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庶子打脸系统/晋江系统它脑抽 作者:流年忆月
正文 第13节
庶子打脸系统/晋江系统它脑抽 作者:流年忆月
第13节
“爱你?呸,你也配!”江允啐痰一口,整理好衣物转身便走。
“你去哪?”江竖叫住江允。
“去哪?自然是回去成亲,那么多年,我终于能摆脱你这主动献身的妓子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主动献身的妓子,主动献身的妓子……
原来他的爱,在心上人面前那么不值钱!
恨与痛与浪涛席卷上江竖的头脑,他双眼一红,朝着江允扑了过去,疯狂地撕扯他的衣物:“你还想回去?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你同我一块儿下地狱吧!”
“疯子,你快放手,”江允挣扎,却难抵江竖的蛮力,衣物尽碎,暴露出的下。体瞬间被狠狠贯穿,鲜血直流,“啊!”
“我痛,你也要痛!”
“疯子,疯子。”江允嘶声挣扎,随手摸到一个瓷器,往江竖头上砸去。
哐啷,鲜血从江竖头上滴落,染污了他的眼,江允竭力地从他身下跑去,扯过被子裹好身体,就要跑出去。
然而远处,一人操控了他们的结局。
【系统受理成功,您将可操控江竖言行。】
系统声响之后,江竖赤红了眼,脑子里只回响着一句话:
杀了江允,杀了他,让他只能死在自己怀里,让他永远成为自己的,谁也抢不走他!
杀了江允!
江竖怒目圆瞪,从柜中翻出一把剪子,朝江允后背刺了过去!
☆、第五十六章 ·允的死亡
新郎在成亲前夜,与亲兄弟私奔,下落不明。
这一消息不知经过谁的口,传遍了府上,住在府上的宾客一阵唏嘘,抱持着看好戏的态度,看着江建德为此忙里忙外。
江建德简直要疯了,消息传得太快,他阻止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清誉被人毁得一干二净。他派人四处去找江允与江竖的下落,他则想办法去阻止消息外泄。
可惜悠悠众口难堵,消息总有泄露出去的时候。不知道这股歪风是怎么吹的,当天夜里就吹到了新娘家里,新娘家虽是小官小户,但面子还是很重视的,新郎出这种事情,他们哪还愿意把新娘嫁过来。
当天夜里,新娘的父亲就登门到访,亲自送上退婚贴,辞了这门亲事。
江建德气得两鼻孔冒气,被女方单方面辞退亲事,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但目下他忙于寻人,焦头烂额,无心与女方家人争辩,只气冲冲地称不同意,就想把事情压下来。女方家人听了就不高兴,叫嚷着江建德仗着官大欺负人,大嗓门一开,把宾客纷纷引来,一时间舆论方向全倒向了女方那边,江建德迫不得已,硬着头皮地解除了婚事。
其实那小官敢这么公然与江建德叫板,全靠那些宾客撑腰,但江建德好歹也是个有权有势的官,得罪了可没什么好处,于是退亲之后,那小官立刻辞了官,卷铺盖离开,投奔亲戚去了。等到风波过去时,小官也早没影了。
江建德怒不可遏,过去找江泓之,一巴掌就想扇过去,但华丞比他快,挡住了他的手。
江泓之还很无辜地问:“父亲,为何打孩儿?”
“你还有脸问!”江建德怒骂他,“你故意将宾客引到允儿房间,意图谋害侯府,丢侯府的颜面,光凭这点就足以让家法伺候你!”
江泓之甚是无辜:“父亲带宾客来时,不都会招待他们在府上逛一圈么,孩儿只是代父亲招待罢了,何错之有?况且,父亲不责怪始作俑者的大哥与二哥,却责怪孩儿,未免主次不分。”
江建德气得差点背过气来。原来侯府有几座景观,江建德当初花费了不少银钱才打造出来的奇景,为了能讨宾客欢心,炫耀一下侯府,每当有宾客前来,他都会带其绕侯府一周,赏景。所以江泓之带宾客在侯府内逛,并无大错。
错只错在,逛的时间不对。
江建德恶声恶气地走了。
江泓之冷笑送他离开,拉过华丞刚才拦住江建德的手,拿手绢反复擦了几遍:“下次别碰那肮脏的人。”
“情急之下。”华丞无奈道,“我怕他打你。”
“他想打到我,还早着呢。”江泓之不屑地道,“以前我个头小,可能还打不过他,现在么……就凭他?”
