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全文)第37部分阅读
宫女(全文)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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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全文)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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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好了。”
“是啊,御膳房送来的菜,就是不少,所以,每个人分送的,就多了。”
“没事,曲儿,你去忙你的吧。”
唉,如何用得下,是他吗?看起来,都是我喜欢吃的,还记得,在书房里,我手抓着那炸肉吃,他敲打我的手,说要用筷子。
这里,也是炸得金黄而脆嫩的肉。
还有虾,还有好几样,似乎,和我在书房里专挑和菜色都没差多少。
我暗暗地叹气,本来看到了,就不想用,可是,中午画得入神,连午膳都没有用。
现在一看到,心里再不想,肚子还是咕咕地叫。
人再清高,也是不得不吃饭的,我不是神仙啊,我是凡人倪初雪。
苦笑着,还是抬起了筷子。
天亮可以出宫的时候,我就出去了,在门口登记了一儿,说了个借口就出去了。
做画女就是有这么一个好处,替主子买各种东西。
我的主子就是林珣,画宫里最大的画师,一个包容如海的男子。
可惜的是,我没办法喜欢上他,没有那种动心。
不然,会是我的幸福,遇上那么好的人,是我没有福份。我轻笑着,摇摇头。
繁华的街,人来人往。
以前,我总是喜欢出宫,每一次,都嫌时间太短了,都想在外面多呆些。
可是现在出来了,我却有些惘然。
街上,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最好的药铺,是上官雩的药铺。
我摇摇头,错身而过上官药铺,干净的药香味真是舒服啊。
我还是过去了,轻笑着。
走上了没多久,就有一家药铺,我上前去问,曲儿让我买的是补药。
我也不懂医,看了好久,也不知要买什么?那大夫看着我,不耐地扬起声音问我:“姑娘,你想要买什么药啊?”
“我也不知,我朋友的娘病了,让我买些补药。”
他眯着小眼睛看我,轻点头说:“哦,如此啊,那我这里就多了,人参啊什么的,长白山的野山参如何?”
“野山参,那要多少银子啊?”我听说,参都是挺贵的。
“这啊,这可是有钱买不到的。”他笑得有些j滑:“姑娘,你要是有孝心,也不会差那么一点银子,这样吧,我卖给你,一千两银子一个。”
“一千两啊?”我吞吞口水。
摸着手里的二绽银子,也才二十两啊,这还是曲儿省下来的几年钱。
我摇摇头:“我买不起贵的。”卖了我也不够啊。
“那,姑娘,你有多少银子,我就帮你配药好了。”他不甚耐烦。
我将二绽银子放在桌上,“就这些。”
“那好,我就帮你配这些,你等着,给你配一副十全大补,包准吃了之后,能身子结实。”
“那个,大夫,我那朋友的娘,卧病在床已久,真的吃一副药就能身子结实。”我虽然不懂,也不要这样诓我,以前爹爹病了,请过不少的大夫。
每一个都会把脉,再开药,无非是慢慢调理。
“我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他一瞪我。
我抓起银子,轻笑着:“大夫,你是大夫,我只是买药的,对不起,打挠你了,这药,我不买了。”
他一翻脸,“你这臭女人,我都开始配了,你又给我说不买了。”
“医德是什么?”清扬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
我连手指都颤抖了起来,呼出的白气,在空中缓缓地散了开来。
“上官,上官雩,你到我的药铺里来干什么?”他有些惊,有些懊恼地叫着。
“没想干什么?看看庸医怎么抓药的。”他骄傲地说,还是一样,目中无人。
上官雩啊,还是这样,我低下头,也没敢看。
又不想走,我想多听些他说话,好久没有听到了。
哪怕是,他不留情的声音,也是如此的好听。
“野山参才卖一千两,十全大补二十两,哇,我倒是不知你这里的药便宜得可以,吃了,也许可以顺便再买副棺材下葬了,省事,连以后也不用侍候来着了。”
这话,可真是说得好是够毒啊。
“你什么意思?上官雩,你卖你的药,我卖我的药,你少管我这里的事。”他恼羞成怒地吼叫着。
上官雩冷哼:“如此缺德的事,自然要管了,好,一千两不是吗?我买你的二根野山参,也是极值和,取来瞧瞧。”
大夫一脸的难堪,“我为什么要卖给你,有也不卖给你。”
“当然,有些人拿着柴根当野山参,自然是不敢卖的了,真正的野山参,没上万两的银子,还买不到呢?我经过听到这等好事,自然要进来看看了。还有看到逼人买药的,这年头,倒是米不同了,人也多了。”
我咬着唇,好几次,都没有张开口。
还是一样的风采,上官雩还是这般地熟悉,这般地高傲,我还能配吗?
