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不如妾第19部分阅读
妃不如妾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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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方面可以掩人耳目,另一方面可以多方探听有关凤步天的下落。期间,不时会有人提到孟焰这个名字。所以他知道,孟焰不仅是做生意方面的能手,孟焰的另一个身份更是赫国安邑侯。
他不认为孟焰是个容易相处之人。以酒酬谢的举动中,他觉得孟焰似乎有一些探究的意味。原因为何他不清楚,只能多加防范孟焰这个人,小心避开孟焰。
毕竟,孟焰的身份是赫国安邑侯。接触多了,恐怕露出马脚,泄露了真实身份。
孟焰回到侯爷府,放了焰火信号,召回了白风,
“如何,探查有进展么?”
白风道:“属下无能,因不知玉亲王的样貌,而来京人数众多,至今还未发现有符合玉亲王身份之人!”
“今日起,你去查这个人!”孟焰把画好的头像交给白风。“他人现在流苏画舫,盯好他的一举一动,有情况随时向我飞鸽传书禀报!”
“是!”白风领了画像离去。
名字可以造假,但慕青曦的反应造不了假。若查证刘子钰确实玉亲王且得知刘子钰来永都的目的,他要视情况再做决定。
“公子,有人跟踪我们!”从画舫出来,玉颢宸和两个待从回来福客栈。
玉颢宸不动声色,目光坦然的看向前方,说道:“让他跟着!”他对外的身份是生意人,跟踪也查不出什么。
若是他猜得不错,身后跟踪他的人,该是安邑侯孟焰派来的。他早就注意到,安邑侯走后过了一段时候,他所在的厢房顶上便有人。自从师父把武功尽数传给他后,他的耳力就变得极佳。闻声辩人,也不是难事。
回到来福客栈的房间,他不禁凝眉。为自己一时的私心,而招惹上孟焰这号麻烦人物而后悔。仅仅是一首曲子,就让他难以自控。什么时候,慕青曦能影响他这么多了?
潜移默化中,她在他心底已经扎根这么深了么?
推开窗户,凉风吹进屋内,夜幕是空寒的航渡。如果今日的人真的是她,该多好。也不枉他惹上一个麻烦。
长吁一口气,他不再去想她。卫御翔指责过他的话很对,他该放下她了。这次因为她,已经惹来安邑侯的注意。
若是再想着她的话,他迟早会为此而引来大堆的麻烦。
凉风徐徐徐,寒空夜幕,星光点点,晴朗的没有一丝阴霾。
慕青曦坐在桌前,手中拿着的就是玉颢宸留下的瓷瓶。一年不见,他似乎没有多少改变。她该恨他的,可是一年后再说恨,却已经没有意义了。他新手副她喝下堕胎药,却也是他亲手放她离开的。久久的,她只是静表的看着手中的瓶子 ,眼神清明。
“小姐,你怎么又在拿着这个瓶子看了?采音端水进来,看到慕青曦又在看着瓶子发呆,不禁疑惑的眼着那个瓶子,很努力的想看出这个瓶子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地方。
自从几日前小姐随安邑侯从画舫上回来后,隔日她就注意到小姐手中多了一个小瓷瓶,样式很普通,小姐却是爱不释手,没事的时候便拿在手中看着或把玩。
慕青曦笑了笑,没说什么,把瓶子放在了桌上。“我说过多少次了,以后这些事就让我自己!你每日洗衣、做饭,我已经觉得很对不起你了!“她拉住采音的手,原本如她一样细腻的手,粗糙了很多。
“小姐在外也很诺,我这点算什么!“采音无所谓的笑了笑。”小姐,赶洗把脸歇息吧!”
“好,你也早点歇息!”
把瓷瓶收好,她洗了脸便睡下了。
白风在玉颢宸睡下后,趁机返回了侯爷府。玉颢宸闻声消消的起身,跟在白风后面。他想知道这个安邑侯孟,到底是意欲何为。
“跟踪了刘子钰几日,他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香料商人!”白天给孟焰回报。
孟焰沉眸,“你确信?”
“这是他所接触过的语音有名字!”
孟焰接过单子看了一眼,沉吟道:“继续跟踪!”顿了一下,他问道:“他没有发现你吧?”
“应该没有!”
孟焰点点头,道:“你去吧!”
“是!”
