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涅盘(全)第6部分阅读
宫女涅盘(全)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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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涅盘(全)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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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嗣而感到遗憾,可能就在当时的话语中对柳嫔流露出了一些不满,当时,凌碧珠听到了儿臣的话……但是儿臣真的没有说过、更没有想过会要柳嫔保不住皇嗣!母后,您一定要相信儿臣!儿臣发誓!”
“好了,继续说,说重点。”
其实听到这里,我的心中已经有了整个事件的大致轮廓,只是,我不敢相信,不敢去相信事实真相会是如同我此刻猜测的那样!
德妃继续说道:“又过了几天,就传出柳嫔误食堕胎药,皇嗣没有保住的消息,而紧接着,儿臣就听说那个尚药司的女史凌碧珠服毒自尽了!”
你骗人!我忍不住想这样大喊,然而我知道我不能。我只能用充满不信任的目光瞪视德妃。
谁知接触到我的目光,德妃一个激灵,随即用一根纤若春葱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我,道:“母、母后,你、你看她……”
我登时犹如被一棍子打醒,收回自己的目光,垂下头去。
然而,太后还是注意到了我,她似乎是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湘儿啊,哀家知道你和凌碧珠素来交好。那孩子,本来哀家看着也好,在她送药来仁寿宫的时候,还特地和她聊过一次,算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孩子有野心,虽然她也聪明,但是她的聪明配上她的野心就不够用了。你看,她这不就犯了傻?”
我不能反驳太后的话,只好深思她的话。
凌碧珠确实聪明,也确实有野心,但是我不相信她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来,即便她想这么做,也得对她有好处才行。忽然间,我很想知道太后究竟曾经和她聊过些什么。
太后像是能猜到我心中所想,紧接着就道:“哀家本来对她说,如果她表现的好,就把她调到仁寿宫来,没有想到,她这样曲解了哀家的意思。”太后长叹一声,“德妃,这事确实不能怪你,哀家有责任。”
贤妃连忙劝慰道:“母后,这事怎么能怪您?柳嫔的孩子就是您的孙子,说起来,有哪个祖母不想抱孙子?何况,您盼这天已经盼了这么久了。”
淑妃也迭声劝道。
眼前的四人犹如在演戏,我慢慢拼凑出事实的真相……
尽管我十分不愿意去相信,但是我却知道,这药,确实是凌碧珠下的了。至于是为了什么原因?是否受人指使?究竟受了何人指使?我心中也有了模糊的答案。
我不禁在心中问道:凌碧珠,你真的是犯傻了么?你是犯傻相信德妃告诉你这是一件做好就能够让太后满意的事,还是你相信了太后的说词,以为她会调你到仁寿宫,从此前途无量?
凌碧珠,我真的从来不相信你有这么傻、你会这么傻!
太后貌似一脸悲伤、德妃似乎很是自责、淑妃和贤妃在不停地劝慰……在这样的四个人面前,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抬眼一望,望见彩儿。我骤然发现,就连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彩儿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而她,也正望着我。
宫嫔卷
第032章、毒药
被安慰了好一会儿的太后终于勉强恢复了平静,她又鼓励了我几句,才打发我离开。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嘉德殿。刚回到清梅堂,坐下喝了一口茶,我就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对红情和碧笙说:“随我去一趟钦安殿。”
此刻,紊乱的气息在我的胸臆间翻涌。我迫切希望有人能帮我安定情绪、理顺我目前纠结的思路,而顾不上接连面见皇后、皇太后和太皇太后的举动可能会使我在宫人心目中留下摇摆不定、试图左右逢源的非议了。
钦安殿中,太皇太后正与娘亲闲聊,见我过来,两人脸上不约而同露出奇怪的神色。
太皇太后笑眯眯地问道:“哀家听说今天湘儿很忙,参见皇后的时候又被太后叫去……怎么这会儿会出现在哀家的钦安殿?”
太皇太后在拿我打趣,我却没有什么心情回应她的调侃,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娘亲见我脸上神色不对,关切地问道:“湘儿,怎么了?皇后娘娘没有为难你什么吧?”
