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缠第38部分阅读
夫妻缠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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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找到了。”
三王爷同路圣爵眼眸咻地睁亮,二人对望了一眼,“人在何处?”
“就在郊外的一座庭院里面,今晚权倾王去了那。”
“可有看清楚?”路圣爵沉声问道。
“看清楚了,是她开的门,属下在那不敢逗留,便立马回来禀抿”
“知道了,下去吧。”三王爷没有再多问,摆摆手,示意一干人等退下,那些人见他不再为方才的事怪罪,立马便走了出去。
“找到她的下落,事情就好办了。”
路圣爵眉一挑,负手站在三王爷身后,“您想怎么做?”
“这,还用我教你吗?”男子站起身,欣长的身形同路圣爵不相上下,嘴角勾起一抹阴鸷,“我已经下定决心,不能留。”
路圣爵眼皮轻颤下,没有别的神色,“好。”
“我意识到的太晚了,原来茹妃是他的人。”三王爷有些懊恼,有可能,自己已经失去了先机。
“王爷不用担心,现在除去,并不算太晚。”
三王爷神色微松,这才有些释然,“那件事,就交给你去做吧,汐奚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最后一程,理应你去送。”
“多谢王爷。”路圣爵语气依旧平淡如初,只是暗夜下的那双眸子,有些阴沉。
翌日,玄衅回到五月盟时,贾官家匆匆迎接,“王爷,老太君的身子…
…”
他心里一急,大步朝着老太君的院子走去“觅娘。”
她侧躺在矮榻上,本来看今天天气不错,想要让嬷嬷搀扶着出去走走,没想到才走几步,就全身冒着虚汗,再也站不起来了。玄衅踏进屋内的时候,恰好殿泽离开,老太君身上盖着凉被,额头上的汗来不及擦拭,就又冒了出来。
“衅——”待到男子走近,她拉住玄衅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自从李妃娘娘走后,她好像一下就衰老了许多。
“觅娘,您气色好多了。”玄衅在她手背上轻拍下,将凉被轻轻向上提,盖住了她的肩膀。
“衅,觅娘什么都知道,”她笑着摇摇头,看向眼前这名伟岸俊朗的男子,“想不到,二十几年的变化可以这么大,衅……你和泽都长大了。”
玄衅听着她慈祥无力的声音,心口泛出阵阵酸楚,“觅娘,多亏了您。”
“我老了,”老太君缩回手,想要撑起身子,玄衅见状,赶忙将她搀扶起来,改为半靠在矮榻上,“有时候,回过头去想想,我是不是做错了很多事?”
今天的她,似乎有些反常,“人老了,难免会想起之前……”
“觅娘,您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养病。”对于他和泽来说,老太君的地位,一点都不比李妃娘娘轻,现在,他们能孝敬的,也只有她。虽然,之前有过忤逆,可这份更胜亲情的依赖,永远都不会变。
“衅…”老太君似是满腹心事,“景瑟的事,尚云的事,我知道你和泽都不开心。”
见他沉默不语老太君也低下了头“我知道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要下去陪着小姐了。”
“觅娘 —— ”玄衅一个心急,脸色有些急迫。
“你听我把话说完,”老太君喘了一口气,眼角微湿,“景瑟死了,孩子没有了,尚云更加指望不上,衅,如今,你的身边孤零零的,让我如何放心?”
玄衅抬眼,脑中迅速闪过那抹遗世而独立的身影,他刚要开口,老太君像是早便预料到一般,截住了他的话,“那个汐奚,我永远不会接受她。”
他喉间轻哽,试图解释,“觅娘,母妃的事,同汐奚无关,她是被人陷害的。”
老太君盯着他,半晌没有说话,陷害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她深受玄衅宠爱,园内的争风吃醋,老太君不可能全然不知,可是…… “衅,我不管她同小姐一事是否真的无关,可至少,你两次…都是因为她。”
这,是不争的事实,有了第一次后,老太君便铁定了心,不会接纳她。
玄衅心一沉,跌入谷底的感觉。
“衅……不可以再有第三次。”老太君痛心疾首,握住玄衅的手,狠狠用力,“要是到了那一天,你会生不如死的。”
“觅娘,”玄衅打断她的话,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老太君心有余悸,这一生,她的心血全部倾注在他和泽的身上,就算到了九泉,也能安然面对李妃娘娘了。
“衅。”
玄衅对上老太君的双眼,如今,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这个决定在她心里已经盘算了好几天,“你,另娶一门亲事吧。”
男子一怔,完全没有想到,“觅娘,我现在没有这个心思。”
“就算是为了我,我不想临到死,都抱不到孙子,惜翎那丫头说,殿泽除了那一晚后就从未碰过她,衅,觅娘只能求你,再娶一门吧?”老太君语调全然没有了平日那般的坚硬,一场大病,已经抽尽她全部力气,语气,甚至还带着几丝祈求。
“觅娘!”玄衅俊脸阴沉,忽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轻吐出一口气,“您知道我的体质,寻常女子娶过来,也只是个摆设。”
老太君闻言,双肩明显地垮下去,“我老了,老糊涂了,竟连这个都能忘记。”
望着老太君魂不守舍的样子,玄衅一阵不忍,“觅娘,这事急不来。”
“即使那样,我也要看着你成家,”老太君突然坚持起来,她用力抓着玄衅的袖口,“答应我,也好让我将来能死的瞑目。”
“觅娘!”玄衅微恼,“你怎么又说这种话?”
