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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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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养龙 作者:焦糖布丁

    正文 第56节

    [重生]养龙 作者:焦糖布丁

    第56节

    胤禩被胤禛打过招呼,对这件事颇觉无奈,他不忍心弟弟一心凄苦独身奔赴西宁,小声安抚道:“大行皇帝殡天晚上的事情,终是有御史耳闻,上书弹劾你。且现下又有风言风语传出,说四哥继位当晚无人亲眼的见传位诏书,四哥正头疼呢。”

    胤禟擦一擦眼泪:“八哥这是说四哥疑心这是弟弟搞的鬼么?”

    胤禩扶他坐下:“我在他面前用弘旺的性命对你四哥起誓,此事与你无关。”

    胤禟呆住,弘旺可是八哥的嫡子啊:“四哥就由着你起誓?”老四可不像是这样好说话的人。

    胤禩回忆了一下,四哥当时脸色是很难看,的确是因为他替老九说话的缘故。他略微斟酌,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总之,你四哥也是让你去西宁避风头。这里面总有人在暗传消息,当日在场的人都有可能,你是最先出头的,说不好就是谁想往你头上泼污水试探四哥底线。”四哥私底下认定这个人是隆科多,连查都不想查。

    胤禟怔愣,嘴唇都哆嗦起来:“八哥,我是不是有去无回。”

    胤禩心中一跳,腹中也是一疼,他拉着胤禟的手问:“你怎会这样想?”

    胤禟:“弟弟不知道,我只是这样觉得。四哥要肃清周围的人了,谁都不怀疑,偏偏让弟弟走。将在外军令不受,八哥知道弟弟不是老十三那样对皇帝俯首帖耳的人,路上若有不逊,恐有心人在皇帝跟前告状,出了变故,八哥就见不着弟弟了。”

    说完只是哭。

    胤禩听了头立时巨疼,胤禟说的这些仿佛就是另外一段奇怪旧事,他也疑心过,但从来无法考证,也不敢对四哥提起。

    胤禛是当晚接到刘瑾传递的密信,说八爷提前发作了。

    胤禛大惊之下让人查清今日都有谁去过廉亲王府上。等他听说了事情经过之后,杀了胤禟的心都有。

    廉亲王府上,胤禟傻兮兮地坐在外院,怎么也弄不明白眼前是怎么回事,院子里奔走的太监都是八哥身边的心腹,还有这个常驻府上的大夫,应该是刘声芳的侄子。他不是无知小儿,府里福晋侧福晋也生产过,眼下的情形,怎么如此诡异?

    有人要生娃娃了,这个人好像是他哥哥?

    皇帝赶到的时候,胤禟像忽然回过神来一样,冲向前试图拦住皇帝。胤禛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对四下里一声令下:“张五哥,把这个人压下去,别让朕再看见他!”

    胤禟心中悚然一惊,还闹不清状况,昏头昏脑叫着:“皇上,你要怎么罚臣弟都行,但八哥现在不便见客——”

    胤禛怒目圆睁:“滚下去,嘴堵上!”

    屋内胤禩情况不怎么好,但也没有胤禛预想得那么坏,毕竟是第三次了,他本人比刘瑾还从容些。虽然提前发作羊水破了,疼得一头冷汗,但胤禛进屋的时候,他还有心情吃一碗元宵。

    元宵吃到一半,显然是因为方才胤禛在屋外发脾气,里面的人听见了,所以停住。

    胤禛有点囧,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晚一点赶来,至少等他把这碗元宵吃完……

    胤禩很镇定,轻声叫了一声:“四哥来了。”

    胤禛从内心到外面的火气都散去几分,走近前来,接过高明手中的调羹和瓷碗,坐在胤禩面前,默默舀起一枚元宵,往胤禩嘴边送。

    胤禩乖乖张嘴咬了一口,笑着说:“四哥,我没事儿。”

