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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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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下]星骓二嫁 作者:袁若寒

    正文 第10节

    [年下]星骓二嫁 作者:袁若寒

    第10节

    那时,他一边喊着爸爸,我错了,一边猛拍大门,希望有人放他出去。直到哭得声嘶力竭,昏死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年幼的哑巴感到温暖的光线从门缝一点点扩散,有人打开房门,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朴宁,没事吧,朴宁!”

    严厉的父亲、窃笑的继母、看戏的家教、冷漠的佣人,那天他看到的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孔,只有这位兄长用炙热的怀抱接纳了他,把小小的他送回房间,一直陪到天亮。

    哑巴对四哥很感激,但他无法选边站,这里面有太多说不清的关系,不是他能简单操控的。

    摇摇头,把复杂的情绪甩开,哑巴发动汽车,在夜色中驶回小镇。到家已经很晚了,星骓却没睡,见他回来立刻迎上去:“是不是出事了,这么晚上还偷偷出去,我问锦年,他什么也不肯说,我好担心。”

    对不起——不该隐瞒,不愿欺骗,本来是想保护他,可最后还是让他处在不安中。哑巴既内疚又自责,只能抱住孕夫,单膝跪下,虔诚地忏悔——星骓,真的很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说太多,你能原谅我的隐瞒吗?只要时机成熟,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只是,现在不行。

    “到底怎么了!”越不说清楚,越让人担心。

    “他不敢说,因为你听了会怒火中烧。”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酆朴宁脸上挂着鬼畜般的笑容直直闯进来:“十六哥,本来我想放你一条生路的,可惜你这混蛋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弟弟我赶尽杀绝了。”

    “你……刚才叫他什么?”星骓呆在原地,思维跟不上事情的发展。

    “十六哥啊,对了,你嫁过来的时候还不知道我们是双胞胎兄弟。哎呀,毕竟我们没在一起生活,外人不知道也情有可原。”伴随恶魔的笑声,十七舔舔嘴唇,向哑巴头像报复的目光,仿佛在说,你再轻举妄动,我就把一切都抖出来!

    46跪玻璃

    完了,这种情况下,即使解释也变得被动,事情会发展什么样,根本没法预测。哑巴不敢看星骓,脑子一团乱,身体僵硬得没有任何行动,有点逃避现实的意思。然而在紧要关头,孕夫头脑清醒得多,他起身挡在男人面前,拦住不请自来的十七:“酆先生,你就是来说这件事的吗,我已经知道了,他是你哥,你们是双胞胎兄弟,有什么大不了的?好了,没事的话我也不留你,请回。”

    “哈?你不生气?以你的脾气应该很痛恨别人欺骗你吧。”露出玩味的笑容,某人明显还想蹦出点更劲爆的。

    “生不生气和你无关,我家的事也轮不到你管。”孕夫大力推开房门,做了个慢走不送的动作:“倒是酆腾集团的继承人,好好的生意不做,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小镇来纠缠普通老百姓,还在半夜私闯民宅,传出去恐怕不好听吧。”

    “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得伶牙俐齿了。”十七不怒反笑,径直闯进去,拉了把椅子准备坐下:“那么我们来聊聊你现任丈夫的身世,怎么样?”

    滚——哑巴抢先一步,抓住他的胳膊。

    “我家不欢迎你。”像读懂男人心思般,他开始充当翻译:“你哥的想法和我一样,识相的话赶紧走,不然我要报警了。”

    “喂喂,你可真绝情啊,好歹也同床共枕过几个月,都说一夜夫妻百夜恩,你怎么就舍得对前夫这么冷淡?”因为被哑巴制住,就算是小十七也没办法轻易挣脱钳制,但他不愿落下风,必须从嘴上讨回点优势:“你以前可不是这么冷淡的人,我每次进入的时候,你都哭喊着瑟瑟发抖,用后面缠住我不放呢。”

    这段话说得露骨,哑巴暴怒,挥拳过去,大有再干一场的架势。怕他们再打起来,孕夫抢先拉住自家男人,转头对小十七说:“不好意思,我可不记得和你滚过床单。我的丈夫,从以前到现在都是酆朴宁,不是你这个冒牌货。”

    说完,他转头,用手抚摸哑巴烧伤的脸:“你欠我一个解释,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先齐心协力把破坏咱们家庭的人赶出去再跟你算账!”

