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神仙笑 作者:沉缃
正文 第1节
神仙笑 作者:沉缃
第1节
文案
【第一人称,练笔短篇,慎重阅读】
欢喜小道士和妖界大魔王的爱恨情仇。
小道士:我我喜欢你!
大魔王:再说一遍。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欢喜 ┃ 配角:(__) ┃ 其它:o(n_n)o
☆、初来秀阳
夜凉如水,街面上人烟寂寥,几盏孤灯明灭,照出一条青石长路。
我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衣,行走在道路中央,近几日的温度急剧下降,估摸着再有两三个时辰就要落雪。
加快脚步又行了几里地,只见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杵在面前,巍峨厚实的铜钉木门在灯笼下散发出异常幽红的颜色。
我掐指一算,近几日的衣食住行有着落了。
叩叩叩,我抬手敲门,临着等待的空闲紧了紧身上的破棉衣,这鬼天气,冷的要人命。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才听见擦擦的脚步声,铁环叮当,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探出一张睡眼朦胧的脸。
管家披着棉外套,打了个哈欠后语气不善的问道,“找人?”
“夜深了,小弟想寻个地方歇歇脚。”
管家一听,顿时横起双眉,喝道,“哪里来的毛小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想歇脚去城外的破庙,那里有的是地方!”说罢,便怒气冲冲的阖门。
我心中的哼了一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紧不慢的开口:“府上最近不太平吧?”
那中年管家明显一愣,我细眉上挑,嘴角带笑,心想若身上穿的不是这些破破烂烂的脏衣裳,定然晃瞎了你的狗眼。
“夜间行走时,突然闻见一股腥臭恶辣之气,方才,又隐隐约约看见层层黑气从内院方向飘出。”我故意停顿了一会,拧眉道,“敢问这位大哥,府里的女眷,最近是不是得了些医不好的怪症?”
果真,那中年管家顿时目瞪口呆,看向我的眼神仿佛是在看活神仙,他急急忙忙拉住的我的胳膊,左看右看,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实不相瞒,我家小姐确实得了一种怪病,公子既然能看出来,定然也能治了!”
嗬,这称呼改的可真快,我啧啧两声,推开门径直了进去,身后管家急急忙忙跟上来,“公子您这是……”
“赶了几天路,身上乏得很,等我睡上一觉,吃饱喝足,再去给你家小姐祛病。”
我说的是祛病而不是看病,证明有十成十的把握,管家是个聪明人,急急忙忙禀报了大老爷,随后恭恭敬敬的领着我去了客房。
那房间真是又大又奢华,紫檀飘香,珠光宝气,上等红木制成的案台平铺着笔墨纸砚,边角立着紫玉屏风灯下显得流光溢彩,再看那床上,我啧啧称奇,水晶帘晃晃悠悠露出描金丝的织锦被,光是看一眼就知道躺上去有多舒服。
叮叮咣咣,我三下五除二扔了背在身上的一堆破烂行李,衣服脱得溜光,一蹦三尺高跳上床。这时候,门外又想起管家恭恭敬敬的声音。
“公子可是要沐浴?”
我躺在那云彩般柔软的棉被里打了几个滚,嘴都开到耳根子后了,听见那管家的问候,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缓缓道,“那就劳烦管家先生了。”
“不敢当不敢当,请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叫人送热水过来。”
约摸着一盏茶的时间,敲门声响起,我衣着整齐的下床开门,只见几个小厮打扮的童子拎着一桶桶的热水走进来,见我衣着破烂稍有愣怔,反应过来后马上尊尊敬敬的作个揖,随后整齐的走向紫玉屏风身后,对着洗澡的木桶注水。
热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屋子,一个青衣小童低眉顺眼的问我,“公子可要留人服侍?”
我想了想,点头,“留一人擦背。”
青衣小童指了指最里面的小厮,道,“小方子,一会留下来伺候公子。”
小方子急忙低头称是。
待他们走后,我自顾自的宽衣解带,小方子见了急忙上前帮忙被我轻轻推到一边,“我自己来,一会你帮我擦擦背就好。”
小方子斜着眼睛瞟了瞟我,怯生生道,“翠丰哥说让小人好好伺候公子。”
我笑,“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告诉你翠丰哥,说你惹我生气,然他打你二十大板!”
“公子饶命!”被我这么一唬,小方子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跪在地上慌忙忙的磕头,不一会鼻涕和眼泪就挂了满脸。
我急忙上前扶住,佯装气恼,恶狠狠道,“还不去水桶边上候着!”
