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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要淡定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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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要淡定 作者:未知

    公主要淡定第15部分阅读

    公主要淡定 作者:未知

    公主要淡定第15部分阅读

    停留,只是说道,“哥哥,你还记得塞外王吗?”

    塞外王。在他的印象中虽是不深,却还是记着这个人的,“记的,他怎么了吗?”

    接着,君宛清便将关于塞外王的那些告诉了君圣朝,“按辈份算来,寄谦还算是我们的堂兄,现在花姑娘身体不便,还请哥哥多少照顾他们些。再来,我见寄谦也是个有心计的人。若是能善用,定对将来颇有帮助。”

    寄谦。塞外王。君圣朝有些不敢想象,但世事往往就是这么难以想象。许久之后,君圣朝又开口问道,“那你呢?可是有了什么打算。”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冷冷说道,目光里也显出了几分的凉意,“这两个月,我和思梅她们住在周敬莛的政莛苑中。周敬莛这个人倒是很特殊,做为辅国王爷,他的实权却远大于周敬翎。而且从与他的相处中,不难看出,他是一个将真实的情感掩藏的很深的人,但却也是一个很容易露出真实情感的人。我是想,若是可以拉拢来他,像是塞外王那样,说不准我们可以更加轻松。但若是不成,便只能重复贵妃的路。”

    “贵妃的路?”君圣朝记起当初贵妃是因为通敌的事被君宛清接露出来才会死去,难道……

    没有问君圣朝的想法,君宛清只是接着说道,“左右朝野的,除了群臣便是后妃。如果无法拉拢周敬莛,我便想办法进宫。”

    “不要!”君圣朝有些激动,“我不会让你委身周敬翎的!”

    君宛清无奈的笑笑,解释道,“哥哥,你且放心。我生于后宫中,自然明白后宫的规则,也知道要怎么保护自己。再说了,这不是前者失败了才用的方法嘛。”

    君圣朝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觉得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便也什么也没说。

    “喵……”呢喃着的声音,懒儿竟是从房间寻来了。

    君圣朝看了懒儿一眼,有些无奈道,“你还是将懒儿带走吧。这猫每日都在寻着你,我看着倒也觉得有些心酸。”

    君宛清低头看了眼懒儿,她不停的用脑袋蹭着君宛清,还不时抬头呢喃几声,像是在回应君圣朝的话。

    蹲下身抱起懒儿,君宛清又对君圣朝说道,“哥哥,以后我便不回山庄了。若是有什么事,我便让思梅她们转告。”

    离开秦淮之前,君宛清特意拐到了将进。那个被称作“容先生”的男子,看年龄大约也只是双十之年,但他却自然带着一种超脱的气息。一副奶油小生的样子,却又很是灵动。

    “姑娘,你印堂紫黑,是否带了什么不属于世间的杂物?”

    这是他见到君宛清后说的第一句话。

    如今想起,君宛清才突然记起她的确是带有这样的物品。

    拿出了从明月那得到的书信,小心裁开了封口,将里面的信纸摊开。

    “柳姑娘,或许应该称呼你君小姐更为准确。我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无论是出于友情,还是因为目的。我知道乔郎从来都不曾喜欢过我,我也知道你是想通过乔郎来困住我。但可惜,这个坑,是我自己跳下来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相信我们已经不会再见面了。或许我已经死了,又或许我因为乔郎再不愿见人。但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怪你,也不怪任何人。另外,请小心莛王。”

    心里阵阵的寒冷,她不知道文欣究竟知道多少,但却也更为她感到了悲哀。

    “君小姐,我可以进来吗?”从门外,传来了云裳的声音。

    将书信收起之后,君宛清应了一声。虽然只见过几次,但她挺喜欢这个叫云裳的姑娘,总觉得她让人很放心。

    开门之后,云裳有些小心的走进,她的怀中抱着君宛清从君子山庄带回来的懒儿。“小姐,这只猫……”

    见到君宛清,懒儿从云裳的怀中跳出,直直跑到了君宛清的身边,呢喃了几声才安静了下来。

    微笑着看着懒儿,片刻之后才抬起头对云裳道,“多谢姑娘送懒儿回来。”

    云裳只淡淡笑了笑,便离开了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突然有了种轻松的感觉。那位小姐,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那是种超过她年龄的压抑。

    几日之后,君宛清没有带上任何人,独自离开政莛苑去了文欣埋葬的地方。

    将几朵白菊摆在坟前,又点了几根烟。君宛清突然有些寂寞的感觉,“欣儿,你可还在这附近?”