华丞笑眯眯地点头道:“是是是,少爷您最厉害了。”
江泓之捧着华丞的脸,亲了一口:“歇息吧,明日一早,我们便去找江竖。”
“好。”
翌日一早,华丞打开系统,查到江竖现在所在的位置,立刻与江泓之奔了过去。
江建德倾尽侯府的人手,都没找到江竖,可见他躲的地方很隐蔽。
华丞两人赶到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
他躲的地方,竟是一间破旧的义庄。
从小娇生惯养的江竖,竟然能忍受这种肮脏的地方,不怪他们觉得奇怪了。
江竖像被吓傻了一样,抱着双腿蜷缩在角落里,目光呆滞地看着地面。月光从破旧的屋顶斜落,打在他的身上,将他身上的血迹暴露得一览无遗。在他的面前,躺着一具已经冰冷的尸体,尸体上只披着一件被单,下体处还有白色浊液,其面色狰狞,血肉模糊,是江允。
江泓之与华丞对视一眼,华丞只是让江竖生出杀人的意念,但可没操控他杀人的动作,没想到江竖竟把江允伤成这样……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二哥?”江泓之挡在华丞面前,小心地接近江竖。
江竖愣愣地看着地上的血迹,不发一言。
“二哥,你还好么?”江泓之让华丞退后几步,拉远了与江竖的距离,“父亲正在到处找你和……大哥。”
“大哥……大哥……”听到熟悉的称呼,江竖终于有了反应,他喃喃了几句,突然像被刺激到什么一样,蹦了起来,厉声大吼,“大哥在哪,大哥在哪!”
“大哥,不就在这么?他睡着了。”江泓之指着江允道。
“睡着……是,大哥睡着了,大哥睡着了。”江竖傻笑着跪下,抱起江允亲了亲。
看他失常的反应,十有八九是醒悟到自己杀了心上人,而变傻了。江泓之不敢刺激他,小心凑到他面前,安慰道:“二哥,你让大哥睡在这儿,不凉么?不如回府上去吧。”
“回府?”江竖愕然,“不回不回!那些人要分开我们,我不回去,不回去!”
“二哥,你听我说。”江泓之道,“你们走后,父亲十分担心你们,连夜派人来找,父亲也已经解除了婚事,说只要你们肯回去,他便同意你们在一起。”
“真的?”江竖激动站起,半晌又抱头道,“不,你骗我,父亲不会同意的,不会!”
“我真的没骗你,婚事已经取消了,你若不信,只要回去问问街坊邻居,都知道我所说的,是真是假。”
江竖一愣,呆滞地看着江泓之的脸:“三弟,你说真的,父亲真的同意我们了,真的同意了!”
“唉,”江泓之叹气道,“我何苦骗你?你与大哥的爱恋,我一直都知,何曾反对过你们,还帮了你们那么多忙,若真是骗你,我当初为何还帮你。”
“对对对,你不会害我们,你会帮我们的,对不对?”江竖傻兮兮地问。
“当然,”江泓之点头,“二哥你还等什么,快带大哥回去吧,别让父亲好找。”
“回去……好,回去,回去!大哥,我们回去了!”江竖兴奋地蹲下来,抱起江允的尸体,热泪盈眶,“这次再也无人分开我们了!大哥你等着,回去后我便给你清理干净,让你睡最好的床,过最好的生活……”
江竖喃喃着背起江允,傻兮兮地对着江泓之咧嘴大笑:“三弟,我们走,我们走。”
趁着江竖看顾江允的时候,江泓之迅速捡起丢在地上的剪刀,扯过地上一块碎布包裹起来,递给江竖:“二哥,这是大哥身上跌落的东西,您也带着吧,待他醒后再给他。”
“好,好。”江竖傻傻地笑着,把剪刀放进怀里,拍了拍,背着江允大步流星地出了义庄。
江泓之大松口气,江竖的状况不好,他真担心江竖会动手伤害他们,幸好他说话小心,别触到江竖的逆鳞。
华丞扯了扯江泓之的衣袖,小声道:“我们远离他。”
江泓之点头,追到兴高采烈的江竖身边:“二哥,你昨夜出来恐怕还没付账吧,三弟先去帮你付账,你自个儿回侯府可好?”
江竖心情正好,点头应了,掂了掂身后的江允,加快了步伐。
江泓之拉着华丞退后,吁了口气,解释道:“尸体上盖着被单,他们昨夜应当入住了哪个客栈,只要找到客栈,定能找到江允被杀现场。”
“好。”华丞利用系统查到客栈所在,当即赶了过去。
昨夜江竖似乎是从窗口带江允走的,所以客栈还不知道昨夜发生了杀人案,江泓之过去的时候,“很巧”地撞到了江建德的手下,于是就“很有缘”地一起进了这间客栈:“请问昨夜是否有两位衣冠不整的男子,行色匆匆地来投宿?”
“这么说来……倒是有。”小二回忆后答道,“两位客官找他们有事么?”
