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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七嫁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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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七嫁 作者:未知

    夫人七嫁第7部分阅读

    夫人七嫁 作者:未知

    夫人七嫁第7部分阅读

    的问题?

    半响,吃饱喝足,刚准备去研究作战地图。楚云枭便端过一碗东西,拦住我的路。“给你——”

    那双大手递过来,异常热诚。我不耐扫了扫,回绝道:“如果你来让我试毒,好赌赢我。那不必了,我没那么傻。作为大楚第一将军的你,等死便是。”

    “这是我亲手……”

    “还是你,真喜欢上了我?”我挑眉,奚落着,犹记得那伤人的棺醇。

    “丫头……”

    “别白费心思了,不管你想如何,我都不会喜欢上你。而且,是永远不会。听好了,是永远不会看上你这种不懂温柔,禽兽一样,卑鄙冷血的男人!”

    我的话,如犀利的刀,狠狠地割向他。似乎看到了,他那高傲黑眸中,一抹受伤的神色。我微微闭上眸子,‘啪’将那一碗羹扫翻。汤洒落一地,渗进泥土中,化为乌有。碎片零落,划过他的长靴,如割裂心脏。

    楚云枭的唇,有一刹那是颤抖的。

    “我不喜欢你,我恨你!”我擦过他身边,绝情地嗤笑,“除了让你痛苦,我什么都不需要,也不需要这四不象的羹汤。”

    “我不会喜欢上你,而且是永远不会……”

    话在耳边,凛冽地鼓入。听了,呆了,也笑了。刀子捅破胸膛,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竟为这女人,痛了。

    摸一摸心口,那一处,竟真的被这碎片割破了。他缓缓地弯下腰,一片片地拣起,他被践踏的心血。碎片割破手指,汩汩的血淌下来,淹红了粗糙的手掌。

    “将军,让我拣吧!”

    “闪开!”

    “将军……”

    “这是我第一次,低声下气。这是我第一次,想要温柔。她不懂……她什么也不懂……她根本不懂我……”

    越拾越痛,越痛越拾。血染红炔摆,伤了他。此时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

    第40章

    听着他低沉嘶哑的话语,我决然转身,踩着那些碎片,头亦不回地卷尘而去。只剩下风,凛冽地刮着,他宽厚而萧瑟的脊背,凄凉而失落……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人在做,天在看,你是活该。”我径自漫步于古城下,喃喃自语。告戒自己不准心软,杀夫之仇不共戴天,岂是他几滴血还的净的?

    他不是伤心,他是不甘心。他是天之骄子,是霸王将军,他就是那西楚霸王,就是那项羽之鸿。天下他都唾手可得,却得不到一个女人,他能甘心?“哈,楚云枭,你只是想得到我罢了。”

    得到我,再撕裂我,让我化为灰烬。你不是说过“跟我回去,或者化为灰烬”?迎着凛冽的西北风,我心神渐宁。

    夜时,为刺探军情,我孤身前往城中。我轻功好,一跃而起,飞檐走壁,自是游刃有余地来回。

    此时,不远处推出一个轮椅,椅上正襟危坐个男人。“皇上,天色不早了,奴才服侍您回房吧!”

    听及此,我倏然掠下,将他挟持,“西门孤城,久违了。”

    男子抬抬首,见我懒笑淡然,顿时大喊一声:“刺客到了——”旋即,人影窜动,全全将我包围。一切好似布置好,只等我跳。我心知中计了,这男人根本是个饵,但为时已晚。想怪自己,但首要是逃出去。

    地上开始刀刃丛生,周边侍卫备好弓箭,我步步为营,屡屡受制。天向下撒网,我迅速拔下头顶凤刀,三千黑发如丝滑落,遮掩了苍白面孔。

    “你这娘们,还真被皇上料准了。敢来城里刺探,我看你是缺男人制了。”烈将军带兵逼近,我‘嘶’地划破网,甩开头发瞬间,银针从指间射出。身子成螺旋状跃起,银针如漫天花雨。

    “给我上。”

    “想抓我?叫西门孤城来!”一只箭刺破我肩胛,我倒退两步,咬牙冷斥。眼见形势危急,血殷湿薄纱,我退无可退时。一抹淡紫色身影从天而降,在迷离的花瓣中飞炔翩翩。他单臂揽住我,手指夹四只箭,齿咬两只。‘噗’吐出时,扯动唇角一丝冷魅的笑,顺势将我拉身后。

    “夜殇?你的箭……”

    我看他胸前,亦是殷红一片。想为他拔出那两只箭,他却覆上我伸出的手轻握,“笨蛋,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这里交给我,你先走。”

    “夜殇……”