    “原来你知道。”露出真没劲的表情,十七甩开哑巴的胳膊,动作优雅地整了整衣服:“那我就有话直说了,给你三天的时间,把泽德弄回来,不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腿长在他身上,你让我上哪去弄人?”紧握住男人的手,星骓像得到力量般大声回绝他:“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阴谋诡计,但泽德是我丈夫的弟弟,也就是我的亲人。如果你要伤害他,我和哑巴会用我们的方法来保护这个家和家里的所有人!”

    “这么晚吵什么吵,也不怕邻居看笑话。”在矛盾激化到顶点之前,锦年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呦,稀客啊,别来无恙。”

    “你倒是找了个好军师。”看清来人,十七的嘴角微微上扬,把目光转向哑巴。

    “军师虽好,也是拿工资的打工仔,你要付得起好价钱,我这个智囊也不是不能跳槽。”锦年胳膊下面夹着随身不离的电脑,单手搂住不速之客的肩膀:“出去喝一杯怎么样,谈谈待遇,我这里有让十九哥自投罗网的好办法!”

    “锦年,你怎么能这样!”孕夫出声制止,却被男人拉住。

    “哼,看来你们不是一条心啊。”毕竟在家族恩怨中沉浮许久,熟知阴谋诡计和各种手段的人又怎么会上锦年的当,但他愿意顺着往下演,反正也是一出好戏:“隔壁有个油茶店,咱们去找老板聊聊,或许还能打听到泽德的下落。这个十九弟可真让我焦心,话还没说上呢,就把我的保镖打残跑了,让我这个做兄长的脸往哪放?”

    “他不就是个定时炸弹吗。”锦年笑,抬腿要走,星骓抓住他的胳膊,低声说:“到底怎么了,你准备干什么。”

    “放心,我有分寸。”二十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得从容不迫,连镜片下锋利的眼神都在褶褶闪光,仿佛胜券在握:“豆豆哭了,你还不上去看看。”

    他这么一说,似乎是有些隐隐约约的哭声从楼上传来,星骓心烦意乱也没有辨认,只好等人走了,把大门锁好赶紧上楼。不过等他去了二楼才发现儿子的房间安静得很,小家伙也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有不知哪里的猫叫得凄厉,貌似小孩的哭声。

    我们谈谈——刚松了一口气,哑巴追上来,电脑屏幕上只写了这句话。

    孕夫看了看,点头,推开书房的门,率先走进去。这间房的窗边还放着不久前买的电子琴,哑巴给他弹悦耳动听的乐曲的画面历历在目,但这一切不足以平息心中的怒火。

    不可否认,除了愤怒,他还有别的情绪,心情比任何时候都复杂。那些汹涌的情感虽然没有完全表露出来,脸色却好不到哪里去,只说:“上次去温泉的时候就发现你和酆朴宁很像,年龄也差不多,可是因为新闻里不断播放酆腾集团的消息,也就没当回事。现在想想,是我太蠢,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巧合。你们的身高长相几乎一模一样,血型相同,连家世背景也差不多。况且,你还跟豆豆那么亲近,按理说那么小的孩子肯定会害怕严重烧伤的脸,可豆豆就是那么的喜欢你,血浓于水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呵呵呵,也许是太害怕,我逃避似的不愿往那方面想,或者说,因为完全信任你,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欺骗!”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男人不敢看星骓的眼睛,垂着头。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孕夫长长叹了口气,让他焦躁不安的,正是割舍不下的感情。他可以发怒,摔东西,大吼大叫发泄心中的不满,但那样一点帮助也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隐瞒身份是因为你害怕我知道你是酆朴宁以后会拒绝你吗?如果这样,如果你对我有哪怕那么一丁点爱,为什么当初要对我那么的……绝情……”

    我没想过要干扰你的生活……他们给我灌了毒药,我以为自己活不久了,只想来看你和儿子最后一眼,才挣扎着来到这个地方——哑巴的眼里渐渐泛起水光,握笔的手也抖个不停,情绪很激动——对不起,我真的不想骗你,可你没认出我,还帮着治伤,豆豆也很亲我。所以我就想,就算只有那么一点点机会,也要留在你们身边。可我又很害怕,如果说出真相,这一切,眼前的这些幸福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只想以哑巴的身份陪在你和孩子身边……真的很对不起……

    见他不断自责,用混乱的字句表达自己的内心,星骓又心痛又觉得这个人真的不可原谅。哑巴到底有什么顾忌,到最后也不肯跟他商量,需要背负所有的秘密和痛苦一个人承担。难道这几个月的相处,他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不知道他最终会原谅他吗?

