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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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在寻死 作者:雷德13号

    正文 第2节

    意在寻死 作者:雷德13号

    第2节

    「啊,对对了,小哥你家小儿子已经要十岁呢!」

    「噗───!」沈九又把入口的茶喷了出来,小妹早知会如此早早拿着托盘挡住喷jian出来的茶水。

    「再说一次,管一下你的嘴好吗?别再地方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是是,跟您报告一下都不行吗?好心没好报。」

    沈九差点一股气冲上脑门要翻桌,要不是他掐着自己大腿才把那股气吞回去,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后,沈九才仔细去想刚刚小妹说的话。

    「……是说已经十年了吗?」

    他原来已经上山这么久了,都不是很注意时间,只是偶尔下山见见那位母子。

    「是十年了啊,小哥哥。」

    「敢问小妹您怎么不嫁出去,留在这危害无辜。」沈九往外头看去,似乎有甚么s_ao动。

    「卧──艹、小哥你这──!」

    小妹还没想到一句要回呛给沈九的话,沈九忽然站起来冲进街上人群中。

    原来在他们吵闹时,街上也突然吵起来,沈九就看见几个大汉似乎想要抢一位老妇人的东西,在他跟小妹闹最后一句时他看清楚妇人的样貌,那是当年他交付婴儿的那位妇人。

    「这在干甚么。」

    眼神不像方才那么温和,沈九整张脸都暗沉下来瞪着他抓住的男人,他身上发出来的气势彷佛随时要把人杀掉,原本还想要动手的大汉看到他都吓坏了,以为自己遇到黑吃黑。

    其实沈九看到他们对待妇人的方式就气坏,然而他真正生气时,并不像柳清歌一样大吼大叫,他反而只会更加冷静,甚至有时气息会让人以为遇上魔族。

    一个男人的手被折断,另外两人被打断了肋骨和脚,可能这三人原本就是恶霸,围观的人看他们动弹不得立刻全部上去把人绑了起来,也没人来质疑沈九的举动。

    「您还好吗?」沈九转身就伸出双手把年迈的妇人扶起来,看到她沈九脸都皱了起来,原来十年就让她变得如此憔悴瘦弱。

    「……仙师?」妇人看到他就像见到许久不见的家人似的,紧抱着沈九的手臂欲哭无泪。

    「别、别激动,先到这歇息。」

    对哭的人他最没办法,沈九赶快把人带到茶馆内,小妹见到妇人也吓了一跳马上就冲到厨房拿了热粥热汤上桌,顺便又拿了药膏给沈九看看是否需要。

    「还行吗?」他用灵力顺了顺妇人的气,让她感觉好一些,然而沈九也感觉出来妇人的身体渐渐衰弱,也许是长期做苦劳加上年纪的关系,他能做的也只是帮一时舒缓。

    「行的,多谢仙师。」

    「要不要喝茶?还是喝点粥或汤?」

    沈九举动格外的温柔,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在他人眼里看起来就像对着母亲问着,然而他是个从没有机会对母亲说话的人。

    「不……受您的帮忙,还要接受这些好意,我实在……」

    「刚刚怎么回事?您的孩子呢?」

    沈九率先打断她的话,沈九知道妇人不敢接受自己的好意。

    「小哥哥,看也知道要抢劫啊,可是伯母您身上有甚么东西,让他们想抢?」

    「……我偷存了些钱,想帮他买个玉佩。」她是趁着自己家孩子跑去帮人干活的时候,拿着钱出来买玉佩想给孩子一个惊喜,没想到会遇上人打劫。

    「伯母!不是说别带这么多钱在身上吗?要买我们帮你买啊。」小妹听了实在无奈,虽然他们愿意帮助妇人,但妇人有时候真的怕给他们麻烦,可是她和沈九就是怕妇人遇到今天的状况。

