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水浒传]难上梁山 作者:李千重
正文 第7节
[水浒传]难上梁山 作者:李千重
第7节
阮小二犹豫着便动了起来,下面的何涛应时地便哼唧出来。阮小二渐渐便觉得心头如同长了草一般,烦躁得不行,非要发泄出来才好,很快便将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直捅得下面垫着上压得实实的,宛如巨石压草木一般。
阮小二道:“怎的这么性急?倒比活阎罗还急!这次不成还有下次,难道要我们舍了兄弟陪你下山?也吃江湖好汉们笑话!”
阮小五道:“你在这山上寨子里待得不好么?满山都是花树,水泊子里有鱼虾,你这些日子吃鲜鱼倒是吃得不少了,金银也交给你收着,出入都有小喽啰伺候,倒也像官衙里的大老爷一般,还嫌不耐烦?”
阮小七笑道:“你如今‘酒色财气’都占全了,虽是你老婆不在这里,却也没亏了你的身子,哪一夜让你空过?每一次都让你射得快活,只怕你和你老婆在一起时,也不得这样欢畅!我们三人连你房里事都包办了,每日让你舒服高兴,你还闹着要走做什么?若是还觉得不足,今儿我们兄弟三个便好好服侍你一场!”
三个人将何涛转眼间剥个罄尽,轮番压在他身上,那何涛顿时再没心思计较招安的事,看着骑在自己身上的阮小二,惊慌地直叫“二哥”。
阮小二笑着一面往里插入一面说:“你早这样乖乖地可有多好?非要见了真家伙才肯安分。你别急,慢慢地一个一个来,今儿我们兄弟一大天的工夫都给你,定要让你饱足了方好!”
何涛被阮小二压在身下,旁边还有两个老虎在盯着,他不由得痛哭流涕,看三兄弟这个架势,今日不折腾得自己只剩一口气是断不会罢休的!
外篇 七星空劫生辰纲(下)
何涛自从被三阮强占了身子,那三人便如同上了瘾一般,每日里都不让他空过,少则一人,多则三人齐上,轮番干他,将他在枕席间推来搡去摆布得死去活来,倒比头牌的花魁还要忙。
何涛起初只盼着官军打过来救了自己回去,因此倒还能忍,但后来朝廷派来的征剿军兵却败了,还被梁山上拿了许多军健在寨子里使唤,让他一颗心都凉了,只觉得前路无望,两眼一抹黑看不到光亮,竟一天天颓丧起来,后来弄到饭也不肯吃,每天只是哭泣发愁。尤其是一见了阮家兄弟更加害怕,姓阮的但凡一入他的眼里,他便要痛哭流涕,脸上身上一天天消瘦了。
阮小七真是疼他,见状急得直跳脚,道:“何大人,你又不曾受苦,又没人动刀动枪地吓你,每日只管怕怎的?泊子里打的好鲜鱼给你蒸煮了吃,你还不吃,待要怎的?要吃龙肝凤胆么?”
阮小二皱眉道:“七郎莫急,你没看他吓成那个样子?你再和他发急,小心将他吓死了。何涛,你莫害怕,你只管住在这里,我们不伤你就是。”
何涛抬起脸,满眼含泪地道:“好汉,我要回家!呜呜……”
阮小五笑道:“回家?你想得美!我们兄弟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契合的,能让你这么走了去?你若实在受不得,我们今后轻些儿也就是了,要放你走却是千难万难!你今后便是我们一家的,再别想着走了!”
何涛听他死也不放,愈发哭得痛切。
还是阮小二有办法,他笑着摇晃着何涛的肩膀,道:“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很好看么?现在晁盖哥哥和吴先生正在说着招安的事,等朝廷招安了我们,大家便可以下梁山去了,那时你便有好日子过了,仍然像从前一样鱼肉乡里!哈哈哈……”
三阮见何涛憔悴得不像话,只得去向吴用讨主意,吴用细细地吩咐了他们许多话,三阮一思量,果然有理,他们又关起房门商量了今后的事情,竟真给他们拿出了个方略来。
从此,三阮对何涛便和气了许多,也不再狗官赃官地叫了,寻常时只叫他的名字,若是高兴了还要叫一声“何观察”,在他面前也不再自称爷爷,只让他管自己叫“二哥”“五哥”“七哥”,平日里把一番凶性都收敛了,每天陪着他喝酒吃饭,山上山下地玩耍,还拿话儿开解着他,让他安心住在山上。
芦苇荡中有一只船慢悠悠地正荡着,船上坐了四个人,一个掌船,一个撒网,还有一个人正搂着另一个人坐在船头看景儿。
那撒网之人拖起渔网来,将里面的鱼都倒入船后舱中,一边说:“如今总算得打大鱼了!这一网里有几尾金色鲤鱼,都有十几斤重,往常我们只憋在石碣湖中,那里水汊狭小浅窄,存不得这等大鱼,莫说十几斤重的鱼,便要五六斤的也难得,打来的都是些小鱼,想洗净肠子都难。如今可好了,偌大的梁山泊随意打渔,这般大鱼尽情来打,谁敢说个不字?今日却有好鲜鱼吃了!”
那站立撑船之人笑道:“七郎,莫非我们在这里落草便只为打渔?当初和教授说什么来?”
阮小七笑着说:“从前鱼又不得打,见了官差又烦乱,如今在这里虽没有太大的功劳,无人拘束倒也自由自在,却也不一定要杀人放火。何观察,这片水泊子可有趣么?”
那被人搂住的男人微微侧头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阮小五回转头笑道:“七郎,二哥,他说想到荷花荡里去。”
站在船头的阮小二便说:“那好,便划去荷花荡里。你们这班读过书的就是花样多,总是要赏荷花哩!王伦也是这样。”
然后便撑着船悠悠荡荡往荷花丛生的地方去了。
阮小五把何涛搂得更紧了一些,摸着他身上轻声和他说话,何涛靠在他胸前,这血性汉子一身的热力仿佛也传到他身上,蒸得他脸上微微发红,心跳得也快了。
何涛仰头看向阮小五,今日阮小五戴了一顶新头巾,鬓边插了一朵鲜艳如火的石榴花,他们常年干水里的生涯,都是雪练也似一身白肉,脸上也生得极为白净,倒比何涛还细嫩三分,衬着这朵花便显得愈发峥嵘艳丽,虽不是个顶美的男子,此时也有几分风情。
再往他身上一看,阮小五的白布汗衫敞开着,露出胸前刺着的青郁郁一个豹子来,当时那刺青的匠人手艺也真是高超,这一幅图便好像活生生一只豹子钻在阮小五胸口上,若是胸前的皮肉一动,那豹子便也跟着活动身躯,仿佛马上就要跳跃搏噬一样。
何涛本来看着他戴花的样子觉得好看,心中正撩乱着,此时一见到这刺青豹子,便冒出冷汗来,这才想到眼前这人乃是人称短命二郎的阮小五,瞪起眼睛便要杀人的爷爷,自己怎的安心被他搂着?
阮小五见何涛原本脸色还好,忽然看到自己胸前的豹子便慌了起来,五郎一笑,抓住何涛一只手按在自己胸前,正扣在那豹子的头上,笑道:“何涛,你摸摸这里,皮肉可光滑么?你摸这豹子,当初我央人刺了这花绣着实花了好些钱,足有几吊钱钞哩,惹得我老娘好一阵骂。你瞧我动一下这豹子给你看!”
说着,阮小五便抖动胸前的肌肉,何涛见那豹子颤巍巍地乱动,忽然觉得那物也不怎样吓人,胡乱扭动的豹身倒添出一种滑稽来,不由得便笑了出来。
阮小二撑着船,好奇地问:“五郎,你怎的哄得他笑了?难得他如此开心。”
拖着渔网坐在船头的阮小七看得真切,口快插话道:“哥哥方才驾船没瞧见,他们两个可真是好笑,何涛本来见五哥头上戴花,觉着好看,便有些花痴,后来一看到他身上的豹子,便吓了回去,五哥如今给他摸豹子抖豹子玩儿哩!何涛,五哥身上的豹子好摸吗?可惜都是光溜的皮肉,却没有毛!”
他说着竟也伸出手来摸阮小五的胸脯。
阮小五气得乐了出来,一拨他的手,道:“你自家没长胸?怎的不摸自己?到我这里来找便宜!”
阮小七笑道:“他都摸得,亲生兄弟却摸不得?既恁地说,他自家也有胸腹,怎的不让他摸自己,却非要拉着他的手来摸你胸上?”
阮小五笑着说:“你想要他也来摸你么?却怎的不打扮得俊俏一些招人眼目?我现在便给你妆扮一下!”
说着阮小五从旁边连着茎杆儿摘下一朵荷花来,将花茎直直插入阮小七头顶心的发髻上,于是阮小七头上便顶着个硕大的粉红荷花,颤巍巍如同个帽子一般。阮小二和阮小五看了都大笑,阮小二甚至脚上一歪,差一点掉到水里去。何涛看着阮小七这个样子也觉得有趣,扑哧一声乐了出来。
四个人在荷花荡里玩了一回,便荡舟回去了。将上岸的时候,何涛跑到后舱看舱中的鱼,原来这鱼船船尾开半截大孔放江水出入,养着活鱼;却把竹笆篾拦住,以此船舱里活水往来,养放活鱼,因此虽然阮小七将网里的鱼放在里面多时,却依然活蹦乱跳煞是鲜活!
何涛自言自语道:“这鱼好做鱼鲙。”
旁边阮小七听了,便道:“却好!我的刀法精细,今儿便拣了几尾金鳞鲤鱼切作鲙,大家吃吃!”
