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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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别闹了 作者:一头咸鱼

    正文 第4节

    乖别闹了 作者:一头咸鱼

    第4节

    风水轮流转,余行以前带着公司力捧有望成一姐的小花,所有人都要给他让出一条路;现在他在练习生身上孤注一掷,一切统统推翻重来,别人也就顶多看在他手上资源的面子上走过路过打个招呼了。

    洛译没找他,他也懒得去抢地方,找保安借了天台钥匙,余行给洛译发短信:“来公司训练。”

    洛译很快赶了过来,带他摸清了天台地形,余行不想跟个稀有动物一样在公司接受各种目光的洗礼,一一推掉饭局,出去给苏承配了套钥匙,直接回了公寓。

    苏承正在收拾客厅,抓着邢一兰当初最喜欢的抱枕按在怀里大 特 ,边 边蹦跶着拖地,拖把晃得跟摇滚一样,狐狸毛都快叫他给 掉了。

    没想到邢一兰连这狐狸也没带去,以前还说不抱着睡不着觉。

    也真不知道苏承是从哪翻出来这家伙的。

    “哥!”看见余行回来,苏承激动道,“这个布偶好木奉,手感非常舒服。”

    “哦。”余行踹掉皮鞋换拖鞋,“你拿着玩去吧。”

    苏承欢快地抱起小狐狸:“我想给他取名字!”

    余行瞅了眼变形的狐狸脸:“叫啥?”

    “想不出来。”苏承撇着嘴道,“行哥,你想想呗?”

    余行一点也不想揽这个差事,又拒绝不了苏承,只好随意道:“橘子。你是小承子,他是小橘子。”

    苏承看了看“小橘子”,爆发出一阵欢呼:“好耶!这个名字非常木奉!”他庆祝似的扑上去熊抱住余行,“我很喜欢!”

    余行叫他撞得退了好几步,差点直接怼在门口的鞋柜上。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带回来的是条大型犬,萨摩耶或哈士奇之类的,傻乐起来就扑人。

    一气儿抱了个够,苏承就拎着小橘子拍照去了。余行实在理解不了他是怎么为了一个抱枕乐成这样的。

    既然理解不了,也就不打扰他开心了,余行去厨房准备晚饭。

    等焖上米饭,他才猛然发现,和邢一兰分开了,日子也能一样地过。

    他喜欢邢一兰近十年,在一起三年,此前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生活会脱离邢一兰三个字,就像人要吃饭睡觉一样,他要邢一兰。

    而从微博爆料至今已经四天,少了这么个人,地球也还转着,世界没毁灭,照样日升月落。

    不是说不难受,而是远没有想得那样损失惨烈。好像在他心中早晚会有这一天,他迟早是抓不住邢一兰的,还稍微有点解脱感。

    如果说他本来还会有点对单身的不适应,苏承那小孩儿往这一住,也给彻底灭绝了。这孩子是真挺不错的,邵小五看人很准,既有外形条件,气质也够标准,性格开朗讨人喜欢,还十分具有爱国情怀。这种人放在哪个年龄层都有受众,当哥哥行,当弟弟行,儿子可以,女婿也可以,最好是男朋友。具体就看他有没有一技之长了,是唱歌跳舞还是演戏,实在不行真人秀也是条出路。

    不过要余行来给他规划道路,首先就得否决真人秀出道。比起歌手和演员,给小女生贩卖梦想的偶像明星是容易培养,可风险也同样很高,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人设一崩就什么都没了,靠脸吃饭不是长久之计。

    由于厨子在思考人生,这顿饭做得时间久了点,久到苏承良心发现来厨房帮忙。但是鉴于苏小朋友之前两次下厨的惨痛经验,余大厨只给他委派了端盘子的光荣任务。

    趁着吃饭的时间,余行关心了一下洛译的学习进度,得到这几天都不用他c,ao心的结论,遂彻底放了心,厨房的酱油没了,他吃完饭下楼去买。付款的时候发现没带钱包,手机也扔在餐桌上了,只好东拼西凑了一堆钢镚。