“除了汐奚,谁都可以,哪怕身份不符,我也不会再干涉…”老太君的话,犹在耳边,玄衅漫无目的向前走去,可他要的,就只有汐奚。
不远处,殿泽一个人坐在湖边,清冷的气质,依旧令人难以接近。
“觅娘的话,我在外面听到了。”
玄衅坐到他身边,殿泽转过头去,“你打算怎么办?”
“你呢,为何放不下心结,事已至此,怎么不好好的过下去?”玄衅将问题丢给他。
“我和你不同,这一生,我只能碰一个女人,可我不喜欢的人,我是不会碰的,所以,我今天和觅娘说清楚了,让她别指望我。”殿泽捡起身边的小石子丢入湖中,看着它漾起层层涟漪。
“究竟,怎样的女子才能进得了你的心?”玄衅不由好奇,“可就算坚持又能怎样,已经晚了。”
身侧,那双纯净的眼眸笼罩上一层细密的哀伤,不再明媚,殿泽强拉起笑,“觅娘的身体很不好,王大夫说她抑郁过深,用了药,也不会见效。”
“我知道她想要什么。”玄衅就势在身后躺下来,他双手枕在脑后,同样的,殿泽也躺了下去,“既然只是摆设的话,娶了,也无妨。”
玄衅闭上双目,显然是不想谈及此事。二人静静躺了一会后,相继离开。
来到骄外时,夕阳西下,还未走近,就听得园内传来一阵热闹。
“天鸾,不是剪这个,你这样下去,花树下次就长不出来了。”
“哦,”轻轻应一声,有些懊恼的声音传来,“姐,这东西可真麻烦。”
玄衅站在门口,就见里面三人钻在花丛中,正细心修剪着花枝,汐奚显然不是很用心,剪几下,就想坐一会。
玄衅悄然上前,最先发现的怜翠探出个脑袋,刚要起身行礼,就被男子一个眼神制止。
盘膝坐在草丛中,汐奚手一松,整个人向后仰去,“这天气,在外面睡一觉肯定惬意的很。”
来不及闭上的眼睛,一下就瞅见头顶那抹高大的身影,她激灵起身,引得对面的怜翠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你怎么来了?”汐奚拍拍身上草屑,男子见状,嘴角噙笑,伸手将她头上的绿草拨开。
“见过权倾王。”天鸾放下手中的活,上前行礼。
“不必拘谨,这儿不是五月盟内。“
汐奚看出他似有心事,便跟着他来到屋前,“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玄衅对上她真挚的双目,只是拉紧了她的手,他们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定下来,“只是有些闷,就想过来看看你。”
这儿,有上好的清茶,汐奚给他斟上一杯,“茹妃的事,处理好了?”
“嗯,”玄衅轻应一声,刻意避开茹妃的话题,“在这住的还习惯吗?”
汐奚但笑不语,从她的神色中,玄衅已经明了,“在这,确实要比五月盟里的乌烟瘴气好得多。”
汐奚料定他有事,她并没有急着问出口,而是来到男子身后,轻轻给他捶了几下肩,“姐姐说,等明年开春,就在院子里面种些果树。”
平淡的谈话,家长里短,却给了玄衅从未有过的舒服,他身边围绕的话题都太过于沉重,不是打就是杀,“这宅子我已经给了她,她想怎么打理都随便她。”
末了,玄衅又加上一句,“今晚,我想留下来。”
汐奚捶着的双手顿了顿,嘴角轻挽,“留下来做什么?”