    血花在他胸前绽放,那般妖娆。他面具如花,依旧从容自若。他的手习惯性摸摸我头发,宠溺地说:“你果然、还是不能让我放心啊。”

    “我们一起走。”

    我想拉住他的手,他却推开我。还是像以前一般,危险时,为我盾后,不是责备,只是淡淡的、冷冷的包容。

    15点之前补完

    第42章 情不自禁

    当晚,我便带伤回到营帐。主帅不在,可想将士们都成热锅上蚂蚁。我故意隐瞒伤势,安抚了军心,才独自来到那片竹林尽头,柳依花茂的清澈湖边。宛如天引清蕖,此地地势低洼,水从山上降,到山下已成甘泉。怕伤势影响战局,不敢回营舒坦洗澡,我只好偷摸来这里将就。

    纱衣如柳絮,轻解飘踝边。丝带绕指尖,随红唇一吹,妖娆而舞。我抖开中衣,捂住伤口处,任绸如丝般滑覆向绣花鞋。微风吹过香肩,阵阵的馨香淡而雅致。我甩开鞋子,缓步趟进湖边,尽情嬉戏。

    这具身体虽是身无二两肉,可却柔韧有度。相比现代的躯体,是缺乏了那丝狐媚,却多了种清纯婀娜。没有脂粉香,却是抱春赧,透着骨子出水芙蕖的淡雅。清丽的小脸,染有红润时,犹是动人。

    渐渐的,不再排斥这具身体。便好似不再排斥做洛樱的替身。没法去怨天尤人,只有审时度势。初学武功的我,以为打仗便如张艺谋的电影,很花俏很刺激。可其实不然,我便吃了这个亏。

    这不是史书,亦非放映厅,这是个真实的存在。而我差点因为欠考虑,而连累到两条性命。闭上双眸,撩起水花,任风拂刮凝脂的肌肤,拖起纤瘦脊背的优美曲线。悔,我现代的浮躁小聪明,我的过……

    “哎哟。”指甲不小心划触伤口,我惊呼一声。睁开一双美瞳时,有个男人正懒懒倚在湖边的白鲨石上。

    “夜殇?”我眨眨眼,看他安然无恙,顿时眼波清漾。瞳孔放大、放大、放的很大。忘了正一丝未挂,径自跑过去,扑进他怀中,抱着他的腰像个孩子般赖皮不肯撒手。“你回来了,真好!”

    “你……”

    夜殇有点错愕,想抱我,却有点不敢。双手架空在我身体两侧,维持被熊抱的姿势。淡淡的温柔中,有点尴尬,还有点羞赧。虽是面具隔脸,看不清他容颜变化,可眼眸间还是不安闪烁。

    淡紫色长衫被我揉皱,风吹乱那张扬的头发,他有些无奈。身体还如僵尸一般,僵在那里,如悬在山涧的一幅壁画。

    “你没事了,你真的没让我失望。你没像棠一样,扔下我一个人……”

    “影儿,每次不都这样的吗?”

    “这次不一样,不一样!”我抱紧了他,抱的很紧很紧,不惜将鼻涕抹向他干净昂贵的衣衫。

    夜殇有点哭笑不得,伸手抬起我尖尖的下颌,看我满眸泪梨的模样,不由叹了口气。“怎么?你还想掉眼泪疙瘩?算了吧,那些眼泪,还是等我死了以后再掉。你是紧绷太久了,是该发泄了。”

    “对不起。”

    “我有怪过你吗?只是……”

    “只是什么?”我抬首,静静地聆听。夜殇咳了咳,头竭力抬高,能不看则不看我的玉体。“你抱我抱的太紧了,你的身体,把我的衣裳弄湿了。你要不要,先穿件衣裳?”

    此时,我才低头。见状,脸瞬间憋成红萝卜。为了不丢脸,我才故作有理地辩解,“没什么啊,人生下来本是光着的。在我那个时代,很多人都裸奔,还有裸、体素描,这其实很正常。还有,男人有几个不知道女人身体的?看了又摸不到,摸到又吃不到,吃到又少不了块肉,ok的!”

    “是吗?”夜殇皱皱眉,对我的歪理斜说语塞。

    “当然!”

    须臾过后,我重新返回湖中洗澡,夜殇为我把风。待身子没进湖中,我背对着身子,闷闷拍打水花,溅的满头满脸,慢慢浇淋我微热的身子。心中暗自羞愧,恨不得钻进湖底不出来。

    夜殇依旧悠闲躺在白鲨石侧,偶尔衔笑,“我可不会游泳,你掉进去,可就是两条人命。”

    我探出头,若无其事地开口,“你知道吗,有时我觉得,你和棠很像。”

    “哪里像?”