    「您要去哪买?」

    「街口的小摊。」

    听到这话,小妹差点在妇人面前翻白眼,她马上拉着沈九到一边去说悄悄话。

    「小哥哥,街口那个是骗子,老骗那些憨厚的人,想必摊子的混蛋跟那群流氓串通好了。」

    「……。」这下沈九又不爽了,他下意识握着自己带的配剑,想动杀机,但又被小妹的一句话改变了主意,收起杀心来。

    「我想可能是你家小儿子十岁,伯母想要买玉佩就被骗了,虽然有仙师替天行道,但手是要干净的拿东西送给伯母才是功德远满。」

    小妹可认真地看着沈九,他知道这女人想说甚么,反正是要给母子俩的东西他当然愿意。

    「……我知道、我知道了,都听你的。」

    「小哥哥真是孝顺!」

    「你闭嘴。」

    沈九把配剑丢给小妹,然后拿起自己的拐杖头也不回地走去街口。

    小妹也一个转身就拿着茶去跟妇人做个开导和沟通,接外面吵吵闹闹的有人冲去街口,也有人从街口跑走,也许是动静太大了。

    小妹好像也看见几位百战峰的弟子也冲过去,大概一个时辰时间,沈九才慢慢走回来,脸上的表情是带着y沉的笑意。

    「小哥哥还是干坏事?」

    「清静峰的弟子都是读书人怎么干坏事?」

    沈九走去妇人身旁,原本y沉的脸又变得温柔,他拿出两个玉佩就塞到妇人手里。

    「成对的龙凤玉佩,以后您儿子可以当聘礼。」

    妇人愣愣地看着手上的成对白玉玉佩,小而ji,ng致的一龙一凤,看起来就不便宜,刚刚的s_ao动就是沈九去掀摊子跟人打了起来。

    但大家都知道那老板是骗子,看沈九这修道人要替他们讨公道,原本只是想讲讲道理,每想到那老板喝了一声就叫他的小弟们围住沈九。

    忽然间,每个摊贩都拿起棍子就骗子的人马打了起来,结果连路过的百战峰看见沈九又再打架,也跟着进去打起来。

    沈九还不知道百战峰的来干嘛,百战峰的弟子也不知道沈九在干嘛,沈九不想解释就一起打下去,最后他揪着老板去拿他最好的玉佩赔罪,事情才结束。

    可怜的百战峰弟子,无辜被打后还要帮忙跑腿把那群人抓去送官衙。

    「小哥哥,我也要玉佩。」

    「吃你的糕。」沈九把甜糕推给小妹堵住她的嘴。

    「这我不能收啊。」

    「我十年前将他托负给您,您真心把他当儿子,我只是当作他累赘,我对此相当愧疚,这是我欠您和他的。」沈九把妇人的手推回去,并要她握好这两个玉佩,沈九双手握着妇人的手。

    「以后有问题都先来这找小妹,再过一两年,我就是清静峰首席弟子,到时候我便叫做沈清秋。」他曾经恨过这名字,可是如今他为了那个孩子,他必须拥有沈清秋这名字。

    「伯母,我到苍穹山后,最挂心的是您们。」

    他想做个好人,像伯母一样的好人,像岳清源一样的好人,此生能做的就是这些好事。

    「小哥哥,看不出来呢。」小妹和沈九送走伯母后,他们也准备分别。

    「怎么?」

    「街上曾经传你好女色,看来你是缺母爱。」

    「……管好你的嘴行吗?」

    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说三次吗?

    沈九下定决心要帮小妹找个百战峰的男人,最好关在百战峰里别再放出来危害人间。

    可怜的百战峰弟子们。

    第四章 弟子

    「小九……不,现在要叫你沈清秋了。」岳清源拍拍沈九的肩膀,他今天终于成为首席弟子并得到新的名字,他一直以来不喜欢的名字,却变成他重要的东西。

    「是啊。」他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今天这日子他始终很不安。

    「还想下山吗?」

    「是。」

    岳清源知道他挂念着甚么,最近沈清秋收到熟人的信件告知他伯母的身体状况不太乐观,然而现在他是首席弟子有了更多事务必须忙,也不能随便离开清静峰。

    「总有办法,我要去找木师弟拿些药。」

    沈清秋不会遵守死规则,他师尊也知道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外人不知道,都认为那些首席弟子更应该要守规,颜面总得顾及当然沈清秋也不想太显眼,所以沈清秋比以前更是低调常常半夜离开苍穹山,偷偷回到下界。

