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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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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寝之臣 作者:梨花烟雨

    正文 第26节

    侍寝之臣 作者:梨花烟雨

    第26节

    “别装了,朕还不知道你?凭你的那份儿玲珑心肠,怕是进冷宫第一天就猜测出此事缘由,这会儿却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以为这样装一装,朕就会放过你?也不想想朕当初是费了多大劲儿才把你赚进宫来。”

    夏临轩猛然上前几步,欺到蒲秋苔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腰肢,凝视良久,方才露齿一笑:“秋苔的家人如今都在京城,你不想见一见他们吗?朕打算封你爹一个爵位,唔,就先封一个伯爵如何?日后再慢慢封侯封国公。你是朕的妃子,宠冠六宫,朕绝不会让你家人吃亏的。”

    父母和家人此时都在京城中。对亲人的思念让蒲秋苔有一瞬间的失神,然而他很快就被夏临轩一番话吓得回过神来,连忙道:“皇上,我父母不过升斗小民,承担不起您的厚爱……”

    “少来,都这个时候儿了,还想让自己的家族和大名朝撇清关系?哪有那么容易。”夏临轩撇撇嘴:“朕意已决,等到秋苔从冷宫搬回云海殿,你就可以召见父母兄弟前来觐见了。”

    召父母来……觐见?蒲秋苔的身子晃了几晃:他已无颜见爹娘,可如今,竟是连为人子的本分都要被迫丢弃。不,他绝不会让父母来拜见自己,宁可一世不见,也绝不要父母受这份屈辱。

    “如果秋苔觉得在宫中见岳父岳母不太方便,朕可以格外开恩,让你出宫去见二老一面,自己家中,就没有那么些规矩了。”

    从蒲秋苔的表情上,夏临轩便知道爱人心中是怎样想的。果然,此话一出,他就看到爱人紧绷的表情立刻松动了。

    “只不过,朕都如此大度了,秋苔要拿什么来谢朕呢?”搂着纤细腰肢的力道又紧了一紧,让蒲秋苔的身体和自己紧紧贴合:“不如,先让朕过过嘴瘾如何?”

    “唔……啊……”

    回过神的蒲秋苔猛然瞪大眼睛,想要挣扎却为时已晚,双唇被粗鲁的碾压厮磨,夏临轩灵活的舌头更是撬开两排贝齿,在温暖滑润的口腔中好一番肆虐。

    被迫承受着这个如同是发泄般的粗暴亲吻,蒲秋苔一张俊秀面孔涨的通红,很快便喘不上气来,眼前夏临轩的面孔甚至都渐渐模糊了,眼看意识就要彻底陷入黑暗,被用力吸吮的嘴巴才总算是解放出来。

    看着爱人大口大口喘着气,那样子真是可怜又可爱,夏临轩像是一只意犹未尽的狐狸般轻轻舔着嘴唇回味刚刚滋味。

    “混蛋……”

    蒲秋苔想也不想就拿袖子擦去嘴角边的口水,却不料夏临轩再次扑过来,抓着他就在脸上又猛亲了一通,一边还不满地嘟囔道:“果然住了冷宫一个月,你又把从前的迂腐捡回来了吗?我们更羞耻的事情都做过,你现在擦脸又有什么用?不行,朕要赶紧把那个该死的幕后黑手查出来,然后接你回云海殿,不然再让你变回那个书呆子,也太无趣了。”

    “你滚开。”

    蒲秋苔狼狈躲闪着,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亲了一脸口水。总算是夏临轩还没彻底失去理智,看着天色不早,于是万般不舍的放开蒲秋苔,苦笑了一声,方深情道:“秋苔,万般相思,终不过如此,朕先走一步,耐心再等几日,到时候朕好好补偿你这一个多月的相思之苦。”

    “谁有相思之苦了?”蒲秋苔气急,拿袖子在脸上不停擦着,可夏临轩早已经离开。既然不能留下,要走就得快点,不然他怕自己失去理智,就舍不得走了。

    “这个混蛋。”