我站在这里干什么呢?听他的声音,不是够了吗?
掉什么泪呢?他就是这般啊,路见不平,就会站出来啊。
我手去将发往耳边拔,用衣袖悄悄地擦起眼眶里凝积的泪水。
低着头,悄悄地往后退,站在这里,我有什么颜面见他啊。
出了街上,才知道,泪根本就止不住。
我无目的在街道上走着,擦擦泪,看着灰暗的天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大步地往前走着,快乐的倪初雪,总是会在悲伤中,寻找自己的快乐的。
不要哭啊,忍一忍,心里的痛,总是会过去的。
我喜欢啊,喜欢自由,置身在这人海之中,才会发现生活,发现活跃的气息。
听着小贩的叫卖,如此的精神。
后面不紧不慢地响着脚步声,我心里乱成了一团。
有人笑着朝我后面的人打招呼,“上官大夫早啊。”
“上官大夫好。”
一声声,交织在我的耳边,无不告诉我,后面的就是上官雩。
我没有回头,没有跑走,没有哭。
我怕是一回头,会忍不住,届里,连心都难堪起来。
我脚顿了顿,转到一边,又往回走,今天还是不要再买药了,得问清了曲儿是什么病,才能对症下药,不然,乱吃药也会出事的。
真高兴,我自己还能如此平静而清醒地想着这件事。
路过上官药铺的时候,后面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进去买药了吗?”
我听到自己有些破碎的声音说:“不去了。”
“今天买药,只付一半药费即可,”声音不大,可是,我还是全听到了。
我笑,捂着嘴笑,笑得很轻,笑得我泪都出来了。
今天买药,只要一半药费。
第一百二十六章:强硬就诊
我抬起了头,止住了荡漾的心,摇摇头。
他扯住了我的衣服,往药铺里拉起:“那就全费。”
这年头,药卖不出去吗?半费我不去,全费就去吗?还得是硬拉着人的。
“我不想买药。”我淡淡地说着,心里却是极是不安,也没有多加的拒绝。
他还是没有放开手,一直拉着:“我们这上官药铺,只要燕朝的镇上,都可以看到,现在,只要你在这里付了钱,登记了资料,去相应的上官药铺,自然有大夫看病,抓药。”
他是硬来了,我轻轻地颤抖着。
上官雩,我真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啊。
入了上官药铺,才发现,一大早的,却也不少人了。
好几个大夫忙得团团转,小二勤快地说:“上官少爷,茶准备好了。”
他去抹着那张大桌子,油亮油亮的。
正对窗口,看出去,就是街,外面的行人一览无遗。
“今天不坐。”他说着。
没有遮掩他坐那里的事情,扯着我往里面走:“到医房里去。”
从柜门进去,是一个后院,里面晒着各种药草,药香味甚是浓。
走到那里,两侧,好多的药房,他扯着我的衣服进了其中一间。
他坐在那桌子那边,桌上,还放着笔墨纸砚,还有各类果品,这些,显然是有钱人家特诊的地方了,布置得如此的雅致。
“坐啊。”他一笑:“今天是本少爷亲自会诊。”
我有些哭笑不得,还是坐在他的对面,眼睛不敢乱砍,只瞪着桌上的鲜艳欲滴的葡萄。
他真是会做生意啊,这样,有些千金小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觉得难为情。
有些富贵人家,来了一次,觉得甚好,还是会再来的。
我掐掐自己的手心,这个时候,我居然想这些有的没的。
“姓名?”他拿起笔沾墨,头也没有抬地问着。
“曲儿。”我小声地说。
笔抖了一下,那墨在纸上散了开来,他烦乱地将那纸一揉,看也不看就往后一扔。
原来,他心里燥着,小小的动作,焉能又逃得过我的眼睛呢?
我抬起头,贪婪地看着他,消瘦了好多,憔悴了好多。
这些天,也怕他是受够折磨了,我真是对不起他啊。无情爱之事了,他帮我的,我用什么来还,还是不够。
“说你的名字?”他急躁地说着。
我心里暗暗生笑,怎么反而他不敢看我了呢?大概,是我心里想开了,就可以直视他了。这样是很好的,倪初雪。
心放松了下来,轻轻地说:“倪初雪。”
他落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刚毅有力的大字,狂草得我都看不太明白。
大夫的字,总是让人难以明了,大概只有同行间,才可以了解了。
“多少岁?”他又问。
我心里直乐,怎么还问起岁数来了呢?
