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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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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遇 作者:从此心安

    正文 第27节

    不遇 作者:从此心安

    第27节

    金凌气道:“不准再喊这个名字了。”

    蓝景仪伸手道:“那你把抹额还我,我便不喊了。”

    金凌道:“念念,你读过牛郎织女的故事么。”

    蓝景仪自然是读过的,脸慢慢红了起来。金凌道:“薛洋大概是乾侣吧。”蓝景仪意识到什么,结巴道:“不,不是,他底下的。”金凌见状笑道:“念念,薛洋的贺礼中,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宝贝?”边说边柔柔地摸过蓝景仪脸,手游走到他的脖子,一下勾开少年衣领。

    一张靠背椅上,裤子褪到金凌脚踝处,蓝景仪光着腿跨坐在金凌身上,上半身衣服却还穿着。金凌脸红透了,双手微微扶住少年的腰,目不转睛地盯着道侣。蓝景仪s_ao得不行,扭腰如水蛇,口中又黏又媚地长长呻吟,双手焦躁地抱着金凌的头。

    金凌哑声道:“都说叫你自己坐上来动。”

    蓝景仪痛苦地摇头,脸上透着一层摇摇欲坠的倔强,手胡乱攀上金凌头顶金冠,更卖力地扭腰摆胯,前端乱戳金凌腹部,股缝迎着金凌的孽根摩擦。

    这种望梅止渴缓解不了他方才被喂下的药,薛洋明明是送来给自己用的,却被金凌下手为强了。他因欲求不满而痛苦不堪,早已胡乱将金凌扒光,也摆出了极易被得手的姿势,为何大小姐就是不肯进去,非要逼他主动承欢呢?

    他越来越焦躁,呻吟声越来越大,顾不得外面有人听见,双眼全是朦胧迷离的眼泪。

    金凌垂着眼眸,连喘息声都没有,冷眼看蓝景仪在欲望中饱受折磨。

    蓝景仪胡乱亲吻金凌嘴唇、喉结与胸口,喃喃道:“痒,我里面痒。”

    他披头散发,将头抵住金凌锁骨,一大滴眼泪坠了下来,边呻吟边呼唤道:“大小姐……”

    他胡乱摸过自己全身,仰头自脖颈而下,因迷乱而解不开衣服,便从下摆探进去自我慰藉,揉着胸口哭泣道:“大小姐,你进来吧。”

    金凌亲他一口,在他如狼似虎的回吻中哄诱道:“念念自己动。”

    颤抖的右手握住身后硬挺,那热度和尺寸令发情的少年期待地一震,随后左手迫不及待地也握上去,软着膝盖站起来,摸索着扶住金枪对准x,ue口,单手掰开臀瓣,单手送金凌的分身缓缓挺入花x,ue。

    搔痒、饥渴和灼热被这份占有一寸寸填满,蓝景仪还没将性具完全吞入体内便开始迫不及待地自己动了,他扭着腰一屁股坐下去,被这生猛的一戳激得仰面软下,金凌紧紧搂住了他。蓝景仪微微睁开眼睛,忽而发狠道:“大小姐!”随后整个人吊在金凌脖子上,紧紧贴着金凌,真的自己一下又一下动了起来,金凌爽得低呼出声。

    蓝景仪本能地扭动,不住收缩x,ue道,送金凌的r_ou_木奉去追逐自身最快乐的那点。金凌只觉得今日蓝景仪的体内格外火热,正如今夜热情到近乎 y  荡的妻子,叫他爽得不知如何形容。

    此时蓝景仪尖叫一声,发疯般起来又坐下,坐下又起来,猛戳体内某点好几下,硬挺的性器啪啪拍打在两人腹部,他却实在爽得没有气力了,歪在金凌怀中哭泣道:“好爽,太爽了。”

    他刚满足,药效却又催得他饥渴动情,只得挣扎着又动。金凌见他动了几下,焦躁道:“没力气动了,没力气动了……好爽,我还要、还要……”

    金凌柔声道:“念念,别急。”话一开口也是喘得不行。

    他将蓝景仪两条腿捞起来,cha在椅子扶手的空隙之中,蓝景仪的大腿于是便被最大限度地张开固定,本能哭叫着踢了两下,却根本动弹不得。

    金凌深呼吸一口,捧住蓝景仪的臀,一鼓作气猛c,ao起来。

    “啊——!!!”

    蓝景仪尖叫时,双眼全是震惊,眼泪滚滚而下。

    该怎么形容j_iao 欢时高潮的快乐呢?

    它不是进食时从舌尖到肚子的满足感,它不是欢笑时一阵阵由衷的愉悦,它也不是酣睡时甜美而沉郁的轻松。它是从合的性器上直接击打头脑的雷电,爽得人身体绷紧言语失控。你知道你很爽,但你爽的时候根本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是一种野兽般本能的猛烈快感,速度在神智和感官之前,等你回过神时,第一波浪潮已过去了。

    这种快乐汹涌激烈,不是任何其他快乐可以取代的。

    高潮和爱情一样,它很神秘,引人追求,在人们的向往中会被形容得十分夸张,可不是人人都有幸拥有,甚至有许多人一生也没遇见过,怀疑它是否真有那么大的魔力。它们没有到来前,你或许会一遍遍问自己:这就是了吗?我刚才是不是经历了?似是而非,拿不定主意,可当它真的来了,你便会立刻毫无犹疑地知道——是它。我拥有了。

    金凌和蓝景仪此刻便被这种极端的快乐捕获,金凌埋头死死拽着蓝景仪,逼他深深吞着自己的东西不准逃避,而蓝景仪被体内的j,,g液冲击,双脚本能地挣扎,却卡在椅子中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娇嫩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

    这两名少年还不知道,它们会提高人的阈值。当没经历过时,或许觉得无关紧要,甚至嘲笑受困其中的人是多么幼稚愚蠢,而当切切实实地拥有过,再失去便难以忍受了。

    你当知道,这真的足够快乐,快乐到为之付出生命的代价并不是什么不可理喻的事。

    两人高潮之后,那张椅子自然是惨不忍睹。金凌小心翼翼将蓝景仪的腿抽出来,见他腿上全是方才激烈欢爱碰出的淤青,便心疼地逐一吻过。蓝景仪低声叫道:“要抱。”金凌便紧紧和他抱在一起。

    他们今夜的第二场进行在床上。蓝景仪屈膝,依旧上衣整齐下体光裸,大张双腿,金凌伏在他身上激烈地律动,腰肢紧窄有力,抽cha得蓝景仪不住呻吟,手死死抓着床单,敞开青涩的身子放任金凌的失控。

    两人忍不住一边j_iao 欢一边接吻,蓝景仪被药bsp; 荡不堪,无师自通净说些稚嫩的荤话:“大小姐,用力些,c,ao我用力些。”

    金凌道:“这么小的蓝氏子弟,好像不怎么雅正,嗯?”

    蓝景仪随他猛然发力的一cha而呻吟陡高,随后道:“大小姐,你好木奉。念念要被c,ao死了……”

    金凌低吼一声,干脆将蓝景仪的双腿折叠起来,蓝景仪又叫又笑,被他顶得头撞上枕头,爽得脚趾都分开。

    金凌是少年人,经验欠缺,持久力十分一般,又大力抽cha了一阵,双双又到高潮。

    他吻着虚脱地蓝景仪,问他:“我和莳花女谁漂亮?”