当天晚上,晁盖在聚义厅摆开宴席,席上除了牛羊肉是外面买的,其他的便是自酝的好酒,水泊里出的新鲜莲藕并鲜鱼,山南树上自有时新的桃、杏、梅、李、枇杷、山枣、柿、栗之类,自养的鸡、猪、鹅、鸭等品物,色色鲜美自不必说。当中还有一大盘细切的鱼鲙,水晶般透明的鱼肉切得均匀细薄,刀工上着实花了心思,众人纷纷喝彩。
十位头领团坐在桌子周围,席上还有两个特别的客人,一个是观察何涛,另一个是前寨主王伦。
何涛被阮氏三雄拥住劝吃酒饭,他如今倒是想开了一些,有酒便喝,有肉便吃,不肯亏待了自己。阮小七连连给他夹鱼鲙,道是好不容易切的,让他多吃些,下一回再捞些虾子螃蟹来烧着吃。旁边众头领看着他们如此亲近,都忍不住地笑。
何涛这边热热闹闹,王伦那边却有些惨淡,王伦是个落第的秀才,本就比何涛规矩多,他又曾经是山寨之主,此时被辖制着出来赴席,心中更不是滋味,虽有晁盖殷勤照拂,吴用在一旁帮衬,终究是百感交集吃喝不下,只看着碗里的菜肴发呆。
杜迁宋万朱贵三个旧头领暗暗看着王伦,只见王伦一张脸青白青白的,比之从前瘦了足足一大圈儿,下颏都尖了,心中也嗟叹不已。王伦的事情他们怎会不知?这位山寨从前的大寨主早已经作了寨主夫人,每夜被新头领压在床上,哭叫声常常持续到后半夜。从前夜深人静的时候半个山寨都能听到两个人的哀叫,一个是何涛,另一个人便是王伦,只是如今何涛不怎样叫了,所以只剩下王伦一人的声音,还哭喊得那么大声,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三人心中也怜悯王伦,但此时也无计可施,不说晁盖等人势大,对自己三人也还不错,就算能把王伦救出来,又怎样安置他?难道仍让他作山寨之主?别说小喽啰们不服,自己也不能让这被人骑压之人再当大寨主,若是此人重在梁山有了座次,梁山泊的脸面便要丢尽了。因此几个人偶尔谈到此事,也实在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就这么迁延着。
吴用暗自观察杜迁这三个人,渐渐地放下了心,暗想将王伦留下来倒真是留对了,自己七人本是上山投靠,最后却把大寨主做翻,虽然是王伦心胸狭隘,但自己这班人如此作为,在江湖上传扬开来,别人不说王伦嫉贤妒能,只说自己七人忘恩负义,火并了王伦,山寨上众人虽不敢说,心中也自有一番道义。可惜山寨上原来没有个激愤怨毒的,否则自己说动了他让他自家火并,自己一伙人便占了大义名分,不必像现在这样不尴不尬。
好在晁天王虽然性直,此番却是着实做了一件妙事,竟将王伦活生生压成了女子,那王伦真是个书生,既不肯甘心屈从,又不愿舍弃性命,被晁盖已是磨折得没了奈何,成日只知道长吁短叹,比只吃眼前饭的何涛还不如。而且晁盖还依了自己的主意,只说让王伦散心,时时拉着他出来露面,将王伦就像游街一样,在整个山寨里都扫尽脸面,现在就是放他自由,也再无人肯跟着他,这个白衣秀士竟是彻彻底底成了废人。
吴用心中暗笑,但再一看阮氏三兄弟那一块其乐融融的地方,心中便有些慨叹,三阮自从有了何涛,也消磨了志气,如今只知道成天打渔摸虾地供养着何涛,再不见石碣村中的血性,转头一看晁盖,见这位晁天王对着王伦也是一脸温和慈爱。吴用心中丧气,这些人只为了心头爱恋,把一腔英雄壮志都消磨了,这水泊梁山刚刚有些兴旺,只怕就要没落了。
这时有晁盖心腹之人来送了一封信,晁盖看完,脸上微微变色,以目示意吴用,酒席结束后,两人便自去说话。
第二天,晁盖召集众头领在房中谈话,房里不用喽啰伺候。
晁盖道:“我们的恩公郓城押司宋江有信来,说朝廷有意招安,但须得送上刘唐兄弟给灵官庙作供物,要我们早想对策,不久便有朝廷明文到来也!诸位兄弟意下如何?”
杜迁宋万朱贵默不作声,三阮皱眉不语,吴用高深莫测,公孙胜连连摇头。
刘唐左看看右看看,见大家都不说话,便急得跳了起来,叫道:“晁天王,当初俺投靠你时,只为了你是个重义气的好汉,与其他兄弟结义,也都是意气相投,义胆包身,能同生共死的!如今才作了几日山大王,便要用兄弟一条身子换你们的富贵不成?那班鸟官吏要将俺当做猪羊一般放在供桌上给那个什么瘟灵官,你们便忍心?”
说得众人都面有愧色。
吴用摇着羽扇,道:“刘唐兄弟莫要焦躁,我们兄弟义结金兰,誓要共同生死进退,岂可为了富贵出卖兄弟?”
晁盖也说:“是啊,刘兄弟不必猜疑,我绝无此心!朝廷的什么招安便只随他去,我们断不能干不义气的事!”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刘唐这才消了气,众人各自散了。
三阮回到房中商量道:“这一番招安不成,只怕何涛又有得闹,须得好好安抚住他才好。”
果然没过几天,消息便传到何涛耳朵里,何涛登时就哭闹着要下山招安,一心要回家去,然后便被那三个汉子按在了床上压得实实的,宛如巨石压草木一般。
外篇:武都头逢魔十字坡
第一章
六月时节,此时炎炎火日当天,几乎要烁石流金,孟州道上一条山岭中走着三个人,其中两个拿着水火棍,穿着衙役的服色,另一个却带着护身枷,原来是两个防送公人催督着一个发配的犯人赶路。
这时已是巳牌时分,正是吃饭的当口,那犯人勉励着两个公人不要休息,快些下山好买酒肉来吃。那两个差人一听,身上也有了力气,三个人急急奔下岭来,遥望前面土坡下,约有数间草房,傍着溪边柳树上挑出个酒帘儿。
两个差人拄着水火棍直喘气,却也觉得身上放松了,那高壮的犯人则拦住一个樵夫问路。
只听那樵夫答道:“这岭是孟州道,岭前面大树林边便是有名的十字坡。”
那罪犯暗暗点头,自和两个公人一直奔到十字坡边看时,为头蓊蓊郁郁数丈高一株大树,四五个人抱不交,宛如成了精一般,上面都是杂乱的枯藤缠着,树上还停着一只黑鸦,那乌鸦见了他们便仰起脖子“嘎嘎”两声怪叫,声音又干又糙,便如同老鬼一般,此时虽是夏日万物繁盛滋荣,如此情景却不知怎的竟显出一种萧杀森冷之气。
那犯人似是觉得有些晦气,便啐了一口,道:“真是什么地方养什么鸟儿!”
看看抹过大树边,早望见一个酒店,门前窗槛边坐着一个妇人:露出绿纱衫儿来,头上黄烘烘的戴着一头钗环,鬓边插着些野花。见有个犯人领着两个公人来到门前,那妇人便走起身来迎接,这时便看到她下面系一条鲜红生绢裙,搽一脸胭脂铅粉,敞开胸脯,露出桃红纱主腰,上面一色金纽。
那两个公差见这妇人如此打扮,除了妖艳俗气之外也不觉得有什么别的,唯有那带着枷锁的汉子看了却觉得有些鬼气森森的。
这时那妇人笑着说:“客官,歇脚了去。本家有好酒好肉,要点心时,好大馒头!”
犯人也笑了,道:“便在这里歇歇!”
三人进入里面,见店中都是柏木桌凳,也没有刷油漆,都是本色的木头,倒甚是淳朴。
那两名公人道:“这里又没人看见,我们担些利害,且与你除了这枷,快活吃两碗酒。”
那犯人也自高兴,解了封皮除下枷来,放在桌子底下,三人都脱了上半截衣裳,搭在一边窗槛上。那犯人尤其将上身脱得赤条条的,露着胸腹间一块块油亮凸起的精肉,连那妇人都多看了他两眼。
妇人依犯人的话,笑嘻嘻送上来大桶酒来,放下三只大碗,三双箸,切出两盘肉来,一连筛了四五巡酒,去灶上取一笼馒头来放在桌子上。两个公人拿起来便吃。
那犯人却取一个拍开看了,叫道:“酒家,这馒头是人肉的,是狗肉的?”
那妇人嘻嘻笑道:“客官,休要取笑。清平世界,荡荡干坤,那里有人肉的馒头,狗肉的滋味。我家馒头积祖是黄牛的。”
犯人道:“我从来走江湖上,多听得人说道: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肥的切做馒头馅,瘦的却把去填河!”
那两个差官听到这里,顿时一口肉馒头噎在喉咙里,张着口瞪大眼睛也不知是不是该往下咽,正想问那犯人这话是不是真的,怎奈馒头卡在那里,想说话也说不出,又舍不得吐出来。
这时那妇人忙上来安抚他们两个,捏着两个差官的肩头,对着那壮汉道:“客官,哪得这话?这是你自捏出来的。”
那汉子道:“我见这馒头馅内有几根毛,一像人小便处的毛一般,以此疑忌。”
两个公差掐着喉咙只想呕。
却听犯人又问:“娘子,你家丈夫却怎地不见?”
那妇人道:“我的丈夫出外做客未回。”
犯人道:“恁地时,你独自一个须冷落?”
两个差官好不容易将馒头从嘴里抠出来,听了这话不由得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悄悄扯了扯犯人的胳膊,小声道:“武都头,这话说不得,你自来不是这等样人,今日怎的如此汗邪?”