小方子连滚带爬的跑到屏风后面,腰杆挺得笔直,鼻头上还挂着亮晶晶的鼻涕,我咦了一声,扔了块手巾糊在他的脸上,道,“擦擦脸。”
那木桶有半人高,我抬腿跨进去,温暖适中的热水瞬间把我包围,舒服的要人命。
我哼哼唧唧的泡了一会后,状似无意的开口道,“早就听闻贵府富甲一方,如今看来传言非虚。”
小方子接话,看他表情隐约有些自豪,“那当然,我们朱府可是秀阳县的首富人家,连县太爷都要恭敬三分。”
我偷笑,心想这小孩上钩也忒快,急忙附和两句,“朱老爷家大业大,子女肯定少不了吧?”
小方子点头,“老爷又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们都已经各自成家,现在府中只剩一个未出阁的小小姐。”
听到这,我顿时猛拍大腿,“可恶的老太爷,如此可爱的朱小姐,怎么能……”
小方子一惊,惊恐的望向我,“公子果真是高人啊!刚刚听管家大人说府上来了一位能治小姐怪疾的神人,翠丰哥与我还不太相信,如今看来,当真确是了!”
我切了一声,“人不可貌相。”肯定是看老子穿的像个叫花子呗。
小方子心下明了,羞赧的笑了两声。
“你跟我说说,你家小姐的病怪在哪了?”
小方子有些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压低了声音凑近我细声道,“老爷下了死令,谁都不能把小姐的事情说出去……”
“嘿,我又不是外人,给你家小姐治病的,还瞒着我,玩笑呢呵?”
“行吧!”小方子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皱眉开口道,“老天保佑,公子你可一定要治好小姐!”
我连连点头,“那是那是。”
“这话说起来,就远了,得是三年前,那时候我才刚刚进府………”
我舀起一瓢热水,顺着脖子浇上后脊,蒸汽缠绕上褐赭色的屋梁,脑中渐渐勾勒出一件往事。
三年前的一个冬天,小方子被父母卖进朱府做下人,那天正好赶上府上办喜事,王管家赏了小方子父母很多银子,时至今日,小方子还记得那钱袋子沉甸甸的分量,足够他爹娘吃喝一年。
那天朱家大公子娶亲,偌大的朱府张灯结彩,炮竹声天,因为朱老爷为人慈悲,乐善好施,所以到府上贺喜的客人成群结队。
府上的下人可是忙坏了,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招呼客人,沏茶倒水,一个个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忙的转不开身,小方子刚被买进来,连下人衣服还没换上一套就被使唤这去招呼客人了,谁知这愣小子头一回伺候人,竟不小心打翻开水壶,险些烫伤在一旁的朱小姐。
说到这,小方子神色一紧,眼神直勾勾的说道,“我这一生都忘不了,宋公子翩若游龙的漂亮身手。”
“什么玩意?”我愣住,“你说清楚了。”
“我眼睁睁的看见,那烧的发红的铜水壶马上砸在朱小姐身上,然而就在电石火花的瞬间,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年公子,指尖轻轻一勾,那铜壶像是有了意识竟然也跟着他的手指动了起来,随后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滴水未洒。”
“啧啧,这宋小公子不简单哦。”
“我觉得也是,那宋公子一定是天上来的神仙!”
“那后来呢?”
“周围太过嘈杂,我的失误没被管家发现,而宋公子也因此和朱小姐结缘。”
我嘿嘿坏笑,又cha嘴,“那从此以后,定时郎有情,妾有意,一生一世一双人喽。”
小方子惊,“公子怎得这么清楚?”
“戏本子上都说烂了的桥段!”
“公子!”小方子跺脚,“你仔细听我说!”
然而事情并非我想的那样,也和那些和和美美的戏曲相差甚远。朱小姐早有婚约,朱老爷是个极讲信用的人,死活不同意宋公子和朱小姐的婚事。朱小姐为此不吃不喝,跪在大院,恳求朱老爷答应她和心上人的婚事。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千秋去,自古以来情这一字最为殇人,求而不得,爱而不得,相思成疾,朱小姐就那么不吃不喝的跪着,深冬的夜晚,大雪纷飞,她瘦瘦弱弱的身体很快就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朱老爷悲痛欲绝,终于答应了这门亲事,命人火速捉来宋冉,守在朱小姐身边,吃药喂汤,承诺只要宋小姐恢复,立刻准备他们的大婚。
宋冉欣喜若狂,顷刻间泪流满面,不眠不休的守在朱小姐的床前,等待着她的苏醒。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朱小姐人虽然清醒了,却患上了失魂症,父母亲人,兄弟姐妹全部记得,唯独忘记了宋冉宋小公子。
宋冉悲痛欲绝,神情癫狂,大笑了三声后,疯了一般冲出朱府,从此以后,便再无音讯了。
小方子很是伤心,啜泣了几声,又道,“自此后,我家小姐就得了怪病,每当冬季大雪纷飞之时,她的头就会与脖子断开,在院子里一圈一圈的飞,一边飞一边喊着宋冉的名字,但却滴血不流。到了白天,一切又恢复正常,问小姐什么,她都说不记得了。”
“落头氏?”我一惊,瞬间想到搜神记。
“公子您说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
“这病第一次发作,可把我们都吓坏了,你想想,三更半夜,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脑袋在半空中飞,面无表情,嘴里还说着话,要多渗人有多渗人!”小方子一边说一边哆嗦,“眼看着又到冬天了!”