    回应她的只有阵阵阴风。

    君宛清不禁苦笑,继续说道,“欣儿,这些事本无需我们两个女子承担,但既然扯上了你我,我们的羁绊便是从一开始便不是纯洁的。若你我不是你我,我真想好好同你做一回朋友。可如今你我已是天人相隔,无论你是恨还是不恨,我欠你的,只等来生再还。”而现在,她也明白了自己的下一步。走一步是走,走十步也是走,若因为后悔那一步而放弃后面的步伐,那她才是真的输了。

    离开墓地之后,君宛清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的感觉。

    而她没有发现,在她离去之后,那白菊竟落地生根,将墓化作了菊园。

    勾搭

    勾引清风无限意,搭道流水缠绵情。

    涵朝三年,二月十一日。

    塞外王之女浮云郡主如宫,封从一品贤妃,赐字,云。

    不出几日,又有传言说这位新封的云贤妃性子格外刁蛮任性,不仅是一连几晚霸住皇上,还经常用各种理由整治责罚宫女或是等级低的嫔妃。

    听到这消息时,君宛清不禁冷笑。她笑李浮云的幼稚。她明白李浮云这么做是在发泄她对周敬莛的不满,但她却忽视了,无论她再怎样,却也改变不了她已经是周敬翎妃子的事实。

    同时,君宛清又有些担忧,若那时得到的消息是正确的,作为一个顺仪的牡丹,是不是也被她所为难?

    “主子,这是周敬莛今日的日程。”思梅抽出了一张折成了小条的纸张,小声说道。

    目前她们初步的计划是通过周敬莛接触涵朝,换句说是便是勾搭周敬莛。

    起初,因为顾忌思菊,君宛清总是有意回避思菊,但后来发现思菊早已经放开之后,几个人才又重新分配了负责块。

    思菊仍是利用她善于交流的优势拉拢政莛苑里的人;思竹则是时常以种种借口往各房各院送些凉茶草药,随时观察他们的习惯做风;思兰只每日陪着君宛清,偶尔也会做些香囊粉袋来收拢人心;思梅便每日借着君宛清的身份,时不时出现在周敬莛身边,以便第一时间明白他的动向。

    西院突然活跃起来了,这是政莛苑所有人统一的想法。好在梅兰菊竹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也才让他们不至于产生厌烦的情绪。

    这一天,梅兰竹菊四人又是在王府四处转悠,而君宛清也算了时候,抱着懒儿,走出了西院。

    “西院的小姐也出来了呢!”路过的两名婢子,远远见了君宛清,也是诧异道。

    “也不知西院这是怎么了。昨天我还收到思兰姑娘送来的香包。她们这热情的样子还真是奇怪呢!”另一个婢子也接口道。

    “我看啊,这位小姐怕是很快要搬进南院了呢!”之前开口的那个婢子思考了一会,突然说道。

    另一人也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肯定道,“难怪王爷会拒绝浮云郡主,有这样一位佳人做准王妃,难怪王爷不做他想呢!”

    君宛清无奈的笑笑,只是清淡的走过。

    她今日穿的是一套纯白色的衣裳。打底的抹胸用的是一块上好的白色丝绸,上面用朱红色的线绣出了一多俏丽的林檎,另外还用金丝勾了边,清雅,又透着一种大气。

    裙子用的是浅红色的云烟裙,颜色与抹胸上的林檎相辅相衬,自然的褶皱,看上去更是有些俏皮。裙子刚好遮住了脚,却又不至于绊到她,只露出了玫色的绣花鞋尖。

    纱衣纯净如雪,仿佛只是隔了一层雾气,隐约之间,更是如梦如幻。

    在照镜子的时候,君宛清便很是诧异,才过了十四岁的年纪,却有着比前世(因为净尘师太说过,另一世的她会就此灭亡,故将那一世称为前世)来得更为丰满。

    思绪间,已经走到了王府的门口,正看见周敬莛从马车上下来。微微一笑,将懒儿放下。

    “喵……”懒儿有些弱弱的看了君宛清一眼,便慢慢往周敬莛的方向走出。

    “这是哪来的猫?”最先发现懒儿的是周夷,他一脸的警惕,仿佛那只不是猫,而是一个随时有可能威胁到他的敌人。

    周敬莛也看向了懒儿,蹲下身将她抱起,“周夷,只是只猫罢了,你不必这么紧张。”

    见周敬莛已经抱起了懒儿,君宛清才一脸担忧的走出门口,“懒儿,你跑哪去了呢!”

