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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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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投资人生 作者:捂脸大笑

    正文 第37节

    [重生]投资人生 作者:捂脸大笑

    第37节

    轻轻闭起了双目,肖君毅唇边划过一丝苦笑,自己手头不过是几个亿的生意,就已经忙到了脚不沾地,那人两大洲四五个城市的奔波,根本让他连打搅都于心不忍。由于陈远鸣在家乡铺开的事务太过复杂,这两个月来他们就没见几面,就连君腾和远扬签订融资协议时,都没捞到半点亲昵的机会。幸亏时不时还可以通个电话,否则这都不能算谈情说爱了,工作关系怕是都比这亲密。

    等自己处理完路由器的一期研发,一定要抽空把他揪出来,好好聚上一聚……抬手掐了掐鼻梁骨,肖君毅呼出了口气,重新坐直身体,继续处理起办公桌上那成山的文件。

    这一忙就是两个多小时,下班时间早就过去不知多久,灌了满肚子茶水,饿的前心贴后背,这堆乱七八糟才终于算是理出了个头绪,站起身摇了摇自家嘎吧作响的颈椎,肖君毅拎起公文包准备回家。昨天刚出差回来,今早就去了工地,现在除了又饿又累再没别的想法,还是赶紧回家吃饭睡觉吧……

    谁知还没走到门口,手机铃声就跟催命一样响了起来,肖君毅一呲牙,从兜里掏出了电话,知道他号码的人可不多,任何一个都不可能轻忽,但当看清屏幕上的号码时,他双眼一亮,迅速按下接听。

    “你回来了?!”

    “我都还没开口呢,肖少何以见得啊……”

    电话里传来一声轻笑,肖君毅只觉得绷紧的神经为之一缓,像是所有的烦恼都飘到了九霄云外,那双桃花眼弯了起来,蕴满笑意,“这不是废话嘛,你家又不通手机网,这才几点就给我来电,终于闲下来了?”

    “过几天可能还要跑一趟美国,不过挤出了两天功夫。你手头还有事吗,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那敢情好,忙了一下午都快饿扁了……”声音里透出了几分雀跃,肖君毅伸手拉开了办公室房门,向外走去,“你在哪儿,我马上就……”

    剩下那半句卡住了,只见办公室门外的走廊里,一个男人正悠哉的靠在墙边,一手举着电话,另一手则晃着串车钥匙,闲闲冲他一笑,“惊喜吗?”

    “你……”愣了几秒,肖君毅才放下手里的电话,笑骂道,“这他妈是跟谁学的。”

    就算爱情电影看得再少,这种老梗还是知道的,陈远鸣看着对方惊喜交加的神情,也露出了笑容,抬手一抛钥匙,“怎么?不欢迎吗?”

    哗啦的一声,车钥匙落入肖君毅手中。用手掂了掂那串钥匙,他眼中的光芒变得愈发夺目,“连跟班都没带,这是要征我当司机了?”

    “你都不知道甩掉他们有多难。”浑不在意对方的心口不一,陈远鸣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肖君毅身边,“先去吃饭吧,时间也不早了……”

    肖君毅并未回话,而是眯起了眼睛,仔细端详了他片刻,“不会是准备了什么烛光晚餐吧?”

    这话可戳在了陈远鸣软肋上,再过几年这玩意可能就俗到家了,但是现如今不还挺时髦着嘛,西餐厅都没几家呢,他才早早做足了派头,前来逮人,谁知一语就被道破了。

    看着对方略显窘迫的神情,肖君毅嘿嘿一笑,“就你这套也好意思拿出了练?别瞎折腾了,我买的新房就在附近,到家里坐坐吧。洗手作羹汤咱是不会,但是楼下有家很棒的小馆子,还可以订餐。”

    这可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但是肖君毅眼中的期待太过明亮,不废任何力气就能猜到对方的真实意图。陈远鸣笑着摇了摇头,“车钥匙在你手里,悉听尊便。”

    这话答得干脆,肖君毅眼中的笑容更胜,“干脆把债一并还掉算了。”

    “用必然能得到的东西兑换,可不是个划算买卖。”

    面对这种近乎挑逗的答案,肖君毅只觉得心脏错跳了两拍,这可比他想的还要坦诚太多了,也诱人太多了。忍不住踏前一步,在对方唇边偷了个浅吻,他转身就向外走去,“这边!”

    陈远鸣的脚步没有半点停顿,紧紧跟了上去。

    肖君毅的新家据中关村不过两站路,是个新建成的住宅区,订餐电话上车前就打了,当开到门口时,没花什么功夫就拿到了收拾整齐的餐盒。带着这份还飘着香气的饭菜,两人打开了屋门,走进家中。

    这是间很典型的新式商品房,客厅面积不小,再往里则是主卧和书房,装修简单干练,更难得的是相当整洁,一点也不像单身汉的房间。陈远鸣在屋里转了一圈,挑了挑眉,“还请了保洁?”

    已经把饭食装盘,肖君毅端着几个碟子从厨房走了出来,“这叫军容懂吗?家里从小养成的习惯,估计是难改了。”

    陈远鸣哑然失笑,“那回头得好好把厨艺练练,就可以嫁了。”

    “是嫁是娶,咱们还得好好合计一下。”把盘子往桌上一撂,肖君毅转身就把陈远鸣按坐在了沙发上,拇指抚上对方的颈项,用指腹摩挲着跃动的动脉,他俯身吻了下去。

    跟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截然相反的站位,但是沙发明显比椅子要宽敞舒适太多,被狠狠压在柔软的沙发垫里,这个吻来得比意料中的还要火辣,陈远鸣忍不住伸过手,揽住了对方的窄腰,然而第一轮唾液还未交换完毕,掌下的腹肌就抽搐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悠长的腹鸣。

    “操……”就算再饥渴,肖君毅也不得不停下了动作,低骂出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哪部分更饿了,是胃,还是久旷的。

    陈远鸣好笑的抬起头,掐了掐对方的腰,“还是吃饱了再思淫|欲吧,不差这一会。”

    “你倒能忍住。”肖君毅眼中带着一丝饥|渴的,像是用舔的把陈远鸣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又抬起膝盖意有所指的按了按对方的月夸下。这可有点过了,就算心态再怎么能忍,这具年轻的身体立马就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陈远鸣轻轻咽了口唾液,黑眸变得更加幽深。

    然而肖君毅却满意的一挑眉,站起身来,“吃饭吧。”

    “你……”深深吸了口气,陈远鸣用手抹了把脸,也站起身来,加入了布菜的行列。

    本来就没几个菜,又是地道的外卖,就算好吃也相当有限。这里可没有高档西餐厅的氛围,两人都吃的很快,似乎填饱肚子早就不是第一需求。然而这要情调没情调,要美味没美味的一餐,却吃出了十足的火花。

    扫光了自己面前的那盘菜后,肖君毅把筷子一撂,长腿往陈远鸣膝上一搭,用脚心蹭了蹭对方大腿内侧。一颗米粒顿时飚进了气管,猛咳了两声才把异物咳了出来,陈远鸣抓住了对方的脚踝,“你也不消消食……”

    “这不是正在准备嘛……”唇边挂着点不怀好意的邪笑,肖君毅抽回了自己的脚,站起身来,“吃饱了去洗个澡?”