    “温柔!虽然他是温暖的,你是冷淡的;他是可爱的,你是高傲的。可你们一样,很温柔,很包容。”

    听罢,他看着天幕。许久,陷入了沉寂。直到我打喷嚏时,他才恍然惊醒,唇瓣勾勒起抹妖冶弧度。“洗好了吗?该回去了!”

    “你把衣裳给我递过来……”

    夜殇起身,见我酥胸半露,微露妩媚。忙掉转过身,倒退到湖边捡起衣裳。可惜衣裳被水花打湿,他迅速脱下紫衫,手背身后递过来。“你的已经湿了,穿我的吧!”

    见他这般别扭,我靠过去,手勾了勾他手指,邪气地揶揄。“你转过来呀,怎么和女人一样,我不是都被你看光光了吗?”

    “拿去。”

    “你不是真女扮男装的吧?”我忽然兴起,顺手环住他腰,不禁讶然。“体香这么香,腰还这么细,你不会真的是女人吧?夜殇,你面具不摘也罢了。要衣裳脱下来,或者让我摸一摸。”

    “影儿,你够了!如果连这件衣裳也湿了,你就只有光着回去了。”

    不理夜殇的威胁,我径自搜他身。他觉出痒,便四处闪躲。我执拗异常,非求证不可。“让我看看,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我不是女人!”

    夜殇忽然钳住我胡作非为的手,将我半个身子捞在怀中。那有力的臂膀,箍住我半身,和他亲密相贴时。他薄唇间勾起惩戒般的冷笑,眸底雾气笼罩,对我怀疑他的性别,着实不悦。

    “那你为什么?”

    “因为你说过……”

    “我说过什么?”我忽然警惕地问,他却俯身而下,唇瓣压住我双唇,彻底封住我刨根问底的嘴。本想堵住我的话,谁知,碰上了才知,那两片唇有多柔软,有多甜美。软舌如蛇试探性滑入,不急噪,温柔地进进缩缩,感触舌尖处的酥麻。这口中淡淡的香气,和身体的馨香,竟令他上瘾。

    不知不觉间,便吻了很久。我先是瞠眸,旋即合上双眸,唇舌随他采摘品尝。双脚晃动在湖中,荡起圈圈的涟漪。那揽抱的姿势,很危险,亦很唯美,浪漫的让我情不自禁忘了心跳……

    [推荐影的《诱惑夫君》]

    第43章 一万身价

    “这个还不足以证明,我是个男人吗?”夜殇缓缓离开我双唇,连带地将我身体捞上岸,转瞬便将他的衣裳裹我身上。

    我抿抿已肿的双唇,疑惑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

    “你的吻!”

    “你想要的意思!”他顿了顿,俯瞰比他矮一个头的我。眉宇之间,邪气迷离,始终透不过那浓浓的云雾。他精致的面具忽然靠近我,眼眸有意无意扫向我诱人芳唇,似乎意犹未尽。

    我挑挑眉,心知他是把球儿丢给我了。那我索性一把牵起他修长的手,去去他冰凉的手心寒气。再自然十指跟他相嵌,营造出情侣一般亲密的氛围。然后云淡风清地吐出,“就是这个意思。”

    “这是……何意?”夜殇轻拈妖笑,神秘而魅惑。对我的机智,不禁心中竖起了他的拇指。

    “就是你的意思喽!”我有点赖皮,还有点耍赖,这样的感觉很好。纵身于荒野孤城外,在清川小溪边,牵着一个男人的手,和他说着似是而非的悄悄话。斗智,斗勇,斗的也是暧昧。

    “那我?是什么意思?”

    “问你呢!”

    “我?哈哈哈……”他的笑声低绵婉转,声声入耳,蛊惑着人心。在他的笑靥中,风华万千,无法克制那根植血肉的温柔和迷离。他像那粒飘渺的尘,在我眼前飘动了三年。每一次飘过,都留下一个痕迹。直到城中那一刻,直到那一吻,我才发现沙尘已经变成了逾越不过的沙丘。

    他在我心中,便这般切实的存在着。不张扬,不跋扈,时而走,时而来。像风一样,从没伤害我,却治愈我丧夫的伤。我不知他对我来说,究竟是朋友,是知己,还是什么?或许,他也不知道。可却能感觉,他反握住了我的手,没有一丝勉强……

    翌日晨曦拂晓时,夜殇已不在身边。又是合衣而眠的一夜,醒来时却有种淡淡的情愫萦绕心头。西门大军的号角恶意吹响,正备战时,却发现那城门大闭,分明虚张声势。怒极之下,我焚烧了军旅破靴,顺风扬去。叫他浓烟滚滚,恶臭扑鼻。

    “将军,红公子到了。”

    听罢,我撂下地势图,快步回到营帐。那里红梨深和念棠正候着,小家伙翘着二郎腿,边啃着清脆苹果,边顽劣地问,“你们这里,收不收小兵啊?”

