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随风第9部分阅读
夫君随风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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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的安排,直到她到。这定王是如何安排的?”火古腾飞双眼亮亮的看着谭易。
“各位,元帅交代我们比她早行六日,轻装简行秘密至希月关,离希月关二十里外兵分十路,最后在三里外汇为三路,火古将军与李将军各带两万,我带六万。我这里先行一步,率先与唐军正面交锋,制造大军压境的局面,全力杀敌!”谭易缓缓的开口,看了看众人,交代了元帅安排给自己的任务。
“我们见你这边一动手后,稍迟一步制造大队骑兵来援之势,并没有怎么与唐军交锋,见你这边退敌后,进城与你汇合。”火古腾飞也简单的说着自己的任务。
“恩,其实不瞒各位,元帅交代给我的很简单,其中原委我并不清楚。元帅交代我们汇合后,城头换上王旗,安排正常人数巡守城楼,并尽早派斥候多次查探唐军,做出反击的准备,但城头要高悬免战牌。而我们要各司其职,不要让多余的人知道什么,让众人都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谭易说完后,看向沉默的众人。
“定王这招实在是高,但就不知道她下一步如何打算!”李凯诚在沉默中最先露出微微笑容。
“李将军,下官驽钝,实在不知元帅的意思。”铁宇疑惑的看着李凯诚。
“呵呵,我们十万援军加上希月关原有的两三万守军,如何抵挡得住三十万虎狼之师?就算是勉励抵抗,也会有所损失,甚至会招来更狂猛的攻城,我们依旧无能力反击,这于我们不宜。我们要等到定王及剩余的二十万人马到来,方能进一步行事,击退敌人。现在,敌方并不知道定王未到,我们大军也有虚,她们很是顾及!一旦得知我们的虚实,她们定会大举攻城!可如何能让敌方不敢妄动??”李凯诚稍作停顿,看着铁宇的摇头不解,其他人则是微露明了之色,接着说:“现在,定王让我们‘准备’反击确实为真,让我们免战高悬也为真,可敌方看我们却是虚虚实实,就算怀疑我们援军来的过于迅速,也不敢轻举妄动!恐怕我们有什么计谋!就算探出什么,也只会更让她们有所忌惮!”李凯诚边解释着,边开始喝茶。
众人听了她的解释后,反复思量着,都开始点头称是,心里也敞亮了。
“呵呵,李姨母,元帅早就跟我说,来了后自然会有人给我说明一切。”谭易微笑又佩服的看着李凯诚。
“哦,定王居然这么说?”李凯诚和火古腾飞交换了一下眼神,毕竟是共事二十多年的老友,一下就明白了彼此眼中的意思!看来她们太小看这定王了,她小小年纪,确实有着过人之智!至今,每一步基本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就不知道她如何能解这明国之危。只是有些故弄玄虚了!
“是啊,元帅还说了,解惑之人必是李姨母!并嘱咐我们安心做自己的事,该守城的守城,该练兵的练兵,该开会就开会,等她的消息。”谭易有些佩服起元帅了,顺便看着有些僵硬的两位姨母。
“她还说了什么?”火古腾飞僵硬的随口问了句。
谭易低头想了想,要笑不笑的说:“没了,只是她最后看着天,说了句‘我这元帅难当啊!’”
折射景仰听着她们的话,心中对这临危授命的元帅,很是惊异与佩服,事事皆如她所料!从当机立断提前派十万大军来希月关解危,到十万援军如天兵般降临,最后虚兵实战击败敌军,并使敌军后退十里,到事后虚实应敌安排备战,以及逐步收服人心的谋略,都是她今生仅见!恐母帅也未必做得到吧?!看似事先不说明一切,有些故弄玄虚之嫌,可这其中又蕴含了多少的信任、苦心与期盼?没有对三位领兵将军的信任与了解,如何敢这么做?而后收服之心又如此昭然若揭,真是胆大心细且善于谋划之人!