    胤禛也有经验了,一面继续喂他,一面哄人:“多吃一点儿是一点儿,一会儿才有力气。”

    胤禩额头不住有冷汗渗出,胤禛拿起手绢替他擦拭,然后他听见胤禩说:“你们都先出去,我和我四哥说几句话。”

    胤禛想阻止他,但不忍心看见这样示弱的眼神。这样的老八很懂事,比自己预想的还要让人心疼。

    人都出去了,胤禩低声说:“四哥,有件事我一直没同四哥说起,也是我的不对……”他说到一半又开始咬牙不语。

    胤禛心疼死了,拉着他的手帮他揉虎口:“咱们生了再说,你这样,我觉着不安心。”……也不吉利,但这句话他不敢说。

    胤禩闭着眼睛,忍过一波,摇了摇头:“四哥,让我说,不是这个时候,我还下不了决心。”

    胤禛直觉这个话题他会很不喜欢,但面对示弱的老八,他没法子拒绝:“你说。”

    胤禩才说:“我有时候,会做一个梦,梦见四哥还是皇帝,我还是王爷,可我们……不是这样的。”

    胤禛心里咯噔一下,佯装轻松道:“不是这样,还能怎样?总不会你不给我生儿子吧?”

    胤禩疼得煞白的脸难得红了一下,继续道:“我们像仇人,你防备我,我算计你,你做了皇帝,对我委以重任,但处处掣肘防备,不管做什么差事,弟弟都是动辄得咎。还有老九,也是去了西宁……却再也没回来。后来我也……”话没说完,胤禩又皱起眉毛,慢慢吸气。

    胤禛的脸,却刷得白了,他只能很干瘪地说:“那都是梦,梦都是反的。”

    胤禩笑了:“你后来圈禁了我,我就想起这辈子你也这样说过……”

    胤禛心里面像是有烧红的铁棍在翻搅,他强撑着笑道:“你想太多了。”

    胤禩又疼过了一波,才勉强笑着:“是啊,也许是我想多了……”

    胤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呐呐道:“你就是多心,又爱多想。”

    胤禩低下头:“四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九弟要求西宁,我这心里就总是不能安生,像是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如果九弟真、真不能回来,我…我不知道会怎么样?”

    胤禛听了抬起头,眼中聚集了一丝怒气:“你为了他,就这样逼迫我?你明知道我、我们……”

    胤禩低下头:“所以我从来不敢同四哥你提起这个梦……或许真是我多想了。”

    胤禛怒气与恐惧一起升起,他不能不多想,如果老八真想起了什么,又选择瞒着自己,那他们的路也走到尽头了。

    他不是神人,知道哄回上辈子被自己圈禁整死的老八几无可能,不死不休才是两人最后的归途。他活了两辈子,难到还指望有第三世试着从头开始?

    胤禛这一生,两世里,第一次慌乱了,他听见自己问:“还有什么,你一并说出来。”

    胤禩没吭声,倒在大迎枕上又在皱眉吸气,冷汗成滴往下淌啊淌啊的。

    胤禛又心疼了,拉着胤禩的手:“你别忍,是我又急了,咱们不说这些,先把孩子生下来成么。你这样,我真怕……”说到这里胤禛也哽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个时候,胤禩慢慢回握了皇帝的手。

    胤禛抬起头来。

    胤禩嘴唇疼得发白了,头发也都一根一根粘在头顶上,但是他得眼睛还是很明亮,没有让他心惊肉跳的沉吟和算计,也没有世故和沧桑。因为卧床挣动的缘故,他只穿了旧棉布的亵衣,衣服领子松开着,露出里面的一段绳子。胤禛知道,绳子系着的是自己在他在老八十岁那年送给他的同心圆佩,自从弘晖出生之后,胤禩就一直把这个东西随身带着。

    他听见胤禩说:“四哥对我好,我都记着的,不是哄四哥开心。”