“我说,你们府上人心理素质挺好啊,就这还不辞职?”
“你说啥?”
“我说,贵府的家丁都很坚强啊,碰到这样诡异的怪事还不离开!”
小方子摆手,“我们这些下人都是老爷夫人花钱买的,一日朱府人终身朱府魂,怎得说离开就离开!”
“莫要见怪。”我笑着打哈哈,身下的水已经凉了大半,便叫小方子喊人收拾了个干干净净,自己爬上软床睡大觉。
管它是个牛鬼蛇神,明日自然见分晓。
☆、枯木逢春
天还未亮,我抱着锦织棉被在床上睡成一团,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从窗外炸开,惊得我汗毛直立。
什么怪叫?
我骨碌碌一翻身,从床榻上站起身,披上棉袄顺着窗户向外看去,只看见窗外月光清澈,细雪飘飘,几个家丁聚成几堆儿吵吵嚷嚷,王管家吓得面色发白瑟瑟发抖,还一个中年美妇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立马来了ji,ng神,穿好衣服一个箭步冲到院中,果不其然,半空中静静旋着一颗女人脑袋,披头散发,双眼瞪的提溜圆,口中念念叨叨不知说些什么。
“我儿啊!”那女夫人又哀嚎起来,我堵住耳朵,安抚下被惊吓的耳膜,定睛向天上望去,正巧那女人头也看过来,仿佛发现了什么新事物,眼睛又猛地瞪大一圈,黑白相间的眼珠堪堪从里面掉下来。
“公子救救我叫小姐吧!”王管家扑上前紧握住我的双手恳求道。
“你且等着。”
我推开管家,抬脚向花园反向走了几步,那人头竟然也跟着飘了过来。
落头氏,或者说是飞头蛮,以前只从书中见过,像妖又非妖,白天如正常人无异,只是到了夜晚,脑袋会和身体分离,自由活动。而这落头氏分为两种类型,其一夜晚四处伤人,其二只是外出游走并不伤人。
我还不能判断这朱家小姐是哪一种,却突然发现,天上空空荡荡,一个影子也无。
正纳闷,转身寻找,突然间一个大大的头颅倏然贴近我的脸颊,鼻对鼻脸对脸额头对额头,我一哆嗦,大骂一句,瞪那么大眼睛干嘛?吓死老子了!
朱小姐围着我转了一圈,嘴里发出叽里咕噜呃声响,仔细听听,是在喊宋冉的名字。这样看来,小方子说的话倒是句句属实。
我哼笑两声,又仔细看了看还在半空中溜达的头颅,虽然五官狰狞恐怖但并无妖鬼邪肆之气,随手掐了个诀,摇摇一指,那朱小姐的脑袋立马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飞速下坠,一个家丁眼疾手快接住稳稳妥妥地抱在怀中。
“你把我的女儿怎样了!”朱夫人哭喊着上前,抢过脑袋抱在怀里。
“夫人莫急,你把这朱小姐稳稳当当的送回闺房,顺着脖子上的红线安上去,保准无恙。”
“当真?”
王管家道,“这公子身怀神技,夫人信他吧!”
朱夫人点头,抱着朱小姐的头急急忙忙的走向后院,我本想跟上去看看,可脚步一顿又退了回来,女孩子的闺房,老爷们怎么能进。
“谢过公子!”王管家跪在地上叩首,我拦住,又笑嘻嘻的问,“你家小姐还没清醒,你急着谢我干甚?”
“公子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一定是上天派来就我家小姐的活神仙,刚才看您手指凌空一指,小姐的头瞬间坠落,这等神通,此生未曾见过。”
这管家倒是蛮会夸人,我咧嘴笑了几声,谦让道,“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只是泰丘里的一个闲散道人,哪里说的上活神仙。”
“泰丘!”王管家尖声喊道,“那个虚无缥缈,仙人云集的泰丘!听闻那是个修道者云集的仙山福地,我有生之年能见到泰丘里的真人,死也无憾了!”