    他没说谁去,而陈远鸣也听懂了言下之意。

    “好啊。”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九章

    如今已经是10月底,北京的气温早已不再怡人,又没有开始集中供暖,就算门窗能隔绝夜间的冷风,在这样的天气下洗澡也不是件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

    但是体内涌上的热度却骗不了别人,激动的连指尖都微微发颤,肖君毅飞快打开了热水器,调试水温,连这点儿加热的时间都变得难以忍耐。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够漫长了,更别提人迹罕至的旅游景点和花钱租来的简陋小屋,又怎能跟自己的家宅相提并论。

    从两年前那个染血的夜晚开始,他已经花了太长的时间去追求试探,简直把这辈子所有的挫折都一并尝遍,然而当真正打开那人的心扉后,获得却比想象中更加惊喜。当那张脸上展露出和惯常截然不同的欲|望与热情时,占有欲来得同样迅猛,让他恨不得直接把人拆吃入腹……

    “热水器是燃气的?”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肖君毅扭过头,只见陈远鸣挽起了一截袖子,端着空掉的碗盘走进厨房,姿态自然随意,就像呆在自家办公室里。瓷器和洗碗池底的金属碰撞,发出一声轻微脆响。

    双眼紧紧锁在对方身上,肖君毅挑起了唇角,“不然呢?这里又没全天候热水供应……”

    陈远鸣皱了皱眉,这几年住惯了24小时供水的房子,家里装的也是大功率电热水器,他都快忘了如今燃气热水器才是最普及的设备。再怎么精|虫上脑,恐怕也方便在这种条件下玩花样。

    “那你快去洗吧,速战速决。”

    水龙头拧开了,一阵温热的水哗哗流出,溅在水池内。陈远鸣也不在意,动手准备洗碗,谁知刚刚沾湿手,龙头就被另一只手拧紧。

    “这可跟说好的不一样。”

    那具温热的躯体靠了过来,双手握紧水池边缘,把他紧紧压在了大理石构造的洗碗台上。两人身高相仿,在过于亲密的挤压下,臀后蠢蠢欲动的某物自然就愈发明显。

    陈远鸣低哼了一声,转过头吻住了凑上来的薄唇,用牙齿轻轻啃咬他的下唇,“发起情来智商都变低了?我可不想看到远扬和君毅两家总裁双双一氧化碳中毒的头条……”

    “那你他妈就别答应啊。”

    肖君毅的声音里透着股恼人的味道,声音降了怕有两个阶,带电的桃花眼距离太近,都有点勾魂摄魄了。就算理智绷得再怎么牢,这时也有些垮塌的征兆,陈远鸣转过了身体,背靠在洗碗池上跟他热吻起来。

    这样的年岁,点火总是比灭火容易。不一会儿休闲裤的裤扣和拉链就被彻底解开,手指沿着腰侧的人鱼线向后滑去,紧紧扣住了臀肌。洗碗池的高度并不合适人靠,在压力的作用下,陈远鸣肩背的肌肉全部绷劲,摸起来就像一张满弓,蕴含着让人沸腾的热力。

    肖君毅吮了吮对方的舌尖,停下了那个吻,后退两步,在陈远鸣的注视下脱掉了身上的衬衣,然后是皮带、西裤……衣物一件件滑落在地,这不是个适合赤身果体的季节,暴露在冷空气中的皮肤马上就起了一层栗,连乳|首都微微突起,让那具躯体显得愈发完美诱人。

    但是这次他并没有再靠过去,而是干脆的转身向浴室方向走去,步伐很快,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厨房门口。就像被夺走了美食的饕客,陈远鸣喉头一阵滚动,最终叹了口气,伸手扯下了自己的上衣。

    浴室就在厨房的背面,当陈远鸣打开房门时,里面已经氤氲了一层水汽。洗漱间面积不小,装修也十分简洁,没有弄出什么花哨的整体浴房,右侧墙上开着一个小窗,排风扇嗡嗡响着,伴随着水声就如同某种奇妙的背景音。

    花洒下,肖君毅正仰着头,任水流冲过黑发,长长的刘海搭在额前,像是要跟流水一起遮住那双迷人的桃花眼。一缕缕水痕蜿蜒划过麦色的躯体,他的身材很好,典型的宽肩窄腰,腹肌很浅,流畅的线条里饱含着勃勃生机,两腿又长又直,此时正微微分开,让月夸下那物显得更加分明。

    一阵焦灼袭上了陈远鸣的胸腔,接下来是极度的干渴,门咔吧一声在身后合拢,他大步向里走去。这时肖君毅转过了头,看到走来那人,双眼微微一眯,吹了声口哨。

    “专门练过?看不出来啊……”

    确实不太容易看出来。陈远鸣的肩膀不算太宽,还有点下削,最是遮肉,平时又总是合体的西装衬衣打扮,看起来就像个四体不勤的文弱书生。但是脱掉了层层遮盖物,展现出的可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不但肌肉线条清晰,腹肌和胸肌的轮廓也更明显,一看就是进行过专业的针对性训练。

    “看不出就对了,我也没想让更多人看到。”

    陈远鸣微微眯起了双眼,打量着面前的男人,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犹疑或者其他,要知道肖君毅并不是天生就弯的,这种人也有很大的可能会把友情和欲望混淆,亲吻互助什么还无妨,真刀实枪反而容易疲软。但是在那张英俊的脸蛋上,他没找到任何犹豫,反而因为自己的话,双眼变得更为闪亮。

    陈远鸣笑了,又往前走了几步,踏入了花洒范围。在那个小小的喷头下,两人贴得极近,赤果的肢体挑逗似得互相轻触,像是在确认面前人物的真实性。用指腹慢慢摸索着对方左臂上的疤痕,陈远鸣眼中带出了抹难以描摹的情绪。

    “一直想问,你的手臂好彻底了吗?我是说,除了日常之外的……”

    “抱你是别想了,但是几公斤应该还不成问题。”肖君毅轻笑了一声,“怎么,这时想起以身相许了?”

    “如果是报恩,我该跟你保持更恰当的距离。”陈远鸣脸上的表情异常认真,就像他摩挲着那条疤痕的手指。

    “操,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成这个别扭德性的。”暗骂了一声,肖君毅不再废话,抓着对方湿漉漉的头发吻了上去。灼热的水流、灼热的躯体、连那个吻都灼热到让人心跳加速,情难自禁。

    吻来得热切,抚摸亦然。肖君毅只觉的心脏都快要跃出胸腔,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但是每一次都让他兴奋的难以自持。手上微微用力,那人顺从的靠在了浴室墙壁上,好像放弃了对于控制权的争夺。如今他已经不比自己矮了,连体魄都出人意料的成熟矫健,这不是自己曾经喜欢的任何一型,这只是……他喜欢的人。

    像是突然被某种热情席卷,肖君毅压的更用力了,月夸部微微挺动,让博起抵在小腹之间。手指穿过微卷的毛发,把两人的器具并在一处,撸动揉弄。他的手劲并不算小,但是流水的润滑冲淡了一些快感,喘息喷在对方颈间,肖君毅张开了嘴,用牙齿咬住对方的颈肌,吮吸亲吻。

    陈远鸣发出了一声压抑的喘息。他整个背部都紧紧贴在浴室的墙壁上,这可是十月底,瓷砖上只有一片刺骨的冰凉,被夹在火热和冰凉之间,欲|望牢牢掌控在他人手中,就算手法有那么一点点生疏,也足以让人血脉贲张。

    然而余光扫过那支撑在身侧,微微有些颤抖的左臂,欲望中就混入了一线其他东西。这一世自己经历了太多从未想过的事情,而每一次剧变,似乎都有这人陪伴。那些性命攸关的,那些天翻地覆的,那些重塑了他生命的东西……

    一直搭在对方腰侧的手轻轻动了一下,陈远鸣伸手拉住了对方的黑发,让两人之间挪开了点距离。

    “怎么?”肖君毅发出了一声不太满意的轻喘,“改主意了吗?”