犯人不理他们两个,只顾撩拨那妇人,又要够劲的烈酒来喝。
妇人口中和他嘲弄,腹内却暗暗转着心思,道:“这贼配军却不是作死!倒来戏弄老娘,正是‘灯蛾扑火,惹焰烧身,’我本来有些好生之德,这番却不是我来寻你,你是自己败坏了自身。我且先对付那厮!”
妇人便又拿出醇厚的热酒来,劝他们饮,道:“客官,休要取笑;这里有重滋味的好酒,只是浑些,趁热再吃几碗,去后面树下乘凉。要歇,便在我家安歇不妨,就是住上十年八年,我这里也管待得起!”
两个公人哪里忍得饥渴,只顾拏起来吃了。那唤作“武都头”的犯人却支使着妇人去再拿肉来,等妇人虚转一圈回来再看,见三个人都舔嘴咂着舌头,一副馋嘴猫般的样子。
妇人眼见得计,便指着三人叫道:“倒也!倒也!”
她这几个字便如同符咒一般,话音刚一落地,便见那两个公人脑袋乱晃身子直摇,如同陀螺一般,眼珠儿苶怔怔就往鼻梁间凑,看看便弄成个斗鸡眼,然后身子往后一倒,就栽在地上。那犯人也双眼紧闭,扑地仰倒在凳边。
妇人立刻笑了:“着了,由你奸似鬼,吃了老娘的洗脚水!小二,小三,快出来扛货!”
马上便有两个高大的蠢汉从后面飞奔出来搬运人口,先将差人送进去,又来搬犯人,哪知那犯人却是个身躯沉重的,八尺长短的身材却似有千百斤重一般,直挺挺躺在那里便如一条铁块一般,两个呆汉竟扛不动。
那妇人喝道:“你这鸟男女只会吃饭吃酒,全没些用,直要老娘亲自动手!这个鸟大汉却也会戏弄老娘!死到临头还要沾些便宜,你且休急,一会儿自有魔头来降服你!”
犯人躺在地上,只听前头窸窸窣窣地响,想是脱那绿纱衫儿,解了红绢裙子,赤膊着,便来把自己轻轻提将起来。犯人就势抱住那妇人,把两只手一拘拘将拢来,当胸前搂住;却把两只腿望那妇人下半截只一挟,压在妇人身上,只见她登时便遇鬼也似叫将起来。
犯人正在得志,忽然外面进来两个人,前面的那人正当二十四五岁妙龄,身材修长玉立,一身通臂锦绣团花袍,头戴一顶金丝银线簇花巾,腰间围着一条七宝玲珑玉带,只看这身穿戴便宛如人间的王侯一般。再看他脸上神光湛然,眉目俊逸,额头上有五点胭脂红的印子,凑成五瓣梅花的样子,煞是风流,眼神滴溜溜就在犯人精赤的胸膛上打转。
犯人看着他,神色便是一怔。
后面那人穿着却是寻常,头戴青纱凹面巾;身穿白布衫,下面腿絣护膝,八搭麻鞋;腰系着缠袋;生得三拳骨叉脸儿,微有几根髭髯,年近三十五六,长得也甚是精干,只是此时满脸黯淡,在那公子后面摇着头不住叹气,望着自己一脸可惜的神情,旁边还放着一担柴。
武松一看后面那人的表情,心头便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升起。
但还没等他说什么,前面那贵公子便笑道:“孙二娘,你枉自号称母夜叉,在这孟州道上卖人肉这么多年,今日却被人踏翻,麻药也没得用,你莫非是将麻药作了酸辣汤给他喝么?”
犯人脚下兀自踏着那妇人,闻言登时大怒,喝道:“看你穿着是个好男子,原来也是干这一行的!却弄成个人模狗样的幌子唬人,让人只拿你当个贵人!你却看打!”
这壮汉于是便松开脚撇了那妇人,抢到公子身前挥拳就打。那公子连手指都没动一下,撮起嘴唇冲着汉子脸上只吹了一口气,只见那犯人登时便迷了两眼,抡到对方面前的拳头也陡地软垂了下来,一条胳膊便如一只死蛇一般掉了下去。
他身子晃了两晃,只觉得身体就好像在酒缸里泡了三年一样,骨头都酥软了。这武夫咬着牙,眼神涣散犹自不甘心地又瞪了两下眼睛,终于万分颓丧地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咣当”一下摔倒在地,就好像推倒了房梁一般,然后他便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贵公子笑着向孙二娘道:“着人将他抬到地宫中去,好生拴缚了,等我回头享用。这一番你却好眼力,不曾放走了这肥壮的,今后也莫要放水,将这一类人多多地捉来。这人脸上刺了字,看来是个配军,那防送公人呢?刺配公文呢?”
孙二娘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穿了衣服,恭敬地回答道:“这人原带了两个公差,已经都麻倒在后面,公文当是在缠袋里,小人现在便运来给主人看。”
那公子坐在桌旁,手指敲着桌面便等差官和公文,片时之后孙二娘便同小二小三两人一起把那两个迷倒了的差人扛了过来,将他们的缠袋拿来,从里面取出公文奉给那人。
公子看了两个公差几眼,又把公文打开来看罢,转着眼珠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景阳冈打虎的武松,难怪如此精壮,这一条身躯果然如同大虫一般,天幸今日落到我手里。张青,将这两个公人多加迷药关押起来,明日再发放。”
那后面跟从的汉子应了声“是”,偷眼看着主人的面色,见这俊美男子眼神灵动,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便忐忑地说:“主人,那两个公差都是衙门里的人,若是失落了只怕不妥。”
那公子眼神转动,在他脸上一溜,便令张青打了个冷战低下头去。
公子笑道:“你怕我将那二人也吞吃了么?这两个瘦蛮子我倒未曾看在眼内,正好又要用他们干事,便放了他们一条生路也罢。张青,你从前同着浑家积年在这里杀人卖人肉馒头,也不知害了多少人命,怎的如今也起了慈悲心?从前杀人时也这般心软么?”
张青咧嘴苦笑,暗道那些人往常落到我们手上,也只是一刀杀了便完了,如今落到你手里的人却比死了还惨!
张青孙二娘指挥两个伙计将武松和公人分送到两处,夫妻两个见那贵公子此时转进地宫中去,便凑在一处叽叽哝哝说着什么。张青一脸怨怪之意,孙二娘虽也有些懊悔,却仍是理直气壮,只顾和他折辩,说得张青后来也没了言语,只顾连连跌脚。
第二章
武松只觉得黑甜之乡好一场酣梦,浑浑噩噩也不知睡了多久才得醒来,他的迷魂刚刚醒转,脑子里还混混沌沌的,耳中模模糊糊便听到有人尖厉地惨叫。
武松惺忪着睡眼一皱眉,便要喝骂:“哪里来的鸟人?在这里嚎什么?搅得老爷睡不稳!”
他往日骂人都顺溜,今日一张口刚一发声,便觉得口上不对,竟似有一个什么东西如马嚼子一般勒住了嘴,让他叫骂不得,只发出了两声“呜呜”的叫声,便如同哑了一般。
武松老于江湖,这一下登时大惊,身上不由得激灵灵抖了两下,毛孔中冷汗如米浆一般流出,脑子一下全都清醒了。他忙振作着要跳起来,哪知手脚一动却发现自己两条胳膊在背后被缚得牢牢的,两条腿也并拢着从小腿到脚踝一道道捆绑起来,自己一长条的身子此时就如同捆扎好的火腿一般。
他立时双臂较起劲来,武松本来想得倒好,以为自己身上有千斤的力气,老虎都吃自己打死了,谅这一条麻绳能有多坚牢,自己一用力便绷断了,然后便解开脚上的绳索,找了兵器杀将出去,纵无兵刃,自己一双拳头也够了。
哪料到他膀子上一用力,手上的绳子居然纹丝不动,半根都没断,武松登时有些着急,不远处男人的厉吼声还在刺入自己的耳鼓,他憋起一股气绷紧了胳膊上铁铸一般的肌肉,运起气力猛地一挣,自觉这一下简直有开山的力气,便是铁索也该崩断,哪知绳子在这猛力之下更深地勒入肉里,让武松这硬汉都不由得有些皱眉。
武松连续挣了十几下,脸上涨得通红,那绳索却仍然在手臂上好好地长着,宛如生了根一般,武松心中暗自惊疑,想到这绳子莫不是龙筋的?什么绳子自己连挣十几次还不断裂?
他又撑着腿往两边开,果然不出所料,腿上的绳子也结实异常,将两个脚踝紧紧扣在一起,丝毫也不肯松动半分。
武松怎肯甘心,他左挣右挣,东蹬一下腿西晃一下膀子,在偌大的床上翻来滚去好一番挣挫,直折腾得鼻孔中咻咻直喘,头上发髻都散乱了,这才肉酸筋软地消停下来,俯卧在床上只顾喘气。
这时不远处那人的嘶吼更惨烈了,只听一个男人粗声叫道:“你杀了我吧!”
一个妖冶邪气的男子声音则道:“杀你?我怎的舍得?我的儿,你到了练爷爷手里,便好好忍受,我吸纳过这许多壮汉,从没有哪个从我手指缝中溜出去的,你今生的命便是这样了,你也该认了命才是,来世若有灵性,便不要再做猛男了!”