    纯净,宛如一滴露珠,让人担心她会在下一秒升华散去。

    “清儿,这是你的猫?”周敬莛轻声问道,小心的掩饰了在看见君宛清今日装扮时惊艳的感觉。

    清儿这个称呼,自那日逛过了东院之后便被周敬莛留了下来,而君宛清也并不太在意这些。此时,只是故作担忧的看着周敬莛怀里的懒儿,“莛公子,懒儿是我在秦淮养的猫,前两日回去时便将她带来了。不知……”

    将懒儿递到了君宛清的面前,周敬莛笑道,“猫很可爱。”过了一会又是说道,“猫的主人也很可爱。”

    脸上一愣,似乎是没有听清他的话语,怀中的懒儿一声闷闷的“喵”了一声之后跳开了。

    看着跑开的懒儿,君宛清又看向了周敬莛,“你是说我吗?”她是想勾搭他,但真的会这么成功?连一句话都不说便能这么简单的将他勾到?

    周敬莛笑笑的看了君宛清一眼后,便走进了政莛苑。

    周夷则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君宛清。许久之后,才走了进去。

    回过神的时候,她面前的人已经都走开了。就连懒儿也不知往哪儿跑了去。低头暗喜了一下,也才转身走回了政莛苑。

    午时。

    平日到了这个时候,总是有婢子将厨房为各院准备的饭菜送到各院中。但今日……

    “思兰,把盐递给我!”依旧是那身的白衣,依旧是如花的面容。翻动着炒勺,却可以把飘逸演绎到了极至。

    思兰递过盐罐,看着君宛清的每一步动作。若不是她曾经尝过君宛清做得那道佛跳墙的美味,她还真不敢相信君宛清这种怪异的做法真的能够做出一盘好菜。

    主厨看着君宛清,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他就不该同意让君宛清来做今天的午膳。且不说她做出的味道如何,这样拖延着,若是莛王怪罪下来……

    正想着,周夷的声音便已经出现在了厨房中,“二爷问说今天的午膳怎么还没送来?”

    主厨无奈的看着身边的蓝眸管事,声音小的像是一直昆虫飞过,“夷总管,这……”

    一翻,一颠,加料,调火。原来烹饪的动作以能够这般诗化。这是周夷最初的想法。但很快便反应到自己诗来做什么的,忙是走到炉灶边,“君小姐,你……”

    抬起头,望着那双蓝眸,君宛清端起边上的一个小碗,从锅中舀了一勺放入碗中,递到了周夷的面前,“周夷,你来得正好。帮我试试味道吧。若是味道够了,就能上菜了。”

    周夷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魔,竟真的从君宛清手中接过了碗。正准备喝下,又是感觉到周围众人同情的厄姆光,“这……”他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君宛清,这感觉,就如同等着被实验的小白鼠。

    有些期待的看着周夷,自动过滤了周围人的目光。君宛清只是说道,“这是苋菜肉片汤,正适合春天食用。在府中叨扰了这么些时日,今日,至当是谢谢大家了。也顺便给大家换个口味。”

    苋菜肉片汤?有些诧异的看着那碗汤。周夷突然有一种兵临沙场的感觉。一闭眼,将汤一饮而尽……

    同情……

    期待……

    好气……

    多种目光纠结在一起,望向了周夷。

    慢慢睁开眼,有些惊讶的看着君宛清,蓝眸中闪烁着一种光芒,“君小姐,这真的是你做的?真是世间难得的美味!”

    思兰不禁叹气一笑。她还担心那次的佛跳墙只是君宛清的偶然之作。却没想到她真是有烹饪天分。只是又有些疑惑,她是从哪儿学来那么多奇怪的食谱。

    微微一笑,将火灭去。又取来了几个大碗,将汤分别倒入,这才看向主厨,“现在可以上菜了。”

    红烧鱼骨,桂花鱼条,八宝兔丁,玉笋蕨菜,苋菜肉片汤。

    四菜一汤,很普通的搭配,只是在周敬莛看来却是奇怪的很。“周夷,你说这些全是清儿做的?”一来,他惊讶君宛清也会烹饪,再来也是惊讶这些他从未见过的菜肴。

    “莛公子,我可以进来吗?”还未等周夷回答,门外便传来了君宛清的声音。

    周夷看了周敬莛一眼,十分知趣的开了门,走了出去。

    君宛清也不等周敬莛说话,便走进门来。看着一桌的菜,笑道,“莛公子,我猜你一定在疑惑这些菜,特地来向你解释的。”说着,也不客气的走进,在桌边找了张椅子坐下。

    看着君宛清,只觉得她今天有些古怪,当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听着她说道,“这苋菜肉片汤能清热、祛湿、开胃、祛滞。相对于平时的那些鱼肉,虽是比较清淡,但却适合春天养生食用。还有这桂花鱼条……”