    胤禛听着,眼泪就忍不住刷得往外涌,不管老八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这句话对他很重要。也许就是因为老八可能想起了什么,他才这样害怕,怕他以为自己对他从头到尾都是别有居心的。

    两人都哭了。

    胤禛忽然就想明白了,他是想要老八的一心一意,这辈子说得难听是从头算计过来的,但人非土石孰能无情,算计着算计着,自己的真心也搭进去再也收不回来了。他宁愿错信一次、赌一次,也不能再像上辈子一样为了防备直接把老八推倒自己的对立面里去。

    老九算个什么东西,为了老八自己才把他当回事儿。他已经为了老八弄死他一次,也可以为了老八放过他一回。

    第二天早朝,皇帝免了早朝,据说是因为廉亲王重病了,帝王星夜兼程去廉亲王府探视,彻夜未归。

    想着平素廉亲王与新晋简亲王雅尔江阿与贝子苏努交好,众人连忙轮番打探,也只知廉亲王卧病四、五个月足不出府,只有如今的九贝子能偶尔进出王府,可九贝子人又在哪里呢?

    历经三朝众人免不了想起索尼临死前也有帝王亲临的恩典,难得廉亲王真不行了,这才刚刚封王呢。

    这一波唏嘘并未维持多久,傍晚的时候,宫里传出消息,钮祜禄氏给皇帝诞下格格,万岁因此起驾回宫了。

    众人纷纷揣测:看来万岁爷很看中这个在他登基后紫禁城降生的第一个格格,连重病的王爷也放一边儿了。

    事实上,胤禛坐在轿子里发呆,他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一直不肯放开与弟弟紧紧握住的双手。那个时候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就想啊,这辈子,只要老八不放手,他也绝不放手。

    老八从头到尾没有替老九说过一句话,可他就傻兮兮主动说什么你不想老九走,就不让他走,只要不要让我寻名目给他封王,也别让他掺和国家大事,我什么都不管。

    忽然间,他捂着脸笑起来。

    哎,他又被小狐狸给忽悠进去了。

    老八梦见了多少,他总会慢慢套出话来。他能对自己一再示弱,总是在意自己的。为了这个退一步,他心甘情愿。

    这辈子,他不想过得那么清醒。

    胤禛再得了一个小格格,刚刚才替东果选好了女婿,这下子又需要再把宗室子弟逐个儿考校一遍,但他乐意如此。这有在忙着这有的事情时,他才觉得这辈子事真实的,不是重复上一辈子的无趣。

    这个小格格一生下来就被胤禛封了固伦公主,小名胤禛取的,叫舒舒,她生在开满紫色花海的时节。

    老九终于还是留着京城,去喀尔喀的差事由胤祹替上。他虽然留下来,却也被皇帝彻底无视了,闲得发慌的贝子一个,只是不阻止他往老八府上跑而已。

    胤禟经过这一回,大约明白点四哥和八哥之间的事情,只是不敢相信。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和理想都被这件事轰成了碎渣,八哥和四哥怎么就能滚到一起去呢?怎么还能生娃娃呢?这男人和男人怎么就能这样呢?

    他学乖了,不敢再胡乱撩拨四哥,想不到四哥这样道貌岸然的家伙居然把他最不敢亵渎的八哥这样又那样,太凶残了。他只能天天对着八哥哭:八哥,你把弟弟瞒得好苦,嘤嘤嘤。

    皇帝虽然没有让胤禟去西宁,但在四哥八哥夹缝中生存的胤禟越来越魔怔,总觉得四哥后宫里所有阿哥和公主都是八哥生的,八哥后院的所有孩子都是四哥的种儿。

    每次看见这两君臣在大臣面前、在朝堂上、在家宴上异常和睦偶尔吵架一副好手足的模样,他就忍不住在心里蹦出几个字:x夫x夫!

