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3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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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猫]龙图案卷集 作者:耳雅

    正文 第347节

    [鼠猫]龙图案卷集 作者:耳雅

    第347节

    霖夜火身为西域第一大派的掌门,摸着下巴案子欣慰——本来以为自己能算得上是最不靠谱的掌门,可是跟扁盛比起来,人家毕竟老前辈啊!简直离谱。

    赵普问,“扁盛功夫那么高……想要悄无声息地带走他几乎是不可能的吧?”

    白玉堂摇头。

    展昭和霖夜火也一个劲晃脑袋——扁盛功夫跟陆天寒差不多,就算是殷候和天尊出马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带走白玉堂的外公!除非天尊殷候联手……俩老神仙联手恶作剧绑陆天寒倒是真有可能,可扁盛……他们又不熟,谁高兴费这功夫。

    白玉堂看了看白木天。

    白木天没事人一样跟他对视。

    白玉堂示意他看看那歪金盆——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说,人命关天!

    白木天对白玉堂笑了笑——金丝灵呢?有了金丝灵,我就告诉你。

    白玉堂皱眉,不再跟他多废话。

    展昭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轻轻地摸了摸下巴,突然问扁方瑞,“你爹手里是不是有金丝灵?”

    展昭话一出,白玉堂倒是也有些意外。

    赵普和霖夜火都摸下巴。

    公孙和小四子仰着脸,双眼那叫个亮。

    白木天无奈看白玉堂,那意思——你还真什么都不瞒着他啊?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瞒他?明显我跟他比跟你熟。

    白木天叹气。

    扁方瑞愣了愣,随后点点头,“呃……是有。”

    公孙和小四子睁大了眼睛,“能看看么?”

    扁方瑞回答,“我爹都随身带的,他年纪大了,不瞒各位,因为他年轻的时候练功太狠了,所以这些年身体不是太好,金丝灵带在身上对他身体好。”

    “他不拿来吃么?”展昭好奇。

    “要到他真的身体不行内力开始消散的时候才会吃。”扁方瑞道,“我爹这些年因为身体不好,所以比较注意调理,可能不会有内力消散的那一天。再说了,金丝灵能续命不过是一个传说,谁也没试过,我爹说能不吃还是不吃好,万一吃死了呢。”

    公孙和小四子都点头啊点头——的确药性不明,光听传说没有用啊,能研究下就好了……

    第688章 【书生】

    午后的皇宫,赵祯正坐在凉亭里,香香坐在他身旁的一张石桌上,拿着一张彩纸。陈公公坐在她身边,跟她一起研究着一只之前太后折好的蓝色纸鸢。

    赵祯靠着凉亭的立柱,看着湖里游来游去的几条尾锦鲤。

    这时,南宫走了进来,低声在赵祯耳边说了几句话。

    赵祯微微一挑眉,显得有些惊讶,“有这种事?”

    南宫点点头。

    “九叔知道了么?”赵祯问。

    “贺将军已经派人来通知王爷了,估计今天到。”南宫回答。

    “嗯……”赵祯摸了摸下巴,“挺有意思。”

    南宫不解地看赵祯。

    赵祯仰起脸,看花园上方的天空,“朕还没去过黑风城呢……听说已经建得很好。”

    南宫就觉得眼皮子直抽,小心翼翼看了眼赵祯,“皇上该不会是想……”

    赵祯笑眯眯问,“咱们去北方玩儿好不好啊?”

    南宫倒抽了口冷气,心说——不要吧,有什么好玩……

    赵祯摸着下巴自言自语,“让皇叔送去再送回来,多方便……”

    说话间,香香拿着折好的纸鸢跑来给赵祯看,边爬上他膝盖问,“父皇皇,要去哪里玩么?”

    赵祯捧着香香的脸说,“朕的宝贝公主还没见过下大雪吧?”

    香香睁大了眼睛,“大雪?”