    点头笑笑,取过一个小碗,先是舀处了一碗苋菜肉片汤递到了君宛清的面前,“清儿,今日你便与我一同用膳吧。又是做菜,又是讲解,你也累了吧。”说着,又拿过筷子替她夹了几道菜。

    不辛苦不辛苦,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这亘古不变的道理,她自然也要将其做到底。要成功,就要有不怕苦不怕累的决心喝认知。君宛清默默想着,却不说什么。

    替君宛清夹好了菜,周敬莛菜开始为自己夹菜。身为莛王的他从来都有人为他布好菜,可今日却没有一点的不习惯。夹了口菜放入口中,“恩!味道真好!”忍不住看着君宛清,夸道,“清儿真是好手艺。”醉仙楼喝拾香阁的美味他也是尝过的,可从未尝过这般的手艺。

    心中一喜,却还是故作平淡,“莛公子喜欢便好。若是公子喜欢,宛清多做几次便是。”

    周敬莛却是摇摇头,说道,“那就不必了。清儿你是客人,并不用做这些的。”接着又是尝了几口菜,依旧是赞赏有嘉。

    无数个问号凝成。他这是什么意思?是单纯的拒绝还是单纯的示好?君宛清疑惑着,却没有说些什么。

    餐过之后。君宛清并没有回到西院中,反而是与周敬莛一同在东院的亭中留住。

    “清儿,今日可是有什么事吗?”周敬莛忍不住问道,他并布相信君宛清所为“谢谢”的说法。

    小小沉默了一下,走到了亭中的琴边,似是毫无节奏的抚着琴。曲折的一曲之后,方才看向了周敬莛,“莛公子,有句话宛清不知当不当问。如今周涵王当朝,改国号为涵。公子虽为辅国王爷,却也终究要在兄长的压力之下。但若是……”

    “清儿。”周敬莛冷冷出声,打断了她的话。从她的琴声中,他便已经感受到她此时的心乱,却依旧没有想到她竟能说出这样的话。褐色的眸子里有一种淡漠的气息,唇边却是勾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这些话我只当没有听过,你也休要与别人提起。今日你也该累了吧,就让本王送你回去吧。”

    戏子

    戏马台南山簇簇,子规夜夜啼巴树。

    想起那日,周敬莛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一个人的反常若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大的变故,便是因为有什么不与人知的目的。但对于君宛清,变故是没有的,至于目的似乎也不太像。

    那晚君宛清便又找到了周敬莛,但只是管他要了那把琴。周敬莛自是应允了,却更是疑惑。

    但疑惑只是疑惑,很快便又有另外一件事拉开了周敬莛的注意。

    三月初九是周敬翎的生辰,前两年因为一些事并没有太多的布置,这一年,在朝政逐渐稳定了以后,也在二月底的时候在早朝时决定,那一日要在丰望园办一场庆生会。

    而身为辅国王爷,又是周敬翎同胞弟弟的周敬莛,就很荣幸的接受了替周敬翎安排节目及宴席的任务。

    但离三月初九也不是十几天的时间,他又能匆匆准备出些什么。

    “二爷,您是在为皇上的寿宴烦着吗?”周夷开口道,蓝色的眸子里带着一种朦胧的忧郁。

    周敬莛懒懒的抬头看了周夷一眼,“你可是有什么主意吗?”

    周夷思考了一会,才说道,“二爷可还记得路家帮?”

    棕色的眼里滑过一丝的冰冷,周敬莛重复道,“路家帮?”

    他自是记得。路家帮本是米朝时期秦城首屈一指的戏帮,后来在经历了改朝换代的这两年中,在城中消声匿迹,路家帮也再没被人提起。而今日周夷又一次提起。莫非……

    “二爷,若是可以找到路家帮,别说有实际天,就算是明日便要上场,这也会是一场精彩的演出。”周夷又继续说道。

    想来也确是这样,周敬莛问道,“你可知路家帮的去处?”

    周夷摇了摇头,“至于他们在哪……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周敬莛有些无奈的看了周夷一眼,“不知道你提他们作甚。算了,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但是二爷,我不知并不代表就没有人知道。你忘了范先生了吗?”离开前,周夷又是开口说道。接着,便识趣的离开。

    范先生。突然记起了那个老者,活着说是他的情报员。当时他便是从他的口中得知秦淮的。周敬莛微微一笑,起身向门口走了去。

    涵朝三年,三月初一。

    每当范先生出现在政莛苑里,所有的家丁婢子见了他全都是恭敬的行礼。没有人过问或是拦截他,他便一路顺利的来到了东院中。

    不知是什么鸟儿,静静的站在树枝膳,直至老者走过,菜展翅飞起,隐在了树林中。

    “二爷,你这会不会太浪费了?一季换一景,倒不如分在四个院中。”望着满院的桃树,老者忍不住开口道。

    周敬莛自树林中走出,不禁笑道,“真不愧是范先生。你怎么知道本王就在这树林中?”