    可是再骂又能如何呢,他的八哥还是偷偷和没脸没皮的四哥好上了,为了四哥连自己也瞒着,他的人生真是凄风苦雨。

    等着弘晖开始协助胤禛理政的时候,胤禟终于下定决心,冲进畅春园在皇帝跟前请命,说自己想随白晋的洋船出海,去看一看法兰西和传说中的欧罗巴。

    胤禛几乎没有纠结的就准了,他虽然看不起和洋人,但能让老九自己滚出自己和老八的视线,比什么都重要,最好一辈子留着欧罗巴不要回来。

    临行前,皇帝给他开了送别宴,胤禟喝得大醉,又哭又笑。

    最后兄弟们都散的散醉得醉,胤禛让心腹守着园子,自己搂着老八回寝宫看看东果和舒舒,再来休息醒酒。

    胤禟眼泪汪汪看着自己的哥哥就这样被四哥弄走了,拉着十三狠狠道:“我告诉你,你家四哥就是一只狐狸精!男狐狸!”

    胤祥脸都绿的,怎么就把这酒鬼扔给他了!?

    酒意熏人的夜晚,老冤家终于要自己卷包袱滚出大清了,胤禛拉着胤禩狠狠疯了一场。

    纠缠、剥离、吮吸、啃咬,一直到最后的欢愉。

    胤禛高兴得不能自已,老八最终是站在了自己这一边,他不过是退了一步,糊涂了一回,却让老八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随他折腾。

    有时候他真在想,上辈子早点学会糊涂,就好了。

    (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

    八哥口含小刀发誓什么的,四哥永远的痛啊。

    这一章的内容比较快,扩写也能写三章的,但我觉得没必要拖字数了,政局本来有写,后来全删除了,都不是大家喜欢的,不要浪费大家的点数。大家来这,就是想看看四八甜甜蜜蜜的样子。

    写生舒舒那一段,是因为觉得八哥虽然被四哥养得服服帖帖,但他永远不是另外一个十三,他也有自己思想,这辈子,四哥和八哥最大的不同,是他们心里都肯定对方对自己的情谊,愿意为了对方让步。所有让八哥对四哥示弱,而四哥又甘心情愿放过老九。

    人生有时候,就是要这样糊涂一把不是吗,太清醒了没朋友_

    第111章 唯一的一个番外

    雍正二十三年,圆明园里,九州清晏的东殿里,皇帝正提笔凝神,朱笔悬空,久久没有落下。

    东殿早被改作书房,因为胤禩不大喜欢他和他刚刚在床上滚过一回爬起来就拿折子折磨他,于是不许他带折子回西配殿里。后来他把东配殿改成看折子批折子的地方,当然,他也重新让人把春榻重新换过,铺上厚实的雄鸳绒羽做褥子,案几上放了白色贝母和珊瑚青金石镶嵌而成的西洋座钟,书桌上摆放的是新疆上供的碧玉镇纸,小桌上还有西洋来的手摇风扇,规整的比西暖阁还富丽堂皇。

    雍正爷登基二十多年,如同开了天眼一样总能先发制人,不管是准格尔策妄阿拉布坦的叛变,还是科场舞弊案的背后官官勾结,甚至还有冀中大旱。除开清算国库欠款的时候整个朝堂动荡的那三年,抄家流放不知多少朝堂一品二品大员,加上夺爵让人拿银子来换的种种,很是威慑了一干大臣。因为有以廉亲王为首的几个亲王的插手和圆转,对皇帝提议银子还不上的就罚俸禄收回皇庄或者交回赏赐古董折现,宗室里面没有闹出太多乱子。

    朝中早年那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早无人提及,大家都看出来这个当今圣上喜欢万事掌控手中,用文臣武将制衡朝堂,当然,他最讨厌的还是贪墨。

    因为这辈子老皇帝死的时候国库还不算太空虚,胤禛把以前老爷子借给宗室大臣盖园子的银子自己提前盖了圆明园,并且拉着老八常住了。

    东配殿外,有太监第三次无奈报道:“万岁爷,廉亲王又让奴才请皇上赴宴啦。”

