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帝王演绎 作者:叶悠悠
正文 第8节
帝王演绎 作者:叶悠悠
第8节
这路走到一半,庞杰等人就带着浩浩荡荡的军队来了接应。有了大军的保护,吴弃也松了口气。问了下人,原来他离开后不久,皇甫虞醒过来,当下就召集了庞杰等人,让他们立即带着士卒出来,务必将聂启安全的带回去。
终于等到了军营,曹令去安排那些逃出来的大臣。而聂启则被卢忠、伯息等人护着,直接送往了皇甫虞的大帐。皇甫虞时刻铭记他是聂家的臣子,聂启来了,自然就要让出大帐。
聂启一被安排在床上,那前些日子给皇甫虞诊病的年轻大夫就立即给聂启去号脉,随后又打开聂启胸口处缠着的布条。他一打开,吴弃都吓了一掉,竟然发脓了,伤口周围还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儿。
这也是没办法,他们跑出来的时候急,哪里来的及带药物和医师。聂启的伤是中箭而成的,最关键的是那箭还有毒,能挨到现在,已经是聂启的体质不错了。
皇甫虞虽然醒了,但却无法起身,也是被人抬着才能去见聂启。此刻见聂启这副模样,真是急的皇甫虞恨不得身受重伤的是他自己。
“可还好?”陈叔文问道。他是不相信这年轻的医师,也不知为何皇甫虞会请这样一个医师,但不好直接反驳,便如此问道。
这医师皱眉道:“不是很好,你们都散开一些,让空气流通起来,有利于病人呼吸。”闻言,陈叔文这些聂启的近臣都退了几步。
“不是很好是什么意思!?”伯息怒道。
“他中了毒,伤口又发脓了,我只能尽量医治他!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自己了。”这医师却是处变不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伯息和陈叔文对看一眼,眼中都是被这医师的不信任。而皇甫虞听了,脸色却猛的青白了起来,单手抓向聂启,似是有话要说。
“快!快看看皇甫将军,他怎么了!?”卢忠见皇甫虞挣扎起来,急道。
年轻医师跑到皇甫虞的身边,给他号了号脉,摇头叹息道:“皇甫将军年纪大了,这几日一直伤神,身体一直有亏损,我为他调养本好了些。但今日之事,让皇甫将军悲愤交加,胸中堵了闷气,想来是不行了。”
“你说什么!?”卢忠拎起医师,照着医师的脸就打。
吴弃一惊,想去抓卢忠的胳膊。但卢忠的力道何其大,直接也将吴弃带倒在了地下。阿蛮大怒,大骂一声,用蛮力撂倒卢忠就要开打。
“干什么!?皇甫虞将军和聂启公子都出了事,是你们闹的时候吗!?”吴弃起身,面色一沉,怒道。
阿蛮立即喃喃不语,神色间有些畏惧。卢忠站起来想说几句,庞杰扯住卢忠的胳膊,怒道:“你还想说什么!?在皇甫将军面前闹!?”
卢忠面色一红,顿时不敢再闹。见卢忠不说话,庞杰歉意的朝吴弃拱了拱手,吴弃也不介意。伯息一直在观察着皇甫虞身边的将领,毕竟接下来的日子,他们这些逃出来的人要靠这些人了,但现在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皇甫虞将军是不会背叛褚云国和聂启公子的,这个不必说。但从余万当时发现他时的反应和做法,伯息相信余万肯定有了其余的想法。而现在,伯息更是发现庞杰似乎对吴弃很是信服,隐隐有推他为尊的做法。这对聂启来说,可是不太妙。
而此时,皇甫虞已经被扶着坐到了聂启的身边。聂启已经昏迷不醒,皇甫虞披头散发,双手慢慢伸出,死死的扣住聂启的双肩。干枯无血色的双唇抖了好久,终于大哭道:“苍天!!给聂氏一族留下一条血脉吧!”
陈叔文等人,各自叹了口气。皇甫虞这一生,所以心血都放在了褚云国的身上。如今褚云国已经不在,若老天再夺了聂启的生命,对皇甫虞来说,也太残忍了些。
此后不久,皇甫虞慢慢低下了头,双手却已经扣着聂启。好似他这般做,是扣着聂启的命一般。
“将军将军”卢忠试着叫了几声,皇甫虞的身体才慢慢地下倒去。
皇甫虞死了,当下卢忠就哀嚎一声,哭的不能自己。聂启还危在旦夕,皇甫虞的丧事也不能立即办。而且为了稳定军心,也不敢立刻将皇甫虞离世的消息放出去。只得先弄来一副棺材,将皇甫虞安置其中,以图他日再风光大葬。
一日后,聂启依旧未醒,伤势也未后好转。可现在却有其余之事要处理,那皇甫虞死之前,没有将军中之事尽皆安排好。如今聂启又昏迷不醒,根本没有办法主持日常事务。国不可一日无军,大军在外,也不可没个做主之人。
为了解决这一事,不得已便将曹令等将领,还有聂启身边之人全部招来一起商议。萧恩也在军营之事陈叔文等人也知道,只是现在,聂孟白已死,萧恩失去了靠山,伯息这些人,自然不会再在乎一个萧恩。萧恩若要来,也不过是自取其辱,所以也就不来,随他们折腾。
不过吴弃倒是被请了过来,找他的人还挺多。陈叔文、伯息、庞杰、曹令等人都派了人来找他。
而在大帐之中,一时之间,这事谁都不愿先开口,倒是伯息略一沉思,便道:“我亲眼见皇甫将军将自己的佩剑交给了吴弃公子,况且吴公子和聂启公子在私下是以兄弟相称,即是兄弟,不若军队先由吴公子管理,如何?”
