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七五]大胆刁民 作者:小越儿
正文 第10节
[七五]大胆刁民 作者:小越儿
第10节
箫空挑了挑眉,“你刚刚可是说过自己没兴趣。”
展昭道:“我现在又有兴趣了。”
箫空笑笑,故意道:“可我现在却没兴趣告诉你了。”
展昭平静道:“既如此,那我也只能对你说两个字了。”
箫空问:“哪两个字?”
展昭道:“再见。”
箫空哭笑不得,“你还是问吧。”
展昭也不同他客气,直接问道:“这是哪?”
箫空道:“这里是枯树活。”
展昭皱眉,“枯树活?是枯树活了的枯树活?”
箫空道:“一点也没错。”
展昭又问:“那棵枯树又在哪里?”
箫空应道:“树就在外面。”
展昭继续问:“我们为何要来这里?”
箫空也继续答:“因为宝盒告诉我们,秘宝就在这里。”
“秘宝?”展昭顿了顿,猜测:“就是那件战国时期的千年秘宝?”
箫空道:“不错。就是那个。”
展昭奇怪道:“既然秘宝就在此处,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箫空毫不隐瞒:“因为要开启枯树活,还必须要进行一项仪式。”
展昭闻言轻笑,随口道:“什么仪式?岂非还要现把枯树救活吗?”
箫空道:“你猜的一点也不错。”
展昭似是吃了一惊,“枯树怎么救活?”
箫空道:“普通的大树喜欢喝水,枯树却是喜欢喝血。”
展昭惊道:“难道你们要血祭?”
血祭,就是用人血来喂树。
箫空点点头,之后又想到对方蒙着眼睛看不到,于是补充道:“有人对我们说,若要开启宝藏之门,需要在此之前以七七四十九名未出阁女子的血肉来血祭枯树活,待枯树成活,便可开出一条道路,直达宝藏之地。”
展昭抿着唇沉默良久,忽道:“这件事,你们是听谁相告的?你们难道就不觉得有古怪?枯树会因为被喂了血而成活,这无论怎么听都十分荒唐。”
箫空微笑着等他说完,道:“我本也不太相信,可如今却不得不信。”
展昭的双眼虽被蒙着黑布,可此刻也扭着头,仿佛在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箫空靠着墙壁,也望着他,仿佛可以透过那条黑布看到他那双清澈的双眸,“因为这个消息,是九星会的问天相告知的。”
九天会的问天就是那个无事不知无事不晓的天机神算子,只要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事情,没有人会对此产生质疑。因此展昭也有些迟疑了。
既是问天所言,本该没错,可这以四十九名女子血肉血迹枯树之事确实蹊跷。此事事关数十人的生命,不可儿戏。
箫空看出了他的疑虑,不禁出手在他的肩头轻拍两下,“我知道你在忧虑什么,不过你也大可不必担心。生死各有命,有的人出生,本就是为了要去死,有些人的死,本就为了能让更多人生。”
展昭默不作言,仔细品味他的话中之意。
有些人生而为死,有些人死而为生。一切皆为天命,不可违,不可逆。可天命当真不可违逆吗?人的性命当真要依求看不见摸不着的上天?
实在可笑。
箫空见展昭不在言语,叹口气,将馒头小菜又悉数喂了些进他口中,而后便端着空盘离去。
那些人命不该绝,可有些人却又注定会为了那些不该绝命的人去拼命。上天,到底还是不公平的。
吃过了饭,展昭的眼皮又开始沉重起来,他打了个哈欠,甩甩头,试图将困倦赶走,可越是如此,困意便更是如猛潮袭来,直到困意彻底将他击垮,他才惊觉刚刚的饭菜里被人下了东西……
厮杀、呐喊、哀嚎、爆炸、刀光血影,无数道声音混合在一起,肆意发出。
展昭大脑昏沉,眼眸紧闭。
闭眼是一片漆黑,睁眼仍旧一片漆黑。
无尽的黑暗将繁杂的声音渐渐吞没,也吞噬了他的意识。
再度醒转,他是被巨大的敲击声惊醒的。
眼前已然很黑,但遮住眼睛的黑布已不见了踪影。
展昭平躺而卧,竖起耳朵倾听周围的动静。可四下里除却那几声孤冷的“咚咚”声,便再也听不到其他。
手上的束缚还未解除,但他仍可以感觉到自己似乎置身于一个狭窄的空间之内。四周都有围挡,密不透风,连空气也进不来半分。
他忽然觉得心跳的有些加快,密不透风的空间里空气稀薄有限,他们难道想要将自己困死在其中?