    男人在无声地流泪,星骓鼻头一酸,也想哭。

    对不起——哑巴忽然跪下,把头贴在孕夫的膝盖上,还是说了不知多少次的三个字——对不起!

    “你爱过我吗?”虽然在十七面前表现得十分镇定,但他的内心其实早就崩塌了。过去和现在慢慢重叠在一起,冷漠的酆朴宁和温柔体贴的哑巴竟然是一个人,知道真相后,这短短的半小时比一年还难熬。

    星骓的脑海中不断掠过各种画面,纵横交错,几乎可以把他杀死。

    他恨这个男人,但也爱这个男人……

    我爱你,从我十六岁开始,就爱着你,从未改变过——哑巴抬头,用异常坚定的目光,一笔一划写下这句话——也许你不相信,也许这些话现在听起来也像是请求你宽恕的蹩脚借口,可我真的很爱你。

    “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漠呢,我是说七年前。”付出得不到回报,那种和空气拔河,不知对手的无力感至今还记忆犹新,让人痛不欲生。

    我不能说——摇摇头,哑巴绝望地看向别处——就像你不会告诉我,你为什么逃走一样。

    “好,我答应过你,你不愿意说的我就不问。”孕夫按了按酸痛的眼窝,觉得喉咙发紧,每一句话都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似的:“换一个问题,如果假冒的酆朴宁不出现,你会继续骗我吗?不要说谎,告诉我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如果没有被揭穿的话,是的,我打算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去,这一生都用哑巴的身份陪在你身边——星骓看完这句话,不置可否。他沉默了很久,忽然站起来,把搁置在墙角的玻璃摔得粉碎,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吼:“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膝盖这么不值钱,连男妻都要跪的话,不如让我给你垫点东西。”

    碎玻璃被扫起来,堆成一座小山!

    如果能让你好过一点,别说跪玻璃了,让我吃下去都行——哑巴慢慢露出笑容,把裤子卷起来,面对星骓,朝那对闪闪发光的玻璃碎片跪下去。

    孕夫没敢看那个画面,他转过头,偷偷擦了擦眼睛。

    47合二为一

    跪玻璃的是我,痛的也是我,为什么是你在哭?不要难过,这都是我罪有应得。你看,我的膝盖已经够痛了,别让我的心更痛——哑巴努力挤出一个苦涩的微笑,举起平板电脑,想让孕夫看这句话。他的膝盖虽然在流血,但星骓的眼睛在流泪,比起来,这点肉体上的疼痛算什么?

    “谁让你真的跪下去。”两分钟后,孕夫把哑巴拉起来,帮他处理伤口。

    还生气吗——这是句多余的疑问。

    “要是真生气,早就把你这混蛋赶出去了。”星骓低头清洗嵌在伤口中的碎玻璃时,哑巴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大腿上。他轻轻拉起自己的爱人,才发现他哭得比刚才还厉害,修长的眉拧成解不开的死结,一如主人此刻的心事,剪不断理还乱。

    看到他哭泣的脸,男人的心脏猛烈收缩,被剧烈的疼痛击溃。他想写字,想安慰,想说自己心中的苦楚,电脑却先一步被夺走。星骓没有看他,红红的眼睛瞪着别处,有点赌气地说:“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好,那就不说!

    无法表达自己的情感,哑巴只能抓住爱人的胳膊,把他带到怀里,吻掉脸上未干的泪水。他们就这样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和空间仿佛都不重要了,天地间只剩下彼此。星骓闭着眼睛,双手搂住男人的后背,尽管他不是懦弱的人,眼泪却怎么都止不住。如果可以,不想再思考过去的烦恼,不愿回想曾经发生过的不愉快,只看现在,只体会眼前,只珍惜当下。只要这样,就不会痛苦了。

    可是,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没办法简单地用对错来判断,脑中的记忆也不是说电子文档,删除就能全部忘记。最重要的是,他心尖上长了个疙瘩,解不开、融不烂、割不掉,而且会越长越大!

    “我们好像还没有……好好地做过一次。”这场面一点也不温馨,空气滞留了一般,连气氛都变得压抑起来。缄默许久,星骓终于推开哑巴,用很小的声音低语:“虽然以前曾经结合过,也成功怀上孩子了。但是……我是说,带着爱意地真正进入我的身体,从来都没有。”

    说完这句话,他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还是咬牙继续:“哑巴,我想要你。”

    不等对方做出反应,他脱掉上衣,把男人的手按在自己胸前,脸上带着说不清的复杂表情,又重复了一次:“我想要你,就现在!”