    柜员是附近来兼职的学生,去年就在这儿,认识余行,就和他说算了,大不了下次再说。余行点点零钱,正好够数,还是直接付了钱。店长天天清帐,要是余行赊账,这学生就得替他垫着。

    余行忽然想到,虽然这一次是没带钱,可是再这样下去,没艺人没通告,他迟早要真的搜刮存折也搜不出来酱油钱。

    混到那个地步也太惨了。

    是得好好过日子了。他搓了搓脸,开始着手计划接下来的日程。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是一天都不想离开行哥的苏先生(。

    感谢yooo和爱你哟的投雷!爱你们哟!临表涕零不知所言,在此奉上花生瓜子红烧茄子套餐,祝您旅途愉快!

    ——

    这章居然贴错了章节qaq

    第8章 金屋藏娇

    余行在书房简要的列了一个日程表,左边一列是“苏承”,右面的是“洛译”。

    洛译的课程最后定为二十天集训,刚刚确认了是半封闭式训练,一对一教学,严禁群众围观,连他这个经纪人也包括在这个“群众”的范围之内。这样右边一下子划去了一大半,瞬间让人有种轻松感。

    那就只剩下“好好带苏承玩”这项光荣而伟大的任务。

    趁还没到睡觉的时候,余行找苏承聊聊接下来的安排:“你来一趟有什么想玩的没?”

    苏承诚恳地想了想:“我想去北京□□看升旗。”

    余行:“……成,明儿带你看降旗,还有别的没。”

    苏承:“八达岭长城!我要做好汉。”

    余行:“……那就世纪公园,微缩景观的中国展区。”

    余行在帝都呆的这些年,最怕朋友想看升旗爬长城,一个太早起不来,一个太累不想去,苏承一下就全给踩中了。余行补充道:“其实咱也不一定就在北京玩儿,附近呢,还有哪想去的?我正好放假了想出去转转,你喜欢什么尽管说,在国内就行。”

    苏承小声念了句什么,余行就听清了一个字:“你大点儿声,什么‘杭’……苏杭?”

    “是的!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一直很想去看看杭州的西湖,听说那里还有藏剑山庄!”

    余行心说那你恐怕得失望了,别说你们山庄,西湖边上一眼望去一码油光水滑的脑瓜顶儿,不如看那些高p照片保留一下幻想。他在网上搜了一下,临时也很难买着票。只好忍痛道:“得,咱还是去八达岭长城玩吧。”

    当然,有计划就有计划之外,要捧新人出道,从前的关系也不能落下,余行当年在酒桌上号称千杯不倒,生生喝出了一条血路,如今旧业重c,ao,仍旧雄风不倒,只要他想清醒着出去,就没人能撂下。

    苏承对此怨言颇多,余行劝了几次,他还是坚持等余行回家。眼看着他熬出黑眼圈,余行只好收敛一些,尽量在零点前回公寓。那群酒r_ou_朋友鼻子尖,嗅到一点不寻常就要夸大其词,变着法地灌他酒,想套出他有没有金屋藏娇。

    金屋里的苏小娇等不到他的余彻,跑到夜店门口去找人。余行又叫他堵了个正着,谎称是朋友的弟弟来借住,挂着领小孩回家的由头跑了。

    结果,第二天就给传成了余行出柜,睡得还是哥们的弟弟,四舍五入半个骨科,传了个沸沸扬扬。

    邵小五闻讯致电问候,余行一个头俩大。

    邵小五幸灾乐祸地原句奉还:“行哥,你还好这口?”

    余行:“滚犊子!”

