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综]致命美学 作者:寒菽
正文 第24节
[综]致命美学 作者:寒菽
第24节
“哎!”道林阻止说,“这就更可怕了。”他苦恼极了,“我是个经不起蛊惑、意志不坚定的,你的老师说的挺对,万一真成了这样的情况,我必定又要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到时候我的灵魂说不定又会变得丑陋不堪。”
埃里克回答:“我并不介意你的灵魂是否美丽。”
“那你会介意我的外表是否美丽吗?”
埃里克听到这,笑了一下:“好吧,不会介意。”
道林摊摊手,“那不就得了。”
克里斯汀的画像被道林挂在走廊上显眼的位置,光线明亮充足。
画中的女孩一头蓬松柔顺的棕色鬈发,衬得一张瓷白的小脸粉扑扑的,嘴角噙着一抹矜持的微笑。克里斯汀赞叹说:“真漂亮,就是有点不像我。比我在镜子里照见看到的自己要漂亮的多!”
道林:“这是一幅杰作。我特别喜欢他对光的处理。你的姿势也摆的好,所以才显得格外美丽吧。”
克里斯汀看着看着又叹口气,说:“这幅画好看过了头。等到以后我长大了变老了,画里我却还是这样漂亮……”
这耳熟的话听得道林打了个寒颤,赶紧说:“你才几岁啊,就担心这个。我是这样想的,每个年纪都有每个年纪的美法啊。”
克里斯汀认真地倾听,点点头,“是这样的,像埃里克叔叔在三十多岁的男人里就算是英俊出众的。”虽然她不怎么清楚埃里克叔叔脸上的伤是怎么突然就好了的。
道林:“虽然我知道你是在夸他,但是……埃里克今年二十八岁。”他悄悄提醒克里斯汀,“记住啊。他看上去不介意,其实还是会有点不高兴的。”
下午,梅格被克里斯汀邀请来做客,道林陪两位小淑女打发时间,读安徒生的《冰雪女王》给他们听。
两个小淑女都穿上睡裙钻进被子里,靠在一块,床头柜上放着一盏煤油灯来给他们提供光明,梅格眨着蓝眼睛问,“不分埃里克叔叔听吗?他在哪儿呢?”
“埃里克叔叔吃过晚饭就说他去花室看看。”克里斯汀说。窗户半开着,馥郁芬芳被夜风送进来,窗台的金盏莲微微颤着,月光落在上面,滚落蜜一般甜美的颜色,少女抱着一只八音盒,扭动发条,发出叮叮咚咚的清脆声音。
道林嘘了一声,给她们讲故事,“……少女刹那间变得更加美丽、可爱,虽然是一个并学校人,但从她身上发出了许多闪耀着的光芒。瞧她那双大大的而又发亮的眼睛,像是星星,不过从她眼里看不出任何安详,也没有任何平静。……”
他们在温暖的房间里,花香和音乐中,沉浸于童话故事里,一时间倒是没有谁记起埃里克来。不过埃里克此时此刻也不想他们想起自己。
夜幕落下的时候,他来到了西西里,对于已经不能算作是人类的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也不会告诉道林,这会吓坏他的。
埃里克站在街角,停驻了片刻脚步,天幕低低,缀满繁星,他望过去,从窗户上看到来来去去的黑色剪影,显然有很多人,这是自然的,他特地挑的这个时候,黑手党聚会,也省的他要一个个找过去。
在拗断门口把哨的喽啰的脖子前,他尝试着问了一下,“去年12月巴勒莫自由党人聚会开枪的人是谁?”
很遗憾没有得到回答,埃里克利落的下手,清脆的恰似寂静时分踩在雪地上的折纸声。
然后他稳步走进房间,屋子的人首先注意到一个黑影,接着一身黑衣的男人登场,黑色面具下一双金色的眼睛幽幽发光,像是星星,不过看不出任何安详,也没有任何平静,他低沉优雅的声音冰冷的犹如白雪,“去年12月巴勒莫自由党人聚会开枪的人是谁?”
男人们纷纷拔出枪来,十几个洞口黑魆魆地对准了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你是谁?”
埃里克不是和他们来套交情的,他有些不耐烦,金色的眼睛冷冷扫视,妖异的叫人不寒而栗,“你们是没听见我的问题吗?我再问一遍,那天开枪的人是谁?”
