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影暗香(父子)第15部分阅读
浮影暗香(父子)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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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影暗香(父子)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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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哀伤和抱歉的话语,叶天寒紧了紧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将纤细的身体整个拥入怀中:好好休养,旁的事,交给本座便是。叶思吟闻言,自叶天寒怀中抬起头,直直望进那深邃的紫眸中,缓缓点了点头这对眸子虽然向来都显得冷酷无情,却从最初开始就令他觉得安心与依赖。
四目相对,不知是谁主动,唇舌片刻便交缠在一起。叶天寒难得温柔地吻着怀中之人,以抚慰二十多日以来的痛苦与孤寂;然叶思吟不满足于那样点到为止的亲昵,双臂环上爱人的颈项,近乎急切地向他索要亲吻。不够,不够灵识被封,故人归来,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充满仇恨的灵魂心怀不轨。思念,恐惧快要令他窒息了。
感受到他的不安,叶天寒的吻渐渐变得狂野,近乎要吞噬他整个纤细的身体。
多日来所压抑的痛苦,恐惧与思念借着激|情的泪水沿着绝色的脸庞缓缓落下,在爱人近乎粗暴的狂吻中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别哭难得的泪水令叶天寒心疼,离开他被吻得红肿的唇,一点一点吮去他脸上的泪痕。
寒……如何得知的?被泪水冲刷过后的紫眸分外美丽,就那样望着环抱着自己的人,问道。
知道怀中之人问的是什么,叶天寒抱紧他,吻了吻他的额头:本座所爱,并非这具皮囊,如何看不出?
对爱人的回答满意非常,叶思吟微微一笑。可这笑容未能维持许久,晶亮的紫眸又黯淡下来:若是没有办法,那该如何?
闻言凤眸染上一层怒意,可怀中人那紧紧攥着自己衣襟的手却让叶天寒一句责备的话也说不出口。
两人就那般在床上紧紧相拥,直到东方微微泛白。
坐起身,叶思吟看着爱人冷俊的面庞,清澈的紫眸中闪着爱恋与坚决。
他不知道为何原本那个灵魂会归来,也不知最终会是如何的结局。他只知道,他爱叶天寒。为了爱人,他会不惜一切夺回这具身体。即使如此会对那个可怜的少年有所亏欠,他也不可能就此退让。
临安?浮影阁
恢复了无暇美貌的女子虔诚地跪在占星台上。额上的六芒星光华流转,与九天之上的星辰交相辉映。
半晌,光芒消散,醉月缓缓睁开双眸,起身离开了占星台。
醉月。屋内,连艳迎上来,想要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三个月的身孕,腹部已经显了形,一头长发挽成一个随意却不失优雅的发髻,向来一身火红的劲装也换成了较为宽松的款式。举手投足间气质与从前截然不同,却是愈加魅惑人心了。
醉月扶着连艳在椅上坐下,才开口道:不必过于担心。双星尚存,表明这一世情缘未了。少主不会有事。
连艳闻言稍稍放心。早知他们此去京城定是千难万险,却未料还未到京城便出了那么大的事儿。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男人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艳儿担心他们作甚?如今可不比从前,别太操心了才好。
连艳头也不回地哼了一声,并未回答,只是对醉月问道:上回所说的那光晕,到底是指何物?
花无风见连艳如此无视自己,不禁气结。想要发怒,可一想到这一切全是自己咎由自取,只能恨恨瞪了醉月一眼,转身离开了占星阁。
醉月看了负气离去的男人一眼,不禁宛然一笑。这两人,可真是对冤家。
然说起那光晕,却缓缓收了笑容:那恐怕是原本的叶思吟
什么?!连艳倏地捂住唇,不可置信地望着语出惊人的醉月,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醉月幽幽叹了口气道:我原也以为,他已经不在了。可直到那光晕形成实体,我才明白这其中出了差错。
到底是怎么回事?连艳有些急。虽然与那少年相交并不深,却是着实喜欢这个师侄的。再加上有孕在身,情绪起伏比以往更为严重,因此才会这样。
醉月见状,伸手倒了两盏茶水,道: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沉吟了片刻,便又开口道:少主与主子是命中注定的三世情缘,因此才会那般惊世骇俗,穿越千年来到此处。而那叶思吟也本就注定了会在那一日死去。可他的恨意太过于强烈,三魂七魄中的天魂与主恨的那一魄被强行留在了那具身体里。他的魂魄不完整,因此之前在星象中只是一团光晕而已。那日少主身受重伤,便给了那一魂一魄重新占据那身体的机会。因此才会有现在的局面
连艳皱起眉:那么小思何时才能回来呢?