“那是两位家兄,现今父亲正在找他们,如果他们在此,您可否带我们去见他们?”江泓之道。
“可以。”小二热心地把他们引到了房门前,还没推门,就觉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什么味啊?”
“这味道像是……”江泓之顿住脚,装模作样地回想一下,他身后的手下是侍卫出身,对血腥味十分敏感,立刻回道:“是血腥味!”
“什么?”江泓之愣住,“大哥二哥不会是……”正在他愣神的时候,手下喊一声“大少爷、二少爷得罪了”,就冲开房门,闯了进去。
刹那,地上已经干涸的成片血迹扑入眼球,衣物碎片散在血迹之中,凌乱不堪的房间,茶具碎了一地,昭显出这里曾发生过什么事情。
“这衣物,是大哥的。”江泓之扯起衣物道,“昨日大哥穿的就是这件。但是他们人呢……”
血迹星星点点地沿向窗台,江泓之与手下赶过去,透过窗台一望,果然有血迹沿着小巷往外蔓延。
“你们快沿着血迹去追!”江泓之令道,“我回去禀报父亲,快!”
“是!”手下即刻奔出去,追血迹去了。
江泓之与华丞对视一眼,叫小二去报案后,加快脚程赶回府,气喘吁吁地回去告诉江建德。
江建德听到客栈有血迹,吓得心都跳了出来,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再不济也不希望他们出事,立刻找来马夫,策马赶去找人。
循着血迹的方向就是江竖回家的方向,刚到桥前,江建德就看到他的手下堵在桥口,一动不动地看着过桥的人。
在桥上,所有人仿佛害怕一般纷纷让开,只有一个浑身浴血的人,在背着一人大步前行,那人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仿佛来自地狱,狰狞可怕。
江建德全身寒毛倒立,几乎想让马夫策马回府,与这人断绝父子关系。
☆、第五十七章 ·母子俩之死
武阳侯府的嫡子江竖,因涉嫌凶杀其亲生大哥江允,被捕,凶器疑为江竖胸口放的一把剪刀。
这一消息,经由众人之口传出去,全城皆惊,甚至惊动了宋远鸿。
江竖在当天便被衙役带走了,他起初还不知发生什么事,精神还算正常,只是挣扎地大喊:“你们作甚!”
哪知,就在衙役喊出一声“你涉嫌杀人……”之后,江竖顿时如疯狂的野兽,厉声咆哮:“我没杀大哥,我没杀,我没杀!”他剧烈挣扎,却被众人按倒在地上,无法动弹。在看到江允的尸首被人带走的一刻,他嘶声大吼:“放开我大哥,我们要在一起,我们要成亲,我们要死生不离!”
那时候,江建德脸全黑了。
嫡子亲手杀害庶长子,还与庶长子有不伦之恋,这种消息传出去,他侯府的颜面就荡然无存了。
江建德默默地回了马车内,万念俱灰地挥了挥手:“回府。”
“侯爷,那大公子与二公子怎办?”马车夫关切地问道。
“今日起,本侯与他们断绝父子关系!”
江建德不仁不义,再不过问江允与江竖的事情,甚至在当天,就把父子关系断绝的书送到了衙门,呈给了县令,与那两个不孝子彻底划清界限,勉强保住了侯府最后一点尊严。
江竖得知这一情况,疯了一般地在牢里东冲西撞,就想出去逮着江建德问清楚,为什么要抛弃大哥,为什么!
在他的认知里,大哥还好好地活着,只是睡着了,睡着了……
他疯了,一直请求衙役让他与大哥见面,但由于江建德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衙役们就没了顾忌。
这些衙役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平日看到那些富贵人家无不羡慕与嫉妒,如今能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嘲讽富贵人家,给自己因贫富差异而产生的心里缺陷找到发泄途径,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他们肆无忌惮地嘲讽江竖,话里夹杂着侮辱的词汇,连带着死去的江允都问候了几遍。江竖勃然大怒,跳起来跟他们争辩,可惜隔着一个铁栏,根本无济于事。
他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杀害江允的过程,时不时地在梦中重现,这种精神折磨,让他变得愈发精神失常,迷迷糊糊地说不清话来,每天都窝在角落里,喊着大哥大哥,傻兮兮的笑着。
江建德放弃了江竖与江允,但还有一人没有放弃,那就是大夫人。
无论平时她怎么嫌弃江竖,但江竖终究是她怀胎十月诞下的骨肉,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江竖死。她回去找了自己父亲,想借父亲的手帮助江竖,谁知道她父亲知道了整件事,不想与武阳侯一样染事,严厉地拒绝相助,并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夫人与江竖的事情与他们无关。
大夫人恨他们竟如此地无情无义,甩头就走了。
升堂当天,大夫人一身缟素去了,江泓之与华丞作为幕后推动者,当然也会前去旁观。
江竖被带上来时,他已经傻了,他咧着嘴角傻傻地笑,如同初学语言的孩童,叫着“大哥,大哥”。
大夫人当场就落了泪,捂紧双唇才忍住没有发声。
县令拍下惊堂木,让仵作上堂来解释江允死因,随后质问江竖是否杀了江允,江竖一愣,挂脸上的笑容一下子缩了回去,他抱着脑袋,惊恐地大喊:“我没有,我没有杀,我没杀大哥,我没杀!”