也有模有样地说:“十六岁,差几个月就十七。”瞧,我答得多详细啊。
他冷哼:“没叫你说那些。”
“哦。”我轻轻地点头,然后说:“大夫,这治他人病,也要关切到我的岁数的吗?”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他恼羞了。
“你是。”还是那般,上官雩啊,似乎,又是秦淮遇见的上官雩了。
大夫都是一个样的,刚才那大夫也是这样吼我,现在亦是。
难道,我不是大夫,就不可以说话了吗?连问也不许,心里轻轻地笑着。
缘分,让我和他错过,我现在已是想开了。
不要去想情事,或者是最好最好的,心如天地之宽,如明白之晈,何等的自在。
他又问了一些事,那就是真真切切是大夫的心态了,说清了曲儿的地址。他一一写下。
然后,就只有沉默,横亘着在中间。
没过一会儿,他伸出手,放在我的眼前,修长而又有力的大手,很是好看。
我不解地问:“什么?”
“诊金。”冷怒的声音。
收钱就收钱,发什么火啊,我也说过了,今天不来的,他非要我进来。
将那二锭银子拿了出来,放在桌上。
他不客气地收下:“过几天,那边的大夫就会上门去诊治。”
“哦,谢谢。”我轻轻地说着。
“大概需要很多珍贵的药物,你这些钱不够。”他一挑眉。
那我就顺了他的意吧,将自己所有的银子都取了出来,也只是细细碎碎几两,放在桌上。
他摇摇头,我又再搜着,到最后,甚至我所有值钱的都放在桌上。
连手绢都放在一起了。还有那支太子送的黑玉发钗。随身带的画笔,耳坠,插在头上的少许的珠花,一放,竟然发现,我身上也能放下不少这些玩意儿。
小声地笑着:“我只有这些东西了。”
他眯着眼,挑起从中的那黑玉钗,看着上面的阴阳二极。
“想透了,想开了。”他挑着眉问。
我点头:“想开了。”
葡萄太诱人了,我伸手摘下一个吃着,酸甜酸甜的极是好味。
他没有阻止,趁着他观察那些东西,我还是不动声色地吃着。
他又摇摇头:“更是不够了。”
我怔住:“我只有这些了。还有一串天珠,要吗?”也许,还了更好,可以永远不会再想,再有牵挂。
他抬起眼,满眼的怒色:“你敢。”
吓我一跳,那才刚入口的葡萄差点没有整个吞到喉咙。
我苦笑:“够了,上官,游戏到此为止。我欠你的,我一世还不清,我下世,还会再还,我能有的,也只有这些。”
“拿你的心来偿。”他叫着,眼红红的。
我心跳像是停止了一样,直直地看着他。嘴里的葡萄咬开了,酸酸的味道涌了一心都是。
“倪初雪,你休想这样就够了。”他瞪着我:“我最初的爱恋,我如何放得开。”
我笑,满心的酸:“我已经是不配。”
“我还没有放弃你。”他大声地吼着。
我眼里,慢慢地涌起了热潮,看着屋顶,不让自己的泪流下来。
“我还没有放弃你。”他低声说:“你怎么可以就放弃。要说不要你,我还没有说出口。”
我以为,不必说出来了,我努力地去调试的心,还是无法面对他。
“你要给我时间。“他痛苦地说着。
我捶着额:”我不想再谈情了,太累,太累,太辛苦。我承认,我胆小,我是女子,你让着我一下,也是可以的。”
“不让。”他恨恨地说:“在我折磨的这几天,想了很多。”
“对不起。”我心痛如绞:“都是我的错。”
“关你屁事。”他冷怒地叫着:“是那若风的错,是大辽的阴谋。”
我一怔,看着他,他长吐一口气:‘昨天林珣来找我了。”
唉,林珣,我暗暗地叹着,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吧。
“是又如何,无法再改变,我已是风轻云淡,不想再提起。我是情淡,我是自私,不想再打转了。”无奈啊。
他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对着我,那背影,如此的熟。
我轻笑,站了起来。我能面对,能这样。也该满足了,再多,我还是不敢去企想。
欲开门,手让他抓住,将我紧紧地抱在他的怀里,手收紧了。
似要把我融到他的骨子里去一样,我闭上眼睛,眼泪掉下来。
落在他的手上,他抱着我的头,低声地说:“初雪,给我一些时间,我真的不想放弃你。”
“不要难为你了,真的。”我用手掰着他的手。
他摇头:“初雪,为什么不行呢?”