伯息这番话,在场的众人具是面面相觑。庞杰微微皱了眉,他对吴弃到没什么厌恶,虽然吴弃认了萧恩为义父。相反,吴弃当时献计救了他,事后皇甫将军抹杀了他的功劳,吴弃也不急不躁。这份修养,让庞杰对吴弃有些欣赏。
若真是吴弃来带领军队,庞杰反对的意见不是很大。除了他不讨厌吴弃外,他很明白一件事。他们将领之中,无论谁来领导军队,都会让其他将领反对。
至于陈叔文这些人,对他们来说,说的难听点儿,到有些像是外人。聂启没醒,陈叔文这些人,哪怕是卢忠,他都不是很放心这些人。军队给了他们,这是不可能的事,除非聂启能醒来。
在场众人都在心中飞快的计算,因为要相互掣肘,最后发现吴弃还真是最好的选择。
而伯息说的那番话,却是将吴弃推到了风尖浪口之上。而吴弃微微一思索,也明白原来伯息有试探他之意。
吴弃朝白卿看去,却见白卿微微摇了摇头,随后又点点头。吴弃当下起身,怒道:“胡说什么!我同聂启公子私下虽是以兄弟相称,我甚是爱戴他,这大将军之位当然是聂启公子的!我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夺了我兄长的东西!”
吴弃满脸怒气,悲愤的指向伯息,好像伯息辱骂了他一样。重重拍了下椅子,竟然转身就要离开。
吴弃这话说的大义凛然,口中更是叫着兄长,这倒是让余万这些人惊讶不已。难道还真是认了兄弟!?若是这样的话,吴弃的身份就不一样了。如果聂启没挺过去,吴弃这身份可做的事就多了。
陈叔文只是默默的坐着,除了伯息说让吴弃掌军的时候抬了一回头,而后一直默然不语。
此刻,白卿起身长躬到底,道:“吴公子,在场没有比你更适合暂时做这大将军之位的人了。伯息大人说你和聂启公子私下以兄弟相称,那么于理上,您便是聂启公子的弟弟。
况且,大军真不可一日无主,若大家谁也不愿意来做这个主,出了事,又当如何?您可别忘了,周国的军队还未撤退呢。今日,您若不答应,我便恳求到您答应为止!”
白卿言辞恳切,伯息惊讶的看了白卿一眼。他到没想到,白卿今日这么看好吴弃。不过事情是他提出来的,于是也配合道:“还请吴公子答应!”
庞杰也出来,半跪道:“还请吴公子答应!”
曹令等人相互看了眼,终于也出来齐道:“还请吴公子答应!!”
“你们你们这样做,让我如何对的起我兄长啊!“吴弃说完,见这些人还是半跪在地上,一副他不答应便不起来的架势。
良久,吴弃才又叹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我便应下了。但我们约法三章,第一,我继承大将军之位,但只是暂代,不不对外公开。第二,聂启公子一旦醒来,这军队便要立刻交还给他。第三,我既得各位信任,自然尽力做好分内之事,也请各位配合,否则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自当如此!”众人齐应道。
☆、第三十八章
吴弃答应了下来后,隔日就开始正式接手军队的管理事务。这些到难不倒吴弃,毕竟前世就是干这一行的。
首先他要解决的是六万多人的何去何从问题,褚云国已经没了,这些人就是无主之人,他得带着他们找个地方定下来!大部分士卒在燕都城是有亲眷的,按照周临峥的为人,吴弃也相信他不会做出赶尽杀绝这种事。
其中最重要的还是庞杰这些将领的亲眷,这些人的家眷可就说不好了,吴弃虽在随军队出来的时候已经吩咐过让白卿留意。若是可以,白卿便先将这些人暗中保护起来,他日稳定后这些人就有收拢人心的大用。
庞杰此人可用,隐隐有向他投诚的意思。吴打算过些日子,若是可以,就可将庞杰的家眷先弄过来。吴弃现在是急需要人的,白卿还要帮他稳住陈叔文这些从褚云国跑出来的那些大臣们。而剑一打打杀杀的在行,干其余的就是白搭。
还有一个温凉,这人也是吴弃眼馋已久的。只是温凉不好招揽,前世也没听他有什么特别在乎的近身之人。穆惜寒是一个,只是现在这个状况,让吴弃哪里去找穆惜寒来给他搞个美人计出来。
吴弃这里头疼,庞杰那边却悄悄命人找了曹令,两人也在大帐中商议着。曹令现在是心中焦急,自从褚云国被灭后,燕都城那边是一点消息都没露出来过。聂启还在昏迷不醒,又加上皇甫虞新丧,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庞杰,你找来有什么事儿就说吧,也不用和我拐弯抹角。”曹令原本对庞杰更被皇甫虞看好,心中是不忿的。
现在见庞杰找他,帐中备好了酒菜,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脑中便不自觉的想起了还在燕都城生死不知的妻女,出口语气就有些冲。
庞杰现在脾气到好,笑呵呵的拉着曹令坐下,给曹令倒了杯酒,笑道:“急什么,先喝一杯,然后你我哥俩再好好聊聊儿。”
庞杰好脾气,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曹令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当下拿了酒杯,一口喝了干净。
见曹令喝了,庞杰才道:“我知道你是为了燕都城中的家眷着急,可再着急,你也不能把他们救出来不是。现下眼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你说这聂启公子若是不醒”说道此处,庞杰便不再说,有些事点到为止就可。
曹令一惊,他还真没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他对聂孟白要说有什么天大的忠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他也从未想过要背叛聂孟白,充其量是想过褚云国不可保的话,他就去投靠聂启。反正聂启也是他聂家的人,他保的还是他聂家的江山!