无论县令如何逼问,他都只说一句“我没有杀”。虽然物证俱在,但是没有人亲眼看到江竖杀人,他自己本人又不承认,这案子将无法下判。
县令一急,唤衙役给他打十大板,想逼其招供,熟料他抵死不认,哭喊着说“没有杀,没有杀”,那嘶声裂肺的声音,听得大夫人心都揪紧了,再这样被打下去,江竖一定会被打死的。
大夫人哭着奔了出去,推开衙役:“人不是他杀的,不是他杀的!”
“不是他杀,那是何人所杀!”
“不……不……”
华丞在大夫人说话的一刻,立刻利用系统操控了大夫人言行。
只听大夫人转口道:“是我派人去杀的,是我杀的,与他无关!我生怕江允太过聪慧,终有一日会来夺取侯爷之位,便派人去杀了!而江竖,不过是意外闯入被害现场,被人下了迷魂药,以为自己杀了兄长。”
这话一出,全场皆惊,一直发懵的江竖也猛地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大夫人。
这番话乍一听似乎漏洞百出,但仔细一想,确实又合情合理。
“你称他被下了迷魂药,有何证据?”县令道。
“有,你瞧他现在神情怪异,不便是被下了药么!”大夫人急道。
县令沉下了脸,大夫人是广陵侯之女,如果定了大夫人的罪,广陵侯那边他不好说话,但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夫人已经承认是自己所为,且其理由也有一定的道理,若是不下定论,容易引人非议。
师爷趁此时走了过来,低声嘀咕:“大人,事情有变,不如过几日再审。”
县令点点头,惊堂木拍下:“有新的事实,本案押后再审,武阳侯夫人,请吧。”他一挥手,衙役便将大夫人押了下去,关入牢房,江竖也被带了回去。
会审结束,江泓之却没立刻离开,他私底下找了县令,使了一点银钱道:“二哥与母亲也是可怜人,还请大人多多担待,让他们私底下见见面,叙叙旧,兴许对案情有帮助。”
县令偷偷藏起银钱,点点头走了。
当夜,县令私底下让人将江竖带出,与大夫人关在同一间牢房内。
看到亲生儿子,大夫人的眼泪就遮挡不住地落了下来,她扑了上去,搂住神情恍惚的江竖,嚎啕大哭:“我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江竖木木的,跟一块石头一样,一动也不动,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眼底根本没有大夫人的影子。
大夫人心尖疼得紧,摸着江竖的脸,垂泪道:“竖儿,你这傻孩子,告诉娘,究竟是谁害的你,又是谁杀害了江允。”
“杀害……大哥……”江竖低声呢喃,散了光的眼瞳逐渐恢复光亮,“大哥……你……杀害……”他指着大夫人的鼻头,“是你,你害的大哥……啊!是你杀的大哥,你杀的!”
江竖突然咆哮,失了理智扑到大夫人面前,红着眼掐她的脖子:“是你杀了大哥,是你!你这毒妇,你往日质疑大哥,害大哥害不够,现在还找人杀了他,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呃……啊……”大夫人睁大了眼睛,完全无法喘气,江竖愤怒的气力很大,连她人都被掐得双脚离了地,“竖儿……不是……我……”
“是你,就是你杀的!你都承认了,你承认了,为什么要杀害大哥,为什么!我们快要成亲了,我们快要能在一起了!啊对,你怕大哥害我,你怕大哥抢了侯爷之位,你好狠的心,我杀了你,杀了你!”
“咳……竖儿……不……”大夫人双眼越睁越大,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她张开五指,伸向门口,发出力竭的求救声,“救……救命,救命!”
最后一声,拼尽了所有的气力,但是当外头之人感觉到不对劲,冲进来时,大夫人已经被怒极的江竖掐得断了气,死不瞑目。
“这……这……”衙役被这一幕吓住了,县令交待过要给江竖母子俩独处,借机探出他们口风,后来听到江竖的吼叫,他们也只以为是母子俩的争吵,没放在心上,谁知大夫人就在他们监管之下丢了性命,这要是让县令知道,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老大……我,我们怎么办?”