    蒲秋苔跺着脚,身上却因为熟悉霸道的亲吻而泛起了一阵阵空虚的颤栗,胸膛,屁股,耳垂等等敏感的地方一阵阵发热,脑海里也不由自主就浮现出过往那些欢爱的场面。

    这让蒲秋苔的面色越来越青,可心底却再也没有最初那种羞耻绝望的恨不能一头撞死的情绪,不得不说,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颓然坐在椅子上,蒲秋苔为自己的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习惯臣服于夏临轩而惊慌悲哀,连红莲进来也不知道。直到对方迟疑着问他是不是现在就要安歇,他才猛然回过神来。

    “先给我打一盆水来,我要洗脸。”蒲秋苔黑着脸吩咐了一声,想想还是不甘心,到底又在桌子上狠狠捶了一拳,咬牙切齿道:“上山容易下山难,既然把我打发到这里来,如今你一句话就想赚我回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娘娘这是……在和皇上赌气?

    红莲心中有一只好奇宝宝探出头来,不过再怎么好奇,看着主子那比锅底还黑的脸色,她终是聪明的没有问出口,轻手轻脚出去打水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人抓起来了?”

    “抓起来了,可是刚刚奴才得到信儿,人关起来一天了,却不肯开口。”小贝子头垂得很低,虽然这不关他事,但他还是觉得很丢人。

    能不丢人吗?不过一个大夫罢了,扔进春衣卫那种地方,本来应该不等人问就把祖宗八代招出来的。结果到现在,一天了,愣是没开口。哦,也不对,祖宗八代那厮倒是痛快招供了,可真正紧要的,是一分一毫也没往外吐露。

    “关在春衣卫一天,也没开口?”

    夏临轩正想着这一次春衣卫的动作还是很快的,昨晚自己才吩咐下去,他们今天已经不动声色把一切做妥,人也关进去一天了,谁知紧接着便得到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答案。

    “是,有用的半点都没供出来,只说这都是他自己做的孽,愿意认罪受刑。”

    小贝子头垂得更低了:这种话简直就是把皇帝当白痴,真不知道那个孙习是怎么想的。

    “混蛋玩意儿,他当朕是白痴吗?”果然,夏临轩一支毛笔就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墨水痕迹,然后他冷笑道:“没人指使?他就去谋害皇后和秋苔,觉着这种找死好玩儿吗?有这个本事,他怎么不来害朕?”

    小贝子一声不敢吭,而夏临轩黑着脸站了一会儿,忽然抬头问道:“明天就是正月十五了对不对?”

    “是,皇上,明天是元宵节。”小贝子恭敬回答,不知道夏临轩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莫非是要和蒲秋苔一起看灯?但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揪出隐藏在后宫的美女蛇吗?

    “好,你告诉叶凉风,就说我再给他一天一夜时间,允许他动用各种手段,最好不要将人弄死。但是消息一定不能透露出去,如果到明天下午,还是不能问出口供,再想办法把这风声透到后宫。”

    “是。”小贝子心知夏临轩是有了主意,连忙答应一声退出。而这里夏临轩则来到窗前,看着外面庭院,前天下了一场小雪,此时几乎化尽,只有墙角常年不被阳光照射的地方还有一点白。

    会是谁呢?谋害皇后,如此胆大包天,一旦败露,就是抄家灭族的祸事。若不能带给自己最大的好处,任谁也不会冒这个险吧?如此说来,凶手只会在妍妃和洛妃之中,只有她们两个,才有可能在皇后离世之后,有可能获封后位。

    到底是哪一个?如果孙习一直不肯招供,看来就要赌一次。如果真的只是这两个人,倒好说,非此即彼。怕就怕有人早已料到朕会这样猜测,所以在谋害皇后之余,顺便也要陷害两个贵妃,这也不得不防。

    唉!没想到一个后宫,认真收拾起来,竟比领袖群臣还要艰难。那些女人也当真歹毒聪明,为了往上爬,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夏临轩咬牙怒气冲冲想着,却完全不想一想,后宫血腥何尝不是他从前懒得理会,放纵出来的?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有了独留蒲秋苔一人,解散后宫的想法。不过转念又一想,这实在是有些不像话,会在民间掀起多大波澜?自己是皇帝啊,打发那些妃嫔嫁给别的男人,这等于是自己给自己戴上了一顶油绿帽子,面子上怎能下的来?