太皇太后连忙打断娘亲的话,道:“哎,皇后那孩子怎么会不听哀家的话?湘儿,你是不是在太后那里……”见太皇太后把话顿住,四周侍侯的宫女立刻退了下去,左右干净了,太皇太后才接着道,“你是不是在太后那里受了什么委屈?”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之间不对路,虽说不是举宫皆知,但至少我心知肚明。自古以来,婆媳关系、妻妾关系就比较难处理得好。太皇太后会这么问,也是正常。
只是我摇了摇头,道:“太后娘娘倒没有为难儿臣,只是在儿臣面前提起了凌碧珠。”
太皇太后怫然不悦道:“她和你提凌碧珠做什么?”
我没有立刻回答,转而问娘亲:“娘,凌碧珠究竟是怎么死的?是有人迫她服毒,还是她、她自己服下的毒药?”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娘亲脸上微微色变:“你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我想了想,答道:“因为凌碧珠可能认为自己是受了太后指使去下药的。”
太皇太后连忙坐直了身体,上身前倾,问我道:“此话怎讲?”看着娘亲同样盛满疑惑的眼神,我只好把面见太后时发生的事情简略复述了一遍。
听我说完,太皇太后和娘亲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娘亲道:“湘儿,不要再管这件事情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
“可是……”我望向太皇太后,看到她用一种我不懂的眼神也望着我,并不言语。
娘亲郑而重之地道:“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活下去、要活得更好。一味纠结在过去,在这宫中,并不只是会迷失自己,还会在不知不觉中丢掉自己的小命。湘儿,你有娘亲在此,你还有爹爹、哥哥,你忍心看见我们为你而伤心么?”说到后来,娘亲的眼中莹然,而我也不知不觉落下了眼泪。
提起爹爹,我不由想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我还想到一个问题:爹爹甚至都不知道我找到了娘亲、娘亲没有死,我们或许还能有一家团圆的日子……
娘亲走到我跟前,轻轻拥住我,在我耳边道:“既然已经到了宫里,就要使自己能够适应这里的生活。何况,你现在成了皇上的人,就更要想办法为自己争取能争取到的一切。你有感情,只能放在皇上身上,其他的人,并不值得多费你一眼,除非,你想尸骨无存。”
“娘?!”娘亲的这番话已经很重了,顿时使我感到惊诧。
娘亲抬手将我额前的一缕乱发拢至耳后,缓缓道:“娘知道你在想什么、打什么主意。但是娘想劝你,尽早放弃那个念头。且不说既来之、则安之,而是这里,压根不允许你有异心。娘知道你晓得我没死,很高兴,想把这个消息告诉你爹,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办法,才没有这么做。现在,你是皇上的人了,是可以和家里人通信的,但是娘依旧想劝你,不要把娘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你爹。”
我不由瞠大眼睛,不解道:“娘,这是为什么?你不想和爹相见么?你不想让爹也高兴高兴?”
娘亲苦涩的摇了摇头:“如果不是在这里遇上了你,我和真的死了,有什么分别?既然他说我死了,就算我死了吧。即便我不死,穷尽一生,我们也不可能再有机会相见。相见真不如不见。何况,你能保证你送出的信能安全到达你爹的手中?你能保证信中的秘密能不被任何人所知?所以,娘劝你,你要尽快打消这些奢望才是。”
我怔怔地看着面容苦涩的娘亲,久久无法言语。
作为太皇太后的贴身女官,娘亲不是没有权势的、也不是没有机会的,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没有得到关于娘亲的哪怕任何一点消息,原来其中,还有这样一层原因。
我忍不住问在一旁一直默默注视着我们母女的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娘娘,当年派人谋害我娘亲的人到底是谁?”
太皇太后无奈地道:“当年宫中剧变,发生了太多的事。在那样的混乱中,哀家能得知有人想顺便抽手对付姚太医的女儿,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怎么能知道到底谁是主谋?”
娘亲也道:“我也想知道当年究竟是谁要害我,结果害得我们夫妻别散、骨肉分离。但是这么多年了,娘都没能查出主谋是谁,只知道这个人,一定还隐藏在宫中。”
娘亲知道我有出宫的想法、明白我渴望自由的心思,却还如此劝我,劝我留在宫中,一心一意对待皇上。我终于彻底明白了她的用意。
因为渴望自由而想出宫的愿望,真的只是天外的浮云,我确实已经怎么都不可能回归宫外的世界了。宫中还隐藏了这样一个谋害娘亲的幕后黑手,甚至,我想在宫中好好的生存下去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我不知道这只黑手什么时候就会伸向我。所以,我实在不应该再三心二意。就算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只是为了报当年之仇,我也应该把这只黑手揪出来!
