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大人,小姐有请 作者:南宫凡水
正文 第2节
大人,小姐有请 作者:南宫凡水
第2节
可就是不知道要害怕，“我没逼你啊，我就是喜欢你，所以亲你一下。你不喜欢么？”
“当然不！”从来没感受过被旁人如此暧昧碰触的叶斓，甚至可以说很讨厌。
闵蓉一阵失落，“那好吧，你要是生气，大不了我让你亲回来。”她说着嘟起嘴，还贴心的把脑袋往叶斓凑了凑，方便她好亲。
“……”恬不知耻！叶斓向来保守的思想里迸出四个字，从喉间挤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她只瞥了一眼闵蓉，便不加犹豫的转身离开。
再这么跟这女人纠缠下去，她怕是真要控制不住自己手刃她的冲动。
“嘁，不解风情的家伙。”瞧着她就这么走了，闵蓉扁扁嘴自语道，没再追上去，忽而又对着叶斓的背影追问，“喂，我去哪里可以找到你啊？”
叶斓只当未闻，脚下步速不由加快。
“小姐。”沿着印象回到自己的屋子，红萱正在点香，见到她恭敬的行了个礼，闵蓉心情不好，真像个大小姐似的摆手示意她免礼，一屁股在桌边坐下。红萱过来替她倒了一杯水。
“红萱，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自己一路只听人叫她叶大人，却还不知她的名为何。
“小姐是说叶大人？”红萱问道，闵蓉点头，瞧这小丫头的脸也不知是烛光照的红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叶大人单名一个斓字。”
叶斓……闵蓉在心中试着叫了一声。
“那我再问你，是不是有不少女孩子都喜欢她？”
这么一问，红萱小脸更艳，头都不禁低了下去，“叶大人年轻有为，俊美倜傥，哪，哪有女子会不喜欢？”
这回答意料之中，不过真听人这么说又让闵蓉心里不爽利起来，“二小姐也喜欢？”这当是白问，就是这红萱小丫头她也看得出来，分明都是叶斓的脑残粉。
“这奴婢不敢说。”
闵蓉也不追问，而后细想一番，闵蓉开始循循善诱，“红萱，你也喜欢叶大人是不是？”
“奴，奴婢不敢……”眼瞧着自家小姐这摆明了就是对叶大人有所图谋，她一个小丫头哪有胆子争抢，闵蓉这么一问，她就吓得要跪下去。
想来以前的闵蓉飞扬跋扈，不是个好伺候的主，闵蓉甚是理解，手一抬将她托住没让跪。“你别紧张，我也就问问，正如你所说，叶大人那么优秀，喜欢她再正常不过。”却是不知，若这些女子知道叶斓也是女子后，还会不会这么喜欢。
“……”红萱躬身站着，不敢接话。
闵蓉继续问，“那你想不想以后日日见到叶大人，甚至伺候左右？”
这实在是想也不敢想的，但却不得不说是每家姑娘心中所盼的事，“奴婢……”她知道不能消想更多，但要真有可能，光是日日见着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闵蓉知她不敢说，权当是承认了，“本小姐就有个主意，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前提是，你得配合我。”
红萱不明所以。
“你帮我嫁给她，到时候我定然带着你一起过门，如何？”
“这，这……”红萱被她吓坏了，却又抑制不住心里突来的小激动，“小姐要奴婢怎么帮？”
闵蓉嘿了嘿，“不难不难。”心道真是个好忽悠的傻丫头，说嫁也是她这小姐嫁，她乐的什么劲。
后来又絮絮叨叨追着红萱问了一些事情，隔天起了个大早，闵蓉舒展着酸痛的身体，让人帮她在床上多垫了两层被子，又换了个松软的枕头。
这大小姐身材长相样样上乘，就是身子骨似乎不是特别好，闵蓉一阵阵的觉得虚，提不上力气。衣橱里的衣服是好看，就是都太累赘，于是又让红萱去寻觅了一套方便点的劲装，小丫头不知从何处下手，于是给她搞了一身男装，闵蓉意外地满意。
然后穿上衣服，梳了个简单的冲天马尾，闵蓉开始在她的小院里开始晨练，先绕着房子跑了三五圈，后来还想坚持，但已经累的趴在桌上站不起来。
这古人的体质，真特么不忍直视。
接着闵嘉带着个大夫模样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一眼看到趴在桌上喘大气的闵蓉，“哟，姐姐这是怎么了，可怜见的，不会快不行了吧？”
声情并茂，就连闵蓉都以为自己真要挂了，心里呸了她两声，怎么也强打起精神来，“大早上的嘴上就这么毒，就不怕回头报应到自己身上。”
听红萱说，这姐妹俩向来不和，暗里斗也就罢了，明里大多时间也不客气。闵蓉有气无力，脑子里也懒得绕弯，听她这么说，嘴上就直接回礼了过去。
闵嘉脸色变了变，就是当着外人，不好再发作，假意赔上笑脸，“瞧我这嘴不会说话，姐姐别生气。”说着开始介绍起身边的人，“这是宫里来的李太医，专程为姐姐看病的。姐姐这穿的什么呀，赶紧换了，可别失了体统。”