    赵祯搓着闺女跟她说西北的大雪是多么多么壮观,连皇宫门都没出过的香香听得张大了嘴,一脸期盼地看着赵祯。

    南宫和陈公公对视了一眼,都无奈地叹了口气。

    ……

    此时,开封城门外不远处的一个驿站小茶馆里,来了几个人。

    这几人都穿着高河寨的衣服,臂上缠着黑纱,为首两个年纪不小,正是刚刚痛失了师弟的高河寨四大弟子,大师兄陈默和二师兄岳明天。

    这两人是一脸的愁云惨淡,钱通乾死的突然,加上尸体被开封府以调查案件为名带走了,连灵堂都没法设。

    “这开封府行事也是霸道!”岳明天找了张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不满地说。

    陈默看了看他,提醒,“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开封府还有天尊和殷候坐镇,不是轻易好得罪的,那天连皇帝都看见了,也算开眼界。”

    “那皇上年纪轻轻感觉心眼儿挺多。”岳明天不痛快,“另外天尊和殷候的面都没见着……再说了有那么厉害么?都一百多岁的人了……”

    “啧!”陈默瞪了他一眼,“不知道天高地厚。”

    岳明天憋气。

    “有开封府查老三的死不是更好,无论是谁杀的老三,都逃不脱罪责。”陈默端起茶杯,“我们等结果不就好了?杀人偿命,是不是我们手刃的有什么关系?”

    “那也不能这么说……”岳明天嘟囔了一句,但是觉得大哥说的有道理,就也没多回嘴。

    “倒是师父不知道去哪儿了。”陈默担忧。

    岳明天看了看左右两边,发现除了坐在门口的高河寨门下之外,整个驿站里边只有一个客人,那是个年轻书生,看起来身材瘦削,正坐在桌边喝着茶,没带兵刃,一个小包袱放在桌上。他背对着他们在喝茶,应该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岳天明压低声音问陈默,“大哥,你觉得……师父会不会已经……”

    “唉!”陈默摇头,“不可能的,师父这么高的武功造诣,怎么可能出事?”

    “再高的高手也架不住自己信任的人暗地里偷袭是不是……”岳天明话没说完,就见陈默一摆手,并且狠狠瞪了他一眼。

    岳天明不满地撇撇嘴,“高河寨被扁方瑞他们一伙独揽大权这么多年了,本来以为寨主的位子非他莫属,谁知道竟然要比武选,最近出了那么多乱子,唯独他那一边是毫发无伤,跟他们没关系我才不相信。”

    陈默端着茶杯,“扁方瑞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二世祖而已,真正需要担心的,倒是白木天。”

    岳明天皱眉,“白木天之前让皇帝给戳穿了想当寨主的心思,以扁方瑞这么小心眼的人,会留他在身边有鬼了。”

    “他其实是个人才。”陈默道,“如果离了扁方瑞,能帮我们,倒也是好事。”

    “你相信他啊?”岳明天摇头,“这个人不可捉摸,大哥你还是小心……”

    正说话间,一个随从过来对陈默说,“大师兄,展昭和白玉堂往这边来了。”

    陈默和岳明天对视了一眼——他俩怎么来了?

    此时……展昭和白玉堂的确是出了城门,往官道的方向走。

    他俩出城干嘛?

    之前钱通乾的命案发生之后,又没了线索,他俩晚上在开封府转了几宿,那女鬼也没再出来。于是二人改了上城外看看,碰碰运气能不能遇见那碰瓷的老太太。当然了,碰运气这种事情不能靠展昭,靠他只能捡尸体,所以他俩还带了小四子和小良子。

    小五驮着小四子跟在两人身边,小良子走在小五身旁,身后还跟着打着哈欠的霖夜火。

    这几人本来没打算进去驿站的,但是走到驿站附近,先是被驿站门口拴着的一匹马给吸引了。

    那是一匹体格均匀的白马,通体雪白体型中等,配着红色的鞍韂,十分的讲究。只是这么漂亮的一匹白马,在马脖子上直到胸前,有三道很长的疤痕,虽然伤口早就痊愈,但还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众人看着那匹精神抖擞的马儿,又看了看那三道伤疤,猜测这匹马小时候可能被野兽攻击过,大难不死,留下了伤疤。