我讶然:“上官,别再问了,你上官家,难道要一个不贞不洁没有身份没有地位的人做个少夫人吗?”
他不说话,我轻轻地笑。
转过身子,看着他,手指在他的脸上轻划着:“上官,不要再难过,是我的不对,是我的错,真的。你不要难过,你有你的开心的,你们,我们的困难太多,太重,注定,就无法在一起了。玉贞公主很喜欢你。”
如好好地经营这一份,必也是幸福的。
“你好自私。”他叫道,抓着我的手就咬。
痛得我直抽气,天啊,他还真是咬,好痛啊。
我可怜地看着他,他松开口:“初雪,原谅我,那一巴掌,我不是故意要打你的。”
我轻笑:“过去了,不要提。”
“你打回我。”他抓着我的手,就往他脸上打着。
我哪里肯呢?用力地往回缩。
身子,靠得那么近,他还一手搂抱着我呢。脸,就靠近脸。
我转开视线,脸又红了起来。想要挣扎,他却是抱得更紧了。
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我好是不安啊。
他脸越靠越近,在我耳边说:“初雪,要给我一些时间,我不会放弃你的,你也不要放弃好不好?”
如此软弱的声音,一点也不像是意气风发的上官雩啊。
他额抵着我的额:“说好。”
哀求又有些强势,我看着他的眼睛。
蓄满了多少的挣扎,多少的痛,他也不容易啊。
有一种轻松的解脱,在心里释放了出来。
我笑着:“要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他笑,脸贴着我的脸,落在我额上滚烫的东西,我想抬头看,他却强势地压住。
“衣服穿多了,出汗。”他说。
我笑,笑出了泪,一手轻轻地抱上了他的腰:“大夫要顾好自己的身子。”
暖暖的怀抱,熟悉的味道,这个怀抱,以后还会是我的吗?
明天的事啊,还是明天去想,我不要现在就开始杞人忧天。
原来,如此的贴近,可以解开心里好多的痛,好多的叹息,在脑中都飞走。
“上官少爷。”小二轻轻地敲门:“花红楼唱小曲的姑娘来了,要不要请她进来,还是一样备马车出去。”
他放开我,清了清喉咙说:“让她回去。”
“是。少爷。”那小二听话地走了。
“听曲儿倒是不错。”我轻轻地说着,看着绣鞋。
他轻声说:“那几天心情不好,就听听曲子。”
“这样也不错啊,生活就要过得自在。”我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一一都放了回去。
“你生气了?”他低声问。
我摇摇头:“不生气,也不赞同。就这样。”
“那你还急着走?”
我无可奈何地笑出声:“上官大夫,难道还有什么没有交代清楚的,药是没有买了。诊金是付了,我得回宫里去了。”
“初雪,那你告诉我,你会不会放弃。”他直直地看着我的眼。
我想了想说:“你说呢?”
我不想放弃,因为他太好,可是,我又不配。虽然我并不是很愚固之人,可是,我也有我的想法。受诗书的熏陶,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
但是,如果真的放弃了,那我会说,我喜欢七皇子。
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将他的挣扎给打破,足以将所有的斩断。
他需要时间,我也需要时间。
“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像是风一样。总是抓不住,捉不住,即是如此,先去吃饭如何?”
我想了想,点点头。这是林珣的一番苦心和美意。
我现在,不是轻松了许多吗?
我像风吗?我以为我是树,任风吹。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十字路口
我跟在他的后面,他欲停下,等我一起。
我又驻足,让他等一会,他走,我便走。他停,我亦停。
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其实,我和他,都需要时间,但是,又想相见,怎么一个挣扎,欲把心一下,割成了二半,(奇书网整理提供)再分开。
“就在这里吧。”我说。
那是小小的面摊,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在路边设的面摊,不远处,是装饰华美的酒楼。
他是想去那里,可我不想。
“姑娘,想吃些什么?”那妇人热情地问着。
我坐下:“随便吃点面吧。”
上官雩没有说什么?也在我的对面坐下。
有些不解,还是没有问出声,静静的坐着,我给他洗了杯子,倒了茶。
“初雪,你说说话吧!”他开口了,尽是无奈。
我撩开风吹在颊边的发,朝他一笑:“偶尔,吃一些清淡的也是好的。”
“初雪,不要再给我玩心机,我不喜欢,你直接说你的意思。”他看着我,眼里尽是挣扎和痛。
我摇摇头:“我从不和你玩这样的心机。”
“倪初雪。”他无奈地叫:“就不能明确一些吗?别让我猜了,头痛。”
“上官,放弃就不会累了。”我淡淡地说着。
他欲说话,妇人送上二碗面汤,二碗素面:“二位慢用。”她有礼地说。
我点点头,谢过她。
上官敲敲桌子,要我正视他的话。
“你先吃完面再说,好吗?”我捧着汤,轻轻地吹着。
似乎,在他看来,面比他还重要,很是不满。可是,他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满眼是气,看着我喝汤。
吃得差不多了,我抬起头,看着他说:“你不吃吗?”