    他将东西交给茶馆小妹后总会到伯母的家外面看着。

    唯独今天,他特别不安,他将气息都隐藏在黑斗篷内,只要藏到任何角落不直接看到的话都不会有人感觉到沈清秋的存在,锁上的门很简单的就被解开。

    沈清秋看着房子内只有分两个房间,卧房和厨房,所以只要他一开门就能看见他们睡的床铺家具等东西,然而他们所拥有的东西都极少。

    他看着桌上的药包,那是几日前沈清秋请木师弟准备的,分量已经减少许多,伯母有好好地吃药,这让沈清秋安心了不少。

    他走到床旁,床用着简单的布帘遮风,沈清秋轻轻拉开一个角落他看见短少的黑发散落在床铺上,沈清秋背向着月光他不能看清楚孩子的样貌,但他知道这孩子长到大了不少,不再是那个只能趴在他胸口睡觉的「小畜生」,或许现在他必须要两手一起并用才能将整个人抱入怀中。

    忍不住伸出手想去碰碰那孩子的脸,即将要触碰之际他还是收手,沈清秋有些害怕自己挂念着太多东西,他没有忘记自己活着的目的是甚么。

    只有赎罪而已,然后离开人世。

    他还是离开这个家,离开前他没注意到那孩子似乎睁开了眼睛。

    有时候他真不知道,是上天爱开玩笑,还是他罪孽深重必须得到很多报应,他以为这一生还能有更多好的事情,然后不留遗憾。

    然而,来年,他收到来信,伯母过世了。

    **

    收到信的那天,他才得到清静峰峰主的位置,但他顾不得其他峰主前来祝贺,他就下山了。

    他照着信上写的地点走去,便看到一座孤伶拎地伫立着的墓碑,墓碑前面摆着的鲜花和烧到一半的香,沈清秋看着墓碑半晌,他就跪在墓前面一动也不动,那段时间沈清秋只觉得心中空荡荡的一片,甚么都不知道、甚么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用力推他,他才缓缓转头,是茶馆的小妹。

    「你跪多久了!」

    「不知道。」

    「刚刚下雪你知道吗?现在还是冬末啊!」

    「不知道。」

    小妹皱着眉头看着那个修道人,身上几乎是积雪,他的黑斗篷上都是冰晶,雪在他身上融化又结冻,寒风也无情的吹拂,就算是修道人也会感觉到不适和疼痛,这人彷佛甚么感觉都没有。

    沈清秋更没有因此离开,然而他那双眼像过去一样死气沉沉的,彷佛他是个空壳感受不到任何温度。

    「那孩子呢!」

    「没找到。」

    沈清秋从怀中拿出了一张折好的白布巾,那是小孩还是婴儿时包在身上的,他去了那房子,空荡荡的,没有人的气息存在,只有这条破旧的白巾被留在床头边。

    「我现在就叫人找他!」

    小妹讶异到不行,她前些日子还看见那小孩啊,怎么一下子就不见,难道被抓走了?她想离开,可是看见沈清秋那消沉的样子又怕他做甚么傻事。

    「我后悔了。」

    「……为甚么?」

    「我不该留念这世间,不该牵挂这么多。」

    「呸,想这些做甚么,生生死死不是你们最会念的东西吗?最懂得嘛!」小妹走过去一巴掌往沈清秋的身上打,把他背上的积雪都打了下来。

    「我应该更早成为峰主。」

    「峰主哪有这么容易当!你这半残更不容易啊!」

    小妹又不客气地往他脑袋打一巴掌,很想把人一掌打清醒,她见沈清秋那双眼越来越消沉,甚至让她感觉到沈清秋已经不愿意苟活,她常听这人说自己不想久活、不愿多留在这,现在他就像随时都会动手完成自己说的话。

