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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福有余第6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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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福有余 作者:未知

    富福有余第64部分阅读

    富福有余 作者:未知

    富福有余第64部分阅读

    喜临门。”李寻花喝光了茶。忽然皱起眉。“蓝姑娘可是嫁过人地。你爹这老古板会同意?”

    不得不说。这话还真说到了方少轻地烦恼之处。他对苏舒地喜欢她娘亲看在眼里。可是粗心地父亲并不知道。他地父亲是个古板地人。到时候当真能接受苏舒么?不过不接受又如何。大不了他再私奔一回。

    “看你地样子。是非她不娶。”李寻花哈哈笑起来。“好。好。有我地气派。我跟你说。大不了就带着蓝姑娘住在隐殿。给我生个徒孙出来玩玩。”

    方少轻哭笑不得,“师父,你越扯越远。”

    “怎么远了?”李寻花眼睛一瞪,“我告诉你,你要不赶快把蓝姑娘弄到手,以后有得你后悔的。”

    方少轻一惊,皱眉,“这话从何说起?”

    “你单以为就你为她求过解药?你单以为她那个前夫真的就此放弃她了?”李寻花嘿嘿两声,“时机未到罢了。徒儿,蓝家跟宣家现在是个什么处境你大概还不太清楚,真是个糊涂蛋,知己知彼呀,我言尽于此,你好好琢磨吧。”他说完,躺倒在床,翻了个身去睡觉了。

    真是……方少轻一拂衣袖,这什么师父呀,要么就不要提,提了又不说清楚,倒是搅得他心里七上八下。苏舒的烦恼他什么时候忽略过了呢?可是人家不愿意拖累他所以不告诉他,他自然装作不知道,可是又牵扯到宣潇什么事呀?

    这边还在自我琢磨,苏舒却在独自欣赏夜景。墨黑的天空上星星亮晶晶的闪着晚是初一么,月亮如此弯。只是夜里真的太过寒冷一小圈就打退堂鼓要缩回屋里去了。这时候,有个人正巧从她门口经过,不早不晚的,她一看见,忙叫道,“墨决,怎么是你?”

    墨决停下脚步,淡淡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苏舒一想,也对,那皇是他哥,他在这里确实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不过那么巧就有点稀奇了,再说,他不是跟他哥不合么?

    “你不去当你的摆渡宫宫主了?”苏舒盯着他的头,很好,没有染白。上次在罗阳遇见他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而那次,根据她的推测,这家伙是去刺杀皇帝的。虽然后来没有动手,但是摆渡宫跟戴守秋的关系可见一斑,实在是亲密的很。不然杀皇帝这种事情,哪个江湖门派做得出来?

    “怎么,这次又是要去刺杀谁?皇太后?”苏舒又略带讥讽的问了一句。

    墨决脸色阴沉,实话,他心情很不好,他才不想当那个宫主呢。刺杀皇帝也是一个交换条件,可惜没有成功便夭折,他还得继续保留自己的宫主身份。原本狠狠心想反了他师父,可是念及多年来的培育,他始终还是没有那么做。苏舒问起这个,实在是火上浇油。

    “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他冷道。

    “我也不想你近,你这种是非不分的人,离你近臭了我的衣服。”苏舒哼了一声,后退了好几大步。

    “杀皇帝你知道会带来什么么?别说你什么苦衷,我不信你个人的事情能比整个天下还大。也许现在的皇帝称不上有多英明,可是百姓也算安乐,要是戴守秋真的得逞,我想黎国的动乱至少要持续几年。你就真的愿意看到黎国变成那样么?你别忘了,周围还有其他几个国家虎视眈眈呢。”

    墨决原本以为苏舒要说他们蓝家事情,结果她一口的大仁大义,全在为这个国家着想,反倒让他毫无反驳之言。

    半响,道,“你实际还是在为自己的家族考虑罢了,犯不着虚情假意。”

    “没错,可是我不会了自己的家族利益而去损害别人。你呢?”苏舒冷笑一声,看着墨决。

    墨决头微微一偏,似乎想说什么,可是顿了顿,便迈步向前走去。

    不远处,一个人影走过来,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他大概是现有人来,所以走了。我来的不是时候。”

    苏舒笑道,“少轻,你来得正好,反正我也不想跟这种人说话。”她走过去,推开门,“快进来吧,我刚才也是想进屋的,不巧在门口遇到他罢了。”

    隐殿配给他们一人一间客房,苏舒进了屋,就往炭盆里扔炭火,方少轻在旁边帮手。苏舒见火升了上来,轻声道,“少轻,你怎么从来不问我们蓝家的事情?还有刚才墨决,你不想知道我跟他说什么?”

    方少轻轻笑一声,“其实……我问过的,不过被你拒绝了,我想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不想逼你。现在既然提起来,好吧,那我问你,蓝家究竟怎么了?跟戴守秋有什么关联?”