    “哈哈……”

    徐副将看这小不点,倒有几分将军的派头。不过当真是将军儿子?看将军不过十六、七,却为人母了。

    “我,今年两岁半,能文又会武,你们收不收?”

    “那要看将军了……”

    “哦,那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红梨棠的人啊?”

    “红将军?”

    “你认不认识他?”念棠瞪圆了眼珠,盯着他期待万分。小嘴吧唧吧唧,紧张地啃掉一个拳头大的苹果。

    “认识倒认识,不过他早就……”不等徐副将说完,我早凶巴巴地站在门口叉腰插了句话。鼓着两腮,清雅的脸化成夜叉,十足恶母形象。“红念棠,红家家训第八条是什么?”

    “不能强人所难。”

    “那红家家训第十三条又是什么?”

    “不能仗势欺人啦!”不等我继续发威,念棠的二郎腿已变成乖乖牌的并腿姿势。啃的苹果核,偷偷塞进红梨深袖口边,生怕牙牙长虫,他还偷吃苹果,被我骂到臭头。

    “红家家训第四条是什么?”

    “敢做敢当啦,果果是我吃的,是我吃的,我错鸟。”念棠扁着小嘴,极想对我发脾气。可奈何从小看我的辛苦,对谁恶、对我都唯命是从。他边认错,边自己揪着两个耳朵,到我跟前学兔子跳……

    “一二三四,知错能改。二二三次,就是没错……”

    “什么?”

    “就是小错!三二三四,好好学习。四二三四,早日见爹……”

    “对吗?”我剜剜眼,他便憋着嘴,极是委屈地蹦达改口,“四二三四,金榜提名。呜,我要见爹。”

    “红念棠,红家家训第……”

    “不准任性啦!人家又不是任性,就是,哼,十个数内不理你。”念棠甩着小脑袋和我拗气离开,看他拎着小背带裤出门那潇洒劲,还真以为他多有骨气。其实,不到三个数便转头过来,“娘,你坏。”

    “哈哈哈……”徐副将看到他,稀罕的不得了,鞍前马后地服侍他。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谁叫宠他呢?而红梨深始终儒雅上座,沉寂幽若,眉宇间邪味始终点缀着他如画的俊美。未语间,那丝精明,早透过凤眸影出。只是,他看我的眼神,似乎没了那丝若有若无的鄙夷和算计,倒是淡若湖水一般。

    “大哥,爹可好?”

    “三弟走后,他的身子骨一直忽好忽坏。拖你的福,他老人家一直怪我命中和他相克,呵呵。”

    我端起茶杯,淡淡扫了他一眼。“以前那些恩怨,不想再追究。大哥你呢?”

    “随三弟,化为云烟了。”

    看来棠的离去,对他亦是打击泼深。看的出他对夫君,还是万分疼爱。当初让我陪葬,后来是怕我牵累,一切不止为‘银子’二字。

    “那大哥可知,请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辅弼你?”他挑高眉,细细弯弯的丹凤眸折出抹精光。手拨动着算盘,笑靥间高深莫测。“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从不做赔本生意。你曾是我弟妹,看在侄子、侄女份上,给你打八折。”

    “你还要钱?”

    “军师没粮饷吗?我只是要几倍而已。”

    “那是多少?”

    红梨深拨动算盘,许久抬首,双唇间悠然迸出:“一万两……先付一半,事成后,付另一半。”

    他还真是亲兄弟明算帐,三年不见,始终是吸血鬼一个。不过看在他是帮我,我便好心一甩袖口命令,“来人啊,给我取五千来,换成铜板,给我砸死他!”

    “呵呵,还是那个脾气!”红梨深的笑声,波延绵绵。看我的眼神,有抹化不开的柔情,真假难辩。他也确实不白收银子,当即提出策略。只可惜,身价太高,够买十个诸葛孔明了。

    第44章 诱惑施计

    红梨深说西门孤城不缺天不缺地,他缺的只有一条腿。我乔装打扮,女扮男装束起乌丝,着身淡青色长襟,长靴是内增高,弥补我身体娇小的缺陷。不施脂粉,朱唇不涂,手摇折扇,老神在在,倒是风度翩翩。

    红梨深见了,撂下茶,低调竖起拇指。那俊美的脸上,现出几许惊艳。“此事只有你成,西门孤城天性多疑,你有先知,才能办的成。你今日去,见不到西门孤城,也别妄想给棠报仇。只需潜进去,说几句你知的,蒙混过去后依计行事。当天去,当天回,否则你的命会不保。”

    见他眉目如画,幽雅斟茶,我靠过去揪起他下颌捞了一把。轻佻地抛个媚眼,我问,“美人,我俊吗?”