闵蓉客客气气的给这面善的太医行了个礼，回房换了衣服，开始诊脉。闵蓉隐隐担心古人的医术，怕把她穿越的秘密给诊出来，但实在想太多，李太医摇头颔首许久，除了她脑袋后面的那点淤青什么也没看出来。
所以失忆的事情，一股脑都推在了这淤青上。李太医说了不少话，闵蓉左耳听右耳出，心思都在一边围观的闵嘉上，几次示意红萱把这个讨厌的女人撵走，可惜红萱胆子太小，后来索性低着头就当没看见她的意思。
闵蓉计划着日后在小院里养只藏獒，专教它认闵嘉的脸，来一次咬她一次。
李太医开了药就走了，闵蓉客客气气的送别，回头又看到还赖着不走的闵嘉，闵蓉一脸不耐烦，“妹妹还赖着不走，是等着被人赶？”
闵嘉的脸色一阵复杂，闵蓉却不得不佩服她的忍功，“爹爹说了，让姐姐这两天好好呆在房里养身体，又怕姐姐闲的呆不住，特地让我来陪姐姐消消遣。”
这大小姐到底是有多贪玩啊，还专门派个人来看着她。闵蓉翻了个白眼，要让她对着这女人一整天，还不得憋死她！
立马影后上身，装出一脸为难，“那爹的意思是是不让我出门了？这可怎么办呢？”
闵嘉眼一虚：“姐姐有事？”
闵蓉煞有介事，“对啊，昨个晚上叶大人临走时，约我今日去城郊湖心亭赏景，我都答应了，现在可怎么办。”
“……”闵嘉一脸嫉妒，并两眼放光。
而后闵蓉突生一计，“要不然这样，既然爹不让我出门，那妹妹你替我遣人去说一声吧，也不能失了礼数让人白等。”
闵嘉眼里的光更亮了，被强行压制住的激动让她整个人抖得不正常，忙不迭就答应下来，起身要走，“姐姐放心，这点小事妹妹一定办好！”
“妹妹去哪啊，这事让下人去就成了。”闵蓉在身后喊。
闵嘉人已经跑出去好远，含含糊糊说了什么，闵蓉一句没听见。
起身理了理飘飘的长裙，“红萱，后门带路。”
做贼似的从府里出来，后来发现其实完全没必要。闵蓉往日就常出府玩乐，这次的事情后院的下人们也不知内情，根本没人拦她。
闵蓉干咳两声直起腰杆，觉着有些丢人，身后跟着的红萱还三步一回头的提心吊胆，“小姐，老爷不是说不让出门……”
“嘘！”
“……”
闵蓉嗅了嗅鼻子，“这是什么味？”
红萱抬手指着不远外的街处，“那卖的油酥饼。”
闵蓉循向看去，想起来一件事，“带钱没有？”
“带了。”
而后忘了出门的初衷，闵蓉买了一堆古代的小吃，找了处茶馆，叫了茶，在二楼靠窗的地方寻了个位置坐下，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以前也常有这习惯，常买许多零嘴和朋友在肯德基，麦当劳之类的茶座，一坐就是一下午，懒散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
“小姐……”红萱欲言又止。
闵蓉看她一眼，把东西也往她面前推了推，“一起吃。”
“……”红萱受宠若惊，小姐变了个人似的。
她不敢拿，但其实也嘴馋想吃，好不容易抬起手来，咽了一口唾沫还没来得及碰到那油纸，就被楼下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给吓得缩起脖子收回手。闵蓉一口气呛得差点没接上，缓过来的时候脸已经被憋得通红。
“你个叫花子，竟然敢偷老子的银子！老子打死你！”
闵蓉心情值瞬间负值，起身往楼下看去，那蓬头脏乱的叫花子正蜷缩在地上，周边一群看热闹的指指点点，而方才说话的是个华服的男人，正一边骂一边抬脚揣在那叫花子身上。
闵蓉正义心泛滥，眉头一锁往楼外走出，“住手！”红萱跟在后面，一面心疼的看着桌上的吃食，一面担心自家多管闲事的小姐。
☆、第六章
红萱怯怯的在后面小声叫闵蓉，想劝她莫要多管闲事，市井之人多不讲道理，万一惹毛对方动起手来……红萱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地上挨打的叫花子。然而闵蓉大步向前如若未闻，红萱情急之下又扯了扯她的衣角。
闵蓉终于回过头来，“凶一点！”她低声要求道，红萱一副娇小乖巧的模样，实在有损她的气场。
“哟，好漂亮的小姐。”那华衣男人一眼看到闵蓉，就像当初闵蓉第一眼看到叶斓一样，两眼冒桃心，嘴角流银涎，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闵蓉万分厌恶的瞥了他一眼，那歪瓜裂枣的模样不堪入目，随后她又看到男人腰间的钱袋，“你说她偷你银子？”
“对啊，就是她。”男人点头，目光始终没从闵蓉的身上移开过，好像随时都可能饿狼扑食。
闵蓉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钱袋在你自己腰上带着，你还好意思诬赖别人？”
这时男子才低头看了一眼腰间，抬头继续打哈哈，“话不能这么说，她确实偷了，只是没偷到，可这不能改变她是个贼的事实啊。”