醉月摇摇头:这我也无从得知。七情六欲之中,以爱恨最为执着可怕。那恨意竟然能令他违逆天伦强行留下一魂一魄,可见其强烈。就是不知少主的灵识,可够与那人争夺
若是小思回不来,那连艳无法继续说下去,因她无法想象那个淡漠如水的美丽少年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充满着恨意的人的样子
两人一时都陷入沉默。若是回不来
连艳姑娘,你先回去休息吧。你有身孕,的确不能太过操劳了。半晌,醉月才道。
连艳无语地点了点头,起身向醉月告辞离去。
看着那火红的身影,醉月复叹了口气。少主,属下此次亦无能为力,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了希望您与主人的爱恋羁绊足够深刻,如此,才有一线希望
占星阁外,花无风意外的并未离开,只是静静等候,见连艳出来,立刻迎了上去:艳儿,累了么?回去休息可好?唇边仍是那邪魅的笑容,语气中却有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讨好与哀求的味道。
自他得知事情的始末已过了一月。这一月中,他无论怎么做,都无法获得连艳的原谅她是铁了心要与他划清界限,即使她腹中的孩子有着他的一半血缘。
他也终于尝到了连艳五年来一直忍受着的痛苦,后悔不迭,却没有丝毫办法。如今能做的,唯有爱她、宠她、照顾她、给她想要的一切就怕她已经不屑这些曾经苦苦追寻的东西了是他自作自受,唯有自食其果。
奇的是,此次连艳却并未反驳他的意见,反而点了点头。花无风愣了一阵,立刻打蛇随棍上似的揽住她:艳儿,小心些
连艳偎在花无风怀中,心中是无言的复杂。醉月说,七情六欲之中,爱恨最为执着可怕。她曾以为放弃了,离开了,便能不爱了;却未料,在栖霞岭上看到他与叶天寒对峙的那一刹那,心仍是不可遏止地为他担忧她终究是无法摆脱花无风的。
这些日子以来,花无风是如何的低声下气她不是没有看到。只是她终究不相信这个男人也会有爱上一个人的一天。她仍是害怕,若她受了蛊惑,便会成为他众多后宫中的一员那是她死都不愿的。因此才不去理会,不敢理会
然而今天,她却突然想要相信了许是叶思吟与叶天寒的事令她心有所感,也许是不忍看这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男人继续如此低声下气,总之,她想要试着接受他了毕竟,或许,他是真的爱她。
浮影暗香(父子)
五十七章
京城中,有一处甚为神秘的府邸,历来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此府邸与黄城紧密相连,自府门到宫门不过半刻钟便到了。以府邸所在的位置,及府邸的大小与华丽程度,便可看出,此府邸的主人定是皇亲国戚,且深受皇帝的宠信。然奇怪的是,这府邸自建成之后的十几年以来,竟从未曾有人入住。在这其中的,都是些打扫的丫鬟、仆人,却从未见过主人到底是谁,府门前甚至连块匾额都没有,更是无法证实主人的身份。
亦曾有猜测,此府乃皇帝陛下建来想要给予立有大功的功臣当做赏赐之用。此说法倒也在理,然皇帝好战,十几年来东征西讨,立有战功的将军亦是有许多,皇帝给予的赏赐自然也是数不胜数,却从未见他提过那座府邸。久而久之,这种说法也就无人相信了。
然今日,这惹来无数议论的府邸却竟迎来了主人。
府外,百姓均拉长了脖子看着那由千名禁军护送的辇车缓缓来到府前。只见辇车前一黑一蓝的两个俊美男子下了马,恭敬地立于一旁。而那云麾将军程烬竟也摆出恭敬地姿态,来到车前,道:皇上口谕,此处府邸乃先帝赐予亲王殿下的宅院。只是亲王殿下自幼离京,这府邸也闲置了好些年。今日亲王殿下回京,便将这宅子理了恭请亲王殿下入住。程烬扬手一挥,便有两名禁军抬上一块红布盖着的东西。程烬扯下那红布,赫然是一块精致非常的匾额,上书亲王府,看来是皇帝的御笔。
百姓闻言纷纷在路边跪下,齐齐道:恭迎亲王殿下。。。。。京城百姓早已得知淮南节度使之事,无不拍手称快,因此对这位从不曾露面的亲王殿下早已心生敬畏,这才会如此这般恭敬。
辇车上的男人终于起身,一袭紫色衣袍昭示着其尊贵的身份,冷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着实乃天人之姿。
叶天寒下了辇车,望着这十几年前先帝所赐这座华丽的宅院,深邃的紫眸中晦暗不明。
良久,凤眸瞥了眼那两名禁军手上的匾额,眸中尽是不屑。