    那匹马正喝着水,抬头看了一眼众人,大眼睛眨了眨,样子显得有点好奇,甩甩尾巴,继续低头喝水。

    从这马儿的眼神,众人就能看出来——不止是匹好马,还是匹聪明的马儿。

    展昭看到马鞍上挂着一根银色的棍子,有些不解……那棍子大概五尺长,就比白玉堂的长刀短了一点点,但是没有刀刃也没有尖儿,就一根大拇指粗细的长杆儿。银色的杆子上有鱼鳞和波浪的镂空花纹,顺着杆子盘旋而下,杆子一头稍稍粗一些,应该是个握把,另一头很细,筷子那么点儿。

    展昭边走边研究那根杆子,心说这是什么用途的?钓鱼竿儿?有人拿金属棒做鱼竿?那握着多累啊……

    展昭往驿站的方向一个劲望,所以才一眼看到了驿站里的陈默和岳明天。

    胳膊轻轻一撞白玉堂,展昭来了句,“喝杯茶再走了。”

    白玉堂和打着哈欠的霖夜火往驿站里一望,就也都走了进去。

    伙计见有客到就收拾桌子,展昭进门先对陈默和岳明天拱了拱手,“节哀顺变。”

    俩老头起身还礼,问展昭案子的进展。

    展昭说还在查,验尸已经结束,公孙并没有破坏尸体,有需要的话,可以将尸体送去别院,让他们设灵堂祭奠。

    俩老头点头道谢,让手下立刻去开封府接他们三师兄的遗体。

    驿站不大,就四张桌子,三张已经有人,因此展昭他们只好坐在了那个背对着门喝茶的书生对面的桌子上。

    小四子爬上桌子,就被对面的书生吸引了注意力。

    那书生看起来二十五六岁样子,白净皮肤上有一些淡色的痣,样貌清秀举止儒雅,十分的顺眼。

    小四子歪着头看着那个书生,那书生却是没看他,而是端着茶杯看着另一边的方向,似乎是在发呆。

    小四子歪着头,瞧着那个人的眼睛……那人一双眼睛是暗褐色的,和大多数人的差不多,只是他双眼的瞳孔比别人似乎更大,因此眼睛的颜色也显得更暗。

    小四子正看得专注,那人也转过了脸来,跟小四子对视。

    小四子眨眨眼,小良子轻轻拉了拉他袖子,小声说,“槿儿,你认识那个人?”

    小四子摇摇头。

    萧良道,“那不要这样盯着人家看啊。”

    小四子搔搔头,乖乖坐好,又瞄了那书生一眼。

    展昭也看了那书生一眼,门口那匹马应该不是高河寨的人的,所以说那根“鱼竿”是这书生的咯?

    霖夜火端着茶杯,问陈默,“你家寨主找到了么?”

    陈默摇摇头。

    霖夜火问,“这都多少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陈默和岳明天叹气。

    白玉堂没说话,不过他看了那书生两眼。

    展昭也和白玉堂一样,有些在意那书生——因为他发现,那书生在听他们说话。

    “展大人。”

    这时,陈默开口,问,“你们有没有想过,杀我三弟的凶手,可能在高河寨内部。”

    陈默话一出口,展昭有些惊讶,“前辈有怀疑的对象么?”

    陈默摇头,“我三弟平时也没什么仇家,我实在想不出有外人想杀他。但高河寨内部抢夺寨主之位斗得也算你死我活……我也不怕家丑外扬,如果你开封府真的想查案,可以去高河寨里找找线索。”

    “说道高河寨里。”展昭突然问,“几位知道你们寨主为何那么喜欢木棉花么?”

    陈默微微一愣,显然对展昭这个问题很意外。他毕竟是跟着扁盛时间最久的一个徒弟,就点头道,“我跟着我师父的时候,他就已经喜欢木棉花了,他所有住的地方都一定都要种木棉花的,说是这花可以保平安。”

    展昭看看白玉堂。

    白玉堂摇了摇头——他虽然对花也有点研究,但没听过木棉花还能保平安这种说法。

    “你们俩这是上哪儿去?”霖夜火问。

    岳明天道,“我们出城找找有没有师父的线索。”

    这边正聊着天,就听到外边传来了一声尖叫。

    正站在门口给马加草料的伙计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朝着里边喊,“展大人!”