我心中渐渐流淌出坚定,我问道:“那娘亲可有任何关于这个主谋的线索没有?”
娘亲望了太皇太后一眼,回答我道:“没有。娘亲只知道她若知道娘亲没有死,定会寻机再出手,所以,娘亲一直在这里等着她。”
我不由问道:“竟然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再出现?”
娘亲又望了太皇太后一眼,答道:“可能因为钦安殿是太皇太后娘娘的居所,守护严密。在这些年中,虽然也发生过几桩阴谋,但是似乎都不是针对我的。”娘亲看着我,“所以,你现在也到这宫里来了,为娘特别担心,怕那幕后黑手对付不了娘,会转而对你下毒手!”
钦安殿中人少,太皇太后又几乎足不出户,这样的状况,让宫中所有有所图谋的人想安插个眼线都不容易,何况太皇太后娘娘是宫中地位最高的女性,想要在钦安殿搞出什么事来,没有十足的功力不行。——这么想来,娘亲的担忧确实有道理。
然而,想通这一层,我首先感觉到了,却不是恐惧。而是皇帝前日晚上对我说的话,使我瞬间产生的不自在。太皇太后和娘亲显然都注意到了我的不自在。
娘亲将手抚上我的额头:“湘儿,怎么了?你不舒服么?”
久久没有开口的太皇太后却道:“湘儿,你不用害怕,这皇宫里还有哀家和你娘,没有人能轻易将你怎么样。要说这宫里害人的招数,无非就是下毒,能防毒的人没有比你娘更厉害的了。何况,你娘不是也教了你些辨别植物的本事?”
为了不致让太皇太后误会,我有些犹豫地将前日晚上皇帝的要求转述了一下。
太皇太后眼中立刻闪现出喜悦而奇异的光,她问道:“湘儿,那你自个儿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这是能由我完全做主的么?我只是含羞带怯地垂下了头。
太皇太后大笑道:“玉莲,怎么样?哀家是不是说过湘儿肯定会对皇帝产生感情?”
娘亲看看太皇太后,又看看我,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我想,即便娘亲知道我是身在这后宫中,也是希望我能得到幸福的吧?尽管这幸福,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可能历尽千辛万苦的争夺,都得不到,却弄得自己遍体鳞伤……那么,我还有没有必要去争夺?或者说,我争夺的到底应该是什么?
太皇太后一直密切地注意着我的神情,我的一点复杂的小心思没能逃过她的眼睛,只见她正色道:“女人总是会对破解自己身心的第一个男人抱持一种特殊的感情,假如这个男人曾经喜欢过这个女人,这种感情更是难以割舍。无论这个男人,最后会不会变、会变成什么样……哀家想说的是,既然你已经付出了,何不多求取一些回报?何不尽全力把握自己能把握的?哪怕对象是皇帝。其实,是皇帝才好,皇帝能给的回报总是会远远超出一个普通人能给你的!”
我想,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太皇太后娘娘,年轻时,一定也是相当有威势和魄力的。而能坐上这个位子的女人一定都不简单。我不由开始想象,假如自己坐上这个位置,会怎么样?受到太皇太后感染的同时,我听到娘亲在一旁道:“太皇太后娘娘,既然如此,奴婢是否可以教湘儿认识各种带毒的植物以及各种不同的植物混在一起可能产生的效用了?”
我被娘亲的话惊呆了:原来那上万张图谱、我通过日日勤奋学习掌握的东西,不过只是无涯学海的初始?
宫嫔卷
第033章、隆宠
再次回到清梅堂时,当日时光已经所剩无多。吩咐沈秋笛传了晚膳,我便坐在桌子旁发愣。在钦安殿之时,红情和碧笙也被摒退了,所以她们并不知道我和太皇太后、姚姑姑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为何我从钦安殿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呆的。
其实,我只是在思考问题:我想很好的活下去,但是在这后宫中,我该如何很好的活下去?我能争取到的筹码是什么?