殿下,圣上口谕,您请先在府中休息,明日早朝再入宫面圣。程烬恭敬道。
微不可见地点头,叶天寒头也不回地步入府门。战铭紧随其后。凌霄辰则走到辇车后的小轿旁,将叶思吟请出来。
少年面色苍白,可见这几日过的万分不好。清澈的紫眸中,那隐约可见的恨意令原本绝色的脸庞染上了一层阴暗。
四人方踏入府门,不出所料千名禁军再亲王府的各个角落把守起来,两名忠实的属下交换着眼神,眸中虽有厌恶,更多的确是啼笑皆非的神情。
恭迎亲王殿下。正厅中,管家带领着所有亲王府中的仆从婢女黑压压一片跪倒唉叶天寒面前。
叶天寒只看了凌霄辰一眼,便离开了正厅往后院的方向去了。一众仆从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免礼罢。凌霄辰看着主子的背影,摇了摇头。这一众都是皇帝所派,怕是有些麻烦。。。。。
众人起身,果然那老管家的脸色甚是不佳。宫里出来的人,无论如何都是高人一等的。今日竟被一个从未在朝野露面,无权无势的亲王如此无视,那老脸自是挂不住。却也知面前此人是亲王的亲信,因此虽然面色阴沉,倒也没有不敬。
您是?
在下乃亲王殿下随身侍从之一,也是临安府邸的管家。凌霄辰温柔一笑,主子喜静,今后主子的院子,除了打扫的小厮,旁的人都不得进入;在旁地方,也绝不可大声喧哗。且主子不喜陌生人近身,有何事,都先知会在下,在下会传达给主子的。
凌霄辰没说一句,众人的脸便黑一分。末了,那管家重重哼了一声:亲王殿下真是身份尊贵,老奴在宫里都没见过有这么些规矩的!尊贵二字还咬了重音,摆明了便是不将这半路出家的亲王殿下放在眼里。
凌霄辰依然是温润的模样,然那眸中已是一片冷人,冷笑道:在下只是提醒各位罢了。从不从各位自作定夺。可若是惹了主子不高兴。。。。。凌霄辰顿了顿,看向身旁的桌子,只听一声巨响,那正厅中主座只见那厚重的茶案便顷刻粉身碎骨。。。。。。
众人一怔,有胆小的婢女甚至尖叫起来。
凌霄辰抚了抚手掌上的灰尘,收起了一贯的温和笑容:这桌子许久不擦,都积尘了。主子好洁,可是无法忍受这些的。我还是去瞧瞧主子的院子,免得也出了什么偏差。
语毕,便向身边从头到尾未曾开口的少年道:少主,请。
那美丽的少年瞥向凌霄辰的眼神中是一抹分明的怨怼,令凌霄辰在心中微哂。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众仆从均噤声无语。那茶案。。。。。。可是上好的花梨木所制,坚硬无比,千年不腐,竟被那人一掌击个粉碎……满朝武将,怕是也没几个能如此轻易做到如此……
唯有那管家面色阴暗无比。
这厢,叶天寒遣开战铭,独自一人穿梭在地形复杂的亭台回廊之间。飞快的步履,好似他所处之地,并非十几年未曾踏足的京城亲王府,而是一草一木都熟记于心的临安浮影阁一般。片刻,紫色的人影便消失于偌大的庭院之中。
复杂的阵法之后,映入眼帘的即是一个幽深的洞|岤。叶天寒放慢脚步,缓缓往洞|岤深处走去。
照明的并非火把,而是镶在洞|岤壁上的一颗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光芒璀璨,美丽非常。
走了许久,狭窄的洞|岤豁然开朗,一间以白玉雕刻而成的石室赫然呈现在面前。而石室的尽头,则是一具用以合葬的棺木不知名的透明材料,令人看清楚那躺在其中之人的模样。
叶天寒面上异常平静并非平日里那般冷酷无情,而是一种近似于安详的平静。深邃的紫眸静静看着那棺木片刻,竟缓缓跪了下来从不对任何人假以辞色的浮影阁阁主此时此刻却无声地双膝跪地,如同虔诚的朝拜者,对着棺木,恭敬地躬下身。
棺木中人,乃是一男一女。男子面若玉冠,与叶天寒竟是有几分神似,就是不知那紧闭的双眸若睁开是否也是深邃的紫色;而那女子身着华丽羽衣,美丽的脸上是安详的表情。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经年不分这对夫妻赫然便是前朝宰相与惠安公主,亦是叶天寒的父母双亲。
深夜,亲王的卧房中空无一人。暗色人影微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便又想要自窗口离开。
站住!温柔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阴沉。
便是怕皇帝今夜会再次派人刺杀主子,凌霄辰才与战铭决定二人轮流带人巡视整个亲王府。未料,竟真有刺客如此胆大包天直闯亲王的卧房!