“两位姨母,元帅虽然是定王,但她更是元帅啊!”哲射景仰微笑的看着两位姨母,但见她们沉默不语。心中暗想,这不足十四岁的元帅确实给了两位姨母一个震动,就不知她怎么看待自己,今后如何安排自己?心中不由得有股热流在涌动,好像黎明的黑暗看到了曙光,压抑的愤怒终要得以爆发!事后她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要对两位姨母说,她即是定王更是元帅的话。
这里,心思最简单的就是铁宇了,她只知希月关有救了。
两日后,希月关收到了紫丘冉风的来信。说明她会在五日后到达希月关!同时,还说一日后会有三千名特殊弓箭手快马赶至,带兵将领是一位叫祝庸的年轻将领。顺带简述了她们离京后的事。此后,希月关的大小人员,很快都知道十皇女是墨圣人的嫡传弟子,十一岁平定齐州之乱,十三岁皇上破例封王,拜帅旗无风而舞,皆传天命元帅降世。
一日后,祝庸带领着那三千名弓箭手进入希月关。谭易等人正在‘忠仁堂’等着她。
祝庸进入大厅,向谭易等人行礼、落座。只见她眉高鼻正、方脸大眼、肤黑唇红,身披皮甲,一派正气贯于全身,显得那么的英姿勃发。
祝庸见众人打量着她,她也同时暗暗打量众人。居中之位空着;右侧是两位四十多岁的将军,正温和沉稳的看着自己;左侧是两位比自己略大的年轻将军和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将军,那两位年轻女子应该就是谭易与哲射景仰将军了,而那位圆脸的老将……难道就是……铁宇将军……?想到此,她又看了眼铁宇。那满面的沧桑显得皮肤更为灰黄,摘去盔帽的头上有几丝白发,细长的眼眉透着精明,圆圆的脸上隐隐透着慈祥。她应该吃了不少苦吧?!
谭易见那满身正气的祝庸落座后,微笑着开口:“祝将军,本将谭易,你一路辛苦了!要不要先稍做休息?”
“小将不敢,将军来此未作停息即打了场胜仗,实比我等更为劳苦。”她一进关,就听到引路官员的描述,对那场仗有了初步了解。
“哪里,那都是元帅安排妥当,我等不敢居功。不知祝将军临来前,元帅可有交代?”谭易客气了两句,直接转入正题。
“有,这是元帅的书信。”祝庸起身,从袖中取出令箭及书信,上前躬身递予谭易。
谭易接过令箭、书信,惯例的验看了下,便认真的阅看起来。待看完后,递给景仰等人依次传看。不久,传看完毕,厅内陷入寂静。
“诸位,那我们就依计行事吧。”谭易与众人互看着,最终众人安静的点头。于是开始安排具体事宜,分头行动。
次日,军队陆陆续续撤出城外,但城内依旧是炊烟渺渺,练兵声四起。只是城头撤去了所有巡视的官兵,城门大开,两个马兵在门口遛马、聊天。当日夜间,依旧如此,只是马兵不再遛马,而是倚坐着大门睡觉。
第二日,明军基本全部撤出了希月关,而五万敌军也在北城门外五里扎营,当日夜间三十万大军齐聚城外。
至此,形成了诡异的局面!两军皆在城外,分别在南北城门外扎营,希月关已成空城,仅留两个马兵在北城门外遛马、聊天。
第三日,双方仍然是按兵不动。直至第四日中午,唐军派遣五万人马入城,而在北门遛马的两名士兵也已逃逸。进城后,这五万人马被隐藏的明军偷袭,伤亡甚是惨重,城外唐军最终全部进入希月关厮杀,打算完全攻占!而原本留在城内偷袭的明军,则隐秘的撤出了北城门。
于此同时,南北城门外被明军堵住,喊着:“杀灭唐狗,还我河山!”
“哈哈,这明军太可笑了,我还当她们有什么阴谋!原来是守城改攻城了!”唐军主将邹远平仰天长啸,其余将军也在耻笑明军的无知。
“真没想到,明国居然让这样的人领军,我们太高估她们了!”邹远平身边的一位将军嗤之以鼻的说着。
“是啊,我们还当她们故布疑兵,其中有诈,没想到却是这样!早知如此,就不应浪费时间,早攻早了事,多好?都是主将您太谨慎了!”邹远平身后一位粗鲁的年轻女子甚是后悔的说,且语带埋怨。
“将军,我总感觉那里不对劲……。”一个五十多岁的白衣女子看着四周,尽是残破的建筑,满地的破木烂草,很像是惨遭战争洗礼的城镇,但又透露着一股不对劲!最终她把视线定在了邹远平身上。
“哦,岑军师,那里不对?”听了白衣女子的话,邹远平也皱起了眉,看着她。说实话,她自己心里也在隐隐犯嘀咕,难道明军真的在那场大水中精锐尽失?已没有能带兵之人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样愚蠢的安排……。
“我还想不透,等派出去搜索的人……,等等,邹将军,您有没有闻到一股怪味?”那个岑军师吸着鼻子,使劲的闻着。
“确实,好像是……油……是油的味道!”邹远平诧异的喊了出来。
似乎是在回应她的话,城内各制高点及城墙上,纷纷冒出明军,响起战鼓声起,惊得三十万大军四处观望。
“邹远平!唐狗!你们死到临头了!”愤恨的声音从城墙上传来,为首站着三个人,哲射景仰、铁宇、祝庸!说话的人正是老将军铁宇。
“射!”祝庸一声令下,鼓声大变,数万支改造后的火弩箭,纷纷向各点射去!