    恐怕会伤到孩子,虽然无法抢白,哑巴还是露出担忧的神情。他的手从星骓的胸口滑到腹部,轻轻抚摸孕育生命的部位,动作温柔,却没有进一步动作。也许是看出顾虑,孕夫主动勾住他的脖子,固执地说:“没关系,我有分寸。”

    他从来没有这么大胆过,竟然主动诱惑,伸出舌头勾画对方嘴唇的轮廓,在哑巴吃惊之余,柔软的舌顺势滑进去,从口腔内侧到牙齿,像猫一样慢慢舔着。

    不清楚爱人内心中的真实意图,哑巴其实有点恐惧,因为星骓此刻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对劲,好像再用力一点就会坏掉似的。他的表情那么虚幻,眉眼间都是压抑的细痕,却分不清喜怒哀乐,也不知隐藏的悲伤究竟有多深。男人很心痛这样的他,所以不想在这种状态下结合,太疯狂,也太扭曲了。

    “别动。”按住男人的肩膀,星骓酡红着脸解开他的皮带,缓缓拉开裤子拉链,从里面取出尚未勃发的雄物。

    带着体温的男性象征躺在手里的感觉很奇妙,很难用语言去形容,他认真地想,这应该是第一次亲手握住哑巴的私处。虽然还没激动起来,但处在柔软状态的物件已经有相当的分量,和七年前的少年状态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可是,一想到这东西曾经凶狠地进入自己的身体,他心里又掀起一番波澜,茫然和不知所措轮番折磨脆弱的神经,得不到解脱。

    为了让大脑安静下来,他抬头看男人的眼睛,一直看到很深很深的地方,然后斩钉截铁地说:“如果希望我宽恕你的话,就老实呆着……”

    他用给自己自慰的手法搓揉开始渐渐胀大的阳具,没动几下就被男人抓住手腕。

    别这样,我会担心,哑巴仿佛这么说!

    “我很好。”一瞬间,星骓惊讶自己的读心能力,因为他完全明白男人想说什么,而且能很好地理解。但他不愿意停下来,这样的行为,恐怕今生今世也只有这么一次了:“我想含住它,可以吗,应该会让你感觉舒服。”

    说出露骨的对白,孕夫深深吸了一口气,喉咙深处火烧一样炙热!

    真的要吞下这东西吗,他不太确定,可是纷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那砰砰砰的有力撞击让人无法冷静地思考,只能凭本能行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在后悔之前用充分湿润过的唇瓣触碰火热的前端,继而深处舌尖舔舐小孔和敏感的冠状沟,最后整个含住。带有征服性的雄性体味夹杂着热气迎面扑来,星骓以为自己会恶心得想吐,可是没有。因为这个人是他的爱人,所以能坦然地接受不太美妙的气息。他开始上下吞吐,亲吻鼠蹊部位的褶皱……

    哑巴发出舒服的闷哼,疲软的肉块充血肿胀,变得坚硬无比。这种尺寸在亚洲人中很少见,长度和直径都很夸张,星骓有些费力地衔住过大的柱体,笨拙地运用舌头爱抚每一寸肌肤,直到那玩意勃发到最佳状态,连血管都浮现在表面!

    “舒服吗?”他没有帮人口交的经验,所有的知识来源于前段时间恶补的动作片,所以动作显得很生涩。他张大嘴,似乎想把雄物整个吞下去,不断努力地尝试着不同的方式,无法吞咽的唾液顺着柱体不断往下落,牵连的银丝从哑巴的角度看去,是相当淫靡的画面。

    目睹这样的星骓,即使知道不该做下去,哑巴也控制不了生理反应。他的男性象征在孕夫嘴里跳动,从根部开始又胀大了一圈,不同往日的刺激让他无法控制情绪,开始晃动腰部。

    长物几乎戳到嗓子眼,却还没有完全吞下去,星骓努力压制喉咙被刺激而产生的呕吐反应,尽量接受哑巴的动作,一边转动头部,让他更舒服。

    “唔……”即使埋头专注在口交上,孕夫依然能感受到哑巴炙热而直接的目光,他在看自己,连眼睛都舍不得眨,就那样一直看着。这种注视让人产生强烈的羞耻感,但也来带无与伦比的兴奋和刺激。颤栗从脊椎蔓延,渐渐的,他也有了反应,藏在内衣物中的那玩意进入备战状态,却因为布料的的阻隔,得不到应有的抚慰。

    “朴……宁……”口腔内被硕大的前端压迫着,舌头无法灵活地运转,导致星骓的话语也变得含糊不清。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最后都变成了呜咽,但哑巴清楚地听到他叫了自己的名字。不是哑巴,也不是撒谎胡扯的苏日生,而是朴宁!