不速之客闻言不知为何微微一怔,迅速抬起想要打昏对方的手一滞。只这一滞,便被对方占了上风,双手被缚。
然他也并非是那些半调子的杀手,仅仅一瞬便回过神来,内力一震,生生将对方震开,转身便想要逃离。不料对方紧追不舍,一伸手竟恰好扯开了他遮面的黑巾!
住手!不速之客低喝一声想要制止凌霄辰的纠缠,生怕引来他人。凌霄辰却冷笑:哼,来了还想如此容易便全身而退么?
一阵掌风袭过,不速之客被掀翻在地,凌霄辰的剑便抵上了他的咽喉。
黑暗中,深邃的紫眸尤其明亮,却有着不可忽视的怒意。
皇兄,多年不见,果真不愧是浮影阁阁主。地上的人好似丝毫不在意颈上的利剑,笑着看着方才以隔空一掌便打败了自己的人。
皇兄?!凌霄辰讶异地看着那刺客,又看了看自己的主子,立刻明白对方是谁。收了剑,恭敬道:太子殿下。
装作刺客潜入亲王府的,赫然便是当今太子,李殷。
李殷自地上起身,借着月光看着凌霄辰,轻轻一笑道:凌霄辰。虽然面上在笑,可在那含笑的眸子深处,却有着一抹深刻的痛楚相似的脸庞,几乎没有分毫差别的嗓音,令他几乎快要窒息了,却还是得微微笑着。霄未
被太子殿下的眼神看的莫名地浑身不舒服,凌霄辰别开了眼,对着叶天寒恭敬一揖:请主子与太子殿下进屋再谈吧。
叶天寒不置可否,只是紫眸中的怒意令李殷知道他来的不是时候,便道:皇兄刚远道而来,还不曾好好休息。本宫也只是闲着没事儿便出来看看。现在也该离开了。不然让人发现了可不好。
语毕,便拿过凌霄辰手中的黑巾,重新蒙上面,转身离开,快的令凌霄辰连说一句话的时间也没有。刚回过神想请主子早些休息,可回廊中,哪里还有叶天寒的身影
凌霄辰摸了摸鼻子,一脸的困惑:这都是怎么了?
重新回到主院偏房的叶天寒,静静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深邃的紫眸中不知是何种情感。
自那日以后,叶思吟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仿佛这个灵魂已经完全消失了一般。
然如墨的夜空上那明亮的双星令叶天寒明白,爱人并未消失。
吟儿
浮影暗香(父子)
五十八章
亲王到~早朝的承乾殿外,司礼太监尖声喊道。
龙椅上的人眯起了眸子,自那高高的位子上,却是看不清那个正缓步走来的紫色身影。
文武百官拉长了脖子,都等着看那个从未谋面,却在不久前的早朝上惹来非议不断的亲王殿下。
一袭华贵紫衣的男人,自踏入殿门的那一刻起眸中便有了不耐的情绪。那些或惊讶,或轻蔑的目光令他想要立即回身离开这个丑恶的地方。
程烬跟在叶天寒身边,来到龙椅下方站定,跪地行礼道:启禀皇上,微臣幸不辱命,将亲王殿下一路平安护送至京城。
李弦沉声道:很好,程将军。不愧是我朝的云麾大将军。此次辛苦了,赏。
谢皇帝~程烬又是一叩首,便起身退至自己的队列之中。
深邃的紫眸便那般望着龙椅上的人,当今的天子,他的亲生舅舅,既不下跪行礼,亦一语不发,眸中满是寒冰。
龙椅上的人也在打量着十几年不见的外甥。李弦有些心惊的发现,他身为帝王,竟看不透面前这人心中到底在想什么,连一丝一毫都无从发现果然是自己那聪慧不输男子的姐姐与前朝那老狐狸一般的丞相所生的儿子么那与他父亲如出一辙的脸上,有的是千年寒冰一般的冷峻与比他父亲更胜一筹的高深莫测。
两人对视许久,终于由李弦打破沉默:怎么,离京十几年,竟连宫里的规矩都不记得了么?看见朕,为何不跪?带着帝王威严的嗓音震的百官均一愣,心中暗忖:这亲王殿下还真是倨傲不羁,竟见了皇上既不下跪行礼,亦不开口问安果然是做得出擅自斩杀淮南节度使的事的人啊
叶天寒闻言,深邃的紫眸划过一抹嘲笑,却依然没有动作。
大胆!虽然您是亲王,但见了皇上,竟也敢如此无礼?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问青红皂白擅自斩杀方远杭方大人已是大罪一条,今日又多了一条以下犯上,对陛下不敬,该当何罪!说出这番大义凛然的话的,自然便是对皇帝最为忠诚的左丞相。
叶天寒依旧不语,深紫的凤眸冷冷瞥向那胆大包天之人,只一眼,便让左相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那是什么样的眼神!?一片尊贵而桀骜的深紫色中,是让人难以看透的深邃,明明是站在同一个高度,却好似犹如君临天下一般这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亲王殿下,竟然是如此难缠的人物么?且连皇上都只是轻描淡写的指责而他却