武松听着那人的吼叫声觉得不对,仿佛不是受鞭打的疼痛怒吼,而是受了莫大的羞辱,他连忙扭头往那边一看,只见旁边隔了一扇晶莹的屏风,屏风上嵌着宝石花鸟的地方都不透视线,但空隙间那些水一般清澈的地方望过去却是通透无碍,也不知到底是水晶的还是琉璃的,这些东西武松只在人家说话时听闻过,却从没见过。
透过屏风透亮的部分,武松隐约看见对面床上卧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被压在下面,他身上有个人身子一挺一挺正在动着,看那姿势竟是男女交合的样子!武松虽然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他自幼混迹市井,又在江湖上行走了这几年,这种事怎会不晓得?一看这姿势动作便知道是干那淫邪之事,偏偏还是两个男子,竟然还是逼奸!武松只觉得自己额头冒汗,脸上发烧,也不知是急得还是气得。
武松在床上扭挣了几下,转过视线来打量这张床,见这床十分宽大,足够三四个壮夫宽松躺倒,床上铺得厚厚软软,被褥都是用的五彩锦缎,裸着的上半身贴在上面,倒是比棉布滑溜。床上也不知是什么熏香还熏得香喷喷的,更别提拢在床周围的粉红纱帐如烟如雾,被高擎在仙鹤烛台上的灯光一照,整个床上都一片桃粉,便如人发了春梦一般。武松看着这样的地方,越来越觉得心里发凉,寒毛都竖了起来。
过了一阵,那边想来是完事了,武松只听那在上之人笑着说:“飞龙头陀,你在江湖上闯荡,倚着强横也不知做出多少事来,只看你那一百单八颗人顶骨做成的数珠,便知你杀人不少,今日还觉得委屈么?你杀人之时,那些人也害怕么?你如今叫也叫够了,便让你的喉咙歇息一下,你张嘴把这东西含住了!”
那猛汉又是怒骂,晃荡着脑袋不肯依从,却终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再出不得一声,只顾在那里哼哼。
武松紧张地盯着屏风那边,暗暗祷告莫要让那妖人到自己这边来,给自己些功夫腾挪,或许还能脱身,哪知怕什么来什么,那男子从隔壁床上下来,披了衣服绕过屏风就到自己这边来。
武松俯趴在床上,两眼直瞪瞪地望着来人,见此人正是前番在店中一口气吹倒了自己的那人,此时他已经脱去外袍,由于刚刚完了一场性事,他身上也没穿太多衣服,只披着一件银白色的袍子,带子松松在腰间系着,袒着一片雪白的胸膛,下面随着迈开的步子隐约露出修长的大腿。
等那人的脸伸进帐里,武松看清了他的脸,便发现他眼角微红饱含春情,显然是刚刚淫乐的余韵未过,这番样貌看着实在刺眼。此时这公子原本的高贵气度去了大半,一脸的妖异淫邪,就像传说里吸人精血的精怪一般。
那人撩开帐子,探身向里面看,见武松正在那里拱着,便笑道:“武二郎也有这般不顾体面的时候么?瞧你磨蹭得这般狼狈,头发都散开了,一绺一绺落在脸上,可遮挡眼睛么?”
俊美的男人坐在床上,伸出如玉般白皙的手便去给武松拨弄挡在脸前的头发。
武松猛地一甩头,不肯让他碰到自己的脸,然后转过头来恶狠狠瞪着他,口中还发出“呜呜”的愤恨声音。
男子抿唇轻薄地一笑,道:“果然是个硬汉,我最喜欢这样带劲儿的人,那些文弱的摆弄起来实在没什么趣儿,没几回就软了。武都头,你便在我这里熬练着,看我将你调教成什么样子!”
男子说着一捻腰带,肩膀一抖,身上披着的长袍便如水银一般滑了下去,堆在地上。他上了床,将武松翻了过来,解开他的裤带,将裤子褪了,又轻轻扯断他脚上的绳子,把那条裤子一顺水儿地全都剥下。
武松脚上一得了自由,立刻便一个窝心脚直踢他的胸口,这一下若是着上,便是身壮如牛的大汉也须折断几根肋骨。哪知他的脚却被对方一下子接住,那人只用了两根手指便将他粗硬的脚踝捏在手里,指头上略一用力,武松只觉得仿佛有钻头钉进骨头一般,他顿时呜咽一声,另一只脚刚刚抬起本想踢个鸳鸯连环脚,这一下便如同刚一跃出水面的鱼一般又跌了下去,重重摔在床上。
武松疼得头上冒汗,却凭着一股硬气紧咬住口中的东西没有再叫出来,狠狠瞪向那邪人,这时他才想到这人方才只轻轻一用力,便将自己脚上的绳索都拉断了,那得是多大的力气!那样的手来抓自己的脚,自己怎斗得他过?
那美男子见他疼得那样,微微一笑,便将他的腿放下,一纵身子扑到他身上,摸着他的脸和胸脯,道:“武松,你好精壮也!我今儿便要尝一尝怎样的打虎英雄,你身上可真要有打老虎的力气才好!武二郎,你给我打叠起精神来,若是本领不济,让我不得痛快,待我受用了你后便将你送到那说不得的地方去,没日没夜给人摧折!”
武松听了只恨得胸膛间如同要炸裂开来一样,两只胳膊拼了命地用力,想要挣脱绳索一拳打这淫人一个满脸开花,然后几十下重拳捶得他身上筋断骨裂,将他打作个瘫痪,那时方消自己心头之恨。可是他挣了几下,空自让那绳子如同刀子一般割进肉里,手上却半点松脱不得。
这时武松忽然身上一绷,眼睛也陡地瞪大了,原来那姓练的竟把手指插进他的下体,手指上仿佛还涂了东西,油腻腻的在自己肠子里捣弄,弄得自己下面的管道仿似肥肠一般。
武松向来英雄,旁人错了眼神儿看他一眼都不能相饶,哪曾被人弄过这里?这一下简直是奇耻大辱!他脑子里嗡嗡直响,眼前金星乱迸,头上气得都要冒起烟来,拼命扭挣着身子,但被那公子一只手铁钳般按定,却哪里动得了分毫?一个身子就好像被铸铁刑具箍住的一样。
武二一向自负气力,把力气稍逊之人都不放在眼内,行动便大叫大骂,喊打喊杀,把那班人都像贱役一般呼来喝去,哪知今日在这美公子单手掌握之下竟动弹不得。他登时大惊,暗想我也曾会过不少好汉,并没遇到与我一般的,哪知天下间竟有这样一个邪魔煞星,他一只手便克制得我如同死鱼一样,这人到底是什么来路?他那一口气里到底含的什么,竟令我一下子便晕迷过去?这人莫非真有妖术不成?
武松心底一阵发凉,这时那公子似是将他下面开掘得差不多了,收回了手一个挺身,武松登时仰着头伸直脖子惨叫了一声,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他本是个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流血不流泪,再大的苦痛也不肯叫出声,这一番却实在是受不住了,不单单是肛门被粗大硬物强行插入的疼痛,更是因为他完全明白那正在进入自己身体的是什么东西,那是男人的阳物!自己乃是英雄好汉,怎能让男人上了身,将淫根捅到自己屁股里去?若真个被他淫了,今后有什么面目再在人前夸说勇武?只怕再见了江湖上的好汉,脸面都要藏到裤裆里去了!
因此武松这一下简直如同风魔了一般,一个头颅猛烈地晃动着,大力甩动着散乱的头发,就像一只发怒的公狮子摇荡鬃毛,胸腹胳膊上的肌肉也绷得更明显地凸起,如同垒起来的一块块砖石。只看他赤红的双眼往外喷火一般,愤怒地激烈挣扎着,身子重重撞击在床板上,仿佛要将这张花梨木的结实大床撞散了架一样,口中还嗬嗬不住狂叫,声如虎吼,整个人看上去真像一只疯虎,让人不由得害怕。
但那人却半点触动也没有,似是对这一幕已经看惯了,两只修长的玉掌按在他肩头,如同棺材钉一般牢牢将这发狂的汉子钉在床上,下面的热铁棒毫不留情地缓缓往里顶,一直推到最尽头,将武松的肠子撑得几乎要爆掉,那妖人这时仿佛放松般地吁了一口气,道:“这里便是天涯了!”
然后他又缓缓将东西抽了出来,又缓慢送进去,再轻轻抽出,如是这般慢慢开拓了几次,直把武松磨得胸中冒火,武松性子急躁,哪里受得住这般钝刀子割人?觉得这恶人倒不如狠狠将自己砍剁了倒好!
那俊美男人见他虎目圆睁,恨恨地瞪着自己,虽是勒着嚼子说不出话来,那眼神中的意思自己倒是懂得了。
男子咯咯笑道:“我好意让你适应一下,待把你后穴眼子撑大再大干,你倒是忍不得了,巴望着快点受罪么?既然你自己讨死,我便成全了你,武都头一向性急,未曾想被人淫弄的时候也这般着急,原来竟是憋得狠了,急着被人操弄么?”
武松一听,恨得差点晕了过去。
这时身上那人再不容情,插在自己下体的东西马上便进出得快了起来,不多时就如同狂风暴雨一般,直把一朵娇嫩的菊花扫打得枝零叶败,那花瓣都软塌塌的,如同在水里泡烂了的一般。武松虽然筋骨坚硬,练武却也练不到此处,那里起初虽然紧致,怎架得住那人性器如钢,不多时便被他把后穴弄到一塌糊涂,再称不得险隘关口。待那人狠狠射了两注,那地方更稀软湿泞得像一个烂泥坑一般。
那人得了便宜还要戏弄,看着武松那满腔怨毒的样子,笑着说:“武二郎,今儿幸亏你落到我练赤光手上,若是换了别人,你那后门关得严实,别人的阳刚不像我这般硬,怎能料理得你妥帖?若是半入不入,入进去又好半天被你夹得不得动弹,动起来又艰涩,你可就不能得个痛快,如同上绞索不利落,绞了十几次才了结,可更难过了!”