“我吃得下吗?”他没好气地说着。
我轻笑,指着面:“这以后就是我的生活,你明白吗?”
“不明白。我说过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呢?还是倪初雪,你太自私了,为什么,更痛的会是我。”他恼恨地轻叫着。
我认真地说:“上官雩,我有听进去,可是我也有我的想法,知道吗?我就是不能太自私了,你有你的鸿沟,我亦是。”
他抓住我的手,有些紧张:“你说的我听不懂。”
“你懂的,你在乎,我也在乎。”
“不要这样。”他哀求。
“上官雩,你的傲气呢?你可以不必如此委屈的。”
“就是如此了,还有什么办法。”他自嘲地笑着:“你以为,把你从心里铲除,那么容易吗?初雪,我也不容易。”
我低头,不忍看他,眼有些红红的。
轻声地说:“我也知道不容易。”
“那就不要去想,我们都需要时间。”他低哑地说:“不要,现在就把我从你的心里剔除了,再难又如何呢?不难的事,会有人珍惜吗?”
我鼻子酸酸的,侧过头去,人世间,失去的才是最珍贵的。
我也不知要怎么选择,我站在十字路口一样,不知要进,还是要退。
或者,我等着什么风将我吹到那一边,或者,我自己的路我自走。
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选择后面的,我并不喜欢让人左右我。
但是我现在没有目的,没有勇气,四处迷蒙蒙一片,如何走?
他说得对,我心里是有七皇子的,我不想委屈了上官雩,他太好了。
但是,他很烦恼,他也不想放弃。
这一交人,我真的希望,有人能告诉我,怎么走下去?因为,我已经迷糊了。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不放弃了。”他快速地说着:“倪初雪,就这样说定了。来,盖个印。”他竟然勾着我的指,拇指和拇指合在一起。
他用力地按着。我轻吃一声:“痛。”
“我是大夫,免费帮你看诊,到上官药铺去,还有葡萄伺候。”他笑。
我笑了出来:“霸道。”
他把玩着我的指头,轻声地说:“别再折磨你了,瞧你,再瘦下去,我要给你开十全大补汤了。”
我轻笑:“你不见得比我还好。”
“我是大夫。”他得意地说着。
“是啊,大夫是万能的。”真是了不起,他总是这样得意地说着。
“我给你一样东西,就当是霸道的代价。”他摸着袖子。
“别送东西给我了。”欠太多,如何还啊。
他一笑:“你一点会惊喜的。”
“是吗?”我淡淡地说着,送什么可以让我惊喜呢?难道是可以让所有人忘了一些发生过的事。世上,并没有这样的药,上官雩再如何出神入化,也不能。
他停下,看着我:“那我们打个赌好了。要是你不惊喜呢?你想怎么做,你是怎么想的,我不会再为难你,我听你的。”
这个赌,会不会太大了。我怔怔地看着他。
他笑:“我从来不会赌没有把握的。”
这么自信,这么自傲,赌吧。我点点头。
“先闭上眼睛。”他说。
“这么神秘啊。”我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一只还带着体温的东西碰碰我的手,我睁开眼睛,那细碎的小兰花,那流窜着光彩的手镯,不就是我的兰花玉手镯吗?
我惊喜地抓过,眯着眼看上面的小兰花,好美啊,是我的啊。
“惊喜吗?”他轻声地问。
我边点头边贪婪地看着:“我的兰花玉手镯啊,知道吗?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下次,不要再随便给人了。”他夺过,合上我的手,要给我戴上。
可惜的是,似乎不太合了,我呼着痛:“不行啊,戴不进去了。”
“你放松一些啊,骨头哽在那里,自然进不去。”
我苦着一张脸:“不是啊,你不会戴,放开啊。”
“你看那边,有人在看着你。”他朝我后面点点头。
我才一转身,他猛地一用力,玉镯就顺利地戴进了我的手腕,痛得我直呼气。
鼓着脸看他:“你耍花招。”
“反正,戴进去了,不是吗?”他挑挑眉。低头细看着,说:“真美啊。”
是啊,无论如何,反正是戴进去了。
我有些得意:“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你娘是倪净净,秦淮极出名的人,名动京城,还入过皇宫,后来,又到过大辽,最后又回到了秦淮。”他顺口如流,看来,是下过功夫调查的。
我皱着眉:“我娘去过大辽?”她怎么没有讲过啊?
