我们抓紧换地方吧……”
他们都快吓死了好吗?他们是来租房子的又不是来看恐怖片和家庭伦理片的——这家人一个两个的都太可怕了!
80尘埃落定3
陈起接到自己主编电话的时候,还以为是主编看好自己的能力和发展前景,专门给自己打电话开小灶告知自己哪里有好八卦能写呢,张嘴就问:“您是不是有大八卦要说?”
结果杂志社主编在电话那头道:“还真有大八卦——还是惊天大八卦——你家出事了,快点回去吧!”
陈起一下子就想到刚刚看到的来自陈爸的六通电话——电话接连响了六次,他一次都没接——这段时间陈爸只要给他打电话,张口就是要钱。
陈起觉得自己每天累死累活的给自己找了这么一帮祖宗供着,凭什么陈爸就干吃他的不干活啊?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陈起就开始不接陈爸电话了,每当陈爸问起来就说自己工作时会把手机调静音。
陈爸打不通他的电话,就给杂志社打电话,想了各种各样的借口希望能通过主编转达哄陈起回家一趟。
陈起对这种把戏早就不耐烦了,眉头一皱,敷衍道:“行,我知道了,忙完工作就回去看看。”
主编听出来他话语中的敷衍成分了,详细解释道:“这次不是托词了,你爸是真需要你回去——你妈把你妹妹砍伤了。”
陈爸也看得出来大儿子渐渐已经不爱搭理自己了,也是生怕陈起接了电话还不回来,才专门跟主编把事情含糊一说的。
陈起一愣,赶忙问道:“桃花出事了?!她跟妈妈是怎么见到面的?”
不可能啊,明明陈桃花跟着陈爸在一起的,就算是两人出去时不小心碰到了陈妈,该出事儿的也该是陈爸而不是陈桃花啊?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听说你妹妹伤了脸,也有人报警了,我也派记者过去找新闻了。”主编一边说,一边想着这可真是大八卦,只要能得到第一手的消息,这个月杂志的销量就不用愁了。
陈起倒吸一口冷气,女孩子伤了脸可是大事,挂了电话快步往马路中央跑,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往医院赶过去。
等他跑到那里的时候,发现只有陈爸一个人在安慰坐在病床上不停哭的陈桃花,他不由得脚下一顿,问道:“妈妈呢?”
“你妈给警察带走了……她竟然会丧心病狂地砍伤了桃花!”陈爸重重一拳砸在床头,愤怒道,“我已经跟来的记者们都说了,那就是一个神经病,要我说就应该关她一辈子!”
“记者,什么记者?”陈起想起来主编也说过派人来跟踪报道了,却没想到记者会来的这么快,自己赶来时他们就都走了。
“就是你杂志社的那些同事啊。”陈爸一点头,带着点得意道,“他们说了一定会如实报道的,正好趁着这时候,我们还能呼吁读者捐款,多赚上一笔钱!”
陈起却感觉越听越不对劲儿,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你怎么能把我们的家事往外说?!”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没见过这样绘声绘色对着一群记者嚷嚷的,谁知道那群笔杆子会把事情写成什么样?
“说了又怎么了,都是你的同事,难道还怕他们会乱写?”陈爸并没有当一回事儿,反倒觉得这是一个赚钱的好法子,“只要他们报道出来,就能够给桃花讨回公道了!”