    不管如何,先把这个毒妇揪出来再说。

    烦躁的挥挥手,夏临轩狠狠呼出一口气,看着太阳渐渐西移,他想了想,便对折转回来的小贝子道:“不用惊动人,去冷宫走一趟。”

    “娘娘,今儿是元宵节,可惜您在冷宫,不然就可以和皇上去崇庆门观灯,今儿晚上是不宵禁的,人潮如织灯火辉煌,别提多热闹了。”

    夕阳西下,红莲坐在屋子里和蒲秋苔闲话,见主子面色不太好,她就笑道:“娘娘还生皇上的气啊?叫奴婢说,他也就是那天晚上一时忍不住,所以才会过来,今天晚上要和妃嫔们一起赏灯,必然就不会过来了。”

    话音未落,就听屋外有人笑道:“谁说朕不会过来?你幸亏不是半仙儿,不然还不得让人砸了摊子?”

    随着话音,夏临轩顶着一身寒气走进屋中,看见蒲秋苔竟吃惊的跳起来,他便哈哈笑道:“怎么?不过是在冷宫里逍遥了几日,秋苔就不习惯朕的陪伴了?”

    “皇上,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吧?”蒲秋苔脸色都成了黑炭:“这种时候,你不说陪着太后嫔妃们用宴观灯,却要跑来冷宫,传出去这像什么话?”

    “怎么不像话?皇宫就是朕的家,朕想在哪儿就在哪儿,难道朕在自己的家里还不得自由吗?那这个皇帝当的还有什么趣儿?”

    “就是啊娘娘,皇上说的没错。”红莲连忙打圆场,然后包藏祸心的看向夏临轩:“再说了,现在还不到用膳的时辰,也许皇上只是过来走个过场,之后就要去慈宁宫……”

    “不是,朕就在这里用膳。”

    夏临轩一句话打破了红莲和蒲秋苔的幻想,眼看爱人额头青筋都迸出来了,很明显就要进入暴走状态,他便收了面上笑容,正色道:“好了秋苔,有正事儿和你说呢。红莲你先退下,派人去御膳房吩咐一声,把朕的御膳送过来。”

    红莲只好退出去。这里夏临轩不管蒲秋苔仍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神态,走到他身边,第一句话就是一枚重磅炸弹:“前些日子朕命人从你这里拿走的那份药材,已经查出来了,的确是有问题。”

    蒲秋苔愣了愣,他的伤风早就好了,不是夏临轩此时提起,都差点忘了这件事。当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瞪大眼睛问:“真的有问题?他们就敢这么……明目张胆?”

    夏临轩点点头,旋即咬牙切齿道:“孙习这个王八蛋,还做大夫呢,比毒蛇还毒。虽然他幕后肯定有主使,然而他的手段也的确高明狠辣,连皇后都被他无声无息害死了,而且竟没人察觉,如果不是因缘巧合,青云推荐了一个民间的厉害大夫进宫给皇后诊病,看出一点端倪,让皇后在临死前向朕示警,朕或许就要……连你都……”

    失去这两个字夏临轩并没有出口,他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一向冷硬镇定的心就会被恐惧吞噬,这滋味太不好受,所以夏临轩下意识的就拒绝去想这种可能。

    ☆、第一百三十五章

    蒲秋苔也有些失神,好半晌才忽然问道:“不对啊,孙习又怎可能知道我那会儿会染上风寒?如果我一直不病,他们岂不是就找不到机会?”