    时隔多年,听到他呼唤这个名字,男人再也忍耐不住,理智和控制能力脆弱得像蛛丝般轻轻一拉就分崩离析。

    他把孕夫抱到自己腿上,急不可耐地咬发红的嘴唇,狠狠地亲吻。

    “朴宁,我的朴宁!”星骓像被触发了某个开关,用低不可闻却能分辨得出内容的絮语不断重复。他的眼睛开始湿润,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某种渴望像凶猛的野兽,撕破胸腔奔涌而出。剧烈的情绪冲击让他无法思考,手紧紧抓住哑巴的后背,任用男人褪去自己的衣物。不想考虑太多的事,把种种烦恼抛在脑后,此刻不需要言语,一切顺从本能!

    赤裸的星骓一直在瑟瑟发抖,却不是因为恐惧。他调整呼吸,主动低头索吻,用下肢去磨蹭自己的爱人。哑巴配合着他,两人倒在宽大的沙发上,像濒死的蛇,到死也不愿分开交缠的身体……

    “慢点,有点痛。”没有合适的润滑,手指沾着唾液缓缓侵入时,有明显的不适感。无意识的抱怨出口,哑巴立刻停手,因为心痛他的忍耐,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愿意长驱而入。所以他把孕夫抱回房间,轻轻安置在床上,然后离开了两三分钟。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只凡士林软膏。

    好点了吗,似乎在这样问,男人挤了许多涂在后面的入口。

    修长的手指一直入侵到能进入的最深处,按压周围富有弹性的内壁,紧接着是温柔而缓慢的进出。哑巴耐心地扩张了很久,然后加入第二根手指,并且不断爱抚前面的重要器官。这么耐心,只因为怕自己粗鲁的动作会伤到星骓,但他却没考虑到爱人此刻的生理状况,已经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这场前戏太久了,久到孕夫无法忍耐,觉得自己的头马上要爆炸。他大口大口地喘气,被欲望煎熬得浑身焦灼不堪,狼狈得像变了一个人,几乎不能自己。

    “别弄了,进来。”他这样要求着,主动张开双腿。

    而回应他的,是哑巴惊讶的目光和几秒之后刺入体内,不断搅动的坚硬雄物……

    48诀别

    “啊,朴宁……”侵入的瞬间,星骓的背部像猫一样弓起,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唯独那个地方努力放松,接纳持续不断埋入的坚硬。

    哑巴低头,在不压到隆起腹部的前提下亲吻他的胸膛,把已经变硬的乳头含在嘴里,用牙咬着轻轻拉扯,再趁孕夫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快感分散注意力时将自己的男性象征缓慢放入。那里柔软,但也很热、很紧,他深呼吸了几下,控制力道,在肉体的自然抵抗下小幅度套弄。没有特别厉害的技巧,但因为知道哪里可以让人舒服,所以仅仅是几下晃动就让身下那个人浑身大汗淋漓,发出可爱的声音,连脚趾都蜷缩在一起。

    太好了,他有感觉!

    男人终于放心,加快速度,却不敢太用力,毕竟,那个人肚子里还有他们的孩子。但只是这样,已经足够刺激了。

    星骓从不知道做爱是这么愉快的事,在之前的记忆中,他和酆朴宁的结合都非常勉强,一方面是丈夫太冷漠,一方面是他没有经验不知道如何让自己好受些,所以每次床事都弄得像上刑一样毫无乐趣,还痛得要死。而这次,决心要做之前他也动摇过,但他很清楚自己爱哑巴,这是毋庸置疑的。既然有爱,那就应该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他,信任他,身心合二为一,才是爱情的最高境界不是吗?