    蓝景仪喘息着道:“大小姐漂亮。”

    金凌心中万分满意,翻了个身,让蓝景仪躺在自己身上,抱着他不住安抚,惹来蓝景仪随后两三波高潮余韵,心中情愫随身体的满足而增长。

    如是缠绵许久,才双双睡去。

    07日常醉酒

    三条矫健的山东细犬刚满一岁,正是活泼爱闹的时候,胸前挂着硕大迎宾红花,花下纸条分别写着“妃妃”“茉莉”和“小爱”,在不净世仙府的大门前摇着尾巴上蹿下跳,不时欢乐地犬吠一声,抬起前肢向参加婚宴的来宾讨要礼物。谢紫彤领着十来名粉裙女修,麻利出手,一条狗的口中塞入一根ji腿,三下五除二便利落地进了门。

    李飞音和傅三月御剑而来,两人各抱一只白猫。李飞音怀中的临清狮猫体型颇大,被狗吓得努力往她颈窝钻去,蓬松的尾巴夹在双腿间。傅三月伸手去顺猫毛:“绵咕不怕……”怀中将军挂印的小猫顿时跳出来,尾巴全然竖起,兴奋地追逐蹦跳,拍爪把三条狗打得飞起。“久久!”傅三月焦头烂额地追过去揪住小猫后颈,翻手见小猫学狗不住吐舌,n_ai声n_ai气地“哼哧哼哧”,与李飞音爆出狂笑。

    乌晚风挽着乌弄影的手,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笑,随波逐流地往门内走。乌晚风忽然停步,低头见小爱咬着他裤腿:“怎么了?”那狗摇着尾巴,努力要将他往后拉去,兄弟面面相觑,茉莉和妃妃也来,用头拱着乌弄影小腿,要将两人引入正门。二人这才发觉方才只顾说笑走错了门,不由连呼灵犬。三条狗今日因主人风光而与有荣焉,本就皮毛水亮姿态神气,闻言更是个个摇尾昂头,胸前的大红花更鲜艳了。

    乌晚风蹲下身子,爱怜地抚摸小爱的头,道:“哥,你身上有没有r_ou_脯?”乌弄影正在浑身乱摸,却见一副轮椅稳稳停在三条狗前,羽扇纶巾的青衫男子坐在轮椅上,正弯腰得极低,专注地盯着三条狗。乌弄影不禁问道:“诸葛先生,你在看什么?”“两公一母,皆一岁。”诸葛平一本正经道,“公的自可摘取睾丸,母的应当剖掉子宫,绝育后益寿延年性情温顺……”乌弄影和乌晚风闻言皆觉胯下一痛,满头大汗地见胡古月颇为不耐烦道:“阉狗 ri后再说,进去吧。”南阳胡氏便率先走了进去。

    唯独胡童还在蹲着摸狗,对身边的乌弄影说:“阉狗可有趣了,因喂了麻沸散肌r_ou_失去力道无法控制,怕舌头在手术中堵住气管,诸葛先生都会将舌头拉出来再下刀。那样子呀,特别可爱。”三条狗瑟瑟发抖,慢慢退到墙角,却被一条飞来的黑狗兴奋地扑倒,四只狗转着圈又拱又舔。

    “大小姐!”蓝景仪清脆的声音惊喜道,“仙子在让小狗们先吃呢!真不愧是我儿子!”

    金凌不动声色地往蓝景仪身边一站,为他挡住许多不怀好意投s,he在他破相那边脸上的目光,低笑道:“那你我再生几个小的。”

    蓝景仪红着脸道:“就养一头吧,只生一个好。”

    金凌环住蓝景仪肩膀道:“都听念念的。”

    他手这么一放,许多犹不死心的女修们碎了芳心,几乎能听见逼真的玻璃声。

    金凌和蓝景仪说笑着进去后,原本在嬉闹追逐的仙子逐渐停了下来,敏锐地嗅到有人在暗中观察,便独自离开迎宾的伙伴们,边嗅边悄然潜行而去。

    黑鬃灵犬趴在巷口,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含光君,以前都是别人巴巴请你过去,去不去你说了算。这回被我所累,那么大的热闹,你没收到喜帖可瞧不见了。”

    另一道又熟悉又悦耳的声音:“无妨,我不喜欢看热闹。”

    “唉,可我倒挺想看这个热闹的。”第一个声音道,“从前师姐嫁人,还是师弟带她先来给我看的……本想远远看上一眼,再偷壶酒喝就成了。”

    第二个声音道:“狗,我能解决。”

    “可别。”前者忙道,“前天遇见薛洋,你刚被他激得拔剑,霜华一剑便把避尘斩断了,当心忘机琴都保不住。”

    后者停了许久,才道:“这回不会。”

    “算啦。”前者嬉笑道,“二哥哥,你知道我从小到大都很有存在感。可是这回,我有预感,江澄不是故意不给我喜帖的,他是忘了有我这个人了。”

    仙子不懂人语,但家犬仰人鼻息,极擅察言观色,觉得这声音虽然是笑着说的,但却十分寂寞。不净世里张灯结彩,薛晓、凌仪、双乌、李付、宋岚阿菁、谢紫彤还有南阳胡氏众人全都喜笑颜开,屋子里亲朋满座欢声笑语,更显得这条小巷无人问津,便难过地呜咽一声。

    巷中传来一声受惊的惨叫,仙子一惊,一溜烟跑回去和茉莉它们继续玩了。

    这场江大宗主大c,ao大办嫁自己的婚宴,几十年过去后,还是有人提及。本次婚宴排场之大、用度之高,奢靡程度仅仅稍逊于十九年前金子轩迎娶江厌离,在聂怀桑治理天下的漫长的五十一年中,更是绝无仅有。一生谨慎而朴素的仙督,连给自己的不净世修建楼阁都极少应允,而迎娶江晚吟,是他唯一的狂欢与放纵,连安定卫进献的金绿宝石都用上了,成为江澄喜冠中央一颗价值连城的明珠。

    而被经久不息谈论的,却并不是那颗随光影挪转而华光溢彩的宝石,更不是聂怀桑亲自指点下呈现出荀探花口中“御厨水准,不逊国宴”的满桌珍馐。这场画风奢靡浪漫的喜宴,供奉了诸多惊世骇俗的热闹,浓缩成仙门最后辉煌的半百之年的经典剪影,供当时并未预料天道变迁的玄门中人欢谈笑论。

    其一,江澄十五岁独自重振江氏,参与s,he日之征战功不逊三尊。如今在s,he日之征中大放异彩的英雄多已仙逝,三尊更是只留下个已满不惑之年的蓝曦臣,唯独三毒圣手正值盛年,如日中天。此人素来雷霆手段,行事又强又硬,“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江澄”,在仙门中连三岁幼儿都心知肚明。从仙督之争始,虽然江澄与聂怀桑同进同出十分暧昧,可两人都混到这个位置了,自然根本不需要给世人明确交代。聂怀桑素来柔弱,是以人人都猜两人若当真好上,用脚趾头想都知江澄定是乾侣。今日方知聂乾江坤,又见在拜堂时江澄抢软垫没抢过聂怀桑,竟闹出新娘拂袖而起拒绝再拜的笑话,个个瞠目结舌,实在匪夷所思。

    其二是南阳胡氏平龙岗的集体亮相。胡古月八十五年前年方十六岁便乱刀砍死了延灵道人,诸葛平九岁初入江湖便救出魏无羡,“诸葛谋,古月断”的名头无人不知。世传胡氏一卷《九鼎策》在手,素来傲慢孤僻,平时大家连胡氏子弟是圆是扁都看不见,今日竟带着少家主胡童来吃酒!胡古月对聂怀桑俯首称臣和其他仙家再无二致,标志着家训为“中立不依”的古老氏族,彻底被中原仙门同化而入世逐鹿了。