边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多帮着这男人，时不时还附和两句。
闵蓉一阵心堵，“既然没偷到，你有什么必要把人打成这样？就算是她的错，你也没必要动手打人吧？”
“小姐还真是菩萨心肠，不过这种人的命不值钱，城里多的是，打死了也没人管……咱们不说这叫花子，小姐有没有雅兴和鄙人一起……”
“没有！”闵蓉一声打断，而后还觉得不够威风，随即酝酿着又补一句，“臭不要脸的男人，赶紧给老娘滚！”
“哎哟……”那男人也瞬时没了好脸色，撸了一把袖子，好像软的不行就打算来硬的。
闵蓉一根筋也杠了上，早就忘了现在这小身板大不如过往，穿越前她一口气撂倒两个男人压根不是问题。也就是这个时候，远远传来几声马蹄，围观群众齐刷刷的转头望去，之后没两秒就都散了个干净。
闵蓉心下奇怪也转头看过去，大马上坐着的人制服统一，一个个虽说不上英俊潇洒，但好歹端端正正，比这长得歪瓜裂枣的男人看起来舒服的多。
“是锦衣卫！”红萱兴奋道，够着脑袋往那看。
闵蓉想起来昨天叶斓的着装，确实有九分相似，不由将那几人挨个扫视了一遍，却没找到她要找的人。
身边的男人还不罢休，“我张大兴不说家财万贯，但也是有两个闲钱的，”闵蓉纳闷为什么旁人都害怕锦衣卫走了，他还有胆子继续纠缠，然后就听他说，“看见那边的锦衣卫没有，我还有个表弟就在锦衣卫当总旗，你跟着我准没有错。”
这么回事，闵蓉故作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然后出乎男人意料的忽然朝那几个锦衣卫挥了挥手。
张大兴心想这女人有病吧，无端招惹锦衣卫的人，运气不好可是要倒大霉的。却熟料，那几位大人停了停，还真往这边过来了。
男人吞了口口水，想溜，闵蓉手臂一张将他拦住。
“闵小姐？”有人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闵蓉，张大兴还在想闵小姐是谁，几个锦衣卫就齐齐下马，客客气气的走过来，“闵小姐可是有事要寻下官们帮忙？”
闵惟正为了找自己的宝贝闺女把镇抚司上上下下的都惊动了，所以整个锦衣卫几乎没人没见过闵蓉的画像，又是个倾城的美人，自然记得更深刻些。闵蓉猜想他们巡察的官不大，所以对她这么恭敬。
张大兴这会已经开始冒冷汗了，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姑娘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接着闵蓉就抬手朝他一指，“这个男人想非礼我。”
张大兴鬼哭狼嚎的被带走。闵蓉叫住那为首的大人，问起正事，“我想见你们叶大人，该去哪里找她？”
对方有些为难，“叶大人平日不常在镇抚司，下官们也难得见到一次，更不敢多问。”
想来叶斓好歹一把手，自然也不是他们人微言轻的小官说见就能见到的，闵蓉也就不多为难，道了谢目送他们离开。刚和红萱也打算离去的时候才想起方才那个小叫花子，瞧她正靠墙坐着奄奄一息，又不忍就这么撒手不管了。
“小姐……”然后发现不忍撒手的不止她一个人。红萱心善，方才是害怕，这会没事了，就开始心疼起这叫花子了。
茶馆对面正巧是个客栈，闵蓉花钱开了间房，想着救人救到底，又差人叫了大夫。这会想起先前吃的半半拉拉的小吃，小步子溜回去想看看还在不在了，没想到茶馆小二没收那桌，还给她留着。
红萱本没想伺候那人沐浴，然而意外地发现这叫花子竟然是个女的，也就没什么好避的了。只是没想到这人洗的干干净净的，盘好头发，面容还算是清秀，挺耐看的那种。就是没什么生气，怕是饿的久了，又挨了打。
小二送来干净衣服，闵蓉进屋把剩下的吃食放在桌上，又让小二送些饭菜来。
有钱人就是任性，想救人就救人，想使唤人就使唤人。
红萱帮那人穿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了，闵蓉吃了一半的酥饼卡在了喉间，喝了几口水才顺下去。
“你，你是女的？”她吃惊道。
那人不说话，大概是精神还不太好。闵蓉也就不问了，指了指桌上的食物，“大夫应该一会就来，你先吃点东西吧？”
红萱看了一眼光客气不做事的闵蓉，把食物从桌上拿放到床边。
那人依然不说话，闵蓉想这人也是挺不客气的，好歹自己救了她一命，得说句谢谢吧。这么抻着，好像理所当然似的。
然后红萱低声附在她耳边说了句，“小姐，她好像，不能说话。”
“……”闵蓉狐疑抬头的看了红萱一眼，不知信否，然后起身到床边坐下，问那拿着桂花糕狼吞虎咽的女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进食的动作一顿，抬眼看着她，就是不说话。
闵蓉蹙了蹙眉头，又问，“你会写字不？”
女人点了点头。