一条街之外,朱利安在没有路灯的道路下,不小心踩进一处低洼水坑,污水溅湿他的裤脚,他正皱眉,一声枪响突兀响起,这似乎只是个开端,回音余荡还未歇,几十声枪击像是暴雨骤至一样紧张跟上,又突然停止,前后不到两分钟。
一个男人瘫倒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的手指上挂着枪,但已经不敢扣动扳机了,每一个朝这个黑衣男人开枪的人都死了,那么多人一起朝他开枪,他依然毫发无损——简直像是鬼魅,不,是魔鬼!
他颤抖着指了指另个已经腹部中枪,但还没有死去、躺在地上喘息的同伴说,“是、是他,你要找到人是他,那天袭击,他是负责扮成服务生混进去进行攻击的。求求你,别杀我,求求你。”
埃里克没有回答,只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一把枪,对准自己要找的犯人,扣下扳机,砰砰砰砰,打完了枪里剩下的子弹。
枪下的人俨然被打成血筛子,已然停止了呼吸死去。
埃里克丢开枪,转身离开,地板上留下一串血脚印。
出卖同伴的男人捏了一把汗,心有余悸:居然真的就这样走了,他一开始找的就是枪手,如果早点说的话,哪用得着死那么多人。
过了没一会儿,脚步声再一次接近了这个房子。男人看过去,他以为假如是看到那个黑衣男人他会很惊恐,但事实来的人更让他害怕。
朱利安用黑色的剑伞敲敲地面,“发生了什么?”
“一个黑衣黑发男人来问自由党聚会那次的枪手是谁。”幸存者说,“阿图罗告诉了他。”
劫后余生的男人很快发现剩下的同伴都用看尸体的目光注视着他,他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教父不会放过背叛者。
“知道那个闯入者是谁吗?”
“没见过,身材很高大,听口音是外国人,有一双金色的眼睛。”
朱利安怔了一下,一张如玫瑰般美丽的脸庞浮在他眼前,是叫道林的英国佬,然后这个金发少爷稍微仰起头,看着身边沈默寡言有如影子般的黑发男人,他刚看了几眼,那个男人就阴森回视,金色眼眸投来的视线锋利尖锐。
道林继续念着,“……不过小加伊直挺挺地坐着,一动也不动,很冷淡。于是小格尔达流出许多热泪,眼泪流到他额胸膛上,渗进他的心里,把里面的雪块给融化了……”
他清清嗓子,发现两个孩子已经睡着了,于是停止了说话,给两个孩子掖了掖被子,阖上书本,提上灯离开。
回到卧室,埃里克不在。
道林有点奇怪,走出房间来到走廊,埃里克自走廊另一端出现,身影从黑暗中脱离出来,不紧不慢地步入以道林为中间的一团光雾中,道林吁了一口气,“你回来了。”
埃里克回答他,“我回来了。”
第59章 act59
act59
虽说埃里克主动说愿意再戴上面具,感动归感动,道林并没有真的让埃里克这样做了——他好不容易才摘下的面具,怎么能再戴回去呢?
埃里克:“如果这能使你开心的话。”
道林:“可戴面具会让别人觉得你很怪异的。摘下面具,你尽可以站在阳光下。”
埃里克的嘴角斜而浅地浮起一抹轻蔑的弧度,轻笑了下。
道林红了红脸,期期艾艾,又说,“……和我一起。我是说,我想我们在一块儿。而不是我在外面,你却站在阴影里。”
于是道林真的同埃里克并肩站在人们的视线中时,他发现反倒是自己坐立不宁。埃里克恣肆妄为目空一切,他不在乎自己以外的世界,也不会让自己克制对道林的亲密。
摘下面具似乎又多了一层含义,他们迟早是要被人知道之间的关系的,不可能一辈子都被遮在面具后面。
然而在这年头,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归作浪漫新奇的尝试会被传作笑谈,但是要说正经地交往,别人却要说你是个疯子,是个罪犯。
这是有罪的。
尤其是道林听说了从故乡英国传来的消息,今年法律修正之后,鸡奸罪的惩罚由重刑极刑改为了坐牢。而在巴黎也差不了多少,在意大利则是处以火刑。
道林甚至觉得这有点讽刺,法律制定的那样严厉,可伦敦男妓盛行,男校里也流行同性恋。
埃里克看他脸色不好,“抱歉,你这样害怕的话,我会更加小心。”
“没什么,我有钱财有权柄还有贵族头衔,警察不会想不开和我过意不去的。”他摊了摊手,“我只是觉得……我不觉得这是罪孽的不道德的。”
埃里克想了想,附和夸奖说:“天使都说你的灵魂是洁净美丽的了。”
埃里克一本正经的模样让道林忍不住笑起来,“你看现在量刑也减轻了,说不定哪天像我们这样的人也可以如普通夫妻一样结婚举办婚礼。”
剧院重演《玛琪》,八年过去,演员也已换了一批。小玛琪由梅格演出,克里斯汀给好友捧场,买了一大束粉玫瑰,在两位养父的带领下去看暌别已久的这出戏。
埃里克颇为遗憾地说,“梅格没有你漂亮。”
道林不客气地瞪了埃里克一眼,示意养女在场,要是把他小时候被逼扮成女孩子的事给曝光了,他爸爸的威严还怎么维持?