武松被他淫辱了好半天,此时方知道他的名字,又被他如此嘲弄,只把武松恨得双目尽赤,眼睛中仿佛要流出血来。武松抬起腿来便去蹬练赤光,但练赤光卡在他腰间,却哪里蹬得到?他又夹紧有力的双腿,想学铁剪刀一般将练赤光如一条银鱼一样铰断了,但他那双能踢死人的腿如今缠绞在练赤光腰间,却一丝用处也没有,练赤光神色如常,半点不受力,仿佛武松正在给他搔痒一般。
练赤光被武松如此弄着,更觉得有趣,笑道:“我的儿,你在缠你的爷哩!还嫌爷干得你不够爽快,要爷加把子力气么?果然是打虎英雄,就是与凡人不同,往日那些人前张扬的绿林豪客一到了我手里,便吓得屁滚尿流,往这逍遥床上一放,真个把他们的黄汤都吓了出来,若不是我把他们后面插着,只怕都要拉了裤子,唯有你却是耐操练,让我怎能不爱你?乖乖,你安心在这里伺候爷,爷定然让你吃得饱饱的,让你下面的小嘴没有空闲的时候!”
练赤光说着便加紧了攻伐,这一轮比方才更加厉害,直撞击得武松的一颗心便如同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一般,偏偏又叫骂不得,把武松憋闷得浑身都要炸开一般,他从没想到自己一身勇力在此竟横行不得,只能被人按着抽插,虽有手脚却都无处使用,只恨得他满眼都是血光,巴不得杀尽这一店的人来泄愤方好。
武松心中一时发狠,竟将下体紧紧缠绞住,脑子里稀里糊涂地想着要将练赤光那孽根如同蟹钳剪青虾一般夹断,但咬紧了才发现练赤光那根东西硬得就像钢杵一样,自己肛口那道软筋根本伤他不得,反倒让那淫魔更兴奋了,一个劲儿说自己真是个乖人,知道这般讨好,今日定要把他好好疼爱。
练赤光今天第一次上了武松的身,也觉得这虎背熊腰的汉子十分有味,两人的身体便似用胶粘住了一般再分不开,力气也越来越大。武松便这样被练赤光翻来覆去地操弄,虽然他愤恨塞心,一股冤仇从顶梁里冒了出来,但在这妖人的强力之下却怎得半点办法解脱?只能如同肥羊一般被他变着法子抽插。
武松被操练得眼前发花之际,无意之中看了一眼床头的沙漏,发觉竟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这么久的时候练赤光下体的动作几乎就没停过,真把自己下面当成牛皮做的了,那般耐磨耐操。再转头一看练赤光,见那厮脸上兀自兴致勃勃,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完事。
武松又是愤恨又是疲惫,渐渐地终于挣扎得弱了。
第三章
武松被练赤光磨折了大半天,平日里本该用来打架吃酒的工夫都消耗在了床上,到后来他也没心思去看沙漏,练赤光在他身上一刻不停地动,就算是一袋子米也被他磨成了粉,将武松所有的力气都压榨了个干净,直到武松闭着眼睛老老实实地不动了,练赤光这才放过了他。
练赤光从他身上下来,亲了亲他的脸,将他反背在后面的手解了开,一按床头的机关,便将他两只手腕套在两枚粗大的圆金属环里面,锁扣咔嗒一下扣住,两只有力的双脚也被圈套锁住,武松整个人便被他禁锢在了床上,不过总算他饱足之后还有些情意,将武松口中的嚼子取了出来。等武松恢复了一些力气清醒过来时,他发觉自己便是这样敞着四肢,如同将被屠宰的牛羊一般给人牢牢困在这里。
武松虚弱地喘着粗气挣了几下,只觉得手腕上凉冰冰的极其坚固,那桎梏似是生了根一般,根本挣不动,他勉力仰起头去看自己手腕上的束缚,只见那手铐上黄光润泽,竟是熟铜做的!武松几乎要哀号起来,他纵然再狂傲,也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挣脱铜环的锁禁,这人是要生生困死自己!
过了一阵,忽然有一个身材高壮的男人走了进来,武松心中一抽,以为又是练赤光,仔细一看才发觉竟是这黑店中的一个伙计,也不知是叫小二还是小三,一张大大的圆脸上两只眼睛白眼仁多廴噬伲壑槎共皇呛芑嶙豢淳褪且桓贝羯灯u庋娜丝沼幸簧砩盗ζ燮鹞湟绽慈窗氲悴煌ǎ渌纱忧按虻盟斓氖钦獍嗳恕?
那人端着一个大托盘便进来了,托盘里的东西散发出一股香气。伙计将托盘放在武松床头,一按床上的机关,武松后背的床板便慢慢竖了起来,将他半个身子支撑成半坐的姿势。
然后那伙计憨憨地说:“武都头,吃饭吧,你今儿辛苦了,主人说给你吃些有气力的东西。”
武松气得几乎要呕血,脱口而出吼了一句话:“我不吃!”
伙计似乎半点也不意外,他点点头道:“我知道,刚来的人都是你这般,刚强得很,但不出半月他们便都顺从了。你还不知我家主人的手段哩!你若是惹得他性发,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说你不肯吃饭也没什么,便由你饿着,中间瘪着肚皮主人想用还是要用你,若是饿上几顿还是不肯吃,我家主人便熬了蜂浆奶膏子给你直接灌下去,就像给小儿灌奶一样,保你死不成!你便是咬舌头自杀,主人也能给你救回来,还让你从此落成个哑巴,再不顾忌你会呼救。武都头,你看你是吃饭还是不吃饭?”
武松膀子猛地晃了两晃,脊背扇在厚厚的锦褥上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急促地喘息了几下,终于咬着牙说:“你放开我,我吃饭!”
伙计一双牛眼登时睁大了,仿佛十分惊讶地说:“武都头,你说什么?放开你?若是放开了你,你定然要打我,还要跑,那时我可怎么办?都头刚来这里,性子还不很温顺,便在这床上拴着收收脾气,这些日子便由我喂都头吃饭吧。都头张嘴,这是真真正正的黄牛肉,吃了长力气。”
武松简直要晕了过去,自己好手好脚,居然要人喂饭,这帮人是要把自己弄成个残废么?
他愤恨地扭转了头,冷硬地说:“我便是不吃!又能如何?”
伙计呆呆地“哦”了一声,说:“你不吃就不吃吧。”
然后放下武松让他继续躺着,他自己端着托盘竟然就那么走了。
武松本以为他会再劝劝自己,或者竟会让了步松放开自己,让自己用自己的手吃饭,哪知他竟然就这么不管不顾地走了,让武松竟不知该如何去做!
一时间武松的怒气又勃然旺盛了起来,他陡然想起自己去年在柴进庄子上遇到宋江的时候,宋公明哥哥是多么爱惜自己,那时自己正受小人的气,幸亏有宋江哥哥带挈自己一处,饮酒相陪,日子方过得舒畅了。可恨自己如今龙困浅滩,被那魔头欺压也就罢了,连这个蠢货都来轻侮自己,也不说赔笑相劝,竟然就那么大喇喇将自己丢在这里,真是好不可恨!
又过了一阵,武松觉得腹中胀满,便叫道:“有人么?老爷要解手!”
不多久便来了一个壮汉,与前面那个却不是同一人,他在武松床前俯下身,问:“都头是大解是小解?”
武松恨声道:“小解!”
那人“哦”了一声,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软软的透明长套,将口端套在武松阴茎上,那套口竟是有松紧的,原本被汉子的手指撑得很开,一扎在肉茎上面便收紧了,牢牢地勒在上面。
壮汉“嘘嘘”了两下,道:“武都头,你方便吧。”
武松气得几乎要晕了过去,自己真成了瘫痪不成?居然给自己用尿袋,等自己大号时可该如何?
武松挣扎着说:“你放我起来!这样子我尿不出!”
大汉憨直地说:“都头忍忍吧,这不是你在外面的时候。到了这里除非你完全服了,再别想站立着撒尿。你现在尿不出,等过一阵要憋爆了的时候自然淌得出水。你慢慢来,我先走了,你完事了叫我。”
武松眼睁睁看着那呆汉转身离开,现在他阴囊上套着袋子,身子又是平躺着的,这个姿势怎能方便?只觉得小腹中一团液体无法流出,就好像水在平地难以流淌,须得由高到低才容易。武松睁大眼睛直勾勾看着帐顶,又过了好一阵,小腹中的胀痛越来越厉害,他这时实在忍受不住,终于下面龟头一开,一道液体便流了出来。
武松直着眼睛忍着,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下体一缩便将那好不容易流出的液体又憋了回去,直到里面的水都放得差不多了,他这才忍着耻辱叫人过来收拾。
排净了腹中的积水之后,武松终于轻松了,他这时才有心打量自己的牢房,武松眼睛一扫,见自己所待的地方十分宽广,方圆竟似有数十丈,被屏风隔成了几间小室,除了右边床上的飞龙和尚,左边也隐隐有人哭泣,只不是紧邻着自己,像是隔了一间囚室,那哭声咿咿嘤嘤,竟像女子一般,也不知那人已经被关了多久,被摧折成何等模样。
他找了一圈,发现这地方没有窗户,也不知是四面都堵死了还是建在地下,估计地牢的可能性居多,毕竟那魔头不想让人听见这里面的惨叫声,只有地底下才最合用。
不过这里面倒并不觉得憋闷,也不知通风口开在哪里,空气倒是清新得很,里面也很是凉爽,并不闷热,而且桌椅床帐都镶宝嵌玉十分华美,摆在地上的高大灯台竟像是金子的,桌子上还有一个红通通的熏香盒子,也不知是珊瑚还是玛瑙的,看在武松眼里只觉得通体晶莹红灿,煞是好看。
武松不由得暗想,这监牢也不知在地下多深的地方,那邪魔弄了这个地窖关押人倒是真不错,既不会因为透不过起来把人都弄蔫了,也不担心会有人从这里逃出去,更不必忧虑有人发现这里,他便可以自在玩乐。还把这里布置得如此风流,竟像最上等的窑子一般,那淫贼倒是好享受!