闵蓉从桌上取来笔墨，摆在她面前。女人换了个手拿桂花糕，然后颤抖着手的在纸上写下：万、琳、琅。
看名字也不像是一般的乞丐啊，而且还会写毛笔字，像红萱，看着这几个字来回看了好久了，就是认不识。闵蓉心下不解，但看她低头又开始大口咬桂花糕，想着还是让她吃饱了再问吧。
等了一会大夫就提着药箱来了，一边把脉一边皱眉头，但结果却道：“并无大碍，好好休养就行。”
“你确定？”闵蓉忍不住问。
大夫顿时有些无奈，“这嗓子是救不回来了。”
“……”
“其他的，也就是饿着了，还有些外伤，我开些药，养养就好。”
闵蓉还以为这姑娘不会说话是天生的，现在大夫这么说，显然是被人害的。毕竟这姑娘总不至于自己无聊喝哑药吧？
红萱帮万琳琅上外伤药，内服的送给小二去煎了，闵蓉托着下巴坐在桌边上，踌躇着要不要管这事。她来这里也就才第二天，什么都不懂更怕惹麻烦，其实是不想管的。
但是……她这脾气，就算是阿猫阿狗的都狠不下心。
闵蓉还没拿定主意，但瞧这天色该是得回了。想见叶斓没见着，救了个人也算是没白出来。以前没钱捐不了希望工程，但平时也会扶老奶奶过马路，阴德够了死了还能穿越过过大小姐的奢侈人生。这辈子有钱了更得不骄不躁，多干点好事没准下次穿越就能穿成个皇帝，左拥右抱，享尽美人恩。
想想就觉得一阵快活。所以这人呐，得帮。
吃饱喝足，又上完了药，万琳琅倒头开始睡觉。闵蓉又给了小二一锭小钱，让他照顾好这间的客人，另外别让她乱跑。之后和红萱昂首阔步的回了府。
闵嘉比她还迟些回来，闵蓉在屋子里就大老远的听到她又哭又闹的，说是被骗了，一定不要放过那个骗她的人。
闵蓉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叫过红萱问道：“你知道哪里有狗卖么？”
红萱一愣，“哪有人卖狗的？”想了想又道：“小姐要是想养，差人抱一只回来就好。”
闵蓉还想问有没有哈士奇，吉娃娃之类的，不过也就想想，她觉得不管什么狗还是得镇得住人，另外也得好养。她没什么经验，别养着养着给养死了，那就徒增罪孽了。
“那就让人抱一只吧。”
“是。”
见红萱就要走，闵蓉再次叫住她，“一会再去，我先问你些事。”
“小姐要问什么？”
闵蓉其实在想，去镇抚司门口蹲守和直接去叶斓的府邸蹲守，哪个更靠谱些。但又有前提，这两个地方她都摸不着路，“你知道去镇抚司和叶府怎么走么？”
红萱不敢说假话，点头说知道，但想想还是忍不住要提醒闵蓉，“可是……这样是不是有失……”
闵蓉虚着眼看她，红萱改了口，“其实小姐想见叶大人还有一个方法。”
“什么办法？”
“大臣们每日上朝，马车都停在隆德门外，小姐可以……”她一个丫头，出这种主意太不妥，所以瞧着闵蓉一脸心领神会的样子也就不往下说了。
于是隔天，闵蓉扮成小厮的样子，偷偷混在闵惟正上朝的小队伍里，等着到了隆德门，趁旁人不备，溜到叶斓的马车上。这么着，就能跟叶斓回家了。
然而不久后闵蓉气急败坏的回来，“姓叶的特么单枪匹马的，根本就不坐车！”她掉了一撇胡子，还被自家老子逮了个正着。
☆、第七章
红萱瞧她生气了，委实不敢怠慢，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得下去领板子。赶忙奉茶摇扇，闵蓉转个身就吓得她手一抖，扇子落了地，连忙就要跪下认错求饶。谁让这馊主意是她出的呢，小姐肯定得怪她。
“你，你干什么？”闵蓉一头雾水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红萱，低着头，肩膀都在止不住的微抖。
“是奴婢的错，奴婢知错了，求小姐别让奴婢领板子。”小姑娘声泪俱下，看的闵蓉一阵心疼。
这以前的闵蓉究竟是有多混账，小红萱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胆小乖巧，她就这么欺负她？心下一阵无奈，伸手抬起小丫头的脸蛋，红萱眼眸汪汪，不敢看她。
“谁说要打你板子了？”
“……”小丫头顿时喜上眉梢，抬眼满怀希望的望着闵蓉。
闵蓉扶她起身，“别动不动就跪，地板这么凉，别把膝盖跪坏了。”她指了指一边的圆板凳，“坐下说，我们得从长计议。”
红萱不敢坐，拗了好一会才被闵蓉按着坐下来。
“我还是去镇抚司和叶府门口蹲守好了，简单粗暴，干净利落。”
红萱脑补着自家小姐猥琐扒在镇抚司门口的石狮上，够着脑袋往里张望的场景……忽然想起一事，“小姐，其实不久后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见着叶大人了。”
正大光明？闵蓉心想自己的法子很偷鸡摸狗么？
“为何啊？”
“下月初老爷五十大寿，到时候会宴请满朝大臣，叶大人自然不能例外。”红萱斟酌着说，想来这次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吧。