克里斯汀是第一次看这部剧,她是个感情丰沛的女孩,看到埃尔发现玛琪已经死去的情节时啜泣起来,“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呢?”
道林在心底默默地回答:因为你埃里克爸爸那个呆子以前认错人以为我死了,就把剧写成了这样。
这样想着,他瞟了埃里克一眼,不轻不响地来了一句,“是的,我觉得这结局真是太不吉利了。”
埃里克轻咳两声,难得地流露出尴尬的神色,“作者当时并不够成熟。”
克里斯汀兴冲冲说:“我知道!他的作者是魅影,这不是真名,他其实是个作曲家,给许多作品编曲过,但是编剧这是头一回,也是唯一的一回。”
道林莞尔问:“你怎么知道?”
克里斯汀回答:“剧院的演员和舞者很多人讨论的,魅影太神秘了,他消失的两年间也有人说他其实是个老人家,玛琪这部剧是以他去世的妻子为原型的,所以之后他的曲子才慢慢地少了。”
道林沉重地想:不,其实是因为和我鬼混去了。
克里斯汀低低的欢呼一声,“好了!落幕了!我要去给梅格送花!”说完爬下凳子,踩着小皮鞋嗒嗒嗒地跑走了。
当两位出色的男士一起时,无法不吸引旁人的目光。即便他们有心掩饰,但是,要知道,两个有亲密关系的人站在一块,纵使是一动不动,明眼人也是一眼就能够瞧出来的。渐渐地传出一些风言风语来,有些说的相当难听,道林都有点不明白自己这辈子怎么也竖立了仇敌。
“我早就知道,一把年纪了既没妻子也没情人,必定是那活儿不能用的。”
“哈,说不定在家还会把自己打扮成女人,渴望强壮精猛的男人吧。”
“是吧,我也觉得他是个伪君子。总跟在他身边那个男人就是他包养的小白脸了吧。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他伺候的爽。”
还有好事之徒把他同过世半个世纪的那位女装骑士相提并论,而被讨论的两个人得知之后都哭笑不得,且相互看不顺眼。
幸好几位友人都思想新潮,并不介意。
道林问了朋友:“我和埃里克表现的是不是很明显?”