玄衅的脸上,一扫阴霾,大掌攫住肩上的柔荑,颇富暧昧地捏了捏,“你知道的。”
夜深人静时,并不宽敝的床榻上,硬是被他霸占了一半,难免有些挤,香肩微露,汐奚从被窝里面钻出个脑袋,脸上的红晕来不及散去,倍显娇羞。男子微微喘着气,经历过某种剧烈运动后,俊脸也有些红。
“你这匹…恶狼。”汐奚狠狠说道。
玄衅一怔,继而笑开,翻身将她娇小的身子压在下面,“我已经忍很久了,不是恶狼,是饿狼。”说罢,作势便咬住了她的肩膀。
汐奚吃痒,手肘用力向后击去,男子见状,翻身躲开。闹了片刻,她将锦被拥紧自己的身子,小脸凑到他面前,“衅,别瞒我,你有心事。”
玄衅侧过身,二人前额相抵,他微微垂下的眼帘睇着身前这张小脸,犹豫着,该不该开口。
“汐奚,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汐奚半支起脑袋,一脸认真问道。
玄衅将她的一只手攥在手心里,自己的掌心中,竟微微涔出汗水,她瞅着汐奚眸中的急迫,知道她担心。大掌一伸将汐奚揽入怀中“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汐奚笑了笑,没有再问,窝回他胸前。
三天后,权倾王大婚,对方是哪家千金,有这样的福分,没有人知道,老太君虽然觉得仓促,可玄衅肯答应她,已经让她大为欣喜。迎亲的队伍,甚至比上一次还要隆重火红色的毯子一路从五月盟门口铺出去老远都望不到头。
园内,挂满的红灯笼喜气详详,园外,贾官家令人站在门口,只要是有人经过,都有赏钱,这样的排场,令不少怀春少女心房荡漾。
拜堂之时,老太君坐在首座,满面欢喜,还好玄衅不同殿泽那样意气用事,也不会给五月盟脸上抹黑。
亲手将媳妇搀扶起来,虽然隔着喜帕瞅不见,可老太君的满面笑意,已经让玄衅稍稍安下心来。
与此同时,轿外。
几名黑衣人聚在门外,屋檐上,路圣爵冷冷睨着园内的动静,一名女子的身影投射在窗棱上,在弯腰收拾着什么。
他跃下屋檐,对着手下吩咐,“动手。”
“是!”
几人对望一眼后,迅速跃起身,伴着扔出去的火把,还有一个个强烈的火球,遇物即燃,不出一会,整个院子便笼罩在火光中,绝无生还的可能。
138 无奈接受
火烛摇曳,有婴孩手臂粗的红烛已经燃去一半,烛泪滴沿,流淌在纯金的手托内。丫鬟嬷嬷们乖巧地站成一排,各个喜笑颜开,今儿,王爷给的赏钱可是不少呢。
外面脚步声传来的时候,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有些紧张地捏着手里的绣帕,边上喜娘见状,轻声安慰道,“新娘子不用怕,今天是喜结良缘的大日子,该高兴才是。”
喜帕下,女子若隐若现的嘴角轻勾,白皙的面颊,也不知是被那红色映衬还是因为羞涩,如今,分外酡红。
玄衅脚下生风,推开门的时候,一屋子人均行礼道,“恭喜王爷。”
“下去领赏吧。”男子淡淡笑着,有的丫鬟抬起头正好看见他嘴角漾起的笑,如沐春风般,怔怔出了神。
喜娘将准备好的秤杆递向玄衅,“王爷,挑起盖头来,称心如意。”
玄衅将它接过去,却并未将新娘的喜帕摘下,“你们退下吧。”
那喜娘见他不用人在这伺候,也就识相地说了些吉祥话,领着丫鬟嬷嬷一同讨赏钱去了。原先热闹的屋子,如今就剩下两个人,倒也不显冷情。
新娘始终放不下紧张,两个手又绞到一块去了。
玄衅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薄唇轻抿起,他并不着急,将那杆秤放到一边后,自顾斟上了茶。
透过喜帕边沿,并不能清晰看见外面的状况,新娘又不能自行摘下,她显然有些急了,坐姿开始不安分起来。
玄衅顿觉好笑,他手执酒樽慢慢来到女子跟前,右手的杆秤,挑起一角后,将那碍人的喜帕揭开。抛出去的弧线优美而缱绻,她抬起头来,那是一张明媚而娇艳的小脸,肤如凝脂,黛眉轻扬,点上朱红的菱唇微微轻启,今日的她,美得令人窒息。
“交杯酒。”
女子伸手去接,就见男子并没有给她的意思,他同她并肩而坐,一口酒喂入自己嘴中后,缓缓逼向身侧的她。
唇齿留香,有酒顺着她白皙的脖颈不甚滑落,他尝遍她嘴中芬芳后,细碎的吻便点点袭近她胸口。女子忙缩起双肩,将他推挤出去,“不是喝交杯酒么?”