衙役头领哆哆嗦嗦地看着那疯魔的江竖:“你……你们留这,我去告诉县令!”说着,三两步跑了干净。
剩下的衙役不敢惹刚杀了人的江竖,提着杀威棒小心地往后退:“别过来!”
江竖亲手杀了大夫人,竟然还解气地哈哈大笑,看着罪恶的双手,他欣慰地道:“大哥,我帮你报仇了,帮你报仇了,你回来……回来,好不好……”蓦地,他跪下嚎啕大哭,声泪俱下,有如失去了宝贵东西的孩子,哭得肝肠寸断,“大哥,大哥!”
“发生了什么事!”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衙役们侧头一看,只见一穿着华贵的男子带着一群下人过来,其身后跟着慌慌张张的县令与衙役头领。
“女儿!”那男子惊愕地跑去,抱起倒地的大夫人,见其身体渐凉,痛心地大喊,“是谁,谁害死她的!”
这位男子,就是大夫人的父亲广陵侯,虽然他不想过问江竖的事情,但大夫人却是他的亲生女儿,一听到大夫人被关牢房,立刻赶来看人了。谁知道刚与县令打通关系,就听到大夫人出事的消息。
“外祖,你来了,嘿嘿……”江竖傻笑着靠过去,龇着一个诡异的笑容,“你来正好,快把这毒妇带走,带走!”
“毒妇?你怎么可这么说你娘!”广陵侯怒道。
“娘?”江竖好笑地道,“我没有娘,只有大哥,大哥……可是大哥,却被这毒妇害死了,所以我杀了她,杀了她为大哥报仇!”他声音骤然拔高,突然挥着拳头砸向广陵侯,“你们都不是好东西,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广陵侯被他吓住了,连忙往后退,手下冲了上来,制止江竖,可是江竖已经疯了,他饱受精神摧残,又满手亲人的血腥,神智早已不清,他的拳头乱舞一通,逢人便打,衙役们纷纷把他逼回牢房里,拖出大夫人的尸首,快速锁上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江竖从铁栏缝隙中伸出手,张牙舞爪地怒吼,“放我出去,那毒妇该死,她该死!把大哥还给我,还给我!”
然而,他的吼声没人理会,受了一场惊的广陵侯赶紧带人离开了,还不忘叮嘱道:“看……看牢他,别轻易放他出来。”
“是……是……”县令冷汗淋漓地低头,让人回去看着江竖,但是那些衙役都吃过江竖的苦头,没人敢回去惹火江竖,意思意思地在牢房门口待着就是了。
江竖的咆哮声越来越小,后面就没了声,那些衙役以为他喊累了,也没放在心上,心有余悸地守在门口,不敢过去。
谁知道,翌日一早,江竖死了。
死因,咬舌自尽。
☆、第五十八章 ·最后大结局
在江竖死去的牢房里,狰狞地写着一排排的血字:“江允”。
江允这两个字,就像被刻入了墙中一般,深入墙缝。而江竖自尽的时候,就是靠在这面墙上,与他最爱的大哥名字辞别。
大夫人的尸首被广陵侯带走了,广陵侯经此一事,意识到武阳侯已经没落,立刻以江建德教子无方,害死其女为由,与武阳侯断绝了往来,并解除了双方之间的联姻关系。没了广陵侯支撑,侯府愈发没落。
相比之下,江竖的尸首却无人认领,放在衙门里,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由于当事人皆死亡,县令便结了此案,轰动全场的案子究竟实际情况如何,都成为了一个挂在嘴边猜测的悬念。
两日后,江泓之带着华丞来领走江竖的尸首,将其葬在江允坟墓之旁,算是了却了江竖想与江允永生的心愿。
正室、嫡子与庶长子,在短短几日后全部死亡,这样的死亡气息压在侯府之上,直让人喘不过气来。老夫人受不了刺激,一夜之间病倒了,江建德也花白了头发,憔悴不已。
全府唯一还算气候的就只有江泓之了。但是江建德并不信任他,非但没让他为府分忧,还架空他的权利,让其在府上除了使唤下人外,没有任何特权。江泓之也乐得轻松,每日都去照顾老夫人,陪老夫人谈心。
老夫人是心病,大夫说如果再不好,就不妙了。江泓之曾劝老夫人不要过分操劳,老夫人却没办法纾解心中抑郁,身体越来越差。
江泓之称要带老夫人出外散心,老夫人却说自己不想出去了,死也要死在侯府,江泓之听得心头一酸,只能出外找更好的药给老夫人服用,想办法让老夫人开心。
科举前十日,老夫人叫来了江泓之,虚弱地拍着他的手,心疼地道:“老三啊,快到科举了,老身的身体恐怕撑不住了,恐怕不能亲自送你去参加科举了。您记得,一定要考上殿试,混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
老夫人面色发青,看来是真的到了极限。江泓之双眼红了,哽咽地点了点头,一句话也说不出。
华丞拍了拍江泓之的肩头:“老夫人,您一定长命百岁,您难道不想看少爷加官进爵了么?”