    其三,婚宴行至一半时,空中传来一阵怪笑:“仙督,老武承蒙昔年救命之恩,给您来贺喜啦!”这笑声如潮水三起三落,不净世的烛火被深厚内力惊得同时暴涨,女眷们齐声惊呼,而濮阳道长、释空主持及方行之等几位武林泰斗则起身惊道:“笑面虎武三笑!”武三笑的笑声顿时更大,而更多男女怪异的笑声响起,许多邪教人士纷纷登场。众人一齐去望聂怀桑,却见聂怀桑神色如常,笑指着那行人满口胡说,比如侏儒齐,他说成“巨人齐”,刘屠夫,他说成“刘大善人”,y阳二老,他称呼“小生小妹”,语气说不出的平淡。这些人都是传说中的魔教人物,蓝思追等小辈并不清楚,而老三辈的人则个个浑身发抖,惧怕至极。晓星尘看不见,又是山上来的,心中毫无波澜,平静地夹菜吃饭,他身边的薛洋也在上座,突然大声道:“道长,昨晚我们学到哪里来着?”晓星尘道:“指鹿为马。”众人齐齐一惊,看着聂怀桑的笑容纷纷强行淡定,硬是与那些巨人齐刘大善人和小生小妹们同席而坐。

    这些婚礼的特别来宾送来的贺礼十分给力,不是只有银子便能办到的,显然感念聂怀桑的示好。花太监送来的是宫中皇子所用之物,y阳二老送来的是一对能懂人语的白雕,小腿上缠着毒蛇的苗女阿碧,送来的是让孩童停止生长的蛊虫。蓝思追看得面色发白,金凌冲他冷哼道:“少见多怪。”坐在蓝思追身边有说不完的话的蓝景仪一面哆嗦一面奇道:“大小姐,你不也怕得两腿在抖吗。”金凌满脸通红,低吼道:“我没有,是你的腿挨着我,你的腿在抖。”蓝景仪摸着脑袋道:“嘿,原来是这样。”蓝思追这才知道蓝景仪虽然坐了过来,桌子底下的腿却一直在和金凌黏黏糊糊,只觉得异常尴尬和羞涩,抬起手扯了扯蓝景仪衣领,为他挡住脖子上的一点吻痕。金凌立刻摔了筷子,蓝曦臣忍无可忍一吹裂冰才让三人都觉得内力顿失,软在了座位上。

    其四是百花宫为仙督大婚点燃了满天空的焰火,每一朵焰火都是金光璀璨一朵硕大的菊花,在清河的每一条主干道同时绽放,将一座城池照耀成白昼之都。取自黄巢“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百花杀”的菊花是百花宫家纹,一席血衣的慕容杀映着漫天流光,妖妖调调望之如少年,声音却和个中年大汉般粗狂,一边在屋顶走来走去,一边道:“小桑,你是断袖,嫁我多好,如今娶了这么一个——”他说到这里时, 正好凌空怒放一朵烟火,所以那个词嘉宾们没听见,只听见之后他说的是“——的男人,我真是一点也不高兴。”江澄和聂怀桑站得近,却显然是听清楚了,只见江澄变脸冲聂怀桑气道:“你请他来做什么!”聂怀桑一面哄一面道:“他续弦时请我去喝了喜酒,我成亲没法子不请他啊。”江澄道:“你什么时候去的,我如何不知道?”更是气愤不已。聂怀桑无奈道:“我当时怎么敢说,你知道后不理我了怎么办呢。”江澄心知应当发怒,却觉得甜蜜,好不容易继续怒气冲冲道:“他如此诋毁我这个新娘,轰出去!”聂怀桑丧气地说:“可我当时在他的婚宴上,受不了他那蠢货媳妇,直接把他老婆脑袋砍了,他也没轰我走啊。”慕容杀此时在屋顶上cha嘴道:“小桑,我可不是没轰你走,我是叫你赔个媳妇给我,我看你便顶好。”江澄“惊喜”连连,表情特别好玩,众人瞧得津津有味。欧阳子真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对他娘子悄声道:“竖起耳朵听,看江宗主被慕容杀那个词气成这样,但又不肯重复,一定有问题。”江澄见聂怀桑指望不上,便骂了一句“歪门邪道”,谁知这一句却把台下那一堆的贵宾全开罪了,聂怀桑脸色一变,便听慕容杀悠悠道:“小桑,江澄不仅——”江澄大叫道:“你敢说!”声音巨大。慕容杀堵住耳朵,半天后才皱眉放下,依旧妖妖调调道:“本和你约好,领兄弟们露个脸便走,如今啊,小桑就等着我等来闹洞房吧。”说完飞身而去,武三笑等人也立刻离开,聂怀桑用扇子敲着额头道:“完了。”

    和前面几件事比,婚宴上最后的热闹便可爱得多,仅仅算个小cha曲。

    事情发生在新人敬酒环节,原本姑苏蓝氏从不饮酒,每回出席宴请,由蓝启仁代表全族意思意思地浅酌一口。而这回,蓝启仁由于余怒未消,心知凌仪二人定是座上宾,干脆来都没来,桑澄便只得敬酒给蓝曦臣。蓝曦臣看着自家弟弟喜上眉梢的脸,缓缓去接酒杯,蓝思追急道:“宗主,那年含光君喝了酒,把抹额摘了就近捆了个男人。”满桌的女修顿时ji,ng神一振。谁知蓝景仪大咧咧站起,道一声:“舅舅舅妈,宗主的酒我代为喝了。”接过酒杯,扬起脖子便喝了个杯底朝天。桑澄二人收杯不及,见蓝景仪神色如常,才又去了下一桌。

    蓝景仪坐下后,蓝氏众人全都欲言又止地盯着他看。金凌最近刚将聂怀桑赠的《笔戏》《绳戏》《食戏》读完,正在悬梁刺股地钻研《酒戏》,故而羞得坐立不安,柔声道:“念念,坐到我这里来。”

    蓝景仪却一把抱住蓝思追道:“思追,你还有抹额,真好。”

    许多无声谴责的目光投s,he到金凌身上。金凌一个个白眼回敬过去:“我夫人的抹额,我爱藏多久藏多久,外人管得着吗?”

    蓝景仪重重地抽了声鼻子,捧着蓝思追脸,语重心长道:“思追,日后找道侣千万不要找个逼着你犯家规的,否则四千场大哭,孟姜女都能哭瞎。答应我,好么?”

    “这个……”蓝曦臣轻咳,道,“景仪,家规现在只有一页纸四十条了。”

    蓝景仪扭头望着蓝曦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金凌跑过去,将老婆从蓝思追身上揪下来,埋怨道:“念念,你都嫁到金氏了,还问那么多蓝氏的事干什么。”

    在蓝氏众人意味深长的注视中,金凌拉着蓝景仪就餐。这时上了一盘白灼对虾,十分鲜美,众人纷纷夹筷。金凌刚吃了一只,筷子正要剥掉第二只的头,虾子便被蓝景仪沉默地夹去。金凌疑惑道:“念念?”蓝景仪却已将一只头尾完整的虾r_ou_放到他碗中。

    金凌不可置信地看蓝景仪一连给自己夹了四五只虾,真不知他如何运筷,轻松戳两下便能将整虾挤出,透明的虾壳完完整整,被整齐地排列在餐盘中,雅正得像个工艺品。金凌缓缓转动目光看着自己餐盘中的虾脑袋和碎虾尾,又缓缓环顾全桌,只见众人都已慢慢放了筷子,敬畏地围观蓝氏子弟风雅地摆虾壳。

    金凌怔怔道:“你看他这虾子剥的,像个醉汉吗?”