思及此,左相心下恐惧,却因方才那一番义正言辞而不敢表露心中后悔不跌。
深邃的紫眸早已看透对方的想法,叶天寒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冰冷带着嘲讽的笑容,将视线转回李弦身上。
十五年了,再度回到这个沉闷不堪,充斥着权术压榨与罪恶的宫廷,再次见到这个多年前在父母面前信誓旦旦保证绝对会做一个堪比先皇的好皇帝,却在父母死后立刻开始对他进行十五年不断的行刺、暗杀的舅舅,叶天寒不禁蹙起眉。怪不得,当年父母执意要他离开这宫廷,远离那看似尊贵无双,实则为囚禁的牢笼的龙椅他的母亲,果真是个天下无双的奇女子啊
叶天寒持续的沉默令朝上无一人敢开口,气氛一下子陷入僵局。李弦亦在心中忖度:他这个侄子,可并非只有倾世的美貌罢了。他多年来所查到的他在江湖上全国各地的产业和势力已经多到令他忌惮不已,更遑论还可能有那些藏在暗处,他无法涉及的势力。若当朝与他翻脸,怕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后患无穷可若是放任他如此无礼,他这个皇帝的颜面与威严还要往哪里摆?
正当李弦忖度之时,一旁的李殷缓缓起身,清秀的脸上淡淡的,对着左相道:皇兄自临安而来,一路上又是山又是水的,必定辛苦非常,还立刻便来上早朝,可见绝没有对父皇不敬之意,左相之言,有些言过其实了。说着便望向叶天寒,此次眸中却有了明显的笑意:皇兄,多年不见,可还记得本宫?
多年不见?叶天寒有些不置可否,只淡淡点了点头。
这一微小举动立刻被朝中这些习惯了察言观色的文武百官所察觉对皇帝只是冷冷直视,却对太子如此亲密?这太子殿下与这亲王殿下之间,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是吧
李殷站在上头,众臣的神态尽收眼底,漂亮清秀的脸上浮起一抹嘲弄似的冷笑只如此,便引起你们的猜疑了么?呵,不错本就是要让你们知道本宫的意思。到底该如何抉择,就看你们,有没有那先见之明了。
行了,有事禀告,无事便退朝吧。朕还想跟朕的好侄子多说几句话。众爱卿自便吧。将一切尽收眼底,李弦却大出群臣意料说出一句退朝。虽不解,可人家皇帝都不在意太子亲王勾结有可能就是为了谋朝篡位,他们这些大臣,又有何置喙的余地呢?罢了,皇室的事儿就让他们皇室中人自己折腾去吧如此想着,百官向先行离去的皇帝恭敬地行了礼,便如潮水一般往殿外涌去。右相与大将军,在经过叶天寒身边时,微不可见,却又极其恭敬地低头做了个揖,随即与旁人一道出去了。
偌大的大殿,顷刻人去楼空,唯剩了李殷与叶天寒二人。
皇兄,这算是正式宣战么?李殷笑着自雕刻着盘龙的台阶上拾级而下。
叶天寒挑了挑眉,冷声道:那龙椅,他坐了太久了。
皇兄可想要那位置?本宫可拱手相让。李殷突然问道。
叶天寒冷冷忘了眼那天下无数人渴望而不可及的位置,不屑道:别将你的责任推予本座。语毕便转身离开承乾殿朝御书房走去。
早知道他会这么说,李殷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着叶天寒傲然的背影,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羽臻,你还想躲多久?许久,李殷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笑着道。话音方落,便见一个身穿三品朝服的俊美青年自足以遮掩三人的龙柱后缓缓步出。并非叶天寒的倾世绝傲,也并非花渐雪的温润如玉,更非花无风的邪魅不羁。他的俊美犹如最为沉静的湖泊,波澜不惊。却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看透那平静的表面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如此心思缜密却又从不表露在外之人,着实令人心生惧意。这青年便是当朝太傅,北堂羽臻。
不愧为浮影阁阁主,果真好气势。北堂羽臻望着叶天寒离去的方向,眸中满是激赏之色。方才那若有似无的冰冷视线令他明白叶天寒早已发现他的隐身之处,只是认定了他定是属太子阵营中,这才不曾理会罢
若是得知你家小弟的存在,皇兄怕是立刻变失去理智了罢李殷幽幽道。昨夜心血来潮夜探亲王府,却意外发现向来冷清冷心的皇兄竟有如此大的情绪浮动,必定是他打扰了什么事。而那事,必定是与他那未曾谋面的侄子有关