    夏临轩沉声道:“你的身子,向来是刘洪道和蒋天海调理的,这两个也是绝对信得过的人。偏偏你发病之时,就这么巧,他们都不在。春衣卫审了孙习,对此他倒是招供的痛快,只说当日除夕烤羊时那些木材里,被他买通人洒了一些染病之人用过的水,如此一来,那木材燃烧炊烟袅袅,你身子本就弱,吸了那些烟气,极易得病,事实也果然如此,所以你才会那么快发病,甚至等不及刘洪道蒋天海回来,到底让孙习捡了这个机会。”

    蒲秋苔面色终于变了:这深宫中害人的手段当真是匪夷所思,平平常常一件事,都有难以想象的陷阱在其中,难怪人家都说后宫里腥风血雨不绝,每进一步,脚下都不知道有多少的鲜血尸骨。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又想起一事,连忙道:“这也不对,皇上说那份药材有问题,可这和孙大夫有什么关系?我记得药材是从内务府库房拿回来的啊。”

    夏临轩恨恨道:“内务府库房那边手脚自然也不干净,然而你的药材却是孙习吩咐好的。那个混账王八蛋从你这里离开后,就抄近道去了内务府的药库,把给你开的方子上的药材都拣选出来,那药材上的手脚也是这个时候悄悄用上去的。内务府管药库的太监只以为他是要讨好你,才会亲自拣选药材,所以收了他二两银子后,等你这里的宫女去拿药时,便顺水推舟将那份孙习动过手脚的药材给她了。”

    事情竟然还可以这样干?蒲秋苔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呐呐道:“那药材到底有什么问题?他都用了什么手段?”

    “他这个手段才叫歹毒呢。皇后先前身体每况愈下,最后到底不治,便是他的手段。这药材上动的手脚,并非是有毒性的东西,甚至你若用了它,疗效还极好。如此你对他自然另眼相看,等日后有什么毛病,自然就会想起他来,吃几回药之后,他偷偷渗进药中的那些东西就在你身体里埋伏下来了。”

    说到此处,夏临轩便顿了顿,接着才又沉声道:“如果仅仅如此,对身体倒也没有害,但这东西唯独和油不对付。试想人吃饭也好,点心也好,哪里能没有一丁点儿油星?只要你吃下这些,油和身体里的那些东西一结合,就成了杀人于无形的慢性毒药,这毒药还是很难发觉的。皇后被他们用这个手段害了好几年,中间多少御医为她诊过病,都茫然不觉,最后还是那民间大夫看出了一丁点儿端倪,只可惜为时已晚,皇后无力回天,不多久就撒手而去了。”

    “竟然是如此曲折。”蒲秋苔向来知道后宫中人手段厉害,然而厉害到这个地步,他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依照夏临轩所说,这些手段都是几乎察觉不出来的,被害的人即便死了,怕也要做个糊涂鬼。先前皇后不就是这样吗?她虽然在临死前知道了真相,可那时候却已经没有精力追查线索,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害的她。

    想到此处,饶是蒲秋苔一向淡然,也不由得心惊肉跳,抬头看向夏临轩沉声问道:“孙习不过是一个御医,害我对他能有什么好处?此事幕后必有主使,皇上可知是谁?”

    夏临轩咬牙恨道:“恰恰是不知道。那个王八蛋骨头倒硬,春衣卫审了一天一夜,他竟咬紧了牙关不松口。不过秋苔不用担心,朕已经安排好了。等在你这里用完饭,好戏便该上场了。”

    蒲秋苔瞪了夏临轩一眼,沉声道:“太胡闹了,既然皇上都有安排,怎么还来我这里用饭?就不怕耽误大事?你可是皇帝,一向引以为豪的定力呢?”

    “不是朕自夸,朕的定力,那是泰山崩于前都不会变色的。只可惜,一遇到秋苔,这定力就土崩瓦解了,朕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夏临轩嘻嘻笑着,见蒲秋苔开始磨牙,这才收了笑容,将他搂进怀中,喃喃道:“别怪朕了,你该知道朕今晚为什么一定要过来,只有把你抱在怀里,证明你活生生在我眼前,朕才能放心施为。你不知道,自从你到了冷宫,朕没有一天晚上不做噩梦,幸亏他们出手的早,不然就是那些梦境,也足够把朕逼疯了。”

    蒲秋苔本来要挣扎的,然而听了这一番真情流露的话,想象夏临轩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他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儿。好半天才苦笑道:“君恩深重,皇上,您这份情爱给这后宫中任何一个人,对方都会感激涕零。为什么偏偏要用在臣身上?你明知臣是无论如何也……也回报不了这份恩宠……”