玉颢宸在房外的一棵树上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在白风之前折身返回客栈。
86
自从上次从画舫回来不欢而散后,孟焰就再未出面找过她。
这日,慕青曦看着空了大半的货架,对店里的年轻伙计问道:“阿龙,下一批货什么时候能送来?”补货、搬货,一般都是阿龙在管。
以往都是固定五日内送货,而现丰已经过去七日了,却还不见送新货来。
阿龙挠挠头。“这……侯爷一直没有再拨货下来,也没有派人过来知会一声,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慕青曦沉思了片刻,说道:“你去侯爷府问问吧!”店铺总不能断货。
“是!”阿龙离开了铺子。
慕青曦整理了货架上的余货,并把这些一一记录在册。
侯爷府一片寂静,人们说话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这几日,侯爷心情大坏。稍有差池,府里就是多一桩冤案,谁都害怕成为冤大头。
“侯爷,绸缎铺的阿龙求见!”小厮战战兢兢的敲了敲紧闭的房门。
屋内一片静默,不一会,孟焰沉声道:“让他进来!”
阿龙丝毫未察觉出不对,进门口,跪下叩首说道:“慕掌柜差小的来问侯爷,下一批货什么时候能送到店里!”
一张口就犯了孟焰这几日的痛处,他面色罩霜。“她还说什么了?”
“没有了!”阿龙摇摇头。
孟焰目光如箭的瞪向他。“没有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阿龙这才注意到他可怕的表情,硬头头皮点点头。侯爷此刻的模样看起来真是吓人!他刚刚有说错什么吗?
冷硬的地面,跪的他膝盖直疼。可是阿龙吓得不敢动,在等主子的指示。
“滚出去!别再让我看见你!”一掌拍在桌子上,孟焰暴喝。
换作其他人,早吓得屁滚尿流的逃命去了。偏偏这个阿龙是个愣头青,心里还惦记着慕青曦要他问的事情。没想到等了半天,侯爷就是让他滚出去。于是,他犹不知死活的开口:“那货呢?”
孟焰阴森的冷哼。“凭你也敢质问我?找死!”他一脚把人踹了出去,站在门口喝道:“把他给我扔出大门,不准他再踏进侯爷府半步!”
店铺口,慕青曦抬头便见阿龙手抚着胸口,扒着门框半跪着,极为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她忙走出柜台,把阿龙扶进来。“不是去侯爷府了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阿龙痛苦的说道:“侯爷发脾气,把我给踹出来了!也没说什么会拨货过来!”他至今还不明白,为什么侯爷会气的一脚把他人踹出来。
慕青曦拉开他的手,果然见胸口的衣料上有一个脚印。他怎么可以这么糟践人?
“我扶你去看大夫!”她半搀着阿龙去了不远的药铺。
以往的时候,她都没有轻贱下人。经过这些后,她更能体会到普通百姓的苦楚和难处。从前住在王府,很少与普通人接触。但现在她住的地方,周围都是普通百姓。
好心的大娘会不时送些新鲜的蔬菜过来,邻居之间也是互相走动,和乐融融。最让她羡慕的是,每个家里,只须有一个女主人。尽管日子不富裕,却是淳朴至真,两个人相扶相携。
她想想的,不就是这样的生活?平平淡淡,简简单单。不管是慕玉府还是玉玉府,偶尔回想起来,都让她觉得太过罪恶和奢华。
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绝不是夸大其实,不能不让人感叹唏嘘。与过往的浮华如梦相比,她现在只觉得很踏实,很安心。粗茶淡饭,亦胜过珍馐美食。
龙方酒楼
“前几日我听人说老皇帝恐怕……”说话的人摇摇头。
“皇上年岁已高,自禄亲王回来后,他的身体就是一落千丈!”
“我看最有可能继位的就是禄亲王!他从塍国回来后,连升两级,皇上又给赐了婚,那吏部尚书可是皇上最亲信大臣之一!”
“皇子苦苦支撑,不就是为了于禄亲王么?”
坐在一旁的玉颢宸剑眉拧起,心陡的沉了下去。从他们对话中可以听得出来,禄亲王就是苍焱野。他娶了吏部尚书之女?