闻言北堂羽臻沉下了脸:我说过他并非羽思。言辞中似是丝毫不将太子殿下放在眼中。
李殷倒也不以为忤。北堂羽臻虽是应年的状元,看似刚进官场不久,官位也不高,却是他自幼的好友了。况且事及他的宝贝小弟,北堂羽臻便更是较真。
李殷也知自己说错了话,便道:是我的不是。那不是羽思。不过他现在便是在语思的身体里,你又能如何?
闻言北堂羽臻一时语塞,因为他也不知究竟该如何天下间竟有如此蹊跷之事,若非亲身遇上了,他是绝不会相信的然事实便就是事实,的的确确发生了,就在他的面前。他最心疼的小弟北堂羽思,那个自小便患有怪疾被大夫诊断为活不过十五的孩子在他的面前缓缓停止了心跳,可在半刻之后,竟又睁开了双眸欣喜若狂之间他却发现,面前这个大难不死而重新醒来的人,并非他的小弟北堂羽思,而是另一个人
思及此,北堂羽臻用力握紧了拳头。
李殷见状便知他想到了什么,皱着眉道:快四年了,你为何还是这副模样?你也知这并非他的错,为何要与他为难?倒是并非他心软,只是有时北堂羽臻做的太过分,令他也看不过眼罢了。
我们的事,你别管。北堂羽臻冷冷道。这是他与那人之间的事,是旁的人绝不可能插手的。就算是最亲密的朋友也不行。
本宫才不得空来管你们的事呢。霄未还是那般死板,本宫也不知该如何了。看着眼前这人为情所困的样子,李殷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事,脸上的淡笑渐渐变成了苦笑。
与北堂羽臻日渐亲密,明明他的爱人已然误会,他也看得出他心里、眸中的痛可为何,他却没有任何的行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真的爱上别人才好么?难道他真的是一点也不在乎自己么?!李殷如此想着,心中渐渐苦涩起来,晶亮的眸子渐渐暗淡。
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一朝的议政大殿上,唯有两个位高权重之人,为爱而苦恼的身影。
问世间情为何物,自古至今,又有谁能说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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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
深夜,亲王府。
书房内,幽幽的龙涎香自书案上的香炉中缓缓飘出,透明的细烟,在空中微微盘旋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唯剩那悠远的香气令人沉醉。
叶天寒的书房,例来不允许任何人擅自入内,能进入其中的也就只有战铭霄辰等叶天寒最为信任的属下。而今日书房却破例迎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主人,太傅到。战铭恭敬禀报道,领着一位俊美青年进了书房,正是当朝太傅,北堂羽臻。
深夜叨扰,还请亲王殿下海涵。北堂羽臻对着叶天寒恭敬一揖道。
叶天寒不置可否,只是静待他说下去。
北堂羽臻是何等身份,早在他在承乾殿龙柱后瞥见他之后便遣暗卫查清楚了。看似是初入官场的青年,却是太子李殷暗中多年的好友。北堂羽臻原姓并非北堂,而是秦。乃是二十年前前朝兵部尚书之子。而后,兵部尚书应受人陷害被满门抄斩,当时被送至太行山麓下的隐士高人处抚养的秦羽臻与弟弟秦羽思便恰巧逃过一劫。二十年后,秦羽臻改姓北堂重返朝廷,除了协助从小的好友太子李殷夺得皇位之外,便是要将当年灭门的仇怨一一算清。
叶天寒倒是未曾料到,这个看似平凡,实则心思深沉的青年会独自前来。
微臣今夜前来,并非为了太子的大业,而是有些私事,想请亲王殿下为微臣解惑。北堂羽臻沉声道,目光转向叶天寒身边的战铭。
但说无妨。叶天寒明白对方的意思,遂淡淡道。
北堂羽臻遂点头,接下来却是一阵沉默。此事在心中压抑了太久,近四年了,令他几乎寝食难安。而除了好友李殷,却也没有别处可倾诉,更找不到解决之法。而今日,是初次见到与这件事息息相关的叶天寒,因而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书房内一片寂静,直到叶天寒已有了些不耐,北堂羽臻这才开口道:不知亲王殿下可曾听说过移魂一事?