“是啊,是这样说的,你看,这玉兰花手镯,宫里也没有人有是吧,这也是大辽才有的。”
“是吗?”我吐口气:“我都不知道的。”
“这个不重要,倪初雪,我赌赢了。”他笑着,眉眼中,尽是傲气。
我点点头:“是你赢了。”我的确很惊喜。
他轻敲着桌面,一字一句地说:“那你不能否定我,也不能否定你自己,我知道,我们都脆弱,给我们一些时间。”
我点点头:“其实,我没有说我要放弃。”
他伸长手捏我的脸:“你啊,害得我心提起来了。”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直笑,为什么可以还这样轻松呢?
似乎,没有什么阻在我们的面前一样,是不去想吗?是的。
但是,我们不能这样就又在一起,到时候,不去想的问题,还是会出现。
要是到了那时候,才来说抱歉,就太痛人心了。
我从腰间掏出碎银,他马上挑起眉头:“我在。”
“我知道,偶尔,让我请请你吧,不要欠你太多。”我很坚持。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倪初雪,不就是面吗?有什么吃不惯的,好也是一餐,不好也是一餐,吃饱为是最重要。”他端起凉了的面汤,一饮而尽。
这也让他想通了,他是少爷,尊贵至极,从来都是最好的。
可是,那并不是我想要过的生活,无论是做朋友也好,还是,有发展下去的机会也好。
我都希望,能共苦,而不是同甘。
“其实,也不错。”他笑:“没有不可能适应的,只有不去适应的。”
他的想法,和我的多贴近啊。
“初雪。”他看着我:“那天,不该打你的,所以,我才会如此的痛,你一定,心里更难过,初雪,我混蛋,为什么不晓得要安慰你呢?”
“别提了,上官。”我抓紧他的手:“都过去了。”
他宣告着:“倪初雪,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还是要你的心。”
我呆住,怎么可以这般直接呢?他的时间呢?这样说,让我心跳个不停啊。
“你不能拒绝,不能退缩。”他霸道地说着。
“上官。”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要的是倪初雪,是你的人,是你的心,不是那所谓的什么。要有你相伴才好。该死的,我那天一定没有了理智,才会伤害你的。”他懊恼。
我看看左右,极是不耐:“我要回宫里了。”
错的人是,是我啊,为什么,他要这样。我不是更应该要一把泪,一把鼻涕地求他才是吗?可是,我胆小。
“别害怕,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他宣誓一般。“我会给你时间,不会逼你的。”
心里暖暖的,酸酸的:“上官雩,你的时间呢?”
“不要了。”他直爽地说:“我上官雩做事,什么时候要死不活了。”
那个意气风发的上官雩回来了。
他说:“我们以后又不是活在这里,我们过我们的,何必理会别人那么多。”
他又拉起了发愣的我:“好了,吃饱了,你也该回宫了。”
“你决定得太快了。”我轻声地说着。
要是哪天,他接受不了呢?要是哪天,他后悔了呢?
他笑:“我的决定,从来不会后悔的,你要相信你,你绝对是值得的,那几天,过着嚼蜡一般的日子。今天你来,我似乎,又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我确定,我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初雪,我喜欢,和你一起的时候。”
我也是啊。伤心够久了,天也是该晴了,我灿亮的眼看着他:“上官。”
他边走边问我:“什么?”
“没事,就想叫叫你。”我就想叫叫他。
他笑:“我一定要好好地感谢林珣,送二颗野山参给他好了。”
我捂着嘴笑出声,任他牵着手走,轻声地问:“那会不会是树根啊?”