    皇帝捏了捏手里的笔,啪得一声捏断了。

    一旁伺候的苏培盛连忙上前收拾断笔,然后送上新的狼毫。

    胤禛捏了捏笔,最终还是咬牙下了决心,横竖就是去一趟喝几杯酒,就当给老八面子,不在朝臣里面落下口舌。他慷慨赴死一般对着苏培盛道:“不忙了,更衣。”

    宴席设在圆明园万方安和搭建的台子上,初夏时节景色宜人,湖里植了睡莲荷花,错落成趣,还有宫女扮作采花采莲蓬的江南女子,在远处的荷叶间穿行,吴侬软语的唱歌。

    胤禟瘪瘪嘴,笑道:“皇上还是这般有情致,只是弟弟记得当年四哥自己的园子里都是种粮食种地瓜的,如今当了皇帝品味倒是更上层楼。”

    几个陪坐的兄弟谁听不出胤禟这是挖苦老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呢,但大家都打哈哈装作没听见。当年老九走的时候皇帝就跟送瘟神一样,一走就是八年,中途倒是写信回京,只是给老八两封信给皇帝只一封,后者上面还只是官话,这样过了四五年,信也没有了,大家都以为这老九不会回来啦,想不到这一次,跟着满载了货物的小弗朗机商船耀武扬威的重回故土。

    胤禩没接这话,他微微笑着指着桌上刚刚上的菜:“这些年,御膳房整改过,你尝尝还是不是你喜欢吃的几个菜?”

    胤禟眼神一软:“我的习惯,还就是兄弟们几个记得。”

    胤禩亲手给他倒了一杯葡萄酒一杯宫里的私酿:“你在外这些年奔走列国,连个固定的寓所也无,想打发奴才给你带些东西也不知该送去哪里。连你爱喝哪些酒也不清楚了,只好都满上。”

    胤禟一直强撑着的神态有些松动,眼圈微红:“八哥是最懂弟弟的,这几年欧罗巴的葡萄酒想喝多少喝多少,心中惦记的,就是当年八哥后院的几坛子罢了,也不知道还给我留着没有?”

    胤禩眼神很温和:“自然有,你走的时候我答应给你留着,便是皇上亲口来要我也没给过。”

    胤禟听得眉毛翘起:“弟弟都远走他乡了,他还惦记着和我抢东西!?”这句话声音有些大,远处的大臣都在侧目。

    胤禩按住他:“老九……”此次虽是家宴,但有什么怪话传出去,终是不妥。

    正在这时,明黄色的身影大踏步而来:“哈哈哈,九弟,你可算回来了,今儿晚上家宴,你可不能像上次那般喝得仪态全无啊,哈哈哈。”

    胤禟嘴角抽抽,这老四小时候还算个过得去的哥哥,怎么越老越刻薄,面皮子笑着内心里面一肚子坏水儿,怎么偏偏八哥就瞧上他了?他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也摆出一副恭顺的模样:“万岁爷,您可是贵人事忙,日理万机还给臣弟设宴,席面都近半了还在批阅折子,臣弟怎么担当得起。”

    胤禩不免又头疼起来,和皇帝对着干他一般都在没人的时候,当着这么多的人给皇帝下面子可讨不了好。他在桌下碰了碰胤禟的腿:“九弟……”

    胤禟吸了一口气,肩膀耸拉下来,争什么,八哥已经胳膊肘往外拐了,人都说女生外向,他哥哥也没好到哪里去。罢罢罢,不让他为难。

    胤禛呵呵笑了几声,目光在胤禟前额已经蓄起的头发上扫了一圈,又在胤禟明显不是大清装束的礼服上看几眼,笑道:“九弟日常在外就是这般打扮?现在既已回京,还是按着咱们祖制穿戴的好。”