    她气极了,忍不住自己的心急就往沈清秋背上踹一脚,让沈清秋整个人倒在地上,整个脸都贴在地面正好向着墓碑磕头。

    「不是还有个小儿子!他剩下的时间还要你照顾啊!给我清醒点,沈清秋!」

    『您真心把他当儿子,我只是当作他累赘,我对此相当愧疚,这是我欠您和他的。』他愧疚,他这辈子都在愧疚自己所作所为。

    『若有甚么不得已,请这孩子到苍穹山找沈清秋。』

    他曾这么交代,他一直没找到的孩子,一定跟他错开去苍穹山了,一定是的。

    「我这辈子只想弥补自己的错误。」

    「好啊!那就活着去找他啊!」

    『活着去找那孩子。』当这念头在脑海不断打转时,沈清秋才清醒些,也才感受到悲痛在眼眶里,好久没落下来的泪现在像雨般不断的滴着,这是他这一生第一次哭泣。

    「我要回去苍穹山。」

    **

    「今年的人比往年多。」岳清源看着踏着缓慢步伐的沈清秋,他自从下界回来后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只到最近才好转,然而那双脚也是,沈清秋现在是右手抓着拐杖拖着左脚走来,他绕着试炼场看了一遍。

    「嗯。」

    「有找到吗?」

    「没有,其实这十年来我不曾多看那孩子一眼,只知道他应该是一头黑发吧,有点后悔没多看他。」

    「还是你要下山问问?」

    「山下有熟识的人会帮我注意,我得好好留在这看着。」

    岳清源皱起眉头来不知道沈清秋为何这么做,也许有甚么苦衷,可惜他不敢多问,看着沈清秋的身体状况,只知道在他曾碰上严重的事情,并且不是一两天能解释的,所以他一直在计划着甚么好让自己没有遗憾。

    但岳清源觉得有些难过,到现在沈清秋都不曾对自己透漏更多事情,甚至说敞开心房都不愿意,好像隔了一道墙似的。

    「好吧,若找到,不管如何都将他留在苍穹山,没关系的。」

    「多谢,掌门师兄。」

    沈清秋走到崖壁边坐了下来,环视试炼场他望见熟悉的身影,洛冰河在那里。

    果然还是见到他,沈清秋把所有人都看过一遍了,天资最好的依旧是洛冰河,对于他,沈清秋已经没有任何兴趣或抱着其他心态。

    「掌门师兄。」一声招呼声就知道有其他峰主也来找人才,沈清秋头也不回地看着下面,直到肩膀被某种东西拍着他才回头看。

    「东西掉了。」

    柳清歌帮他把在路上掉下的折扇捡回来,他们的关系从那天后并没有更恶劣,反而是柳清歌每次见到他都想说甚么却哑然,尔后才随便喊了一声「沈师兄。」,常常不是说你好就是再见,只有一起出去铲除妖魔时才会有多一点话。

    「谢谢,能扶顺便我起来吗?」

    「嗯。」

    柳清歌知道他脚不方便,这些年更是明显,偶尔柳清歌撞见他要下山或回清静峰时都会拉他一把,沈清秋也没想过他们会因此关系变好了一些,说实话这让他有点毛骨悚然。

    「今年就他天资最好。」沈清秋要柳清歌看一眼洛冰河,不过柳清歌也没多大的兴趣。

    「要来的,自然会来。」说着,他居然帮沈清秋拍掉身上的灰尘,还弯下腰帮他把衣袖弄整齐。

    「那个……我可以自己来。」

    「蛤?我怕你太脏,丢了苍穹山的面子。」那声【蛤?】简直是流氓的声调,柳清歌甩了自己衣袖跟岳清源说声「练剑去。」就跑了。

    「……。」

    「……。」

    若他们知道有傲娇这词汇,内心大概跑了几百次的走马灯。

    「咳,那今年要收哪个孩子?」岳清源当然有注意到他们都在关注那同一位孩子,不过沈清秋却看那孩子的神情却有些诡异,似乎早料到他会出现似的,而且不太希望他在这。

    「……要来,自然会来。」

    「是他吗?」

    「不是。」

    他第一次在岳清源面前出现如此冷漠的声音,沈清秋对洛冰河没有一丝情感,他挂念的孩子从不会是这个拥有天魔之血的东西,他如此深信着。

    「我知道了。」

    今年进到苍穹山派的弟子并不多,岳清源便亲自接待少数几个弟子,并要他们自己选择门派,然而愿意去清静峰的孩子只有一位。

    **

    沈清秋冷冷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洛冰河,许久都没出声音,站在一旁的明帆正个直冒冷汗,他知道师尊如此沉默的时候几乎都不会有好事,尤其几日来师尊病痛明显,脸色更是y沉的让每位弟子吓得发抖。