战铭瞬时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北堂羽臻;叶天寒则沉下脸,冰冷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杀意反问道:移魂?
看着主仆二人的反应,北堂羽臻便知李殷所说确有其事。而家中的那人,怕真的便是与眼前这尊贵的男人脱不了干系了罢如此想着,北堂羽臻叹了口气。
说清楚。叶天寒见他不语,冷声道。他虽不在意移魂一事有多惊世骇俗,却不得不在爱人灵识被封之时对此事分外在乎。而这北堂羽臻,却好似知晓些什么。若是对爱人有一分威胁,他便会毫不犹豫先行杀了他,以绝后患。
北堂羽臻察觉到浓重的杀意,心中一凛好强的气势!原来在早朝时那君临天下的姿态还只是皮毛而已么?
北堂羽臻如此想着,却不知背后早已汗湿了一片。
亲王殿下切勿误会了微臣。微臣已自太子处得知世子确乃移魂之人,只是不知亲王殿下可清楚您的亲子到底去了何处?
叶天寒闻言微微蹙眉。北堂羽臻这番说辞,竟好似他知晓那真正的叶思吟的去向?
不瞒亲王殿下微臣家中尚有一个弟弟,名为羽思。四年前本因从娘胎中带出来的怪疾而逝世了。可半刻后,他便又醒过来,告诉微臣,他不是羽思,而是您的儿子,叶思吟。北堂羽臻沉声缓缓诉说着,不知为何,眸中竟有明显的矛盾挣扎的痕迹。
叶天寒一脸的冰寒一如既往,唯有因过度用力握紧扶手而变得惨白的修长十指昭示了他心中的震惊与紧张真正的叶思吟?那么吟儿体内的那一魂一魄就有了去处?!
战铭亦是激动非常叶思吟竟也没有死,而是移魂了?那么少主体内的那一魂一魄,是否也能移去那北堂羽思的体内呢?!如此一来,少主便能够回来了罢看来必须让醉月来一趟京城才是了。
太傅府。
看着自内屋步出的柔弱少年,叶天寒不禁蹙眉。
少年长的异常清丽,容貌上与北堂羽臻有着七八分相似,却异常瘦小。十五岁的少年,却好似一只小猫,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一般。
少年显然不知深夜被唤道平日接待贵客的正厅有何事,且似是刚被人自卧床上拽起来,有些睡眼惺忪。然当他看清楚主座上的人后,原先半眯的眸子立刻震惊地瞪大,沾染了满满的激动,可不出片刻,那激动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竟是恐惧,深刻的恐惧。原本就染着些苍白的脸色更是变为一片惨白,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便会晕倒在地。
叶天寒便只是蹙眉看着那少年,一语不发。深邃的紫眸中却有些复杂的神色。
少年如此剧烈的反应是北堂羽臻始料未及的,向来沉静的眸子染上了些许焦急,急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少年。少年抓住北堂羽臻的手臂,有些哀求地道:秦大哥,我累了想要回去休息求你,让我回房好不好那急切地想要离开的神情令北堂羽臻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没有多想,便斥责道:怎能如此无礼?先来见过亲王殿下。你不是说
秦大哥!少年惊恐地打断了北堂羽臻的话,声音之大,似乎将他自己也吓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秦大哥,我真的不舒服求你,让我回房吧慌忙地到处瞥的眸子,却始终不敢望向叶天寒所在的地方。
挣扎得过了,北堂羽臻亦火大起来,沉静的嗓音带着警告的意味唤道:叶思吟。不知是那低沉而危险的声线,还是他话中所说的内容,令哭泣哀求的人一时忘了该如何反应,就那般僵在原地。
你不是说自己是叶思吟么?可认得亲王殿下?北堂羽臻的话语中不知为何带着讥讽与一丝轻蔑,令被他抓在手中的少年愈加颤抖不已。听闻他所说的话,更好似遭到雷击一般。