可怜那三十万的唐军,还搞不清状况,身边就已燃起大火,高处还纷纷射来极快的短箭,顿时哀号声四起,乱作一团!
南北城门也纷纷燃起大火,堵住了城门。
城墙上的祝庸,脸上瞬间闪过一丝不忍,可很快就归于平淡。毕竟唐军在水淹十多万明国大军时,并没有手软!
“快攻上城墙!你们去灭火!”邹远平大声的喊。
可明军早就做了万全的安排,现在是油上着火,如何灭?而且,也很难找到水源!再说那楼梯,那么窄,根本就是易守难攻!很快城墙下就聚集了很多人,正好让上面的人射杀。
这场仗,根本就是一场屠杀!
两个时辰后,唐军已死去七八成,北城门已撤去了火,残存的兵将也不顾外面就是明军主力,纷纷向外逃。无疑,成了俘虏!
事后,大家按计划开始灭火,清理战场,直至次日天明。而在大火燃起前,紫丘冉风已入主中军!
中军帐内,紫丘冉风居中而坐,数位将军坐于两侧。
“元帅,那些……尸体怎么处理?”火古腾飞看着,心中不可说对这场仗不震撼、不胆寒!她打仗二十余年,从没一次性见过这么多尸体,二十多万的敌军尸体!饶是她也会心生胆怯与不忍,可她更知道,如果没这么做,这些尸体就会是她们,会是更多明国百姓。
“尸体?”冉风叹了口气说:“士兵何辜?”她又怎忍心这样做?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不狠心削弱唐国兵力,局面将是敌众我寡、敌强我弱!而明国的土地上,将哀鸿遍野,遭遇残酷的蹂躏!现在必须借她们势头正盛,且对明国掉以轻心,又对自己不了解时,行次计谋,造成反败为胜的契机,进而把她们赶回天江以北!以后绝无此机会了。她此战胜在知己知彼,地利人和。
“在希月关外挖个大坑,把她们火化、立碑。铭刻……‘唐国入侵将士’,记得把具体人数刻上去,做一些法式超度她们。”冉风静静的坐着,淡淡的对火古腾飞说。
“元帅,俘虏中,无邹远平。”李凯诚轻轻的说。
“恩……”冉风微低着头,似在想什么。
“难道跑了?兔崽子!”随冉风一起到来的张妙白腾地一声站起,急声的喊着。她可说是李凯诚她们的老大姐,小六十岁的年纪,也曾在振国将军帐下听命。
“张大姐,应该不会是跑了,我们等等谭易她们的消息吧。”李凯诚摇着头看她,依旧是暴躁的张妙白!
“这丧尽天良的狗东西!我要亲手杀了她,给我的孙女、女儿报仇!”张妙白狠狠的说着!原来她的长女及长孙女都是死于那场大水中!
“姥姥,别急,一定会的!”她身边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文职女子赶紧拉她坐下,抬眼看了看元帅。此次火烧唐军,不止灭了二十多万的敌军,同时也震慑了整个明军。小小年纪、初出茅庐的她,居然心思如此缜密、计谋如此之高,站在高处总揽全局,是个有担当的真元帅!