    范先生也是笑笑,“老夫是你们兄弟二人的先生,怎么会不了解你们。更何况,满院的春色怎会留不住你这种喜好文雅的人呢?”

    周敬莛不禁冷笑,“范先生你这般知我,又何须挖苦于我呢?”

    范先生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向林子深处走去。许久之后,才开口道,“路家帮现在已经不再出言。但若二爷真想请他们出山,不如去秦淮寻秋思的新店主,那姑娘便是路家帮帮主的女儿。”

    秦淮。周敬莛有些愣道。不由记起了那个女子,那首泪朱砂。

    “二爷,有什么问题吗?”范先生问道。

    摇摇头,周敬莛没有说些什么,又是点了点头。

    范先生也是识趣的不再言语,尽管以他的身份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多的顾虑。

    许久之后,周敬莛才转过身,幽幽开口道,“多谢先生走上这趟。只是今日本王有些倦了,改日定亲自上门拜谢先生。”

    虽然没有明说,但范先生自然听出周敬莛下的是逐客令。便也开口推辞自己家中有事,借口离开。

    路过西院时,却突然听见了一曲悠扬的古琴声。宛若轮回了千年的怨灵,有一种哀怨与缠绵。

    忍不住向西院里看去。他无法想象,更无法忘记那时看到的景象。

    桃花树下,石桌前,蓝衣女子轻幽抚琴。花瓣静静散落在她的发间,琴边,像是被注入了灵魂一般。落叶归根,残花入土,而这些花瓣却不舍那琴音,只是徘徊,停落,石女子最好的知音。

    女子弹的是一曲他从未听过的曲子。但那种悲伤的气息,却让他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门外是谁?”琴音止住,随即是女子清幽的声音。不是琴音,更似琴音。

    花瓣落在了递上,又是一幅萧瑟的感觉。

    君宛清走到院外时,已经见不到任何人。幽幽一笑,只是轻声问道,“思梅可是跟去了?”

    “主子,你且放心。”思兰淡淡回道。

    君宛清不再说些什么,只是脸上浮现的一种淡淡的情绪让人不禁感到了一阵的寒冷。

    那日之后,她再没去纠缠周敬莛。以那天来看,周敬莛是不可能与她合作。既是如此,她不如换种方法。

    思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那天傍晚了。

    刚好厨房那儿送来了晚餐,君宛清便让梅兰竹菊四人一同坐下。

    “主子,那范先生是醉仙阁的东家,还是周敬翎和周敬莛的老师,而且他有着很广的门路,这次来王府,似乎是为了一个叫路家帮的戏帮。”没有动筷,思梅先将了解到的那些说了出来。

    不知是思梅她们的刻意隐瞒,还是她太过于迟钝,她竟然是前几日才知道她们四人除了各自的特长外,还各有功夫。君宛清不禁哑言,若她早知道,也不用费那么多心思,直接让思竹点|岤,思梅跟踪,思兰守卫,思菊暗杀,那岂不是方便太多。

    君宛清有些疑惑,“路家帮是什么?”

    “主子,你有所不知。路家帮是当初闻名全城的戏班。与别的戏班不同,他们是挑着客人演的。如果他们愿意,即使毫无报酬他们也会出演。相反,若是他们不愿意,即便是千金他们也绝不出山。但自从涵朝以来,路家帮便再没了消息。”思菊柔声回到。

    思菊一向是四人中最温柔的一个,当君宛清知道思菊最擅长的是暗器时,忍不住是一身的冷汗。她无法想象这个温柔的女子在发暗器时会带一种怎样凶戾的表情。应了一声之后,君宛清又是有些疑惑,“莛公子怎么突然寻起戏帮来了?”以她目前对周敬莛的认识,他并不是一个会喜欢听戏曲的人。

    这次,依旧是思梅回道,“主子,这个月初九,是周敬翎的寿辰。他会在那日宴请群臣,而周敬莛便是负责的人。”孰不知,她为了避开周夷的眼线查到这消息花了多少功夫。

    周敬翎……生辰……眼不禁眯起,似乎有了些什么想法。很快,有恢复了淡淡的微笑,“那我们也准备份礼物送他吧。”说罢话,拿起了筷子,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般,慢慢品起了菜肴。

    秦淮。秋思。

    颖儿自接替了思菊之后,便一直安分的在秋思中尽了一个老板娘的身份。

    “请问是颖儿姑娘吗?”