    “是啊。”陈远鸣笑了笑,“想到了一个能快点洗完的办法。”

    “你这……”话没有说完,肖君毅惊讶的睁大了眼睛,看着陈远鸣弯下了膝盖,单膝跪在了自己面前。

    然后,温热的口腔包裹了自己。喘息声猛地变重了几分,左手似乎已经无法再承受自身的体重,肖君毅换了只手臂撑住了前面的瓷砖墙壁,视线无法自控的锁在了面前的景象上。

    陈远鸣正含着他,用嘴。

    这个认知简直让他的脊髓都化作熔浆,下|身涨得发痛,被那张灵巧的嘴深深含着,端头几乎都能触到咽喉深处的软肉。

    “艹,你他妈简直要逼疯我了……”

    不知是被搅成浆糊状的脑海里想出的,还是真的说出了口,身下那人发出了一阵轻笑,没有声音,但是喉头的颤动美妙的让人疯狂。脑中一切理性都烟消云散,血液全部涌向下面,当舌尖再次抵住端口时,肖君毅再也忍耐不住了,精|关一松,彻底交代了出来

    这下来得太过突然,连陈远鸣都没有防备,虽然侧开了点头,但是液体大部分还是喷在了嘴里,弄得他干呛了两声。旋即火热的嘴唇就贴了上来,像是要抢夺嘴里那些津|液似得,深深亲吻纠缠。

    “我也帮你……”

    “用左手就好。”

    陈远鸣拉着肖君毅的左手,抚上了还在跃动的那处。肖君毅微微愣了一下,抬起了眼帘。对方的表情依旧很认真,认真到不像是在进行这种原始的肢体交流,但是跟之前的感觉全然不同,像是冲破了什么让他纠葛的阻碍。

    唇角挑起了一抹微笑,肖君毅伸出了手。其实自从上次受伤后,他确实不常用这只手了,灵活度和握力都大大降低,像是手指和神经之间隔了什么东西,让人忍不住生出几分烦躁。但是这次不同,那只手依旧笨拙,但是握着的却是自己救回的那人,如此生机勃发,在自己的掌控下申吟喘息。

    没有比这更值得了。

    几股温热的液体喷溅出来,有一道滴在了虎口处,肖君毅举起手,轻轻舔掉,又送回了对方口中。水依旧哗哗的流淌着,像一层温柔的水幕包裹着两人……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章

    隔日,当肖君毅睁开眼睛时,已经过了九点一刻,不可置信的看着床头的闹钟,他发出了一声申吟。

    “见鬼了……”

    作为大院子弟,肖君毅体内的生物钟从来就没失灵的时候,但是今天别说是生物钟,连闹钟都没能把他唤醒。昨天他们花在浴室里的时间确实不长,肖君毅还打定了主意想来个二轮,但是身体直接唱了反调。往床上一躺,只是个找干毛巾擦头发的功夫,他就呼呼睡了过去。别说第二轮,连今早的例会都没赶上……

    一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肖君毅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枕边如今空无一人,厨房里倒是有些动静,穿好睡衣后,他循声向那边走去。

    厨房里开着抽油烟机,灶台上的锅子咕嘟嘟冒着热气,陈远鸣正端着个炒锅,单手微微一用力,锅里的鸡蛋就腾起翻了个身,煎蛋的香气随着动作飘满房间。肖君毅靠在厨房的门框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屋内景象,那点起床气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只剩下跟这秋日晨光一样的融融暖意。

    把煎蛋装盘后,陈远鸣也发现了靠在门口的身影,“起来了?洗把脸准备吃饭吧。”

    看看料理台上摆的东西,煎蛋、凉调的菜心和萝卜丝、一大袋油条,还有锅上的热汤。肖君毅不由挑起了唇角,“还专门买菜去了?”

    “不买行吗,你那冰箱就跟被鬼子扫荡过一样,从没在家吃过饭吧?”

    陈远鸣端起餐盘,向客厅走去,“回头还是请个保洁,顺便让她做点家常菜,总比顿顿吃外卖要强。”

    肖君毅没有做声,乖乖跟在对方身后走到了餐桌前,拉过把椅子坐下,下巴搭在椅背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对方端饭布菜。这可跟自己想想的不太一样,要知道陈远鸣这家伙看起来比自己谱还要大,平常在人前都是一副圆滑老练的商业精英做派,谁能想到他还会做饭,并且是做给自己吃呢?

    早餐也没多少东西,只花了两三趟就全部摆完,陈远鸣解下围裙,扭头一看,只见肖君毅还托着腮,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大概是没睡醒,头发蓬乱,睡眼惺忪,唯有那双桃花眼带着浓浓笑意。

    嘴角也挂上一抹微笑,陈远鸣走上前揉了揉他的乱发,“发什么呆。”

    肖君毅抓住了那只在捣乱的手,拽在唇边轻轻啃了一口,“只是没料到,你还会做饭。”

    “常年在外,总要学会照顾自己。”上辈子可没保洁家政,出门闯荡那么些年,该做的总是会做。只是他没想到,这辈子自己还有给人做饭的心思。

    这话说的风轻云淡,肖君毅却莫名觉得心头有些堵得慌。陈远鸣比自己小,但是这个事实总是会被人不经意间抛在脑后。成功的光环太容易掩盖那些汗水和付出,也让人忘记了孤身在外闯荡的艰辛。

    哗啦一下推开了凳子,肖君毅起身在对方唇角偷了个吻,“不就是做个饭嘛,回来我也学学看!”

    宣言带着点孩子气,搭配那副邋遢睡容更显年轻,眼中流露出的却十足真诚。心脏砰砰跃动两下,陈远鸣笑着吻了回去,“这就恨嫁啦?”

    “这叫提前到来的新世纪好男人。”一吻过后,肖君毅伸爪揉乱了那头已经梳理整齐的黑发,施施然向一旁的洗手间晃去。

    陈远鸣笑着摇了摇头,坐在了餐桌前。

    洗漱只花了一两分钟,收拾停当后两人就开始吃早饭。跟在外面做客不同,在家吃饭时肖君毅用餐的仪态不错,速度却一点不慢,也不怎么挑剔食物,算是种相当文雅的狼吞虎咽,想来是结合了父母双方的特点。

    吃饭时他嘴上也没停下来,零零碎碎的汇报着行程,“今天可能要晚上才能有空。早上错过了个会,下午还要盯着鸿商那边的进度,事情一大堆,估计找不出空闲时候。对了,手写板的广告你看到了吗?”