“哲射将军,稍后你安排专人负责修建工作,要快,明日我们细谈。另外,你去制造营与冯添师傅详细谈谈,这弩车及大弩弓要尽快做好。其次,今后弓箭营由你训练、指挥,祝庸从旁协助你!”冉风微笑的看着她,自己的这个三嫂。她还是第一次与她正式见面,真是一表人才!凤眼长眉、唇红齿白、鼻正肤亮,笔直的腰身,透着高雅俊秀。很难联想到振国将军哲射庭温对她的评价‘顽劣好强,目空一切’。
“是,末将遵命。”哲射景仰也不再称下官什么的了,自动从钦差恢复了她将军的本职。
“报……!谭易将军传来消息,邹远平等五位敌将自缢于希月关。”通报兵报完后,得令退出中军帐,帐内一片异样。冉风低头不语;张妙白睁大着双眼,显得甚是不甘;其他几位将军,有的摇头,有的叹气,有的解气,有的如张妙白般愤恨不甘的。
“李将军、火古将军,还要劳烦两位将军巡营。张可勤,写好捷报传回京中。其他诸位将军,也劳苦了一天,都先下去歇息吧。”张可勤就是张妙白身后的女子。
紫丘冉风说完后,轻轻闭上了眼,靠向椅背,表示今天到此为止。
众将官依次离去,冉风也疲惫的倒入了帅椅内。
“火古啊,我们收复失地,赶敌军回江北,很有希望!”李凯诚与火古腾飞离开中军帐后,边走边聊。
“恩,这胸襟,这气魄,这谋略,她是我火古第二个佩服的人!”火古腾飞语气很重,甚是感慨。
“呵呵,火古啊,哲射元帅后你也有佩服的人?难道你不觉得她太狠了?”李凯诚调侃着自己的老友,她深知火古的性格,虽然她是个将军,久经沙场、杀伐骁勇,但本质却善良的很,府中养了不少流浪狗,没事喜欢种花种草。知道水淹大军时,更是痛骂敌军的残忍,酗酒多日。
“狠?是够狠的,所以我才说她够气魄!不得已而为之啊……。她是站得高看的远,是个有担当的人!难为她小小年纪……强过我等甚多!”火古看着已黑的天幕,由衷的说。
“呵呵,我还要安排人员处理那些尸体呢,还要做超度。从没见过打仗还给敌人埋骨立碑做超度的!”火古腾飞摇着头,但心里却是顺畅的,元帅的那句‘士兵何辜?’深得她心。
“敌军太过残忍,先无缘无故水淹我们十五万大军,后又那么对待我们的俘虏!现在我们俘虏了她们的败军,元帅却好吃好喝的对待她们,还天天给她们唱歌!真不明白!”说到那些俘虏,有六万多人,还真不好处理。火古再次感慨,这几天她的感慨还真多。
“火古,那首歌怎么唱来着?好像是‘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有你有我,有那可爱的故乡’,怪好听的!听着那歌,我真的想回家乡看看,少小离家,……”李凯诚微笑的与火古并肩走远。
“主子,解决的差不多了。”众人离开后,一个黑影进入帅帐,跪于冉风面前。
“起来吧。我们损失如何?”冉风问着快速起身的黑衣女子。
“损失不大,没有死亡,都是轻伤。唐军的刺客,是‘蚕煞’的,绝非我们‘绝杀’的对手。”原来这个黑衣女子正是‘绝杀’的‘四方八影’中的一个,巽影‘肖同璐’。
“难为众人了。”冉风深知,杀手是不接朝廷生意的,再多的金银也不接,这是规则!不然唐军也不会只找了二流的杀手组织。
“主子,这严格上算不得接生意,因为我们没收一文钱,纯赔本!而且,也算是为了明国百姓做点事。”肖同璐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调侃意味明显。
“同璐,你知道为什么,你们十二个人中,我只让你和飘爽在我身边?”冉风展露着招牌的微笑。
“为什么?”肖同璐挑眉问着。
“因为你是最不像杀手的杀手,而飘爽是最不合格的杀手。”
“主子,你说飘爽不合格,我是承认的。”肖同璐撇嘴,只承认飘爽不合格,却不提自己!