    胤禟听了胤禩的话,不打算和老四针尖对麦芒,也就不再理会胤禛的挑衅,他早打听过,老四可喜欢穿着汉人、蒙古人、洋人的衣裳让画师作画了,他今日可是有备而来:“万岁,臣弟此次远行归来,商船上带来的货品珠宝自然是不会少的,臣弟在欧罗巴游历时,见各国男女着装甚是有趣,也搜集了几套,献给万岁。”

    “哦?”胤禛提起一点兴趣,宫里也有不少洋人的衣裳,但这东西不嫌多。老九这个人喜欢美女,喜欢老八,说明他眼光还是不错的,光看他今天这一身,虽然花里胡哨,但也顺眼,站出去不丢大清的颜面。

    胤禟拍拍手,已有太监捧上法兰绒镶嵌宝石的礼服数套,领结皮靴袖口胸针一应俱全,在琉璃宫灯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胤禟看见皇帝的眼神略得意,慢慢介绍这是弗朗机子爵送给自己的、那套是大不列颠珠宝商的孝敬,林林总总,总之一个意思,小爷他在欧罗巴也是面子极大的。

    胤禛看了这些西洋玩意儿,的确也没心思在和老九对着干了,这些礼服和宫里的款式不大一样,宫里的估计都是早几年的东西了,哪里有这些新鲜的漂亮?横竖他得卖老八面子,既然老九识趣,之后赏他个贝勒爵位就是了。

    于是他心情大好的让奴才们把衣服收下,装模作样给老九隔空举了举杯子。

    胤禩松了口气,皇帝到了,老九献上礼物,皇帝也收了,这场家宴算是圆满。

    隔了几日,胤禩在军机处议事,商议胤禟偷偷从弗朗机带回来的商船图纸能否改成战舰的事宜,不少人以为大清上国,地大物博何必海上求生劳民伤财。

    事情久谈无起色,胤禩正不耐烦,就听见奴才来报:“王爷,万岁在大水法处,请王爷议事完毕之后直接过去。”

    胤禩懒得同一堆自以为是的老古董磨叽,借口皇帝寻他,说了声“一切听凭皇上做主”一甩袖子走了。

    大水法表面是个画室,早先修建的时候暗藏玄机,暗室相接,藏着西洋搜罗来的与图纸。奴才不能入内,只能守在外面听候皇帝传召。

    胤禩赶到时,苏培盛正笑嘻嘻得等着他,见他忙上前迎道:“八爷,万岁可等你好一阵子了,请先行更衣。”

    胤禩莫名其妙,看见跟在苏培盛后面的太监手里捧着的可不是老九献上的西洋礼服中的一套么。他不禁抽抽嘴角,这老四不是又犯老毛病了吧,上次还逼着他一起换上白色汉人襦衫和他一起下棋,让画师画下二人松下下棋图,提名和合二仙。对于胤禛这个癖好,胤禩也是早就懒得吐槽了。苏培盛见他不肯换,立即哭丧着脸说:“八爷最是体恤咱们做奴才的,您就随便换一换吧。”

    等胤禩从头到脚换上衬衣、白色长裤、马甲、墨绿色外套,踩上马靴,连苏培盛都惊叹了,西洋人的衣服虽然有伤风化(包臀部大腿包太紧),但穿在身上,的确养眼得很。

    胤禩看着镜中自己,略难为情,平素穿宽松袍子惯了,这样和在太阳底下穿着亵衣亵裤走没什么区别。幸好他看胤禛胡闹惯了,在大水法里平素也没几个奴才,难为情也可以忍忍。

    入内之后,果然看见胤禛早已换好了同系的衣裳,外套是黑色镶嵌金色滚边的,质地厚实,一朵宝石小鸟的胸针别在胸前,袖口闪闪发亮。他正在在大水法的景观喷水池边散步,看见胤禩朝他走过去,眼中充满了欣赏和倾慕。

    胤禩面色微囧:“四哥,这是?”