    红梨深睨了睨我勾住他下巴的小手,瞳眸加深。向来都是他调戏我,而如今却换成了我——他介意,可我却玩上瘾一般,自诩风流,眉目传情。对他越来越靠近,弯下腰吹气。

    “你是向我讨五千两银子的利息?”

    “聪明!你的智商和你的脸一样出色,可惜你的心,就忒黑了点。和你的眉毛一样,黑的有点不着边。”我勾他下颌的动作,改成抚摸他两弯眉。那眉型甚是好看,摸着摸着便到了脸上。他的皮肤,和棠一般,都是如此水嫩白皙。即使靠的只剩零点零一毫米,都看不出半丝瑕疵。

    “将军,我是你的军师,不是你的姘头。若我做姘头倒不是不行,价钱方面,要和三弟差不多。”

    “那可不行,棠的第一次给了我,你能吗?”我继续玩耍,对他的脸上瘾,靠近的姿势不能再近。他的气息吹在我脸上,而我的,亦吹向他。这是第一次他的呼吸,好似不再那般平稳。眼神亦不再那般精明,反而雾蒙蒙的有了丝。

    “丫头,你总该让我把这杯茶喝完吧?”

    “你长的真好看,和棠一样。”我看着他,渐渐的投入,似把他当成了棠。即使他的俊美邪气,棠是天仙一般。可他此时的模样,却让我沉迷。

    “有时候,我真有点嫉妒三弟。”说‘嫉妒’二字时,他不察觉,我也没察觉。但这之间,似乎改变了什么。他的长臂,不知何时勾住我纤腰,令我不经意坐他腿上。呼吸间,带着迷乱。眼神中,有种丧失理智的炽热。他箍住我腰的手,不再温柔。拨开儒雅的外表,他似乎占有欲犹强。

    他拇指抚着我双唇,余热蔓延。“我是没有第一次,但可以给你——你我的第一次。这次,不需银子。”

    他的身子将我箍的很紧很紧,几乎喘不过气来。我沉浸其中,狠勒住他颈子,紧抿着双唇。感觉一触即发时,帐外忽然有人来报,“将军,马车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我忽然间回过神,从他编制的温柔陷阱中脱身。离开他身体,捏把他下颌摇头,“可惜了,美人你是有妇之夫,我碰不得。本公子走了,你把那杯茶喝了吧,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红梨深眸底,有了丝若隐若现失落。身体中还残余那阵馨香,可惜已经冷却。他浅啄着茶,自言自语,“你选的夫人,三年前,早被送去改嫁了。全天下,也只有你能陷害到我红梨深了。”

    打着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号,马车顺利进城。不费一兵一卒,那烈将军便热情接见。见面便跟揽住我肩,用力拍我一下。我踉跄退步,嫌恶道:“别拍,脏了我衣裳。”

    “哈哈,高人就是高人,连性格也这么孤僻。”

    “番皇何在,我看了就走。天黑前,我要赶去拓拔国,给拓拔王看诊。他的那半只胳膊,就是我接上的。”

    烈将军一听,对我愈是惊奇。忙将我带进一间房,那房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里边混淆着麝香味。

    我小心进房,有谁搬个一把椅子。我坐下后,才感觉那阵寒彻之气。眼前的该是西门孤城,那气魄果真一般人难承受。我忍住发毒针冲动,顾全大局,悠然地说:“不必伸出腿,把脉给我即可。”

    半响,我探到一只手腕,摸上他脉搏。这男人的身体真寒,寒的我打颤。还有他的嗓音,飘渺冷绝,即使不难听,可却带着股残酷杀气,真是个可怕的男人。我依稀记得,有段我未写的内容,大抵是关于他。但一知半解,我只好连编带唬,“你的腿,不是外伤所致。8岁那年,是不是生过场病?”

    “没错。”

    西门孤城的话语间,有丝令人琢磨不透的戒备。我竭力不触礁,继续问,“生那场病的原因,和你娘亲有关吧?至于为什么,不必我点出,但却是从那时留的病根。你开始卧床不起,直到1年后,你的腿便开始残了。我说的对吗?”

    “也没错。”

    他的手腕微动,想反摸我的脉。我当然不准,立刻提高嗓门,“倘若你不信我,就不要请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又疑又用,那本公子不奉陪。拓拔王是何等千秋伟业,比你不强,他对我可是深信不疑。”

    他的手缓缓地顿下,继续听我的治疗法子,“其实你的腿不残,残的是你儿时的阴影。我有个法子,能帮你治好,不过你得听我的。”

    “哦?”