他刚这样想,自身所在的空间就忽然被人从外面抬了起来,里面的展昭也自然被迫竖了起来。
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不明白即将会发生何事,他只有等。
然而他的等待并没有令他失望,因为下一刻,他就忽然被人一个大翻转,然后顺着一个通道无限坠落。
☆、纸鸢勾魂28
坠速很快,通道深不见底。
展昭在那方空间中咬紧牙关,心也跟着一沉到底。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惊人的冲击声在耳畔响起,展昭在空间内被迫滚了好几个圈才终于得以平稳落地。
四周死寂,比起刚刚更是没有半点声响。
展昭动了动,发现自己虽然身上多处疼痛,但还不至于残废。他在空间中转了转脑袋,惊然发现在头顶处有一丝亮光从裂缝中挤进。看样子是刚刚的冲击将包裹住自己的空间毁坏。
可是……怎么出去呢?
他低下头,看了看手上紧缠的绳索,然后闭上眼,运功,随即“啪”的一声响,绳索应声断裂。他又在自己的身上摸了摸,继而微笑的取出一柄黑色的袖箭——那正是之前交给箫空的那一枚。
那日箫空喂他吃完饭后,随手将袖箭塞到了他的怀中,并悄然在他耳边轻道,必要时可以保命。
必要时?
呵,他轻笑,他是否早已料到会有此事发生?这是否正是他所安排的?他这么做究竟会是什么目的?他又究竟是什么人?
包裹着他的外壁在他的努力下终于破除了一个大洞,展昭用脚一踹,木质的空间顿时碎裂。
他从木屑灰尘中爬起来,掸掸身上的灰,而后举起右手,看了看那枚带有他专属标识的袖箭,还是将其揣回自己怀中。做完这些,他才仰起头来,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石室,天圆地方。
四周看不到光源,却又不是绝对的黑暗。
他仰起头向上望了望,顶上很高,看不出有何异样,但是他刚刚正是从上面坠落下来,旁边还残存着一地碎片。
屋子内部空空如也,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其地点的东西,墙壁也很平滑,没有壁画,也没有字样。沿着墙壁走了一段,他发现在这些墙壁后面每隔一段时间都藏有一个暗门,只是这些暗门作何用处他不得而知。
路太长,门太多。展昭拖着一身的伤,本想席地而坐,运功调息一番。刚刚情况紧急,他用内力冲破身上被锁住的穴道,又护住心脉,才使得自己从那么高的地方坠落而无事,可是现在他却觉得浑身酸痛,疲累不堪。
兴许是药效还未过去?
这么想了,他忽又摇摇头,自嘲的笑笑。
当下他必须要先想办法找到出口,他现在虽不能确定身在何处,不过根据他的推测,这也许正是那个被许多人惦念的藏宝之地。
又顺着墙壁向前走了一阵,空旷的空间内忽然出现细碎的响动,声音虽轻,可在本就无声的环境下却显得异常清晰。
难道是有人找到了路摸进来了?
展昭转了转眼珠,随手推开一间密室,闪身躲了进去,他故意没有将暗门彻底关严,而是留下一道细微的缝隙,以便他观察外面的情况。
等了一小会儿,外面的声音渐大,他贴凑过去,试图让自己听得更加清晰。
“给我好好搜一搜,棺材应该就落在这附近。”一个人发号施令,听声音似乎正是冷月宫的宫主祈岳。
冷月宫的手下得到宫主之令,连连应是,随即四散开来,奋力寻找。
祈岳又吩咐道:“箫空,你也去。我知道你一向最会找人。”
箫空轻笑了一声,没搭茬,随后脱离开祈岳的视线,走向另一个方向。
找人他自然拿手,更何况这个人他本就知道现在何处。
展昭透过缝隙,看到箫空推开一扇暗门走了进来,他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并费力隐住自己身形。
箫空走进这间石室之内,先是行到那堆碎裂的木屑旁边看了看,然后微笑着向石室四周打量。这里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一扇暗门,有的暗门是死门,有的暗门却可以通向其他地方。他要怎么做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判断出展昭藏身在哪一间之后呢?
展昭从门缝中一直盯着箫空的一举一动。他见他站在石室中央,一动不动,似乎正在思考应当先进到那一扇门中。他心知如若自己一直藏在这里,被发现也是早晚的事。
终于,箫空开始迈出第一步,紧接着是第二步,他面朝着展昭所在的这扇石门步步逼近。
他难道已经发现了自己?
展昭蹙了蹙眉,身子又向后仰了仰,紧贴墙壁,然后他惊然发现背后的墙壁土质很软,很松。他伸出手,在那上面摸了摸又推了推。
箫空的脚步已经在那门前停住,他盯着这扇门看了许久,而后他扬起嘴角,伸手推开了门。
他本以为门开之后,他就会看到他本该看到的人,然而门的后面却一个人也没有。
怎么回事?他刚刚明明看到这扇门没有关严,门缝也比其他门要稍大一些,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他大敞着门,忍不住暗想发呆。
下一刻他却忽然看到在空空的墙壁上印着一个手印。
带血的手印!
血还是新鲜的,说明留下手印的人并未走远。
这里难道除了展昭还有其他人?
这当然不可能!