“好了,你去看看飘爽吧,她现在还在吐呢。”
“是!”肖同璐撇嘴加皱眉,转头就走。心中暗想,飘爽她每次看到尸体都脸色煞白,呕吐不止,回头应该强训一下!想着想着,居然无声的笑了起来。而,脸色煞白、吐的无力的飘爽,正可怜兮兮的躺在军医帐篷内,突然感觉背后阴风阵阵……。
见肖同璐离开,冉风轻抚着自己的额头,闭上了双眼。其实她此次带兵,多方不利,各将军的不服,时间的紧急,兵力的不足,更似有人在透露着自己的行军进程给敌军!不然敌军为何会在自己决定启程后,疯狂攻打希月关?这于常理不符!再加上固若金汤的隆北关轻易被攻破,主将也死在沙场,似乎有人在透露着己方的一切!可天江大水无人生还,隆北关众将皆死,也就说明内j不是军前将军,很可能是敌军安插了小人物。但小人物又怎么知道军中机密?难道……是朝中知悉全部的高官!若真如此,她何不利用敌人的自负与轻敌,摆一出真假空城计?如果真的有内贼,必然会怀疑援军到来的过快,就会冒险轻敌入城!如果是自己多心,那唐军必然不敢犯险入城。结果……。
看来有必要让母皇与皇姐好好关注一下了。
一日后,众人进入希月关,城内正在修葺,有的设施能用,有的不能用。
临时帅府大厅内。
“谭易,张妙白,李凯诚,祝庸四位将军,本帅命你等带兵十万,做先行,直取隆北关!能攻则攻,不能攻……关外十里扎营,午时三刻点兵启程。并且,把那六万的俘虏带去,还给唐军。铁宇、韩商平两位将军,各州州兵陆续而至,你们负责给她们进行编营,进行整合训练,稍后我会安排两名副将过去,进行逐步训练。火古将军,做好巡守监察之事,如有问题……及时向我报告。其他各将军各司其职,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前往隆北关。”紫丘冉风简单的说,语调轻缓而严厉。
“末将不明,为什么要把那六万俘虏送回去?”张妙白甚是不解的问。
“张将军,这六万的俘虏难道不吃不喝?我们没那么多粮草白养她们!另外,本帅自有安排。她们回去时,不要难为她们,让她们赤手空拳完好的回去。”冉风似解释非解释的说完。
“某将明白了。”张妙白皱起了眉头,领命。其实,她依然还是不明白元帅什么意思,但却知道元帅不想说。
稍后,又商量了一些具体事宜,众人离开后,冉风和折射景仰开始详细商谈修建希月关之事。
四日后,传来消息,隆北关难攻,五万敌军已事先得到消息,正死守城关,概不出战!几次攻城也告失败。
此后一个月内,紫丘冉风也去过隆北关下,曾现场参与攻城,却未找到突破口!毕竟隆北关原是明国的大门,完全是易守难攻。很快,敌军十万援兵赶到,至此陷入僵局。七月中旬,敌军又加入十万援军!呈现:三十五万明军对三十万唐军,明军攻城,唐军守城之势。
京城,皇宫御书房内,正坐着几个人。分别是:身重剧毒的皇上紫丘友志,太女紫丘冉情,身受重伤的振国将军哲射庭温,依旧一派温和平滑的丞相上官冰蔚,还有六十多岁的兵部尚书覃哲无,以及七十多岁的墨曾老太傅。
“……前方已陷入僵局。”太女把最新的战况描述了一遍。
“不知诸位爱卿有何高见?”皇上紫丘友志倚坐在龙椅内。
“皇上,定王用兵如神,又临阵指挥,卑职实无良策。”沉默了半盏茶的时间,覃哲无硬着头皮最先开口。
“庭温,你怎么看?”皇上倒没说什么,只是问着振国将军。
“皇上,您想问的是……?”哲射庭温看着皇上,心想皇上要问的应该不是有何对战良策,而是其他。
“以你的经验,以及现在的战况,你认为此仗要多久结束?胜负占比多少?”皇上心知有些为难庭温了,可她还是想听听。
“皇上,很难说,这要看是否能找到突破口,围城数月攻不下的情况也不少。尤其此战,双方兵力相当、军资充裕,攻的又是隆北关……。微臣估计不容乐观,稍有不慎,或者说很可能,敌军将会反扑。而希月关不比隆北关易守难攻,它更像是一个坚固的补给关。”哲射庭温如实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庭温,那你的意思是,表面是我军在攻隆北关,实际却是我军在守希月关?”又沉默了片刻,皇上悠悠的开口。只见哲射庭温点了点头。
“覃哲大人,这希月关可是个补给关?”上官冰蔚对着兵部尚书问。
“这个……兵部并未如此登记……下官不解。”覃哲无冷汗从额头流下。
“冰蔚,希月关一直是北方第二道防线!但,如果隆北关不破,希月关根本就不会有战事,数百年来,它逐渐就成了存粮屯兵的所在。”哲射庭温看着冷汗直流的兵部尚书,好心的帮她做了说明。惹得兵部覃哲大人感激的一瞥。其实,这是明摆着的事实,只是在太平的情况下,很难识到,更无人去理会它。
“为什么会这样?”上官冰蔚很是不解。
“地理位置和历史原因造成。希月关离隆北关不过六十里,有天江天险,再有易守难攻的隆北关,造成希月关数百年不见敌军,久而久之就出现了存粮屯兵的事态,远离了本来的面貌。而实际上,如无那场大水,隆北关不破的话,希月关确实更适合存粮屯兵。只是如今……咳!”众人听着哲射庭温的解释。
“为何没人跟朕提过这个事?”紫丘友志问了句。
“皇上。一是,没有战事,提它何用?二是,就算是有战事,都在天江完结,最不慎也在隆北关结束。也就提不上显不出希月关什么了。”墨曾微笑的说,她心知皇上的心又乱了,难得风丫反
见众将军离去,大厅内只剩下冉风和她身边的两个亲兵。
“主子,她们再不走,我的脸都要僵了!”原本面色严肃,不苟言笑的一名亲兵,正在咧嘴尝试着各种笑,同时还伸手到脸上帮忙矫正。她正是肖同璐,绝杀巽影。
“哼!”另外一名亲兵冷哼了一声,仍然是面色严肃,不苟言笑,因为那正是她一贯的表情。这个人正是绝杀乾影,童飘爽。
“飘爽啊,我听说隆北关下又死了几个人,不然你去帮忙收收尸?那里好像人手不够诶。”同璐似认真似玩笑的说。
飘爽先是身体一僵,但极快的回复了原状,冷哼了下:“哼,听主子的!”说完后,不管同璐再说什么,她都一概不理。
同璐见自己说什么,飘爽都不理,便无聊的找了把椅子自己坐下,却惹来飘爽不瞒的目光。
“别瞪我,飘爽。我累了,主子答应过我,只要我累了,随时随地想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同璐一撇嘴,双腿伸直,躺入椅内。
“没规矩。”飘爽瞪着她,暗想这家伙怎么生了全身的懒骨头?!