凡尔纳面无表情地说:“别告诉我这么多年了你才知道?当初你们才好上的时候?我是说你刚来巴黎那会儿、我还当剧院经理的时候。你来找埃里克,我助手看见你们的背影,便与我感慨最近绅士们总凑作对儿。”
道林:“……”可能是当年完全没有羞耻心所以注意不到吧……
凡尔纳安慰他:“别担心,你也不用太把自己当一回儿事。巴黎、伦敦到处都是轶闻,蜚语流言比瘟疫传播的还快,一阵一阵的,一下子就过去,你瞧,最近大家都在议论安徒生新出的游记讽刺狄更斯出轨堕落呢。”
道林:“……”
或许是为了避嫌,或许是不想荒废时间,也或许是投资的成功使得道林的财产愈发丰厚,可他现在已经不爱寻欢作乐,这么多钱能拿去干什么呢?道林想做点事业,可他擅长什么呢——拍照?这只能算是业余爱好。那做什么好呢?他索性更加关注起他的慈善事业,深居简出,更加用心地经营起孤儿院,捐助学校。
果然喜新厌旧的群众口中的话题风似的呼啦啦又去议论别的了,这些年值得聊的事可太多了,关注工业的可以说说克虏伯钢炮;关注科学的可以继续聊达尔文的进化论、麦克斯韦发现电磁波;关注医学的可以聊布洛卡发现了大脑语言中枢和沙可的神经学治疗;关注文学的有雨果的《悲惨世界》。或者,更无聊的,还可以评价下托尔斯泰和屠格涅夫两位文学大师莫名其妙的绝交事件。
反正道林·格雷什么的,也不是大不了的角色,并不值得人们过多的关注。且就算被说坏话,他也不气急败坏,时常给些举手之劳的帮助。
譬如前几日去银行办理业务,遇见一位从瑞典过来申请贷款创办工厂的叫做阿尔弗雷德·诺贝尔的年轻人,经理实在是在刁难他,道林忍不住辩驳了两句,并推荐他去佩雷拉信贷银行试试,听说成功申请到了贷款,还给道林寄了一封感谢信。
“你好像特别喜欢科学家。”埃里克评价说。
“我是崇拜聪明人,大抵是因为我脑子太笨。”道林老实说,“总归推动科学有什么不好的呢。只是我生活的这几十年,科学叫我们的日子越来越方便了,我小时候只有蜡烛,现在则有煤油灯。这样多好,我还听说有科学家在发明用电来点灯和用机器自动算数的呢,听上去真不可思议,但这要是能实现该有多奇妙啊!”
日子惬意又悠长。
道林坐在敞亮的庭院里,鲜花的馨香在空气中浮动,午后浅柠檬色的阳光和煦温暖,他喝了一盏茶,靠在椅子上看报纸,不止怎的就睡了过去。
朦胧模糊的日光中,道林听见有孩子踏过碎石子铺成的小径小跑过来,扑倒自己身边,像是欢快可爱的小鸟,他们个顶个的好看,都有个白里透红的脸蛋,和水汪汪的眼睛,奶声奶气地拉他的衣角,喊着,“爷爷,爷爷。”
道林有点奇怪,但并不讨厌,他恍惚意识到这个自己似乎已经是老头子了。拄着拐杖,步履蹒跚,满头银发,虽说已经老迈,可依然一丝不苟地穿着笔挺的西装,将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脊背笔直。
他上了一辆马车,孩子们也钻进去,围在他的身边,到了街上,他们下了车。
道林听见不远处有人在说:“你看那边那个老人家,我从没见过这样体面又有派头的老人家。连皱纹在他脸上也显得特别好看。”
道林不禁得意起来:看吧,就算我老了,也是个漂亮的老人,身边围着一群花儿似的孩子们也十分得衬!
于是道林转过头去看是谁这般有眼光欣赏自己,却发现对方看得不是自己,他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瞧见了迎面走来的人,是两鬓斑白的埃里克,精神矍铄,目光迥然。
道林不禁气得憋气,打了个颤儿,然后醒了过来。
发现时埃里克在捏自己的鼻子。
埃里克看他醒了,就放开手,“起风了,不要在外面睡觉。”
道林揉揉鼻子,觉得埃里克真是太欺负人了。
·正文完·
(不是全文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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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
被簇拥在雪白蕾丝绸缎中的少女宛如一颗珍珠,连阳光落在她的瓷白的脸颊上也显得小心翼翼起来,女仆们将又厚又长的棕发编织起来,装饰上刚采摘的蔷薇和珠宝首饰,全身穿衣镜中的绿眸少女便愈发显得光彩夺目。谁能想到当年那个骨瘦伶仃孤苦无依的小女孩竟会出落的这般楚楚动人呢?