那慕青曦呢?他承认,当初让苍焱野带她走,他确实以为慕青曦想跟着苍焱野走。而从苍焱野一贯态度中,他也认为苍焱野是喜欢她的。
两情相愿的事,她以死相逼,他无力阻止,只得忍痛放她离开。
可是现在……倏地握紧拳,他要找苍焱野问个清楚。
“公子,人找到了!”这时,待卫来报。“只是,凤步天也在画舫上。他似乎有所觉察,正打算把人带走!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玉颢宸眼眸一沉,按捺下心中的冲动,决定先去救玉凤骄。
“侯爷,不好了!”继上午被踹出门的阿龙之后,又有一个人不知死活的直闯孟焰的寝房外。“侯爷不好了!有人在流苏画舫上闹事,画舫快被他们给拆了!”
孟焰一听,冷冷一笑。“来的正好!”他正有气无处撒!带上了大批官兵,气势汹汹的赶到了宿河边上。
“把闹事的都给我抓起来!”只见数十人缠斗在一起,孟焰喝道。这几十人都是武功高手,彼此打斗的时候还抽空应付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官兵,场面一时失控。
但双拳难敌四四手,孟焰带来的官兵数量众多,一时间这些武功高手杀人杀到手软。
孟焰随后有看向河中英的流苏画舫,上面还有人在打斗。宿河附近的人都是惊慌闪躲,河面不时有人落水,一片混乱。
可恶!是谁胆敢在他管辖的地盘上撒野?脸上青筋浮动,腾空而起,足尖轻点水面,飞身到了流苏画舫。
只见画舫顶层上有两条人影缠斗在一起,一时间两人武功不分上下,打的难舍难分。
孟焰飞身而起出掌,攻向两人。
在看清其中一人的样貌后,孟焰低喝。“是你!”
玉颢宸无暇多顾,飞身折向玉凤骄抽在的地方。凤步天哪肯让他接近玉凤骄,两人霎时又是一阵紧张过招。
终是,玉颢宸一个虚招晃过,不与他缠斗。捞起玉凤骄便欲离去。
“谁都别想走!”孟焰岂容两人把他的地盘搅得一团乱后一走了之,三个人厮打在了一起。
人们只见流苏画舫上三条模糊人影在打斗,招数、身形快的让人们看不清谁是谁。
玉颢宸一手揽着昏迷的玉凤骄,边打边往岸边退。三条人影从画舫顶层到半空缠斗,而后落在岸边,混在一团混战的官兵中间。
玉颢宸带的待卫见状,奋不顾身的挺身相护。形势越来越不利,其中一个待卫贴近他,喝道。“公子,你带人先走!”
玉颢宸找准时机,趁机带着玉凤骄,从混战中飞身而出。
孟焰和凤步天被数十个待卫缠住,分神不暇。要知道,玉颢宸带来的二十个待卫,武功不可小觑,要摆脱他们的纠缠,不是很容易。
凤步天的人,也在浴血奋战。
孟焰无法分身,喝道:“张定彪,你带人抓住他!人要是跑了,小心你的项上人头!“不能让那个男人就这么逃走。
宿河边乱成一锅粥。
玉颢宸带着玉凤骄藏进了一间无人的店铺,缠斗中,他的右臂和胸前都受了伤。再加上长时间的高手过招,他的体力消耗了很多,必须要休息一段时间后才能带着玉凤骄回来福客栈。
张定彪又调来一批官兵在附近挨家挨户,延街串巷的搜查。
黑暗中,高处闭起的眼眸忽的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气。玉颢宸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气聚手掌,谨慎的防备着。
“阿龙,你今日就回去休息吧!”看完大夫回来,慕青曦边走进店铺,边说道。“反正店里的货也不多,这些剩下的布料,大概也不会有人来买!”
听闻这个声音,玉颢宸浑身一震,全身僵硬如石雕。
“多谢慕掌柜!”阿龙感激的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别忘了拿你的药!”慕青曦已经走到杂物间门前,忽而看向货架最上层的一匹藏青色布料。已经放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买。
折回去,她登上凳子,把布料拿下来,走到店铺门口,她拿了个指尘指去了上面一层薄薄的灰尘,转过身,正把布匹准备放进杂物间。头脑嗡的一片空白,心被大力的锤了一下。
双手因震惊而无意的松开,怀里的藏青色的面料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慕青曦只看着眼前的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呼吸凝滞,一时间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玉颢宸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看向地上的布匹,眼眸又扫过这间店铺的陈设。他看着她,心中是难以名状的五味陈杂。
当他从杂物间出来,看见是一个瘦小的男人背对着他而站,正在清扫布匹上的灰尘时,他捻的无以复加。可当她转过身的一刹那,那张俊俏的面容让他的呼吸一窒。
屏息的,心情的大起大落,让他的胸膛也剧烈的起伏着。
看着她一身男儿装扮,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他的王妃,怎么会这样穿衣?可那张他朝思暮想的俏颜,不是慕青曦是谁?