    “哈,啊哈……”就算再三提醒自己不要过于迷乱,也没办法保持一贯的冷静,因为身形的缘故,他不能抱住男人的脖子,只能瘫软在床上喘息,有点遗憾。

    不知是不是被快乐冲昏了头,导致思维混乱,哑巴明明就在身边,看起来却很远。他伸出手,想抓住他爱的人,颤抖的指尖却连这点力气都使不出来,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很糟。过了一会,他才恍惚地说:“我真傻,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才发现,原来我这么喜欢你。”

    这句话说得含糊,男人并没有听见,只当是句无关紧要的絮语。

    动了半天,哑巴把星骓抱起来,换了个姿势。他让孕夫坐在自己大腿上,那儿对着坚硬的那玩意,一点点沉下去。因为体重的关系,这个姿势比刚才深入得多,刺激也更大,当然也要更小心才行。完全契合后,他感到包裹自己的内壁越发紧了,好像要把雄物完全吞下去那样牢牢吸着,非常舒服。

    我很爱你!

    他拉过孕夫的手,轻轻吻着,想把这心意传达给对方。

    “朴宁,我也爱你。”完全读懂他的内心,星骓支起身子,开始起伏。因为告白,体内奔腾的甜蜜化为强烈的快感,流经四肢百骸,让人发抖。身体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但不想停止,如果可以,想一直这样结合在一起。没有欺骗,没有拒绝,没有那些复杂的家族恩怨,只有他们两个人,什么都不去想,多好。

    可是,没有如果……

    “我快要发疯了,因为你。”他哽咽着,更加努力地挪动身体,摩擦连接的狭处,制造出更多暧昧的碰撞声。可是,愈是愉悦,心头的悲伤就越重。他发出绝望的低吟,疯狂地摇头,神经质地喃喃自语:“不能去想过去的事,不然我真的会疯掉的……为什么你会是酆朴宁……你要永远是哑巴该有多好,那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对不起,我又说了奇怪的话,哈哈……不要想了,对,什么都别想,我要好好感受你……”

    动作并不激烈,但星骓越来越激动,哭得也更厉害了,话语断断续续,实在听不清在说什么。哑巴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开始崩溃,却因为说不出话,处在被动位置。他能做的,仅仅是用身体去爱抚他,让他快乐得忘记烦恼,在自己怀里得到满足!

    事毕,男人打来温水,帮他擦洗身体,写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孩子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就是有点饿了,帮我下碗面条,要两个荷包蛋,糖心的。”星骓半卧在床上,表情很温顺,完全看不出刚才的狂乱。尽管心中有些隐约的不安和担忧,男人还是听话地走进厨房,开始准备美味的宵夜。他用辣酱和蒜苗炒了一点瘦肉丝,考虑到油脂较多没有做煎鸡蛋,但用番茄、豆腐跟午餐肉做了面汤。宽汤面出锅,再把肉丝盖在上面,撒上刚切好的小葱,色香味俱全,引人食指大动。

    “你手艺怎么这么好,也太好吃了!”星骓真是饿了,不顾烫嘴,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我又不跟你抢——应该没事吧,所有的不安都是错觉,看到孕夫大口吃面,男人不断安慰自己想太多,又说——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这段时间在外公那,都轮不到我下厨,根本没发挥的机会。对了,我在网上搜索菜谱的时候新学了椰子炖鸡,等天亮了去超市看看,我记得上次看到有卖椰子的,买几个回来试试!

    “甜甜咸咸的菜我不喜欢,做辣子鸡,烧魔芋豆腐。”端起碗喝汤,吃完抹了抹嘴:“没吃饱,再加点什么,萝卜糕还有吗?”

    晚上别吃太多,当心消化不良,明天又要喊肚子不舒服——男人摇头,虽然知道他饿了,可这么晚,实在不易暴饮暴食。劝了半天,星骓就是不答应,非要再吃点什么垫肚子不可,劝说无效,只好再去厨房煎两片二块粑。等他端着吃食回房间,星骓不在,男人顿时慌了,准备冲到楼下去找人。

    “干嘛,急急忙忙的。”因为太着急,差点撞上回屋的星骓。

    你去哪了,让我好担心——发生了这么多事,很怕他会像七年前那样不告而别,躲到找不到的地方去。

    “还能干嘛,拿酒去了,这是咱们第一次有爱的结合,不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吗?”他手上拿了个小陶罐,正是珍藏着舍不得喝的好酒,一打开,酒香就蔓延整个房间:“不过我现在怀孕,喝不得酒,拿果汁代替。别看了,过来啊,你不是最爱喝这种酒。”

    好像没什么异常,还想到庆祝,也就是说他真的不生气?哑巴满肚子疑问却不敢开口问个所以然,只是乖乖走过去,接过满上的酒。

    “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今天过了,你我都别再提那些旧事。你是哑巴,我是星骓,咱们喜欢彼此,愿意在一起过日子,这就够了。不过还真没想到,我天天念着就怕你白当个后爹亏待你,还想给你再生个,结果这两个孩子真是你的亲骨肉。这人世间的事真讽刺啊,绕了个圈子,我们还是我们。看来这缘分来了,是甩都甩不掉的。”他苦笑,给自己倒了杯果汁,跟男人碰了一下:“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干了这杯,就把今天的事情忘了。从明天开始,又是新的一天。来,为了崭新的未来,干杯!”