我摆手,“过了过了过了,没你说的那么玄乎。”
“敢问道长尊姓大名?”
“无姓,唤我欢喜即可。”
“欢喜道长。”王管家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
我心中默默腹诽,虚无缥缈?仙人云集?几个破道士住的破山沟也敢称做仙山福地,我呸!
这时,一声ji鸣破晓,几个小丫鬟急匆匆跑来,兴高采烈的说道,“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王管家瞬间对我露出崇拜之色,我暗自扶额,有些惭愧,毕竟,我还没起什么太大的作用。
“老爷也醒了!”相反的方向又跑来一个小厮,面红耳赤的呼喊道,“王管家,老爷说要见你!”
王管家一激灵,神情抖擞的望向我,请求开口道,“劳烦道长和我一同去见朱老爷。”
“这是自然。”
我点头,与王管家一前一后走进朱老爷的内寝,门推开一股呛人的药味迎面吹来,我屏住呼吸,仔细看了看周围,同样的华丽锦绣,只不过桌子上堆满了齁苦的汤汤水水,熏得那些翠玉花瓶,明珠宝灯全部黯淡无光。
“老爷!这就是能治小姐怪症的神人!欢喜道长!”
朱老爷被病折磨的脸色蜡黄,双眼浑浊,他颤颤巍巍的身,伸了伸胳膊,我会意,上前握住他干枯粗糙的手掌。
“感谢苍天有眼,派来道长医治小女,我朱景德在此叩谢恩人了!”
说罢,朱老爷的脑袋朝着床沿重重磕去,我急忙拦下,轻声宽慰道,“朱老爷放心,不出三日,贫道定然还你一个无病无灾的女儿。”
“多谢道长!”
又和朱老爷聊了几句,了解了朱小姐的详细情况后,我低头沉思一个人沿着朱府四处行走,雪未停,洋洋洒洒的落在我的肩头,我凝望这两侧整齐划一的梧桐树,看得出神。
这时候,听见几声少女的憨笑,我举目望过去,远处空旷的雪地里,几个丫鬟书童围在一起,中间站着披着裘衣的朱小姐。
与昨日相比,今日的朱小姐简直美过天仙,一身嫩粉色的外袍趁着满地素雪仿佛灼灼桃花,少女特有的神情的娇憨更是平添了几分姿色。
“你是谁?为何在那偷看?”
朱小姐停住,指着我询问,那声音脆生生,仿佛出谷黄莺。
丫鬟书童齐齐跪下,恭恭敬敬喊我欢喜道长,虽然我对道长这个身份不太满意,但还是笑眯眯的应了。
“道长?我怎么不知道府里来了个道长?”
我走过去,站在朱小姐面前,勾了勾嘴唇,笑道,“贫道是专门来送你礼物的。”
提到礼物,朱小姐双眼一亮,“什么礼物。”
“贫道的礼物有三个,不知道小姐想要哪一个?”
“都要都要!”朱小姐蹦着高喊,十足十的小孩子心性。
我挑眉,“那小姐可就看好了。”
“第一样礼物,贫道送你个满院桃花开,可好?”
话音落,我伸手在朱小姐眼前轻轻一抹,刹那间,满院馨香纷飞,绯红飘洒,所有干枯的桃枝瞬间布满花朵,姹紫嫣红花瓣飘在雪中。
所有人喜悦的尖叫,朱小姐更是欢快的围着我转圈,就差一头扎进我的怀中,我暗自窃笑,心想,这枯木逢春的小把戏,也就你们凡人会这样喜欢。
“第二样礼物呢?”朱小姐拉住我不放,眼中透着亮闪闪的光。
“第二样礼物,就以这粉桃为模样,做个珠玉珠链送你如何?”
风骤起,一道粉色的光透着淡淡的金色在我手中绽开,顺着朱小姐脖子上的细微红线,我用手指轻轻画了一圈,一条桃粉色的ji,ng致项链凭空出现在朱小姐的脖颈上。
“哇!好漂亮!”朱小姐低头捧着项链,那项链上的珠子颗颗晶莹,闪闪发亮,配着面若桃花的朱小姐更是美不胜收。
“谢谢道长哥哥!”朱小姐开心的道谢,周围的不知何时已经围上了一大圈人,个个踮脚翘首,兴奋不已。
“那第三样礼物呢?”一个小丫鬟忍不住开口问,朱小姐也把眼睛看向我,喜滋滋的等待。
我神秘的摆了摆手,“时辰未到。”
朱小姐扯着我的衣袖,撒娇娇嗔道,“好道长,给莲儿看看吧。”
我摇头,“我说送你三样礼物就一定不会反悔,小姐且再等几日,时辰到了贫道一定亲手奉上。”
“只不过,小姐你需记得,在送你第三样礼物之前,这珠链绝不可摘下,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那礼物就不送了!”