老夫人安然一笑:“想,当然想,只是老身得在另一个地方看了。”
“祖母!”江泓之握住老夫人的手,激动地道,“您不会有事的!您若走了,孙儿怎么办!”
老夫人幽幽地望向窗外,那儿的树开始枯了,就如她即将逝去的生命,也如这无法挽救的侯府:“老三啊,考取功名,离开侯府吧,这里不能再待了,若是无缘殿试,便带着华丞,离开这里,勿再与侯府扯上关系。”
“祖母?”江泓之惊愕,老夫人一生都在为侯府操劳,竟然会说出让他离开侯府的话,这未免太不可思议。
“走吧,孩子,去你想去的地方,不要给自己任何负担,老身知道,侯府关不住你,关不住你。”老夫人痛心地道。
“孙儿若走了,侯府怎办?”江泓之问道。
“侯府,已经挽救不了了,虽然老身也很痛心,但是,老身不能再让侯府害死自己最喜欢的孙儿了。”老夫人握紧江泓之的手,力气大得像要把毕生气力用尽,“走吧,不要再留这里,那只会害了你。答应老身,离开这里好么?”
江泓之心一阵阵刺痛,痛心地点了点头,反握住老夫人的手:“孙儿答应您。”
“那老身便安心了。”老夫人会心一笑,“去吧,老身要歇息了。”
江泓之点点头,叮嘱了徐妈妈几句,拉着华丞刚要离开。
这时,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传来,须臾一人闯了进来:“母亲,不好了!”
“什么事,如此惊慌?”听到是江建德的声音,老夫人心烦意乱。
江建德进来,当头就是霹雳一棒:“三皇子造反,圣上忙于筹备国事,今年的科举取消。”
“什么……”老夫人双目一瞪,一口气吸到了顶,“老……老三……”戛然而止,突然就没了声息。
“祖母?”江泓之感觉不对劲,冲了过去,发现老夫人始终保持着惊讶的状态,而她已没了呼吸。
老夫人竟被吓死了。
轰地一记闷雷砸下,江泓之惊得全身发抖。祖母明明还可再多活一段时日,明明刚刚还对他微笑,明明……现在,什么都没了!
“江!建!德!”江泓之的怒气燃到了顶点,他放下老夫人,冲过去朝也懵住的江建德挥了数拳,狠狠地砸在江建德身上,“祖母已经不能受刺激,你为何还刺激她,为何!为何!”
“少爷!”华丞拉住暴怒的江泓之,“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若是被人发现,传出去对你不好。”
“父亲,他也配?华丞你放开我!”江泓之挣扎,华丞不肯放手,拖着他出了老夫人的房间,“老夫人刚走,不宜在她房内动粗。消气消气。”
“华丞,你能忍?”江泓之红着眼道。
华丞按住他的双肩,郑重地道:“我不能忍,所以我会帮你揍他,但是你不能揍,这事关你的声誉。侯府正是多事之秋,为了以后,你忍忍。”
江泓之倏然抱住华丞,痛苦地道:“祖母走了,祖母走了!”
“我知道,我知道。”华丞拍了拍江泓之的肩头,带着他离开,“我们先回去,待会再来找江建德算账。”
江泓之点头,离开。
当天,华丞一直守在老夫人的房门前,听江建德哀嚎,等到他出来后,跟着他到角落,套上麻袋,一顿痛打,直把他打得连娘都不认识。
出了口恶气,华丞回去得意地告诉江泓之,江泓之只抱着他深深一吻,什么话也没说。
老夫人突然去世,府上毫无准备,守夜七天后,匆匆下葬了。
江泓之面对着那慈祥的容颜,泪水禁不住落了下来。
老夫人下葬当夜,江泓之带着华丞去找了江建德,甩了一张纸到他脸上:“我要与你断绝父子关系!”
江建德发现那是一张写好的断绝关系书,只要他在上面签字,他们便是真正地断绝关系了。
老夫人刚走,侯府无人支撑。哪怕江建德再不喜欢江泓之,也不可能放他走:“不可能!”
“是么?”华丞冷笑,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摆在桌上,“如果有这东西威胁你呢?”