武松想着想着,便感觉到腹中的饥饿,他刚刚经历那件事的时候几乎气破了肚皮,一股意气激发在胸口,便也不怎样觉得饿,如今周围安静了,他才发觉自己的确是饿了。现在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自己中午吃的那些酒肉早就消化了个净尽,更别提挣扎反抗的时候也不知使了多少气力进去,那盘烧肉化成的力气全被自己使尽了,现在实在是腹内空空。
武松不由得便想起了那蠢汉端给自己的好大一盘牛肉,一盘子面,还有一碟菜蔬并一碗汁,当时若是吃了,现在也无这一场饿,但他马上愤愤地咬了咬牙,心道:“俺武二郎是个好男子,杀得人也杀得老虎,怎能让这一番肚饿便把我难住了?便是饿死也不叫一声苦!”
于是他便闭上了眼睛。
这时地牢中的灯火暗了下去,想来是到了该休息的时候,看来这囚笼里却也分白昼黑夜,让这里被囚禁的肥羊好好休息,养足力气才能禁受下一次的糟蹋。
武松空着肚子闭紧眼睛,终于慢慢睡了过去。
他饿着肚子睡到第二天早上,那时他是被便意和饥饿两重不舒服一齐弄醒的,他睁开眼睛清醒了一会儿,便叫着要解手,大解小解都要,武松心中恶意地想着,如今自己要大号,看那蠢材要怎样安置自己,他若真不放自己下床,大不了自己便给他解在床上!一床锦缎褥子衬着一坨黄物,很好看么?
哪知那大汉竟将一个连着一根轻薄如纸的短管的袋子接到自己后面,光滑的管口直插进自己的肛门,一瞬间武松竟有一种仿佛昨天被奸淫时的感觉。
然后那汉子又像昨天一样将一个长条袋子套在武松阴茎上,直着眼睛说:“武都头,现在前面后面全齐了,你要大解小解都行,不要担心,主人昨天给你润了肠子的,应该解得出来,然后便吃早饭。”
这人说完这些话后便走了,留下武松在那里使力。
武松气得脸色发紫,这些人是将自己当做什么?只供泄欲的牲畜么?这般折辱自己!自己若是就这么忍了,怎当得起“好汉”二字?可是欲待不忍,如今自己手脚都被铜环箍住,动弹不得,这便是时世比人强,让自己一番英雄气概无处施展,若是就这么忍着不排泄,人有三急又实在忍不得,况且若将那些东西憋在肚子里,武松真怕将自己整个人都憋臭了。
武松左思右想不能得计,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放松了下面先将尿液排了出来,然后咬着牙鼓着气拧着眉毛,收紧小腹,肠子里使着劲儿,虽然半天没活动,但武松感觉自己肠子里倒真是滑溜,半点也不艰涩,他只觉得一条东西沿着肠道慢慢往下面走,终于顺着那管口到了袋子里。这时武松才想起,昨儿被奸时,那妖人是给自己身体里涂了肥油的。
武松好不容易干完了这件事,这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觉得比自己从前与人打架还难十倍,世上怎么竟会有这样的邪恶法子?生生将人当成了牛马!不对,牛马还比自己自在,起码牛马排便的时候不会受人这样管辖。
那统管此处的汉子听到了武松的呼叫,便过来给他收拾了,这汉子别看身材粗大,手上却很灵活,也不知是不是被训练得久了,给人戴上管子取下套子都轻巧灵敏,武松大号完后他居然拿了手纸细致地给他擦干净了,弄得武松虽然羞耻,心中却有一种恶意的讽刺,暗道你如今也不过是给人家收拾屎尿,又有什么厉害了?
那汉子过后让武松吃饭,武松仍是不吃,那人也没多劝,端着托盘自顾走了。
过不多时,又来了一人,武松抬眼一看,这一回来的可是练赤光了!
练赤光来到武松床前,笑着摸他的脸,道:“我的儿,你昨晚今早都没吃饭么?原来体力恁地好,几顿不吃都受得,你如今可还像昨日初见时那样有力气么?一会儿莫要被我压坏了你!你若是受不得,早早叫出来,我好饶你,给你酒饭吃。”
武松见了他来,原本疲弱的精神立刻振作了起来,晃了一下头喝道:“你这邪人!便是能干这不入流的勾当,把你自家的脸面都丢尽了,江湖上好汉须看你不上!俺武松是个斩头沥血的硬汉,凭你怎样的棍棒来,我都不怕!我若是躲闪一棒的,不是打虎好汉!我若叫一声便不是阳谷县为事的好男子!”
练赤光笑道:“看来昨日那一顿杀威棒还没有教得你乖,口舌兀自这般硬,我倒要看看你能强到几时!”
说罢便脱了衣服翻身压在武松身上。
武松见他又来,虽是之前说得雄壮,此时也不由得有些心慌,这一场折磨却不比与人厮打时刀剑拳头落在身上的损伤,这种伤害看外皮儿倒是完好无损,都是伤在内里,况且又是那样一根东西捅进去,难受疼痛倒是其次,比起武松从前受过的伤简直就是毛毛雨,但那种屈辱颠倒的感觉却让他的心都要裂开了。因此武松虽然语气很壮,但一被练赤光压住身上却有些微微发抖。
练赤光最喜欢摧折这类强横的硬汉,武松又是其中尤为悍勇的,眼见他如此顽固叫嚣,练赤光便更加有劲头儿,用油脂给他松了松下面,便挺起自己硕大的阳物又干了起来。
武松本来就饥肠辘辘,起初还强挺着,但被练赤光压了一会儿,似乎身上人的体重将身体里残余的一点东西也挤干净了,只听武松肚腹中一阵咕噜噜的叫声,便如同酒店的幌子一般招摇,向人说自己已经饿瘪了肚子。武松脸上顿时一阵通红,这分明是在向练赤光示弱!
可惜他纵然能嘴里克制着不叫喊,却不能让肚子也不叫,百般地想争气,却正让那淫魔看个笑话,武松恨得咬牙切齿,若是他此时胳膊能动,他真想一拳将自己的肚子捶扁了。
第四章
武松大清早便被强淫,他两顿饭没吃,正值壮年的汉子格外忍不得饿,从前吃饭时只吃菜蔬还觉得不饱,定要有鱼肉才行,如今好半天水米没打牙,又要辛苦负重,把个正值虎狼年纪的壮汉饿得眼前发花,胃里发疼,肚子里一阵阵发烧,一股虚火就从里面燃了起来。但练赤光哪里管他饥饿难耐,见他顽强正要折挫于他,便伏在他身上不管不顾地只是猛冲。
练赤光乃是这里的主人,自然好酒好菜吃得饱了才过来收拾这些囚徒,他酒足饭饱身上加倍有气力,又是“一日之计在于晨”,正是阳气升发的时候,更加有兴头儿,便如做早课一般按着武松一顿狠操。
武松只觉得自己下面被练赤光进出一次,身上的力气便泄了一分,插在自己体内的圆棍便如吸小笼包汤汁的苇管一般,将自己的精气全都吸干了,渐渐地武松便觉得自己身体里越来越空,简直像一个倒干净了的面口袋一样,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冷气。
武松这时可真没了力气,虽然咬紧牙关没有叫唤,但却也没了力气扭动身躯,连瞪眼睛的精神都省了,挺着肚皮一副置之度外的样子,任凭练赤光操伐。
练赤光尽情压榨着这壮汉,直到将他磨折得一脸疲弱,如同一条用旧了的皮腰带,这才从他身上下来,笑道:“好了,上午暂且到这里,你如今可要吃饭么?我让小二拿来给你。”
武松此时仍是不服弱,撑着力气瞪起眼睛,道:“老爷就是不吃!”
练赤光咯咯笑道:“我看你能耐到几时!我不理你,且去操练那一个。”
他绕过屏风,很快地牢里便响起飞龙头陀惊恐的惨叫声,听那声音是被勒住了嘴的,叫得有些模糊,不够响亮,也只能咿咿唔唔发出几个简单的音节,但掺和上了男人备受刺激的别样调子,竟有了一种情欲的味道,连武松这个素来看不起房里事的硬汉也觉得有种怪怪的感觉。他忽然想到,自己昨天叫喊起来是不是也是这个音调?
武松顿时打了个冷战,又羞又愧,便压抑不住地在这边怒骂道:“练赤光你这个没人伦的恶贼!总有一天老爷要将你碎尸万段!”
屏风那边练赤光笑道:“你当我是像景阳冈上的猫儿那般好打么?告诉你,我惯常用那吊额金睛的小猫当坐骑,家中现也养着五六只,你那一点手段在我就像婴儿玩耍一般,能奈我何?你今生都逃不出我的手心!还是乖乖待着吧!若再聒噪,让小三将你的嘴勒上!”
武松哪肯受他威胁?听了这话反而被激起了性子,连连叫骂不止,惹得练赤光不耐烦,唤了小三来堵嘴。
武松眼睁睁看着那鸟大汉将一块坚韧的皮条抻开往自己口中横放过来,又是急又是气,怒骂道:“我把你们这些淫滥贱货,你们往日开人肉铺子何等威风,如今倒成了拉皮条的,八尺男儿便不羞耻么?”