    星骓干掉半杯果汁,开始吃二块粑,然后不断给哑巴劝酒。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孕夫的行为很反常,让人感到害怕。哑巴连喝了两碗酒,头晕晕沉沉的,还是抓住他的手——你有什么不愉快的,不要闷在心里,打我骂我都可以,恨我也好,怨我也罢,都是我的错,是我欠你的!

    “都说不提这些了,你还说。”星骓凑过去,在他脸上印下一个吻:“我都不在意了,你就别想了。外公说得对,你是个好男人,足够抵偿某些错误。我相信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不管你是叫哑巴还是酆朴宁,你爱我,对儿子好,负担这个家庭,我还能责备你什么呢。如果要说,那就是请你不要独自背负痛苦,秘密藏在心里不好受,我愿意和你分担一切。只要你愿意,就把伤心难过的事都分我一半,这样就舒服多了。”

    我对你做了那些事,你还能这么宽容,谢谢你——哑巴的头越来越沉,他不断眨眼睛,不知道身体为什么会越来越无力。但是,星骓愿意宽恕他,没有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事了,他笑着,想站起来抱他,可眼前的景物晃动得厉害,连天花板都在旋转。踉跄几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受伤的膝盖一阵钻心的痛。

    星骓?

    伤口的疼痛让他清醒了些,但还是爬不起来,在目光所及的地方,看不到他的爱人。

    星骓,星骓,星骓!

    没多久,他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和儿子迷迷糊糊问这么晚去哪里的声音。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了,男人咬牙站起来,摇摇晃晃往楼下跑,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马达发动的声音,那辆半旧的越野车载着他的老婆儿子,绝尘而去!

    49独占欲

    哑巴中的迷药很厉害,就算打起精神往门口爬,最后也没敌过困意,瘫在地板上陷入昏迷。两小时后,谈完事情的锦年归来,才想办法把他弄醒,扶到沙发上调整状态。

    我以为他会原谅我,没想到还是走了——这是哑巴对弟弟写的第一句话。

    他双眼无神,用手胡乱地拉扯头发,表情很痛苦,那种追悔莫及是任何人看过一眼就不想再次目睹的巨大悲痛。

    “追吗,还是让他冷静下?”锦年掏出电话,吩咐手下去调取街道上的监控记录,看星骓往哪个方向走。并吩咐先跟着保护他们的安全,不要打草惊蛇,一切听从指挥,这才对兄长说:“当然,如果让我给你点实质上的建议,我会说先把这事放放。他不是第一次离开你,又是个有生活经验的成年人,能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比起这件事,我需要告诉你个坏消息。十九哥受了重伤,你知道他有那种病,真怕死在什么角落里,等尸体腐烂了才知道。”

    十七的手下怎么可能伤得了他,该不会是那混蛋诓你去找人吧——屋漏偏逢连夜雨,哑巴的拳头紧了紧,字写得轻描淡写,但直觉告诉他,泽德可能真的出事了!

    “这边我们的人不多,所以刚才紧急通知外公,请他调派人手一起搜寻,但是到现在还没消息。”锦年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漫不经心,可眼神凶狠得可以杀人,这是他暴怒的前兆:“对了,你不知道外公的来头有多大吧,这老头真不简单,把我们耍得团团转。”

    多少知道一点,但他没把事情的全部说出来,如果要挖掘真相,恐怕得把父亲揪出来才行。他们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这些当棋子用的子孙该何去何从,还有家族的兴衰存亡以及让我和星骓生育后代的真正原因,那个装死的老家伙肯定都知道——男人很想冷静下来思考对策,可脑子里全是孕夫,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他和儿子的画面,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做事。他考虑了几分钟,终于在不安中站起来——小十九交给你了,把他完好无损地带回来,我去追你嫂子,记得把他走的路线发给我。

    穿外套出门,抢走锦年的车,立刻上路。考虑到星骓没什么朋友,也不可能回父母家去,多半是进城了,于是转上高速公路,往省城飞奔。

    不多时,锦年发来邮件,说星骓出了镇,但是没上高速路,可能走小路或者停在半路什么地方换了车。哑巴皱眉,就算为了躲避追踪耍些小手段是无可厚非的事,但自己的丈夫又不是变态杀人魔,需要用到这么谨慎的招数?可惜出镇到上高速这段土路没有监控,所以不确定他到底往哪里走了。想了又想,男人掉头往回跑,一路开到耿大哥家。

    砰砰砰!