    看他顺杆子往上爬,果然是想知道很久了。苏舒忍不住抬手捏他一下,“以前我不说是正常的,可是你我现在的关系已经不同,我自然是要告诉你的。不然对你不公平。”

    “嗯,那你公平一点,全部告诉我。”方少轻摆出耐心的姿态。

    苏舒便一五一十把蓝家的处境全说了,方少轻听完,想了会道,“那现在最重要的是七王爷带回来的消息?”

    “没错。”

    “嗯。”方少轻点点头,忽然伸出手把苏舒揽在怀里,让她的背贴着自己的胸膛,“苏舒,像你说的,我们的关系已经不同了。你要记得,你的事也是我的事,这不在于是蓝家还是方家,而是在于我们的感情是否有依托。前几日,我还觉得真实,可是现在,我觉得很真实,你实实在在的就在我身边。你可以依靠我,可以对我倾诉,可以让我分担,这就足够了。”

    是的,只要他们真正的在一起过,互相依靠,互相爱恋过,于他,已经足够。将来,谁预想得到?哪怕他有多么的想与她携手共老,可是,想就一定能成真么?与其忐忑不安,不如珍惜在一起的每一秒。

    苏舒的心暖暖的,被方少轻如此环抱着,还是第一次呢。耳边是他真诚而悦耳的声音,足够了,是呀,相识两年,他给她带来的从来都是温暖,他是永不负她的那个人,她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

    火光不停的跳跃在眼底,她侧过身,把耳朵贴在他胸口,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两百七十八章 计划跟不上变化

    倘若这里所有的资源都能转移,动植物都能大量生长繁殖,恐怕也就不稀奇了吧,所以苏舒他们在几位专业人士的考察之下,现只有极为稀少的几种东西可以带回明城种植或培育。

    不过也够了,物以稀为贵,这些足够他们依靠并且开出一系列新的产品来,姚清新预计,不到两年,就会风靡全国。而且凭着她良好的外交关系,也许还能打入外国,赚其他国家的钱呢。

    一行人揣着美好愿望欢天喜地的回明城去了。

    在车上,苏舒倒没有姚清新那么乐观,犹自还在想着如何种植这几种植物。一个是天生的香料,一个是能治风寒的特效草药,还有几味,一个是洗澡用的,还有是去疤的……难道洗澡的把它做成香皂么?治风寒的做成药片?名字就叫……感冒一片清?她想着,偷偷笑起来。

    姚清新斜睨她一眼,“钱还没到口袋呢,你有必要笑得那么早?”

    “我才不像你这财。”苏舒说道,“我在想怎么开这些草药嘛。对了,你会做药片么?”

    “这有什么难的,我有个研室,下次带你看看。不过药片么,关系到人命,不能轻易就做,还得做好些实验呢。我想先把香料跟香皂两样开出来,刚才你听到七笛说了东西明城不好种,它们需要一个比较湿润的地方,我中途可能改道去南方,那几个人我就带去了。你把明城的事情处理好,再跟我汇合吧。”

    原来姚清新经考虑的那么细了,苏舒点点头,“也好,那你准备去南方哪个城市?”

    “余新。”

    余新是个常年下雨的:方,听说那里一个月里只有两三天能看见太阳,苏舒笑起来果然是够潮湿必是个适宜种植的好地方吧。

    两在中途告别。姚清新带着其余五人去了余新。苏舒跟方少轻则往明城行去。一路上无惊无险。两人后来干脆换了两匹快马。驰骋平原看日落。听风起。春天来了长莺飞。在紫嫣红中。朝夕相处。两人感情日渐浓郁。

    眼见就要到明城。苏舒骑马站在山上。远远地看着那一座城市。高高地深黄|色城墙阳光下肃穆地沉默着。她盯着城门上露出久违地忧虑。人在外。可以忘却很多事情以开怀地笑。可是回来了不得不又要面对。

    “苏舒。”方少轻执她地手。“我想蓝家谋一份工。”

    苏舒一愣。“你。你对经商不是一向不感兴趣?”

    “你怕我做不来?”方少轻笑。

    “不是。”苏舒忙摇头。对他地突然提议反应有点迟钝。

    “放心好了。”他一拉她,两骑并肩行而行,“进去吧,以后有我在你身边,不用烦恼。”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他手上的力度让她觉得,什么都不必说,只要跟着他走,那么就行了。于是,她一抖缰绳,马儿欢快的奔了出去,方少轻听到她银铃般的笑声响了起来,“来,看我们谁先跑到城门那里。”

    两人回到蓝家的时候,正是用午饭的时间,苏舒最先去看了范文惠跟其他几位奶奶,姑母,蓝尧成不在家,而范文惠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走路很不方便。苏舒给她带了好些礼物,有些还是给未出生的孩子的,范文惠见此,自然高兴,便留她吃饭。小蕊也在那里,帮着说了几句苏舒懂事的话,几个人一团和气的吃了顿饭。