无疑,当前,应皇帝所请,为他生个孩子,是我目前能把握到的最大筹码。何况,这个把握已经得到了太皇太后的全力支持。而且,太后娘娘似乎也不怎么反对。
晚膳之后,简单写下一封家书,告诉爹爹我安好,并命人送出宫去。俄顷,收到皇帝派人传来旨意,赐我朝露池浴。
朝露池,新疆白玉砌成。说白了,就是乾清宫后的浴池。共分三汤,分别供帝、后和宫嫔沐浴。赐朝露池浴给宫嫔,向来是宫中极大的荣宠。而在这新旧交替的年节里,皇帝接连三日降幸予我,更是宫中难得一见的恩宠了。
我进的是专供宫嫔使用的芙蓉池。
整个朝露池焚着大把宁神的静香,香烟如雾。我越过重重袅绕着缕缕香烟的绛红色的鲛绡纱,来到池壁雕满千瓣莲的芙蓉汤边上。只见汤水澄净碧透,水面上细细荡着浅波,蒸腾着丝丝淡淡的雾气。汤池内墙壁上的烛光闪闪烁烁,映衬着池底若隐若现的巨大莲台,令人感觉似乎只要站了上去,就可以乘风而去。
我沿着同样白玉雕成的台阶一步步走入水中,由着温度适宜的热水漫上我的脚背,又淹没我的脚踝……一朵朵梅花撒在莲池中,柔软而轻巧地在我身周浮动。我靠在池壁凹凸而温热的花纹上,水波恰恰到我胸口的位置,轻轻地抚摸着我,池壁和池水同时给了我莫名的安心感觉。
从来没有如此舒适地沐浴过,我忍不住伸出双手拨动池水,让水流在我身侧绽起轻缓的水花。如果不是记起皇帝应当在乾清宫中等我,我真想泡在这舒适恒温的池水里不起来。现在是隆冬,哪怕屋子里燃着银炭取暖,到了下半夜,还是会感觉到寒意,何况,被帘子遮盖的密密实实的屋子里不透风,容易气闷,倒是在芙蓉池里,是最令人舒适惬意的温暖。
然而,我还是不得不示意等候在一旁的红情和碧笙给我穿衣。她们将一件雪白透亮的鲛绡纱罗浴衣裹在我身上,又给我罩上外袍,接着,就有专门侍浴的宫女挑开纱幕,引领我沿着专门的通道前往乾清宫皇帝的住处。
犹如永巷的通道是封闭的,两侧有雕花菱窗,透过菱窗望出去,能看到被分割成一格一格的夜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通道里满是温暖之意,丝毫不见寒冷。
通道并不长,不一会儿,宫女便领着我从侧面转入皇帝的寝殿,乾清宫交泰殿。
刚进交泰殿,就有辟寒香迎面扑来,香味不浓,却无处不在,驱散了因殿堂空阔而给着衣甚少的我带来的一丝寒意。踏着极硬极细的墁地金砖,我小心地抬起头,只见一层层通天坠地的雪白鲛绡纱幔以流苏金钩挽起,渐次直通寝殿深处。宫女们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只有我踏上柔软厚实的地毯,走过一层纱幔,立刻就有宫女将这一层纱幔放下,登时,雪白透亮的鲛绡纱翩然落地,犹如荡漾着的雾气在我身后缓缓闭合。
我就这样眼望寝殿尽头明黄|色的御榻,一步一步走入交泰殿深处。
走近了,我看见皇帝的御榻上,平铺着一幅精绣的五福临门的锦被,紫檀木的床罩上雕刻着龙凤百子千孙的图案,而在宽阔的御榻前,一座赤铜铸就、上雕麒麟与万字纹的香炉正向外散发着袅袅轻烟。香炉两侧的案几上燃着两只犹如儿臂粗细的龙凤红烛。
原本凝神看着其中一只红烛燃烧的皇帝,见我到来,缓缓回过身,道:“本来这些布置都应用在第一次宠幸的时候,然而时不我予,现在朕补偿给你,你就不要再怪朕了。”
我连忙躬身道:“臣妾不敢。”随即,一抹淡淡的酸涩竟然漫上了我的喉间。虽然,皇帝派人燃上了在帝后的合卺之夜才会有的龙凤红烛,但是,他的这句话却小小地伤到了我的心。
我原本并没有怪他,然而,因为他的这句话,我却开始猜测他对我的心意。补偿……有什么是补偿的了的?来时路上的小小雀跃与欣喜渐渐烟消云散,我究竟是怎么了?