    不用他喊,展昭已经一闪窜出去了。

    这条官道上很多驿站茶棚,来往的人也多,这会儿前边车马跟逃难似的往这边跑。

    展昭跳上一间茶棚往远处一望,无语——就见人群后两个戴着金色鬼面的黑衣人,拿着兵刃正袭击路人。

    第689章 【盲将】

    “又来?!”展昭心说这又是哪俩倒霉鬼被碰瓷了?于是一跃过去,抽出巨阙拦那两人。

    白玉堂和霖夜火也走了出来,好奇望着远处。

    霖夜火顺手捧着小四子,还搓了两下,“带你来都没法转运啊?展昭真不是一般带衰。”

    霖夜火话刚说完,展昭一脚将一个黑衣人踹了过来。

    火凤抬脚踩住了,白玉堂用刀一挑他的面罩,见是个老头,白胡子六十多岁,看不出是哪个门派的。

    很快,另一个黑衣人也被展昭抓住丢了过来。

    两张面具拿掉,两个老头……众人都没见过。

    展昭看了看高河寨两人,陈默和岳明天也都摇头,表示不认识他俩,而且这俩也不像是他们下请帖请来参加金盆洗手仪式的江湖人。

    展昭抓住一个使劲晃了晃,可那人并没像之前几个中了摄魂术的人那样苏醒过来,而是依然双眼血红,不停挣扎。

    展昭无奈,只好点了他俩穴道。

    小四子摸出一根银针递给展昭。

    展昭对着两人的人中扎了两针……按理来说这地方最疼,可奇怪的是,之前中招的和尚道士门踩一脚就醒了,这两个老头怎么疼都弄不醒。

    “怎么回事?”展昭不解。

    白玉堂道,“他俩功夫也没之前那些人好,刚才拿到也是乱挥一气……”

    展昭点头,“的确看不出是哪个门派。”

    “因为只是两个普通的樵夫而已。”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转过脸,就见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个坐着喝茶,顺便“偷听”他们说话的书生。

    “你怎么知道?”霖夜火看那书生。

    书生转背着手走出来,似乎是打量了一下三人,小四子还被霖夜火捧着呢,正仰着脸,盯着那书生的脸看着,小手摸着下巴,像是很困惑。

    书生伸手一指两个被点了穴的老头,道,“我昨天在路上碰到他们了。”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什么?”

    书生不紧不慢走到了驿站外边,道,“应该是昨晚子时左右,我在官道上赶路,他俩也在赶路,迎面而来。不过他俩停下了,进了林子里。”

    展昭不解地看着那书生,问,“他俩半夜三更进林子里去干吗?”

    “去救一个老太太。”书生回答。

    展昭嘴角直抽——又是那个碰瓷的!

    霖夜火摇头——那老太太作案太频繁了!

    白玉堂不解问那书生,“你没去么?”

    “我也去了。”书生回答,“只是他俩留宿了,我没留宿。”

    “为什么你不留宿呢?”霖夜火问。

    那书生微微一笑,“因为那老太太有问题。”

    “什么问题?”展昭问。

    那书生轻轻摸了摸鼻子,道,“她身上没有老人家的味道,倒是有血腥味。”

    众人一惊。

    霖夜火点头——这应该是个属狗的!

    白玉堂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书生,看得出他功夫不错,“你没提醒那两个樵夫么?”

    “我提醒了,问他们要不要一起走,他俩也奇怪,说破宅豪华,捧着碗白水说菜好,我觉得他俩比那假老太太还不正常,所以先走了。”书生微微一笑,“我久不来中原,怕遇到骗子么。”

    众人再一次打量他。

    霖夜火问,“你不是汉人?”

    “我是啊。”书生道,“只是有九年没来过开封了而已。”

    展昭想问问这书生何方神圣。

    却听那书生接着说,“我昨晚还闻到了一股特别的花香味,现在一想,的确是木棉花。”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

    “你刚才说破宅白水……”白玉堂问,“你看到的不是豪宅和丰盛饭菜?那有没有看到老太太的儿子?”