“你好好想想,若真是如此,早走一步,那以后就是从龙之功!”庞杰压低了声音,轻声道。虽说从龙有些夸张,庞杰也没有那个想法说吴弃会走到那定鼎天下的一步,那是他想也不敢想的。
但现在天下,小国小家多的是,这六万多人,随便就能打下个城池。他们占了,然后慢慢发展,稍微混些成功,那庞杰就算赚了。
庞杰在扶持吴弃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想法,别怪他放弃了聂启。虽然聂启口碑很好,但聂启现在这个状况,谁也不知道他挨不挨的过明天。
早点站队,若是对了,那就是一生富贵!现在吴弃手里的人少,他过去了就是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来的好。而且他还要再拉个人做投名状,若真是如此,将来吴弃若做了主儿,他庞杰还是最风光的那个。
这是庞杰和卢忠不一样的地方,卢忠是由于忠于褚云国,然后和皇甫虞志同道合,才被皇甫虞器重。而庞杰,则是有才华,但同时功利心有些重。
他的才华让他的上司会器重他,而他的功利性则让他会很好的奉迎上司,所以也就成了皇甫虞的器重之人。
曹令相比于余万等人,性格更沉稳一些,思虑更加周到,当然这也是庞杰找曹令的原因。当下曹令轻声道:“我想想,我需要时间。”
“那好,只是曹将军快些,若是聂启公子一走,那吴公子的事就是板上钉钉了,你我就算投靠,那也算不上雪中送炭了。”
“我晓得,先告辞了。”
曹令离开后,庞杰便唤来了一个亲兵,嘱咐他暗中去盯着曹令。若是曹令想通风报信,那可就别怪他庞杰不客气了!
接下来的几日,吴弃则是忙着处理军中事务。六万多人,要处理的事情多着呢。而吴弃自然也让白卿刮目相看了一把,这军中之事,他打理的井井有条,和皇甫虞在时也差不了多少。而且那些低等将领,竟然慢慢被吴弃招揽了一些。
这几日,庞杰是越来越急,因为曹令没有去找陈叔文通风报信的意思,但却也不给个回复。最糟糕的是聂启竟然醒了一次,那医师说先在恢复状况良好!只要等他研制出解药,这聂启就算有救了。
聂启这事,吴弃也急。聂示当初坠崖而死,其中自然有白卿动的手。聂启本来也是要被射死的,只是他实在命大,这样都死不了!
陈叔文这些日子,联合那些不安分的大臣,天天缠着白卿,愣是让他什么也干不了。至于吴弃,他也头疼的很。想了半天,也就只能找那医师了。
这医师是吴弃让剑一偷偷去请的,光明正大可不好。那医师淡然的很,见了吴弃,先是行了礼,然后恭敬道:“大人,您找我来,可是哪里不舒服。”
“先不急看病的事儿,我们聊聊,我叫您孔先生吧。”
“大人客气了,叫我行之就好。上次那卢忠将军要打我,还是您拦着,这才让我逃过一劫,我还没感谢您呢。”
吴弃喝了口茶,笑道:“这是小事儿,不足挂齿。行之,你是居住在曲陵城的?”
孔行之见吴弃年龄比他要小,但说话办事具是条理分明,真是能让人不自觉的忽略他的年龄,这让孔行之多少有些佩服对方。
“不是,我是来曲陵城中访友的。哪知不巧,偏偏碰到了打仗,这不是走不了了,就留了下来,打算日后再图他说。”
“这样。”吴弃顿了会儿,笑道:“我有件事儿想让你帮忙,不知道你愿不愿。”
“您说,能帮的我自然帮。”
孔行之离开的时候,步履匆匆,没了一开始的从容淡雅,眼中既有挣扎也有兴奋,总之神情难以欲言。
“大人,事情好了?”
吴弃看了剑一一眼,道:“将孔行之的朋友去找到,派人监视这,若孔行之不动手,就送他些‘福利’。另外,也派人去监视孔行之,若是发现他还不肯就范,硬做了出格的事儿,那就杀了!”
“是!”剑一领命,恭敬的退下了。自从吴弃掌管了军队,身上的威严就越来越重,剑一心中也就愈发不敢对吴弃不敬。
现在对吴弃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就只剩下一个阿蛮了。在他心里,不管吴弃是落魄到一无是处,还是现在立刻成了天下共主,反正吴弃都是他的公子,也只听他公子一人的话。
至于萧恩,吴弃已经有些日子没去看他了。倒不是吴弃没良心,他只是希望这么做,萧恩能自己离开。毕竟萧恩对其他人来说,就是一个祸害。若不是这几天萧恩深居简出,再加上吴弃的存在,这才没人去找萧恩的麻烦。
对吴弃来说,萧恩现在的存在已经危害到他了,因为萧恩是所有人心中的一根刺。他的存在,也在时刻提醒别人,他吴弃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是一个太监的义子!
除了吴弃自己的利益,也为了萧恩自己,吴弃还是希望萧恩能离开的。以萧恩的手段,他到哪儿都活的下去,总好过在这里过的朝不保夕,这也是吴弃现在唯一能为萧恩做的。
可这些天,萧恩也没个动静,还真是耐得住性子!无法,吴弃不得不抽出时间去找萧恩,其实他现在真的不适合去找萧恩。那萧恩如今是在风尖浪口之上,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恨不得马上把萧恩给抽皮扒筋了。
萧恩是个会享受的人,大帐中依旧肆无忌惮的布置这奢华异常。对于吴弃的到来,他却是没想到,眼中真切的露出了几分欣喜之色。
他心中透亮,吴弃继承了皇甫虞的身份,按理说避他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来找他。所以吴弃这几天连面都没到他眼前露,萧恩那是一点也不惊讶。
“你又大了”萧恩是很思念吴弃的,自然有很多话想说。只是才过了几天日子,吴弃的模样又不同了。萧恩一时之间,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说了这样一句。
多了,萧恩也不敢说,怕吴弃听了烦。他可以心狠手辣,可以杀人不眨眼,但自从他认了这个儿子起,在这儿子面前,他就一直过的小心翼翼。这种感情甚至超出了他一开始想要的父子之情,变成了他的偏执。
人这一生,总要有些念想才能活的下去。有些人是为了家人,有些人是为了享受,有些人单纯为了活着而活着。但对萧恩这种连命都可有可无的人来说,还真是什么都不在乎。好容易有个念想,自然死死抓着。
对萧恩,吴弃还真有些烦躁。对方对他的恩惠实在有些大,当下不由皱眉道:“义父,现在你也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若是可以,你赶紧离开吧。再和你说实话吧,当初那算命的吴用是我特意找来骗你的!