    这说的是最近央视播放的那条鸿商的广告,暴发户老板对着键盘愁眉苦脸,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则拿着手写板潇洒操作,简单易懂的对比,也相当具有诱惑性。

    “很不错,以后就用科技改变生活和成功人士的选择作为鸿商的卖点吧。记得随时关注手写板的升级匹配问题,等到95大批进入国内时,就该是鸿商面对的第一个阶梯了。”陈远鸣夹了一筷子菜,“我这边无妨,今天还要去见见孙主任,商量一下国兴和矿业的问题,等晚上咱们再约地方见好了。”

    “我还以为你是真休假呢……”愕然的抬起头,肖君毅苦笑一声,“也是,总比上两个月强多了。那准备什么时候去美国呢?”

    “不会超过一周吧。”说起这个真有些倒胃口,陈远鸣笑了笑,放下筷子,“雅虎要提前上市了,游戏公司也要做些安排,不去不行。”

    肖君毅皱了下眉,点金石投资的公司上市不该是件好事吗,怎么看起来颇让他心烦的样子……不过现在可不是穷究这个的时机,也喝完了最后两口汤,他站起身来,“那我就先带你回公司吧……”

    “不用。”陈远鸣答的倒是干脆,“车放楼下,我想办法折腾回去就好。君腾毕竟是你家大厦,咱们还是减少同进同出的次数为好。”

    这答案可一点也不甜蜜,透着一股让人憋屈的味道。肖君毅抓紧了手下的椅背,好悬没苦笑出声。如果不是昨晚和今早的种种,他都以为自己又被拒绝了呢,但是对方的话语里可没半点玩笑的意思。

    “你……”深深叹了口气,肖君毅走到了陈远鸣面前,“别把自己栓的太紧了,大多数人都猜不到这上面的。”

    “总比东窗事发了再去补救要好。”陈远鸣也站起了身,目光平直的注视着面前的恋人,“肖君毅,我想跟你走更长的一段路。但是即便将来走不下去了,也不想看到你为这个被人指指点点。”

    “我忒么要怎么才能改掉你这臭毛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肖君毅伸开双臂紧紧的拥住了他,“把你的心塞回肚子里去吧,我肖某人还没有怂到撒手让人跑掉的地步。你现在想这么玩,没关系,但是总有一天我会让咱俩正大光明的站在别人面前的,到时候,你可别给我临阵退缩。”

    “还有这个……”嘴唇轻触嘴唇,舌尖挤开了齿列,一个火热又缠绵的深吻。当唇齿分开了一点距离时,肖君毅用嘴唇轻轻摩挲着对方的面颊。“……我可不觉得这是件让人羞愧的丑事。爱说什么,让他们说去吧!”

    和那个吻一样,话语中透着股坚定的执着,那颗年轻的心脏就在自己胸前跃动,似乎要带着他的心一起变得年轻而无畏。陈远鸣张开了手臂,抱了回去。他可能永远也没办法向肖君毅一样火热率直,但是他会试着去尝试,去体会这段崭新的爱情。

    “别忘了你这句话。”

    “该让你好好记住才是!”肖君毅突然有点煞风景的想起了昨晚那段火辣的口|活,但是这次冒出的却不是热情翻涌,而是一股浓重的醋意。他倒是希望这人一点也不会这些花活呢!

    用右手狠狠在对方的臀上拧了一把,他咬住了陈远鸣的颈侧,用力吮出一个印痕。拉开些距离,满意的看着自己盖上的章子,肖君毅在上面又舔了舔。“以后想找陪练我随时奉陪,别他妈让我再看到你跟哪个路边小鸭子滚到一起。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会做出点什么……”

    这醋味都快溢出来了,陈远鸣挑了挑眉,意有所指的让手滑下对方的腰肢,“你有这觉悟当然再好不过……”

    被呛了个正着,肖君毅剑眉一挑,邪笑了出来,“行啦,那就再到床上练练吧。”

    “昨天提前睡着的可不是我。”陈远鸣笑着松开了手,“得了,快去上班吧,晚上咱们再见。”

    大早上就被挑起了兴致,现在又被晾在半空,滋味当然不算好受。但是肖君毅也不是个精|虫上脑就不分重轻的人,略带遗憾的收拾了下,他就出门上班去了。陈远鸣则走得更晚些,幸亏如今北京城的车流不算多,这里离亚运村也不算远,才勉强把车开回了家里。

    跟孙国强的会面定在了午后,还是国兴那个略显破旧的政府办公楼,但是这次迎接他的可就不止是孙国强一人了。

    “小陈你来了。”笑容满面的把陈远鸣请进了办公室里,孙国强指着身边几人介绍到,“这位是矿产部的刘部长,这位是冶金部的马部长,还有经贸委的张主任……今天事关重大,只要把各位领导都请来一叙,可不是老哥我故意搞三堂会审啊。”

    “孙主任严重了。”陈远鸣笑着跟在座几位领导逐一握手,“有了豫西那个矿山,我也算是矿业圈子里的人了,以后还要有赖各位的领导和支持,自然要多多联系,多多走动才是。”

    “你啊,没想到居然跟投资集团也搭上了线。”孙国强在一边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也是件好事,咱们国兴和投资集团还是缺乏沟通手段,都是在国外搞金融运作,彼此老是防着也没什么意思,正好把你家远扬当个鹊桥。”

    “哈哈,当婚姻介绍所都没问题。”陈远鸣哈哈一笑,坐在了一旁的空位上,“那看今天的意思,是准备正式开始行动了?”

    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孙国强认真点了点头,“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和伦敦金属交易所的审查人员已经入场,针对住友集团的第二次发力恐怕要开场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这个消息,陈远鸣自然也听说了。就在10月中旬,伦敦方面传来了针对铜市场价格异常的质疑,在多方求证之后,伦敦金属交易所决定成立一个由专业人士组成的特别调查委员会,对住友集团的期铜头寸进行审查。

    这个消息一出,方方面面自然开始了风吹草动,一直蓄势待发的国兴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国兴出面很正常,经贸委、矿产部这些大员今天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心中暗自揣测,陈远鸣嘴上倒是没停下,“消息我也收到了,目前看来只是英国单方面发力,可能短期能对滨中泰男产生一些压制,但是长远的,还要等美国同时入场才行。国兴最近是准备动作了吗?”