陈起不由得看了看坐在病床上脸上贴了厚厚白纱布的妹妹,无奈道:“我就是一个实习记者,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和脸面,谁知道他们能写成什么样呢?”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觉得亲生母亲拿刀砍女儿本来就很骇人听闻了,不论怎么说,错都不会在桃花这边,桃花妥妥的是一个纯然的受害者。
这样一想,把这件事情告诉杂志社似乎也并不是坏事儿,被准真的能得到一大笔好心人的捐款呢?想到这里,陈起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而问道:“那妈妈是怎么回事儿,好好地她怎么突然拿刀砍桃花?桃花又怎么会见到妈妈呢?”这个问题他想了整整一路都没有想明白。
说到这个陈爸就有点心虚,看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儿,尴尬道:“先别管这个了,起,麻烦你去把住院费交上吧,桃花伤得不轻,也得给她买点补品。”
陈爸这是觉得女儿被自己给连累了,女孩子伤了脸除非做除疤手术,不然这辈子都要完了,因而想要好吃好喝的伺候好陈桃花,弥补心中的愧疚之情。
陈起却有点不高兴了,心道你上嘴皮碰下嘴皮倒是轻松,花的又不是你的钱?因而道:“桃花也就是伤了脸,哪里用得着住院啊,回家好好养着去吧。”
以前陈妈陈爸还在动物保护组织工作的时候,他们有钱,所以陈桃花晕血昏倒后都能结结实实在医院里住上三四天。现在可没有这样的条件了,她又不是被人一刀捅了肚子,就是脸上多了一道口子,何必还要浪费这个钱?
至于啥啥补品的事情,陈起压根就没有说,他自己打车来医院还心疼得不得了呢,怎么可能会掏腰包给陈桃花买补品?
陈桃花本来就委屈得不得了,听了这话,感觉到哥哥对自己的不重视,却又不好直白得说出来,只能就势往陈爸怀里一扑,呜呜咽咽继续哭。
陈爸不悦得皱起眉头瞪了陈起一眼,却见陈起一副“这个问题没有商量的余地”的模样,也不敢跟他硬来,只能探探脖子道:“我已经给转打过电话了,怎么他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来?”
陈桃花这下不哭了,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父亲——在她看来自己就是被陈爸连累得才挨了刀子,虽然医生安慰她说刀口不是非常深,没有伤到骨头,要是想做祛疤手术,也不会留下很深的疤痕。
但是在陈桃花心中,自己毕竟是为了陈爸牺牲了很多,没有好吃好喝的补身体也就罢了,陈爸竟然连让她住院的权利都不争取了。
陈爸迎着自己女儿的目光,不觉一阵心烦意乱,连忙把头扭开了。陈桃花心中一凉,只好把目光投向陈起,却发现陈起丝毫不为所动。
三个人之间就这么僵住了,过了十多分钟,陈转才姗姗来迟——他一进来就黑着脸,站在门口不耐烦得扫视了一圈病房:“你们三天两头怎么就不能消停一点呢?”
他虽然通过送礼,成功让导员给他分配了床位,但是跟同宿舍的人关系很差。以前跑校的时候还不觉得,等到需要跟同学长时间相处时,陈转才难受万分得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跟看怪物一样。
最明显的在于他上晚自习回宿舍,本来热火朝天聊着的舍友们就十分有默契地闭了嘴巴,直到他再次离开之前,他们都很少说话,就算说也不是跟他说。
陈转别扭得要死,没法拉下脸来解释自己其实挺正常的,只好把这笔账都算在了弄臭他在学校名声的陈桃花身上。
卧槽真他妈有病,人家史朗都已经明确表示看不上你了,你还非要自己巴巴得贴上去,一点脸面都不顾忌了,怪不得被别人看不起呢。陈转想到这里忍不住恶狠狠瞪了陈桃花一眼:“以后有事没事都不要再来找我了,快要到期末考试了,我得好好准备复习了!”
陈起此时也看陈桃花很不顺眼,觉得这个所谓的妹妹就是个彻头彻底的惹祸精,听了陈转的话就没出声。
倒是陈爸维护女儿道:“转,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妹妹说话呢?!”
“我凭什么不能这么跟她说话?”陈转冷笑了一声,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一脸惊惧的陈桃花,“我宠了让了她十几年,现在我不乐意伺候了!”
陈爸怒斥道:“好啊你,反了你小子了!我还以为就陈余一一个是白眼狼,没想到你也是!”
他不提厉晨还好,一提厉晨,陈转瞠目欲裂,抬高声音道:“你还有脸提余一?都是你们,你们把余一给逼走的!”