所以这个手印只能是他的。
箫空还在盯着这个手印,他发现这个手印是左手的手印,且并不完整。手印上手指部分清晰,手指肚减弱,手掌部分几乎看不清晰了。
他忽然笑了。
手指清晰,手指肚减弱,手掌几乎没有,这说明这个人当时留下这个印记时一定是在发力。
他为什么要发力?为什么是左手?为什么这个手会在这个地方留下印记?这血迹又是怎么回事?这是他的血?他受伤了?如果不是他的血,又会是谁的血?
这些问题看似难以解答,其实细想下来也并不太难。
箫空想了一会后,忽然带着笑脸转身离开了。
这或许并不是个难题,但是现在他已没有兴趣再去追查下去。
☆、纸鸢勾魂29
就在箫空离开,暗门闭合的一瞬间,一滴鲜红滚烫的血自上而下滴落下来。血珠砸在地上,宛若盛开的一朵妖艳的红花。
展昭咬了咬牙,奋力将咬在自己手边的一条碧绿的小蛇狠狠甩了出去。小蛇被甩到一旁,重重的撞在石壁上,顿时没了动静。
刚刚就在箫空走至门外之时,一条绿影倏地一闪,一口咬中展昭的手侧,他来不及过多挣扎,箫空已要推门而入,他只得借力攀至墙壁上方,强忍着疼痛,不发一声。
索性箫空并未多做停留,否则手上的麻痹感不断蔓延,他只会因支撑不住而直直摔落下来。
现在箫空已经离开,展昭终于可以好好教训那个咬伤自己的小蛇。
只是箫空此刻应当还在外面,他既不能继续躲藏,又无法出去,当下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忽又将视线落于地上的那条碧绿小蛇的尸体上。奇怪,这里看似是一方封闭的暗室,如若不是有人从外面推开那扇石门,应是不容易进出才是。既如此刚刚那条蛇又是如何进来的呢?总不可能是一直潜伏在这里,等着人来的吧?
他仰起头向四周望望,刚刚那条蛇好像就是从这上面猛然飞窜到下面去咬了自己的,既是从上面而去,那说不定上方也会有出口。想至此,他以手扒着墙壁,一边向前缓慢移动,一边用两手向两边的墙壁推进摸索,走了不足五步,就被他发现了端倪。
上方果然有出口,虽然小的可怜,却刚好可以容得下一人通过。
展昭支撑着钻进洞穴里缓缓移动,边爬边忍不住苦笑,幸好自己不是个胖子,否则真的要将自己逼死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了。
顺着通道爬了一阵子,通道终于越来越宽阔,待至出口时,展昭已经可以站立而行了。连接着那条通道的是一个只有一扇门的方形空间。
展昭试着查看了一下四周,发现除了这个门和自己来时的通道外,并无任何出路。他叹口气,既来之则安之。于是伸出手,试探的去推那扇石门。
原本他以为石门会是要有什么机关才可开启,却未发现自己只轻轻一推,门边轻松开了。
费解之余,展昭迈步踏入石门之后的空间。而石门也在他进入新的空间后“咚”的一声关闭。
这次的这个房间比刚刚他所经历的两个都要不同。
这里的墙壁上刻满了壁画,在屋子中央有一方鼎,鼎上还盖着个大盖子,盖子上有一只巨兽的石像,而石像与鼎之间还有无数条锁链相连接。
展昭走近那方鼎,发现在鼎上刻有许多看不懂的文字,不过经他猜测,这或许是个什么的经文,用来镇压某处的某些不和谐之物。而鼎上的那个石像却好似一头沉睡的困兽,周身花纹巧夺天工一般,令人忍不住拍手咂舌。
他又将视线落在四壁的壁画上,壁画的图案十分简单,风格看起来也有点眼熟。展昭忽然想起之前箫空从万佛寺中盗出来的七巧乾坤盒,那里面的图纸上所拓印下来的图案,看着与眼前墙壁上的如出一辙。
他不禁怀揣好奇走近墙壁,仰着头向上看去。
令他惊讶的是,壁上的画不仅与乾坤盒内的画的相似,甚至有部分内容几乎一样。只是可惜他看不太懂这画上想要表达的内容。
展昭不由得叹息,此刻若是玉堂在这就好了。
这个想法一出,他忽的一愣。自己这是怎么了?
以前没有白玉堂时,他从不会产生过这种不负责任的依赖心理,如今这样时时挂念,总要念他于心间,遇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如果他在就好了……
闭上眼,他转个身将背靠在墙壁上。
他突然又想到之前在马车之中,箫空对他说过的话。
在自己心里,究竟把白玉堂当做什么呢?