    也知道蓝成有没有跟范文惠解释苏舒另起炉灶的缘由,总之这个主母对苏舒的态度倒像是冰释前嫌了,苏舒因此也松了一口气。

    从那里回来,苏舒才有空跟苏韩青说话,苏韩青之前已经知道苏舒跟范文惠的心结,也不怪她先去跟范文惠亲近,只是忙着问起在隐殿的情况。听说一切顺利,也放了心。苏舒本也想问蓝家最近如何,却听苏韩青突然道,“方少轻呢,你跟他是不是……”他摸摸下巴,“刚才听守卫说,你们态度很亲昵呢。”

    老爹也是很八卦的,苏舒直接承认道,“没错,我跟他就是你现在想的那种关系。”

    “哦?”苏韩青挑挑眉,有点不满的说道,“这小子既然都到门口了,怎么也不来见见我这个未来岳父?真是不懂礼貌,他可是高攀了呢!”

    “高攀?”苏舒纠

    “你家女儿我可是二婚了,你倒是说说,少轻他哪里”

    “哟,还没嫁他就为他说话,真真是女儿外向。”苏韩青摇摇头,“方少轻他不就是浪子一个么,将来你嫁给他,他为何让你过好日子?说不得还要你赚钱养他呢。我可是一直期望你嫁给有钱人的,将来老爹我可以吃香的喝辣的的……”

    苏舒一头黑线,一指头戳在苏韩青肩膀上,“爹,当初可是你说方少轻是个好男人的,怎么我跟他一起了,你又来挑他毛病?话说,你现在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么?有我这个富贵女儿,你还想要什么金龟婿呀!再说了,少轻又不是无业游民,他是隐殿的,你不是不知道。而且啊,他刚才说了,要在蓝家谋一份工呢。”

    看她连珠炮似的讲完,苏韩青哈哈笑起来,笑得苏舒莫名其妙。

    “爹,你笑什么呀?”她奇怪的问道。

    “嗯,看来你是真喜欢上他了,这么满意他,为他说话,我这个做爹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好提的。”苏韩青耸耸肩,自言自语,“这次可不能再错过婚宴了。”

    “婚宴?”苏舒叫道,“哪有这么!”狡猾的爹,居然刚才是在试探他,害她还以为是真的,着急的为方少轻辩解呢。

    “我倒不急,不么,方少轻的爹,要是知道了不晓得会不会来逼婚呢,还有他那个娘亲,哪个不是急吼吼的要你嫁过去?”

    也是……不过方少轻的爹,他往常的行为似乎是挺势力的,他会介意他的儿媳是个二婚么?呸呸……苏舒猛地摇头,都是被苏韩青误导的,不过就跟方少轻谈了两个月嘛,至于论到谈婚论嫁嘛。

    “爹,王爷回来了么?”苏舒想起这件事,忙问苏韩青。

    “回来了,带来了一个好消息。”苏韩青笑道,“苏舒,你以后不用为蓝担心了,七王爷有证据可以证明你们蓝家的清白,同时也有证据证明戴守秋谋反的大罪。”

    “啊,那皇帝有没有想办法抓去呢?”

    “谈何容易,戴守秋握有重兵,门生又多,个个都英勇善战。若是光明正大抓他,恐怕是逼他立刻造反,所以皇帝只能虚与委蛇,不过背地里已经部署计划,等到适当的时机,戴守秋自然手到擒来。”

    苏舒点点头道,“也是,戴守秋精心布置多年,我想确实没有那么容易就可以抓住他的。爹,我有个疑问,七王爷的证据是哪来的?戴守秋这样的人,是怎么从他那里找到那些证据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七王爷并没有明讲。苏舒,还有一件事……”苏韩青顿了顿,略带忧虑的看着苏舒。

    “什么事?”苏舒皱起眉,“是坏消息么?”

    “宣府的人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包括宣潇在内。”

    “什么?”苏舒大惊,“什么时候的事?”她明明在去隐殿的路途遇见过宣潇的啊。

    “一个多月前的事,也不知道宣家生了什么,一夜之间,那些下人全都被遣散走了,宣府现在成了一个空府。那些人都像凭空消失似的,走的很匆忙,我上次进去看过,好多贵重的东西都没有带走。”

    空府?一个多月前?宣潇当时是单独一个人的,那么他并没有跟宣珏,二夫人三夫人一起走。宣家到底生了什么事呢?苏舒问道,“那莫师傅呢?他也没有注意到宣家的异常?”

    “我师父一直在外,那段时间正好不在宣府。我找过那些下人问过,也是说不知道,只是突然给了他们自由身,他们欢喜都来不及,哪会想着有什么异常。”

    “你觉得他们会去哪里呢?”苏舒心里涌起一股寒意,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感觉自己经历了灵异事件。该不会被灭门了吧?不会不会……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可是宣家好几口人呢,会去哪里呢?要不要这么神秘,集体出游啊?