“汐奚,今天,是我娶你的日子。”玄衅将手中的酒杯扔出去,炽热的眸子,带着道不明的兴奋。
如水剪瞳睨着身前的男子,汐奚的手心再次被汗水给浸湿,她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我好紧张。”
“紧张什么?”他觉得有些好笑,大掌将她的柔荑抓在手里,这才察觉到她手心里的汗。
这种悸动,是她从未有过的,原来,这并不只是形式那么简单,欣喜过后,却又担心重重,“这件事,瞒不过老太君。”
“我没想瞒她,”玄衅将她腰里的绣帕抽出去,仔细擦拭着汐奚手里的汗水,“明天一早,我就带着你去请安。”
“可是…” 老太君先前尚且不接受她,经过李妃娘娘的事后,应该越发反对到底才是。
“我自有办法,”玄衅说的笃定,他欺上前,将铺在榻上的白布扯下床,大掌一带,令汐奚躺在了他的身下,“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罗衫轻褪,灼热的肌肤,两两相触,月色撩人,室内,一片旖旎春光,放下的白纱内,缠绵不休,娇吟和着喘息声,令人面红耳赤。
这一夜,前所未有的舒畅,直到门外传来催促声,“王爷,该起身给老太君行礼了。”
汐奚睡得朦胧,她翻个身,一条手臂扔出床沿,差点连带整个人都翻落下去,幸亏,腰间大掌迅速将她捞过去,紧固在胸前。睡眼惺忪,她揉了揉眼睛。
“醒了?”玄衅单手支起上半身,“该去给老太君行礼了。”
汐奚闻言,眸中隐约泛起担忧,她侧身,食指在他胸口点下,“我有些担心。”
“别怕,有我在。”玄衅大掌拉住她的小手,门外,资历老的嬷嬷再度叩响殿门,“王爷……”
“知道了,进来吧。”玄衅大方起身,伴着话语的落定,就见殿门打开后,一群人鱼贯而入,汐奚忙拥起锦被,对于这事事要服侍的规矩,还是有此不适应。
“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嬷嬷弯腰行礼,眼尖,一下就瞥见地上那块白布,她脸上迅速闪过怔愣,抬起头,在看见榻上女子后,眼中吃惊更甚,“你……”
玄衅弯起嘴角,睨了众人一眼,“还不赶快服侍王妃洗漱?”
丫鬟们显然也吃惊不小,还是嬷嬷反应及时,“是,奴婢这就准备。”
来到老太君屋外时,已经有贴身嬷嬷守在那,远远地看见玄衅,便迎了上去,“王爷您可来了,老太君等的都……”
同样怔愕的神色,嬷嬷面容苍白,“王爷您…”
玄衅拉着汐奚的手越过她身侧,擦身之际,嬷嬷迅速反应过来,她几步追了上去,拦在玄衅面前,“王爷,不可以,老太君现在的身子……不能,不能见她。”
“顾嬷嬷放心,我自有说辞。”显然,玄衅对她还有几分尊重。
顾嬷嬷瞅了瞅汐奚,始终有些不放心,却又不好过于阻止,趁着间隙,玄衅已经带着汐奚来到门口,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老太君今天心情似乎很好,一早,就让顾嬷嬷给自己盛装打扮,大病后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只是被一直期待着的希翼给坚持到现在,“他们怎么还不来,去请了吗?”
“老太君莫急……”边上,一名嬷嬷给她捶着肩,一抬头,就语气欣悦道,“王爷来了。”
欣喜万分,老太君刚转过头,就见玄衅领着新媳妇跪在跟前,二人都垂着头。“觅娘。”
“快起来,别跪着。”老太君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欲要将二人搀扶起来。
“觅娘,”玄衅率先抬起头,他握住汐奚的手,给予她温暖的鼓励,“我给了她,王妃的位子。”
“好好 —— ”老太君忙不迭点头,“只要你能定下心,觅娘什么都答应你。”说完,便拉起汐奚的手,示意她抬头。
玄衅握着的手紧捏了一下,汐奚轻咬菱唇,下巴轻扬起。
老太君脸上的欢笑刚漾开,便迅速僵硬,她瞳孔咻地放大,难以置信的神色掩埋着她整个神经,她伸出一手,腕部轻抖,喉咙口像是被什么给堵住,半晌说不出话来。汐奚颇为不安的望向玄衅,男子见她这般反应,也有些心虚,“觅娘……”
“你们……”老太君颤抖握紧右手,失望的眼神转向玄衅,“你想活活气死我,是不是?”