那个“猎物”当然只是他信口胡说的。他会这样敷衍,只因为他不敢去想。
其实早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经将他装进了心里,只是碍于很多,他无法表现,本以为可以就这样嘻嘻哈哈的同他做一辈子的兄弟,哪怕是闲来无趣时,相互切磋的对手,亦或是满园春|色时,把酒言欢的挚友。
只要他在他身边,只要他与他相伴。
但是看到他与女子相互交好时的那份关怀的眼神时,他还是会觉得失落,那个时候,恐怕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种失落到底是为何吧。
可是箫空也说过,白玉堂把自己当做一辈子的伴侣。
伴侣……伴侣……
他为何会这么说?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他二人本就相识?难道他二人……
他忽然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不管结果如何,他都不打算再想下去了。
叹了口气,他睁开眼睛,再度环视一周这间石室。
现在想的再多也是无用,不如赶快想办法从这里出去,等他出去了,找到白玉堂,他一定要和他一起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好好问一问他。
收起心中的万千想法,展昭扶着墙壁继续找寻出路,才走出两步,受伤的手臂忽然感觉一阵酥麻刺痛。他咬了咬牙,抬起手来看,发现在伤口周围,不知何时竟落了几只红色的如细线一般大小的小虫,若非感到异样,他倒还真的不会注意到它。
细线般的小虫扭动着身躯,不断往他的伤口里拱,展昭迅速以手捏住它的身体,将其扼杀。
出了口气又感到些微疑惑,今日在这陌生的洞中,先是被蛇咬,又是见到这些小虫咬他的伤口,当真奇怪,按理说,洞中若有虫蛇,应不止这三三两两的才对,可他却并未遇到成群的昆虫毒物,既非成群,就应该不会存在这些东西,否则在这样一个不知何时才会有一两个人出现的地方,早就该饿死了,可他却偏偏遇到了。
难道这些活物不是洞中本身就有的,而是什么人故意带进来的?
他心中这样猜测,脚下微微一动,却未注意到一根比线还要细的白线被他所牵动。
☆、纸鸢勾魂30
白线应声而断,展昭这才注意到自己似乎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机关设置。他不禁提高了警惕,双手握拳,竖起耳朵,此刻若有半分响动,他一定能听到并在第一时间判断出位置,且作出反应。
可是他等了好半天,室内竟寂静无声,没有半分响动。
难道刚刚的那丝细线并非什么机关装置?
他皱皱眉,随即蹲下身子查看那条断裂的细线,只是身子刚一微动,忽闻几声破风声从三方齐来。他眯了眯眼,提起一口气,紧贴着墙壁向上攀去,身子刚离开,便有六枝弩|箭齐齐的钉进墙里,紧接着又是“嗖嗖”几声,展昭贴着墙壁向右一滚,又是一排连弩钉进了他刚刚所在的位置。
展昭知道这还不算完,于是他以足尖在墙上借力,身子瞬间弹开几丈远,就在这时,四面墙壁忽然齐齐向外射出手指般长的细小银针,这些针的针尖上全都淬着剧毒,只要有哪一根针刺入到人的皮肤里,这个人就会马上麻痹抽搐,最后死亡,且无药可解。
展昭虽不知道这是如此可怕的武器,却也明白这种东西打在身上不是好玩的,于是他身子旋拧希望可以找到破绽,只可惜那些银针打出的速度实在太快,令他根本无暇去找寻其中的破绽,眼看自己就要被扎成了筛子,展昭咬紧了牙,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银针阵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展昭脑子飞速旋转,想要想办法将伤害降到最低,可思来想去,却是没有半点办法,就在这关键时候,他忽觉双脚被什么拽住,还未及他作出反应,他已被脚下的重量连带着急速下坠,然后便跌入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他先是一怔,随即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因为他已闻到了对方身上一抹再熟悉不过的味道。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又是如何赶来这里?
他心里所有千问百问,现在却容不得他出口半句,他只有先将所有问题压制于心,暂且躲过眼前的危机再说。
白玉堂将展昭揽在怀里,抱着他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对他说了句:“抱紧我。”而后不等他做多反应,人已原地跃起,展昭只好依言抱住他,心里却有些发慌。
叮叮当当的解决掉一阵暗器迷阵,白玉堂也感觉有些吃力,于是拧着头向另一方喊道:“闭合机关的装置找到没有?!”
却听那边一个好整以暇的声音懒洋洋的传来:“我这不是在帮你多点时间和你家猫亲近。”
白玉堂眉毛一拧,“少废话,快点!”
箫空这才翻了个白眼,到阵眼处闭合机关。
机关刚一关闭,暗器阵立马停了下来。白玉堂松了一口气,揽着展昭在箫空跟前落下,额头上满是汗。
展昭双脚落地,刚要询问白玉堂是如何找来的,可当他将视线落于他身上时,却立马慌了神。
“你身上!!!”
白玉堂顺着他的目光垂头看了一眼,无所谓道:“伤口又裂开了而已,无妨。”他忽又转向箫空,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最好可以给我解释一下。”
箫空耸耸肩,“芷柔应该都告诉你了吧,还有必要再让我给你复述一遍吗?”