“什么没规矩?我可是行礼了!主子也是同意的!我看飘爽你是嫉妒,不然在我身边挤挤?兴许能塞下两个人,可惜你跟我同性……可惜啊!。”同璐噙着笑,看着她略带柔美的面容。
飘爽只是瞪着她,什么话也不说!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嘴皮子没这个懒骨头的厉害,但这家伙估计亏心事做多了,很怕自己长时间的瞪视她!果不其然,同璐很快扭开了头,闭上了眼,假装飘爽不存在,开始假寐!
大厅里再次安静下来,只有冉风偶尔说句“茶。”以及飘爽的应答声。
一个时辰后,原本还懒在椅子上的同璐,瞬间起身站到飘爽旁边,脸上挂起了严肃的表情。见到进入大厅的人后,又歪回椅子内。
进入大厅的是一名皮肤白亮,圆眼圆脸的可爱女子,年纪不过二十岁,与同璐、飘爽一样是亲兵打扮。
“主子,王府里出了些事。”她恭敬的行礼后。
“恩。说。”冉风原本还在研究沙盘的动作顿了一下。
听她说完后,冉风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继续研看沙盘。
“哈,丫头,你们暗门怎么这么无用?连公子都保护不好。”同璐歪倒在椅子里,嘲笑着那名可爱女子。
原来那名女子是暗门四堂主之一,朱雀堂主‘齐亚香’。她听了同璐的话,没有任何表示与相应,好像她不存在。
“哼!”飘爽看了眼同璐,又冷哼了一下。
“主子,这两人真无趣,一个把我当隐形人,一个天天哼我!”同璐可怜的看着冉风。
冉风朝她招牌式的一笑。继而转头看着齐亚香,轻轻的说:“让崔占欣调四名暗卫到明处,就说是本王从江湖上找的高手,一切以公子的安危为前提,这样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
“是。那崔堂主的……?”齐亚香说的是青龙堂堂主崔占欣的处罚。
“她?去左护法那里领二十棘鞭。下次再如此疏忽,就让她去找你们暗主吧。”冉风语气平缓,只是微皱的眉,显示着她对崔占欣的不满。
“是。”那女子额头有些冒汗,左护法掌管暗门的刑罚生死,到她那里还有活的可能,但到了暗门门主那里却只有死路一条!因为,只有完全办事不利的人、被门主否定的人,才会被遣送回暗门门主那里,暗主对门主否定的人皆是处死!
“飘爽,传我的令,让李凯诚将军大张旗鼓的四处筹集粮草。同璐,你在这里看着,我到后面休息会。”冉风吩咐完,到后厅歇息去了。
三天前,定王府。
紫丘冉飞在冉风离开京城一个月后,也就是六月初,她便以看荷为由,经常至定王府,还时常留宿定王府。
这天也是,她中午来到定王府后,便一个人驾着一条小船,在看湖上游荡,但目光总不离竹园。
她自从那人的成|人礼后,就对之难以忘怀,夜夜生梦。那样的容貌、那样的气韵、那样的身材,都让她忘不了,在心里扎了根,仿佛如着了魔般的想着他!可他却是十皇妹的人,自己又该怎么得到他?为何不是自己先找到他、拥有他?她也曾努力的想忘了他,不停的纳夫侍,可最后发现那些夫侍不是这里像他就是那里像他,加在一起也不足他的一成!