    “行动自然要有,但是关键并不在这方面。”孙国强的用词意外的出现了些含糊,视线也转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

    在中国官场上,座次始终是个严肃的大问题,虽然同为省部级干部,面前三人还是分出了主次,坐在正中的就是经贸委的张副主任。和冶金部、矿产部这种单一线性管理部门不同,经贸委如今的权利范围依旧惊人,作为一个国民经济宏观调控机构,它在现今的地位怕是比日后的发改委还要厉害一点。

    同样,身为外资企业家,能够监控外资走向的经贸委对于陈远鸣也是个顶头直管部门,因此虽然从未见过面,他对张主任也并不陌生。这是位相当高瘦的男人,衣着朴实,长相更是乏善可陈,但是那副黑框眼镜下展露出的眼神却锐利异常,看起来都不太像国家干部,反而更像公检法部门的要员。

    孙国强的话音刚一落地,这位张主任就开了金口,官腔不重,但是话语却让人心惊。

    “对于国兴的期货投资,几个部门都在密切观察,今年你们的战果很是丰硕,明年可能也会大有斩获,但是经过上级讨论,国兴的操作模式还要进行一些改革,特别是这次针对期铜的运作。”

    心中一惊,陈远鸣不由坐直了身体,按理说如果真有什么重大变化,国兴方面应该提前通知他才对,怎么会突然冒出个上级协管部门,还弄出这么公事公办的谈话方式,难道……

    似乎留意到了陈远鸣的紧张情绪,这位张主任抬手轻轻一按,“陈先生请别误会,我们并没有限制国兴的意思,这种基金模式对上层的启发同样不小,这些年其他部门不是没有操作过期货贸易,但是像国兴这样获利丰厚的并不多见,更不要说参与这种操控世界经济脉络的行动。正因为国兴的特殊,才需要我们特殊对待。”

    只是两段话,一打一拉,就控制住了场面。陈远鸣没有接话,这位张主任的意图太过分明,容不得他在这时候插嘴。

    很满意面前青年全神贯注的态度,张主任继续说道,“国兴当然要继续下去,但是范围必须缩小,采用更加隐蔽的操作模式。像这种把总部建在北京,三天一小会七天一大会的官办模式是不能再继续了,私募就该有点私募的样子,线可以放长,但是饵必须藏的更加严密。陈先生,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陈远鸣微微皱起了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东西,这是想把国兴由明转暗了?其实现在国兴的上级部门一点也不少,本身就是三部委合办,又挂着一些或明或暗的私人财富,在关系网上堪称复杂。这种信息和资源的便利当然能够给它提供更充分的地位保障,但是同时也限制了资金的流动速度,老妈子太多总是伸不开手脚,故而总体运作仍趋于保守。

    但是有了上层这番话,它的性质自然就发生了一些改变。其实这种变化也不难理解,就像量子基金、老虎基金这样的知名对冲基金,哪家背后没有白宫的身影。但是同样,难道那些参与改变国际政局的资本洪流,只是明面上这几家基金吗?把所有力量摊在纸面上,从来都不是个聪明做法。如果国兴真的由明转暗,不但不是压制,反而可以看做一种重视。

    然而有利就有弊,在这样的转变下,自己和国兴之间的关系恐怕也要发生一些变化了吧?

    沉吟了片刻,陈远鸣点了点头,“这样确实更好些,现在中国的整体国力还不强,没有必要在这时惹人瞩目。”

    “不止于此。”冶金部的马部长也笑着说道,“有些事情总还是闷声发大财的好,住友集团前两年才在铜陵那边投资建了矿业公司,转头就传出被中国基金狙击的消息,影响太坏了。”

    作为日本四大财团之一,住友集团在中国的投资只多不少,在如今这个国际局势下,中国还真是不得不借助一切有生力量发展国民经济,苦果是吃了不少,但是不吃怕是早就饿死在家里了。

    话说到了这份上,陈远鸣哪里还能不懂。国兴如今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集团,虽然连续进行了期铝和期铜的操作,但是由于过于骑墙,看不出什么威胁,也不见得有人会瞩目。但是自家旗下的远扬就是另一幅光景了,不论是曾经跟老虎基金交往过密,还是如今开始被华尔街警惕对待,他都已经在泥潭里涉足过深,不是轻易能抽出身来的。

    而远扬这种泥足深陷,对于国兴而言未必是件坏事。毕竟明面上的靶子更容易引起敌人的关注,有了遮挡,国兴的操作自然也会更加顺利。只是这样一来,自己这种左右逢源的把戏恐怕就不那么好使了。又想在美国占尽便宜,又想在国内圈地发展,哪有这么划算的美事。

    嘴角露出一点自嘲,陈远鸣了然的点了点头,“资本运作是件复杂而精密的事情,小心点总是没错。其实华尔街最近也收紧对华政策了,远扬早就不像之前那么好做,实业方面越来越不好插手,就只能在金融层面想些办法了。等到回头国内的投资环境再好一些,还是回来发展更为有利。”

    话说的半虚半实,但是态度还是相当鲜明的。张主任那张过于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点微笑,“小陈你有这个心思就好。其实我也听很多人提起过你的丰功伟绩,飞燕、反盗基金、创业园、钼矿、再就业培训……每一步都出人意料,也确实能看出你对国家的一片赤诚。如此年轻,也如此有魄力的优秀企业家,我们自然也不会亏待,放心好好去做,总有人是站在你身后的。”

    如果刚才交的是投名状,这个怕就是丹书铁券了。陈远鸣笑了笑,欣然称是。在美国泥足深陷,在中国他又何尝不是一步步接近最核心的集团。只是自己就算有再多的先知先觉,如果不放弃这个国籍,他就永远无法真正在美国——或者世界其他任何国家——打开局面。而他会选择放弃这个国籍吗?

    因此,这就是答案了。对于他而言,再怎么保守的操作模式,当第一次互联网泡沫危机到来时,资产突破百亿美元都不算难事。而当2008年那场骇人的风暴来临时,在这个基础上翻上一翻,依旧十分简单。钱从来不是问题,把钱放在哪个口袋里,才是关键所在。

    有了这一番交谈,会场的气氛顿时轻松了几分。孙国强笑着开口,“我就说远鸣是个真正的明白人,虽然年龄相差很大,但是在他身上我也受益良多啊。今后国兴可能要跟远扬保持一些距离,但是你的意见,依旧会成为我们重点参考的对象。”

    旁边一直没开口的刘部长也点了点头,“之前提到的稀土问题也列入近期国民经济要点了,定价权我们现在还说不上话,但是销售权多少还有些把握。只是考虑了很久,恐怕最终还是要在国际期货上见分晓,先从取消免税、限制产量上入手吧……对了,小陈你手头的钼矿消化的如何了?要不要再投两个稀土矿试试看?”

    之前是铁券,现在就来褒奖了。陈远鸣哈哈一笑,“我手下那个钼矿的重心并非挖矿,深加工才是大头,恐怕还需要几年的消化。相信在一段时间内稀土价格也不会增长太快,只要刘部长能给我们远扬留下点汤头就好。”

    “别说是汤头,如果豫西那边发展良好的话,把远扬作为重点合作伙伴也不是什么难事。好好干,总是亏不了的。”对于陈远鸣的答复,刘部长显然也非常满意,圆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

    “谈稀有还早了点,重点还是先处理这次的铜矿吧。”孙国强更看得开,乐呵呵说道,“既然伦敦方面已经开刀了,我们也该逐步入席了,先在期货上做空一笔,换些美元回来。至于铜矿的入手,上面的意见是不宜太早也不宜太晚,太早吃不到肉,太晚又抢不过那些大鳄,最好是住友开始动摇,那些中小盘口即将崩溃的时候下刀,说不好还能划拉点东西回来。”