    而苏韩青也没有接话,因为他实在想不出他们会去哪里。

    这时候,小桃忽然敲门道,“小姐,有你的信,才送来的。”

    苏舒打开门,接过信一看,信封上的字迹十分娟秀,可是也十分陌生,她盯着看了半天,仍是想不起是谁写的,于是拆了信,上面只短短写了一行字。

    “人在余新,飘。”

    五个字,简短的太过分。

    第两百七十九章 战火家事

    这什么意思?苏舒一头雾水,拿着信呆。

    苏韩青瞥了一眼信,问小桃,“这信谁送来的?人还在不在?”

    “是个小姑娘,扔下信就跑了,不过面生的很,我从来没有见过。”小桃想了想又说道,“衣服有补丁,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身上脏兮兮的,但是看她的容貌,也不像是乞丐。乞丐没有那么白白净净的皮肤。”

    这就奇怪了,是个小姑娘送来的,听小桃的描述,也完全无法猜测到她的身份,感情是故意整成这样混淆视听的吧?

    人在余新,飘。苏舒又看了一眼信的内容,好巧,余新?这不是姚清新要去的南方城市么?这句话里的人指的是谁呢?很显然,肯定不是姚清新,因为苏舒当然知道姚清新在那里,不需要这个人的提示。那么,要提示的是谁呢?

    飘……飘是谁?是指飘么?还是这封信是飘写的?

    苏舒皱起眉,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一个绝美的容颜,她心里一惊,莫非是她?

    苏韩青注意到她的神情,忙问道,“你想到谁了?”

    苏舒转身把门关上,轻声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我刚才想到的人是华飘飘。”

    “华飘飘?戴守秋地四夫人?”苏韩青大为吃惊。“她怎么可能会写这种信给你呢?苏舒。你跟她有什么不一般地关系?”

    “她之前就有点怪怪地。跟我说话总是像藏着什么玄机。好像要告诉我什么似地。又好像不是。我觉得地态度很奇怪。所以看到这封信才会想到她。爹你看。这封信不是也是奇奇怪怪地么。既然要提醒我什么。那就清清楚楚地写出来啊。非得弄得模模糊糊。这个很符合她地风格。”

    “那这个人在余新。你觉得她想告诉你什么?”苏韩青也弄不懂苏舒跟华飘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索性不想了。直接问这个。

    “这个人。可能指地是戴守秋吧。”苏舒有点不确定地说道。

    “戴守秋在余新?这个跟我们掌握地消息可不一样。”苏韩青低头想了想。“我们得到地消息是。戴守秋在广平。所以皇上也是根据这个来布局地。哎呀。可坏事了。”他说着忽然叫了一声。“倘若华飘飘说地是真地。那之前做地计划不是功亏一篑?不行。我得去通知七王爷一声。”

    “爹。万一华飘飘说地是假地呢?”

    苏韩青停住脚步,是啊,现在到底谁是真谁是假呢?万一判断错误,可是要误了大局,进而直接影响到黎国的国势。

    两人默不作声,各自低头思考,苏舒心想,华飘飘的底细到底是怎么样的,她到底是什么人?她到底是站在我们这一边,还是戴守秋,亦或是另一方势力的一边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忽然想起华飘飘提起过明西这个地方,她究竟是不是明西人?

    不过就算想破脑袋,空待在这房里,恐怕也不会得到结果。

    然而,还没等苏舒查出华飘飘的身份,就在这几天的日子里,时势变化的如此迅速,戴守秋终于起兵造反了!地点是在广平,他一向的根据地。

    广平!那么他就不是在余新了,难道写信的人是想误导他们不成么?可惜战事一旦打响,苏舒他们便再没有空去理会那封信。

    在度过人心惶惶的几天后,确定战火不会烧到明城来,所有的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打战是朝廷的事,百姓们依旧是该摆摊的摆摊,该农作的农作,只是茶余饭后多了不少谈资。比如,谁谁谁家的儿子在战场上立功了啊,或谁谁的亲戚被困在了广平之类,人们总是在谈论别人,或许在别人的身上他们才会忘掉自身的不安全感吧。

    但是苏舒没有,她居安思危,虽然明城暂时不会牵连在战争中,可是保不定哪一天戴守秋就会攻过来。当然,他们也不能逃,这种逃亡的举动会引起恐慌,试想想,一个扎根在明城这么多年的大家族都要搬离明城,其他人自然以为呆在这里便会面为危险,这么一来,明城就会乱了。

    与苏舒有同样想法的不只一个,只不过她们的想法更加极端一点。比如二奶奶金月如跟苏舒的三姑母蓝明春。她们执意觉得戴守秋早晚就会打到这里,所以吵着要分家,好让她们带着银子离开明城。

    蓝尧成自然不肯,范文惠显然也是不同意的。分家是家族的大忌,怎么可能因为这种还没有生的事情而让蓝家散了呢?对于蓝尧成来说,分家还代表着自己的掌控权会丧失,他当然不允许此事的生,所以就算金月如跟蓝明春两个人一哭二闹之后,仍然没有得到允许,金月如本来还想用上吊来威胁的,结果绳子在试用的时候断了,摔得她在床上躺了两天,不过总算是平静下来了。蓝明春暂时也没有任何行动,也许被她娘亲谭依给劝解了去。