她疯了!去年她借欣赏看湖的名义来定王府,只期望那渺茫的机会能见他一面。没想到,老天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喊,居然让她看到了他!虽然只是瞬间,但却让她如上云端。之后与太女带家眷来看梅,她又再次看到了雪中梅间的他,好美、好俊、好清逸,像仙子一样。从此,她对他的爱慕迷恋更深!可惜,之后再未看到过他。
想到自己府里那些夫侍,她不由得面色森冷,那些男人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徒有外表!她原来以为自己喜欢的是那容姿,可渐渐的,她发现自己喜欢的是如冰似雪、清逸高贵的他,容貌反而淡了。
她看着紧闭的竹园大门,从日中天看到日暮西陲,渴盼的身影依然没有出现。不得已,她回转松院客房。用过饭后,她在房中怎么也坐不住,便避开所有人,偷偷的来至离竹园最近的湖边,缓缓的倒身躺下,仰望着天空,希望能离他近点。不知他是否也在看着这夜空?
而竹园内的楚寒竹,当然不知道敬王在自己门外望天,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去理会,毕竟能入他心思的人和事太少。
他练了会功,便在院内的矮榻上躺下,透过蔓藤看着夜空,心中一片空灵,偶尔会想起自己未来的妻主。
突然,感觉危险向自己袭来,他拧身跃起,与偷袭自己的三名黑衣人打斗了起来,极快的时间竹园内的蓝佩、蓝环也加入打斗!但,黑衣人很快又来了七人,眼看楚寒竹三人不敌,暗中保护他的暗卫就要出手,谁知墙外飞进一人,正是敬王紫丘冉飞!
紫丘冉飞本在外面躺着,寂静的夜里传来打斗声,从竹园内。她条件反射的直接跃墙而入,只挂心他的安慰。没想到会看到这么多黑衣刺客,以及他正在勉励低档围攻的四人!她二话不说的加入战局,引开他身边的两名刺客。可她的到来,却让暗卫不知所措了,不知是否出去解围,毕竟让这敬王发现她们的存在不好,怕给主子惹来麻烦。上头没交代过这种情况啊……。
本来紫丘冉飞加入后,情况稍事好转。可缠住蓝佩蓝环的六人,立即分出两人直攻楚寒竹,其中一人短剑险要刺入楚寒竹后背,楚寒竹也意识到了,正准备避开要害接受这一剑。没想到,敬王居然不顾个人安危,挡开了那一剑,而她却被围攻的人一剑贯穿了胸口!
“你……没事……真好。”她吃力的说完这句话,倒下了身体,昏死过去,惹得楚寒竹皱了下眉。
原本在犹豫的暗卫,立刻飞身而出,迅捷的结束了混乱。而那些被制的刺客,皆要服毒自尽,却有几个被及时拦下。
蓝佩缓步走至敬王身边蹲下,探了探她的鼻息,看了下伤口的位置,隔着衣服把了下脉,说:“公子,伤势过重,危险。”
“这个敬王怎么跑来了?真碍事!”蓝环又生气又担心,公子不知道暗中有人保护,可他和蓝佩都知道竹园有主子安排的人!如果不是这个敬王出现,早就打发了这些人。现在可好,敬王在定王府未来王君的院子里出事,这可怎么是好?她是活是死都闹心!
楚寒竹看着倒地的紫丘冉飞,面无表情,只问:“管家呢?”
“管家稍后就到。”一名暗卫恭敬的说。她们已经让人去通知管家了。
“公子。”说时迟那时快,不到半盏茶的时间,管家出现在楚寒竹面前,躬身行礼,头上还冒着汗。那汗不像剧烈运动后的产物,到像急出来的汗。
“尸体处理了,收拾一下。把敬王送到客房,你去找太女和太医。”他说完后,转身进屋,不再理会外面的一切。蓝佩见此,也转身离开,准备服侍公子洗漱。
蓝环看着管家,说:“崔管家、崔堂主,您麻烦了哦!”谁不知道自己主子多宝贝公子?而留下负责王府一切事务的崔堂主,居然险些让公子受伤,更给公子惹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她的这个疏忽可犯大了……。
崔占欣听了蓝环的话,头上的冷汗流的更凶了!心中责怪敬王没事偷跑到竹园来做什么?!更责怪自己的疏忽,没看好人!