    正在发呆间,突然听见了男子的声音。这声音给她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回过头,对上了那双蓝眸,只觉得心里像是触到了什么另她心痛的东西,“不知公子寻颖儿有什么事吗?”

    这名叫颖儿的女子,并没有他想象中来的美丽,相反,倒很是平凡。周夷浅笑一下,开口道,“姑娘,我们家主子想请你一聚,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颖儿有些不屑的冷哼,只是说道,“你们家主人是谁?我与他素不相识,我为何要去见他。”

    周夷又是一笑,蓝眸中有种妖媚的感觉,“或许是为了路家帮。”

    蓝眸,媚笑。这个奇怪的男子果然不是凡人,或者说,他的主子并不是凡人。颖儿警惕的看他,却只是冷静答道,“路家帮?那是什么?颖儿并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朗声一笑,走进的是周敬莛同范先生。周敬莛是见过颖儿的,只是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她是路家帮帮主的女儿。

    颖儿自然也认出了周敬莛。她倒是没想到会在这个情况下遇到周敬莛,更没想到他会知道她的身份。而周敬莛身边的老人她也是见过的,只是今日却是觉得那老人有一种不一般的威信。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颖儿开口道,“莛公子,家父已经闭关多年了。”

    周敬莛向后退了一步,恭敬一揖,“还请颖儿姑娘,引见。出山一事,在下自然会与先生说明。”

    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们,像是思考了许久,又像是什么也没思考。良久之后,颖儿将目光移开,也不应他们,也没有拒绝,只是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而周敬莛他们三人只是寻了个地方坐下,并没有离开。

    直至夕阳落下,颖儿才端了些饭菜放在了他们面前,“等打佯了我带你们去见家父吧。”

    只是很清淡的一句话,却让周敬莛他们的等待有了结果。

    周敬莛又是道谢,谢她的饭菜,也谢她的应允。

    路家帮与其说是消失不见,倒不如说是藏在了市井之中。

    在秦城一个极度偏僻的地方,周敬莛见到了伪装成菜贩的帮主,路戚开。

    见到周敬莛他们时,路戚开一脸的敌意,十分不解颖儿的做法。

    但后来,也不知道周敬莛同他说了什么,他竟收了摊子,应下了出山的请求。

    在路戚开的召集下,装成各种身份的帮众们。

    周敬莛又和他们说了些什么之后,才满意的同范先生和周夷一齐离开。

    颖儿倒是不解,“爹爹,你们怎么会答应了呢?”

    路戚开只是看了颖儿一眼,并没有说什么。但颖儿却感觉到了。路戚开的目光是冷敛的。

    惊艳

    惊悲相集老相催,艳舞一曲酒一杯。

    涵朝三年三月初九。

    酉时。丰望园。

    文武百官齐聚此处,舞台膳已经铺起了红毯,桌上也已经摆好了美酒瓜果。

    周敬莛坐于舞台正对的中央位置膳,左边坐的是一身华服的文秀,右手边坐着的是如今最受宠的云贤妃,李浮云。所有的嫔妃,也只有她二人出席。

    而官员的位置。坐在左边的,分别是辅国王爷周敬莛,一品太傅卫宏祥,以及以下各文官。坐在右边的,则是征亲王李玄征,镇国将军文禄,以及以下各武官。

    一声叫板之后,路戚开一身戏服走了出来。

    他们今日演的这出戏名为锁五龙,讲的是李世民伐郑,郑王世充多次挫败,单雄信独骑闯入唐营死战,被尉迟恭擒住。李世民苦功其降,不从,不得已绑赴法场。行刑前,瓦岗寨旧友徐绩、罗成、程咬金等均去生祭,单决心赴死的故事。

    而不知道唐朝,更不知道李世民的周敬翎却不明白这故事的北京,只是疑惑的看着周敬莛,周敬翎问道,“莛王为准备这场戏花了不少的心思吧。只是,可否告知朕这演的是哪出?”