“老太君…… ”
“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她一口打断汐奚的话,目光依旧定在玄衅身上。
“觅娘,汐奚的体质特殊,不管我娶了谁,别人,都只是空有一个名分而已,我深信,我们之间不会有第三次。”
“她体质特殊?”老太君语气怀疑,“为何你一早不说?”
“我之前,并不知道。“玄衅想不出别的办法,唯有一试,“也许,这个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我希望觅娘可以放开之前的成见,接受汐奚。”
老太君如遭雷击般的怔忡,她再三确定,“此话当真?”
“你若不信,可以找王大夫过来。”
僵硬的身体明显松垮下去,边上嬷嬷赶忙上前搀扶,老太君想起殿泽,越发哀痛起来若想有后,她是指望不上他了,原想寄托在玄衅身上却不料……
莫非,这是上天注定好了的?殿泽这样,如今,玄衅也这样……
她深知,玄衅的魔性需要靠特殊体质才能克服,可天下如此之大,真正拥有此体质之人,又有几何?
“罢了……”她一声长叹,过了许久后,这才开口道,“你们的事,今后我都不管了。”
她颤颤巍巍站起身,嬷嬷搀扶着她,却被她轻轻推开,自己固执地走出了屋子。
“衅…”待老太君的背影消失好久后,汐奚这才轻扯下她的袖子。
玄衅拉着她起身,“不要担心,觅娘已经接受了。”
虽然,在真正敝开心扉前还会有一段时间,但这样的开始,已经很好了。
至少,老太君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的反应激烈。
回汐苑收拾一些东西后,玄衅陪着汐奚上轿来到邪外,心里的喜悦还来不及跟人分亭,二人就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住了。
原先座落着宅院的地方,如今,已经化为灰烬,破败不堪,教人认不出原先的面目。
辛勤修剪过后的花束,再也找不到芳香的影子。
倾倒在地的支柱,预示着昨夜的大火有多强烈,它吞噬着一切尽可能吞噬的东西,疯狂而令人厌恨。
若不是还有这些残物存在,路过的人,差点就以为没有过这个地方。
“姐姐——姐姐——”许久的沉默后一阵撕裂终干爆发。
她欲要冲上前去,却被身后男子给用力拉住,他将她的脸塞入自己怀中,不让她再看这里一眼,实在,是太残忍。
139 替罪
汐奚挣扎,在他的怀中,像是困兽一样横冲直撞,这股悲愤发泄不出来,会将她逼疯的。玄衅只得松开手,看着她如离弦之箭般冲入那成维的黑色灰烬。
“姐姐……”娇小的身影蜷成一团,她双膝跪在地上,染成的灰烬,来不及熄灭的热源灼烫无比,有些拔开后,还有零星火花。纤长白皙的十指顾不得烫,汐奚边找边竭力喊道,“姐姐,你在哪…”
玄衅就站在她身后,他和她都明白,这场大火之下,不可能会有幸存者,也许,剩下的只有灰烬。
他并没有马上阻止,如果连最后一点希望都不给她的话,汐奚会崩溃的。
手指被烫的破了皮,殷红点点,指甲碎裂,有的甚至扎入肉中,她找了一处又一处,心中亮起的希翼,也在逐渐黯淡下去。
“姐姐。”汐奚一遍遍重复呢喃着,她跪在原地,小脸不断张望四周,茫茫灰烬,哪里有半个人影?
眼眶酸涩,原先哭不出来,现在,却是泪如涌下,她全身疲软,瘫倒在地,跪着的两条腿歪向一侧。身后,玄衅这才看见她双手狼狈,火星将膝盖上的衣裙磨破,肌肤,已经血肉模糊。他大吃一惊,忙上前将她拉过去,“汐奚,快起来。”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她痛的直不起腰,眼泪簌簌掉入底下的灰烬中,她拉着玄衅的袖子,只是不断地哭。
天鸾无处可去,况且,昨天是她和玄衅大婚的日子,天鸾肯定会留在这
,帮忙准备他们第二天回来要用的东西……
心,疼的抽搐,她除了哭,除了嘶吼,再也找不出其它的方式去缓解这种几乎将她淹没的绝望,“如果,如果我当初同她不相认的话,她至少还能活着……”
望着方圆之地的灰烬,汐奚悲痛欲绝,双腿软了下去,玄衅大掌抚在她腰间,准备带她离开。走了几步,脚边,不经意踢到什么东西,发出几阵清脆的碰撞声。
玄衅扭过头去一看,脚步停了下来,他松开扶着汐奚的手,蹲下身,将那坛子拿到手中,食指在里面轻刮一下,“这儿怎么会有松香油?”