他因为害怕,隔日还逃跑了!这些事我都明明白白和你说了,一切都是我骗你的,骗你的!!”
萧恩的倒跌了几步,扶住了桌子才站稳。嘴巴张了几下,想说些什么,却到底没说出口。
吴弃一叹,走了几步,又道:“对不起。”然后掀开帐篷,走的毫不犹豫。他的路从来不能有心慈手软,所以,萧恩还是快点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以下感谢:
默默家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712 14:43:17
默默家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716 17:24:18
╭(╯3╰)╮,么么么么
☆、第三十九章
萧恩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儿,只是他心中的想法十分怪异。不是觉得吴弃突然性格大变待他如此觉得气愤,只是觉得自己现在竟然不能再帮他分毫,也不能同以前一般护着他,反倒是成了对方的累赘,如此想着,心中觉得闷涩不已。
吴弃却不知萧恩的心思,他寻思着待过些日子,孔行之把事情办妥当了,到时军营就会乱上一会儿,趁着这个时间,把萧恩平安送出去。凭着萧恩手中的人和财,再加上他自己的心性,在乱世中活的舒坦不是问题。
又是几日,白卿让人传了密信,告诉他庞杰几个将领的家眷已经接来了,现在正被他秘密安置着。吴弃思索了一会儿,便让剑一派人去和庞杰联系。庞杰此人,这几日连着向他示好,既然如此,不如就给他一些甜头。
庞杰得知自己家眷被扣在吴弃手中之后,一时之间心中思绪翻滚。若是他父母妻儿真出了事,他最多伤心一番,但能平安无事的出来,这还是让庞杰心中极度喜悦的。幸好他早就示好了吴弃,对方通过父母威胁他投靠和通过示好让他感恩投靠,这可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投靠方式。
庞杰不甘平庸,但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做主君的命。如此一来,他自然是希望能选择后者了。
曹令这几日一直心绪不宁,心中纠结的很。聂启还没闭眼呢,他好歹还是聂家的臣子。主子没死,就巴巴的另投了他人,这算怎么回事?
可庞杰说的也有道理,他一大好男儿,还未建功立业,也要为自己考虑一番。如此一来,曹令这几日真是吃不好也睡不着了。
“将军,庞将军来了。”帐篷外,突然传来亲兵的传报声。
曹令一听是庞杰,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见他,但最后还是让人讲庞杰放了进来。庞杰心情大好,家中父母妻儿平安了,自己的前途也有了保证,一切都非常如意。
庞杰使了眼色,曹令便吩咐了一声,帐篷外的亲兵往外退去,更是严密的监视四周,不放人进来。
“我父母妻儿从褚云国出来了。”这是庞杰的第一句话。
曹令闻言,摔了手中的杯子。
……
等庞杰离开的时候,曹令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庞杰的父母妻儿平安了,吴弃弄出来的!一时之间,曹令脑中思绪混乱不堪。等他好不容易清醒了头脑,再回想从他知道吴弃这个人到如今的点点滴滴,只觉得这个人可怕如此。
也许他前头没想明白,但现在一回想,却也觉得疑虑丛丛。他吴弃原本是萧恩的义子,为何会与聂启搭上钱?他吴弃如今坐上了皇甫将军的位置,如果是意外得来的位置,他手中怎么会有别的力量,怎么会刚好在这个时候能救出褚云国将领的家眷?
一旦开始想这些,曹令就觉得那个少年的可怕。也许他们这些将领当初选择吴弃,除了平衡势力,未尝没有看不起对方,想着随时可以制约对方的意思。
现在到好,从庞杰如今死心塌地投靠对方来看,他们是把一头猛虎给放出来了。日后,如果看不清楚形式,想来结果会非常美妙的。
想明白了这些,曹令也是有了决断。识时务者为俊杰,投靠!他知道庞杰现在肯定派人死死的盯着他呢,如果他有一点异动,估计就是身首分离之时了。况且,他家中妻儿也在对方手里,他可翻不出什么浪花。
聂启的下场,想来不会好了。想到自己终究是聂氏的臣子一场,曹令心中微微有些扼腕。
等了晚上的时候,庞杰偷偷来见了吴弃一回。顺带,讲曹令愿意暗中投靠的消息也说了。为了表示衷心,他让庞杰传话,说是军营不安全,家中父母妻儿还要劳烦吴弃暂为照看,他曹令感觉不尽。
曹令倒是为做人,吴弃闻言,笑道。和庞杰说了会儿话,庞杰也就识趣的退下了。天气炎热,这会儿功夫,端着身子和庞杰谈话,却是让吴弃背后出了汗水。
索性将外衣脱下,又让阿蛮去弄了一桶凉水过来。吴弃跑了半天,见皮肤都褶皱了,这才起身回去睡了。
阿蛮一直是近身保护吴弃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他看吴弃总是不自在。特别是他见自家公子脱衣服的时候,在黄色的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肌肤总让他移不开眼睛。看多了,下腹就会升起一抹燥热。
阿蛮觉得这是不对的,公子那么风姿俊朗的一个人,他怎么能对公子产生那样的想法。为此,他有些厌恶自己的龌蹉思想。
“阿蛮,你怎么了?”这几日阿蛮一直闷闷不乐的,这傻大个根本藏不住想法,开心不开心的,全部明显的摆在脸上。
阿蛮浑浑噩噩的脑袋一下清晰起来了,听着对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他只觉得想干点什么,不然浑身都在难受。
“公子…我……”阿蛮说不出口。
吴弃微微一皱眉,阿蛮的声音带了几分是沙哑和炙热。转而又有些失笑,这傻大个的精神真不错,自从上次知道了这男女之事以后,还真是不安分起来了。不过也正常,少年初尝,难免贪欢不是。
吴弃到也记得他上辈子第一次的时候就是交代在周临峥手里的,那时对方还嘲笑他是出来的快。他也一度迷恋这个滋味,恨不得天天拉着周临峥做这回事儿。幸好周临峥比较节制,知道多了,对身体不好。
“按照上次我教你的,自己弄吧,声音轻一点就是了。还有,以后不要太频繁,对身体不好。”吴弃吹灭了自己旁边的油灯,淡然道。
“…哦。”阿蛮的声音有些闷。他还以为公子会帮他呢,让他自己来?阿蛮突然觉得没兴趣了。
一夜无话。
隔日照旧起床,洗漱,而后处理军中事物。如今皇甫将军身死的消息也慢慢散了出去,但随着吴弃一点点加大对军队的掌控力度,下面的士兵也没有闹出大的毛病。
转眼到了中午,便有人送了食盒过来。虽然在外行军,但怎么着也不会缺了主帅的食物的。一大盆的米饭,一只烧鸡,一盘卤肉,其余各色素菜等,零零总总也是摆了半张桌子。饭菜虽然不够精致,但味道具是不错的。吴弃向来和阿蛮是一同吃的,也正因为阿蛮的饭量大,所以送到吴弃这边的饭食也多。
吴弃吃到一半,微微擦了下额头的汗水,却听到亲卫过来禀告说萧恩有东西送过来。
“公子,你怎么了?”见吴弃突然放下了筷子,阿蛮不由道。
萧恩…吴弃真是没想到他那么说了以后,萧恩还能再惦记着他?他到底是有多么努力的在自欺欺人!?