    范文惠被这件事弄的焦头烂额,她本来挺着大肚子就不太方便,还得逐个逐个去劝解她们,真是累坏了她,好歹有苏舒跟小蕊帮着分担,她打心眼里感激。苏舒另起炉灶的事情,蓝尧成已经跟她解释过了,反正蓝家已经脱了嫌,范文惠听了十分感动,加上之前对苏舒的误解,现在更加疼爱她了,每天都要叫苏舒来陪她说上一会话。

    鉴于范文惠临盆在即,本来苏舒是要去跟姚清新汇合的,不过现在走开着实不妥,便写了封信过去,说等她姑母生下孩子再说。姚清新回信让她放心,说那里一切顺利,种植也没有问题,可以大量生产,末了,还开玩笑说等苏舒生完孩子去也是可以的。

    这封信恰好是苏舒跟方少轻一起看的,她心里想着反正方少轻也是隐殿的人,谈论这种生意问题给他看看也无妨。

    到姚清新提起这个,她顿时无语,忙把信收了回去。早已看到,嘴里道,“苏舒,明天我爹也在家,你记得过来。”

    额……偏偏这个时候他说这种话,莫非他心里也有这个意思?

    “苏舒,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你这么拖着,我这个做爹的也不帮你了。”苏韩青唯恐天下不乱,还插口加了一句。

    “晓得了,我会去的。”苏舒应了一声,“我又没说不去。”

    方少轻笑起来,“其实是我爹想见你,你知道,他老人家……”

    她当然知道,逼婚狂!苏舒心想,这一去,是不是就要被逼着成亲了?不过不去嘛,于理不合,怎么也跟方少轻相处了几个月了。

    “你放心,我给你挡着。大不了,我们一起走。”方少轻在她耳边低声道。

    是走么?私奔吧!苏舒斜睨他一眼。

    “走?没名没分的,我家苏舒才不跟你走。”苏韩青又插话。

    这老爹明明在外面练功的好不好,怎么里面说什么话他都听得到?苏舒叹息一声,叫道,“爹,你练了顺风耳内功了?”

    外面没声音了,半响苏韩青道,“非礼勿听,果然是有道理的。”

    这算……冷笑话?苏舒伸手揉揉额头,败给他了,还没老就已经开始为老不尊了。

    第二天,苏舒精心打扮了一番,衣服穿得端庄得体,也买了极为体面的礼物,带着去了方家。结果方少轻的父亲大出苏舒的意料,一点也没有露出嫌弃她的样子,简直慈祥的不得了,不止苏舒,方少轻都是目瞪口呆的。不过这样最好,至少不用担心他反对他跟苏舒了,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只能一会偷偷再去问自己的娘亲。

    几个人用了一顿十分丰盛的晚餐,看方少轻的表情,方大铜的大方超出了他的预料。这顿晚餐若是平时,大概只有极为贵重的客人才能享用得到,苏舒被如此隆重的对待,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所幸她也不是没有见识过世面,仍是表现的落落大方,偶尔说出的话极为风趣,逗得方大铜哈哈大笑,直赞苏舒有大家风范,一点也不扭捏。

    方少轻趁着苏舒跟他爹闲谈,便偷偷问邓草莲,他这个爹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前段日子还对苏舒颇有微词,嫌弃她二婚的身份,怎么现在把她当成个宝似的了?

    邓草莲眨眨眼睛,笑道,“你爹最是吃不得亏,现在对苏舒这么好,感情是知道蓝家有什么好运了吧,所以才忽然同意你跟苏舒交往。也许是官场上的,反正我也不清楚,等吃完饭后我再问问他。”

    蓝家会有好运?还是官场上的?方少轻想来想去,蓝家就是一个经商的,怎么也跟官场扯不上关系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饭后,方少轻邀苏舒在庭院散步,此时春暖花开,真称得上“暗香浮动月黄昏”。两人手牵手,沉浸在一种浪漫的情怀里,走了大半段路。苏舒忽然笑起来,方少轻看她一眼,也笑道,“我知道你是猜我爹为什么是这个态度,是吧?跟你想象的大不一样。”

    “是啊,我以为你爹会很严肃的,我来的时候还很紧张呢。”

    “刚才我问过我娘了,看我爹的样子,大概你们蓝家未来会有官场上的运气。不过你们家是经商的,我实在想不出来我爹是从何判断的。”他顿了顿,侧头一笑,“苏舒,我说过我想在蓝家谋职,你现在都没有消息,莫非是不想我走经商这条路?我可是娶妻随妻,难道你希望我继续为隐殿效力么?”