    这点也正是陈远鸣的意见所在,在期铜上,中国终究缺乏定价的实力,跟着大势而动才是理想状态,能够赚取的利润自然也十分有限,不如暗地踅摸些实惠来得划算。

    随着孙国强的话头,几人又对铜矿,乃至今后稀有金属和稀土资源做了一些分析讨论,不算复杂,但是非常深入,有很多陈远鸣原先根本没有想到的问题。其实中国在私下的布局非常多,也非常的复杂,根本就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够碰触的,就算是多活了一辈子,面对这些他依旧只有俯首的份儿。因此参与这样的谈话,对他而言也不无裨益。

    一下午时间过得飞快,喝了七八杯茶也压不住咽喉中的沙哑,一直聊到了3个多小时,会议才算结束。对于省部级官员来说,这已经是顶了天的重视了,陈远鸣不会矫情到连这个都不懂。只是会后三位部长没有留下来吃饭的意思,直接坐上了小轿车绝尘而去。

    站在门口看着几辆远去的红旗轿车,孙国强轻轻叹了口气,“远鸣,不是我不想提前跟你打个招呼,实在是纪律要求……”

    “这话就言重了。”陈远鸣笑了笑,并不在意,“其实远扬如今在美国的发展模式也不是长远之计,能够早作打算也是好的。也多亏了国兴,我才能在这边更进一步。”

    这一步的意思,孙国强怎么会不懂,笑着摇了摇头,“还是要多亏你自己布局布的好啊,换做常人恐怕都把心放在赚钱上了,怎么会做那些有的没的投资。但是没有这些付出,又怎么可能换来别人的重视和尊重。这里面的因果,你还要牢牢记在心里才是。”

    “我会的。”

    一个说的郑重,一个答的认真,孙国强露出了个相当真诚的微笑,“怎么样,晚上有安排吗?老哥请你吃个饭如何,这北京城我怕也是呆不久了,很快就要南下喽!”

    国兴的改变,其中一点就是换了个根据地,目前是准备先迁到香港,后续再看情况,孙国强这个主事自然也要挪挪地方了。

    陈远鸣却略带遗憾的摇了摇头,“抱歉,今晚真有安排,这顿饭怕是要拖两天了。不过远扬在香港也算小有基业了,咱们还有得接触呢。”

    “哈哈,总有一天你小子要遍地开花啊。”孙国强哈哈一笑,也不勉强,拍了拍陈远鸣的肩膀,“好好干,咱们的日子都长着呢。”

    又闲聊了几句,陈远鸣就起身告辞了。今天这场会谈得其实并不轻松,暗潮和得失都让人心有余悸。当坐上汽车,拿出蓝色的小灵通时,陈远鸣脸上才重新挂上了笑意。电话拨通。

    “怎么到这个点儿才散会,你真是休假来的吗?”

    电话刚刚接起,对面就传来一阵抱怨,笑容又大了几分,陈远鸣调侃道,“等急了?你在哪儿,我这就让司机过去。”

    “朝阳区新源南路,到这边找我吧,带你去个好地方。”

    “三里屯?”

    “嘁,少爷我是这么没品的人吗?别废话赶紧的!”

    “听你安排。”

    没什么废话,陈远鸣挂上了电话,长长舒了口气,靠在了沙发椅背上。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朝阳区附近可以说是北京目前唯一的cbd商圈,正处于国贸和使馆区交界处,距离国兴的办公地点并不算远,驱车只花了十几分钟就赶到了目的地。

    这边倒是非常好辨认,路边就是著名的京城大厦,楼高50层,在90年代中期完全可以傲视半个北京城,也算是地标建筑物。车还没开进停车场,一辆黑色悍马就霸气十足的冲入眼帘,旁边站着个非常英俊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再正统不过的三件套西装,风度翩翩、气宇轩昂,跟身边造型粗犷的汽车形成了鲜明对比,也带出一份诡异的诱惑。

    陈远鸣笑着摇了摇头,跟张刚打了声招呼,就下车向那人走去。

    “肖少好气派。”

    肖君毅也早就看到了陈远鸣的身影,头微微一偏,露出了个略带挑逗的笑容,“陈董也英气逼人嘛。”

    今天因为见的是政府官员,陈远鸣穿着也非常正式,衬衫西装领带,都是最标准的款型,衬得他看起来都成熟了几岁,一副商业精英派头。

    这一唱一和,就像在进行什么心照不宣的游戏,肖君毅漫步踱到了陈远鸣身侧,朝不远处的京城大厦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远鸣一挑眉,“去京城大厦,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新花样呢。”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肖君毅漫不经心的挑起唇角,“做生意我可能不如你,但是享受生活你绝对拍马也比不上我,好歹也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标准意义上的休假……”

    “哦,肖少信心十足啊。”陈远鸣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跟着对方向大厦方向走去。

    如今这座大厦建成不过2年,一切都崭新明亮,肖君毅带他穿过大堂,来到了右手角落处的一座电梯前,站在门口的礼仪小姐看到两人,马上面带笑容的鞠了一躬,伸手打开了电梯门。

    陈远鸣瞥了一眼挂在电梯按钮上方的俱乐部着装提示牌,微微一笑,跟着肖君毅步入了电梯。这架电梯内部为木质结构,四壁镶嵌着木质雕绘和装饰镜,看起来有些装饰过度的味道。但是不得不说对于这个年代的人而言,装饰过度也是奢华的一种体现。

    随着一阵微不可察的晃动,电梯开始急速攀升,换了一下站姿,肖君毅凑到了陈远鸣耳边,“怎么,知道这个地界?你看来可完全不吃惊啊……”

    温热的吐息喷在耳边,带着股麻麻的痒意,陈远鸣笑着侧过了脸,“是听说过,但是还没来过。”

    这也算是个事实,因为他们的目的地,正是坐落在京城大厦50层的京城俱乐部。在后世,长安俱乐部、京城俱乐部、中国会和美洲俱乐部被并称为京城四大俱乐部,早就被各大媒体宣传的沸沸扬扬。而如今还是1995年,其他三家尚未开门营业,京城俱乐部就成了北京城里的独一份,神秘的面纱未曾揭开,这家高端俱乐部依旧是新贵们心目中的理想家园,还被冠上了“中国第一富人俱乐部”的美誉。

    被如此多光鲜的名号包裹,到了这个层次的人自然会有所接触。然而肖君毅敢这么笃定的带人来,也正是因为太了解陈远鸣的习性。对于大多数新贵们而言,怎么提升生活品味,结交商业精英才是他们的追求。但是对陈远鸣这个工作狂而言,这些虚套恐怕还不如会议室里多折腾两小时来得痛快。

    但是人生嘛,只是工作又有何趣味可言。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了顶层,50层的高度,只花了不到1分钟时间。两人走出电梯,一位穿着制式服装的大堂经理快步迎了上来,肖君毅从口袋里抽出了一张卡片,递给了对方。这是安信以公司名义办理的俱乐部会籍,有些重要的合作伙伴必须慎重对待,北京城里爱这口的又数不胜数,自然还是办理个会籍比较划算。肖君毅也不是第一次到这边了,对于他们的规矩还是相当熟悉的。

    只是扫了一眼卡片,大堂经理就笑着双手递回了会员卡,恭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肖先生里面请。”

    公司会籍自然可以带人进,但是这样问都不问一声,显然有些奇怪,肖君毅微微皱起了眉,刚想说什么,那位大堂经理又朝陈远鸣点头致意,“陈先生首次光临,也希望您在这里玩的愉快。”

    这……肖君毅不由牙根一疼,有些不忿的斜了陈远鸣一眼。没来过怕是真的,但是看大厅经理这态度,他怎么可能是光“听说”过?