说罢,我推开人群离开,一路上都极其是高深莫测的神情。
要说我为什么送她满园桃花开?
只因为早年在神仙谷,师尊赐的魂技就是枯木逢春,虽然对我等仙人来说有些ji肋,但某些时候还是可以装装13的。但说实话,我还是最喜欢十七师兄的点石成金之术,想来师尊果真偏心!
再说送她粉玉珠链,是因为我瞧见朱小姐脖子上印着一道极其细微的血痕,想必是落头时与脖子的接缝,我用法力做了个箍儿,勒紧了那断痕,看她的脑袋今后还怎么乱飞。
而这第三样礼物嘛,自然要等我伏了那妖魔再说咯。
☆、人妖殊途
今天这一出显摆倒是收了好些个迷弟迷妹,朱府上下所有人对我的态度明显有所不同,王管家更是虔诚的只差抱着我的大腿喊一声神仙大人了。
说实话我确实有些虚荣,凡事喜欢装模作样,以前在山谷里师兄师弟总有比我强的地方自然装不了大爷,也只有在凡人的地界里才会让我大显神通。
不过也有些麻烦,这不刚刚赶走了两个前来许愿求财的,又轰走一个恳求搭线姻缘的,最后一个跪着上前,想让我帮他寻一寻失散多年的母亲,我忍了许久,脾气终于上来,骂道,“你又不是小蝌蚪,学着找什么妈妈!”
真当我是法力通天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了!
我索性关紧房门,盘腿打坐,运转灵力在体内游走了一周天,再睁眼,夕阳西下,满屋红霞,雪花飘飘洒洒竟是一日未停。
刚想下床走动走动,图忽然闻见一股浓重的妖气,我心思一动连忙紧闭双眼继续打坐,神识从耳朵眼里悄悄飞出,化成一只小蜜蜂趴在房梁上静静等待。
这时候,从门窗风里飘进一股绿烟,越近越多,逐渐聚集在一起攒成一个七尺高的人形,我定睛一看,果真是个梧桐树成ji,ng。
那绿烟变成一个俊俏公子的模样,站在窗前盯着我的r_ou_身左看右看,凝神屏气,嘴里嘀嘀咕咕,仔细听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当你是个多么厉害的人物,原来也是脓包一个!”树ji,ng嘲讽一笑,凑近我的r_ou_身仔细瞧了瞧,又道,“我不过放了个失魂烟,你就动也不动了,白日里多余那样显摆!”
小兔崽子!我咒骂,绕着房梁左飞飞,右飞飞,心想,“你这干巴树叉子少嘚瑟,一会儿看爷爷怎么收拾你!”
“哼!”树ji,ng啐了一口,转身化成一股浓烟飞出,我急忙跟着飞出去,眼睁睁看着他钻进池塘边的一颗苍老挺拔的梧桐树上,之后我慢悠悠的飞进朱小姐的闺房,依旧趴在房梁,等着好戏。
“n_ai娘,你看我的珠链好看吗?”朱晓莲对着镜子左瞧右瞧,双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脖子上的粉玉项链,看样子十分喜爱。
“好看,奴婢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项链。”
“那我摘下来给n_ai娘仔细看!”
朱晓莲刚要抬手,耳边又想起白天里小道长说的话,对着n_ai娘摇头,“不行不行,欢喜道长说了,送我第三样礼物之前不能拿下来的。”
我百无聊赖的趴在房梁上,打了几个哈欠,心想这朱小姐真是听话,闲到极致忍不住打了个盹。
再睁眼时,夜已经深了,雪越下越大,朱晓莲躺在床上十分安静。
不多时,紧闭着的窗户突然发出吱呀一声。
我来了ji,ng神,也有些兴奋,聚ji,ng会神的看着。不多时梧桐树ji,ng的失魂烟又飘了进来,随后变作人形疾步走到朱晓莲的床边盯着她的脑袋看个仔仔细细,恨恨道,“这咒今日怎么不好用了!”
果然是这个妖邪搞的鬼!
树ji,ng看了好一会,扒开朱晓莲身上的被子,骤然返现他埋蛊的的地方绕了一条十分眼生的项链。
“什么东西?”树ji,ng说完就用手去摸,哪知刚一碰上粉玉项链瞬间化作一道金光直逼树ji,ng双眼,树ji,ng来不及惊吓急速转身,哪知那神器竟然如雨后春笋般由一变十,由十成百,万箭齐发所向披靡的冲向树ji,ng。
树ji,ng顿时惊恼,躲闪不及连中了四五箭,吐了一口血,顺着窗户遁走了。
此时此刻,我盘腿坐在房间内的r_ou_身倏地睁开双眼,屋内骤显金光,我提起剑,一个闪身落在院中挡在落荒而逃的梧桐ji,ng面前。
“大胆妖孽,哪里逃!”