白玉堂抱着手臂睨着他,“她是她,你是你,她说过得你自然不必再说,我想让你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箫空道:“你既然清楚,那就应该知道,我并没有什么可说的。”
展昭在一旁越听越糊涂,“等等,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你们的话。”
白玉堂看向展昭的眼神立马柔和下来,“此事说来话长,具体的等我们出去再说。现下时间已经不多,我们得先想办法找到开启遗迹宝藏的钥匙,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展昭抓抓头,虽然不能完全明白,不过根据他说的,大致可以猜到一些话中之意。于是他拽拽白玉堂的袖子,回身指向墙壁,对他道:“我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些壁画,看其形,很像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份拓印的画,那东西你应该还带着身上吧,快拿出来比对一下。”
白玉堂闻言略微有些尴尬,“那东西……在我醒来之后便不见了,也不知是掉落何处了还是被什么人拿去了。”
醒来?他敏感的捕捉到关键词,再看白玉堂身上再度裂开的伤口,看样子那之前他定是受了重伤,以至昏迷。
见展昭不再说话,白玉堂出声安慰,“那东西不见了便不见了,反正内容我已记下,你若想知道,我大可以说与你听。”
展昭摇摇头,收起胡思乱想,“你还是先去看看墙壁上的壁画所要表达的内容吧,展某可是一点都看不懂。”
白玉堂笑笑,在他的头上揉了一把,然后收起笑容,走至墙壁前仔细观看起来。
展昭趁此机会问箫空:“怎么回事?”
箫空揉揉鼻子,望天:“可不就是这么回事。”
展昭眯眼。
箫空举起手,“好好好,我说我说。”他抬起眼皮向白玉堂那边瞟了一眼,接着道:“其实……我本身就是九星会的其中一员。”
展昭表情平淡的望着他。
箫空惊讶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展昭道:“我虽未猜到你是九星会的成员,不过却也知道你和九星会之间的关系绝非平常那般浅薄。不过我倒是很奇怪,你既是九星会的人,又为何会替冷月宫的人做事?”
箫空闻此,不禁带上少许怒容,“我也不想,只可惜他们掳走了九妹,并以九妹的性命相威胁,我也是身不由己。”
展昭皱眉,“九妹?”
箫空点头,“我九妹上官阮儿,味觉超常,可轻松分辨任一种毒|药,冷月宫的宫主祈岳因偷练西域毒功而被反噬,使得自己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毒人,只得借助阮儿之力来减轻身上的痛楚。后来他听说有人在古狄国遗址中发现,那里藏有一件战国时期的绝佳秘宝,是上古大神神农的后人留下的,可以解千毒,治百病,他为了彻底根除体内的毒素,因而以阮儿作威胁,令我帮他找到那件秘宝。”
展昭道:“所以你就找到了我?”
箫空苦笑,“找你也并非全是我的主意,只是因为你实在太过好用,并且找到你也还能附赠另一个,何乐而不为呢。”
展昭也只好苦笑。
箫空又将他不甚了解的一些情况纷纷说予他,因此就在白玉堂解读壁画的这短短时间里,展昭就已经将他们的整个计划了解了个大概。
☆、纸鸢勾魂31
展昭托着下巴回味箫空方才传递给他的信息。原来冯芷柔也是九星会的成员,那日遇见的两个穿云堡的人也是有人特意安排在那与箫空对接消息的,他们为把自己和白玉堂弄来这里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他更没想到冯芷柔她爹竟然真的就是断魂手阎磊,并且阎磊金盆洗手的真正原因竟是为了郑王……这信息量实在有点大啊。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可以确定郑王的确有谋逆之心,只是他似乎又因为得知了这件古狄国秘宝之事而转移了视线……这件秘宝就这么大的魅力吗?他若是能夺取江山,什么样的秘宝不是手到擒来的?虽然……夺取江山谋逆篡位这种事风险确实大一些,胜算稍微小一些,不过他师父曾经说过,那些具有谋反之人的心里都是疯子。
想到这,他不禁又问:“那件秘宝究竟是什么东西,你到现在还是一点不知?怎么说你在祈岳身边也跟了一段日子了,应该多少能得到一些线索吧。”
箫空想了想道:“我知道的也只有那些了。”
展昭道:“上古大神神农后人留下的解千毒治百病的东西?这样想来应该是个神药一类的物品。”
既然是神药,为何郑王也会想要得到呢,难道郑王也生病了?可是那日他与郑王在曲终人散相见之时,也并未发现他有何异样之处……如果不是他的话,又或许是他的女儿?那个郡主,柴倾颜,她又为何要以男装示人呢?难道是为了掩饰她身上的顽疾?
唔……想不明白……
“呃……”
展昭光顾着琢磨郑王和宝物的事,竟忘了自己的手上还有伤。刚刚被那条碧绿小蛇咬了一下,原本并不觉得怎么样,此刻这只手臂却一阵一阵的抽搐发麻,时不时还感觉似有万根尖针同时刺入之感,且随着针刺感的加重,他还觉得有些胸闷气短,头也有些昏沉。
难道那条小蛇有毒?
“你怎么了?”察觉到展昭的异样,箫空连连变了脸色,“对了,你刚刚在那暗门之后留下的血手印……”想起这点,他赶忙向他的左手上看去,随即大惊,“你这是被什么咬了,怎么这样严重?!”