太多的感想一涌而上,太多想说的充斥在心头脑海,反布景上他的表情越发冷峻漠然。只能牢牢销住可以窥视她内心的那双清澈明眸,两人的视线胶合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一年不见,她的变化竟是发此这在。若不是那烙印在心中、时常在他梦中徘徊的熟悉容颜,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俊俏、斯文的‘少年’就是慕青曦。
胸腔一阵疼痛,慕青曦才发现自己竟忘了呼吸。前尘往事霎时涌上心头,她猛然记起了自己最后跟他说的那句话,来世,只当陌路人。
可是,当时她不知道,要做到,是这么的难。果真当他是陌路人,她该是何反应?尖叫、喝斥亦或是驱赶?
这些她都做不到,她发现,自己的视线紧紧的定在了他流血的伤口上。刺目的鲜血一点点浸湿他的衣料,原本深青色的丝绸,在鲜血的浸染下,变得更黑。
心脏骤缩,她慢慢走近她,空茫的视线还定在他的伤口上。
玉颢宸却是忽的掠过她身旁走到门边,一把关上了门。
他的这一举动,终于让她因过神来。
真真切切的意识到,身后的那个男人,确是玉颢宸。是她过去的一片天,而今的……陌路人。
玉颢宸缓缓走到她面前,说道:“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声音意象派连他也控制不住的沙哑、低柔。仿佛那一年的分开,是不存在的。
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她为什么没有跟苍焱野在一起。
“ 这位公子……我们认识么?”她听到自己很轻,轻到甚至是淡漠的声音。
玉颢宸身子一僵,脸色变白。她恨他!乍见的喜悦,被这份认知打的七零八落。她说过,如有来世,就让他亿成为陌路人。
慕青曦却不再看她一眼,径自走到柜台后,冷冰的说道:“公子,你若是想买布料,就请快些挑选!若是不买,我想关门了,请你离开!”她仿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面无表情的脸上深藏着一丝不清的空茫感。
听着她生意人的口吻,心,被狠狠的剜了一刀。
玉颢宸大步走到柜台后,钳住她的双肩,低吼:“为什么?你为什么没有和苍焱野在一起?为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样子?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他情愿看她和苍焱野幸福的生活,也不愿看到从小娇生惯养的她扮作男儿身,周旋在j诈狡猾的生意人中间,艰难的生存。
“作践自己?”她冷冷的挣脱他的大掌,讽刺的说道:“难道跟在你身边,我就不是作践自己了?任你打掉我的孩子,我就不是作践自己了?王爷!”
乍见他,她反应不及。而恨意,却在此时一点点往外涌。她压不住,因为她忘不掉他是如何残忍的逼她喝下堕胎药。
她可以强迫自己不去想以前,但是面对着他,就好像是把她的从前活生生的拉到眼前重演似的。
这番话从她口中说出,与活生生从他胸腔掏走他的心脏般无异。
他高大的身躯不可自抑的倒退几步,低喃道:“我竟伤你这般深!”
慕青曦不语,面容冰冷。
此时,门口传来阵阵脚步声和激烈的拍门声。
“开门,官兵搜查!”
玉颢宸兀自战立不动,慕青曦越过他去开门,忽而回首看着他身上的刀伤和他会出现这里的可能性,漠然的说道:“如果是来找你的,你还是避一下!”
“官爷,什么事?”她打开门。
“有没有目的地见一个受伤的男人带着一个女子?”张定彪问。
慕青曦摇摇头,波澜不惊。“没看见!”心中疑惑,他虽受伤了,但没有见到什么女子。是不是来抓他的?
“我们要搜店!”张定彪示意她让开。
尽管不确定,但她还是怕出纰漏,淡淡的说道:“孟侯爷的店也要搜么?”只这一句,就让张定彪愣住了。
其中一个官兵道:“头儿,这店铺好像真是属孟侯爷所有!”
“那便罢了!”张定彪怎么也不敢搜查孟焰的店铺,但仍是严肃警告道:“既然是孟侯爷的店铺,想必你也是侯爷的人!你记住,这两个人是侯爷要通缉的,你若是看见,速速向我禀报,免得耽误侯爷的要事!”