脑门轰的像是裂开般,汐奚知道松香油的用处,遇到火就会燃烧,且不容易扑灭,故而,大多数都用在前线打仗。
玄衅丢开手中的坛子,拍了拍手起身,“至少能说明一点,这次的大火,不是一场意外。”
汐奚站在空旷的宽敝前,昔日,那园里传来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天鸾的回眸一笑,更是历历在目。
“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要一个个离我远去?”爹和娘没了,如今,姐姐也没有了。她生前吃了那么多苦,死后…
玄衅走上前,将她拥进怀里,手臂用力地紧收。
他没有让汐奚在这多呆,玄衅令人留在这清理,自己,则带着她先行回到五月盟。
昨天的事,在盟内已经传开,而老太君的态度,虽然无奈不甘,却也间接接受了汐奚。
天鸾的事,他们没有大肆张扬,那时候,爹娘惨死,至今仍是个谜,汐奚只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般,躲在汐苑。
园内,侍妾们纷纷来送礼犹贺,实际上,是趋炎附势,汐奚懒得应酬,只是让画束在外殿,推脱她身子不适,并将送的礼一一记下。
才躺下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丫鬟的声音,“主子,小夫人求见。”
汐奚才阖上的双目睁开,翻身便坐起身,“请她进来。”自己刚回五月盟就遇上天鸾的事,本是想心情平复过后,再去找惜翎的。
“参见王妃。”对面的女子刚走进来,便福身行礼。
她态度战战兢兢,那份跟在汐奚身边时才有的调皮劲已经没有了,她三两步上前,搀扶着惜翎起身,却见她眉目清瘦,脸色苍白,眼眶甚至有些凹陷下去,“惜翎,你…”
汐奚握紧她的手,怎么会憔悴成这样?
“汐奚,园里的人都说王爷娶的是你,我不敢全信,就自己过来确认一下,果然是你…”她眼眶发酸,声音有些哽咽,“还好,你没事。”
“说来话长,”汐奚拽紧她的手,将她带到一边,“惜翎,要不是你,我已经死在那地牢了。”
“汐奚,那多亏了少主帮忙,”惜翎压低声音,“是他安排好了人接应,还暗中让人去死牢打点。”
她伸出一手,拨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惜翎,你是不是过的不好?”
惜翎低垂着脑袋,只是摇头,“汐奚,我在西宫很好,少主也待我不错。”
“你瞒不住我的,”汐奚知道尚云平日里定是百般刁难她,“你脾性温和,让我最放心不下。”
原先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收拢、握紧,她想起顾济世临终前的话,心便一抽一抽的疼,“汐奚,我好恨自己啊…”一语未完,眼泪就忍不住滚落下来,心里憋得实在难受,以往,她找不到一个能说话的人,现在看见了汐奚,哪里还能忍得了?
她知道惜翎肯定出了事,她不说,汐奚也能看出来,“我不在的时候,到底怎么了?”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还记得吗?”想起那次,她们之间的玩笑,汐奚点了点头,惜翎噙泪,两眼通红,“后来,我在园中无意间遇上了他。”
这个世上,就有这样的巧合,汐奚单手撑住下颔,示意她说下去。
“他是医善堂一名下人,前不久的一天,新夫人带着老太君气势汹汹来到西宫,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们居然在我喝的汤里面查出了桅子。老太君怒不可遏,说我找害少主骨血,新夫人令人在园里搜查,竟在他屋内找出同样的桅子后来,他为了替我脱罪,就自己承认…被浸了猪笼。”惜翎说完后,已经泣不成声,她双手掩面,心里的愧疚始终释放不出来,压抑的她一天比一天生不如死。
汐奚站起身,双手轻放在惜翎肩上,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让她哭。
过了很久,那哭声才逐渐虚弱下来,声音也变得嘶哑,惜翎全身像是没有力气一样的趴在桌子上,“汐奚,我是不是太懦弱了,只能看着身边的人为了我而送命,我却没有一点办法。”
身后,汐奚眼眶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她想起了天鸾的死。
在面对惜翎时,她已经收拾好情绪,汐奚倒了一杯清茶递到她手边,“惜翎,很多时候,不要太怨自己,我们都有防不胜防的时候,我们不喜欢害人,对方的手段如此阴狠,就算你防得了一时,也防不了一世,所以,不要在这件事上太苛刻自己。”
“我要有你一半的聪明就好了,也许虎子哥…”
汐奚眼眶再度通红,她别过视线,聪明如她又怎样,还不是连自己的姐姐都没有保护好?