    「名字。」

    「弟子洛冰河。」洛冰河抬头炯炯有神的看着他,原本带着热情的视线见到沈清秋后都冷了下来,洛冰河忍不住缩了一下身子,他从没被如此冰冷的眼神看过。

    「……要留就留吧。」

    沈清秋拿起拐杖杵着起身,便拖着身体里开竹舍,只留下不知所措的明帆和洛冰河。

    清静峰的峰主沈清秋,从上任后对谁都冷漠,也不曾露出笑容,甚至一丁点微笑甚少出现,然而他基本对谁都还是以礼相待也没得罪过人。

    多话的时候也只对几位熟识的峰主多几句话,除非要紧事很少听他多说甚么,或说他是柳清歌之二也不为过,但他是一个更沉默寡言又冰冷的柳清歌。

    「听说有人把我比喻成你。」沈清秋坐在躺椅上调息,今天他身体又不佳,便在竹林里享受清风及和煦的阳光,而他身旁是不知道甚么原因来拜访的柳清歌。

    「凭你的实力?」

    「残废了,确实难。」

    「呃……我……」

    柳清歌听到沈清秋自嘲的说着自己,他都语塞不知道该说甚么,而且这残废一开始也是他说的,柳清歌对此事相当愧疚,偏偏自己的脾气又拉不下脸。

    「没事,我不在乎。」沈清秋是故意逗他玩,可惜柳清歌始终没发现。

    「你在乎甚么?」

    「机缘。」

    「甚么?」

    沈清秋知道柳清歌不明白这意思,他知道就算告诉柳清歌,这件事情应该也不会有所进展,就在他要开口敷衍时,明帆冲了过来。

    「师尊!师尊!洛冰河和其他弟子打起来了!」

    沈清秋和柳清歌互看了一下,今天在这峰上的只有他们的弟子吧,柳清歌已经警告过弟子不能闹事,沈清秋知道自家的弟子也不可能闹事,就算厌恶洛冰河,他仍然有提醒洛冰河要有身为清静峰弟子的教养才对,怎么会打起来。

    「那、那个幻花宫的弟子突然来访然后吵吵闹闹的,不知道跟洛冰河说甚么就打起来了。」

    沈清秋不记得有跟幻花宫邀约甚么,或许是岳清源让他们来,只是先上来这里。

    对方也是大门派在这儿吵起来估计岳清源会挂不住面子,沈清秋直接抓着柳清歌的手起身,然后拿着拐杖快步走到明帆身旁。

    「明帆带路。」

    明帆飞快的带两位峰主去斗殴的地方,清静峰的庭院,也是平时是让弟子们练剑的地方。

    沈清秋来了,他们还在打,百战峰弟子和清静峰弟子都跟幻花宫的弟子打起来,唯独洛冰河是被一个幻花宫的弟子压着打的那个,在旁的婴婴已经哭得唏哩哗啦,见到沈清秋更是哭得大声。

    「师尊、师尊!阿洛他要被打死了!」

    看这混乱场面沈清秋甚么话都没说也没动手,一会柳清歌就上前不管哪个门派的就是一拳往他们脑袋一个一个灌下去。

    沈清秋则一步步走到洛冰河那,跩住他的衣领把人拖出来,看他才十几岁的脸庞被打得狼狈满嘴血,同门弟子看得都忍不住皱起脸来,沈清秋没同情他多少,他使劲把洛冰河拖到旁边的竹舍,踹开门把他丢进去,要他跪着。