“我知道了!官爷,慢走!”慕青曦镇定自若的关上了门。
他们的对话,玉颢宸听的一清二楚。这间店铺是孟焰的?她跟孟焰是什么关系?心,再次被狠狠揪起,重重撕扯。
慕青曦走向杂物间,见地上染了几滴鲜血。想起那匹藏青色布料,她用剪刀剪开一块,想人他包扎伤口。幸而,他衣服的颜色与这布料的颜色相近,包扎后也看不太出来,他出去也方便些。
当看到他的伤口时,她意识到必须要给他上药。犹豫片刻,她从袖子里拿出那瓶金疮药,凉滑的药膏刚涂抹到他的胳臂上,手腕便被他一把钳紧,药瓶被他劈手夺去。
“你!”他当然认得这瓶药,原来那天他听到的,就是她在弹琴,他想起那日她依偎在孟焰胸前的亲密模样,漫天的怒火狂燃。
大掌猛的收紧,瓷瓶迸裂,碎片刺进他的掌心,鲜血和着冰凉的药膏,夹杂着碎片滴落在地上。
玉颢宸推开她,从杂物间抱出玉凤骄,大步走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慕青曦的心就像地上的瓷瓶一样,被他捏碎在了他的掌心。看着他抱着女子走出店门,久久的,她只是空茫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采音的惊呼声。“小姐,这是怎么回事?你受伤了?你在干什么?”
采音拉起她被瓷瓶划破的手,满是心疼。“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视线怔然的移到自己流血的掌心里,丝毫不觉的疼痛。眨眨眼,她是什么时候蹲在地上,一点点的拾起瓷瓶的碎片的?
又或者她想拾起的,是如同瓷瓶一样被他捏碎丢掉的心?
87
采音小心的展开她的手,把她掌心里收起的瓷片一片片捡出去,担忧的说道:“小姐,去药铺包扎一下吧!好像扎的很深!”
到了午间,还不见小姐回来,她便提着食盒过来送饭。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小姐蹲在地上,有些怔愣的捡着地上的碎片,每捡一片,小姐便把碎片紧攥在另一只掌心里。
为什么小姐会把一个瓶子当成宝?她百思不得其解。
慕青曦点点头,这才迟缓的觉得掌心为辣辣的疼。她都做了什么?颓然摇首,他的突然出现,带给她冲击太大了,以至于她的精神都显失常。
在采音的搀扶下,她刚从地上站起身,就见孟焰阴沉着脸走了进来,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张定彪和一队官兵。
在门内站定,他负手而立,只说了一个字。“搜!”
采音不明所以的睁大。侯爷这是在做什么?领官兵搜自个儿的店铺?
慕青曦脸色更有几分白,目光浅淡的看了他一眼,静静的站在一旁,仿佛事不关己。
得到命令,张定彪和几个官兵走了进来,把店面的内堂和杂物都排查了一遍。
“没有人!不过,这里有一片血迹!”说着,张定彪看了一眼她流血的血,不确定这血是谁的。
孟焰的双眼暗沉下来,往内走去。经过慕青曦身边时,看见地上的碎片和她流血的手掌,他的瞳仁缩紧了一下,而后面无表情的越过她,俯身查看了地上的血,说道:“加大搜查力度,另外派一队去来福客栈暗伏!”
“是!”张定彪带着官兵又离开。
采音只隐约感觉小姐和侯爷之间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此刻的气氛让她觉得很不对,于是说道:“小姐,先去药铺吧!”
“不用了!”慕青曦摇首。“采音,你去药铺帮我带些伤药回来!”她借此支开采音。
采音的视线在两人身上兜了一回,点头离开店铺。
孟焰转过身,缓缓走到她面前,垂眸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倏地眯起眸子,蹲下身捡起一块瓷片,脸色更加难看。从这些碎片来看,这瓷瓶绝不是摔碎的,面是被人以掌力捏碎的。这点,绝对不是她能做到的。
久久的,他站起身,静默的看着她。“你的手受伤了,这几日不必开张做生意了!新货还需一些时日才能送到,趁此机会,你就歇息几日吧!”
说罢,便越过她身侧,走向门口。
没多久,采音便拿了药膏回来,给她仔细包扎好,然后二人回了小宅院。
“外面不知道是在抓谁,挨家挨户的搜查,听说城门都关了起来,只准进,不准出呢!“傍晚,采音给她换药的时候说道。:一会就谨言慎行到咱们这条巷子了!我先跟小姐提前说一声,别惊着你了!”