“好你个臭道士,原来刚刚你是诳我的!”
“自己笨还要赖别人?”
“少废话,看我不取你狗命!”
梧桐树ji,ng说完话身体瞬间暴涨,腰比四五个水缸粗,腿比三四个杨树高,浑身上下冒着绿光,眼睛大的像是两盏血红的灯笼,皮肤干裂,鼻歪口斜,好生难看。他的头发变成千千万万个树藤利剑一般飞过来,我急忙躲开,只看见那些树藤扎进我原本落脚的地方,足足深五尺深!
我也来了脾气,凭空又变出一把宝剑,手持双剑提气飞上半空,对着那妖怪的树藤左劈右砍,只怪那树ji,ng的枝条太多,看的我眼花缭乱,急忙忙念起火咒,决心把他烧成个秃脑亮!
啊——树ji,ng一声惨叫,我却乐了,原来他怕火!
这就好办了!我把双剑合璧,对准嚎叫着的树ji,ng狠狠掷过去,剑飞在半空中骤然变成两条火龙盘旋缠绕在树ji,ng身上,刹那间,漆黑夜空中光亮如白昼,鬼哭狼嚎声四起,满院梧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与树ji,ng一同哀嚎。
“想必这些小梧桐妖就是你的子子孙孙了,看我不把他们拦腰斩断,让你也尝尝儿女受苦的滋味!”
说时迟那时快,我提剑凌空一斩,一排梧桐树瞬间被腰斩,树ji,ng见状直接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我停下,声泪俱下,保证以后再也不做坏事。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收起剑,两条金色火焰变成手环飞进我的衣袖。
梧桐树ji,ng已经恢复了原样,浑身上下被烧得破破烂烂,蜷缩在地上泣不成声,他抬头仔看我,惊恐道,“金阙剑,神形百变!你怎么会有神仙谷主的兵器!你究竟是谁!”
“还敢八卦!不要命了是不是!”我翻转手腕,金光又起,吓的那树ji,ng五体投地再不敢胡咧咧。
刚刚动静太大,惊动了朱府上下一干人等,更有几个仆人看见了我与那妖ji,ng的打斗,吓的尿了裤子,王管家和朱夫人急匆匆走上前,问我,“道长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小姐怪症的源头,已被我降服。”
朱夫人听后愣了愣,当即大喜,直接跪在地上哭着道谢。
我是最受不了这种事情,想让王管家帮我把朱夫人拉起来,谁知道他也伏在地上老泪纵横不肯起来。
罢了罢了,你们愿意跪,就跪吧。
小方子又不知从哪冒出来,站在树ji,ng面前又看又看,突然大喊了一声,“宋公子!”
看来我猜的没错,与朱晓莲相恋的根本就不是凡人,而是朱府里成了ji,ng的梧桐树!
“好你个丧良心的!我的莲儿痴心对你,你却把他害的不人不鬼,你的良心呢!你好狠的心啊!”朱夫人急头白脸的扑上去,嘶吼打骂着,梧桐树ji,ng也不还手,任凭他的打骂。
“害人不浅的妖怪!”王管家狠狠骂了一句,恳求我直接灭了这个梧桐ji,ng,恐他祸害人间。
我遥遥望着梧桐ji,ng,看他双眼无神,神情悲苦,摇头道,“凡事讲究个因果,朱晓莲命中就该有此一劫,就算不是梧桐ji,ng,也会是个狐狸ji,ng啊,黑熊ji,ng什么的。今日我已经给了他很大教训,散了他大半修为,从此以后都不会作恶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背起手,又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果真大家又被我唬住了。
当夜,我潜进朱晓莲的闺房,不是什么苍蝇蜜蜂,而是活生生的人,怕他们乱想,我便给他们下了个咒,叫他们都睡的熟熟的,不到天明清醒不了。
我摇了摇朱晓莲的肩膀,轻声唤道,“朱小姐,醒醒。”
朱晓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我这么一个大男人在他床边也不惊讶,甚至有些惊喜的笑道,“欢喜道长,你怎么在这里?”
“贫道是来宋小姐第三样礼物的。”
“真的吗?”
“当然。”
朱晓莲兴奋的坐直身子,眨着眼睛问我,“什么礼物这么神秘?”
“第三样礼物,贫道宋小姐一个美满人生可好?”
“嗯?”