    “将军,开门,我把方子开给你——”

    说是迟,那是快,我一把松开他,瞬间逃出门外。之后,我开了副方子,方子中有马鬃。我亲自去马厩挑选,约是大半日,我才出了城。

    “西门孤城!”我咬咬牙,心念幸好我出的早,否则怕是命难保。他太多疑,也太残忍,比楚云枭冷血的多。不止有盯梢,我的脚下进黑屋时亦踩上了跟踪用的鳞粉。待绕了圈路,解决了跟踪的人,我才脱掉靴子赤脚回去。刚及军营,我便厉声大喊,“来人,整军,击鼓,把号角给出吹响,把敌军诱出城。”

    “将军,为何这么急?有把握吗?”

    “去给我订口棺材来,不是我用,是给他的!”我清笑一声,仰望天幕,笑容如花般绽放……

    第45章 将军的心

    号角吹响,锣鼓震的夜色愈阴沉。烈将军出了城,率兵打来,不屑对我冷哼,“娘们,你还来攻城?那就让本将军会会你——”

    烈将军挥刀来砍,我弓箭一动不动,便将缰绳勒在原处,傲视敌军。挥袖号令三军,待而不发,等他来攻。

    半响,烈将军的军队便出现马蚤乱。所有战马一律狂躁不安,士兵们纷纷被摔下战马,惨叫声不止。此时,趁其乱套,我弓箭射过烈将军铠甲。唇微勾,讥诮看他逃离战马,“将军,倘若你归降的话,我还可以饶你一条熊命。如若不,就别怪我的马蹄,踏破你的肚皮,让你去见阎罗王了。”

    我话语轻柔,表情淡若,可眉目却犀利,这口吻却是气势万千。我蓦然如钗般大小的凤刃,三千黑丝散落肩胛,红唇如血,嫣笑如毒。虽是一界女流,可战场上却能力压群雄。他当即满头冷汗,对我生畏。

    “我誓死忠于皇上,娘们,你搞了什么手段?”

    “你的马,似乎不怎么听话哦。”我切马过去,战局已混乱不堪。可明显敌军早溃不成军,我到马厩放的那些香草,恰恰能导致马发疯。

    “给我杀——”

    “蝼蚁尚且活命,既然你不要,那我成全你。”话落,我便策马杀去。弓和他的刀哐啷作响,凤刃从袖间出,和他交战。约过了很久,我忽然启唇,口中飞出三根银针。针趁不备,精准刺进他眼中。只听一声惨叫,烈将军抛下砍刀。我顺势,将刀刃搁在他脖子上,弯下腰冷笑,“你知不知道,我杀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噗’的刀刃划破他右颊,我打个哈欠警告,“这一刀,是告戒你,别看不起女人。就是这些女人,能让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懂吗?”

    我凤刃如抚琴般,轻划两下,穿梭如流水,便利落挑断他筋骨,废了他武功。在他的闷哼声,我瞥向城楼,意有所指地启唇,笑靥明艳如花。“针里没毒,我不要你一双眼。虽然你有勇无谋,可是将才,我也不取你的命。可你的绝学,我全收了。回去告诉西门孤城,下一个,就是他——”

    “花将军万岁,花将军万岁……”

    这场仗打的不费吹灰之力,喧嚷声破了天。转眉瞥向远处,夜殇还是站在那,做我的后盾。我唇角上翘,快步扑进他怀中,双腿勾住他腰,如小猴子般在他两颊‘啵’‘啵’亲了两下。“夜殇,我赢了。”

    “娘,为什么亲亲叔叔,不亲我?”念棠微抬小脸,不满地努嘴。

    “小醋鬼。”

    我将他搂过来,狠亲了两记,他才满意地笑开花。正值全军沸腾时,一匹骏马自远处奔来。马蹄踏飞尘土,那高大威猛的身躯,顿时震慑全场。

    见到楚云枭来,我脸顿时冷下,“楚大将军,你来兑现承诺了?”

    楚云枭勒住缰绳,鹤立鸡群。英俊的脸霸气凌然,傲视全军,抛下鞭子,浑厚地喊道:“是我楚云枭有眼无珠,狗眼看人低,你们花家军,不是废柴。”

    “这就完了?”

    “告诉本将军,你想要什么?”

    我将念棠推向夜殇,拍手命令,“把棺材给我搬来。当初棠走时,你送的棺材。如今你走时,我也送你一副。我别的不求,只想你躺进去,很简单。”

    “你要我死?”

    “你要反悔?”

    楚云枭“哈哈”一笑,下了马,走向我跟前。粗糙的指钳起我下颌,深深地凝视我。“花心影,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我指了指那副棺材,无情地回道:“是个男人的话,就躺进去吧!”

    楚云枭抿抿薄唇,冷酷却又失落。他倒退两步,拂袖命令,“来人哪,把毒酒拿来。”

    “将军,你不能喝啊!”