展昭皱着眉向手上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不知何时忽然变得有些发青,伤口处的血也变得暗红发黑,看样子刚刚得那条蛇确实有毒。
“别动,坐下。”箫空命令一声,从怀里取出个布包来。
白玉堂问听到动静,也向这边走来,“发生什么了?”
箫空给他指指展昭的手,“中了毒。”
白玉堂蹲下身,握住他的手凑到眼前看了看,疑问:“这是什么毒?怎么会突然中毒?”
箫空边忙着从布包里取出一根金针,划亮火折子用火去烤,边道:“我不是九妹,看不出来是什么毒,不过看样子……似乎有点像是祈岳身上带有的毒。”说完这句话,他又径自喃喃:“奇怪,祈岳身上的毒又怎么会沾染到展昭的身上,他们明明没有直接的接触啊。”
“是蛇。”展昭喘着气,强忍着不适解释,“方才我躲进暗门中,曾被一条小蛇咬中。”
箫空用烧好的金针扎进他伤口边的穴位上,暗道:“只是小蛇,应该不至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问:“除了小蛇,会不会还有别的?”
展昭想了想,道:“还有一种……叫不出名字的虫子,细小如丝,赤红色,看起来就像是根红线一样。”
箫空闻言脸色微变,“当就是此物了,那应该是祈岳从西域带回的蛊虫。哼,难怪他服用过那么多次阮儿的药酒都没有用,这种蛊虫,应是以人血来喂养的,他身为毒人,血液中本也早已充满毒素,以毒血喂养,蛊虫威力不可小觑,但同时这些毒蛊养在身上,也会时常将毒素返还给主人,呵,所以即便他再泡多少药酒,再喝多少解药也都无济于事,那他将阮儿掳来幽禁,本来也是毫无疑义。”
展昭被他扎下一针,不适感稍有缓解,此时听了他的话,不禁道:“或许他抓走你九妹,本就不是为了解毒,而是为了当做人质,利用你们九星会的其他成员帮他达到他想达到的目的。”他想了想,又道:“或许这里藏着的那件宝物也不像我们所了解的那样简单。”
他又扭过头去问:“玉堂,从壁画之中可是解读出了什么有用的讯息?”
白玉堂颔首,“上次我们看到的那副拓印的画其实是这里的一部分,我方才又将整体重新看了一遍,大致是说狄国曾有一个叫做鸢的小姑娘,生来便有异能,她能透过水看到一些未知的事情,起初她从水中看到村落有灾难即将发生,便将此事告知村民,可是村民都不相信,还笑她胡思乱想,哪知没过多久,女孩的话便应验了。那之后她又预言过几次,全部成真,村民这才完全相信她,并将她当做神女供奉。
“女孩被村民供奉在深山之中,每日都有人为她送去食物,女孩的任务就是在山中占卜,但凡‘看’到了灾难,她便托人将消息送出去,可是从深山到外界有一定距离,她每次虽然提前预见,可消息传到了村民却往往赶不及逃离和准备措施,眼见村子被灾难击打的日渐衰落,女孩很自责,于是她就想办法,扎了一只飞鸟,将其放飞,并将想要传递给村民的信息写在飞鸟上,有了飞鸟传递信息,村民们终于不再被动,生活也渐渐稳定。而女孩扎的飞鸟也被村民们命名为‘纸鸢’。
“不过女孩因为过多泄露天机,阳寿折损,不久便离开人世,村民为此伤心欲绝,并为了纪念女孩,而为她在深山中建造了一座宫殿,宫殿中供奉了女孩的神像,时常有人前去拜奉。也不知是不是村民们思念过重,几年之后,一个民妇产下一名女婴不久便离开人世,而那名女婴长大后竟也能自水中窥看天机,不过只是偶尔,并非随时可见。村民都认为她是鸢神的转世,便又将她送请至鸢神的宫殿,还为她送去不少少男少女作为服侍她的仆人。
“新一届的‘鸢神’便在宫殿中过起了奢靡的生活,并不管村民的死活。村子日渐衰落,村民们以泪洗面,每日祷告上天,希望真正的‘鸢神’可以降临,帮助村子,无数道祈愿冲破天际,传达到了上一代‘鸢神’的耳中,原来上一代‘鸢神’虽然窥看天机损了阳寿,但是因为她救助人类有功,天界竟收她为仙,此刻她见自己的村民受苦受难,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扎了一只纸鸢,令其飞下人间帮助村民,可是在放飞纸鸢时,纸鸢却被仙女不小心弄坏,因而未能及时将信息带给村民,令整个村子从此陷入不断灾难之中,而那个犯了错的仙女也从此被贬入人间,用自己来赎罪。”
☆、纸鸢勾魂32
“之后的故事就和我们在那个盒子中看到的拓印的画一样了,那份拓印的画应该也就是从这里截取的一部分。”
说话间,箫空已经为展昭简易的施了针,暂且压制了苦楚,展昭捂着手臂道:“我记得那之后,那个仙女在凡间被人拥戴,并在生活的地方推崇大家制作纸鸢,而后救了一个男子,可男子却发生异变,长出了犄角和翅膀,并将族人全部杀死。再然后,那个仙女就因愤怒突生了神力,她将全族人复活,并将他们变成了巨人,带领巨族人向男人反抗讨伐。那个拓印版的画作上到这里就没有后续了。”
白玉堂点头,“后面说因为仙女失忆,忘记了自己在天界发生的一切,却唯独将纸鸢记得清晰,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记得这个,所以凭借脑中记忆将纸鸢做出的同时,也将制作方法告诉族人,族人们不知这为何物,闲暇时刻觉得放飞纸鸢是一项十分有趣的娱乐项目,于是便将其当做一种娱乐项目流传下来了。”
展昭眨眨眼睛,“后来呢?”