小三听他骂得难听,两只蒲扇大的手掌忙抓住他的头,将那牛皮条子狠狠给他勒在嘴里,连勒两圈,在侧脸打了个结,武松这一下连口舌都失了能为,两片有棱角的嘴唇闭合不得,一个舌头也被拦挡在皮条后面,不得自由舒展,把武松一番叫骂都拦成了“呜呜”声,让他一肚子火气发作不得,一通雷烟炮火都憋回肚子里,这种屈辱分外难捱!
武松挣扎了一会儿,舌头猛顶皮条,牙齿也用力咬住,一心想将那东西咬断顶开,可那牛皮结实得很,任他咬得牙龈都酸了,舌根也像要撑断了一样,那皮条仍没有半分松动,武松气喘吁吁无力地歪过头去,皱着眉无奈地听着隔壁那无法阻断的呻吟声。
那飞龙和尚也是苦命,他方才听了半天壁角,晓得接下来要轮到自己,如今练赤光压在他身上,便如同久悬的利剑终于砍到自己身体,虽是已经禁受了不少日子也仍是难耐,扭动着身子便叫喊起来。越叫越是尖利,那声音简直不像是一个粗壮男子能发出来的,倒像是一个台上的戏子唱到高腔处绕梁回荡。武松在另一边听着,心尖忍不住地直颤,真不知那和尚到底曾经遭受了什么。
武松从此便这样被囚禁在地下,他性子桀骜不驯,便被练赤光摆布得如同残疾一样。武松性子也真是强硬,竟然忍着三天没有吃饭,只是喝了些水,饿得他头昏眼花浑身无力,饶是这样练赤光每天也不放过他,每次仍是毫不留情,只当他是个吃饱喝足的壮汉般操伐,顶得他身子乱晃,一个头摇得如拨浪鼓一般,到后来弄得武松浑身稀软,倒真的不用捆绑了。
练赤光哪肯让武松就这样被饿死?到了第四天见他实在饿得不成样子,便让小二小三拿了一碗浓稠的乳白色汁液喂给他,两个大汉想来是常干这样的事,一个灵巧地捏住他的下颌骨,打开他的嘴巴,另一个拿着碗便慢慢地灌了下去,断续的节奏拿捏得刚刚好,竟是没呛到武松。
直到一碗浓汁都灌了进去,两个人这才放松了武松,小二还诚恳地说:“武都头,你饿得久了,一下子不能吃太多,先吃这一碗吧,过一阵我们再喂你些菜汤。”
武松的胃疼得本来已经麻木了,此时这一碗温暖香滑的东西进去,便如同三九天冻了几日的人泡到温泉里一般,将他那干瘪枯涩的肠胃都滋润了,煞是舒服熨帖,暖热了一会儿,便觉得那胃里竟又渐渐疼了起来,如同旧伤又复发了一样。
武松却犹自不肯服软,恨恨地说:“哪个要吃?爷爷就是不吃!”
打那以后,武松便一日几遍地被人灌进米糊菜糊奶汁子,全都是不用嚼的,往里一倒就成,宛如喂养婴儿一般,排泄时也是稀溜溜一滩,直把武松摧折得几乎要死过去。虽是这样,他却是死不了,每天一肚子汤汤水水倒是也吃得够了,虽然不是很饱足,但也没再挨饿,当练赤光再伏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也有力气怒骂挣扎了。
这一天地牢中蹑手蹑脚下来了一个人,那人来到武松床边,轻轻向里唤着:“武都头,武都头!”
武松转头一看,见是那天见过的担着柴的中年男子,武松眼中满是不屑,哼了一声,道:“你叫我做什么?又有什么歹毒奸计要害老爷?”
那人叹了一口气,道:“武都头莫要嗔怪,我夫妻与那练大公子本不是一伙儿的。我姓张名青,原是此间光明寺种菜园子。为因一时争些小事,性起,把这光明寺僧行杀了,放把火烧做白地;后来也没对头,官司也不来问。我只在此大树坡下剪径。忽一日,有个老儿挑担子过来,俺欺负他老,抢出去和他厮并,斗了二十余合,被那老儿一匾担打翻,原来那老儿年纪小时专一剪径,一身好手段,俺却是撞在南墙上。当时我被打倒,心中着实害怕,只以为他要打杀我,或是要拿了我送去官司,因此便哀告那老儿,那老头因见我言语孝顺,手脚活便,便带我归去到城里,教了许多本事,又把这个女儿招赘我做了女婿。
似俺们这样人,城里怎地住得?只得依旧来此间盖些草屋,卖酒为生;实是只等客商过住,有那些入眼的,便把些蒙汗药与他吃了便死,将大块好肉切做黄牛肉卖,零碎小肉做馅子包馒头。俺每日也挑些去村里卖。如此度日。因我好结识江湖上好汉,人都叫我做菜园子张青。俺这浑家姓孙,全学得他父亲本事,人都唤他做母夜叉孙二娘。
我夫妻二人在这里本来也逍遥快活,哪知去年便来了这个练公子,我夫妻看他衣饰华贵,包裹沉重,便动了劫财之心,想一碗药酒将他麻翻了,夺了包裹,将那一身好肉切作小牛肉卖,定是嫩滑鲜美,哪料到那公子就如同武都头一般诈诳人,假作醉倒了,等我们搬运时却搬他不动,吃他把一店的人都掀翻了,将我们都绑在店中的梁柱上,他却搜检我这店,到人肉作坊里提出我们新麻倒的一个牛子,却还没来得及卸下他四足,仍是囫囵的,挺着在剥人凳上,便被他提溜出来。那倒是一个好大汉,身材壮健,被那练公子将他救醒了问他来历,却原来他本是有着一个庄子,只为了好结交江湖好汉,摊了官司,因此亡命江湖。那练赤光便说,也是个不安分的,有好庄园不好好度日,和那些强盗来往做什么?看来也是个强盗种子,倒不如被他收用了的好,也省得今后出去惹祸!
可怜那大汉便被他当场按翻在地上,被他开剥了衣服便掰开两腿将棍棒直插了进去,那汉子被他捅得哭爹喊娘,叫得好不凄惨,也不知这公子究竟有多大的力气,那般壮汉在他手里竟然挣扎不得,宛如猛虎扑兔子一般。当时只把我们看得眼睛都直了,生怕将我们也这样对待。只为被吓得胆寒了,因此从此全听他吩咐,这个店打那以后便是他的了,可惜店面换主人连到官府过契也没有的,一点本钱未收,我们却全成了他的伙计。只是这一番竟害了都头,让我心里好不难过!”
武松一听,冷笑一声,道:“也是你们愿意为他干事,否则外面有条条大路,你等为什么不逃开?偏要帮着他干这腌臜事,也不知被你害了多少好汉!你还道不得已!”
张青脸上的表情更加痛切,摇头道:“都头你哪里得知!我那主人的本领实在是深不可测,我们趁月黑风高的时候也曾卷了背包逃过,还是分散开逃的,哪知不到天亮却被他一个一个都捉了回来,就好像老鹰抓小鸡似地轻便,捉回来后他把我们好一番恐吓……”
说到这里,张青脸现惊恐之色,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过了一会儿才道:“那练公子他,他不是凡人!他是个妖魔!从那以后,我们便死心塌地,再不敢有二心。”
武松见张青被吓成那个样子,只道他是胆小怯懦,不是个好汉,所以才把人说成是妖魔,好为自己开脱,但武松最不耐烦和这种人计较,便撇着嘴道:“我也不再说你,只是那飞龙头陀是怎么回事?之前被那奸贼侮辱的人又哪里去了?”
张青不住叹气,道:“那行者也是歹命,三个月前正是春季,有一日他来到我这里吃酒饭,我看他体格雄壮,意思本来要放他走,哪知偏巧那时主人回来了,我浑家只得拿了一碗蒙汗药酒将他麻翻,送到地宫中来,从此便过这暗无天日的生活,每日三番四次的淫弄,到如今已不知是经过了几百遭儿,把一番英雄豪气都消磨了,如今只留得一个箍头的铁界尺,一领皂直裰,一张度牒在此。别的不打紧,有两件物最难得:一件是一百单八颗人顶骨做成的数珠,一件是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都收在我那里。想这头陀也自杀人不少,直到如今,那刀在壁上要便半夜里啸响。我只恨道不曾救得那个人,心里常常忆念。这便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想我张青与浑家夫妻两个从前开人肉包子铺也是有规矩的,俺多曾分付浑家道:‘三等人不可坏他:第一是云游僧道,他不曾受用过分了,又是出家的人;第二是江湖上行院妓女之人,他们是冲州撞府,逢场作戏,陪了多少小心得来的钱物;若还结果了他,那厮们你我相传,去戏台上说得我等江湖上好汉不英雄。’又分付浑家:‘第三是各处犯罪流配的人,中间多有好汉在里头,切不可坏他。’可是如今我家主人把其他的都不顾,专找英勇壮汉安放在地宫中给他享用,莫说是普通身材高大一脸悍气挎刀带剑的人,便是配军里面若是有人似都头这般雄壮,被他看上了,他也有法子弄来,使了法术把官府都蒙骗住了,再无人来追查,这些人便如同日头下的露水一般,平白在人间消失了,再也无人惦念,天天在这里坐黑牢哩!
前面那好汉敢结交强盗抗拒官府,在这里却只待了半年,便被磨折得软了骨头,瘫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被人压上了便哼哼唧唧如同母猫一般,主人见他软了,便将他卖给一个富户为男妾,也不知如今如何了。这一年来我们也不知干了多少这样的勾当,坏了多少好汉,让我想起来就痛心,只是人肉包子倒是不卖了。都头,本来我浑家也不想对你出手,也算是兔死狐悲之意,只是见你袋子重了,你又对她说些疯话,她才临时起了意,早知道就催着你快走。你却休怪。”
武松昂然道:“我是斩头沥血的人,何肯戏弄良人。我见你浑家瞧得我包裹紧,先疑忌了,因此,特地说些风话,漏她下手。那碗酒,我已泼了,假做中毒,等她来提我,我便动了手,倒也请你们休怪。只是如今我却有走脱了的法子么?”