    手下们纷纷求他,可他却不为所动,只是再次抱有一丝希望地问,“丫头,你真决定好了吗?”

    我背过身去,不想接触他那黑夜般深邃的眼眸。狠下心来,结束这一切。我欠他人情,所以让他选个全尸。只是,当背后传来他略带嘶哑的话时,我的心,却有一点抖。“如果这是你要的,我成全你。”

    我看不见他眸底深处的痛,他故作冷酷的笑,还有那绝望的眼神,那凄凉孤寂的身影。而他,却笑着端起那杯毒酒,毫不犹豫地灌了进去。‘噗’一口血喷出唇外,他踉跄地倒地。“将军,将军……”

    听着背后的叫声,我的手悄悄握紧。

    楚云枭踉跄地扶住马,落寞地看着我。伸出那双厚实的手,想握一握我,可我却始终不回头。血染红了下颌,他咳了咳,眼角萦绕着泪光。“或许我做错了,可我不后悔。我楚云枭一辈子从没在乎过任何东西,可只有你……从前,我用女人来换天下。可现在,我宁愿用天下、来换你……在我死前,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

    “花将军……”

    “花将军,求求你了,看看楚将军吧!”

    我缓缓地转过身,看他身体倒下去,我一把扶住,把他搁在地上。楚云枭爽朗一笑,咳出血来,像个大男孩般缓缓地覆上我的手,他说,“三年前,我问你要什么,你说要离开。三年后,我还问你要什么,你说要我死。我都满足你了,只要你说的,我都不会拒绝。可丫头,有句话,我在心中憋了三年了。你听了,不要笑我——丫头,我喜欢你,是真的。”当“是真的”三个字出口时,是那般沉重,那般凄凉。

    他轻抚着我的脸,眼神这般温柔,像要融化成水。“你终于能和我,平起平坐了。你说的,我都给你了。”他疲惫地闭上双眼,附在我耳边,气如游丝,“我最后能给你的一样东西,就只有他了。你每天都在想着他,可我每天,都在想你。丫头,日后,你能偶尔想我一、一次吗?”

    “将军——”

    不知为何,我的眼圈红了。明明恨他,可听了他心底的话,却也痛了。他还我的东西,是棠吗?为什么、为什么他从来、从来都没告诉过我,任由我这样恨他?

    “快,快去请随军御医……”林若可忽然推开我,抱起楚云枭,没命地向远处跑去。我不知他是生是死,我只知我的心彻底乱了。

    第46章 梨人重生

    约过了两个时辰,楚云枭还是昏迷不醒。随军大夫们进进出出,营帐早乱了套。我守在帐外,心跟着提着。

    “娘,那个叔叔会死吗?”念棠害怕地靠近我,我顺手揽他在怀,轻轻回道:“我也不知道……”念棠眨着澄澈的大眼,小声呢喃,“念棠不想他死,他好可怜喔。”

    看着他那双清波明净的大眼,那般无邪,那番不谙世事,为杀父仇人祈祷的天真样子。我才知,我陷的有多深。不须臾,林若可从帐中出来。平静走到我跟前,收敛了轻浮,淡然开口。“幸好不是见血封喉的毒,保下条命。可是还没醒来,也不知何时能醒。花将军可以安心了,皇上不会治你的罪。”

    听出他话语间的冷漠,我也故作冷漠,“那就好,我夫君……”

    “你夫君你夫君,你只记得你夫君,那将军呢?”林若可忽然间像变个人般,眼眸充斥血丝,恨不得掐断我的脖子。他咬着唇,斯文的脸扭曲,痛苦地责备我,“你知不知道当年推举你夫君出征的,不是将军,而是当今天子?因为你怨他,所以,他就是卑鄙无耻的那个,是吗?”

    “什么?”

    “将军他霸道,所以你笃定,你的痛苦都是他给的,是吗?”

    “……”

    “他喜欢你,瞎子都知道。我一直以为,他永远都是那副不会爱人的死样子。直到有一天,他浑身血淋淋的倒在我门前,摘下面纱,我才知道,他是去救了一个人……是谁怕你伤心,冒着生命危险,只身闯进孤城救下他?是谁远远看着你哭的样子,他的眼泪也一滴滴的滚?是谁被你恨着骂着,在你危险时还会伸出手帮你?是谁明明爱你爱的要死,可每天只有抱着酒坛子大喊:喝酒?很傻对不对?这个男人很傻对不对?我也觉得他傻,可他却说值得,说他乐意。就是这个霸道到不把女人当人的男人,却傻到义无返顾喝下那杯毒酒。他在拿他的命来赌,可他赌输了。女人,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吗?”