“是吗?”她没有什么表情。
采音又道:“听侯爷下令要抓的这个人在流苏画舫上闹事了,好像是为了一名女子!”
面上有一丝动容,慕青曦喃喃道:“是这样吗?”原来争风吃醋惹出的祸事。也许再过不久,玉王府又要多一名待妾了。她怎么能忘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
晚膳时,只听大门上一阵拍打声。
估摸是搜查的官兵来了,采音便开了门,一队官兵进来把她们宅子的里里外外细密的搜查了一遍。没有寻到要找的人,便浩浩荡荡的奔往下一家。
见状,她不自觉的忧心,如此严密的搜查,他能躲得过么?心中一直难安,夜深人静时,她还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声幽幽轻叹在黑暗的房内响起,她猛的坐起身,离床不远处有一个人影。熟悉的气息,静静的在屋内桂飘散。
“来福客栈有人埋伏!”怔然半晌,她有些急切的说道。说罢便后悔了,他能平安站在里,说明他没有被官兵发现。
他走近她,侧身坐在床边。“我知道!”她还是关系他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往后缩了缩身子,双手抱膝不去看他。
“想见你!”他说道。
黑暗丝丝笼罩着两个人,静谧的屋内,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事到如今还说这些,不觉的可笑么?”许久,她空幽的声音才响起。“你走吧!回塍国安心做你的玉亲王!”享受他的三妻四妾,莺声燕语。
“跟我一起走!”他定定的看着她。“那里才是你的家!”如果今日他看见的是她和苍焱野在一起,他绝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慕青曦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那样对她之后,他竟然把这句话说得如此坦然。“一年不见,王爷从哪学来的笑话?”笑的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还在怨恨我,我知道!”玉颢宸低哑的说道:“我是错怪了你!”
“如果你是来忏悔认错的,我不想听!你的这些话,换不回我的孩子!”她冷冷的说道。对于男人来说,孩子是出生后他们才能感受到的。可对于每个女人来说,从怀孕的那一刻起,孩子就已经成为她的一部分,密不可分。
他却是那么残忍,她能感觉到她的骨肉一点点的从她身份剥离。
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她一辈子都不敢去想。
半晌,他涩然说道。“你我是夫妻,需要恨的如此深么?”
“夫妻?”她嘲弄的笑道:“原来在王爷眼里,还有一个妻子么?”
玉颢宸长吁一口气。“今日的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随你如何怨我,恨我,可我绝不能看你过这种日子!”顿了下,他道:“青曦,恨我……能让你过的更好么?”
“这种日子?”慕青曦的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提高。“请教王爷,在你看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粗布糙食,简居陋室!”简单的八个字,阐述了他看到的一切。
“可是你不知道,我现在过的有多满足,即使是粗茶淡饭,我也甘之如饴!”
沉默片刻,他平静的说道:“我吸近过嫌贫爱富的,从没听过嫌富爱贫的!”
“是啊,你怎么会懂呢?”慕青曦喃喃的说道。“我怎么能期望你能懂我?你从来都不懂的!你不知道以往我过的是什么日子!虽然锦衣玉食,但我是时时刻刻都在忧心,我的夫君什么时候会纳第八、第九个小妾进门。我要操心王府的一堆琐事,我要尽力的做好一切,生怕你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生怕我做的不好,传出去你让人笑话了去!你怎么会懂?”
她的声音很轻,但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字字都化作斧锤,重重的敲击在他心上,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慕青曦抬眸看向他。“人人都希望大富大贵,我亦如此!我并没有嫁富爱贫!但是,如果生活清贫,却能让我得到我想的,我情愿过清贫的日子!”
“你想要什么?”无力感深深的攫住他的心。他不懂她所想的,却想留她在身边。
慕青曦不语。她不说,是因为他永远也不可能做到。即使他能做到,她也不想再了。他们之间,似乎永远都是一个错误。
长长的静默,凝滞的气氛带着一种难言的忧伤。
“我知道你的心结一时难以解开,你跟我回去,我绝不会强迫你回王府!等到你心中不再怨恨我时,你再回去!好么?”他说的极为诚恳,带着几分迫切。
他这样的语气,却引起她眼中的雾水。“可是王爷……覆水再收岂满杯,弃妾已去难重回!我的心结,再难解开!“他打掉不止她的孩子,也表露了他的不信任。就算无法喜欢她,可她是她的妻,她的为人,他一点都不相信么?他是那么轻易的,就把她十九年的贞节踩在了脚下。
“我本没有覆水,何须再收回?你永远都是玉亲王妃!”他起身。“我会等你十日,若你决定跟我回去,就到这里去找我!”他递给她一毕升折叠好的纸。“若是你不来,我就留下来陪你过粗茶淡饭的日子!”