    “那有什么办法?”夏临轩打断蒲秋苔,也苦笑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朕贵为天子,可以掌控整个天下,但唯有这颗心,是没办法掌控的。”

    “你的心你倒不能掌控了?”蒲秋苔瞪大眼,心想这是什么鬼话?这混蛋怎么连说情话都是胡搅蛮缠的。

    “最难控制是人心。”夏临轩却是理直气壮,紧盯着蒲秋苔:“不然的话,爱妃难道不知?你现在的情况,爱上朕才是最好的,既能遂愿,也不用受罪,可你能控制它,让它爱上朕吗?”

    蒲秋苔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才摇头叹道:“原来如此,果然最难控制是人心。”

    “那当然了。”夏临轩轻轻拽过爱人一缕头发在指间把玩着:“若是人人都能控制住自己的心,那这世界还哪来那么多纷纷扰扰?佛家也不会有七苦之说了。”

    “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蒲秋苔自然知道佛家七苦是什么,因喃喃念来,忽然紧盯着夏临轩道:“是不是越求而不得的东西,便越想要,真等得到了,便可以弃之敝履?”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夏临轩一愣,不知爱人为什么会将话题转移到这个方向,但很快他就明白蒲秋苔指的是什么了,不由笑道:“世间事大多如此,求而不得辗转反侧,求而得之不懂珍惜。只不过也有例外,例如朕和秋苔,我虽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但对秋苔的感情如何,总还是心里有数的。这辈子朕就不可能会放手。秋苔不信的话,不如好好迎合朕,让你看看朕得到你后,是否会弃之敝履?”

    “滚。”蒲秋苔冷哼一声:“皇上就别耍花招了,这一辈子或许是要纠缠不清,但臣是绝不会爱上你的。”

    “真可惜,让秋苔看穿了。”夏临轩一摊手:“不过没关系,只要秋苔在朕身边,朕就满足了,朕不贪心。”

    这个混蛋有脸说他不贪心?蒲秋苔仰头看着屋顶,心中全是悲愤:夏临轩要是不贪心,狼都应该只吃草不吃肉了。

    “皇上,娘娘,御膳房那边送晚膳过来了。”

    红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夏临轩忙道:“那就摆进来吧,接着朕还有事要做呢。”

    红莲答应一声,须臾间门帘挑开,几个小宫女和小太监鱼贯而入,轻手轻脚将食盒中的饭食菜肴汤圆等摆了满满一桌子后,这才告退出去。

    “好了爱妃,快来陪朕用一些…”夏临轩牵着蒲秋苔的手来到桌旁,却听他淡淡道:“皇上在这里用膳,太后和太子那里岂不冷清?”

    “不会冷清。朕把太子和清儿都打发到慈宁宫去了,有那两个猴儿闹着,太后哪里还会想得起朕?来来来,朕给爱妃倒酒。”

    无视于蒲秋苔的拦阻,夏临轩执意替他将面前酒杯倒满,然后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这才举起杯真诚道:“良辰美景,朕却不能陪秋苔共度。好在你回云海殿之日不远,来,咱们为你早日回归云海殿干一杯。”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干杯的?如果可能,他宁愿在冷宫里住一辈子。

    蒲秋苔翻了个白眼,但眼看着夏临轩已经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想起他之前说夜夜做恶梦,不知怎的,这心倒是有些软,因此那些煞风景的话到底憋在肚子里,蒲秋苔默不作声的陪了夏临轩喝这一杯酒。

    “娘娘,皇上……皇上从傍晚时去了冷宫,到现在……到现在还没看见出来。“黄鹂垂头小声对李清雨禀报着,一边拿眼偷偷去看坐的笔直的主子,心中揣测着对方的喜怒。

    “哐当”一声,李清雨的面上仍是没什么表情,但小炕桌上的针线笸箩和书本却一起被扫了下来。黄鹂吓得一哆嗦,忙上前劝慰道:“娘娘息怒……”

    “出去。”