    周敬莛也不知路家帮演的是哪出。他自那日与他们联系上之后,便再没有与他们有过接触,包括所有的戏码也都是交给他们自己准备的。但碍于周敬翎的问话,只好说道,“回皇上,臣弟也不知道这演的是哪出。只知这所有的戏码都是出自路家帮的原创。若是皇上好奇,不妨等演出结束之后将帮主留下问问便知。”

    周敬翎点点头,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又看向了舞台。

    一场落幕,戏子们退下舞台。

    路戚开看着后台的白衣女子,担忧的表情一闪而过,又继续准备起第二场的戏。

    “主子,你当真要这么做吗?”女子的身边,是一个穿着淡粉色衣裳的女子。这女子,正是思梅。今日她一身苏绣月华锦衫,搭着漩涡纹纱绣裙,长发扎作了天鸾簪,比起平时,更多了几分柔媚和富态。

    思兰,思竹,思菊三人也是同思梅同样的装扮,不同的地方,只是把淡粉换作了淡蓝,淡绿,淡黄。此时,她们三人也是一脸担忧的看着最为冷静的白衣女子,君宛清。

    君宛清淡淡看了她们一眼,并不说话。只是透过舞台上帷幕,看着正座上的周敬翎。

    这种目光,带着玩弄,带着不屑,带着暧昧,也带着仇恨。

    许久之后,她才开口道,“路家帮演到哪一场了?”

    思梅有些着急,因为君宛清那种不冷不淡的样子,但还是耐心回道,“到第三场了。”对于这,思梅也是十分的佩服。在君宛清决定也要给周敬翎的寿辰献上一份贺礼之后,她便也寻到了路家帮。也不知她与帮主都说了些什么,竟能让路家帮出演这些剧本。

    “哦”了一声之后,君宛清便又再不说些什么。

    台前,随着路家帮的落幕,掌声不断响起。无论世看懂了,或是没有看懂。

    待安静了之后,只听见琴声幽幽的响起,伴着幽幽的琴声,女子朗声念道,“慢道名花次第来,寒门独秀有殊才。佳人千转为谁度,春色满园枉自开。三载吟诗同案读,一朝化蝶伴君回。萧然有女对苍穹,我自倾情羽翼空。”

    在还没有人回过神的时候,一抹白色的身影,如同一阵清风,悠然落在了舞台的正中。

    一条雪白的宫缎素雪绢裙,长及曳地,细腰用一条绿色的云带约束着,给人一种一捏即碎的感觉。身披白玉兰散花纱衣,长袖偏偏,可以将纤细的手臂看清,却有一种朦胧的感觉。如仙,如梦。

    长发自然散下,半头青丝绑做了一个流苏髻,翠绿色的丝带,以及发间的七宝珊瑚簪,都映衬得她越加得楚楚动人。一双凤眼自带着一种媚意的风情,一笑间,更是将妩媚完整的流露。

    周敬莛不禁愣住,他的后宫里虽说没有三千佳丽,却也能说是集了几种风格各异的美女。但这个起舞的女子,却不同于任何一种女子的美,又似是集合了每种女子的美。

    娇,柔,刚,媚,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该是计划了许久才会出现的。

    古琴声,如翠珠落盘,清脆又有一丝的缠绵。指尖似乎是带上了思兰的情感,忧郁,又有一种隐隐的含恨。而弹琴的人。则是时不时担忧的看着舞台上舞蹈着的君宛清。

    偶尔,又有笛声和箫声伴进。一个悠远深长,一个深沉短促,鸣笛的是思梅,而吹萧的是思菊。她二人一是担忧着看着君宛清。

    而舞台的中心,化身舞蹈精灵的君宛清却依旧面露轻笑,以一种不规则的舞步在台上流连。

    长衣袖似是她的一对翅膀,挥动成一个个优美的弧度,而她的双臂,也似乎与衣袖融在了一起,似水般的流动,又似火一般绵延。每一次挥动衣袖,她的双目间便有一种暧昧的情绪,但表情却仍是那般清冷淡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那一点白色上,似乎那儿便是光源的中心,让人又想靠近,又担心只要一靠近她便会消失。

    迷雾,渐渐浮起,一片白茫。自舞台的一边向另一边延伸去。

    飘飘然的动作,轻幽的舞步,踏在那迷雾之上,便好似身处云中的仙女,有一种优越于人的神秘感。

    琴声突然变得有些刺耳,笛声也悠然加速,两种声音融合在一起,有些不和谐的相互斗争着,争到最后,却是十分和谐的融在了一起。

    而舞动的女子却像是隐身在了迷雾中一般,只看得见她模糊的身影,还有梦幻中摇曳的身姿。

    笛声又是一阵悠扬的轮回,而琴声却是柔柔的收尾,零落成几个拉长的尾音。

    迷雾散去之后,能够看见女子脸上的轻笑,更让人惊讶的,是她手指间停着的两只蝴蝶。

    丰望园在音落雾散之后陷入了寂静中。没有一个人说话,亦没有一个人有动作。舞蹈结束了,也成功的将他们引入了一个梦境中。

    微微一笑,让之间的蝴蝶双双盘旋着飞向了空中,君宛清这才一甩衣袖,福身笑道,“一曲梁祝肝肠断,双飞彩蝶心意连。小女杨柳,以此曲此舞愿皇上福寿万年。”