“所以你要明白,有时候的害人,是为了保护自己。”
惜翎有些不懂,目光朦胧,表情虚弱,“难道,我也要和她们一样,天天活在算计中吗?”
望着面前的这双眼神,汐奚却不忍再说下去,她和殿泽一样,应该活在纯净的环境中,不应该充斥在血雨腥风中。可,尚云的手段虽然拙劣,却恰到好处,若是任其这样下去,惜翎迟早会吃大亏。
“你要知道,她虽然是少主的正室,可却是徒有名分老太君帮得了她一时,没有用。她比谁都知道少主的身体,所以,首先的,你用不着怕尚云。”
惜翎低着头,目光有些胆怯,“我不想利用少主的身体…这一点。”
“惜翎,”汐奚握紧她的手,“这不是利用,这是事实,浸猪笼的事,老太君最后定是幡然醒悟的,不然就凭他几句话,她未免听得进去。老太君在乎少主,这也是事实。”
“汐奚…”
“你放心,我不是让你害人,”汐奚清楚地看见惜翎眼中的顾忌,虽然顾济世一事在她心上略上了很深的印记,可要让她去害人人,她还是做不到,“你不要惧怕尚云,同样的生活在五月盟内,你们都是主子,你为何要怕?她下次若打你,你大可以甩还她一巴掌,饶她哭闹我看也不会有人去理睬她,只要你理直气壮。当然,为了防那些小人之举,你今后要更加小心,首先选上一两个贴心丫鬟服侍,饮食方面,以银针试探后再服用,知道了吗?”
惜翎一副茅塞顿开的样子,汐奚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的性子已经养成,想要改变,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尝试着,不要让自己活得这么委屈。”
她抿紧双唇,点了点头,仿佛只要是汐奚在身边,她就增加了不少的勇气,哪怕不在一个院子,只要不是隔得天涯海角那么远就好。
有她在,真的安心好多。
惜翎坐了很久,回去的时候,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可心情,却比来时要轻松了好多,仿佛积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一下被撬开了。
从画束嘴中得知,老太君自从李妃娘娘走后就一直大病不起,汐奚想起玄衅的为难,心想,总不能让关系一直这么僵着,她特意准备了上次老太君颇喜欢的玫瑰露,来到她院子的时候,顾嬷嬷警惕地看着她,“王妃来此,有何贵干?”
“我想见老太君一面。”
顾嬷嬷刚要回绝,却听到屋内传来一道微弱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她不甘愿地侧开身子,目光在扫过那碗玫瑰露时,一沉,“王妃请慢。
,她从袖中掏出一根银针,汐奚也不恼,自己将盖子掀开,让她试毒。
“得罪了。”见无异样后,顾嬷嬷这才让道。
屋内,老太君躺在矮榻上,很没有精神的样子,汐奚上前行礼,双膝下跪在她跟前。老太君并不应答,过了许久后,见汐奚依旧维持着先前的动作,没有丝毫抱怨的表情,这才轻声开口道,“起来吧。”
“谢老太君。”
“你来这做什么?”老太君开门见山,余光瞥了她一眼。
汐奚并未立马答话,而是将放在桌上的玫瑰露端起来,老太君目光轻扫,“拿下去,我不会吃的。”
“老太君,我知道您仍对我有芥蒂,我无心伤害王爷,过去的事,我希望您可以不再计较。”汐奚目光恳切,玄衅视老太君如亲娘,她不想让他夹在中间为难。
老太君侧首,之前,汐奚的精明以及能干,贾官家不止一次和她提起过,偷盗名册一事,她本想原谅,只不过这份心还未放开,就出了李妃娘娘的事。
“你下去吧,”老太君转过去,将眼睛闭上,“衅既然选择了你,就不要再辜负他,一而再再而三,他禁受不住。要我完全抛开对你的成见,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小姐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
汐奚垂下了头当初,虽然是景瑟取下了明珠,可原因就是为了嫁祸给她,老太君说的没有错。
从屋内出来的时候,汐奚觉得心情好了些,老太君的那番话,让她稍稍安下心来。
回去的路上,裙摆不小心勾到一棵伸出长廊的枝桠,只听得“嘶——”
一声,划出好大一道口子。
她心疼地弯下腰,这是自己最喜欢的一件衣衫,无奈之下,她只得回到汐苑重新换一件。
月色当空,汐奚一人躺在榻上,自从上次茹妃被害后,玄衅越发忙碌了,他知道形式紧迫,不能松懈。
辗转,刚要闭上眼睛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她敏锐起身,披上件外袍向外走去。
“王妃。”
“画束,外面出了什么事?”