    蓝曦臣也纳闷道:“然而蓝氏,确实祖传酒品极差。蓝安便是醉酒后,要去黄泉捞仙逝的道侣,才跳河溺毙的。”

    蓝思追补充道:“是啊,一杯倒和天生怪力。每个蓝氏子弟都一样,从无例外。不然云深不知处为何禁酒,我们又为何能倒立抄家规?”

    “天生怪力?”金凌脑海立刻浮现观音庙中做梦般的含光君单臂托三宝,浑身恶寒。他想了想,凑到蓝景仪耳边,窃窃私语道:“念念,你每晚在床上推不开我,莫非都是装的?”

    蓝景仪道:“才没有!”

    ——好,他说了三句话了。

    金凌一直记得那日被醉酒的蓝景仪支配的恐惧。蓝景仪害羞的一拳“才没有”,一击便将他捶得飞出席去,撞翻了隔壁的桌子,半天站不起来。喧哗中蓝景仪醉醺醺地站起来,双目全是执念,道:“大小姐,把抹额还我。”金凌倔强道:“就不还!你和莲花坞那次一样抹额到手便跑了,又怎么办?”蓝景仪道:“若不是你将我压在床上欺辱了半宿,我会跑吗?”金凌娇羞道:“念念,虽然我们年轻力壮感情好,你也要注意影响,大家都听着呢……”蓝景仪冲过来,拎起金凌衣领就是一个过肩摔,怒吼道:“你还知道注意影响,上次在水榭中我是怎么求你的,你停手了吗?”

    薛洋“哟~~~”道:“金如兰与我是同道中人啊。”阿菁道:“小坏蛋说什么呢,那是金凌得知蓝氏家规中有一条不许野合!”晓星尘朝左边扭头道“阿洋别胡说”朝右边扭头道“女孩子注意形象”,宋岚沉着冷静毫无波动。薛洋道:“小瞎子,你怎么知道这事的?”阿菁却躲在宋岚后面不肯再说。

    金凌被砸得七荤八素,头上金冠都歪了,许多女修要来扶他,蓝景仪抄起一张十数人围坐的紫檀大圆桌便抡了过去:“滚!一群狐狸ji,ng,我蓝念的夫君,看谁敢碰!”金凌拔出岁华劈开桌子,被沉重的紫檀震得虎口发麻,惨声道:“念念,你果然醉了。”

    蓝景仪怨妇般哭闹道:“大小姐,你居然为了这帮狐狸ji,ng用剑指着我。”

    金凌连忙收回岁华,一边扶着屁股一边在哎呦声中道:“不是不是,我没有,我这不是爬不起来嘛——你先别过来!”

    蓝景仪已张开他的钢铁双臂,冲金凌奔了过来。金凌光是看着都已感到浑身骨折的剧痛,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哆嗦道:“你别碰我!”

    江澄用紫电卷起身边一尊种着荷花的满水大铜缸,用尽全力,咬牙挥了过去。

    那水缸ji,ng准地挡住蓝景仪去路,蓝景仪却随便地单手一拨,便将水缸推开。金凌这时缩在蓝曦臣背后,却见蓝曦臣只用两根手指,便轻轻捏住了水缸一脚,运功将水缸稳稳送到墙角落下。水缸落地时,满缸的水微微荡漾,一滴都没落出。

    不净世的大总管事后表示十分羡慕蓝氏这祖传的技能,觉得娶了蓝景仪,金宗主日后搬运各种东西装饰仙府,必然十分方便。

    在惊呼声中,发酒疯的蓝景仪力大如牛,三毒圣手、泽芜君还有仙督几大高手都拦不住,满屋子追着自家夫君要抹额。金凌一个劲作秦王绕柱跑,被打得鼻青脸肿。江澄心疼不已,骂道:“你把抹额先还他,不然打断你的腿!”金凌顶嘴道:“不还不还,说什么都不还!”和蓝景仪绕树跑得头晕眼花,蓝景仪最后干脆大喝一声,上前抱住那株国槐,在众目睽睽下将树倒拔出土,土中的根都被带出来。

    金凌软在地上,不知自己能不能活。众人全都被惊得动弹不得,连聂怀桑都忘了轻挥折扇,却见梧桐的根正被渐渐拔出时,蓝景仪轻声道:“好重啊,拔不动了。”突然将手一放,那树的根便没回土中,整棵树像风中残烛般剧烈晃荡起来。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蓝景仪也累到极致,就地和小猫一般蜷缩起来,沉沉睡去。

    薛洋和阿菁“啪啪啪”地鼓掌,被双道各自按住。

    江澄快步上前去看金凌,金凌却逐渐淡定起来,神色复杂,毫不犹豫地爬起来将衣服披到蓝景仪身上。

    江澄惊愕地回头,果见金凌和金子轩几乎一模一样,轻声在说:“云深不知处禁酒。你今夜又破了一条家规。”虽然鼻青脸肿,却十分心平气和。

    场面滑稽中带着缠绵,树上却有人实在支撑不住,猛地掉落下来。

    一只胳膊掉在江澄脚边,一只手小心地捡起它,安回了自己身上。

    “鬼将军!”众人齐呼。

    江澄恨得牙痒痒,金凌亦咬牙切齿道:“去年夜猎,我和舅舅不是告诉过你,再出现便等着死吗。”

    蓝思追不顾蓝曦臣的劝阻,跑过去挡在温宁身前,叫道:“金凌,三毒圣手!温宁只是跟着我过来,他没有冒犯之意!”

    温宁轻声道:“阿苑。”

    金凌指着温宁对蓝思追吼道:“你又要我放下剑吗?这个人亲手杀死我父亲,魏无羡却从没有想过要将我父母复活!是不是只有你们的朋友才是金贵的,如果死的不是你们在乎的人,死多少条人命也抵不过一声轻飘飘的苦衷?!你叫我放过他,谁又来放过我!”

    蓝思追今年十九,已有“潋僴君”的雅称,被看做蓝氏的小含光君。他轻声道:“难道还不能停止吗。”

    金凌道:“什么?”

    “停止仇恨,停止叫骂,停止喊打喊杀。”蓝思追下半张脸藏在y影中,只有声音响起道,“我去温氏扶桑殿看过,s,he日之征已将温氏灭族了,大家还是不肯放过,昔日巍峨辉煌的楼阁上,写满了十多年来新新旧旧的咒骂的诗。而从落款看,有些诗作是被年纪很小的少年刻下的,他们出生时,温氏已经灭亡,他们并没有受到温氏的戕害,却对温氏满怀着仇恨。”

    欧阳子真迟疑道:“思追,你是在帮温狗说话吗?”