皇帝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伸手将我扶起来,问我:“湘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不舒服?是了,皇帝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是没有资格感到不高兴的,所有的不佳情绪都可以归于一句“身体不舒服”。然而,想到钦安殿中的对话,我明白自己是没有资格“不舒服”的。我连忙对着皇帝展开一个柔美的笑颜,道:“臣妾没有哪儿不舒服,臣妾是看到皇上如此用心地对待臣妾,高兴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帝笑了,将我拥入怀中,轻轻地吻上了我的唇。
宫嫔卷
第034章、龙床
翻云覆雨过后,皇帝搂着我问道:“睡在朕龙床上的滋味如何?”
我的身子故意在床上弹了弹,方认真地回答道:“很大、很软。”
皇帝笑起来,笑了半晌,忽然一本正经地对我道:“既然湘儿喜欢,以后想睡的时候,就来睡吧。”
我怔住了:这张龙床是我想睡就能睡的么?——这算什么?皇帝是对我许了承诺,还是在简单地表示他对我的宠爱?无论如何,我想我不会把他这句话当真,然而,我仍旧笑眯眯地道:“臣妾谢过皇上。”
皇帝收拢双臂,将我更搂紧了些,问我:“湘儿今天去参见皇后,皇后有没有说什么?她对你如何?”
我的心不由乱跳了几下,略微有些疑惑地望向皇帝的桃花眼。那双眼里依旧盛满盈盈的水波,犹如微风轻澜的两汪湖水,然而,正是因为水波的荡漾,令原本澄澈透明的湖看来深不见底。
皇帝他知不知道皇后尚未来得及对我说什么,我就被太后传召去了?他想知道的是皇后对我说了些什么,还是太后对我说了些什么?
虑及之前他对我说的话,我想他一定是希望我在出其不意之下说出实话。他想听我说实话,然而,我能一五一十地将在太后那里发生的事告诉他么?
尽管天气寒冷,我还是出了一些冷汗。望着目不转睛凝视我的双眼、这个在宫中最值得我依赖争取的人,我狠了狠心道:“皇后娘娘对臣妾很好,特地将臣妾叫到她面前,臣妾想,本来皇后娘娘一定是有话要专门对臣妾说,但是,皇后娘娘还没来得及开口,太后娘娘就派人传召臣妾去仁寿宫。”
皇帝眼中的波澜稍稍平静了些,他的唇角微微上弯,说了声:“哦?”
这次,我没有等他再问,自顾自地接着道:“皇后娘娘便道,下次再与臣妾交流,便让臣妾去仁寿宫了。臣妾到了嘉德殿,发现淑妃、德妃、贤妃都在,太后娘娘和臣妾们说了一会子话,便打发我们离开了。”
皇帝的右手似乎是无意识地在我后背抚摸着,激了我一身鸡皮疙瘩,他问道:“母后没有赏赐么?”
一向对儿媳们异常大方的太后娘娘没有赏赐些什么下来,确实是件奇怪的事。然而我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臣妾不敢要太后娘娘的赏赐,她老人家能够不怪臣妾,臣妾心里就会好过多了。”
皇帝挑眉问道:“哦?母后怪你什么?”
我微微垂下眉眼,将视线落在皇帝赤裸的胸膛上,回答道:“臣妾不想说。”
皇帝用手指勾住我的下巴,将我的脸抬起来,问道:“为什么不想说?母后欺负你了?”
我的原意是想试探一下太后和皇上的母子关系究竟如何,并不是想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见皇帝脸色微微有些凝重,我噗嗤一笑,道:“皇上,您想到哪儿去了?太后娘娘怎么会欺负臣妾?她老人家只是惋惜又少了一个堪用的女官。有点怪罪臣妾脸上的瘊子没了,却没能早点对她讲。”
“是么?”皇帝眼中的眸光一闪而过。
见他似乎不是十分相信,我连忙又道:“随后,太后娘娘就喜笑颜开地对我们四个说,希望我们能够早日为皇帝诞育子嗣。”红晕爬上了我的脸,我顿了顿,接着道:“说起来,太后娘娘心里小小的不痛快,是皇上引起的,不能怪到臣妾身上呢!”
皇帝显然明白我指的是什么,他佯怒道:“湘儿,难道你不愿做朕爱宠之人,想回去做那劳什子女官么?”
“皇上!臣妾、臣妾都已经答应你了,你为何还说这种话?”刹那,我的脸上泫然欲泣。
皇帝有点摸不着头脑:“你答应朕什么了?”