她不接,冷冷的说道:“孟焰正在四处捉拿你,你不怕我将这个交给他么?”
玉颢宸的身体一僵,沉默的把纸条放在床边,起身离去。
没想到他会有此举动,慕青曦愣了一下回神,忙的跳下床去追他。
拉开房门,玉颢宸已不见了踪影。
街外,玉颢宸看着把他团团围住的人,面色平静。
“刘子钰,或者我该称呼你为塍国玉亲王!”孟焰眼眸冷沉的看着从慕青曦宅院走出的玉颢宸。
玉颢宸丝毫不惧。“孟侯爷几次三番的与我为难,不知是何缘故?”
“你私自潜入我赫国境内,是不是该随我入宫,给当今圣上一个交代?”
“惹我不愿呢?”
“恐怕由不得你!”孟焰挥手,众人齐齐围攻过去。
88
如此严峻的形势下,他还要这里等她十日?她是绝不会跟他回去的,难道他真的要留在这里?
慕青曦身着单衣,一手扶着门框站在房门前,漆黑夜色,院中一片死寂,仿佛他从不曾出现在这里。站了许久,她才缓缓转身步回房内。
黑暗中,她摸索到了桌边,拿起桌上的火折子,点燃了房内的灯盏。而后她走到床边,打开了他留下的那张纸条。眼眸定在上面,不知过了多久,她转身又走回桌边,抬手把纸凑近烛台,漆黑清澈的眸底映出燃起的火焰,白纸变成了灰烬。
他是吃定了她不会把纸条交给孟焰,他笃定的没错,就算再怨恨他,她也不会想看到他置身险境。本就难以入睡,经过玉颢宸的大驾光临,她更是毫无睡意。
忽而想起白里里孟焰的举动,他似乎是知道了什么,那种眼神让人心悸。难道,他知道她和玉颢宸的关系?被这个认知吓了一跳,瘫坐在凳子上。随后她摇摇头,不,不可能。
塍国远在千里之外,他根本不可能知道的,唯一知道她身份的是苍焱野更是不会告诉孟焰的。
思及此,心情沉重起来。孟焰就像是一只随时会扑上来咬人的猛兽,而玉颢宸的出现,更是加剧了她心中的彷徨不安。她现今的处境,仿佛是游走在危险的边缘。
纸包不住火,长此以往,孟焰迟早会知道她与玉颢宸的关系。而她还想继续留在赫国,如此一来,岂不是永无宁日?
唯今之计,她只有选择离开。暂时避开玉颢宸,孟焰正四处寻找他,相必他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在永都城四处找寻她的下落。找不到她,他自然会离开。
而她在经营绸缎铺的时候,除了大部分营收会交给孟焰外,她已经私自存了些银子,以备急用。她想学的,已经大致学会了,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她一走,就再也不必为自身的安然提心吊胆。也不必担心,玉颢宸会因为她而留下来。
若不起他们,她总该躲得起吧?如是想着,她已经开始行动起来。
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了,再从床铺下抱出瓦罐,倒出里面的银元宝。一共十锭,每个银元宝足足有一百两,把这些与衣服都包在了包袱里。
行李很快收拾完毕,她把衣服穿好,里面的钱袋里还有些碎银子,足够路上的花销。做好这一切,她心里似乎才有踏实的感觉。
再过几个时辰,等于天快亮时,她就和采音一块离开。
虽然她心里是防备且排拒孟焰的,但他确实帮了她很多。他不像其他男人一样,因为她是女子就看不起她。生意上的事,他一直在用心的教她,这样不辞而别,太过失礼了。至少,要留下封书信,向人表示歉意和道谢。
念及此,她走出自己的房屋,到了院中另一间相当于书房的小屋。摸索进了屋子,点燃了灯烛。里面只有几张简单的桌椅和几本书籍,桌上,未看完的账册还翻开着。
见状,她轻叹一声,想要离开,也不容易呢!
在桌边坐下,把店铺的账册核查合计完。末了,她提笔写信,执笔写信,执笔良久,却无从下笔。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不对。冥思苦想不得只言片语,索性从简,只在纸上写道:感激于心,望君珍重。慕青曦敬上!