    “为何提起温氏便说温狗?温氏不也出了温情这样救人无数的神医,不也有战死襄阳不肯降敌的温卯吗?子真,如果我不姓蓝而姓温,你是否便不愿结交我这位发小?”蓝思追道,“阿凌,若不是世人不肯放过无辜的温氏幸存子弟,本没有后面这些事情。你父母的死,像你这样满心仇恨的人也是刽子手。”

    金凌和江澄大怒,蓝思追却抬起头来,边哭边喊道:“魏无羡将温宁做成鬼将军,他没有问过温宁的想法!你问问温宁,他是宁可成为凶尸还是宁可当时就死去,他杀你爹时自己能控制自己吗,他明明也、明明也很可怜啊……”

    温宁悲哀道:“阿苑。”

    “他已经去金麟台认罪了,自愿被挫骨扬灰,难道还不能抵消他的罪过?”蓝思追在世界中心呼唤爱,是狗血话本中的高潮桥段,按照礼貌和年幼读者浅薄的口味,他当然应该将众人质问得哑口无言,便如魏无羡在乱葬岗做的,又便如此时此刻,“观音庙中,他舍命救下了你和江宗主啊。金凌,放下你的剑,放下你心中的仇恨,开始全新的生活。”

    金凌手持岁华左顾右盼,他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在莲花湖的画舫船头,被所有人拦下劝阻的,即将嚎啕大哭的无助少年。

    “够了。”有道清脆的少年声音突然响起。

    蓝景仪爬起来,扶着脑袋,将金凌的衣服抱在怀中,走到了金凌身边,面对蓝思追说:“思追,你要金凌放下仇恨。可你自己如果心中没有仇恨,刚才为何提起温氏,口气如此激烈呢。”

    蓝思追怔怔无言。

    他为金凌穿上衣服,又走到蓝思追身边,抱住蓝思追轻声道:“人无完人,无论说再多大道理,我们都是不可能超脱俗情与私心的存在。除了金凌自己,没有人有资格劝他放下仇恨,哪怕用上仁义的名义。”

    “逼着一个人笑,比逼着一个人哭更可恶。”他道,“逼着一个人大度,和逼着一个人仇恨,是一样过分的,思追。”

    蓝思追讶然道:“你难道希望他在仇恨中生活吗?”

    真奇怪,一个人如果连仇恨的情绪都无法感知,那还是个身心健康的正常人吗?眼泪都能排毒,恨也是生而为人应该享受的权力,恐怕只有不入流的话本才会这么简单粗暴地划分是非黑白:好人全是善良的,坏人全是恶毒的,仇恨全是不好的,快乐全是好的。

    逼着一个人笑,比逼着一个人哭更可恶。

    “我只是希望,他能自己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蓝景仪道,“魏无羡当初不也是杀光那群凶手犹不解气,还要将温宁变成走尸,事后仍旧不满足,最后才炼制成鬼将军的么。人同此心,若真的受过钻心刻骨的痛,凭什么善罢甘休。”

    “你怎知他恨着,会比他原谅痛苦。我倒觉得,明明心中苦,还要嘴上洒脱,才是最大的痛苦。”蓝景仪重重抱了抱蓝思追,道,“思追,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蓝思追缓缓回抱自己的发小,觉得他成亲之后成熟了许多,也不知在金麟台过得好还是不好。他对蓝景仪耳语道:“景仪,其实你很满意自己的婚事吧。”

    金凌这时重重地咳了一声,道:“我还在喘气呢,你们要抱多久!”

    江澄都忍不住笑了。

    蓝景仪坚持要带金凌先去上药,两人慢慢离去时,薛洋突然开口道:“喂,金如兰。”

    金凌回头看着薛洋。

    薛洋一笑便露出虎牙,甜美又稚气,道:“你可千万不要把抹额还给蓝景仪啊。”

    金凌一呆,随后顶着那张鼻青脸肿的头说:“我知道。”

    两名少年渐渐离去,江澄也没有为难鬼将军,客客气气地将他送走,聂怀桑对蓝思追微笑道:“思追,回席吧。”

    蓝思追离去后,他却对蓝曦臣道:“曦臣哥,烦请你告诉他,鬼将军下次再进不净世或莲花坞,无论是跟着谁,都不可能活。”

    两名新人继续将婚礼走完,聂怀桑在江澄身边说:“我一开始根本不敢告诉你,我是这样执着于仇恨而不肯善罢甘休的人。你姐姐死时我在场,她那么爱自己的夫君,可是夫君刚被魏无羡害死,尸骨未寒,就毫无芥蒂地原谅魏婴,甚至代他去死,一点都不顾你和阿凌。当时我还远不到二十岁,只觉得世间竟还有如此之人,实在太假了。我想血亲之间的性子大抵都是相似的,怕你厌弃我。”

    江澄微笑道:“你说的这么楚楚可怜,倒是让我心中又难免期待,我那一问三不知的怀桑还能回来。”

    聂怀桑立刻从善如流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澄被他逗得发笑,笑停了才评价道:“我以为,原谅不原谅,只有受害人才能说了算,就像姐姐死了,她到底该不该原谅魏婴,我也没资格决定——我只知道我不原谅罢了。”

    金凌被家暴得面若猪头,当夜便灰头土脸地回了兰陵,错过了闹洞房的一出好戏。蓝景仪食髓知味,天天都去找酒喝,金凌将聂怀桑那本图文并茂的《酒戏》撕了个稀巴烂,时不时身上脸上便带着可疑的痕迹,却傲娇地撑他那世间最小宗主的架子,搞得金麟台上下全都敢乐不敢笑。蓝景仪吐槽道:“我喝酒时,你别来惹我不就成了。”金凌道:“那你喝酒时别脱衣服啊。”蓝景仪道:“我脱衣服你就非得上手?”金凌道:“你都脱衣服了,我不上手?”两人唇枪舌战,纷纷让仙子评理,仙子嗷呜一声便明哲保身地蹿出老远。

    08日常和离

    蓝景仪的酒量渐渐练出来的时候,语冰语海两位长老给他送了副墨宝。来送礼的依旧是一年前那名小厮,此时恭顺地点头哈腰,只觉得自己看见的是一颗圆溜溜毛茸茸的白色r_ou_丸。

    那坨r_ou_丸正和金凌坐在一张椅子上涮火锅,两人少年夫妻,素来腻歪。r_ou_丸道:“大小姐,你觉没觉得,我胖了?”小厮心中点头如捣蒜,却见自家美艳的宗主面不改色道:“怎么会,念念身材最好了。”r_ou_丸先是高兴,随后冷静下来,道:“那为何,从前可以扭打在一处的同一张椅子,如今坐都坐不下,你半个屁股都挤在外面?”小厮正待听金小宗主如何狡辩,却见金凌一把将蓝景仪捞到自己大腿上坐着,道:“我们还在长身体,腿长了,椅子自然坐不下——这样坐不就好了么。”蓝景仪双手握拳,不肯丧失最后那点起码的理智,坚持道:“你不要骗我。你总给我备新衣服,我那些旧衣服呢,一定穿不下了。”金凌轻车熟路道:“你啊,可真难哄,我说真话你又不信,说假话你又要哭。来,吃个脑花……你从前在娘家肯定刷火锅没吃过这个……”蓝景仪拒绝道:“我不能再和去年那样胡吃海塞了。”金凌哄道:“你真没发福——喂,那个谁,你来说,念念胖了没有?”

    金凌面不改色地撒下诸多欺世盗名的弥天大谎,留小厮石化在满屋火锅飘香里,此时猛然被问,差点脱口而出“这还不叫发福,什么叫发福!”,好在智珠在握,盯着金凌眯起的凤眼,一个劲道“没没没,没胖没胖。”

    蓝r_ou_丸立刻欢欣道:“多蘸麻酱大小姐——你吃了没?坐上来一起吃。”

    小厮还没开口,金凌已出声道:“长老们给念念送了什么字?”

    小厮道:“贺新郎。”

    这礼物正拍在马屁上,凌仪两人浓情蜜意地相视一笑,蓝景仪愈发和气地招呼小厮上来一起吃,金凌打发给识相告辞的小厮一把碎银。蓝景仪坐在金凌大腿上,人裹在雪白的白狐裘里,透过裂冰纹的窗棂望见红梅白雪,感叹道:“原来你我已成亲一年了。”

    他边说边用r_ou_呼呼的手摊开那卷书法,顿时眼前一亮:“馆阁体?”