    察觉到了肖君毅郁闷的瞪视,陈远鸣笑着解释道,“最近跟投资集团谈了个项目,那边的董事长就送了张会员卡给我,只是一直没打算来……”

    还别说,京城俱乐部确实是由投资集团注资的,以现有会员人数,一个经理能记住陈远鸣的长相也不奇怪,毕竟这里会员限制年龄是21岁,这么年轻的个人会员怕是不多吧。

    苦笑着伸出手搭在陈远鸣肩上,肖君毅搂着人往里走去,“给你小子制造惊喜可太不容易了……”

    “下次不如换个方法试试……”

    对上陈远鸣略带玩味的眼神,肖君毅一呲牙,伸手揉乱了对方的黑发。

    这样过度的亲昵只是一瞬即逝,虽然是以私人空间著称的顶级俱乐部,他们也没想招惹太多异样的目光。两人顺着门廊走了几步,拐过一个转角,就来到了俱乐部餐厅。

    “怎么,还给安排了烛光晚餐?”陈远鸣笑着踏入了房间,足下突然一顿,视线不由自主看向一旁。这个餐厅的装潢和设施没什么新奇的,也许还不比上后世那些个中小会所奢华,但是窗外的景色却无法不吸引人的目光。

    只见一圈观景窗围绕在餐厅周围,透过大而明亮的玻璃,整个北京城都尽收眼底。如今的北京市区还没太多高层建筑物,50层的京城大厦可以说是会当凌绝顶的存在,有了落差对比,自然就产生出惊艳的视觉效果。可能是由于楼层太高,平日里看起来高远的太阳都大了两圈,西沉的日光不再那么夺目,就像一轮温暖而安静的银盘,缓慢向天边坠去。漫天云霞都被染成了绚烂的橙红,古老的北京城在这样的光线照耀下,多出了一份近乎苍凉的凝重。

    耳畔传来了一个声音,不算很大,带着融融笑意。

    “还记得当年我带你去看的东方明珠塔吗?如今它也已经竣工了,只可惜最近都没空跑去上海,想了想就把你带到了这里。”

    拉着陈远鸣往前走了几步,他们站在了视线最好的那扇窗前,在这里看去,二环以内景色一览无余,只是由于距离太远,层高也不够好,故宫只能显出一层模糊的身影,无法尽观全貌。

    “怎么样?北京城也不逊于上海的风貌吧。”

    从眼前的美景中收回视线,陈远鸣扭过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只见那人眉眼舒展,那双含情的桃花眼中眸光晶亮,淡色的瞳仁里似乎倒映着漫天彩霞,也映出了同样正在微笑的自己。

    几年前,就是这人在那座高塔上唤醒了自己。第一次,脑中虚幻的回忆被现实抹去,那个清朗率直的声音把他重新拉回了这个世界,脚踏实地。而今天,同一个人,再次给了他这份惊喜。只是如今,已经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替代他的身影。

    “很美。”陈远鸣收紧了手指,按在身边那条手臂上,心脏砰砰跃动,带着欢喜和让人振奋的雀跃。

    肖君毅的双眼弯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声音中也带着同样的雀跃,“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陈远鸣轻笑一声,“正巧,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昨天被你打乱了计划,今天似乎也不迟。”

    “什么?”肖君毅意外的眨了眨眼睛,他还以为昨天那个……咳~~就是补偿呢,难道这人还真安排了礼物?

    一个木盒递到了他面前,跟上次在度假村里收到的一般无二。肖君毅接过了那个盒子,略带疑惑的打开,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一支劳力士腕表,银黑两色的涂装,尊贵中带着分矜持的典雅,但是跟自己那支不同,这款劳力士的表盘内,点缀着一颗蓝色的宝石,就在劳力士标志的皇冠顶心,零点方位,当长短不一的三根指针同时指向那处时,看起来就像是划出了一颗若隐若现的宝石心。

    “这是……劳力士?”

    不,不可能,劳力士年鉴他都看过,自己那款表绝不会作出如此花哨的款型。

    “特别定制,我觉得你会喜欢。”

    同样的话还了回来,肖君毅微微一愣,绽开了笑容。“那看来今天真要好好庆祝一下了。”

    没有任何犹豫,他取下了原本带在腕上的手表,换上了这款新表,朝旁边的侍者打了个招呼。

    “白的还是红的?”

    陈远鸣靠在了椅背上,“悉听尊便。”

    随意搭在餐桌上的左腕,同款劳力士在夕阳中闪烁着醉人的光彩。肖君毅只觉得胸腔中的喜意快要喷薄而出,手指轻轻在对方腕上划过。“我觉得今天一定要想办法把你灌醉才行。”

    陈远鸣低低一笑,抓住了那只顽皮的手指,“不醉不归。”

    晚餐是西式风格,佐餐的自然也是洋酒。如今京城俱乐部里还没有多少中国会员,在这些浑然不觉的老外身边,他们交换着甜蜜私语,鲜红的酒液润湿了双唇和双眸,也让心跳愈发蠢蠢欲动。最终两人都没有坚持到游戏结束,在某个会客室的洗漱间里,一场短暂的超友谊肢体接触把他们推入了激情的深渊。

    似乎连体|液都染上了佳酿的芬芳,在到达巅峰的一瞬,肖君毅狠狠吻住了眼前的薄唇,用力吮吸,任战栗划过周身。

    当气息终于平复时,他恋恋不舍的挪开了胶合的双唇,用鼻尖轻轻摩挲着对方的面颊,“这他妈简直跟成瘾症状没差,你一定是给我下了蛊吧?”

    “我倒希望有这种蛊能下。”含住了对方因热情而发红的耳垂,陈远鸣低声轻喃,情爱从来都是这么古怪的东西,让人放弃一切原则和坚持,只剩下满腔无法自控的占有欲。

    发出了一声嗤笑,肖君毅伸展手臂紧紧的拥住了对方。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三章

    次日醒来时,早就已经日上三竿。昨晚喝了不少酒,又趁着酒意正酣干了不少荒唐事,再怎么铁打的神经都扛不住这样的折腾,别说肖君毅,就连陈远鸣都睡了个死挺,到十多点才挣扎着从梦中醒来。

    “看来以后还是喝白的吧。”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肖君毅皱起了眉,“两瓶红酒比两瓶茅台还厉害,我当年跟人拼酒都没闹到隔日头痛呢……”

    “你确定不是因为纵欲过度?”枕头里,陈远鸣发出了一声闷笑,用力把自己从床上拽了起来。

    昨天两人都喝高了,又在洗漱室里浪费了太多时间,最后只能让俱乐部方面开车把他们送回了家。这次换到了陈远鸣的住处,估计是卧室的大床太过柔软,一个没把持住,又滚了次床单。这下可好,就算是他这具十来岁的年轻身体也有点虚脱了,肖君毅估计更不好受。

    “素了那么久,你总要让我吃饱才行嘛。”伸出手揉了一把对方的乱发,肖君毅嘿嘿一笑,脸上挂着一幅男人都懂的餍足表情。

    “就照着玩法,我是无所谓,你怕是早晚要肾虚吧。”笑着把那只捣乱的手挥开,陈远鸣翻身下床,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昨晚战斗完毕就直接睡了过去,今天起来自然也是光溜溜一条,肖君毅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看着陈远鸣穿衣的背影,奈何纵|欲加宿醉导致体内存货不足,也只能干看着过过眼瘾了。

    穿好了睡衣,陈远鸣又从柜子里翻出一套干净的,随手抛给了肖君毅,“今天是周六了吧,你有什么安排?我晚上还要见孙国强一面,国兴马上就要离京了,怎么说也要去送送行,估计不能陪你了……”

    “等等!”肖君毅突然从床上坐起身来,“今天是周六!糟糕,我忘了太后的懿旨了!”