说罢,我抬起手点了点朱晓莲的额头,用灵力抹去了她脑海中尘封着的往事,消除了她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深深怨气。
宋冉用的蛊咒很是诡异,对年老色衰者不起效,对无病无灾功成名就的人也不起效,对喜笑颜开古灵ji,ng怪的更是没有任何作用,但唯独一样,遇见心中有怨气的,执念深刻的,求而不得,因爱成殇的,蛊咒会发出强烈感应,顺着气味直接附身上去。
宋冉在离开前曾问我,“公子,我真的错了吗?”
“可是我爱她啊!从她出生的那一刻我就爱他,我看着她长大,陪着她成长,她痛我痛她哭我哭,我等了她那么多年,终于等她爱上我,可是凭什么,她说忘就忘,只留我一颗真心错付?”
“我永远都记得那年的冬天,鹅毛般的大雪,她跪在地上恳求朱老爷成全我们的婚事,那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时刻,我心爱的人正用自己的生命争取和我相伴的机会。”
“可是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我爱她啊!”
到最后,我也回答不了宋冉的问题,只闷闷说道,“感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属于门外汉。”
不过,我又说,“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还是放下的好,况且你们人妖殊途!”
人妖殊途,忘记何尝不是最美满解脱。
“朱小姐,三年以后,你会遇见自己的天定良人,那是你应得的美满人生。”
第二天清晨,我骑着马儿已经离开秀阳县,我向来讨厌告别,所以当夜借了他府中一匹马儿,几两银子急匆匆的走了,不过怕这样做太不礼貌,还是留了封书信,毕竟迷弟迷妹太多,做偶像的应该给他们树立榜样。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欢喜告辞,借了府上马儿一匹,银两少许,还请不要介意。
令留下药方一副,可治朱老爷顽疾。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啊,大家轻点喷我哦。
☆、一时疏忽
离开秀阳县以后,我环绕着姑鹤洲,慢慢悠悠的走了三四个月,每遇见县城或者村庄都要上前凑乎凑合,住上两天,看见好吃好玩的也丝毫不手软,钱袋子里的银两没几日就花了ji,ng光。
每到这时候,我就格外想念我的十七师兄,心想着若是他在这,一定可以变出个金山来给我挥霍挥霍。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突然听见几声吆喝,抬眼一望看着不远处热气蒸腾,有几间商贩搭的草棚,我吧唧吧唧嘴,掏出最后几两碎银,大步走上前。
“老板,做的什么好吃的?”
“热乎乎的打卤面,公子要不要来上一碗?”
“要一碗,再要两碟素凉菜。”
“好咧!”店老板吆喝一嗓子,笑容满面的跑去盛面,又吩咐妻女把拌好的素凉菜装盘,一起送了上来。
闻见面卤的香味,我肚子一下就饿了,赶忙拿起筷子吃了一大口,又灌了口茶水,夹了几筷子素菜。热乎乎的饭菜下肚,我顿时觉得人生圆满了。
“老板好手艺啊!”我夸赞道。
那老板是个皮肤黝黑的大汉,模样看起来很是憨厚老实,听我这样夸奖他,笑着摆了摆手,道,“都是些粗茶淡饭,公子莫要见笑。”
本想再搭讪两句,旁边的桌子突然叮叮咣咣的打闹起来,木桌子被掀翻在地,白花花的瓷碗砸个稀巴烂。
我顿时一脸不悦,皱眉看过去,两个打扮华贵的少年气势汹汹的站在一旁,指着满地的狼藉横声喊道,“这什么破东西,给狗吃的吗?!”
老板慌慌忙走过去,看着洒了一地的粮食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一个少年人注意到了随即哼笑一声,“这样难吃的狗食,有什么可心疼的!”
“这面是我辛辛苦苦擀出来的,菜是我娘子一颗颗摘的,就算难吃,二位公子也不能这样浪费粮食啊!”
“狗都不吃的东西也能叫粮食?”
我这暴脾气,不等老板出声我先狠狠砸了一下桌面,冲着那两个臭小子吼道,“张口狗闭口狗的,狗是你二大爷啊你三句不离狗!”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爱惜粮食,浪费可耻,你们娘亲没教过你们吗!”
话音刚落,另外几桌竟然爆发出一阵掌声,纷纷喝道,“公子好文采!”
“哪里来的臭书生,竟然敢和我们紫云观作对!”
一听说是紫云观,我眼睛瞬间眯了起来,这才仔细一看,眼前这一高一瘦两个少年身上穿的皆是泰丘里紫云观的道袍,袖口上蓝线绣着的祥云就是他们的独门标记。
妈的,臭道士!我暗自抚上缠在手腕的金阙,早就看泰丘的人不顺眼了,今天正好让我练练手!