江建德一看,大吃一惊。
这竟然是当初宋辉成送来的红帖。
“如果我将这张红帖送到昭元王爷府上,你猜会怎么样?”华丞得意地道,“现在三皇子造反了,如果他成功了,倒没什么,万一失败了,王爷再凭这张红帖参您一本……侯爷,后果如何,您该知道。”
“侯府多年的基业不容易,父亲,可要三思。”江泓之目中闪现幽光,一字一顿地提醒道。
江建德脸涨成了猪肝色,如果三皇子造反失败,被人发现他与三皇子的牵连,那侯府所有人都是死路一条!
“父亲,你没有选择。”江泓之将那张纸往前推了推,“签吧。”
江建德气得浑身打抖:“你,侯府危难之际,你不帮侯府分忧便罢,竟还想撇清关系!”
“父亲,这话真是好笑,”江泓之冷笑,“侯府危难,与我何关?”
“你是本侯的亲子,侯府自然与你有关!”
“父亲,别怪孩儿没提醒你。”江泓之脸色阴沉,“这些年,你如何对孩儿的,孩儿可是一清二楚。在你心里,有没将孩儿视为你的亲子,你自己清楚。话点到为止,别怪孩儿把话说绝,做出对不起侯府的事情。”
“你……你!”江建德怒目而视,支支吾吾都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他看着那张纸,又看了眼红帖,最后还是选择保全侯府,怒气冲冲地在纸上签了字,“你别以为脱离侯府,便能过得逍遥自在,没了侯府支撑,我瞧你如何过活!”
“不劳侯爷您费心,”华丞觉得十分可笑,有些人就总把自己当回事,“我们一定会活得比你好!”
凭着断绝父子关系的书,江泓之办理了后续手续,并让人秘密将红帖送到了昭元王爷府。之后他带着华丞大摇大摆地回了田庄,以他与江建德断绝关系为由,声称要离开田庄独立,问有谁愿意跟随他。
田庄很多下人都是他亲自买来的,当然要追随他而去,于是他带走了田庄大部分的下人,到了他私下购买的庄子,与楚氏一起定居下来。
远离了侯府,江泓之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情,白日就做做生意赚点填补家用的钱,晚上便陪华丞与楚氏,谈心吃饭,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舒适。
日子一天天过去,半个月后,三皇子的谋反被平息下去,而宋远鸿的大军铁蹄也闯入了皇宫。动荡的一个月后,天子驾崩,三皇子一家满门抄斩,江月荷当然也被刽子手斩断了头颅。而宋远鸿即位,改年号“昭元”。同年,宋远鸿大肆清理叛党,凡是与三皇子或是太子同谋者,举家流放!
江泓之知道这消息的时候,江建德一家已经被抓,等着新皇令下,就将踏上地狱一般的流放之路。
流放的皆是苦寒之地,哪怕有幸不死,但染上重病,被鞭子抽得身残体缺都是不可避免的,江建德死亡的结局已经注定。
消息进入华丞耳中的时候,沉默已久的系统发出了声音。
【本文主线剧情已经完成。】
剧情……完成?
华丞一懵,这岂不意味着,他要回到21世纪了?
【您将回到您属于您的地方。】
什么!
【倒计时10、9……】
等等!华丞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江泓之,急忙向他伸出手,这么突然,他还没有跟江泓之告别!
【3、2、1!】
等……
【系统传送功能开启!】
不是吧!
华丞后背突然感受到一股重力,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等着穿到21世纪,结果身体没有什么失重感,反而靠在了一具温暖的躯体上。
“华丞?”熟悉的声音进入耳中,华丞一愣,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原地,只是倒在了江泓之的怀里。
“投怀送抱?”江泓之笑意的眉目就在眼前,华丞不敢相信,摸了摸他的脸,“你还在?”
“嗯?”江泓之挑眉头,“我不在,那在哪?”
“呃……”华丞一懵,属于他的地方,不是21世纪么?这是怎么回事?
“华丞?”江泓之揉捏着华丞的腰,呼吸洒在他的脸上,“你在发什么呆?”
“没什么……”华丞呆滞地看着江泓之,刚想退出他的怀抱,突然后背一紧,他又靠在了江泓之的怀里,“做什么……嗯……”
一个深情的吻落下,华丞睁大了眼,须臾,就被吻的热度烫得心都化了,沉浸在江泓之的吻中。
不是梦,是真的江泓之。
华丞心头一热,双臂拥着江泓之,回应他的吻。
房间旖旎的气息上升,两人相拥相吻,不自禁地倒在床上,直到摩擦走火,直到翻云覆雨……
——“少爷,少爷!为何你要救小的,为何!”
——“明明都过上了好日子,为何老天要降落陨星,夺走你的性命!老天,你何其不公!”
——“少爷,小的还没告诉你,小的喜欢你……”
——“少爷,少爷……”
——【你想改变你的命运么?】
——“当然想!”