“后来……”他扭过头去,看着墙上的画,面色凝重,“那个被仙女所救之人其实是第二代‘鸢神’的儿子,只不过那位二代‘鸢神’并未继承初代‘鸢神’的意志,从而误入歧途,成为了一代鬼母。鬼母生出的儿子自然就是恶鬼,但是他作恶多端,被世人唾弃,并被众人之力打伤,多亏被什么都不知道的仙女所救,但是当他痊愈之后,邪恶之心再度爆发,并在一夜之间屠杀整个部族。
“仙女也因愤怒而冲破力量加锁,那时的她虽然得到了力量,可思想却已被愤怒与仇恨侵蚀支配,因此她复活了全族,并将力量分给族人,与族人一起和鬼母之子打作一团。两方力量不相上下,好胜心又极强,终于博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而其他人类也因两个部族之间的征战死伤惨重。
“初代‘鸢神’在天上目睹了这一切,对此她感到十分伤心,她觉得人间会出现此种纷争全都因为她,若非她在死前偷偷将预知之力弥留人间也就不会令鬼母钻了空子,而若不是她将弄坏纸鸢的仙女贬下凡间,她也不会因暴怒而让能量暴走,为了能使人界再度回归和平,她决定亲自出马,虽然她知道此番一去,很有可能会有去无归,但她已不能再坐视不理。”
展昭忽然接腔:“所以最后的结果是‘鸢神’用自己的力量阻止了征战?”
白玉堂浅淡的“嗯”了一声,“她拼尽全力,和两方同归于尽,但是他们身上的能量还留在人间,这无疑是为人间埋下了祸患,初代‘鸢神’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已不希望人界会因为自己再有任何征战和灾难,于是就拜托了一个人,让他在自己死后,将鬼母之子、仙女和自己的力量全部收集起来,盛于容器之中,深埋于一个谁也无法找到的地方,并增加无数道枷锁防卫,令其成为人世间的一块绝密的禁地,那个地方就是这里。”
箫空收起自己的小布包,抬头向四周望望,“说的那么玄乎,可依我之见,这地方也没什么了不起。”
白玉堂苦笑,“壁画上的内容肯定都融入了许多夸张因素在其中,那些个什么鬼母,什么仙女,有谁会相信他们真是存在于世?反正我不信。”
箫空垂下头,轻笑了一声,“我也不信,不过……”
展昭和白玉堂全都盯着他的脸,“不过?”
箫空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或许是巧合吧,九星会中有一人,也可窥看天机,她占卜的方式也是通过水,并且……短命。”
展昭和白玉堂闻言,不由双双对视,就算这是巧合,也太巧了吧?
箫空对他们摆摆手,“别放在心上,关于问天的身世连她自己都不知情,也许真的是巧合,天下间哪有这么玄的事,况且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样呢。”言毕,他连忙转移开话题,问白玉堂:“对了,这壁画上有没有提到开启宝藏的钥匙究竟在何处?”
白玉堂挑眉,“你还认为这里有宝藏?”
箫空耸耸肩,“来都来了,不管有没有,都要走到最后吧,总不好半途而废,这样也对不起带着满身的伤一路赶来的你啊。”
白玉堂抱着手臂,扬唇,“我带伤赶来也并非为了那所谓的宝藏。”
箫空暧昧的眨眨眼,“我知道你是为了谁,不必多说,我心里清楚,你说是吧,展大人?”
展昭不自在的抬头,吞了口口水,“什么?”
箫空摊手,“没什么。”他站起来,背着手绕着中央的方鼎转了一圈,然后将视线落于鼎上的石像上,“这东西看起来有些怪怪的。”
展昭在白玉堂的搀扶下也站起来,随着他一起仰脖子向上看去,不解问:“哪里怪?”