    「在里面待着!」

    「师尊、阿洛他没有做错事啊!」婴婴不明白沈清秋为何要把洛冰河拖进去竹舍,做错的事的人才要被关禁闭等着在接受处罚啊。

    「师尊!那个、洛师弟他……」明帆也想替洛冰河讲话,毕竟是自己师弟,也了解他的性子不可能二话不说就打架。

    「去旁边跪着。」

    师尊声音一出清静峰的弟子都知道要收手乖乖跪一排,甚至连百战峰的弟子见到沈清秋那张y沉的脸,就算被打得头昏眼花也跟着跪一排。

    只有幻花宫的弟子们则是无礼的坐在地板上看两位峰主,柳清歌正想对他们吼时,沈清秋挥手示意他先别动怒。

    「是怎么回事?」沈清秋就先问百战峰的弟子,看同派的师兄弟被打他们肯定是最快出手的。

    「……幻花宫的一来就在挑衅清静峰的弟子,尤其是刚刚那位被您抓进去的师弟,他们推了好几次师弟又骂他,而且他们好像下界见过面。」

    「下界?」

    「好像原本是哪里大户家的公子吧,说那位师弟家穷还甚么的……」

    原来是在下面见过洛冰河,他知道洛冰河小时候家境贫穷,母亲是寄人篱下的佣人,这无法当理由,对他根本不痛不痒,沈清秋最清楚洛冰河的雷池在哪里,这种话他才没机会动怒,更何况是打起来。

    「那种杂种怎么有机会来到清静峰?这边水平变低是吧!」

    幻花宫有钱的原因多半都是跟一些大户人家有关系,当然弟子的身分也杂乱,共通点都是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当然里面还是有素质好的弟子在。

    「说甚么!」柳清歌要动怒时又被沈清秋拉住。

    「我们清静峰的弟子是否对你们做出逾越的事情?若有,我清静峰峰主沈清秋先跟你们道歉,但是今天在这的你们又有何理由要出手?」

    「只是说几句话就打过来了,清静峰的弟子不都是风度翩翩的吗?怎么经不起几句话来?这副德行真丢了苍穹山派的面子。」

    「果然选一个下人捡来的小孩德行就是如此!真是低劣、没教养!」

    那公子哥劈哩啪啦的就是说话,就是要说给大家听,跪在旁边的明帆和其他弟子都忍不住咬牙切齿。

    「喔?」

    沈清秋冷冷地说着,然后缓慢地走过去,柳清歌想伸手却又把手收回去,他没理由帮那些娇生惯养的小鬼。

    「你对他说甚么?」

    幻花宫的公子看见沈清秋的脸色他才惊觉不妙,但他又能跑哪去,只好凭着一股不想输人的骨气坐在沈清秋面前。

    「只、只是说他没教养而已!」

    「我知道我弟子的脾气,麻烦你老实说。」沈清秋原本还会装一些温和的神色,而现在他脸上没任何温柔,而是y沉带着些许怒气的脸色,那变化可把公子吓了一跳。

    「我……说那杂种、没、娘养的杂种,怎么有资格来苍穹山。」

    沈清秋忽然嗤一声露出冷笑,那公子吓到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你咬紧牙关。」

    「……嗯?」

    「咬紧牙关。」

    所有人看着清静峰峰主手杵着拐杖往公子的身上一推,那公子马上从众人眼前飞出去撞上清静峰的大门,整个大木门都被撞坏,那样冲击不知道是需要多大的灵气才能让一个人飞出去,而且他们从没看过清静峰峰主输出这么大的灵气,而且还对着一个人!

    「这种程度死不了。」

    这无所谓的声音让所有望向大门的人,都默默地将视线转回这座山的峰主。

    「我跟各位提醒一件事情,我管不着你们是哪个门派又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小孩,最好别再让我听到那句话。」

    沈清秋冷冷地看着幻花宫的弟子,那双冰冷彷佛看着他们只是蝼蚁般,践踏踩死他都无所谓,原本没坐像的弟子都赶紧跪好颤抖地听着着峰主说话。

    「因为苍穹山清静峰峰主,刚好也是个没娘养的杂种。」

    那语气平淡的语气说出让人心跳漏了一拍的事,没人知道这事情,连柳清歌听了都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沈清秋知道自己不是替洛冰河生气,只是他想到如果这种话让那孩子听到多半也是打起来,然而他回头想着自己也不应该生这么大的气,或许当时听了像在讽刺自己才动手。