崔占欣按楚寒竹的吩咐找来了太女和太医,只说府里来了刺客行刺未来王君,刺客在逃逸时伤到了夜游看湖的敬王。而她也审讯过哪些刺客,原来是一些唐国死尸,此次只为刺杀或活捉公子。
崔占欣很快的把消息飞鸽传书给冉风,并自行请罪。她知道这次的罚是少不了了!
楚寒竹在那夜后,依然如旧的过日子,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事后崔管家跟他汇报,说敬王伤势严重,将不能前往希月关送物资,太医束手无措,由墨圣人到府里给她治疗,太女说伤情稳定后让人立刻送敬王回王府。
对此,楚寒竹只是点了点头,便问了一些生意上的事。
五日后,敬王醒来,发现身边有三个小厮一个太医在照顾自己。不久,墨圣人来看过她,说一切好转,可以回府了。
“你等一直在照顾本王?”紫丘冉飞见墨圣人及太医离开后,趴伏在床上,侧头问着床边的三个小厮。
见三个小厮点着头,便又问:“楚……定王未来王君,可来看过本王?”
她渴盼希翼的目光,在看到三人的摇头后,侧头向床内,眼中很快被无奈与愤怒取代!自己这么不顾性命安危的救他,他怎么就这么无情?难道他真的是冰做的?!她更气、更诧异自己,她当时居然什么都没想的就冲过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受伤!
这个男人……,她的眼中的无奈与愤怒很快被一种复杂难测的东西替代。次日,她被人送回了敬王府。
敬王重伤,耽搁了物资的运送,皇上急忙另外安排运送之人。
御书房内,皇家母女俩正在谈话。
“情儿,飞儿伤的如何?”躺在矮榻上的皇上,疲惫的闭着眼。
“五皇妹伤势稳定,已无大碍,回府养伤了。”太女如实的说着。
“她怎么会在风儿府里?那些刺客都跑了?”皇上对紫丘冉飞在定王府受伤很是不解。
“母皇,五皇妹很是喜欢风儿的府邸,喜欢看湖、望江楼、荷花、梅花,以前也总拉我一起去看,有的时候还经常自己去。所以我说她的性格有点古怪。呵呵。”太女微笑着应答。其实她也不知道冉飞为什么去,但她却清楚这个事绝对要化小,不然好说不好听!毕竟风儿府邸只有她未婚夫这么一个男主子,万一被人乱传,对风儿也没什么好处。
皇上摇了摇头,闭着眼睛说:“情儿,你说飞儿她……会不会是……她自己安排的刺客?”
太女诧异的看着皇上,小声的揣测皇上的意思:“母皇,您的意思是,定王府没人受伤,但刺客却逃跑,还重伤了……本不应该在定王府的五皇妹。这其实是五皇妹自己安排的,那……她的目的就是……不想去送物资,或者是耽误送物资时间?”
“希望是朕想错了。”皇上依旧闭目躺着。
“母皇,我……这事还是调查清楚吧。毕竟五皇妹受的伤很重,要不是墨圣人及时出手相救,她可能……。”太女直觉的给敬王辩解,她很难相信敬王能做出如此之事,这于她也没什么好处。
“好了,你还是按你的计划行事吧,只是以后多注意一下飞儿!”皇上见太女有意偏袒飞儿,心知她应有自己的道理,也就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
母女二人开始谈着朝政上的其他事,间或皇上不支的休息下,然后继续谈,……。
八月十四日,唐军率众冲出隆北关!见敌方势头强劲、人数众多,谭易率先锋军急速向西南一处山坳撤退,那里有事先安排好的人马驻守。
敌军见谭易率众遁去的方向,并没有追赶,而是直奔希月关!
希月关帅厅内,元帅紫丘冉风居中而坐,众将官激动无比的看着她。
“元帅,那帮狗东西真的来了!哈哈……。请给张某一直令箭,我打这头阵!”张妙白激动的摩拳擦掌,两眼瞪的雪亮,直勾勾的看着元帅!眼神还锋利的扫视厅内其余将军,好像是谁跟她抢这个机会,她就要跟谁打一架是的。
“张大姐,老姐姐,没人跟你抢!呵呵。”火古腾飞看着这样的她,无奈的笑着摇头,可心里却是激动的很,她也想打这头仗……为大水中死去的数位好友出气!
“张将军,此去如果是只准败不许胜,你还要去吗?”冉风不冷不热的开口。
“什么?!元帅!岂有此理!为什么要我败?”张妙白瞪着更大的眼睛看她。
“呵呵,本帅只是说说。张将军,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否则……重杖二十!如何?如若不行,本帅另派她人打头阵。如果可以,你就去点兵出战吧。”?br /
夫君随风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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