闵蓉问：“下月初几？”
“初六。”
“今个呢？”
“……十，十三。”
闵蓉深吸一口气瞥她，二十来天也能叫不久后？
红萱突然起身，“……奴婢去看看药好了没？”
想到那老中药，闵蓉整个人就不好了，昨天宁死没吃，今个竟然又煎了。她刚要拦住红萱，脑中却猛地蹦出一事来。给万琳琅看病的大夫都能看出来她是个哑巴，上次给她诊断的太医为什么没看出来她服食了毒？听叶斓说，还是那么厉害的毒。
二话不说，起身追上红萱，“走，跟我出府。”
两人一连跑了几家医馆，看了十几个大夫，年轻的年老的，经验丰富的，天赋异凛的，装神弄鬼的……闵蓉越发觉得自己被耍了，她咬着糖葫芦，心里一个劲的吐槽叶斓这个幼稚鬼。怪不得她那日吞下去的时候觉着有一丝甜味，而且这么许久也半点没发现身体哪里不舒服，根本就是叶斓自己喜吃糖，随身带着还拿来吓唬她。
“小姐，现在去哪啊？”红萱小心翼翼的问，她们已经绕着医馆边上的小树苗转了好几圈了。
闵蓉想到了万琳琅，“去客栈。”
俗话说的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站在客栈门外的闵蓉深有其感，原因是离她不足十米的地方，叶斓一身便装正往这边走来。
叶斓一眼就看到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闵蓉，糖葫芦蹭的她嘴边尽是糖渍。她被盯得有一种无处遁形的错觉，转身就想绕道离开，闵蓉两步并一步，风一般挤破人群，窜过来挡在她的面前。
“我终于找到你辣！”闵蓉的兴奋难以言说，她激动地要抱住叶斓，被这家伙躲开不说，还引来一大帮鄙夷的目光。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家的姑娘不知羞耻，仗着有几分姿色见到男人就往人怀里扑！
闵蓉毫不在意，叶斓往后躲，她就往前追。躲一步，追一步，直到把叶斓的美脸都弄黑了，还不罢休。
“你找我干什么！”叶斓不躲了，知道这女人脸皮厚也不管什么人来人往了，怒气冲冲的吼她。
闵蓉一脸天真，兴高采烈，“我找你玩啊！那日大人走后，小女子茶不思饭不想，连做梦都惦记着大人……”的解药啊！不过这会儿不惦记解药了，她更惦记这个拿糖忽悠她，一脸严肃正经的美驴子。
叶斓咬牙切齿，街市上热热闹闹，她终是忍了忍，低声道：“我没空跟你闹！”
闵蓉嘿嘿的笑，“大人有没有听过木兰从军的故事，听说……”她隐隐听到‘咯咯’声，料想是叶斓的拳头。立马收了声，点到为止，“外面人多口杂的，小女子正巧还有事要麻烦大人，还望大人移个步。”
闵蓉发现，就算是叶斓这样的人，也是会妥协的。不过她不怀疑，这会叶斓心里正计划着怎么干掉自己。
“姑娘，您这身体还没好，可别为难小的啊！”
来到昨天万琳琅的房间，门是开着的，闵蓉心生疑惑，走近才发现小二在里面，正一个劲的劝着万琳琅。万琳琅大概是想走，可怜口不能言，只能胡乱的比划着。闵蓉忆起昨个临走时交代了小二照顾好万琳琅，伤好之前别让她离开，正是打算今天再来看看。
万琳琅看到闵蓉和红萱的时候显然平静了，闵蓉让小二哥先下去，红萱扶着万琳琅在桌边坐下。
叶斓狐疑的看着，万琳琅的外伤和声哑都让她不由蹙眉。她手边正调查着一个案子，和闵蓉先前失踪有关，不过闵蓉失忆，只会胡言乱语，她深知问不出什么东西。但眼下这个哑女，让她仿佛又看到了一些眉目。
“喏，这位是咱们帝都赫赫有名的锦衣卫的叶大人！”闵蓉满脸崇拜的给万琳琅介绍叶斓，“你有什么苦什么冤，都可以告诉她，她会给你做主的！”
叶斓：“……”她何时答应过，这女人就给她胡乱揽活？
万琳琅抬头看向叶斓的冰山脸，又低头看了看她腰间的佩剑。闵蓉想到什么，让红萱拿来笔墨纸张摆在她的面前。
万琳琅愣了愣，随后突然颤抖着手拿起笔来开始写，她的字迹清秀，遣词造句下意识的都带着点学问，一看就不是普通穷困人家的闺女。肯定是上过几年学，没准还曾是书香门第或者大户人家的小姐。
万琳琅写完时，闵蓉也看完了，想拿起这张纸，却被叶斓抢了个先。
原来这万琳琅果然是个商户家的小姐，不过家不住在帝都，而是在帝都邻边的沪州。只因不久前生意上得罪了权贵，便处处遭到为难以至于后来不得不关门闭市。父亲无奈，打算带着家人迁离沪州，哪料霉运当头防不胜防，半路遇上劫匪，爹娘家仆均遭毒手，唯有她幸存下来被倒卖到帝都来。那些人贩就是怕她乱说话，所以给每个被拐的姑娘都喝了哑药。
闵蓉没想到这种只发生在电视剧和里的情节，这会儿会真真切切的发生在她的身边。她不敢想象万琳琅经历的痛苦，若是换做她，可能早就绝望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咣当’一声，叶斓狠狠地把手拍在桌上，那张诉说着罪恶的白纸黑字就在她的手下压着，闵蓉吓了一跳。
“近日城里屡屡有女子失踪案，没想到还不仅仅是帝都……”叶斓想，万琳琅的案子肯定有所牵扯。