陈转说到这里,心中酸楚不胜,一低头眼泪就突然间冒了出来,连忙拿袖子遮脸:“我后悔,我好后悔……余一他马上就要跟着那个叫史朗的混蛋走了,再也不回来了!都是你们!”
这事儿在陈承被抓走的那天陈转听到过一次,不过那时候他压根没有当真,直到前几天厉夕在课间带着几分得意宣布了只交他们一个学期,下学期就换老师了,而后在好多学生的追问下,才说要跟“先生”出去旅行。
厉夕在言谈中非常有倾向性得阐述了一番自己对于旅行的期待和憧憬——重点侧重于对同行者的爱戴和钦佩——等他废话完一通后,已经好多敏锐的同学起哄伸着手要喜糖了。
厉夕笑眯眯一副“哎呀呀你们猜到了真相”的模样让陈转想起来一次就恨得咬牙切齿一次,他这段时间也完全没有心思学习了,就算是去上晚自习,也是坐立不安的。
陈转当然想要找厉晨问清楚那个所谓的“先生”究竟是不是他,然而他再也没有见到过厉晨——负责看守行政大楼的保安半是怜悯半是不耐烦得告诉堵门好几天的陈转,最近一个月,史教授的助手压根就没有来上班。
陈转锲而不舍往士林官邸跑,然而这次守门的保安就没有上次那么好说话了,别说是走正门了,他就算试图爬墙,也是刚溜达到附近,就被全方位摄像头拍下来,而后被立刻赶来的保安们扭住赶走。
陈转想起这一个月的经历都觉得痛不欲生,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吼了一通发泄了心中的愤懑后,也不管他们了,扭头泪奔而走。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这群人了!他要用余下的后半生忏悔自己前半生所犯的错误,以期能够感动厉晨的心,实现两人最后灵与肉的交融和升华(好酸)。
陈转哭着跑出去之后,病房中再次死一般的寂静了一段时间,直到外面护士敲门来找,希望快点交纳住院保证金时,陈起才回过神来,硬着头皮表示他们不住院了,要当天出院。
床位都给你安排好了,结果又反悔。护士不是很高兴,拖长了声调“嗯——”了一声,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道:“那好,麻烦你跟我来缴纳其余费用。”毕竟还有给伤口消毒止痛等,因为伤口较深,还打了局部麻醉药缝了三针。
陈起一脸心疼得交了钱,眼看着自己小半个月的工资就这么耗进去了,生怕待下去在哪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再花钱,回来后就连忙带着陈桃花和陈爸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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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人都觉得这次的事情是陈妈做的不厚道,陈爸在警察局做笔录的时候把自己认为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通,后来见了记者又把话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他本来胸有成竹觉得十拿九稳,只待记者的稿子写出来后自己坐等人同情宽慰和大笔捐款了,没想到等来的只有指责和谩骂。
原因无他,专业人士经过分析后断定陈妈已经有了很严重的狂躁症倾向了,病因是这段时间接连受了很大的刺激。
精神病需要的是心理医生,就算判刑,要关的地方也是精神病院而不是监狱,因为他们的行为往往是不受控制的。
杂志社觉得,既然这件事情另有隐情,那就自然要挖,往下深挖——结果一深挖就坏事儿了。
先是有陈家的街坊表示一个月前的某天晚上听到陈爸和陈妈因为外遇的事情争吵,而且陈爸还动手打了陈妈,就因为陈妈说了一句那个“小三”是不三不四的女人。
其实陈爸只是把陈妈推倒在地上,并没有真的动手,不过当时偷听的人都没有看到真正的发展情况,而是听到陈妈的尖叫声和陈转喊了一句“你怎么能这样对妈妈”和“妈妈你把血擦擦”,自然就认为是陈爸动手打人了。
杂志社负责人拿到这么一条消息后,更加确定了其中另有隐情,撸起袖子来往下追踪,就找上了当时砍人时在现场的两名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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