    「明白的话,就给我滚。」

    **

    沈清秋一回头就看到,他们家的弟子和百战峰的弟子都用崇拜又感动且痛哭流涕的脸看他,沈清秋忍不住发毛了起来。

    「这是干甚么?」

    转头就问柳清歌,结果柳清歌也愣了楞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去找掌门师兄,让他处理这件事。」

    柳清歌看那些幻花宫的弟子脸滚带爬的下山,他就拍拍沈清秋的肩膀,自己带着自家弟子跟上去,而柳清歌看他的眼神也有点说不上的诡异。

    「麻烦你了。」

    沈清秋转身看自己的徒弟们继续跪着,他也不说甚么,反正是那些人先挑衅自己弟子,然而动手就是不对,沈清秋叹息一声,他自己也动怒了。

    看着竹舍,沈清秋还是拖着不便的身体走过去,伸出手打开门,洛冰河果然也是跪着在里面等着他,连脸上的血都没擦干净。

    「这下我们都动手了,你看怎么办?」

    「师尊……我……」

    「闭嘴,明明知道对方是幻花宫的人就不会忍吗?你忍下去就不用闹成这样。」沈清秋只对他大吼,刚刚已经花了很大的灵力去揍人,现在也没力气打他,看到洛冰河他实在难以控自己的情绪,光要调息就个艰难的事。

    「现在我得帮你善后,还得告诉他们自己也是个杂种!」

    「弟子知道错了!」

    洛冰河当然有听到沈清秋说的话,他真的没想到一直以来对他冷漠至极的师尊,会为了帮他说话把自己讲得这么难听,他又是感动又是难过。

    「知错又如何?对方是幻花宫!你能负责嘛!」

    洛冰河语塞,他现在也只是一个弟子不是甚么大人物,他根本无法负责任。

    「你能负责的话,我就不用去打那位幻花宫的弟子。」说白了,他打了那个公仔就是要把矛头指向自己,可是对沈清秋而言基本也没好处,他哪可能放着柳清歌揍下去,但示弱又会被对方踩着头坑到死。

    「请师尊责罚弟子。」洛冰河跪在他面前并且磕头,只希望师尊能惩戒他。

    「当初这么多弟子,就收了你这个来闯祸!」

    「师尊,对不起。」

    「……而且我原本要找的,并不是你。」

    沈清秋淡淡地说着,这话刺痛着洛冰河,带着惊吓看着沈清秋,甚么话也说不出口,唯一能做的只有让眼泪落下,洛冰河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他不懂师尊为甚么要这样对他。

    沈清秋皱眉的看着他,原来这人会哭,他是第一次知道,看到这样子他也说不下去。

    「你们全部都给我回去。」

    沈清秋这话还没说完,眼前就突然发黑,隐约看见洛冰河冲到他面前不知道要做甚么,他耳边似乎听到一堆人在喊着师尊、师尊的,然后又听到有谁喊柳师叔甚么的,他搞不太清楚怎么回事。