    “她儿子?”那书生似乎觉得好笑,“敢情那条狗是她儿子……难怪那俩樵夫对着狗拱手叫公子……”

    展昭和白玉堂惊讶——狗……

    就在众人好奇这书生来历的时候,只见小四子突然伸出小手,在那书生眼前晃了晃。

    再看……那书生根本没眨眼,一点反应都没有。

    展昭和白玉堂恍然大悟——这人是盲的!所以那碰瓷老太太的幻术对他不起作用。

    霖夜火觉得新奇,“你怎么知道宅子是破的,人家端的是白水?”

    “宅子漏风自然是破的,至于白水……”那书生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这时,就见小四子伸长手,似乎是要去摸那人的眼睛。

    霖夜火瞧见了,赶紧抱着他退后一步,瞧他——这样不好吧。

    小四子看看霖夜火,转回头,却见那书生往前了两步,弯下腰,将脸凑到小四子眼前,笑问,“小王爷,给我看看能不能治好?”

    众人都一愣。

    展昭和白玉堂也对视了一眼——他不是看不见么?而且九年没来开封了,他怎么知道小四子是小王爷?

    小四子还真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眼睛,最后略遗憾地摇了摇头,说,“你是天盲的呀?”

    那人笑着点点头。

    说话间,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又是两个?!”欧阳少征的声音打老远就传来了,“这尼玛有完没完啦?”

    展昭和白玉堂将那两个人提起来,觉得欧阳来得正好,让皇城军把这两人先送回去给公孙看看,这俩樵夫不会武功,这会儿深重摄魂术醒不来别是落下什么病根!那位碰瓷老太摄魂术都逆天了,不过更逆天的是眼前这个书生,竟然没中招,而且精明过人,没准能帮忙找到些线索。

    欧阳骑着马到了跟前,刚下马,疯丫头突然跑了。

    欧阳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唉?”

    就见疯丫头跑到了拴马的地方,跟那匹白马打起了招呼。

    两匹马甩甩尾巴,碰了碰鼻子,显然是认识的。

    欧阳也看到那匹白马了,张着嘴愣了一会儿,赶忙回头四处找,一眼看到那书生,张大了嘴。

    那书生准确地找到了欧阳所在的方向,一挥手算是打招呼,“先锋官。”

    欧阳嘴又张大了几分,一指他,“小西!”

    展昭等人都疑惑——小西?

    “你怎么跑来了!”欧阳少征一蹦多高,一脸惊骇,“出什么事啦?边关失守啦?地震啦?不是老贺出事了吧?!”

    展昭等人听得心惊肉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那书生一脸无语,顺手敲了敲木头。

    欧阳三两步跑了过来,“没出事了?”

    那书生指了指自己,“出事我这表情?”

    欧阳觉得有道理,摸下巴又一想,“难不成老贺要成亲啦?”

    展昭和白玉堂看得出来,欧阳和那书生十分的熟,这人应该也是赵家军的……想到此处,两人同时想到了一个人,就一起看欧阳。

    霖夜火问欧阳少征,“你们认识的啊?”

    欧阳指着那书生,给众人介绍,“他是老贺的副将,沈绍西。”

    展昭和白玉堂了然,这位就是赵家军四大主将、十大副将里那个有名的盲将沈绍西啊!之前展昭他们去黑风城的时候,沈绍西正好有事不在,因此没碰到……果然赵家军的将领都非常年轻,这位看起来就像个教书先生。

    小四子开心了,拉住沈绍西的衣袖,“西西!”

    沈绍西摸他的头,他俩可熟,虽然没见过面不过经常书信来往。之前赵普让小四子代写了书信给贺一航之后,贺一航让沈绍西跟小四子常联系,所以两人书信来往频繁。赵普也懒得写,让小四子却是话唠,将开封发生的趣事都写过去告诉黑风城的贺一航他们,兄弟几人很多年没见了,有了这些书信,更加了解彼此近况。

    欧阳问沈绍西,“你怎么来了?你手下呢?老贺放你一个人来?”