箫空摸了摸下巴道:“这石像是压在方鼎上的,看起来就像是用这个石像在镇压着方鼎,可是石像身上却缠满了锁链,锁链又是连向方鼎的,这样看来又像是鼎在镇着石兽。”
展昭听他说完也觉得是那么回事,“这只能说明这两物其实是在相互镇压吧,若一个破解,另一个也会同时解开,所以两方谁也不能触碰,不能解压。”
白玉堂沉吟片刻道:“与其这样理解,不如说其实这两物在共同镇压着一物。”
展昭扭过头去看他的侧脸,而对方也因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侧过头来看他,两方一对视,展昭忽然挪开视线,“额……你说两物共同镇压……什么?”
“你。”
“咦?”
“脸上有脏东西。”
“什么?”展昭下意识抬手去抹。
“这里。”他镇定的用手攥住他的下巴,“别动。”说完就捏着他的下巴凑过来,在他的嘴角上轻轻点了一下。
展昭猝不及防,脸登时变得鲜红欲滴,他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可是现在比起这个,更重要的是:还有外人在啊!!!
☆、纸鸢勾魂33
展昭红着脸有些不自在,他知道箫空就在旁边不远处,却不知道刚刚那些他有没有看到。如果看到了,他以后还要怎么做人!!!
白玉堂看穿了他的窘迫,坏笑着凑到他耳边,轻道:“放心,他不在。”
展昭僵在原地不敢动,他想扭过头去看看箫空是否真的不在,可是白玉堂离自己这么近,他实在是没法动。
“怎么绷的这样直?难道你希望他看到?”白玉堂眯了眯眼,扶住他的手改为揽住他的腰,“为什么不说话?你刚刚为什么要躲开我的眼睛?”
展昭的手臂本就感觉酥麻,此刻他就紧贴在身前,说出来的话,软绵绵的飘进耳中,轻吹出来的气扫在脖颈之间,更是令他有些受不太住。
等等,怎么会突然这样!这种发展明显有些不太对劲啊!
“还想躲?你究竟还要躲到什么时候?”白玉堂揽着他腰后的手倏然收紧,二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箫空应该都告诉过你了吧,这话本该是我亲口对你说的,没想到却被那个家伙提前说了。不过也无所谓,既然他说了,我就索性在这说个明白。”
展昭紧咬着下唇,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猫儿,五爷知道你心里有五爷,索性你我二人也都没有什么想要娶妻生子的打算,不如就这么将就着在一起吧。”
箫空躲在方鼎的另一边,竖起耳朵偷听,听到此处,忍不住撇嘴,这死老鼠还真是不会说话啊,将就着在一起……你若早说将就,我就不把猫让给你了!
展昭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舔舔唇道:“玉堂……”
白玉堂及时截住他,“这个时候,你什么都不用说。”
展昭:“……”
白玉堂满意的点头,“嗯,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展昭:“…………”
白玉堂笑笑:“别这样看五爷,我会以为你想让五爷对你做些什么。”
展昭用手推推他,不自然道:“现在……还有事在身……”
白玉堂抓住他的手,凑过来亲亲他的手指,“五爷自然知道,所以才想要在这里把话和你说清。”他忽然收起笑脸,严肃道:“前方一切未知,很有可能危险重重,若按壁画所示那样,这里本身应就十分凶险,更何况……祈岳和郑王,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顿了顿,他又径自柔下声来,“既然前路险阻,不可预料,五爷自然要留个必须活下去的理由来。”他满含深情凝着眼前的人,用手指扫扫他的唇瓣,“若是为你,就算再难,我也都会活下来。所以,”他抱紧他,将下巴抵在他的肩头,“不要拒绝我。”
展昭心中颤了颤,挣扎未遂,也顺势回抱住他,“嗯。”
没有多余的情话,也没有羞涩的回应,单只一个简短的“嗯”,却已代表了千言万语。
白玉堂闭了眼,悬起的心终于放下。
成功把猫拐到手,下一步就是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抱着老婆回家热炕头。
“咳咳……”
该听的不该听的全都听完了,箫空觉得自己的人生有点悲凉,尤其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人暖暖的抱在怀里,更加衬托出自己心底一层盖过一层的寒意。他决定了解了这桩事后,他就找座无人打扰的深山老林,彻底隐退,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心凉居士!
听到第三个人的咳嗽声,展昭条件反射的从某人身上弹开,刚要侧转过身同二人说话,哪知心里有鬼,动作太大,竟一下撞到了身侧的那方铜鼎。
铜鼎力重千斤,自然未因他这一无意识的碰撞而坍倒,但是铜鼎上的锁链却因此而摇动碰撞。
锁链摆动本也无什么奇怪的,可就在锁链摆动的时候,白玉堂却发现……那个石像的嘴巴,好像动了动。
原来这些锁链的作用竟是如此!
他摸了摸下巴,仰起头仔细观察起石兽身上的那些锁链来。
这尊石兽身上一共有十一条锁链,分别连接着他的双眼,双耳,嘴巴,鼻子,四肢和尾巴,难道每一条锁链所连接的地方都有一处机关?
这种东西他似乎曾听师父说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兴许有一处机关之后藏着的并非暗器而是一件主人最为宝贝的东西,比如……钥匙?!
若真如此,那么壁画上所画的内容,难道是真的?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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