“那你后来是逃出来的么？”闵蓉问。
万琳琅点头，其中艰辛再给她两张纸怕是都写不完。
闵蓉意外发觉叶斓这冷冰冰的家伙面对这种案子时也相当义愤填膺，大概是同为女子的缘故。在她的印象里，叶斓本应该是个虚以为蛇的佞臣形象，毕竟知道拿毒药控制人，对上对下变脸比翻书快的，往往不应该是好人。
接着她又想到自己，“那我上次也是被拐的么？”她看着叶斓。
“此案疑点颇多……”
“不就拐个人，哪有那么多疑点？”
“……”鸡同鸭讲，对牛弹琴。转头对万琳琅，“你还记得她们将你关在哪里，可否带路？”
万琳琅无奈摇头，当时是夜，她又过于紧张恐惧，帝都繁华曲曲折折她更是第一次来，拼了命跑了好久，哪还能记得自己是顺着哪条路跑的？
叶斓又问了几句，并承诺这个案子锦衣卫会好好查，没呆多久就要告辞，闵蓉丢下红萱跟着追上去。
“干嘛这么急着走，公事说完了，再聊点私事什么的。”
叶斓脚步不停，“在下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
闵蓉跟着吃力，“你再不停下来，我就抱你啦！”
她这话也算是威胁，没想到叶斓真就停了下来，“小姐还是早些回去，莫要乱跑再惹得闵大人焦急难安，到时候叶某可真难辞其咎！”
闵蓉看她一板一眼，真拿自己当男人，忍不住问，“你穿过裙子没有，像这样的，女孩子穿的。”她拎了拎自己的裙摆。
叶斓沉着脸，“小姐再乱开玩笑，可别怪半月后……”
拿这个来威胁她是吧，闵蓉呵呵哒，倒也并不急着揭穿她。“那你告诉我，平时该去哪里找你。”
“在下公务繁忙，常无定处。”
闵蓉盯她半晌，越看那张吊炸天的脸就越想欺负的她不要不要的。叶斓转身又要走，闵蓉看了一眼客栈门口络绎不绝的人流，忽然跳起来八爪鱼一样的挂到叶斓身上。
“叶大人你说了要娶奴家，可不能言而无信呐……奴家身心都是你的了，你若反悔，人家可不活啦……”
☆、第八章
客栈里里外外都往这边看过来，闵蓉四肢并用，从叶斓背后骑在她的身上，没羞没臊的嚷嚷。叶斓脸色越发黑沉，现场捏死闵蓉的心都有了。可惜杀人灭口的事还得等夜深人静，当下人多口杂，她只能无可奈何的把身上的女人扯下来放在地上。
想到如果把事情闹大了，传开了，不多久就能穿进闵惟正的耳朵里，那就麻烦了。
立马又拉着闵蓉避过众人，回到先前万琳琅的房间。红萱刚躲在门口瞧了热闹，这会儿人往这来，又迅速躲回房间里，装作不知道。
“小姐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在下的名声不打紧，但小姐乃首辅大人千金，若是因在下坏了名声，在下担不起这等责任！”
还给她演是吧，闵蓉哼哼了一声，“本小姐自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要是怕坏了本小姐的名声，那你就娶我啊！”被人叫惯了小姐，闵蓉也不在意了，一口一个‘本小姐’自称的也相当有气场。
“婚姻乃终身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姐岂能如此儿戏！”
闵蓉见空就钻，“那大人的意思是，只要本小姐爹娘同意了，你就娶我？”
叶斓咬牙，“在下可没这么说！”
“你就是这个意思啊。”
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睁眼就瞧见一个顺眼的不容易。更何况叶斓都说了，喜欢女人是要被拉去浸猪笼的，可她又天生就是不爱男人，所以除了这么一个女扮男装的可以让她凑活，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至于感情什么的，培养培养就有了，她也没有很讨厌这个臭屁的家伙。
“大人其实没必要这么爽快就拒绝嘛，要想想，不管是谁迟早都是要成家的，你一直不成家的话，别人肯定误会你……”闵蓉眉毛一抬，“不知道当朝圣上有没有给人赐婚的爱好，万一……那不就是……是吧？”
瞧着还有一脸雾水的红萱和万琳琅在，闵蓉把话说的相当隐晦，不过她相信叶斓肯定听得懂。
叶斓好像要把剑柄捏碎。闵蓉说的不无道理，皇帝也确实想过给她赐婚的事情，就拜宫里那位祖奶奶所赐。长乐公主可是个比闵蓉还要难缠的女人，要是哪天皇帝真铁了心把公主下嫁给她，那可就完了。
想到这里，闵蓉的建议就有了可圈可点的益处。或许她真的可以把闵蓉拿来当挡箭牌，到时候还能和首辅府联姻，对她也大有好处。
可宫里的那两位能同意么？
叶斓迟迟不说话，但眼珠子里有戏。闵蓉捏着衣摆紧张兮兮的等着，连带着能一起嫁过去的小丫头红萱也跟着紧张兮兮起来。