——【哪怕改变命运的结果,是失去所有记忆,不再记得你的少爷?】
——“只要重新来过,让少爷过上好日子,失去记忆算什么?”
——【系统受理成功,即将为您安排新身份:21世纪的大学生华丞。】
华丞?是他……名字。
记忆仿佛潮水纷纷涌来,一个浅绿色页面在眼前展现。
这是《庶子逆袭记》的文案?
他以前曾经想去看这篇文的数据,但没一次成功打开过这篇文,没想到,这篇文的数据出乎他意料的冷……
几乎没几个评论,收藏凄惨,连v章前的点击,也只有零星点点的500多个。
文案上,用猩红的字体写着几句话:“对不起各位读者,因为这篇文数据太惨,对作者打击很大,作者无法再写下去,所以陨石遁烂尾了。订阅的读者我会以发红包的方式,退回订阅的晋江币。感谢你们的陪伴。”
因数据打击而烂尾。原来这便是陨石突降的真相。
而他,原来只是一个书中的人物,因为不满结局,而被系统安排了重生。
是了,他都想起来了,因为潜意识里对作者有怨念,他看起了这篇文的盗文,并在无授权的情况下,写了同人文。
没想到,机缘巧合,他又以全新的身份回到书中,再续前缘。难怪系统会要求他不能改变主线,因为改变了,他可能就存在了。而要求他与男主在一起,是为了他与男主的爱情。
原来,从一开始,江丞就是华丞,华丞就是江丞。江泓之爱着的,一直都是同一个人。
“少爷,少爷……”
真欣慰。
当天华丞就把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江泓之,江泓之闻言,深深地吻住了他,感谢他给了自己二次生命。
几日后,江泓之拉着华丞的手,望着湛蓝的天道:“怎样,想不想去四处逛逛?”
“去哪?”华丞含笑回道。
“我们沿着江建德流放的地方走,”江泓之笑道,“我要亲眼看着江建德,被折磨致死。”
“这么狠?”华丞道,“不过我喜欢。”
江泓之握住华丞的手:“死亡对他来说,太过轻松了。不如一路找人好生‘伺候’他,让他尝尝地狱的滋味。你放心,娘亲我已经安排好了,她不愿出远门,打算就在庄子里休养,至于你呢,就老老实实地陪我去玩吧。”
“那还等什么,”华丞笑,“还不启程。”
江泓之回以一笑,带着华丞当日便启程追上流放队伍。
在那里,他见到了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江建德。
一扫以前辜富贵荣华的模样,江建德此刻枯瘦如柴,衣衫破烂,脚上都被磨出了数个血泡,正呆滞地拖着一双鲜血淋漓的腿前行。
“怎么走这么慢,快走快走!”押解使狠狠一鞭子抽到江建德身上,登时把他后背抽出一条血痕。
江建德顿了一下,又麻木地继续前行,任由鲜血从背后流下。
这是即将入冬的天啊,吃不饱穿不暖,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场折磨,然而江建德习武出身,身体强壮,这种冷,根本要不了他的命。
江泓之冷眼看着江建德的颓靡模样,在大部队休息的时候,他使了点银钱给押解使,走到江建德的面前,得意地笑:“江建德,你还认得我么?”
江建德抬起头,看到江泓之一身光鲜,嘴里发出呼喝声:“你……你……”
江泓之一脚踹翻江建德,冷笑:“曾经你居高临下看我,如今我视你如狗。江建德,你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吧。”
曾经光鲜的人,踩着在污泥中长大的人,如今,污泥中开出莲花,而光鲜的人却成为他人脚下的污泥。
江泓之在江建德不敢相信的目光中离去了,他当着江建德的面,对着押解使道:“他是我禽兽不如的父亲,请务必替我好好‘照顾’他!”说完,眼底逝过狠戾的目光。
当天,江泓之就亲眼看着江建德因为走路慢,被打了十数鞭,皮开肉绽,那一刻,听到江建德的痛呼,江泓之有种恣意的快感。
后来江泓之就没继续跟江建德了,预料他死状一定很惨,便开心地带着华丞周游五湖四海,览遍大好河山。
他们在月下对酒当歌,他们在花前成亲,行洞房之礼,他们在大燕的每个角落流下他们的笑声与爱意。
人生得意,莫过于此。
后来华丞问,当初宋远鸿没少折腾他们,难道这仇就不报了么?
江泓之抱着华丞一笑,告诉他,送给宋远鸿的红帖上,被他下了一种药,只要宋远鸿吃肉,就会全身过敏。
华丞闻言哈哈大笑,堂堂新皇,终身将不能吃肉,这是何等的悲哀。
江泓之不答反笑,抱着华丞深深一吻。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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