“…拿过来吧。”
来人穿着便服,面容白皙,带着一股子阴郁之气。看样子这人是萧恩的人,而且应该是净身的太监。对方将一个朱红色的食盒放到桌子上,而后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一大碗还冒着寒气的玉碗。
“这是酸梅汤,侯爷说是小公子以前自己调制的。以前小公子爱喝,侯爷特地找了材料做了,这会儿让小人给您送来。”
酸梅汤中还悬浮着几块冰块,冒着寒气带着一丝酸味的酸梅汤,还真是用心了。这天气,这处境,也难为他萧恩还能找到冰块。
吴弃抬眼,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用勺子给自己盛了一碗,而后道:“回去吧,替我谢谢他。”
“小公子您客气什么,小的这就回去了。”对方闻言,笑眯眯的退下了。
等人走后,吴弃脸上一下没了笑容。看着桌子上酸梅汤,却觉得有些失了胃口。萧恩…t他还真是顽强!
“公子,您怎么了?”阿蛮放了碗筷,有些忐忑不安。刚才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他的脑子里的智慧不足以支撑他想明白太多的事情。
“没事。”吴弃终是一口喝光了那小碗里面的酸梅汤,而后也不吃了,转身离去了。
到了晚间,剑一过来求见吴弃,向他回报了孔行之这几日的行为。听了以后,吴弃才彻底放了心。只要孔行之走了第一步,接下来他想要收手也来不及了!
“剑一,派去萧恩处盯着的人如何了?”知道了孔行之的事,吴弃便问起了萧恩。萧恩这老狐狸,即便他现在对自己如何的好,但吴弃总是抱着几分防备心理的。
剑一以前也是萧恩的人,只是跟着萧恩,一辈子也就是个暗处的护卫罢了。虽然说萧恩对他有恩,但作为一个不甘于如此过完一生的人来说,剑一还是喜欢现在的这种生活。至少,他看到了前进的希望。
“公子,您放心,萧恩安分的很。除了派人出去采购东西,在军营中并不同各位将军和大臣门往来,就是大帐外也是极少出去的。”
“那便好,下去吧。”
“是。”看着吴弃在灯光下平淡寂静的眼神,剑一心中一凛,觉得愈发想不明白自己这位小主人的想法了。不过这也不用他来想,所以剑一低下头,恭敬的退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重新开始更,虽然可能会比较慢,哈哈
么么哒
☆、第四十章
“将军,将军,不好了,不好了!聂启公子出事了,将军!……”帐篷外传来高昂的叫声,声音慌张而凄厉。
阿蛮一下睁开了眼,他也是睡在帐篷中的。猛然听到叫喊声,唯恐那不知道所谓的人打扰到了吴弃,当下掀开薄被下了地。才刚拖拉上鞋子,便听到吴弃还带这些许朦胧睡意的声音传了过来,“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会儿已经是大半夜了,好不容易吴弃扛过炎热睡着,阿蛮是真不想让别人打扰了他。幸好外面那些亲兵也不是吃干饭的,那人嚎叫了一声后,现在大概被制住了,所以不曾再有响动传来。
“公子,您别担心,没什么事的。您接着睡,我过去看看就行了。”阿蛮放低了声音,道。
吴弃在听到聂启两个字的时候心中就有些头绪了,所以这会儿哪里会睡?不过这事他必须绷住,否则摘不干净,那就糟了。
当下,吴弃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略带些困意的坐起了身子,而后将一旁的油灯点上,才又道:“去看看,我似乎听到了聂启公子什么的,这事可不能耽搁。”
阿蛮见吴弃还是起来了,心中对外面来乱闯的人更加不满意了。但吴弃的吩咐他还是不敢违逆的,出了帐篷,却见外面有些杂乱。
三四个亲兵死死的按照一个不停挣扎的小兵,而不远处的许多大帐这会儿竟然都是灯火通明。默默感受了一下空气中的燥热,阿蛮这般粗心大意的人,现在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你们放开他,让他去见公子。”阿蛮瓮声瓮气道。
几个亲兵对视一眼,当下就放开了钳制。那士兵一见没人再阻止自己,立刻道:“大人,我得见将军!”
“嗯。”阿蛮应了声,盯着他全身一看,见他没有佩戴武器以后,这才领着他往大帐中而去。
一到了大帐之中,这士兵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战战兢兢道:“将军,我家公子不好了,您去救救他啊!”
这士兵应该是随着聂启来的人,也知道现下这大军之中能做主的就只有吴弃,所以才匆忙赶来。
吴弃一听这个,噌的就从床上跳了下去,连鞋子也来不及穿。抓着对方的衣襟,眼珠子急的充斥了血液,看上去通红,“我大兄怎么了,你说!!?孔行之不是看的好好的吗?怎么可能会出事!不可能,不可能!带我我看看,快走!”