后来叶斓终于开口了，语气也并不像之前那么冲，“你当真想嫁？”她想着还是提醒一下闵蓉，“对女子来说，终身大事，一辈子唯有一次，反不得悔。谁人不想嫁予一个真爱自己的郎君，你这样，日后反悔了，可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说这些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叶斓向来不是善茬，她拿闵蓉做挡箭牌，那就只是挡箭牌，掩人耳目的。而绝不会像每个女子所期待的那样，给她幸福，亦或是真的爱上她。
她们这一行的，谈爱情太奢侈了。
这么说的话，闵蓉好像真的有点动摇了。她在想日后叶斓对她不好，她能不能出去偷腥？或者离开她，带着红萱主仆俩出去浪迹天涯。
这种可能性怕是不大，叶斓不会那么容易让她溜走的，那她这个‘夫君’的脸该丢成什么样？
叶斓料她是反悔了，不多说打算走。没走两步，又被闵蓉拦住。
“那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我还是比较容易满足的，没事陪陪我，给我点好吃的就行。我知道你们做锦衣卫的比较忙，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闵蓉道，她要求不高，安安静静的过完一辈子就成，下次穿越成皇帝再放肆不迟。
叶斓：“……”
闵蓉的要求其实并不过分，叶斓想了想，“只是这样？”要是闵蓉乖乖地，她也没必要故意跟她对着干，更不能对她动手。否则逢年过节，回家跟闵惟正告一状，那后果也是挺可观的。
正如之前闵蓉所说的，她知道她是女儿身的秘密，除了杀了她，否则还是把她放在身边比较安全。叶斓这下动摇的更厉害了，好像条条好处都指向把闵蓉娶回家。
“容在下好好想想。”叶斓道，“小姐自己也好好想想。”
眼看着就要耽误一个姑娘家一辈子，虽然不是什么讨喜的姑娘家，但没做过这种事情，叶斓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
也只是有一点而已。
叶斓走后，闵蓉坐着想了好一会。之前心心念念的，这会儿突然要实现了，反倒有些退缩了。又坐了一会就有一种拨开云雾的错觉，心道赌一把也未必就输啊，总比以后许配给某某不认识的阿猫阿狗强，叶斓最大的优胜处就是——她好歹是个真女人。
再者说，她堂堂首辅千金，哪一点差了，还掰不弯一个半弯不直的人么？脑子里忽然出现叶斓狗腿讨好她的样子——老婆大人，洗脚水都准备好了，您先洗左脚还是右脚……
哈哈哈……红萱唤了闵蓉一声，她立马回过神来干咳了两声。
“小姐，万姑娘怎么安置？”
“要是姑娘不嫌弃，就来闵府谋个差先做着，我让管家安排一下。”闵蓉道，毕竟是拐卖案的直接受害者，一来她无家可归可以帮一帮，而来以后叶斓查案没准还能用到她。
万琳琅自然是不嫌弃的，乞丐的日子不好过，能有个地方收留她，不挨打不挨饿就已经好太多了。
红萱贴心的扶着万琳琅，眼神一来二去的，其实是在传达思想，看在闵蓉眼里却怎么看怎么有jq。
养不熟的丫头，泼出去水，唉！红萱这种小弱受其实也挺有爆点的。
闵嘉瞧闵蓉带回个不明来路的女人，颇有意见，转头给闵惟正告状去了。红萱和万琳琅还在担心，闵蓉眼一虾，“别理她。”继而又问，“狗什么时候能抱回来？”
坐在自己屋里，闵蓉才想起来，还是没问到怎么找叶斓的方法。
闵惟正训了闵嘉一顿，说她小题大做，其实明摆着是对闵蓉偏心。万琳琅被留了下来，管家其实挺看好她会写字算账的本事，但因为是新来的丫头不好一下子就分配到账房去，于是就先给安排到了厨房，平时买买菜，洗洗菜什么的。
晚上全家聚在一起吃饭，闵惟正问了闵蓉的伤势，说没事才放了心。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扯到两个女儿的终身大事上来。
闵嘉一脸娇羞，说是心里有了意中人，闵惟正一盆冷水浇过去，说婚姻大事还得父母来判，让她趁早收收心，别晚了收不回来。接着又问闵蓉，闵蓉想了想，说自己也有，闵惟正顿时乐的眉开眼笑，让她说是谁，闵蓉低头不肯说。
古代的家庭教育实在有问题，虽然闵惟正一直偏向自己让闵蓉觉得很爽，但一面她也很担心闵嘉那女人哪天受不住了，会趁着夜半三更来杀人灭口。
“其实她的意中人也是叶斓吧？”闵蓉坐在浴桶里，红萱把玫瑰花瓣往盆里面撒。
“小姐是说二小姐？”
闵蓉点头，红萱又问，“小姐是真的喜欢叶大人么？”她本不该问这个，好在闵蓉没怪她。
闵蓉闭眼享受着氤氲雾气，好像在自言自语，“喜欢什么的……只是她对我来说，是比较好的选择。”在这封闭思想的古代，想再找一个合适的怕是相当的不容易。闵蓉一再告诫自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想到可能会嫁给男人，她当即就要恶心的从水桶里弹出来。
这绝对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阴影。