    苏舒撇嘴,“你什么时候这么厚脸皮了,我还没有嫁给你呢,哪有资格决定你要走什么路。再说了,就算……你也不用为我这么牺牲,你爱行走江湖就行走江湖,爱经商就经商,我只是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是自自然然的,不要那么多的迁就。”

    “我哪有迁就你。”方少轻揽住她,星眸中是缱绻爱意,“这些对我来说,都是顺其自然的,我从来没有觉得有一点的勉强。只要跟你在一起,那么,你喜欢做的事,也便是我喜欢的。”

    苏舒凝目看他,胸口堆积着无以言说的情绪,半响点点头,“那你下次跟我一起去余新吧,我想,我将来的生活应该都会在那里。”

    这句话已经相当于一个承诺,将来的生活,也就是说,她是希望跟方少轻一起度过的。

    方少轻自然听得懂,他眼中笑意更浓,附身在苏舒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两人四目相对,正在积聚火花的时候,方少轻忽然微微皱眉,转头往某个方向看去。

    “娘,你出来吧。”他苦笑。

    邓草莲轻咳一声,脸不红心不跳的道,“我是来赏花的,少轻,你这表情还是不许娘我来赏花呀?”

    “我哪敢,娘你赏就是了。”只不过,蹲在那个石头后面,赏得到花么?这句话他当然没有说出来。

    “苏舒。”邓草莲转头看着苏舒,心花怒放,从刚才的情景看来,这个媳妇是娶定了。虽然是个二婚,不过儿子难得喜欢一个女子,她是不会介意的。

    “你们蓝家是不是有个少爷叫蓝云焕?”高兴之余,她也得弄清自己相公的异常举动。

    “是啊,是我堂哥,伯母怎么会问起他呢?”

    “那么,连碧小姐你认识么?”邓草莲继续问。

    “连碧?”苏舒点头,“是知府小姐嘛,不过我只跟她见过寥寥数次面而已。”

    “那么,连碧小姐跟你堂哥是什么关系,你知道么?”

    这个说起来就复杂了。当初苏舒为连碧小姐设计衣服,偶然现了她喜欢蓝云焕的事情,但是当时蓝云焕并不接受,怎么时隔多日,邓草莲会提起这个事情呢?对了时间有次跟蓝云芊聊天,好像她是提到过蓝云焕跟连他们最近好像关系比较密切,苏舒也没怎么在意。难道他们现在有了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么?可是这跟她苏舒有什么关系呢?

    “我并不清楚他们俩现在的关系。”苏舒实话实说。

    “连碧小姐的父亲即将升为巡抚大人,这是相公从王大人那里听到的消息。”邓草莲转眸一笑,“我也是随意问问罢了,苏舒你不必放在心上。”她目的已经达到,其实也只是想为自己的儿子解惑罢了,苏舒既然听到她问这个,必定是会回去打听的,那么,她也一定会跟方少轻讲这件事。

    “哎,春天到了,秋天也不远了。少轻,那叫什么,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她眼含深意的看二人一眼,微笑离开。

    苏舒扑哧笑起来,“少轻,听到了吧?快去给我折朵花来戴。”

    “我娘才不是这个意思,我娘的意思是……”他坏笑。

    苏舒没等他说完,转身就跑了。

    方少轻在身后笑道,“苏舒,别跑呀,我还没折呢……”

    当天晚上回到蓝家,苏舒就叫来小桃和秋思,她果然还是八卦的,只是最近忙着照顾范文惠跟处理家事,一直都没空在意。现在邓草莲都打听起来了,可见蓝云焕跟连碧小姐的关系已经不简单。

    “小桃,秋思,你们最近见过连碧小姐没有?”照例,瓜子水果伺候,三个人围坐一张桌子,上面还摆着果脯,糕点,还有一壶热茶。

    “有啊,连碧小姐最近隔三差五的来,我听二老爷院子里的丫鬟说的,好像她跟蓝少爷很好呢。”苏舒这个辈分的,就蓝云焕一个是男人,所以直接就叫做蓝少爷。不像苏舒,还得加个四,她后面还有几个小姐呢。

    “看来是好事近了。”秋思接话道,“我前几天听到三小姐跟二奶奶说,叫她一会等着看孙媳妇,虽然是开玩笑来着,可是蓝少爷并没有反驳三小姐呢。要是以前,你也知道蓝少爷并不喜欢连小姐,都是要跟三小姐斗嘴的,现在这样不是默认了么。”

    苏舒皱了皱眉,可是范文惠这个主母一直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啊,要说跟知府大人结亲,那可是大事,肯定要提前准备的。还是说,现在还没到时候?