“我上官雩的药铺里岂有假药,包准补得他流鼻血,你告诉他,他要有什么病的话,不收一两银子。”他好是得意啊。
原来,这大夫,还真是相当好的行业,所以,他傲得很。
我无语,谁喜欢有病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要我恨他
半夜,轰轰烈烈的大雨飘泼而下,紧接着是响雷,一道接着一道。
欲把天际都劈开一般,将屋子里都震得发白,再黑暗。
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一股子燥气在心里散发了出来。
一道猛雷劈下,连天地都在摇摆一般。
我心跳得慌,起来喝水,才套上鞋子就看到窗外的人影。
当白光晃过,人影就格外的清晰。
这么晚了,还来这里,也不出声,如果不是一场雨,如果不是我想喝口水,我也不知道,他在这里。
七皇子的样子,格外的清楚。
徒然地坐在凳子上,我叹着气。
要是风雨吹到了怎么办、这么大的雨,他如何回去,他去哪里避雨。
虽是宫廊,可是,大风起来的时候,也会弄得一身湿。
心口越来越痛,是怎么了?
像是一股急促的气流在形成,在流窜着。
从心脉间,流到了胸口,又窜到了我的右手,然后停下,却是刺痛不已。
我撩开袖子,看到一条黑线蓦然地停在我的手腕中,直直的。
痛,越来越猛了,满头的冷汗慢慢地疑成,几乎连坐也坐不住了。
我想忍住的,可是,我真的忍不住,呻吟就从口里溢了出来。
我握着自己的右手,从凳子上滚到了地上,桌上的东西,跌到了地上,破碎成一片。
门砰然开了,冷雨的气息吹了进来。
“初雪。”七皇子走了进来。
看到我在地上打滚,赶紧抱着我的手,焦急地问:“你怎么了?”
夺过我紧握的右手,在白光闪过的那一瞬间,我整只右手都要乌黑成一团了。
“你中毒了。”他捏住我的手,点了我身上的几个|岤道,让我动不了,也让我感觉不到痛楚。
他拉出我发间的发带,将我的手肘紧紧地缚着。
“别怕。”他轻声地说。
头上的雨滴在我的脸上,好是冷人。
我咬着唇不出声,他比我还要惊恐,抱得好用力。
一低头,就咬开了我的指尖,用力地挤着我的血。
浓黑的血,一滴一滴地流了出来。
“还不行,太慢了。”他看着那流得甚慢的血,“初雪,你不要怕痛,我要划开你的手腕。”
我苦笑:“我都没有痛觉了,你点了我的|岤。”
他抬起我的手,欲用力咬开,吓我一跳,“有剪刀。”
当锋利的刀锋接近我的肌肤的时候,为何,他比我还要害怕,手都在颤抖一样。
划开,血喷了出来。
没有感觉,可是,我却是人,大量的失血,让我害怕。
这是不是,又是一个安排,是他安排,还是什么?
我不肯见他,可这个安排,我不得不见,又欠了他的了,不是吗?
可他抓着我的另一手,抓得好紧,好紧,手指都泛出青筋。
意识在迷离中,我听到他的声音,“初雪,你很快就事了,我得解开你的|岤道,要是痛,你就咬我。”
我点点头,然后蓦然地痛,袭心而来。
当是让人忍耐不住,或者,还加上太多的东西。
让我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胛,衣服的味道,在我的口里散了开来。
甚至,还带着血的味道。我的泪,也一滴一滴地滚落了下来。
痛,变得有些遥远。
不否认我对他是有心动过的中了,做过最让人羞于启齿的事,我还是无法恨他。
他任我咬着,头靠在我的脖子边,脸贴着脸,手忙脚乱地替我止血,绑上布条。
“初雪,别咬了,你先等一会,我去找一个御医过来瞧瞧。”
“好痛。”我哭着说。
他叹了口气,轻抚着我的脸,“初雪,你要是痛,你就哭出来吧,不要对我再不理不睬的,我宁愿你恨我也是好的,不要连恨都没有了。”
“我恨你。”任他抱上床。
他笑了,在我的脖子上深深地一吻,“恨吧,让你更恨我多一点。”
手腕中的痛,还在脑中的麻热都纠缠着我。
他冲了出去,雷声轰响中,他没有听到我在叫他。
满地的血,在雷电中,显得格外诡异,脖子上的湿热让我轻颤。
如何选择啊,这般地折磨。
对上官的信任,喜欢,而对七皇子的心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他坐在暗处,在嘲笑我的时候吗?我就将他视作坏人一样,开始正视他。
他藏着我的画,却是不出声,说过几次,让我去看,我却是不肯。
我亦是好色之人吗?对七皇子俊美的外表而迷失了我的心。
不是放了血了吗?为什么还是这么痛,痛得我撕心裂肺起来。