    馆阁体崇尚法度谨严,决不允许病笔,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况且此种书法讲求丝丝入扣、清秀耐观,没有好几年乃至十几年的临池不辍,便写不出象样的字。便是蓝景仪自己,也是今年才勉强肯说自己会写馆阁体。

    蓝景仪视若珍宝地捧起那卷《贺新郎》观看,啧啧称赞道:“是沈华亭的真迹。”他喜出望外,又叫了一遍:“大小姐,大沈先生为我写字了!”

    金凌笑道:“你看宗中那些长老——我也是成亲一周年的人啊,只顾着宠你,都没人理睬我。”

    蓝景仪道:“一年前你去行到水穷处,他们刁难过我,所以才会心中不安,有意言和——当时语冰大伯说我以书法固宠,言犹在耳,谁知今日却是他以书法投其所好,借着送我心头好来巴结你。”

    金凌道:“他们还以为舅妈是护着他们的,只是我气候已成不得不服,对舅妈感激得很——唉,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蓝景仪将那字看了又看,起身将字收到放金凌一年来给自己打欠条的箱子里。金凌在他身后道:“念念回来,再给我抱抱。”

    蓝景仪却将身子靠着箱子,并不过来,笑吟吟望着他。

    金凌看了他一眼,将目光移开,独自对着火锅道:“你不想吃便不吃了吧。”

    蓝景仪道:“大小姐——”

    “说好了要乔装打扮出去玩,去年全忙着和长老争权,一直没时间,”金凌连珠炮般说道,“现在最难啃的语冰语海伯伯都送字认输了,我终于赢了。等这场大雪一停,我便带你去玩……”

    蓝景仪打断他道:“大小姐,你究竟将我抹额放到哪了?”

    金凌有些不敢直视他,起身道:“我要去谢过两位伯伯,我晚上再来陪你。”

    蓝景仪跑过去拉住他的袖子,大声道:“大小姐,你看着我。”

    金凌没有回头,笑着说:“天天都可以看,为什么非要此刻看?”

    他的声音在抖。

    蓝景仪将他的身子硬拽过来,面对他高兴地说:“大小姐,你已经是实至名归的宗主了,是当今天下最年幼的宗主。”

    金凌抿着唇不说话。

    蓝景仪踮起脚,轻柔地吻了他一口,道:“把抹额还给我吧。”

    金凌吐出一个字:“不。”

    他的双眼逐渐红了。

    蓝景仪像哄三岁孩子那般哄道:“大小姐,你给我抹额,我将那朵金星雪浪给你。我当时破飞花令,想的全是你,宗主催我快动笔才写好的。”

    金凌硬邦邦道:“然后呢?”

    蓝景仪道:“以后那花代替我陪你,你见花如见我。”

    金凌接过金星雪浪,低头喃喃道:“可是念念,这朵花只能再开两年,两年,两年之后我又该怎么办呢?”

    蓝景仪也是哭得泪流满面,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答他。

    金凌突然将那花一摔,骂道:“谁要那狐狸ji,ng送的花!”

    蓝景仪有一回不在房中,他拿这花逗仙子玩,仙子一口便将花给吞了。他当时吓得魂飞魄散,掐着仙子脖子骂道:“你给我吐出来!不吐出来我就要被休了,我被休了就拿你吃火锅!”最后守着仙子拉屎,在仙子又委屈又困惑的嗷呜声中,亲手从狗屎中拿回了那朵无比坚强的金星雪浪,连花带手洗了一百遍,至今不敢告诉蓝景仪。

    他明明也很宝贝那朵花,此时却要发狠用脚去踩:“我要这朵破花有什么用!”

    “大小姐!”蓝景仪叫道,“让我回姑苏吧,求求你了——我们和离!”

    鞋底停在牡丹花瓣之上,随后轻轻落向门口:“我方才头晕,没听清你说什么,晚上回来你再说……”

    蓝景仪重复道:“你已不会再被逼婚,我也该走了,回到我们各自的地方去,我们和离。”

    金凌回头,落下一滴眼泪,道:“那我们这一年,又算什么?你将身子都给了我,又算什么?”

    “是一场春梦,是一段美好的年少回忆。”蓝景仪心乱如麻,道,“反正无论是什么,别忘了你不是断袖,我也不是断袖。”

    金凌被最后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蓝景仪道:“所以,所以是时候了,梦总会醒的,我们是世家公子,家族子嗣都不兴盛,有各自的责任。听我的,抹额还给我,与我和——”

    “不准说,不准再提那两个字。”金凌突然一步步逼得蓝景仪跌坐在箱子上,y森森道,“念念,我听舅舅说过,在南阳时,舅妈也与他闹过一次分开。他当时装大度,事后却十分后悔,教我如果也遇见这事,一定要打断他的腿,将他困在身边。”

    他边说着,边用力地去掐蓝景仪的小腿。蓝景仪吃痛,微微呻吟,有些发抖。

    “可我舍不得打断你的腿。”金凌松开他,道,“蓝曦臣就没有教过你,远嫁不是好事么。”

    他道:“因为当你远嫁后,夫君如果欺负你,娘家人可什么都不会知道。”

    他突然和少女般气急败坏地跑出房间,蓝景仪刚要追,便被他在门外下的命令钉在原地:“上锁,上锁!不准夫人出来一步,说什么都别听——”他咆哮道:“是啊,就是软禁!”

    蓝景仪听见门外落锁的声音。

    09不那么日常的软禁

    那颗白色r_ou_丸最近慢慢瘦回人形了。

    金凌站在床旁,沉声道:“听说你还是不肯吃饭。”

    蓝景仪饿得没力气搭理他,在床上翻身,将背冲着金凌。

    金凌薄怒道:“你是受了多大委屈,要搞成绝食抗议这般难看!”

    蓝景仪气得坐起来,将床边的珠帘扯开拉上,又重新躺尸回去。

    金凌一把将整条珠帘给拽了下来,重重摔到地面,东珠和蓝田玉珠倾泻满地,不断蹦跳,像银瓶炸裂的急弦之曲。

    蓝景仪怕得一抖,突然睁开眼,要从床上逃走,被金凌一把摁住,推回床上。金凌俯身要将他压住,蓝景仪抬起一条腿,他年少骨软,一只脚丫正好全塞进金凌口中,金凌被恶心得呜呜直叫。

    两人在床上厮打成一处,金凌先清醒过来,任凭蓝景仪还在拳打脚踢,坚持用力将人搂入怀中,道:“念念乖,念念乖,我们别闹了,继续好好在一起,就和从前一样。”

    蓝景仪在道侣怀中猛烈地挣扎,道:“如果你被人软禁起来,成为泄欲的禁脔,佩剑都被他绞了,你会同他继续好好在一起吗?”

    “禁脔?”金凌痛心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蓝景仪道:“你把我关在房中数月,每天除了做那档子事,我什么事都做不了。”

    他这段日子过得十分困苦,像被锁在笼中的金丝雀,除了绝食,再也没有一点别的反抗方法。

    金凌道:“你若不提和离,自然可以到处去走。”

    蓝景仪只觉得此人无可救药的自私霸道,便再也不肯理他。只是他刚将双眼闭上,却突然痛呼一声,睁开了眼。

    金凌正掐着他的脚踝,道:“我若真将你作个禁脔,便把你这处打断,让你跑都跑不走。”

    他的手指一路往上,滑过蓝景仪雪白的衣裳,抚摸他嫩软的脖子:“或者在你这里安个项圈,和栓仙子那样栓住你。平时用铁笼装你,吃喝拉撒都在里头。”

    蓝景仪呜咽着捶打金凌双肩,怕得发抖,金凌却痴迷地吻住他的唇,道:“你看你不肯吃饭,饿得打人都没有力气,我要让你当禁脔,你难道有法子抵抗么。”

    说完蹬掉靴子,在蓝景仪的尖叫中,翻身上床,粗鲁地撕扯蓝景仪的衣裳,不断逼问道:“还和离吗,啊?还敢提和离?”