    “我来给元帅带个信。”沈绍西说着,就听到外边马蹄声。

    展昭等人往官道的方向看,就见一小队灰衣精骑到了茶棚前,为首一人下马跟沈绍西说,“将军,地方找到了,是有条地道。”

    沈绍西点点头。

    展昭听到“地道”耳朵都竖起来了。

    沈绍西解释,“我昨晚在那破宅听到地下有古怪的风声,那地方应该是有地道,未免打草惊蛇所以昨晚没动手,今早找到了。”

    说完,对众人招招手,那意思——带你们去。

    展昭和白玉堂都对欧阳少征点头——这位好能干!

    欧阳坏笑,“不如留在你们开封府好不好,反正他也不难养……噗。”

    话没说完,前边沈绍西回手一样东西扔出来,直击他面门。

    白玉堂伸手在那东西砸中欧阳鼻梁骨之前抓住了,就见是一个卷轴。

    展昭看到卷轴一侧有两个字——恶典。

    众人惊讶。

    白玉堂将卷轴打开,发现和那本手抄的恶典一模一样,而且这部明显比较旧,是羊皮卷轴,看着很古朴。

    “你就为了这事情来的?”欧阳问。

    “一半一半吧。”沈绍西说着,在一片小树林前站定。

    树林外边站了另一队精骑兵,手里拿着铁铲。

    这时,那匹白马和疯丫头一起溜达了上来。

    展昭问沈绍西,“它胸口的伤是怎么回事?”

    “大概是被什么猛兽抓伤的,我捡到它的时候它的伤已经好了。”沈绍西说着,伸手拿下那根银色的铁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他们都有点好奇那根杆子是干吗用的。

    霖夜火刚想开口问,就见几个骑兵指着树林子里,道,“入口在里边。”

    沈绍西点点头,拿着杆子扫了扫林子地面的灌木,走了进去。

    展昭他们都搔了搔头——还好没问。

    欧阳眯着眼睛在一旁添油加醋说兄弟坏话,“他可讨厌啦!什么事都瞒不住他,连脉搏心跳快点慢点他都听得出来很变态的……唔……”

    话没说完,有一个卷轴砸过来。

    这回展昭帮忙接住了,拿到手里一看——一部罪典。

    欧阳追上去,“唉你那儿究竟有几卷一次扔完行不行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比了一下两个卷轴,应该是一套……怎么西北边关那边,也知道了罪典和恶典的事情呢?为此还贺一航特地派了心腹沈绍西亲自跑来送信,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第690章 【暗流汹涌】

    沈绍西突然来到,并给众人带来了一些重要的线索,以及找到了一条地道。

    展昭他们跟着沈绍西走进了一片林子。

    那地道的入口相当的隐蔽,隐藏在一棵树里。

    几个士兵砍断了树,发现树干里是空心的,直通地道。

    展昭惊讶,“这都能找到?”

    一个侍卫指着落了满地的枯叶说,“这种手法在战场上也算常见,通常用来打埋伏,只要找突然死亡的大树就好了。”

    展昭点头,原来如此……

    欧阳往树洞里看了一眼,皱眉,“还挺深。”

    白玉堂拿出一颗墨玉飞蝗石丢了下去。

    沈绍西侧耳听了一下,摇头,“没水,不过很长。”

    士兵们点了火把,展昭拿起一个,一跃跳了下去。

    白玉堂让欧阳在上边等着,他也跳了下去,小良子和小四子也想下去,不过被欧阳少征提住了。

    沈绍西也跟了下去,还跟下去了两个手下。

    进入地道之后,展昭举着火把往前看了看,的确好长一条地道。

    沈绍西跟着走了两步,突然站住了。

    众人都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停下来看他。

    沈绍西微微皱眉,良久,问,“闹鬼了么?”

    众人一愣。

    两个士兵前后直看——什么情况。

    白玉堂想了想,问,“你听到什么了?”