张青皱眉叹息道:“都头,这个我却劝你死了心吧!这地宫里前前后后关住了十几个好汉,从没有哪一个逃了的,进来了便是个闷棺材,除非主人将你发卖出去,你才能再见日月,否则便是在这里关到死了!都头,主人看管得严,我不便和你多说,以后再和你说话,你却随顺一些吧。”
张青说完便走了,留下武松怔怔地仰躺在那里,一时真是没了主意。
第五章
武松被烤煎了大半个月,终于打熬不过,不肯再喝汤汁,嚷着要好酒好肉吃。练赤光倒也不为难他,便让小二小三每日喂他牛肉羊肉,熟鸡熟鸭,武松吃了这些瓷实东西,这才觉得肚子里饱足了,前些日子成日价只是浓汁,让他觉得自己简直要成仙了!
这十几天里,他除了被捆绑住手脚放在浴桶中洗澡外,其他时候都被困在床上,连大小解都不得自由,简直如同奴隶一样。即使是每天不下床活动,武松的饭量也没有减少,因为练赤光不分昼夜都要骑他,便如同扬鞭策马一样,将武松驱策得筋疲力尽,虽然不曾打拳踢腿,但仰在床上扭挣却也着实辛苦,因此一番操练下来也耗费颇多体力,倒仍是能吃能喝。
其间有一件事让武松大受刺激,有一天小二小三从里面囚室中提出一个人来,正是已经软了筋骨的那人,此时他被捆绑着两只手,脚上倒是没有绑着,嘴里拴了一条口嚼,赤身裸体便被从里面架了出来。小二小三本来想让他自己走,但那人却一个身子只顾往地下坠,似乎要瘫在地上一般,因此虽然脚上自由,但却不肯走路,因此两个大汉只好拖着他行。
那囚徒一路上不住挣扎哀叫,扭着身子不肯走,但却哪里敌得过两个壮汉的蛮力,便如同一个长口袋一般被带了出去,他经过武松床前时惊恐地向里面看了一眼,呜呜叫着连连摇头似乎在恳求救命,但武松自己还被绑着,哪里能来救他?因此只能眼看着他被带走了。武松嘴里又被束缚着,连问都问不得一句,只是他一回想那日张青说过的话,便知道这人是被卖掉了。
武松心里一阵发凉,他虽来了这许多天,但那两个人的嘴成日被拴着,不许发声,因此他除了知道那人叫做杨春,另一个叫做飞龙之外,这二人其他根底来历一概不知,只是既然这练赤光专门掳劫江湖豪客,这杨春原本也是条好汉无疑,只是可惜也被捉将在这里。
方才武松匆忙间看了一眼,见那杨春面色白净,长眉俊目,只看上半截脸倒是个相貌堂堂的,只是下面的嘴被勒着,扭曲了相貌,看不出个囫囵面相来,又因他被拖在地上,看不出身量高长,只是看那身子也是矫健匀称,是个手脚灵活的,想来原本也是一副好身手,只是如今却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这些天练赤光想来也是看那杨春软了,便不怎样磨折他,只是三天两日弄上一遭儿,后来有几天还将他弄到外面去,也不知去做什么。练赤光其他时候大半都在摆弄武松与飞龙,势必要驯服这两匹新套来的野马,倒让那杨春得了清闲。
可是即使练赤光只是偶尔摆布那杨春,武松听着那边的声音也觉得要呕血,杨春显然已经完全被练赤光降服,不但对着那强贼叫爹叫主人,自称“淫妇”,居然将那歹人的淫根含到嘴里去给他吮咂,还将那厮的精液都吞吃下去,武松那时若不是带着嚼子,真想大骂出来,喝问那杨春到底是不是个男人,真是丢尽江湖好汉的脸!
如今练赤光终于是厌腻了,也不知将他卖给何人!
武松躺在床上正想着,忽然一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他眨眼一看,原来是练赤光,这厮已经倒卖完人口回来了么?再看练赤光满面春风,想来是将杨春卖了个好价钱,此时便来找自己泄欲。
练赤光对着这些悍勇之人向来不多废话,对这些粗人哪有那些旖旎情调好讲?从来都是上了身就干,此次自然也不例外,他往武松后穴处抹了油,提枪便捅进武松下体,然后便是一阵猛抽狠插,直插得武松嗷嗷直叫,眼前一阵发晕。
如今武松可比不得当初那般能忍,练赤光这个邪人折磨男人着实有一套阴毒法子,十分厉害,也不知他怎么弄的,武松如今对男人的阳物分外敏感,只要那肉棒一插进自己的肠子,他便浑身发热,兴奋起来,肠道里仿佛有小绒毛在刮搔一样,心中竟巴不得那肉棒再粗大一些,狠狠抽插,若是能再长些便更好,像一杆枪一样直接穿透自己的身子从口中钻出来才够爽!
而且此时武松方知道男人后穴里有一个淫点,只要戳中了那里,一个粗硬的男人倒会变得比女人还风骚,扭着身子不住地要,只想被男人狠狠地干,让人不住捅捣自己那里,想来从前那些人便是这样被那淫魔降服的。
但武松性子刚强,咬定牙关绝不屈服,定要让练赤光刮目相看,叫他见识一下杀人复仇的真男子!
练赤光笑着道:“果然像一头小老虎一般,真是有趣,你却要多坚挺些日子,让我好好弄弄,莫要软得那般快!”
武松暗道只看了那杨春的模样,我也不敢软下来,否则不定会被你卖到哪里,给多少人享用。
武松心里一直想着那杨春,胸中有许多话要问,便不住地摇晃着头,嘴唇勉强一开一合咿哩呜噜发出声音。
练赤光见他这个样子,便笑问:“你可是有话要说么?若是要求饶可就免了,这种话我听得多了,早就不新鲜,你只管这样伺候我就好。”
武松连连摇头,心中十分屈辱愤恨,暗道俺武松岂是求人饶恕的?便是打死了也不讨饶!
练赤光见他眼神激愤,便畅快地笑道:“果真是个不同一般的,倒是有了些新鲜趣儿,我便给你将笼头松开,你说些新奇的话儿给我听,不许乱叫乱骂!”
练赤光下面稍稍缓了一下,将武松口中的牛皮口嚼卸了下来,然后拍拍他的脸,道:“你说话吧!”
武松如今连张口说话都要被人准许,实在闷得发胀,但却要强不得,只得喘了几口粗气,道:“你将那杨春弄到哪里去了?”
练赤光脸现得色,道:“自然是给他找了个好地方!我这里不是他一辈子安身立命处,将他的性子转过来后便要给他找个归宿,恰好我手头有个官员喜爱男色,早就托我帮他寻觅。那官员乃是进士出身,一肚子诗书,是个文雅之人,自然不要那些愚鲁的粗胚,他平生最爱这等白净清朗的,且性子还须斯文灵活一些方好,这杨春倒是颇有些伶俐,却又不聪明得过了头儿反来颠倒主家,给了那人正是合适。我已让他们事先见过,着杨春陪他睡了几夜,那人觉得甚是合意,便买下了。那杨春一条白花蛇卖了五千贯的价钱,倒也不枉了我调教他这些日子,可是会赚钱!”
武松听了只觉得目眦欲裂,怒道:“你既然要了他的身子,怎的又将他转卖?你当他是货物么?”
练赤光斜睨着他,笑道:“不是货物又是什么?世上万万千千的妇人儿童都卖得,你们这般人便卖不得么?却是凭的什么?你道你有力气,不比那等无力之人般低下,在练爷爷手里却讲不得这个!你道我为什么占了他又卖掉?只因‘大虫不吃伏肉’,定要鲜活的才好扑杀,他那软绵绵的样子让我不耐烦,所以便给他找了个喜欢他这个窝囊模样的。那当官的倒是怜香惜玉得很,最喜欢他这样原本刚强,如今变得柔软似水的,说要好好待他哩!要说我那日去少华山逛景倒是去对了,便看到这号称是白蛇的,真是与我有缘,否则死守在这里哪里遇得到他?他起初倒也是个有韧性的,最后也磨得疲软了,整个人便如同七十老翁的阴囊一般,配那温柔淫荡的官员刚好!”
练赤光说得高兴,下面便更加猛烈,直把武松捅得连连尖叫,如同正在交配的野猫一般,武松这时再顾不得与他理论,自己那胯下的肉柱也已经直挺挺竖了起来,便如一座深紫色的肉塔一般,直戳在练赤光肚皮上,随着身上那人的起伏在对方小腹不住摩擦,就好像在玉石上狠命摩擦一根干燥的木棍准备点火一样,终于武松身子一挺,便要喷发出来。
就在这即将高潮销魂的时候,他陡地惨叫一声,身子猛地一阵弹动,两只手腕在铜环里激烈挣动,就如一条将死的野狼一样,原来练赤光竟将他高昂的性器用手狠狠攥住,掐在根部不准许发泄。
武松连连痛叫着“不要!放开我!”,拼命扭动着身躯,练赤光则毫不怜惜地笑着说:“好热的家伙,简直像是要冒烟了一样,马上可是要喷出火来?你往日不与人为奴的时候想射便尽情射,如今却没有那般自在,须得主人高兴过了才有你的恩典,否则你泄了气,放得下面开了,难道要我在你这松皮囊里捣杵么?你且忍耐些儿,等我好了便放开你!你一向自负英雄,号称不贪情欲,怎的竟这么没挺头儿?”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