    倒是苏承很自觉,估计是听邵小五说了什么,主动黏过来道歉:“哥,我不是有意的。你要是介意,我去和他们解释,你别生我气。”

    余行对这群闲的蛋疼的狐朋狗友太了解了,深知他们一天不找点乐子胡说八道就无聊的习性,压根没生气,更不会迁怒无辜卷进来的小朋友,他至多是怕苏承听了会胡思乱想:“没事儿,别想太多了。”

    苏承眨了眨眼睛:“你不介意被说成同性恋么?”

    “介意这干什么,”余行笑骂道,“哥就是同性恋也看不上那几个混账玩意儿。”

    同性恋早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了,这圈子里扯淡的事实在是太多,男女通吃的也大有人在,一边约鸭子一边和官方女友秀恩爱,顺便还能礼节性上床睡睡合作伙伴。风气一养成,大家随波逐流,直的也生生给能玩成双。看多了就习惯了,他又不出道,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

    苏承不知这贵乱的内幕,毫不吝啬地夸赞:“行哥你真是个好人,我以为国内会有很多人歧视gay呢。其实他们人都很好的,不是得了病才会喜欢同性,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滥|交……”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余行道,“现在卖腐炒作的多了,小丫头片子就吃这口。随便找两个男明星搞在一起,叫人拍个搂搂抱抱的图,发出去就能带一波热度。”其实他并没怎么带过男艺人,对这事一知半解,也就随口哄苏承乐呵乐呵,“国内风气也开放了,你小五哥还想拍个什么耽美剧,找洛译给他当主演呢。”

    苏承状似随意道:“那假如我是同性恋,你会赶我走么?”

    说完,他还有点紧张地瞟了瞟余行。

    余行对这个问题丝毫不觉得意外,刚刚苏承说同性恋如何如何的时候,他就猜着会有这么个下文了。取向这玩意也是人以群分,认识的gay多,这人十有八|九得有点儿受影响,圈里那几个掰都掰不直的老蚊香,一般都是抱团一起玩,现在团抱得越来越大,里面也都是一水的gay。

    余行干脆的回道:“不会。”

    苏承追问道:“你就不怕我喜欢你么?”

    “喜欢呗,看上哥的多了。”余行毫不在意道,“哥上大学的时候还收过小孩儿的情书呢,能怎么着?”

    他以为这孩子接下来会趁机展开同性恋的问题,瞬间已经打了一堆腹稿,比如“都是男的怕什么,去洗澡还不是进一个池子”,或者“男的女的不都一样,你要有本事,叫哥跟你谈恋爱滚床单都行”、“住一起怎么了,俩大老爷们谁也吃不着亏”,结果苏承却瞬间换了关注点:“……小孩的情书?”

    “对,就在我们校边儿上的咖啡厅。”余行想起当年那个穿蕾丝裙的小女孩,不由得笑道,“七岁的小姑娘,哪知道什么叫喜欢,胡闹的。”

    他当年苦追邢一兰,偶然发现邢一兰爱喝咖啡,跑遍方圆几里才找着这么一家味道正环境好交通便捷的咖啡厅,于是经常约她去温书,虽然没能取得质的进展,但是一来二去和店里的工作人员混得熟了,偶尔还能打个折扣。

    这家店主是一位和蔼又聪明的白人大叔,一直没结婚,却很喜欢小孩。他在店里招了很多来打工赚零花钱的儿童,一到周末就像个大型托儿所一样。余行比较有孩子缘,收获了店里上至十七八、下至四五岁的全体小朋友的热爱,也因此和店主大叔挺聊得来。有一天去喝咖啡的时候,他收到了一小女孩递的情书。那丫头紧张得连话都不会说了,余行只得温声安抚了一番。可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份如此年轻的“求婚”,转头就悄悄求助了店主。

    于是,店主在第二天组织了一场“告白活动”,倡议所有的小朋友都学着写告白信,送到自己喜欢的人手上,顺便给全店的咖啡做了半价。小朋友们热情地涂涂画画,几乎每个孩子都给他和余行塞了各色的小纸卡。