    周敬翎近乎于痴迷的望着君宛清,许久才又开口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也是路家帮的戏子吗?”他并不愿意相信,这样一个女子会只是一个戏子。

    君宛清只是平静的起身,从容的将目光转向了周敬莛,笑道,“回皇上。杨柳,实系莛王的义妹。此番,也是听了义兄的话,特才排了此舞献与圣上。”

    周敬莛有那么一刻的心痛,因为她的那声义兄,也因为她的那般从容。但很快,还是压住了情绪,开口应道,“皇上,臣弟见柳儿乖巧而又多才,才想让她排了这舞蹈,以免只是那些戏曲过于单调乏味。”

    如同周敬莛觉得心痛那般,君宛清也有一刻的不适。只是那种不适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所以,连她自己也没有感觉到。只是缓慢从台上走下,绕到了周敬翎的面前。

    随着君宛清的靠近,又是一股幽幽的香气慢慢逼进。

    周敬翎避开了君宛清的目光,他总有一种感觉,那女子有种他无法亵渎的纯净,那种纯净,更比天上上新开的白莲。

    “去把路家帮的帮主找来。”周敬翎转头吩咐着身边的成公公,看着成公公,他才觉得找回了一些人间的感觉。

    成公公应了一声之后,便向舞台后方走了去。

    很快,路戚开便也来到了周敬翎的面前。他已经洗去了脸上的水彩,却还没换下戏服。看上去倒是有些慵懒的感觉,“路戚开见过皇上,愿皇上福体安康。”

    周敬翎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之后才开口说道,“路帮主,你们刚刚演的那出戏叫什么?朕听莛王说,那是你们自创的?”

    路戚开脸上有一丝的犹豫,但还是回道,“回皇上,那场戏名为锁五龙。除了路家帮外,的确是没有任何戏班演过,但这戏本却并非我们原创。”

    周敬翎又是有些好奇,接着问道,“那给你们戏本的人,你可认得?”

    这一问,路戚开却回答的并不干脆,犹豫了一下,才应道,“回皇上,这戏本……”看了眼身边的君宛清,路戚开才开口道,“是柳姑娘给我们的。”

    又一次将目光转向了君宛清,周敬翎更是对她充满了好奇与向往。许久之后,才又开口道,“今日为了朕的寿辰,你们也是费了不少心思。传旨,赏路家帮每人白银一百两,戏服十套,赏戏班木质家伙两套,再赏金匾一块。”

    路戚开忙是扣安谢恩,便知趣的退下。

    而此时,所有人的目光又是落在了君宛清的身上。路家帮尚有如此奖赏,那对于君宛清而言,又会是怎样的荣华富贵?

    李浮云眉头一皱,虽说对君宛清今日的舞蹈装扮也是颇为惊艳,但想起那日她与周敬莛的亲昵,心中又是一阵不快。媚笑着起身,走到了周敬翎的身边,“皇上,臣妾曾经在莛王的院子里见过这位姑娘。那场景看起来,倒不像是义兄义妹这么简单呢。而且,臣妾还听人说啊,这位姑娘来自秦淮。”众人皆知,秦淮的藏娇屋里个个皆是良人,众人又都明白周敬莛素来清雅,不好女色。但若是将这两人联系……

    “皇上!”这一次,开口的人是文禄,他曾与君宛清有过交集,自是不喜李浮云那一副针对她的气势,“老臣之前便认得柳姑娘。她虽是秦淮人氏,却不是烟花女子。相反,据臣所知,秦淮,以及秦淮中的所有店面,全是出自柳姑娘的策划。并且,柳姑娘与亡女私交甚深,定不是那种肤浅的女子!”

    李浮云有些怨恨的看了文禄一眼,但又感觉到文秀静默注视着的目光,只好安静的坐回了位置赏。

    李玄征有些好奇的看着文禄,他熟知文禄为人一向严谨,就算他的女儿贵为皇后,也绝不涉及后宫。但这回,却是为了一个女子说话,不由也更是对君宛清多了一丝好奇。

    周敬翎看了眼李浮云,又看了眼文禄,最终,将目光落在了周敬莛的身上,“莛王,即是你的义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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