红萱不敢多嘴，“那下月老爷寿辰，小姐准备给老爷准备什么样的寿礼？”
闵蓉‘嗯’了一声，有点奇怪，“现在就准备？”
红萱给她捏肩，“往年都要提前一个月的。”闵蓉失踪是个变数。
闵蓉沉吟了一会，“往年我都送什么？”
“前年小姐给老爷绣了新鞋，去年缝了新衣，老爷可欢喜着呢，留在箱里都舍不得穿。”
闵蓉腹诽，八成是尺寸不对穿不了吧？可这纳鞋缝衣的技能她通通没有，今年补一条裤子凑一套的想法怕是不成立了。
“往年这事都是谁办的？”
“都是李管家办的。”
“那你明个把李管家叫来，今年我给爹送点不一样的寿礼。”
☆、第九章
闵蓉上辈子是个吃货，所以在送快递之余，她难得奢侈的给自己报了个美食补习班。原本打算三年学成后换个厨师的工作，想来肯定要比送快递舒服些，哪料才学两年半就嘎嘣穿过来了。
她连夜用那拗手的毛笔鬼画符似的写下寿宴菜品，衡量再三，还改了几个版本，然后再依次写下食谱，可惜那字丑的回头自己都认不出来。
越写越气愤，最后索性把笔一扔，倒床上睡觉去了。
“小姐想主持寿礼菜色？”李管家四十来岁，笑起来的时候抬头纹梯田似的。
闵蓉点点头，跟他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又把厨房的掌勺叫来训话。
“我要传授你几个绝世菜谱，等我爹大寿的时候，给众宾客尝鲜。”
掌勺毕恭毕敬，虽说心里头没拿闵蓉当回事，但表面还是不敢摆谱的。不过授习一个上午之后，全厨房的人都对闵蓉刮目相看了。
“对对，就是这个味道。”闵蓉夹起一个晶莹剔透的翡翠虾仁，那甜甜咸咸，一咬即破的口感差点让她感动的哭出来。“你们多多练习，明个我再来教新的。”闵蓉走两步又回头，“切记，别让我爹知道！还有，不准让二小姐发现！”
下午就有下人给闵蓉送来一只满月不久的小狗崽，闵蓉满心嫌弃这是个土狗子，事实上却乐呵呵的抱着逗弄了好久，直到发现下衣一片潮湿，才发现小狗崽给抱得不舒服了尿了她一身。
“你这小畜生……”红萱当场就开始骂，那架势就跟骂孙子似的，但其实她心里头又怕狗，所以骂了半晌也不敢上去碰一下。狗崽直接没把她放眼里，自己寻觅了一个犄角旮旯睡觉去了。
闵蓉满脸黑线，心想你骂狗的功夫倒是给本小姐准备水和衣服啊，这一身骚的，可熏死她了。
“小姐，这小畜生要不要打死啊？”红萱给闵蓉兑水。
闵蓉吓了一跳，心想红萱平时唯唯诺诺的一个小姑娘，怎么狠起来也一点不含糊呢。“不用，那么小的狗崽还能指望它能听懂人话么？你小时候尿床难得还会挑地方？”
红萱顿时脸红了一般，其实骂狗也是做给闵蓉看的，生怕自家小姐会生气。可结果自家小姐真是变了好多，以往要有这种事，大概不等她开口，闵蓉就得一脚把那小家伙踹到残废。
“得给它起个名字。”闵蓉道。
红萱回头给闵蓉的新衣熏香，想到当年闵蓉给她赐名，心里有一股共鸣感。
闵蓉想到那狗崽灰不溜秋的，于是说，“就叫小灰吧。”她以前在乡下养的一只土狗子也叫小灰。脑子里继而蹦出叶斓冷冰冰的脸，“小名叫澜澜。”她没说是哪个‘澜’，但红萱的手还是冷不防的抖了一下，似乎是识破了她的动机，但又不敢真的问出了。
小名比大名好听，也比大名可爱，但不能常唤，尤其是叶斓在场的时候。闵蓉想着以后要是真的成了婚，就把小灰带过去，从叶斓那里受了气，回头全都撒在狗身上。
盆里的水声渐渐小了，闵蓉靠在木桶边上，阖上眼睛，开始想叶斓。她来这里时间太短，没什么好惦记的人和事情，只能yy一下那只冰山女王受。
叶斓是攻吧？
不行，她才不要当受，还是让叶斓当受。攻受也不一定靠武力来划分的嘛，看那女人一脸冰霜，又是常年女扮男装到处受限制，不想被人抓到把柄就得男女绝缘，肯定什么都不懂，九成九还是个处！
“小姐，水该凉了。”
闵蓉从桶里出来，穿上衣服，一阵神清气爽。结果屁大的功夫转头又开始逗狗，小灰打着呼噜闷头理都不理她。
这小王八蛋的懒成这样，闵蓉还指望着把它训出息了，以后看门咬闵嘉呢。
隔天早上给厨房教了课，下午又开始逗狗，一边想着叶斓有没有把她们的事情放在心上。而后又这么过了几天，一直没动静，厨房的课教完了，剩下就只有逗狗了。小灰后来又在她身上尿了两次，还有一次拉了一半给红萱一脸恶心的抱走了。
闵蓉大概知道这种没爹疼没娘爱的土货不喜欢被人当宠物狗似的整天抱着，它们就喜欢甩着尾巴在田里跑，弄灰头土脸，爹妈认不识的再回来。
闵蓉两天没出门了，趴在桌上打盹想叶斓的事情，天热，连饭都不怎么吃得下，红萱忙里忙外给她煮绿豆汤喝。闵蓉想赤膊穿短裤，后来想到古代女人穿成这样是要败坏门风的，没准也得拉出去浸猪笼，只能耐着热让红萱摇扇子了。
“小姐是不是病了啊？”红萱一脸担心，趁着说话偷懒把扇子摇的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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