    却只听到主子怒吼了一声,黄鹂也不敢在这种时候顶风硬上,有些担忧的看了李清雨一眼,不得不退了出去。

    “连太后和太子都不陪了,皇上,你对文妃,倒真是情根深种,只可惜,他没几年好活了,到时只要他死掉,皇上岂不是伤心欲绝?呵呵,再没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好过了……”

    喃喃自语的话音还未落下,就听门外有人“咕咚咕咚”跑动的声音,李清雨心情正是糟糕至极,听见这声音,不由得勃然大怒,站起身正要命人将这胆大的奴才拖出去杖毙,就见那人已经闯了进来,赫然正是刚刚离开的黄鹂。

    “怎么了?”李清雨嫌恶的皱皱眉毛,她喜欢事事尽在掌控,实在讨厌黄鹂这副慌慌张张的样子。

    “娘娘,不好了,刚刚从宫外传来消息,孙御医……孙御医已经被春衣卫抓走了,这会儿正在春衣卫大牢,情形不知如何呢。”

    “什么?”

    李清雨大吃一惊,但旋即便恢复了正常面色,沉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清楚。”

    “具体奴婢也不知,只是咱们的线人才得到这消息。娘娘,这下……这下该怎么办?”

    “慌什么?孙习必定不会出卖我的。”

    李清雨对孙习似乎有莫大的信心,但很快,她眼中便也添了一丝惘然,心中暗道:真的不会出卖我吗?在春衣卫大牢里,刻骨铭心的曾经恋情,能抵得过那些刑具吗?换做是我,绝不肯为了这样一段镜花水月的感情顽抗的,他……能吗?

    因越想越是慌乱,但李清雨万万不肯让黄鹂看出她此时心神失守,于是勉强端正了面色,挥挥手道:“好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让人盯着春衣卫那边,若是有新消息,第一时间来报我知道。现在你先出去,让我静一静。”

    黄鹂听主子这么说,无奈之下,只好出门安排了。

    精美的寝宫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李清雨终于再难控制心中惊惶,一屁股坐在了炕床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本来就是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会出纰漏?怎么会这么快就查到了他头上?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不,不可能,当日连皇后都没察觉到此事,如今那文妃是在冷宫之中,怎么可能会把这一切都洞悉?难道是皇上?不对,就算是皇上,也不可能察觉到这些,可恶,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李清雨疯狂地喃喃自语着,因为声音太快所以模糊不清,根本听不出她在嘟囔些什么。然而也恰是因为如此,方能显现出她心神已经彻底慌乱无措,以至于连一个小宫女过来悄悄剪了烛花都不知道。

    刚才好像有人进来过?

    过了好一会儿,李清雨才茫然抬头,却见屋里并没有一个人,她皱了皱眉,有心让黄鹂进来,然而想起她带来的两个坏消息,心思又反乱的要命,因伸手挥了挥,喃喃道:“我要静一静,静一静……”

    如此不知坐了多久,李清雨竟不知不觉快要睡着了。恰在此时,就觉着外面一阵阴冷寒风吹进来,她一个激灵醒来,抬头一看,就只见整座空荡荡的寝宫。

    那阴风入骨的感觉好像还在。李清雨莫名的就害怕起来,双臂搂紧了身子,忙急急叫道:“来人,来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

    “砰”的一声,好像是寝宫门被打开的声音。

    应该是黄鹂进来了。李清雨放下心来,揉了揉额头,想着也不知皇上这会儿有没有从冷宫里出来,他总不可能陪着文妃到现在吧?

    一面想着,却始终不见黄鹂的身影,李清雨又是慌又是怒,连忙高声叫道:“黄鹂,你死在外面做什么?还不给我滚进来。”

    “妹妹是在叫黄鹂吗?她正睡得香呢。”

    一个温柔的声音徐徐传来,虽是柔和,但不知怎么的,李清雨身上就猛然打了两个哆嗦,人也吓得一下子站起来。只因为这声音她实在是太熟悉了,不过半年没听见而已,还不至于就忘到耳后。

    “是……是谁?”