    谁料没过几天,苏舒就得到答案了,范文惠果然跟她说起这件事,还说蓝尧成已经跟知府大人见过面了,确定了蓝云焕跟连碧小姐的婚事,大概一个月之后,两个人就要准备婚宴,所以要苏舒跟小蕊两个人一起办理这件事,并且嘱托两人一定要亲力亲为,不可马虎。她虽然行动不方便,可是会从旁协助,指点两人。

    知府大人的千金嫁人,自然是隆重无比,蓝家要预备的彩礼多得惊人,也贵重的惊人。不管是饰,家具,都是精挑细选,无一不是顶级的。

    苏舒这几天真是跑断了腿,在明城着名的饰店,家具店,布料店,裁缝店,餐具店,酒楼之间跑来跑去,就为了找到最好,价格又最公道的店铺。苏韩青一边心疼她,一边又埋怨道,“又不是你成亲,用得着这么卖力?这蓝家也是,又不是买不起,最好的就是了,用得着还要找价格公道的?苏舒,明天别跑了,让他们去做。你一个女儿家家,成天抛头露面的跟人砍价,像个什么样。”

    苏舒笑道,“没事,就当锻炼嘛,我自己也要经商的,更何况,操办知府大人的婚事可是很少遇到的机会,我得好好学学。再说了,有舅母教我,还有小蕊帮着我呢,你不用担心。又不是事事都是我做的,我只是嘴上功夫,你当那些家丁丫环跟在我后面不做事的呀?”

    “好吧好吧,你去,不过我明天也要跟着去。”苏韩青眼睛一眯,“哪个敢欺负你,不给你砍价,看我怎么对付他。”

    苏舒哈哈笑起来,“爹,难道你要砍人不成?”

    “我还需要砍人么?你爹我站在那里,这气势……”

    “是是是,你气势惊人,爹,你就做我保镖吧。”苏舒笑翻了。

    “哎呀,少轻呢?做保镖他最合适了,这几天怎么没见他人?”苏韩青忽然想起来,前几日,他可是天天都来蓝府的。

    苏舒撇撇嘴,“人家就没有自己的事要做了?他还是隐殿的人呢,跟我请过假了,这几天有事要处理,大概明天就回来了。”

    “那就好。”苏韩青点点头。

    “爹,你会跟我去余新么?等舅母生完孩子,我就去那里了。

    我要跟姚清新在那里展,到时候,爹你跟着我,保准吃香的喝辣的,可不同现在在蓝家,毕竟,我仍是有寄人篱下的感觉,并不是自由的。”

    苏韩青忽然沉默下来,苏舒有了方少轻,她这一生必定都会有他守护,他完全不用再为她担心了。望着眼前清丽的容颜,那渐渐长大了的孩子啊,他是否应该考虑离开她了呢?她将会有自己的生活了,而他呢?

    苏舒见他不语,心里涌起一种酸酸的感觉,那是离别的气息。

    她终于觉得,苏韩青要离开她了,她跟他的父女情缘,终于是要告别了。

    “爹,你可以经常来看我的,不过你也不要到处游荡啊,我想找到你的时候,不希望找不到你。”苏舒先开了口,表明了她的想法。她希望他有个固定的家,可以安乐的快乐的生活在那里。

    苏韩青抬手摸摸她的秀,“我知道,我会尽力的。”

    两人相视而笑,笑中有酸,有苦,有甜,有不舍,有展望……

    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两百八十章 病人

    舒终于累出病来了,本来第二天打算跟布料店谈论情,谁知道晚上起烧来,早晨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路都走不动,小桃忙喊了大夫,开了几贴药喝了,并叫注意休息。这么一来,布料店是去不了了,她便让秋思去请小蕊来。这婚事要用到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她跟小蕊置办的,后来分工合作,权职是由范文惠安排的,苏舒主要管布料饰,现在她病了,当然得让小蕊帮着处理一下。

    小蕊来了,忙关切的问起苏舒的病情,听到是要她代替苏舒去跟布店老板谈价钱,一口答应下来。苏舒都已经整理好资料,跟她细说了价钱,要买的布料种类,她听得很仔细,不记得的便用纸笔记下来。

    谈话空间,苏舒仔细看了看她,小蕊跟先前刚来蓝家的时候完全不同了,那时候的她远没有现在那么精明大方,完全一副当家的样子。小宝她现在都不自己带了,交给她娘蓝敏燕和丫环看着,她自己则忙着为范文惠分担家事。苏舒想起有次三姑母蓝明春提起小蕊的样子,也不似从前那么喜爱了,倒是一脸的嫉妒,还说小蕊有野心的很,放着自己老娘丈夫孩子不顾,就知道讨好主母范文惠。

    “苏舒,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小蕊见她失神,忙问道。

    “没事,没事。”苏舒笑道,“我说的也差不多了,就麻烦小蕊姐你跑一趟。对了,你忙得过来么?要是不行跟舅母去说一下别人替我吧。”

    “我今天正好不,可以去的,就不要打扰姑母了吧。”小蕊笑了笑,又叮嘱道,“你好好休息,不要着急起来。要是我忙不过来的话,自然会请示姑母的是你,可得先把身子养养好呢。”

    见她这么说,苏舒于是点头,“那就麻烦小蕊姐了。”

    等她走后小桃一脸不爽,苏舒奇道“小桃,谁惹你了啊?”