他的神色慌张,眼中露出焦急和不可置信之色。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戴整齐,就这么匆匆跑了出去。
阿蛮顺手抄起了一件外衣,也是立刻跟上。一路上,吴弃的步子迈的很大,由于慌乱,甚至连肩膀都在害怕的微微抖动。身上还穿着白色的亵衣,年纪还小,在浓重的夜色中,从背后看竟然露出了几分可怜之色。
“大兄,大兄,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不要出事……”路上,吴弃的眼中似乎没了任何东西,只是死死的看向聂启帐篷的所在出,嘴里无意识的念叨着。
那跑来救助的士兵也跟在后面,本来他们这些跟随聂启的人对吴弃都是有些不满的。这军队是聂家的,你一个外人说接手就接手了?可这会儿见他这番表现,到是心生怜悯了。他不过还是一个少年,这么重的担子压上去,其中的苦又有谁知道?
那些将军、大臣,真正忠心的又有几个?这么看来,还不如把军队给这吴弃公子呢,至少他是真心关心聂启公子的。
一路磕磕巴巴的跑来聂启的帐篷,吴弃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不少汗水,头发也有些散乱。大帐外驻扎了不少泾渭分明的士兵,一旁还停了好几匹宝马。想来应该是有不少将军也来了,而且因为着急,直接纵马过来的。
进了帐篷,里面一片亮堂。曹令等有些身份的将领都到的差不多了,一个个神色焦急,不是坐着叹气,就是满屋子乱转。屋中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药味,混合着这么多人散发的汗水味儿,猛的进来,还真是差点要熏坏了吴弃。
见吴弃来了,这些人都是顿了顿,而后纷纷见礼。吴弃急的也不来虚礼,随手挥了挥,连忙道:“我兄长这么样了,他可还好?孔行之在里面看吗?其他的大夫呢?还不快去找温凉,让他打开了曲陵城城门,把里面的大夫全部找出来!”
“将军放心,刚才陈大人已经吩咐下去了。不过将军也要保重身体才是,这会儿晚上还热,但大人这般还是要生病的。”白卿上前,恭敬道。
这屋子里,除了那些将军,从褚云国逃出来的大臣自然也来了不少。整个聂家就剩下聂启一根独苗苗了,他们自然关心的很。
这会儿听白卿这么一说,果然发现吴弃也是全身狼狈的。看来他是一听问聂启病重就心焦的匆匆赶过来了,真不愧是兄弟情深啊。
“将军,你也要保证身体啊。”庞杰非常适时的上前一步,劝说道。
于是众人又是一阵忙乱,给吴弃拿衣服,鞋子,再给他打盆洗脸水等等。眼看着聂启就要不好了,虽然有些人走茶凉的味道,但一旦聂启去了,接下来做主的可就是吴弃了,讨好着点为啥不干。再说,吴弃今日对聂启也算有情有义,还真收拢了不少忠于聂启那些分子的心。
等吴弃收拾好了自己,便立刻招来一个医师,道:“我大兄如何了?”
医师大半夜的被人从被窝里捞出来,又见到那些个将军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早就被吓坏了。现在看吴弃,年纪虽小,但一身玄衣,通体的气势比那些将军还可怕,差点吓的没敢说话。
酝酿了好久,这才战战兢兢道:“怕…怕是不好。”猛然,见吴弃狠狠一皱眉,医师顿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不停磕头道:“小爷饶命!小爷饶命!小爷饶命!我家中有儿有女,还请小爷绕我一命!……”
这也是没办法,他可是知道,给贵族人家看病。看好了,好处大大的,但看不好,一个小小心就是脑袋搬家的活。他就是一个小小的郎中,里面那位快死的公子说是被箭伤了心脉,那箭上又有毒,那真是神仙也难救了啊。
不过起来也有些蹊跷,他是救不了这么严重的伤,可那位孔医师可是有名的神医。他记得前些日子,躺着的那位公子明明有些起色了,这么一下又不行了?难道真的是伤势复发导致的?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这些东西不是他一个郎中可以去想的。这人立刻收起了心思,梆梆的将头磕的更加用力了。
吴弃的脸现在早就黑成了锅底,眼神沉沉浮浮,让人不知道他在想写什么。嘴唇略微抖动了下,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将口中的话说出来:“好了,下去吧。”
郎中如蒙大赦的退下了,而吴弃则像是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整个人透着一股颓废倒在了椅子上。
那些将军大臣们其实心中早就有些数,当初聂启的伤势实在太厉害了,他能坚持到如今也是个奇迹。现在看到吴弃这幅大受打击的模样,倒是纷纷安慰起他来。
陈叔文现在精神状态极差,头发凌乱,下巴长出了一圈胡子。衣服更是褶皱不堪,带着红血丝的眼睛旁包围着浓浓的一圈黑眼圈。他像是困兽一般,带着最后的挣扎和疯狂看着吴弃。
他真的不希望这一切都和吴弃有关系,可是,他不是傻子。而且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聂启曾经在中途醒来过,那时对方死死的抓着他的手,拼劲全力朝他叫了吴弃的名字。
他效忠聂启,和聂启是真正的君臣相宜。虽然聂启说的不多,但当时对方那濒临绝境,不解、愤恨的神情,他看的一清二楚!
那一瞬间,陈叔文只觉得天塌地陷。他曾经那么喜欢过的一个孩子,竟然是这样心机深沉的人。他原本以为他是不得已才拜了萧恩为义父,现在看来,大概也是心有所图了。想来可笑,萧恩这样一个玩弄了整个褚云国的人,最后也是栽在了一个孩子手里!