少年仿佛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乱晃的眼神也直直盯在了叶天寒的身上,半晌才以那微不可闻的声音道:父父亲
北堂羽臻只觉得手中一重,却见少年已然失去意识。
羽思!北堂羽臻脱口而出的并非叶思吟,而是小弟的名字北堂羽思。显然这种状况并非第一次,立刻有府中的仆从跑去请大夫。
一片混乱中,唯有那雪色的身影,始终坐在椅上一动不动。
叶天寒从未曾见过以前的叶思吟,只知那身上流着一半自己的血液的少年在偏院中过的并不如意,却也无心去管。那并非他所想要的子嗣,他便当他不存在又如何。可今日,那少年极力逃避的眼神与挣扎不已的姿态竟令他心中有些五味杂陈之感。
北堂羽臻打横抱起怀中少年,面上满是焦急,略有些无奈地道:亲王殿下,微臣失礼了。今日怕是无法解决此事了。您请自便。语毕便抱着怀中少年离开了。急匆匆的样子,与方才那讥讽与轻蔑的话语丝毫不相称。
主人,可要派人盯着?战铭小心翼翼询问道。
叶天寒不置可否,最终还是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太傅府。
看着那雪色的颀长身影并未回亲王的卧房,反而入了偏房,立于院门口的战铭无奈地摇了摇头。少主,您若是再不回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偏房中,应该沉睡的少年却并未待在床上。纤细的身影立在窗边,黑暗中,唯有一个隐约的轮廓,唯美却不真实。
听到开门声,少年回转身来,清澈的眸中有着淡淡的笑意:寒,你去哪儿了?
叶天寒走近,将少年拥入怀中。
叶思吟任由分别许久的爱人牢牢禁锢着自己,手臂环上爱人的颈项,菱唇带着安抚的意味吻着他的下颌。这么久了,这个看似冷如寒冰的男人心中想必是不好受吧如此想着,叶思吟有些心疼。原本是怕对战皇帝将诸多危险才跟随他前来京城,却不料出了这样的事,反惹他心神不宁
吟儿,你在玩火。被爱人如小猫舔水一般地吮吻,禁欲许久的男人低沉着嗓音道,环在纤腰上的手臂缓缓收紧。
叶思吟一滞,立刻想要分开彼此紧贴的身体这般时候,这男人怎能只想着那事儿呢
可惜,强有力的桎梏令叶思吟逃脱不得,只得被爱人半拖半抱压在床上。炙热的吻压下来,在颊上、唇上与那细致白皙的颈项上昭示占有一般洒下艳丽的印记。
寒寒,等一等!眼见亵裤就要被扯下,叶思吟微喘着想要制止。
深邃的紫眸中闪着不可忽视的欲望,却依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挑了挑眉等待他想要说的话。
见爱人真的停下来,叶思吟反倒不知该说什么了。直到爱人眸中泛起不耐,叶思吟才伸手揽住他的颈项,送上自己的唇。
深邃的紫眸又暗了几分,全无方才的温柔缱绻,反而是如狂风暴雨一般的吻点起两人之间的欲火,将双方都燃烧殆尽。
没有药膏的帮助,被进入的时候,叶思吟痛得咬紧了唇,心中却是甘之如饴。如此身与心的完全结合,真是久违了
禁欲一月的男人冲撞地有些狠了,令身下承受的少年喊叫呻吟不断,却自始至终没有说出一个不字。痛感与快感充斥着整个身体,令叶思吟唯有牢牢抱住身上肆虐的爱人才得以保持最后一分理智。
房中充斥着滛靡却又温馨不已的气息,而那断断续续带着泣音的吟哦,持续了整整一夜,直到东方既白
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儿,叶天寒深邃的紫眸中满是宠溺。承受他积了整整一月的欲望,昨夜真是累坏了这人
温柔的吻印上叶思吟的额角?br /
浮影暗香(父子)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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