    安静了一下,又听到哭声,沈清秋只记得弟子中最爱哭的就只有婴婴一个人,但这声音不像是婴婴的声音,听起来哭得很惨,好像还有甚么温热的水滴到自己脸上。

    无所谓,他真的觉得无所谓,现在他好累。

    _待续_

    第五章 、厌恶

    又再度张开双眼,他见到微光,原本以为醒来的时候还会是熟悉的黑暗和腐臭,然而没有发生,他看见窗外的竹林影子随风飘荡,还有微风轻轻吹入室内。

    「醒了吗?」

    沈清秋记得这声音,是木清芳。

    「我是怎么了?」

    「身体灵气本来就不顺,又强行使用灵力发这么大的脾气,整个身心都乱了,当然容易昏歇,再差一点就是走火入魔的地步。」

    「这样啊,能活多久?」

    沈清秋随口问问,却让木清芳整张脸都纠结了起来,他知道沈师兄一直有世间事物与我无关的想法,也见识过他极端的消沉,还没想到他居然对自身性命看得如此轻。

    「你的修为很好,可以活很久,你的弟子们都还在等你醒来。」

    「嗯。」沈清秋露出一丝丝笑意,是对自己还活者这件事感到不屑的笑意。

    「我看过你的身体,你左肩上都是抓伤。」

    沈清秋听到忍不住用右手去抚摸着左肩,自从他意识到洛冰河存在后,便常梦到自己的手被撕下的情景,那时的痛苦无可比拟。

    他好几次以为自己还被关在地牢中,醒来后才发现并没有被抓回去,然而梦中的真实让他死命抓着完好如初的左手,让那里都是伤痕。

    「我查不出你手的问题,若没痛苦也不会这么抓伤自己吧,我会给你些伤药敷着。」

    「谢谢。」

    「这几天幻花宫的事,掌门师兄会解决,您不用心烦。」

    「我明白了。」

    木清芳看到他的样子也只能先观察一阵子再说,他收拾东西便走出清静舍,木清芳转身就看见洛冰河伫立在一旁等着。

    「木师叔,师尊他……」

    「刚醒,他说的那些气话,你听听就好。」

    洛冰河无声的点点头,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木师叔的话,对他来说那些话都是当头木奉喝,而且最后一句更是让他痛彻心斐。

    他站在半开的门旁边看着师尊靠在床上休息着,身上穿着一件白色中衣,然而能隐约看见师尊肩膀上包着绷带,绷带还有淡淡的血色。

    「站在那边做甚么?」

    听到沈清秋的声音,洛冰河身体震了一下,想留下来道歉又怕师尊生气,想到师尊说的话,他就难过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师尊……」

    「我不想听你道歉。」

    果然师尊还在生气,虽然语气已经缓和许多,洛冰河却觉得是师尊身体不适说话才比较轻些。

    「明帆呢?」

    「他们怕师尊还在生气。」

    他们单担心师尊又怕被骂,结果每个都还是不敢来,只剩洛冰河自己愿意来。

    「你来我就不会生气吗?」

    沈清秋脱口而出刺耳的话,一下就让洛冰河红了眼,可是洛冰河又不敢哭,只好逼自己吐出几句话。

    「师尊不喜欢弟子,弟子这就……」

    「倒茶。」

    洛冰河愣了一下,马上去拿旁边的茶水,到了一杯热茶给沈清秋。

    沈清秋拿着洛冰河给的茶水喝一口,淡淡甘甜味道让沈清秋感觉冷静多了,只是他还是对洛冰河保持着一种厌恶感,虽然他知道洛冰河一定完全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只是继续这样若这样不就重蹈覆辙了吗?

    「我说的那些气话,你听听就好。」沈清秋想想还是跟他多说这句,洛冰河没想到沈清秋这么说。

    「如果师尊真的不需要弟子……」

    「你离开能去哪?」他是真的想问这没有家人的洛冰河能去哪?沈清秋知道洛冰河是无依无靠,亲生父母一个被封印、一个惨死,养母又过世,是能去哪?又能投靠谁?

    「我……」

    「没地方去,就给我留下。」

    沈清秋不想再让自己对洛冰河说更多恶心话,他皱起眉头不知道还能说甚么,看着洛冰河吱吱呜呜的样子,他就更烦躁。

    「这几日我无法授课,明早你和那群打架的师兄弟都去把今年要读的经书全部抄写一遍,抄写好,等会去找木师叔把你的伤治一治。」

    沈清秋说完就把空杯子递给洛冰河,撇开头不想再看洛冰河的脸,就叫他出去。

    「……弟子能继续在清境峰里吗?」

    「我不想说第二次。」

    他眼角余光似乎看见洛冰河露出笑容,沈清秋心里又觉得恶心了。

    **

    这次沈清秋醒来的时候大概是清晨,就算身体在虚弱他的作息依旧难改,清醒后便闻到淡淡的香气,他转头看床边。

    不知何时,有人帮他在床边放了小茶几,上面放着煮好的热茶还有他该吃的药汤,除了这些还有早饭,不知道是不是考虑到他是病人的关系,早餐是一小碗清粥和一些腌菜。

    「……。」

    他不记得明帆这么贤慧,在他记忆中明帆附和声倒是特别厉害。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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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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