转念又想,这事儿做得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师尊最怕麻烦,绝不可留下尾巴。我垂下眼眸,眼珠子滴流滴流转想着计划,不料这一举动竟让那两个小道士以为我是在示弱。
“孬种!吓得腿都软了吧!”瘦道士轻蔑一笑,我正好借驴下坡,违心的奉承了几句,又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道长慢走,一路多加小心!”
围观的人不知我的计划,纷纷摆手叹气,嘲笑揶揄,我懒得搭理他们,丢下饭钱,趁着大家不注意,隐了身形。
我一路跟着那两个小道士,听着他们骂我孬种气的牙根痒痒,要不是顾忌师尊,刚刚在饭桌就让你们血jian三尺!
要说神仙谷和紫云观的梁子,很早以前就结下了,那些老黄历还都是十七师兄告诉的。
我所处的地界和从前的世界有所不同,甚至从未曾出现在历史书上。这是一个名为境泽神州的地方,五洲大陆位于境泽神州的中心,边上临着东西南天四海。而五洲大陆又是因为封妖山、苍凉山、岐爰洲、姑鹤洲和泰丘得名。
封妖山修仙者福地,泰丘修道,苍凉山奇花异草怪石嶙峋最爱滋养神草异兽,岐爰洲里百鬼夜行,妖魔鬼怪成百上千,而姑鹤洲中凡人最多。
大概是一千多年前,那时候还是师尊的师傅掌管山谷,紫云观的一个资质绝佳的大弟子受了重伤,恳求我师尊能救他一命。但是因为他们的人太没礼貌,惹了我师尊厌烦,故此没有施以援手,那个倒霉的紫云观大师兄也因此丧命。
从那以后,紫云观对神仙谷的态度就像是亲儿子看见了杀父仇人,要多冷酷有多冷酷,要多无情有多无情,甚至还扬言从此以后在五洲大陆,有他紫云观,就没有神仙谷,有他泰丘,就没有我们封妖山!
我师尊和师尊的师傅不与他们计较,他们却像打了ji血的疯狗,骄傲的上了天!
每每想到这,我都怒火中烧,我这人心眼最小,看不惯别人在我眼前嘚瑟,更看不得有人欺负我师尊,区区一个泰丘也想灭我封妖山,简直痴人说梦!
正在那咬牙切齿呢,我看着那两个道士走进一条山路,不远处就是个僻静的小林子,我挑眉,机会来了!
我现出身形,拿块面巾遮住脸,又取出金阙变做一条长鞭,扬臂一挥朝着树林方向狠狠一抽,都是化成一阵罡风,直袭不远处两个小道士的后心。
“师弟小心!”高个子道士高喊一声,两人慌慌张张躲开,周围的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我足尖一踮,飞上树枝,嘲笑道,“泰丘的道士也不过如此。”
“哪里来的妖孽,不想活命了是不是!”
我哼笑,“虚张声势!”
随即,也懒得和他们废话,举起鞭子飞身抽了过来,那个瘦瘦小小的道士修为差极了,一个回合下来就坐在地上呜呜直哭,另一个高个子道士倒还有几分能耐,举着长剑与我缠斗了几个回合,最后还是败下阵来。
没意思!我啐了一口,“紫云观的窝囊废!快起来和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獐头鼠目的小人,有本事露出你的真面目!”瘦小道士红着眼睛骂道。
“师弟,莫要乱说!”高个子道士对我鞠了个躬,恭敬道,“公子神通广大,我等甘罢下风,还请放了我和师弟。”
“师兄!你干嘛要拜他!”
“师弟闭嘴!”
我颇有兴趣的看着好戏,这师弟倒是真性情,那个师兄可真是虚伪至极,手上青筋都爆出来了,面上竟然还恭恭敬敬,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真是高人。
“放了你们,可以啊!”
师兄弟两人眼睛一亮,“当真?”
我勾唇,一字一句道,“当然——不是真的!”
说罢,我念了个咒把两人捆在树上,扒光衣服,听他们嗷嗷乱叫,小师弟哭哭啼啼,大师兄骂骂咧咧,我在旁边嘻嘻哈哈。
“你不得好死!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骨,喝你的血!”
“行了行了,又不是宰了你们,等一会有行人路过自然会给你们松绑的,只不过——”
大师兄怒吼,“妖孽!你又耍什么花样!”
我嘿嘿一笑,“我这人就喜好下个咒语,就比如说捆你们的绳子,上面有三十三条禁锢,一项不破,便是水火不侵金刚不破,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破解之法!”
“可我现在就要大发慈悲,告诉你们如何破解。开不开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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