克里斯汀看到镜子里,在自己的身后,俊美的青年眼角含泪,“爸爸。”
道林感动地说,“居然这么快就要嫁人了,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穿了一件白色舞裙,瘦的跟苇杆似的,下巴尖的吓人,眼睛也特别大。”说完他吸了吸鼻子,似乎下一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
克里斯汀想上去拍拍他的肩膀,但没等她伸出手,道林身边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就拦住了道林的肩膀。
克里斯汀看到埃里克的脸色聪明地没有动作,她可知道这位“父亲”的做派,世界上再没有比他独占欲更强的男人,自己终于要嫁人,他估计是迫不及待的好和道林两人世界的了。于是她只整理了下裙摆,说:“后天才是婚礼呢,爸爸,今天只是彩排。”
要埃里克和道林这么两个等着下地狱的家伙去教堂实在勉强,道林还好说,埃里克可是个大恶魔。
道林就和克里斯汀事先交代,“埃里克可能不能参加。”
克里斯汀隐约明白,善解人意地回答,“没关系,我们可以说他病了。”
埃里克却说:“我会出席的,不必担心。”私下又与道林解释,“不触碰到圣器就可以了。我是说,应该吧。”
两位爸爸陪女儿前往教堂,新郎却迟到了。
道林说:“要不我们先彩排?”
克里斯汀皱眉:“新郎都不在,怎么彩排?”
道林马上说:“爸爸先来给你示范一遍吧。”
克里斯汀觉得有点胡闹,但看着道林一双蓝眼睛亮晶晶,跃跃欲试的模样,索性点了头,甚至自告奋勇说:“我来扮演神父!”
“来吧,埃里克,来吧!”道林对埃里克招手。
他们面对面站着。
克里斯汀清了清嗓子,“道林·格雷,你愿意和这位男士结婚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生病或是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
“那么,埃里克,你愿意和这位男士结婚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生病或是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埃里克笑了一下,握着道林的指尖,亲吻他的手背,“直至世界末日我的灵魂消磨殆尽。”
围观的克里斯汀都要脸红了,更不用说道林,耳根都红透了。
他知道埃里克指的是什么。
新郎抵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新娘脸颊绯红地站在圣坛前,她的两位英俊的抚养人先生面对面站着,握着手,深情地凝望对方,俨然才是一对新人。
他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又看到埃里克脑袋上袅袅升腾的白烟,愈发受到惊吓,“嗨,你头顶!”
道林回过神,看到埃里克像是被烤了一样冒烟,赶紧拉着埃里克远离神像,不高兴地说,“你又骗我,你走进教堂还是会受伤的,不是吗?”
埃里克有点发晕,他按了按额角,“并不严重。也只有这一次,我们又没有第二个女儿。”
道林迟疑的点了点头。
新郎来与两位岳父打招呼,“爸爸!”
道林挑剔说:“我女儿还没有嫁给你呢!”
“好,哦,勋爵,日安,很荣幸见到您。”新郎结结巴巴地说。
克里斯汀后来私下提点未婚夫,“其实他更喜欢你叫他教授。他刚刚考取了一个文学学位。”
她可知道又多么不容易,这两个老家伙。尤其是道林,自尊心高,天赋却不高,有时还偷偷问自己,“和埃里克比,我是不是真的太笨了。”一副“我是不是配不上他”的苦恼模样。
那是几年前的事了,他有回还莫名其妙和埃里克发脾气,嚷嚷着,“我就是这么笨!能怎么样呢?”
后来她才知道道林想要重新进修学业,把课本夹在里偷偷看,苦学了好久,结果考试成绩依然惨不忍睹。
埃里克知道之后手把手教他,连考了两年终于勉强通过考试。
道林真是扬眉吐气,自认为不再是花瓶角色,而是有文化有涵养的美男子了!且不再乐意别人喊他勋爵,要别人称自己为“格雷教授”,他才心满意足。甚至戴上一副装饰用的金边眼镜,自觉显得像一个文化人。
婚礼正式举行的那天,埃里克弹奏了一首曲子,是克里斯汀从未听过的旋律,优美悠扬。
“这是我写来送你的。”埃里克给她的结婚礼物,是一卷系了绸带的乐谱。
克里斯汀有三分诧异三分错愕三分感动还有一分疑惑,“我没想到……我以为你不喜欢我呢。”
埃里克不置可否,“十年了。”
道林哭的很伤心,克里斯汀觉得就算她的生父再世也就这样了。
道林威胁新郎说,“你要是对我女儿不好,我就让你下地狱!”恶狠狠的,“我是说真的!不要不相信!”
他哭着说,“你嫁了人,爸爸就成空巢老人啦。”
克里斯汀看着他那张光滑饱满俊美漂亮的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空巢中的另一只老家伙:“……”
弄得克里斯汀都有点舍不得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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