    胤禛示意胤禩与他并肩而立,这本是不合规矩的,但胤禛早就逼得胤禩忘了这个规矩,他说:“这个喷水池层层阶梯,水抽出来一层层往下流动,永不停止。看着简单,却是全靠里面齿轮永转无休。”

    胤禩目光也落在这水池上,他明白胤禛的意思了。

    胤禛继续道:“雍正十四年打雷,劈坏了九州清晏殿前的大树,那天之后,这个水也停了,堂堂大清,居然无一人能修理,甚至有大臣提议,让太监们轮流提水从上而下浇灌即可,无需修理。”

    胤禩接口道:“最后,还是白晋找了教会的人来修理,才可复用。”

    胤禛回头看他:“老九所提的,我准了,你与他一并拟个折子,呈上来。”

    胤禩听得心头一喜,道了声:“嗻。”

    正事说完,胤禛状似随意开口邀约胤禩陪他四下里随便走走。越过大水法正楼,后面是个西洋风格的小花园,四处设置了小花圃和白色栅栏和花墙,种的都是洋教士带来的花草种子。一堵玫瑰墙后面有汉白玉做成的石桌石凳,凳子上铺着秀了天使射箭图案的软垫,桌上茶杯和茶壶与宫里用的样式迥然不同。

    胤禩还在看花,胤禛已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阳光下面,法兰绒的衣服熠熠生辉,再好看,却又比不过有人心中的那颗朱砂痣。几十年在一起了,很多往事他都不记得,但是眼前这人,总是让他觉得他超越了风华和绝色,比他能记挂的任何美丽事物都更让他不能放手。

    胤禛细细打量胤禩,白色的紧身长裤裹在他身上,膝盖往下是黑色马靴,显得双腿修长笔直,墨绿色的外套里面是紧贴在身上的马甲,袖口领口都有翻花,脖子之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又充满引诱地暴露在他面前,平素看不见的,眼下都无所遁形。

    胤禛细细打量胤禩,白色的紧身长裤裹在他身上,膝盖往下是黑色马靴,显得双腿修长笔直,墨绿色的外套里面是紧贴在身上的马甲,袖口领口都有翻花,脖子之下都包裹得严严实实,但又充满引诱地暴露在他面前,平素看不见的,眼下都无所遁形。

    胤禛喉头滚动一下,上前面对面与他贴在一起,手勾出他的后背:“把外套脱了。”

    胤禩面上一热,这长裤穿了和没穿有什么不同,胯|下的形状隔着两层裤子都能感觉到,他有些难为情,委婉拒绝:“这是在外面。”

    胤禛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和平素的调笑不大一样,胤禩看在眼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正要说话,胤禛已经先一步扯着胤禩的外套褪下,扔在地上。外套里面是同色的白衬衣以及马甲,勾勒出腰身。胤禛眼神愈发暗沉,一把扯送他的领结,然后对他说:“把这个也脱掉,乖。”

    身|下靠在一起的部分已经摩蹭到兴起,男人的欲|望从来不分场合不分昼夜,虽然嘴里说得是道德伦理,但越是逆|伦越是堕落越是快乐。

    胤禩大大得喘了口气,他的眼角很快染上绯红的颜色。胤禛的言语里带着勾引带着诱人沉沦的东西,他用他特有的带有帝王睥睨天下无视纲常的语气说着让人道德沦丧的话,是命令是逼迫也是挑逗。

    而胤禛,最爱看他从儒雅隽永清心寡欲的样子,在他身下慢慢堕落。

    供人休憩的石桌石椅,款式与平素宫里的大不相同,都是按照西洋风风味雕凿,一边的围栏里探出早春的玫瑰花,这些花的种子都是洋教士们带来的法兰西大玫瑰,有些花苞已经早早开放,将石桌半掩半映在其中。

    桌上的糕点早散落一地,胤禩的衣裳只有白色丝绸的衬衣还挂在手臂上,胤禛将他仰面推到在石桌上,低头用嘴一颗一颗咬开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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