    把门拍得山响,过了好久里面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来人应门。耿大哥的脸色很尴尬,仿佛瞒什么一样,只把门拉开一个缝,更让男人起疑,断定孕夫就藏在这里。懒得废话,强行往里闯,一间房一间房往里找,吓得主人抓住他的胳膊,把人拦在卧室外问:“这大半夜的是咋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别把孩子吵醒了,幺妹明天还得去补习班学外语呢。”

    星骓呢,你把他藏哪去了——举起电脑,哑巴的脸色很不好看,黑得能滴出墨汁。

    虽然知道耿家乐为人正直,不可能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举动,但一想到孕夫深夜出逃,居然哪也没去,藏在别的男人家里,而且这家的主人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同性恋,他就怒火中烧。嫉妒让人丧失理智,哑巴忘了自己没有证据,星骓很可能根本不在这,在一切被证实之前就开始发火。

    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客厅推搡,耿大哥压低声音请他离开,有什么明天再详谈,但哑巴越发怀疑他做贼心虚,非要去卧室看一看!

    “哑巴,别!”男人没了耐心,不顾阻拦,一个闪身冲到卧室门前,扭开大门,结果被里面的画面闪瞎了眼睛。他的四哥,那个浑身帝王气息,从来都只居高临下俯视别人的四哥,居然光着身子,怀里抱了个枕头,乖乖趴在床上。他的屁股高高翘起,努力把某个部位暴露出来,上面还有些乳白色的液体……

    “千万别误会,兄弟,你听我解释。”耿大哥冲过来,把门关上,还没来得及说出事情原委就被哑巴一拳打倒在地。

    出门没看黄历吗,今天晚上怎么这么多事,泽德负伤至今下落不明,星骓逃跑也不知去向,来找人居然发现四哥被人爆了菊花!

    “好吵啊,哥哥,你在干什么。我屁股还有点痛,快点来擦药药。”可能是打斗的声音太大,或许是耿家乐耽搁了太久,让完全儿童状态的四哥等得有点不耐烦。他也不知道披件衣服,就这么光溜溜地走出来,揉了揉眼睛,发现哑巴正在撒野,顿时吓得以光速冲回房间,把门上锁,还大叫有妖怪。

    妖怪你妹!

    哑巴怒,一脚踹到房门上,里面立刻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哥哥救命,救命啊,妖怪要吃人啦。”

    “南南乖,不要怕,妖怪马上就会被哥哥打走了。”耿大哥捂着乌青的眼眶站起来,大着嗓门安慰人,又低声说:“你心里不爽快要找我干架可以,随时奉陪,但是麻烦你光明正大的来,半夜三更吓唬小孩算什么?”

    谁管你,他都四十二了,是个毛的小孩——哑巴气得手抖,又因为说不了话只能写字交流,让场面看上去有点搞笑——说,你到底把星骓藏哪去了!

    “星大夫?我最后一次见他都不知道是几星期以前了,怎么回事,你们吵架了?”关系到帮过自己的星骓,耿家乐也不能再发脾气,耐下性子问:“他还怀着孩子,你怎么就不知道让着点。喂喂,你不会以为我把他藏起来了,才来发脾气大吵大闹的吧,我又不是二傻子,哪能干这事。先别急,半夜能去哪,肯定走不远,我跟你一起去找。”

    看他的表情不像说谎,搞不好孕夫真不在这。但是,就算不计较这事,四哥吃的亏也得讨回来。可在关键时刻,哑巴脑中忽然闪过几个不协调的画面,如潮水般爆发的记忆让他的身体变得有千斤重,头也昏沉沉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耿家乐一直在耳边说着什么,因为心烦,一句也没听进去,知道星骓不在这里后,他的干劲全没了,整个人被失落吞噬。四哥怎么那副摸样躺在床上,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全都不想过问。他摇摇头,忽然不想追究,独自回到车上发呆,慢慢整理忽然冒出来的,完全没有印象的抽象回忆。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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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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