    他还安慰余行:“小伙子,放轻松。她还不知道哥哥与恋人的区别。我要感谢你,你发现了爱的种子,他们是该学会去爱这个世界了。”

    “那你们有没有看完所有的信?”苏承将性取向抛在了脑后,异常地在意起小朋友。

    余行道:“当然没。店长还要给他们讲爱的教育,互赠‘爱的回礼’,我第二天有考试,就先跑了,临时抱佛脚背书。”

    “这样的话,一定有你没收到的心意,”苏承道,“那个小朋友一定很伤心,很难过。”

    “怎么今儿还多愁善感起来了?”余行揉乱了他的头发,“信看不看都行,哥知道自己人见人爱就行了呗。考完试是儿童节,我带去了几箱巧克力,领着他们玩了一天。一个个都挺高兴的,差点把我吃破产。”

    “这样啊……”

    余行在他头上拍了拍:“行了,明儿带你出去玩,早点睡,早点起,别起不来啊。哥想想早上带你吃什么啊……”

    苏承道:“我想吃巧克力。”

    余行哭笑不得。女艺人为了保持身材节食,以防邢一兰低血糖,他身上从前常带着巧克力。现在一来二去习惯了,兜里就有存货:“成,那你闭上眼睛,哥给你变个出来。”

    苏承乖乖闭上了眼睛。

    余行故弄玄虚地拍了几下手,看准他外套的口袋扔了一块进去,一打响指:“行了,魔法结束,自己摸摸衣服兜。”

    苏承的衣服比较宽松,完全没感觉到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一脸的不明状况,还是认真去翻了起来,零钱纸巾钥匙扣一样样地往外扔。真找了一块巧克力,他顿时惊得合不拢嘴,瞬间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巧克力?!是榛子巧克力!”

    他兴奋得非常夸张,又十分真诚。亲吻了包装纸,苏承将那块巧克力如获至宝地捧在手心上,跌坐回沙发上,好像完全搞不懂:“天,现在是圣诞节?一定是圣诞老人,这……真是太惊喜了!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刚才还为了“小朋友被辜负的心意”而纠结,现在小小一个魔术就让他瞬间乐得跟中了大奖似的。余行摇了摇头,觉得还是骗一骗他的好,信口和他胡诌扯淡:“魔法呗,行了睡觉去。”

    苏承喃喃道:“我……想吃这一块巧克力,很久,很久了。”

    余行懒得动弹,靠在沙发上看他傻乐。他完全搞不清这孩子对巧克力是哪来的执念,可这傻样还挺可爱的,像个长不大的小孩。

    他心里挺羡慕的,要是能选,谁都愿意天天乐得像个傻|逼。

    躺着躺着就困了,余行打了个呵欠,窝在沙发上会周公去也。

    作者有话要说:

    列车员提问:苏先生您喜欢吃巧克力么?

    苏承:我喜欢吃行哥送给我的巧克力!十分喜欢!

    以及感谢诸君的营养液,味道很神奇,已经送到行哥的厨房。

    第9章 别扭小孩

    第二天,余行果然是在床上醒过来的。苏承管他睡觉管得得心应手,而且自动自觉没再去厨房图谋不轨,彻底死了自己煮粥的心,拿了钥匙下楼买早点。

    还没睁眼睛,余行就闻见了包子味儿。那家早餐店生意好,每天早上门口都会排着大长队,不等上二三十分钟绝对买不回来。他刚想要起床,肚子里忽然生出一股熟悉的叽里咕噜声,只好飞快地冲进卫生间,一蹲就一上午,和早点失之交臂。

    苏承来问了几次,丝毫没嫌弃地送水送纸送药。余行蹲得叫苦不迭,好容易出了厕所,苏承却瞬间变脸,一改刚刚的春风拂面,强烈谴责道:“你最近喝的酒太多了。”

    邢一兰一直很理解工作上的应酬,从来不会因此闹不愉快,余行还是头回经历这种阵仗。叫同住的人查岗,又不能撒谎说自己没出去喝酒,他丝毫找不到推脱的办法:“……工作需要这个,哥也不想啊。”

    苏承沉着脸道:“那就不要工作了。”

    余行不禁笑道:“不工作,咱俩喝西北风去啊?”