    懿旨?陈远鸣一愣,扭头看了回去,“你说的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肖君毅表情也不算好看,苦笑着答道,“听说你回京的消息,老妈让我今天约你到家里坐坐,结果昨天一闹忘干净了……”

    陈远鸣扫了眼桌上的闹钟,这可都快十点半了,由于京城俱乐部要求电话静音,昨晚又折腾的太厉害,也不知道错过了多少电话。肖君毅明显也想到了,胡乱套上衣服,跑到门厅里捡回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掏出手机。

    “啧,4个未接……”轻啧一声,他飞快拨通了电话。

    “妈,哈哈……昨天出去玩,忘了开铃音……对,是跟远鸣一起,带他去京城俱乐部开开眼界……没,就是喝了点酒……不太多,呃……好吧,也不少,被人直接送回来的……好好,我知道,我们马上就过去……”

    放下电话,肖君毅走了回来,“得嘞,收拾一下到家里去吧。”

    这可不在陈远鸣的预料中,刚刚睡了人家儿子,就跑去见亲妈,饶是他也欠点心理准备,但是又不好推却。交情是一,同时也是因为刘兰馨并非那种爱好家长里短的无聊主妇,点名召唤怕是有事相商,更不能等闲视之。

    抬手捏了捏鼻梁,陈远鸣露出了个苦笑,“这可是现世报了……”

    “怕什么。”肖君毅似乎也从酒醉的混沌中清醒了过来,“你又不是第一见我妈,保持原样就好了。这次估计是真有事,还是去见见的好。”

    长长呼出了口气,陈远鸣放下了手,“伯母变岳母,你总得给我点心理准备。”

    肖君毅哈哈一笑,揽住了陈远鸣的肩膀,“岳母还好说,回头见我爹恐怕还有的受呢,咱们还是慢慢来吧……”

    话说得轻松随意,但是两人此时却都带上了些做贼心虚的忐忑,闲侃几句就各自洗漱更衣去了。穿好衣服后,陈远鸣犹豫了一下,把带着腕上的表摘了下来,放在了抽屉里。

    看到这动作,肖君毅嘴角划过抹苦笑,“用得着这么小心吗?”

    陈远鸣没有搭话,拿出支银蓝两色的万国表带上,虽然跟肖君毅手上那款劳力士形制上有些相似,但是绝对不会让人多想。无奈的揉了揉对方的黑发,肖君毅轻叹一声,走出房间。

    这次去的还是肖府私宅,座驾倒是换成了陈远鸣的大切诺基,由于出发时间太晚,11点过半才赶到了家里,客厅里餐桌都已经摆上了,正等着来人开饭,看到两人的身影,刘兰馨嗔怪了一声。

    “这是只喝了一点的样子吗?快给我坐下,先喝点养胃的。”

    对于这声呵斥,两人还真不敢反驳,坐下来一人一碗养胃醒酒汤喝了起来,肖家的厨子可是有营养师资格证的,汤的味道自然没话说,但是陪坐的人难免让人提心吊胆。

    一口气灌完了汤,肖君毅呵呵一笑,“远鸣好容易才回来,昨晚就是玩得开心了点,其实没大碍的。”

    “你还说呢,九成九是你自己想玩吧?都把人家远鸣带坏了!”笑骂过了自家崽儿,刘兰馨扭过头,仔细打量了陈远鸣一番,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过远鸣气色比之前好多了,人看起来也精神了不少,这几个月在家有好好调养吧?也是,再多钱也买不来健康,不能只想着年轻就胡乱糟践身体……”

    “谢谢伯母,我以后也会注意的。”陈远鸣也放下了碗,认真道谢。只是他心里太清楚,气色好怕也有解开了心结的缘故,但是这个解铃人还真不好跟对方坦白。

    一碗汤下肚,午饭就摆上了桌。两人早上都没吃饭,这会儿胃也醒过了神,只是跟肖君毅不同,陈远鸣还是不太习惯刘兰馨这种食不言的大家闺秀做派,没法利用话题转移注意力,又要控制自己不露出什么破绽,吃得就有些辛苦。

    一餐用毕,刘兰馨拿手绢擦了擦嘴,笑着对陈远鸣说,“酒还没醒吧?看你中午都没吃多少,等会儿再让王师傅加个餐好了。”

    “不用麻烦了。”陈远鸣摇头婉拒,“下午还要去见见孙主任,怕是不能在家里呆太久。”

    刘兰馨看起来并不很吃惊,招待陈远鸣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又上了茶点,才耐心问道,“听说国兴最近计划重组了?”

    戏肉来了,陈远鸣瞬间打起了精神,“昨天刚跟孙主任开了个会,就是说这个事情,内部具体安排我现在也还不清楚,但驻地转移已经是必然。”

    “那看来我的消息也没错。”刘兰馨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一直有这个风声,国兴是给财政部那几家赚到了钱,但是最近开始资产清查了,准备返还各部门本金和盈利,重新划分职权。具体方向倒是有些摸不透,看来是保密级数提高了。我就惦记着跟你说说这事情。”

    陈远鸣笑了笑,“其实还好,国兴不会散摊,只会越做越大,这两年国际局势也相当有利可图,是个投机的好机会。”

    刘兰馨的表情却不轻松,像是思考了一下怎么开口,她慢慢说道,“国兴的职权变化其实不是最重要的,重要是的你之后要如何自处。现在你摊子拉的越来越大了,根基却很浅薄,这样如履薄冰并不是好事。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要跟上面建立一些关系,国兴的改组也许是个机会。只是……有得就必然有失,这上面我也不能给你太多建议,抉择权还是在你手中,多想想,多看看,总是没有错。”

    这段话正落在了点上,陈远鸣也不由严肃了几分,“谢谢伯母的提点,我最近也有心在这上面好好运作一下,其实在美国的发展不过是跳板和奠基,终究还要把方向转回国内……”

    刘兰馨笑了笑,“也别转的太过了,商人的财富才是安生立命的本钱,现在这个世界,更不可能有做单线买卖,那边对这边可能是依托,这边对那边又未尝不是助力,虽然平衡会更难一点,但是总比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要强。只要本心不坏,买卖就有商讨的余地。你在家乡那边的布局也算是个创举,很是得了一些人的称赞,继续保持这样的路子,不要急躁,总是有好处的。”

    这话可比刚才更深入了一些,带上了点老派资本家的处世哲理,陈远鸣心头一热,认真的点了点头,“谢谢伯母指教,我会把握好尺度的。”

    第3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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