    林若可轻饮一杯酒,转过身去,闭眸补着,“因为他说,等你和他平起平坐时,才会回去。他在等你回去,一直在等……”他渐渐地走远,似乎替楚云枭对我失望了,“他常对我说的一句话,他不后悔!无论那个女人懂不懂,他都喜欢,他都不后悔。他这辈子从没割舍过什么东西,可他割了心给你,命他也舍得,你懂吗?”

    我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可眼泪却从眼眶,悄悄地流了下来。一滴、两滴,不是风沙迷了眼,而是我的心、在痛。

    ‘除非哪一天,我也变成了一条鲨鱼,和你一样平起平坐……’

    原来,他是为了这句话。我恨了他三年,可他却整整爱了我三年。明明爱着,却被我伤着,一次又一次。“娘,别哭了,念棠在这里……”念棠心疼地看着我,哄着我。我缓缓蹲下身,头枕在他小小的肩上,泪簌簌地淌下。我沙哑地说,“宝贝,你要撑住娘,不能让我哭出声。”

    “恩,恩,我的肩膀和爹一样结实。”

    “给娘讲个故事吧,就讲阿猫和阿狗的故事。”耳畔传来稚嫩的笑声,夹着娃娃音。念棠很乖巧地安抚我,我听着,想着,也就明白了。一切都不过是一只章鱼和一只鲨鱼,一个呆瓜和一个笨蛋惹的祸。

    夜正深邃时,冲淡了白日的喧嚷。我独自坐在木板边,守着沉睡的楚云枭,为他盖好棉被。“天冷了,多加条被子吧!”借着微弱的烛光,看清他冷峻的脸庞,依旧忘不了他凄凉的温柔。

    曾以为楚霸王一般的男子,只是霸占,只是征服,不可能爱上我,可我错了。这样的男人,才爱的强烈,爱的傻气,爱的不知所措。这世上,老鼠能爱上猫,鲨鱼爱上章鱼,又有什么不可能?

    看着如此安静的他,忽然间,有点落寞。没有谁在吵架了,他就这样躺着,带着眼角的泪痕,无声地惩罚我。

    我覆上他冰冷的手,轻柔地握住,咬住红唇开口,“楚云枭,通敌造反你都不怕,一杯毒酒,就把你难倒了吗?你对我的爱,就这么脆弱,这么懦弱吗?不是隐忍了三年,痛苦了三年,就为这一睡不起吗?如果你真爱我花心影,就起来告诉我,让我为你平反,让我为你心动。楚云枭就是这么一个胆小鬼吗?你听好了,如果你就此死了,让我背上一条人命。我会恨你,比以前更恨你,永远也不原谅你,连副棺材也不给你。我会……”

    夜下我的话轻柔如水,夹杂着威胁。他的手指,不知何时轻轻地弯曲,勾住了我的小拇指。即使他的眸子还是那般沉敛,可我知道,楚云枭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了。红烛油尽,那时熄了,漆黑的帐中,只有两个勾起的小拇指,伴着夜狼星的闪烁,那般的坚定……

    ————

    翌日一早,楚云枭苏醒了,也被北辰晔的禁卫军接走了。或许是他联合拓拔王谋反一事被揭发,大楚皇帝终于动怒了。而我初战告捷,却还苦守城外。午时,林若可的马车,将我和念棠接到一处清幽的山谷。谷外荒芜,而谷内却蝶儿飞舞,花曳沉香,牝静然如画。

    “别忘了你的承诺,帮我救将军。”林若可不忘叮咛,生怕我忘。“他是死里逃生,拣回一命,可他眼睛看不见了。将军帮他找过很多名医,可治了三年,还是不见起色。等会你见了……”

    不等他说完,我已走向那大片培育的菊花。那片,约好的菊,提早绽放的芳香,将我带向他身旁。他素衣如云,纤瘦挺拔,在花圃间浇灌。俊俏无俦的脸转过来,两汪酒窝灿烂暖人。如初升的太阳,和煦熠熠,照透我的双眸。

    “林公子吗?”红梨棠灿笑如花,声如天籁,还是那般纯净无暇。此时的我,早已泣不成声。

    “是、媳妇?”他双手一寸寸抚着我的脸,泪,也悄悄从眼睑淌下。久违的一句话,哽咽出喉,“我让你等久了,对不起。”

    第46章

    他修长的手,颤抖地抚着我脸颊,一寸寸的,好似期盼了很久。眼泪一滴滴地从眼角滑落,水壶‘啪’地坠落。他哽咽地说,“媳妇,你瘦了。”

    “棠……”

    “让我再摸一摸,是不是我的小媳妇?”

    “红梨棠!”我骤然间扑进他怀中,用力地锤打他脊背,多年沉积的疼痛,瞬间爆发开来,眼泪再也克制不住。“为什么不遵守约定?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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