    苏承道:“喝西北风比喝酒好,你不会这么难受。”

    余行心里明白,这孩子生气也是因为关心自己,这时候得顺着毛儿哄。尽管没到吃药的地步,他还是主动抠了两片消炎药,喝着水吞掉:“没事儿,睡一天就好了。就是今儿玩不成了。你自己出去溜溜,还是明儿再说?”

    然后就叫苏承拉去医院做了个检查。

    检查结果无非是作息不规律啊、长期疲劳啊这种人人都有点的毛病,再加上一点吃吃喝喝导致的消化不良,大夫开了个健胃消食片就嘱咐多休息,别的也说不出什么了。

    可苏承却认真地记下了每一条,回去后,严格按照医生说的规划了一套作息。

    余行不以为然地笑道:“拉个肚子哪儿那么严重,明儿故宫是逛不动了,想去看看大熊猫不?”

    “不想去。”苏承完全不受诱惑,仿佛在守着什么战线一样寸步不让,“……而且,我不是为了游玩才来的。”

    余行一愣。

    苏承脸色y沉地看了他一阵,忽然电话响了,他接都没接,直接取出手机卡,掰成了两半。

    这孩子变脸就是变天,连天气预报都搞不懂,说变就能变。以前变的是笑脸还好,现在忽然弄出来个苦脸,余行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躺在床上,琢磨了一阵那句“不是为了游玩才来的”,想起这孩子还确实另有事情得做——

    也对,余行他不是导游,是个经纪人;那苏承也不是来玩的,而应该是来出道的。

    是的,邵小五还推荐过他。兴许最早就不是偶遇,余行一路上睡得迷迷糊糊,苏承也只能找邵小五自荐。

    余行认为自己是哄孩子,没准苏承也觉得自己这些天在陪他消遣。

    苏承是颗好苗子,栽培好了肯定能红,外形条件好,人也够讨喜,未必会亚于邢一兰。艺人和经纪人是互利共赢的关系,余行愿意签下苏承,现在也需要这样的艺人。

    可真到了该签人的档口,他有点儿莫名其妙地不舒坦,想到这小孩儿住在这是为了寻求机遇,而不是真的借宿同住,说真的,余行有点在意。

    但话又说回来,要不是邵小五一开始就说苏承适合出道,大家心知肚明目的不纯,他也不一定会莫名其妙留个小孩住下,当时正风口浪尖的,他没办法去信任无缘无故冒出来的陌生人。

    这件事多想无益,纯属是他生病了爱和自个儿扯淡找不痛快,自己和自己绕圈子,肯定扯也扯不出来结果,还不如睡一觉。认清了本质问题,余行在枕头上喷了点助眠喷雾,药效立竿见影,倒头就犯困,不出两分钟就睡熟了。

    等他再醒过来,苏承大概也消了气,什么也没再说,就是一直盯着余行的手机,直到有人打电话来约,余行婉拒掉,他才脸色彻底转晴。

    准备在家吃晚饭,余行坚持自己下厨,炒了两菜一汤。吃完又跑了几趟厕所,他泻得发虚,就趁枕头上的褪黑素还有点残留,回卧室倒头接着睡。

    此后的一连几天,苏承都开启了全天候的监督系统,从早到晚盯着余行不许他喝酒,之前搬回来的啤酒没拆箱就扔了,腥的膻的麻辣的一概也禁,作息时间都列入了规范的范畴,早上准时敲门,晚上准时催睡觉。日子就这样在吃吃睡睡中度过,余行也竟然也能随着他折腾。

    从前和邢一兰同居,余行都没有被这样管制过。他们总是为彼此留出了充分自由的空间,相敬如宾相互尊重,许多事情默认互不干涉。如今和苏承合住一块,苏承忽然处处严打严抓,余行一个头两个大。

    戒烟戒酒,规律作息,多吃蔬菜,早起晨练,晚间散步……苏承的要求简直能准确吻合洛译的微博标准!