    她颤抖着问出一句,下一刻,一个身穿白衣,披散着头发的女子轻轻“飘”了进来,看着她咧开一口白牙笑道:“妹妹可还记得本宫?我在地底下,等你等得好苦啊,天可怜见,总算是让我把你给等到了。”

    “皇……皇后……”

    李清雨险些没吓得昏死过去,惊恐看着那个越走越近的“皇后”,忽地尖声大叫道:“来人,来人啊……快来人啊……”

    “妹妹不要费力气了,你都知道如今我是鬼,我来见你,又怎么可能让你身边的人知道?你若不信,就尽管喊吧,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你……你要干什么?你都是鬼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你应该在阴曹地府里好好呆着等投胎,你来找我做什么?”李清雨崩溃的大叫,总算她做了好几年的宠妃,虽然此刻已经被吓得要死,但竟然还有点理智尚存。

    “我来找你做什么?呵呵,当然是算账啊。我们之间的账,我活着时来不及和你算,如今我死了,阎王爷可怜我乃冤死,所以特意让我在今日上元节来找你索命。妹妹,你害得我好苦啊,如果不是青云推荐进来的那个民间大夫,我真是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你好高明的手腕。”

    “不……不不……”

    李清雨很想反驳,然而既是皇后的鬼魂,她知道自己怎么反驳都是枉然,惊吓之下,只能拼命挥手乱舞,一边就想找个角落靠过去,只可惜因为太过慌张,竟然被裙子绊了一下,以至于一跤摔倒。

    “别……别过来,你别过来……”

    坐在地上拼命往后退着,向来雍容华美的李清雨此时狼狈不堪。然而对面的“鬼魂”却丝毫不为所动,继续一步步逼上前,一面冷冷问道:“为什么要害我?我只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皇后,你为什么还要害我?为什么,啊?”

    “为什么?”

    李清雨喃喃重复了这三个字,心中那股因为皇后死去而熄灭了的妒火陡然间又蹿了上来。

    这一刻,她甚至忘了惧怕,猛然就站起身高声道:“为什么?就因为你是皇后。原来你也知道你名不副实,既如此,你就该退位让贤,凭什么皇上宠爱的是我,我却只能做一个妃子,而你根本无力侍寝,却要霸占着皇后的名分?凭什么我每次见到你都要下跪行礼?凭什么你形同失宠,你的家族却能因你而荣华富贵?我不服。这后宫是个什么所在?你难道不清楚?却还要霸着皇后的位子不放,这是你自找的,全都是你自找的,就算我不害你,还有别人会算计你的位子,谁让你是皇后呢?你如今却来怨我,真是好没道理。”

    “难怪,原来如此,是因为我占了皇后的位子,所以你连这样一个虚名也不能忍受。”皇后点点头,说出的话却冰冷如刀:“所以,即便是文妃去了冷宫,你也不肯放过他,是不是?”

    “没错。”

    李清雨大概是刚刚说的太痛快,一点儿也没察觉到此事诡异,仍是哈哈大笑道:“文妃去冷宫,那是我送给他的机会,若不是当日我把那封信截留献给皇上,哪会有他们如今的冲突?只可恨皇上都把他打入冷宫了,却还是念念不忘。这样的人,我如果不趁机早些下手,日后还哪有机会?”

    “所以你就让孙习买通了冷宫的人,在那木柴上撒了风寒病人用过的水,让文妃染恙,果然文妃病了,而刘洪道蒋天海都不在,所以孙习如愿以偿去帮他诊病,不知不觉就在药材上动了手脚,只要种下了那种东西在文妃体内,日后文妃的饮食只要带油,就会侵害身体,到最后也会和我一样,无声无息,不露破绽的死去,是不是这样?”

    “没错。”李清雨看着皇后:“呵呵,果然如今是做了鬼,竟然什么都被你看穿了。皇后娘娘,你说,我让文妃去和你作伴好不好?”她吃吃笑着,完全忘了惧怕为何物,笑容中透着的全是疯狂和怨毒。

    “你真是疯了。难道不闻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你以为成功谋害了皇后,便能故技重施吗?殊不知最有效的计策,也只能做一遭。”皇后微微摇头:“孙习已经被抓去春衣卫了,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还能瞒过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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