    “呃……好像有人跟我们一起在走,但是我听不到脚步声也没有气息……”沈绍西困惑。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一起望向了他俩身后的鲛鲛。

    白玉堂对沈绍西说,“你伸手。”

    沈绍西不是太明白,不过还是伸出手……

    这时,就见半空中出现了冰……随着冰慢慢地扩展,一个高大的冰人轮廓出现了……

    因为火光的缘故,鲛鲛的外形比平时更清晰……

    那两个侍卫惊得后退了一步……

    沈绍西就感觉自己伸在空中的手碰到了只冰冷的手……但那又不是完全的冰,一碰到之后,就消散了……

    沈绍西微微地张了张嘴,脸上现出了笑容来,点点头,和众人一起继续往前走。

    展昭有些好奇问他,“笑什么?”

    “想起了一个人说的一句话。”沈绍西道,“有个人说过,这世上有多少看得见的东西,就有多少看不见的东西……想要一半,就要舍掉另一半。”

    “听着像歪理。”展昭问,“谁说的?”

    沈绍西笑了笑,“一个只会说歪理的人。”

    ……

    远在边关的贺一航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托着下巴继续看公文。

    ……

    沿着地道一路走,展昭一路捡东西,都是些砖头瓦块之类的,“是搬运那些废宅的时候掉下来的吧?”

    “那些破宅是临时搭建的么?”沈绍西好奇。

    展昭点点头。

    白玉堂则是问,“你对那个老太太什么印象?”

    “嗯……”沈绍西想了想,“她内力很高……而且我觉得她并不是真的老太太,更倾向于她是个年轻人假扮的。”

    “能分辨出假扮者是男是女么?”展昭问。

    沈绍西嘴角微微翘起,“这个有点难度……不过可以猜一下。”

    “猜?”展昭和白玉堂都疑惑,“怎么猜?”

    沈绍西轻轻摸着下巴,“首先她体型不大,因为是由一个樵夫背上山的……根据樵夫背她之前和之后脚步声的变化来推断,她的体重应该在七八十斤……对于一个年迈的老太太来说很合理。而且体型瘦弱的话,会更让人信服。”

    “但是身高体重都可以通过内功来改变。”展昭提醒。

    沈绍西点头,“所以我找机会,摸了一下她的手。”

    白玉堂和展昭了然——的确,缩骨功最大的破绽就在于手,内力高能锁骨但不能缩皮,其他部位能藏在衣服鞋子里,手却必须露在外面……所以很多高手索性手不缩,通过手的大小,可以最准确地判断出人的体型。

    “那么结果呢?”白玉堂问。

    “结果就是,那人是个身材矮小的少年。”沈绍西道,“我个人觉得有七成左右的可信度。”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

    白玉堂点头,杀害扁青和钱通乾的凶手,似乎很符合这种描述。

    聊着,众人停下了脚步,因为前方出现了两条岔道。

    展昭皱眉,“选哪边?”

    “无论怎么走,都只是在开封城外转吧?”沈绍西问,“如果城内也有地道的话,邹将军应该会发现。”

    展昭和白玉堂点头表示同意,邹良某种程度上还留着狼性呢,耳朵鼻子也是贼好使,他之前的确带着手下和狗在城里寻找了一圈,没发现地道。

    ……

    就这么着,众人在地道里转来转去,走了几个时辰,边走边做记号,最终……他们又回到了最先的那条岔路口。

    几个侍卫累得直喘,“这是绕着开封城转了个圈么?”

    沈绍西点头,“是个五角形。”

    “不是个圈么?”展昭问。

    沈绍西摇摇头,“万五条边的距离是相同的。”

    白玉堂不解,“为什么在开封城外挖一圈?”

    “以我当兵多年的经验来说。”沈绍西晃了晃头,“无论是什么用途,都对开封城不利,等于是将出城的路给封死了,哪座城也不可能让人在外边挖一条封闭的沟,这是兵家大忌。”

    等展昭他们从地道里爬出来的时候,天都到傍晚了。

    洞口,欧阳和小四子他们已经不在了,大概是带孩子先回家了。

    取而代之的是邹良,还有在一棵树上打盹的霖夜火,以及坐在一根树桩上跟几个侍卫“聊天”的龙乔广。

    邹良和龙乔广显然也跟沈绍西关系甚好,许久不见,都问边关和贺一航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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