    蓝景仪才十七岁,这段日子被金凌强暴得胆战心惊,此时竟遭白日宣 y  ,更是拼命挣扎。金凌急得发疯,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他乖乖吃饭,让他和过往那般与自己笑闹,更不知如何才能叫他不提和离,更是强势地侵犯少年,行使自己当夫君的权力,不肯放手。

    在激烈的反抗中,蓝景仪揪准一个空隙翻身从床上滚到地面,痛呼一声。他趴在地上,双手撑起身子,连滚带爬刚要走,金凌也跳下床来,压住惊叫不止的少年,硬将害怕的道侣翻过身子,胡乱吻他脸和脖子,一边去扒他裤子,一边挤进他的双腿。

    蓝景仪拼命反抗,喊得嗓子都哑了,金凌却不肯放过他,一边粗鲁地侵犯他的身子,一边魔怔般喃喃问道:“你爱我吗?你爱我吗?”

    这把嗓音华丽而慵懒,和他的容貌一样出类拔萃。可蓝景仪此时如惊弓之鸟,自然是什么都听不见了。

    当他胡乱抵挡的双手被金凌十指相扣,摁在脑边,和凌乱的长发纠缠不清时,蓝景仪放弃抵抗,像个漏气的娃娃,伤心地放声大哭。

    金凌迷恋地用膝盖顶开他的腿,挺腰侵犯,舔去他的泪珠,在他的嚎啕大哭声中,停下动作。

    他的性器胀得快要爆炸,停在蓝景仪的x,ue口。两人新婚一年感情从来很好,几乎夜夜缠绵,蓝景仪的身体分不清主人是否在被强迫,x,ue口早已准备好地微微张开。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金凌在蓝景仪耳边哑声道,“还闹绝食吗?”

    蓝景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怕得在抖,没回答他。

    金凌停一停,又问道:“还要吵着和离么?”

    蓝景仪哭骂道:“你又不是断袖!你当年就是为了气家里长辈才娶我的!”

    金凌忍无可忍,气得也说不出话来,挺身便霸王硬上弓了。

    他伏在一直哭的道侣身上,机械地耸动腰杆,强有力地将凶器进犯到少年体内的最深处。

    蓝景仪被他的粗鲁弄得边哭边叫,分开的大腿之间,内侧缓缓流出鲜血。

    金凌在他身上发出痛快的喘息,蓝景仪浑身滚烫,哭得头晕脑花,偏过头去,打量这间曾经是爱巢而如今只是囚牢的屋子。

    那朵金星雪浪,是他想着他的脸才破了飞花令赢来的。去年春天,他在给花浇水,忽而想到一事,红着脸对他说:“当初从平龙岗回来,思追建议我将这朵花送给你当贺礼,谁知……”他笑吟吟地接过话茬道:“谁知却变成自己的贺礼了,是不是?”他羞得不行,却十分甜蜜,将头缓缓靠在他肩头。

    那口箱子放着沈度的字,但他更宝贝的却是满箱子的欠条。他曾对他许诺,有一天两人要乔装成没有金丹的寻常公子,带着仙子出门游山玩水,谁知日复一日他永远忙着争权没有时间。每回他坐在台阶上等他回来,指了指天上的月亮,他便双掌合十一副让妻子不要计较的讨饶姿态。他拍拍手站起来,转身道:“打个欠条,日后加倍还我。”一张又一张的欠条他写得爽快,他也从不计较这只是白条一张,不会为了他的言而无信与他争吵。

    那边的会客厅,两人曾胡闹成一团。他是蓝氏子弟,颇通音律,有一回喝酒喝得兴起,便敲着酒杯引吭高歌:“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吾不识青天高,黄地厚。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金凌拔出岁华,伴着他的歌声舞剑,舞剑到一半,蓝景仪老是唱“食熊则肥,食蛙则瘦”,金凌噗嗤一声笑出来,道:“我奇怪,明明每回言而无信的人是我,怎么食言而肥的人反倒是……”最后却笑而不语,不肯再说。蓝景仪道:“反倒是谁?你说啊!”金凌收剑道:“是一头我养的小猪。我接他过门时,抱着这头猪在怀里,承诺以后一定将他养得白白胖胖……”蓝景仪冲过去一下跳到他的背上,道:“你这个混账!”金凌放声大笑,背着他满屋子转。

    纵然心中再不情愿,身体却无法控制地发热、瘫软,一阵阵快感传了出来。

    蓝景仪被金凌强迫挟持在欲海中饱受煎熬,从正面被强j,i,an一次,又翻过来从背后强j,i,an一次,哭得眼睛都花了,却越哭金凌越是不肯放过他。

    金凌正在大力抽cha,蓝景仪的脸被他埋在枕头中,逐渐哭都哭不出来,只剩下气若游丝的呻吟。

    金凌腰间的银铃突然响起。

    是觅灵。

    金凌缓缓停下活塞运动,看着腰间摇动的银铃,离开蓝景仪的身子,沉默地将蓝景仪抱在怀中。

    蓝景仪赤身裸体,浑身都是刚才留下的暴虐痕迹,手中握紧银铃,在神智混乱中本能地摇动。

    他在喃喃私语,金凌凑过耳朵去听,一下便红了眼眶。

    “大小姐……”蓝景仪奄奄一息中在寻求一个人的保护,“大小姐救我,大小姐救我……”

    金凌如梦初醒,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

    他不知拿蓝景仪如何是好,竟摇着头,穿上衣服落荒而逃。

    蓝景仪醒来时,浑身都在疼。

    他被用完了,便孤零零地被丢弃在床上,既出不去,也没人管他的伤。

    金凌如此拔屌无情,他默默为自己穿上衣服,一动不可描述之处便十分痛楚,他却无法去怪他。

    他下了决心,忍着痛挪到书案处,从平时练字读书的纸张话本中翻出《莳女花魂》。

    那是蓝思追送他的书,他被抢来成亲时,还贴身放在衣服口袋中。

    蓝景仪凝神思考片刻,翻开写着“潭州有花圃,花圃有女。月下吟诗,诗佳,赠以莳花一朵,三年不萎,芳香长存。若诗不佳,或吟有错,女忽出,持花掷人脸,后而隐”那页纸。

    撕掉下半页,纸上只有“诗不佳,或吟有错,女忽出,持花掷人脸,后而隐”半句。

    他将《莳女花魂》放回书案,咬牙勉力挪到窗边,轻声唤道:“仙子。”

    几个月前蓝景仪刚被软禁时,十分生龙活虎,金凌行凶艰难得很,也格外粗鲁,仙子上前护着蓝景仪,咬了金凌的腿一口。从此它便被金凌赶出房间,不许进门,忧郁地直掉毛,一直守在窗口。

    窗子是从外关死的。蓝景仪将《莳女花魂》的残页从窗缝塞出去,祈祷道:“仙子,今日云深不知处开学,金麟台有两名世家子弟要去读书,你将这纸偷偷塞到他们包袱中。思追每年都负责接引新生,他会翻开包袱查点行李的。”

    他做完这一切,便缓缓软在地上。

    “你喊什么喊,当初欺负人时不和舅舅说,现在蓝思追跑来要人,闹成这样,你知道喊舅舅了?你既然没人家聪明,堵不住人家通风报信,就叫你好好待人家,你又是怎么胡闹的?”江澄怒道,“现在闹得不能收场,你怎么办?”