    “小姐,你可别做农夫啊。”小桃忽然来了一句。

    农夫?苏舒愣了愣。才想自己闲时跟小桃她们讲地小故事。农夫与蛇。她眨眨眼睛。“我做农夫?那么蛇呢?”

    “蛇当然是……”她压低声音道“小蕊拉。”

    “小桃。话可不能乱说。小蕊对舅母尽心尽力看得出来。她做地很努力。你干什么要说她是蛇?人与人都是不同地许她有野心。可是不危害别人们也无须去干涉。明白么。小桃?”

    “谁她不危害别人了?”小桃撅着嘴。“小蕊现在到哪里都摆着大小姐地样子。要不是小姐你想办法把她接到蓝家来。她还在跟着相公卖烧饼哩。现在倒好。板起脸训人不够。还学奶掌别人地嘴。”

    “她打谁了?”苏舒忙问道。

    “不就是紫嫣咯。只不过见到她没有行礼。便叫人打她地嘴巴。小姐。小蕊刚进府。我们也是不给她行礼地嘛。谁知道她就变了脸色。打得紫嫣脸肿了好几天。哭地眼睛都红了。”

    紫嫣是丫环中的大美人,个性有点高傲,可也不是没轻没重的人,大概是习惯了以为小蕊没这么多计较,毕竟她原本不在蓝家的。苏舒想着皱了皱眉,难道小蕊那天是心情不好?可平日里看她跟那些下人处的挺好的。

    “小姐,你不信?不信可以问秋思。”小桃把门外的秋思拽了进来,“你跟小姐说,是不是小蕊掌紫嫣的嘴巴了?”

    秋思可没有小桃那么口快,她犹豫了几下说道,“人家小蕊也是小姐嘛,跟我们小姐一样,她要打我们这些下人,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你这吃软怕硬的。”小桃没好气的说道,“你说得对,她跟我们家小姐一样,可是我们小姐打人了么?她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哼,可惜这个德行,哪像是个小姐风范了?要容貌没容貌,要气度没气度。小姐,她也就是在你跟四夫人面前装的贤淑罢了,你不要被她蒙骗了过去。”

    苏舒听着觉得好笑,“小桃,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我有那么好么?再说小蕊姐,她有那么差么?好了……你先别急着反驳。”她抬手制止小蕊,“你的话我听进去了,我会注意她的,行了吧?”

    小桃这这才收了声,拉着秋思帮苏舒熬药去了。

    方少轻正好今天回来,看到苏舒病倒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在房里陪了她一天。又听到蓝府要办喜事,果然就是蓝家少爷跟知府大人连碧小姐的婚事,顿时对自己的父了深层次的了解。不过这对他跟苏舒并没有坏处,亲这种行为反而只是觉得有趣,家人毕竟是家人,若是别人,恐怕他早就唾弃了,那叫什么,卖儿子求荣啊。

    连知府隔日就被下旨升迁,官至巡抚,蓝家上上下下又是欢腾一番。蓝云焕有了这样的岳父大人,何愁将来仕途无望,恐怕也是节节高升呢。于是彩礼预备的更多,就怕失礼于巡抚大人,饰翻了一倍以上。自古官商结合才有大作为,蓝家虽然与明城官员关系不浅,可是自家门里却没有一个能攀上巡抚这么大的官的,加上蓝云焕是蓝家小辈中唯一一个男子,重任算是都加在他头上去了。

    第二天,蓝成也来看苏舒,他风尘仆仆刚从外地回来,亲手喂苏舒喝了药。苏舒本来要推却的,不过他执意如此,也只得让他喂了。他心里是把她当女儿的,苏舒清楚的很,可是她对他的态度总也是热不起来,难得他要表达一回父爱,也就顺了他的意。

    不过这一幕却叫小蕊看了去,她过后跟苏舒说,蓝尧成真是超乎想象的疼爱她这个外甥女。这句话不止她一个人说过,苏舒也没怎么细想。

    可是病却老好不起来,好一点又不行了,好一点又不行了,每次看着要康复了,第二晚上都是又加重。小小一个感冒居然耗费了她六七天的时间,这中间,小蕊经常来看她,跟她说婚事筹备的进度跟细节问题。苏舒看她努力细心,也便放了心,专心养病。反正还有其他人呢,范文惠也会随时来关注的,小蕊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方少轻常来陪她,有天趁着苏舒睡着的时候消失了大半天,回来的时候满身的水果香。苏舒睁开眼睛,看到桌上摆了满满一大碗的果汁,正是她无聊时说的,想吃果汁,还是特复杂的那种混合果汁。

    她捧着碗,有一瞬间的恍,从前某个人也为她这么做过,那一身的香味,那回眸时充满宠溺的目光。如今,真是淡忘了么?她心里升起一种惆怅,往事都化作淡淡的回忆,可是回忆不会死去。在那一刻,她真的好希望那个人可以平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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