他进来了,手里,竟然抓着御医,大概是跑着走的,那御医呼呼地喘着气。
他点上了灯,满室亮堂了起来。
“陈御医,你快看看。”他焦急地看着我。
那御医连箱子也没有来得及放下,一连串的把脉,最后说,“是中了毒,虽然把毒血逼了出来,可是,五脏还是有些弥留,现在倒也不知是中了什么毒,也不能乱吃药丸。七皇子,下官先用清毒之药让她先服下。再看看有什么效应吧。”
他俯抚起我的头,给我挤碎药丸,颤抖的手将手送到我的唇边。
我喝下,想要松一口气,却是觉得更急躁。
五脏像是又纠结了起来。“好痛。”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手。
“莫非,这水有问题,吃解毒药丸,如何痛。”那御医疑叫了出来。
“这就是宫里的五散之毒啊。”他闻着水的味道,“她必是晚上喝过水。”
“快救她,她很痛。”七皇子可没有他的耐心,急躁地吼着。
御医有些惧怕地说:“这五散之毒,解起来有些麻烦,得用水蒸,放上药草,还要一边揉着她的|岤道,将毒素排出来。”
七皇子抓着我的手,大声地怒叫:“马上去安排啊。”
御医畏缩地下去了,我痛得张大了口吸气,“上官雩救我。”
“别叫他。”他恼火了,紧紧地捏着我的手腕。
“上官雩,我要和他重新开始的。”我哭叫着,“我不要你救我,你要是好心,要是不想我死,让上官雩来帮我。”
“想都别想。”他冷怒地叫着。
低头,用灼热的吻封住了我的唇。
深深地辗吻着,似乎要把我整个世界都吻得只有他的存在,连脑子都不中用了起来。
雷雨变得遥远,他用力地要将我的灵魂都吮吸了出来,双手捧着我的脑袋,不容我有半点的移动。
这吻如此地深长,如此的,也让我迷糊了起来。
舌在我的口中转动着,探讨着我所有的甜蜜和热情。
“七皇子,准备好了。”御医踉跄地撞入,又啊地叫了出声。
我清醒过来,双眼瞪着他。
他狠狠地,再吻着我,然后在我的唇上一咬,“痛吗,这样,你就可以更恨我了,要是连恨都没有了,才教人断心魂。”他说。
“混蛋。”我骂着,气喘自不平。
他点住我垢哑|岤,幽深的琉璃眸子看着我,“初雪,就当这毒是我下的,更恨我一些吧。”
热腾腾的水抬了进来,像一个蒸炉一般,下面,还用炭烧着。
御医竟然说:“七皇子,要不停要加炭,还要加药草。”
“好,你们出去。”他淡淡地说着。
我瞪着他,眼里的气恨让我想扑了上去,将他赶出这里。
他解开我的衣扣,我扭动着,却闪不过他。
为什么,我总是让人这般地控制,也只有上官雩,他不会点我的空,不会让我说不了,不会让我动不了。
如果他在这里,我不会害怕。
我放弃了挣扎,泪静静地流着。
七皇子重重地叹气,放弃了给我脱衣服将我整个人抱起,放到那热水里去。
他解开的|岤道,“对不起。”
“哼,我不恨你。”我静静地说。
他笑:“你恨不得咬我呢?”一边加着炭火。
墨绿色的水一点也不舒服,极是难闻的味道,水越来越烫,我越来越是不耐,“我不要见你,你出去,让宫女进来吧。”
“不行。”他摇头,优雅地坐在木桶前面,将药草丢在桶里,俊美的五官带着笑看着我,“我大概也知道,过了今晚,你会恨得我牙痛了,我决定了,一些事,初雪。”
“别叫我的名字。”我吼着,眼泪极是不争气。
是啊,我恨死他了,恨死他了,为什么要进来,不然,关系不会到这样为止的,把所有的东西,都打破了。
他手擦进手里,揉着我背后的|岤道。
我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咬。
他低笑:“有瓜子的猫,你要知道,咬伤了,我是无所谓,出了门,别人也知道。”
我就是看不惯他的脸,或许,将他咬得难看了,他就不会在我的心底作崇了。
却又松了口,他的手,水底下,又转到了我的腹边。
我怒叫:“住手。”
“你以为我干什么?你身子的哪一处,我没有见过。”他挑挑眉,“要将他的毒给逼出来。”
“我不要你解,你去叫上官雩。”
变了,变了,为了要我恨他,他真的变了。
他摇头:“我会远离宫里,初雪,所以,现在再去提上官雩。”
“我就偏要。”我要气死他我才心满意足。他将我实在是惹火了。
他手轻轻地揉着我的腰,“如果你有了我的孩
宫女(全文)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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