抱着账册,吹熄了灯,她回自己的层子。推开门,愣住。
孟焰正脸色失青的坐在桌边,上面她收拾好的包袱也被解开了,一看便知他早已查看了里面的东西。
无力的垂眸,今夜是怎么了?人们都不用睡觉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做宵小之辈,在深夜悄无声息的擅闯她的房间?
“看来你是习惯了男人夜闯你的闺房,否则怎会如此从容镇定!”他出口便是讽刺,尤其是猜测得到证实,他亲眼看见玉颢宸从她的宅院里出来。
“侯爷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她在门内站定,与他保持安全距离,遇到危险,也能随时夺门而出。
“想一声不吭的离开?”他面上笑着,眼底却燃着熊熊大火。
没想到自己运气会这么‘好’,可以跟他当面道别。慕青曦垂眼睫,说道:“侯爷,我已经学会我想学的,也是遵守约定,离开的时候!”她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也想使他能缓和怒气。
孟焰大拳紧握,眼中怒气迸发。“慕青曦啊,你真行!觉得不需要再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便干脆拍屁股走人!”
“我没有这个意思!”决定离开,实在是她现今唯一可走的路。
“还是,玉颢宸一来,我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奔回他的身边?”
浑身一震,她愕然的看向他。
“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他冷声嗤笑。“慕青曦,你以为我真的会看上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言下之意,他早就把她调查的一清二楚。
原来,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太过惊愕,她一时无法言语,头脑混乱成一团。在画舫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还是……白日里的一幕在脑中闪过,他带人来搜自己的店,不就是已经知道她和玉颢宸的关系,怀疑玉颢宸在店里?
“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不好奇怎么就那么凑巧,我会和他一前一后出现在你的房间?”
他既已知道她和玉颢宸的关系,也就会派人埋伏在她的宅院附近。而玉颢宸不是才从她的房间离开?唇,微微颤抖,脸色有些白。“你抓了他?”身子一冰凉,她转身要往外跑。
孟焰一把抓住她,冷笑。“我放了他!不过,明白他就会成为永都城通缉的要犯!身为塍国玉亲王,私下潜入我赫国,若非图谋不轨,何须偷摸遮掩?”
身子虚软的靠在身后的辛酸,慕青曦手中的账册哗啦的落在地上。
夹在账册中的纸张也飘落在地,孟焰起身,一步步起到她面前,俯身拾起那纸张,纸上所写何字,一目了然。愤怒的收紧掌心,再展开手时,纸张碎成粉末,飘落在眼前。“八个字就想清算我们之间的事?我该说你天真呢?还是说你傻?嗯?”他凑近她,两只健臂撑在她头的两侧,把她环在自己与门板之间。
慕青曦别过脸,身子向后紧贴在门板上。“那你想怎么样?”经过这夜的折腾,她已是疲惫不堪。不管是他还是玉颢宸,都让她觉得疲累,让她想逃。
“到现在,已经不是我想怎么了!你该问,我要怎么样!”他冷冷的定视着她的脸颊。他恨不得把她揉碎在他的身体里,让她永远都不能离开。
慕青曦弯身从她臂下钻出,后退几步。“侯爷,既然你已知道一切,天下窈窕淑女无数,你何必非要一个已为人妇的女子?”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非要你不可!”孟焰一步步逼近她。“你来告诉我!你在劫难逃身上下了什么盅,让我就是非要你不可?”
他眼中的负伤愤怒清晰可见,慕青曦无所适从,后退再后退,直到无路可退。
“侯爷是要我以死酬情么?”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知道这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才会这么说。他若要强来,她也只有一死。
他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把她扯到胸前。“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在她眼里,他就是如此不堪的人?或许一开始,他觉得她新鲜、好玩,也曾想过不顾一切占有她,但是到了现在,他已经弥足深陷,无法自拨。他想要她,前提是,她心甘情愿的给。
她漠然不语,手下用力的挣扎着,不顾他强在的劲道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已经留下一圈淤青。
“我若真要对你做什么,你又以为以死相逼会有用?我孟焰要一个女人,还不至于用强的!而你,也没有美到让我破例对女人用强的地步!”说毕,他冷冷的甩开她。她握着被攥疼的手腕,刚觉得松口气,就听他说道:“但是,你也休想我会这么轻易的
妃不如妾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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