    金凌被江澄骂得灰头土脸,期期艾艾道:“如果舅妈要同你和离,你难道会乖乖给他写休书吗?”

    江澄道:“他再来这么一出,老子直接打断他的狗腿,又如何会像你这般不中用,还给他偷偷通风报信的机会!”

    金凌被他骂得委屈,加上蓝氏最近逼人太甚,竟落下泪来。

    江澄看了之后更怒:“你指着蓝思追鼻子骂,拉着无猜对着蓝氏子弟一通s,he箭,s,he出一堆云纹刺猬,你还有脸哭?蓝思追来找仙督主持公道时可没哭!”

    金凌哇哇大哭起来:“我不管,我就是不和离!我不要和离!爹,娘!阿凌好命苦,有娘生没娘养,好不容易娶个夫人也要被人木奉打鸳鸯了,舅舅居然都不护短!”

    他一搬出江厌离,江澄就像被捏住七寸的紫色毒蛇,连蛇信都吐不出来了。

    聂怀桑摇着扇子冷眼看了半天,此时道:“阿澄,都说了只有我那个法子,你就是偏袒孩子,舍不得用。”

    江澄见怀中外甥哭得伤心不已,无计可施,虽然心疼,也没法子了,道:“怀桑,你这招苦r_ou_计……罢了,要仔细些。”

    聂怀桑走过来,低头拍着金凌肩膀,道:“你怕不怕?”

    金凌闭上眼道:“不怕。”

    聂怀桑给江澄施了个安抚性的眼神,道:“阿凌,你当真不是断袖?”

    金凌立刻道:“我当然不是断袖!”

    聂怀桑叹了口,柔声道:“那你为何心悦蓝景仪?”

    金凌从没想过自己心悦蓝景仪,闻言呆若木ji。

    聂怀桑趁着金凌被成功地转移注意力,一匕首就又快又准地扎进金凌胸口。江澄后悔要阻止,聂怀桑却根本不给江澄劝阻的机会,已经松了手。

    他看也不看血淋淋的金凌一眼,起身便走出门外,道:“潋僴君,本仙督已给你蓝氏主持公道啦。”

    他说完后,让开路,让一群蓝氏子弟跑了进去。他安静看着远处风光,心中想:不知等会告诉阿澄,我料定三日后金凌醒来,蓝景仪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着他不松手根本没走,而金凌第一句话会是急吼吼地对蓝景仪告白,加上他那伤能装病装个两三年,蓝景仪一时半会可走不了……阿澄会不会别那么急?

    【彩蛋】

    《不遇》彩蛋集

    《不遇》连载时,在微博,有位读者说出我10年前中的句子,我非常惊讶,询问之下才知是10年+的老读者,我写的各种文她烂熟于心,让我非常感动。身为没名气的业余写手,这是莫大的满足与光荣,可谓三生有幸。她说她想看李飞音和傅三月的番外,我答应她一定会写。如果这位读者,你看到了这里,请联系我,留言、私信、乐乎、微博,什么都可以;今年、明年、10年、50年,随时都ok。只要我知道你还想看,无论那时我正春风得意日理万机,亦或我被人人喊打潦倒狼狈,我都一定会写。

    10年,我的一生也没有几个10年;10年,期间我犯的错丢的脸创下的黑历史你都看过;10年,坦白说连很多同班同学甚至爱过的人都已淡忘,而你竟然脱口便能说出我生创的文中词汇,我想,所谓知己或者神交,大概也当得起了。你是最重要且最美好的读者之一,尽管我是个活在小世界中,懒于且不擅长维系社交的人,但我还是要在这里郑重地感谢你。那一晚与你在微博的交谈,成为了长久温暖我心口的回忆,使我感觉到了幸福,加固了我对自我价值的正面认知,并且发自肺腑地荣幸,荣幸因为写故事我遇见了你。

    当然,倘若你已弃文了,那就不写啦!

    【文案】

    如文案所写,《不遇》正文中明写的拉郎cp只有薛晓和桑澄,凌仪、双道、李付等cp只出现在番外中,是随着读者不断破百或答对题图解谜小游戏点梗点出来的,属于游戏通关后的新破解地图,特别惊喜。唯独遗憾,双聂地图始终没被破解。

    第一章 人非

    人非01:李飞音是故人假名,真名藏在正文某处,角色设定和台词10是虚构;80是现实生活中她做过、说过的;10分散在全文各床戏里。傅三月是作者的假名,情况和李飞音一样。

    人非02:薛洋沉默,原因是聂怀桑提议利用再生的小指隐藏身份,从而亲近复活的晓星尘,可义城玉碎已让薛洋明白隐姓埋名行不通,所以在思考。

    人非03:什么“天降玄鸟,降而生商”,什么最新发现的家谱,假的,统统是假的。聂怀桑不过是找个由头放弃刀道,也为日后争仙督美化美化祖宗血统。

    人非04:江澄为聂怀桑挡下书柜后,聂怀桑对江澄的称呼由“江兄”变成了“晚吟兄”。

    人非05:聂怀桑撞见薛洋左右手对弈,薛洋是在复刻人非02中薛晓那场棋。

    第二章 木石

    木石01:方寸观,方寸是“尋(繁体寻)”字,也是心的意思(方寸大乱),上联月倾三星是“心”,下联士不得志也是“心”,所以方寸观的对联代表“寻心”。同时也预言了晓星尘明月清风倾塌、救世志向不得的命运。

    木石02:薛洋仅用剑鞘敲开凉粉摊老板的手,是因为他十分注意在晓星尘面前不伤人。纵观全文,薛洋每每在晓星尘面前出手莫不如此,例如平龙岗大战,傅三月都杀人了,薛洋只是将人摔晕。

    木石03:薛洋以为晓星尘在“淡淡微笑”,而事实上,晓星尘正一脸望见降灾后头疼欲裂的表情。

    木石04:《魔道祖师》第一版中,首次出现常家灭门案是路人讲述“20多名杂役,50多口家眷”。所以《不遇》中提到的全是70多口人,并非一般所说的50人。

    木石05:由于是采阳结出的身体,晓星尘后来一直保持濒死时幽ji,ng的形态——17岁1米8的少年。

    第三章 有情

    有情01:写这一回时出现了邯郸家主乌弄影,读者海上晚风。 留言她就是邯郸的很兴奋,于是当机立断,把还没在正文中出现全名的乌弄影弟弟定成“乌晚风”,乌氏仙府叫“海上居”。晚风还给乌氏骨科写了同人文,文笔相当好,推荐——

    有情02:晓星尘喊宋岚其实很有规律,换眼之前喊“子琛”;换眼后,宋岚不在喊“子琛”,宋岚在场喊“宋道长”。

    有情03:薛洋之所以踢门前放下了脚,是因为想起宋岚说的“谁这么流氓,欺你去修门”。

    有情04:乌晚风书房里书桌那块很奇怪,是因为刚开了车;乌晚风得知乌弄影窃技后的大段台词,是我曾经在作品中抄袭了4个自然段,被一位读者看出来后,私信给我的话,除必要的专有名词替换,其他一字未改,包括多一个句号,而乌弄影的内心活动就是我当时的所有心理活动,文末“写哭了,谢谢”,是对那位读者说的,后来当然是删文+悔改,薛晓对此展开对话,晓星尘的话是我朋友对我说的话。

    有情05:晓星尘之所以抽魏无羡,是因为薛洋之前说要他抽魏无羡给自己报仇。

    第2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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