“奴婢也不知道…”
二人正说着话就见一名丫鬟急急忙忙跑来脚步踉跄面无血色来至汐奚跟前,“王妃,不…不好了,老太君遇刺了……”
“什么?”汐奚大惊,急忙跟着丫鬟走出了汐苑。
还在大老远的地方,就能看见五月盟的另一边,火光连天,人们的嘈杂声伴着惊叫传了出来。汐奚走进院子的时候,见人差不多都在,玄衅和殿泽站在老太君的身边,惜翎和尚云,则站在门口。
她跨进门槛,站在惜翎边上,“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刚才丫鬟说,说老太君遇刺…”
王煜正给老太君检查伤势,玄衅和殿泽则焦急地陪在她身边,“怎么样?”
男子起身,借着间隙,汐奚这才看清楚老太君,只见她仰躺在地上,榻沿,还留有翻滚时落下的血渍,胸口,触目惊心地扎着一把匕首,血,顺着浸湿的衣裳淌在地上,细细一看,那血竟是暗黑色的,有毒!
“回王爷、少主,情况不容乐观,老太君身中重伤,且伤口的毒,已经开始扩散。”王煜不敢隐瞒,只得如实禀报。
玄衅和殿泽对望了一眼,脸上均隐忍不住惊慌,玄衅大喝道,“那还不快治!”
“是……”王煜的话显然有些为难“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中毒已久,怕是……”回天乏术,最后四个字,他终究不敢说出口。
“觅娘,”玄衅率先蹲下身,刚要将她抱起来,王煜忙出声阻止道,“王爷,不要动,老太君现在不宜移动。”
二人蹲下身,情急地唤了几声,老太君原先闭上的双眼,竟奇迹般地睁开了。
玄衅眸光一亮,“觅娘,您再坚持一会。”
老太君视线穿过二人,落向不远处,她看见门口站着的几个人,目光在瞥见一抹身影时,瞳仁咻地圆睁。她艰难地抬起一条手臂,尽管虚弱,却还是年足气力想要开口。
“觅娘,您想说什么?”殿泽弯下腰,问道。
那手,在抬起之后指向了汐奚的位子,玄衅顺着她的手指望过去,神色蓦地怔住,难以置信。
汐奚亦是一愣,满面怔忡。边上,女子侧首,只见汐奚面色有些慌张,眼底,掩饰不住的惊恐在流溢出来,惜翎想起之前,老太君对汐奚的反对以及阻挠,难道,汐奚是为了能和王爷……才对老太君下的手?
四目相接,汐奚看见老太君眼里的肯定,那手,越发坚定地指向自己。
不,不是我……
她摇了摇头,露出惊慌,若是此刻玄衅怀疑自己的话……
他视老太君如亲娘,一旦她有事……汐奚不敢想象,生怕和上次孕妃娘娘的事一样,而玄衅,已经禁不起第三次。
面上的焦急转为惊慌她的担忧看在惜翎眼中却成了害怕“汐……”老太君总算拼劲全力开了口,此言一出,惊住了一屋子的人。
玄衅薄唇紧抿,老太君说完话后,手一垂,闭上了眼。
汐奚看见他眼中的紫晶色在翻腾,脸上,惊慌便越发的强烈,她摇着头,“不是……”
身侧,人影忽地一恍,她下意识瞅去,只见惜翎踏出一步,跪在众人跟前,“老太君说的,是我。”
汐奚,惜翎……
音调正好相同。
140 打开心扉
率先起身的,是殿泽。
坚毅的脚步走来,惜翎不敢抬头看他,垂在身侧的小手握了又紧,紧了又握。
而边上,汐奚的神色完全因她那突然一跪而转为懵懂,就在方才,全部怀疑的目光都投向了她,如今,就因为惜翎的突然认罪,令她暂时安全了。
“你……好狠的心你!”反应最早的,是尚云,?br /
夫妻缠第3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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