    余行早上想懒床,苏承已经买了早餐;余行晚上想看看电影,苏承已经给他铺好了床放上了热水;余行睡不着觉,苏承就给他煮牛n_ai。

    余行想出去搓一顿。

    苏承拦在门口:“行哥你累了,今天我做饭吧。”

    余行赶紧大义凛然放下钱包:“别,我挺好的啊,你别想不开啊。”

    不敢动不敢动,装修厨房挺贵呢,炸了多难搞啊。

    隔天他准备重拾上学时混吃混喝的消遣,看看剧追追文。

    苏承又收走了pad,增补了严格限制娱乐时间的规定,保护眼睛人人有责。

    可就是如此令人头痛的局面,余行郁闷有之无聊有之,偏偏没有半点被冒犯的感觉。相反,每天看那小孩跟在自己屁股后管天管地,他还觉得挺可爱的。没别的事做,那就逗小孩。比如偶尔找找辣酱辣椒面,再让苏承沉着脸来收走;趁着散步买两根冰棍,被抓包以后换成矿泉水;戴着耳机睡觉等他半夜来扯掉……一件事干得比一件幼稚,余行常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觉得就该这样过日子,之前那些相互尊重保持距离的相处模式,反而显得奇奇怪怪的。

    被人管出了一种温馨感,他怀疑自己或许大概也许有点儿。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苏承这些天没那么欢乐了,经常拉着小脸,自己坐在沙发上揪小橘子的毛,一边揪一边悄悄瞄着余行,眼睛都快黏在他身上了。

    虽然这样事事监督的方式很奇怪,可苏承表达的确是别别扭扭的关心无疑。这孩子自己跑回国,也不认识什么人,余行觉着他还挺亲近自己的。

    而与之对比,余行也在尽量规避“既然管着他是表达关心,那邢一兰是不是从来就不关心自己”的奇怪念头。

    过都过去了。

    陪苏承无所事事了一整个星期,余行实在呆不住,偷偷拿了手机,联系了洛译。

    苏承闻声而来。

    余行丝毫没躲着他,象征性地带上门,留了很大一条缝。既能让他听见电话,又给了偷听这件事“偷”的尊严。

    洛译先主动汇报了学习进度和学习成果,听着颇有成效,于是余行顺理成章地提出要去看看,让他替自己去和老师打个招呼。老师绝不容许练习期间的探视,但通情达理地放了一天探监假,就安排在这周日。

    余行道:“成,我周日过去。你还有几天?”

    洛译道:“老师顺延了一天的课程,上完周六的课,还要训练六天。”

    “那快了,”余行道,“结课就准备出道吧。”

    又客套了几句,形式化地关心了一下,余行挂掉电话推开门,门口的苏承猝不及防地叫他打了个照面。

    偷听遭抓包,苏承顿时有点尴尬,余行则好像这几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随口道:“我这两天去趟公司,你也玩玩去?在屋里闷了好几天了。娱乐公司,说不定还能碰见几个明显,合合影签签名。”

    没料到余行会邀请自己,苏承:“!”

    余行道:“但是也没准儿,看运气,去不去?”

    苏承明显很心动,还是努力拒绝了:“我不去了……”

    余行挑眉:“不怕我出去通宵了?”

    苏承:“……”

    虽然非常幼稚非常丢脸,余行看他吃瘪,隐隐一点有点“扳回一局”的神清气爽。反正这些天也幼稚惯了,他笑咪咪地揉了揉苏承的发顶,错身出去拿手机充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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