伯息眼神幽幽,只是偶尔看一眼吴弃,但随后就沉下了脸。自己旁边陈叔文的脸色,他自然是看到的。他也不是傻子,若是有证据,伯息二话不说就上去和吴弃拼命。可现在是空口无凭,况且…况且伯息其实也不愿做这个出头鸟。
在众人沉默、叹气中,孔行之从屏障里面匆匆出来,抹了把汗水,抬头苦涩道:“聂公子怕是…我用针刺激了他的穴道,能让他暂时开口说话了。他让你们都进去,他有话要说。”说完,孔行之低下头。
他有些惧怕去看吴弃,若是聂启待会儿说些胡话,可是会对吴弃非常不利的。但是他实在无法忍受看到聂启苦苦熬着一口气,眼中透着不甘、愤恨就是不肯闭眼的神情。他是医师,以舍己救人为准则。可他却被吴弃的许诺给迷了眼睛,导致犯下大错。
他后悔了,这几日一直在做噩梦。罢了,虽然聂启已经回天乏术,但他还是用金针刺激了对方的穴道,让他能开口说话。如果聂启最后真的说出了事实,那也是他孔行之的报应,他认了!
吴弃目光微微一动,面上却露出了喜悦之情。孔行之话音才刚落,他便领头迫不及待的绕过屏障,朝聂启的病床上扑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有一只作者,她可爱又迷人,乃们真的不打算理她了吗?
亲亲~
☆、第四十一章
吴弃跑的很快,庞杰曹令二人对了眼色,有意无意却是拦住了众人,更是让大部分人都落后了吴弃几步。
“兄长,你如何了?”吴弃扑到床前,却是涕泪四流,满目的悲切之色。
此刻,聂启可不是醒着。此时的他,虽然脸上有些红晕之色,却是真正的回光返照了。
见吴弃扑到床边,聂启伸出枯瘦如柴一把抓住了吴弃的手臂,力道之大,仿若要捏碎了吴弃的手臂一般。
这档口,外面的将领也是哗啦啦一群涌了进来。
“我我有话说,贤弟,扶我起来。”
闻言,庞杰曹令二人大大松了口气。这聂启此刻的一句贤弟,却是真正的定了吴弃的名分。此刻军中,聂家并无后人血脉存在,聂启一死,吴弃也就名正言顺了。
吴弃垂了眼,小心的扶起聂启,让他背靠在自己的肩膀之上。这一番动作,便是让聂启大喘了几口气。显然,他是真的到了强弩之末了。
“各位将军,启自知命不长久。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望几位将军不要嫌弃启年幼懵懂、不知军务。”
“公子折煞我等了,我等惭愧,愿听公子教导。”顿时,众将领一片悲切之色,而后齐齐跪倒在地,表示愿听聂启最后的嘱托。
聂启费力的点了点头,“好,我褚云国国破之后还有诸位不离不弃,启在此拜谢了。”
“我等不敢。”
半响,聂启喘匀了气,又道:“燕都城王城被破,聂家一脉已然屠尽,我知诸位都是胸有大才之人。但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自乱。吴弃乃我结义之弟,我二人情同手足,还望诸位诸位倾力辅助之,将来将来以报我大仇!!”
聂启说完之后,却是死死瞪大了眼睛,半响不见了动静。
“兄长?兄长!!”吴弃伸手一探对方鼻息,而后却是一声伤心欲绝般的大喊之声。
此刻,众人哪里还不知道聂启这是去了。当下,这帐中哭声一片。以卢忠为首的一伙人自然是全心全意悲痛,毕竟聂家这是真的绝了后人了。便是复国,聂家也无血脉可以出来统领众人。
对于庞杰这些人来说,悲痛之余也终于松了口气,一切,终于是真真正正的尘埃落定了。
隔日,自然是军中大丧。聂启的棺椁被存放在大帐之后,待七日之后,到时也只能一切从简的匆匆安葬了事了。
而就在当晚,吴弃召见了孔行之。
这孔行之也是光棍,只求吴弃不要连累他在曲陵城中的好友,他自己自愿赴死。
杀了孔行之吴弃也想过,毕竟聂启召集众人进去的时间真是千钧一发。聂启临死之前倒是将一切都看的通透,若非他骗聂启说他手中还有聂家一族的后人存活,聂启最后会说的是何番话就谁也不得而知了。
“我不杀你,你可是神医,死了未免太过可惜。”吴弃看着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孔行之,淡漠道。
这个时代医药不发达,随便一场小病就能要了自己的命。在这种情况下,吴弃并不想杀了一个真正的神医。
孔行之是人,也害怕死亡。他原本心中愧疚,才用金针续命,好让聂启有机会说一下遗言。
如今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如果能够活命,他孔行之自然也不愿死。
“谢将军不杀之恩。”孔行之这一句话说的哆哆嗦嗦,背后的汗水更是浸湿了布衫。
“我不仅不杀你,当初说的让你广开医馆,提高医家地位。为你搜集天下医术,让你著书立传,流芳百世,这些也统统不反悔。但是,孔行之,我希望你明白,今夜之事如果再出现,我灭你九族!”
说完之后,吴弃身形一动,却是直接向着账外离去,阿蛮和剑一二人立刻匆匆跟上。
帐篷之中,孔行之还保持着以头触地的姿势。见吴弃真的离开之后,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此刻的他才发现,自然的全身竟然已经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了一般。
吴弃离开了大帐之后,却是去秘密会见了庞杰二人。这二人不提家眷在他手中,忠心想来也不低。这几日,正是权力更迭时期,尤为重要。
这几日,大概从褚云国来的那批官员中,不服他的估计会跳出来蹦跶一下,他可得做好万全的准备!尤其是此刻,周国的军代还在和他们摇摇相望,万不能被他们给赚了便宜。
不提吴弃这边暗中布置,此刻陈叔文大帐之中,却又五六个身穿孝服的官员跪坐在陈叔文身侧。
此刻,便听到其中一人道:“太傅,这吴弃以前我等并不熟悉。太傅与公子关系甚好,却是知道此人底细吗?”
“是极,老夫只知道此人是那萧恩的义子,如今萧恩便在大军之中。太傅,你说是不是这父子二人暗中胁迫了公子,公子临死之前才不得不如此说?”
这些日子,陈叔文的精神状况十分不好。聂启之死,绝对蹊跷万分,只是苦于他手中并无证据。况且再退一万步来说,便是他手中握有证据,他也不忍将吴弃置于死地。
毕竟,他和吴弃有太深的渊源了。无论是他间接害死水娘,还是当初在绿意馆中那荒唐的一晚。
“太傅,此处您和公子最为亲密,您倒是说句话。”
“是啊。”
“好了!”猛然间,心烦意乱的陈叔文却是第一次如此失态的大喊道。
一时之间,这几位大臣却是面面相觑了起来。
半响,陈叔文才起身叹道:“诸位,不必再说了。公子已然将大军嘱托给了吴弃,我等还有何可说的?”
“太傅,话并非如此。那萧恩可以说是我褚云国的大仇人,若日后真由他父子二人做主,我等岂非成了那刀俎上的鱼肉?”
陈叔文捏紧了手心,他却又是回想了聂启那日醒来之后,死死抓着他的手臂,眼中带着满腔的愤恨不甘不色,而后费力说出了吴弃二字。
噗!突然间,陈叔文却是胸腔一闷,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太傅!”
“快传医师!”
陈叔文的突然吐血,可是吓坏了下面跪坐着的几个大臣。这会儿立刻连忙起身,七手八脚的开始照顾起陈叔文来。
半刻钟后,医师这才匆匆而来。
陈叔文其实并无大病,只是他心中抑郁,一口气咽不下又吐不出,这才让他吐了血。
忙活到了大半夜,医师虽然给陈叔文开了药方,却也说心病仍需心药医。若陈叔文自己看开,一切都好说。若是看不看,这病自然就愈演愈烈。
“太傅,既然如此,我等就告辞了,您好好休息。”这几位大臣见陈叔文已然如此,也不好再逼迫他,便结伴三三两两的退去了。
几人离去之后,陈叔文却仍旧在大帐之中翻来覆去睡不着。如今天气本来就炎热,他心中烦闷,更是出了满身的大汗。
索性,陈叔文穿了鞋子,却是想去大帐外吹吹风。
出了大帐,到处都是灯火通明之色。不自觉的,他便去了伯息所在之地。伯息此人,有大才,这一点在聂启身边之时他便知道。只是伯息偏爱自保,不喜锋芒毕露,事后竟然让他后来居上了。
“故人来了,小松,去泡点茶来。”还不等陈叔文掀开大帐,却听到伯息如此说道。
“你知道我会来?”
“本来是不知,只是大约半个时辰前,却是听说你吐血找了医师。如此,我便知道你今晚必然要来寻我。”
闻言,陈叔文却是苦笑的摇了摇头,而后跪在在了伯息的书案之前。
“太傅大人,你倒是淡然。”
伯息放下了手中的竹简,理了理衣冠,正色道:“叔文,你小我十年岁月,我也就不和你客套了。我等身为臣子的,尽人事听天命,何必自寻烦恼。公子临终之时让我等辅助吴公子,你我安心辅助他便是,何必在惦念其它?
况且我观那吴公子不是个等闲之人,若你担心他被萧恩掣肘,我看大可不必。你却是没发现,那萧恩如今差不多算是被他软禁在了大帐之中,平日里不准迈出一步。由此可见,吴公子年纪虽小,手腕却不低。”
陈叔文却是长叹了一声,若是吴弃不曾谋害了聂启,此刻他辅佐了对方又如何?只是如今,让他安稳辅佐吴弃,却是不能!
见陈叔文不答话,伯息也能猜出几分他的所想。聂启身死,是是非非之间谁又说的清?
伯息也知道事有蹊跷,但正如聂启所说,兵无主自乱。就算拉下了吴弃,那谁可以去接替他的位置?
庞杰等人吗?他们不过一员骁将罢了,为人君主,那是万万不能的。
见伯息不同意自己的提议,陈叔文也不再说话。静默许久,他却是起身,而后郑重的朝着伯息行礼道:“太傅,珍重。”
闻言,伯息却也只能长叹一声了。
这个陈叔文,性子太过执拗。忠之一字,却是牢牢刻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两日后,吴弃的手中便收到了剑一递给他的一份报告。上面写陈叔文病了,这两日却是一直服药。这几日,不少从褚云国逃难而来的大臣更是频频去看望于他。
看完后,吴弃便烧了手中这张白纸。说起来,这时代用的还是竹简,轻便的一些的便是羊皮卷和丝绸布料。只是羊皮卷味道太浓,丝绸太昂贵,都是不符合缺少了普及性。
在萧恩府中的那几年,吴弃倒是给了白卿一些建议,让他悄悄了网罗一些工匠来制作白纸。
那时也是稍有成效,而后他也偷偷卖出去了好几批。只是很快吴弃就急流勇退了,因为他发现这白纸的利润太大,而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它牵扯出了太多的东西。
所以在他还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不能护住自己的成果之前,吴弃并不打算再碰这白纸。
☆、第四十二章
一场阴谋在不少人看不见的情况下悄然落下了帷幕,此刻陈叔文大帐之中,却有十几个面色惨淡的褚云国大臣一起聚集在此。
这些人统一面色晦暗,不时露出颓废之色。更有几人聚在一起小声讨论着,偶尔不时的偷偷看几眼大帐之外。
这个大帐显得气氛很压抑,陈叔文面色也并不好。唯有一老者,盘腿做在帐中,面色安然,丝毫不见焦状。
“夏侯大人,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啊?”有人沉不住气,看向唯一还能做主的老者小心翼翼问道。
“是啊,他吴弃不会真要杀了我们吧?”
“他敢!我们都是褚云国的栋梁之才,杀了我们,他也不怕坏了名声。”
“说的也是,他一外姓之人,想来也不敢在这时候大肆屠戮。看他这些天虽将我们关押在此,但每日却不减吃食,他吴弃果然不敢。”
“有理,说的有理。我想这些日子,他吴弃也该亲自拜访我们,然后让我们效忠与他了吧?”
“”
听着这几人‘畅想美好未来’,夏侯子螓微微睁了眼,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屑之色。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