我立刻含羞带怯地道:“臣妾是说……皇上昨天晚上的要求,臣妾答应了,臣妾一定尽力达成。只、只是请皇上不要打发臣妾回去做女官。”
皇帝这才明白我的意思,忍不住抱着我呵呵笑起来。
我却犹觉不够似的,继续道:“照太后娘娘今日的说法,淑妃、德妃、贤妃,她们都非常愿意为皇上绵延子嗣,臣妾想,三位娘娘一定都非常努力,她们的家世也都比臣妾强得多,臣妾就怕自己的孩子,将来皇上看不上……”
“胡说!湘儿的孩子就是朕的孩子,朕怎么会亏待自己的孩子?”皇帝似乎有些不高兴了,然而今日的我豁出去了,好死不死地又道:“现在皇上尚没有孩子,所以才这么说。等有朝一日,皇上有了许多个孩子,皇上就会厚此薄彼了。”
然而,预料中可能会有的雷霆大怒并没有来,我想我赌对了!
听完我这句话,皇帝将我搂得更紧,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将脸埋在他的胸间,只听他似乎是在回答我,又似乎是在极轻地呢喃:“朕不会有许多孩子。朕,也不能让淑妃她们生下朕的孩子……”
我悚然而惊。
皇帝至今没有一儿半女,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皇帝要我为他繁衍子嗣,是他太看得起我,还是有几分真心?虽然,我早已预料到答应皇帝的要求,必定会将自己陷入危局之中,然而我还是决定了,我是不是终究有些托大了?
宫嫔卷
第035章、刺客
我终于爬上了皇帝的龙床,然而,不同于前两次,我都是先于皇帝疲累地睡去,这一次,我瞪着龙床帐顶的龙凤呈祥图案,听着耳畔皇帝轻微的鼾声,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沉入梦乡。
皇帝的最后一句话犹在我脑海中回荡。
虽然淑妃她们属于太后一党,但是太后是皇帝的母后,皇帝为何不能让淑妃她们诞育皇嗣?相比之淑妃她们而言,皇帝似乎和皇后、宁贵妃较为亲近,但为何皇后和宁贵妃也一无所出?联想到柳嫔之前的小产,我不由惊惧地猜测:难道太后真的对自己的孙儿下过毒手?
皇帝不要子嗣、太后不要孙儿……我深感震惊地想: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座后宫?怎样的一个家庭?
恍惚中,往昔在入夜之后就无比寂静的宫廷,起了点儿不同寻常的响闹。而在响闹声,似乎就在距离乾清宫很近的地方,且逐渐大了起来。模糊中,隐约有“抓刺客”、“保护皇上”的喊声。
我心说:不会吧?虽说这是个纷乱的时代,但是晋国算是割据的诸国中,实力较为强大的一个。此外,虽然晋云帝登基刚满四年,但是晋国除了庞大的后宫,稍微惹人诟病之外,尚称得上海清河晏。
究竟是何方歹徒敢于在太岁头上动土?
皇帝的鼾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但是,他并没有醒来。宫外的呼喝声更响了,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我不觉慌了神,我手忙脚乱地掀开锦被,准备下床找把武器自救。然而,我刚将一条腿从锦被中抽出,准备踏下地面,裂帛之声响起,一道雪亮的剑光眨眼间直刺床前。
只见一名一身黑衣的蒙面刺客面对着我,我立刻往龙床里面缩去。
刺客闪着寒光的双目在我身上转了一转,我登时想起自己未着丝缕暴露在外,不由自主手忙脚乱地扯住锦被往身上遮掩。
然而,刺客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举剑就对准我的心口扎下!刹那间,我的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似乎刺客刺杀的目标并不是皇帝,而是我!
想起隐藏在宫中,试图谋害娘亲性命的幕后黑手,难道她的目标真的变成了我?
雪亮的剑光转瞬疾刺至我的胸口,我只好不顾一切地运起内息,伸指夹向来袭的剑尖。
锵!一声。——电光火石之间,不知何处多出一柄剑,挑飞了刺客手中的长剑。一名身穿宫廷侍卫服饰的男子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很快地和刺客战在一处。
我有些傻了。
这名侍卫铁定不是从宫外进来的,他原先就躲藏在这交泰殿中!那么,我之前和皇帝……做的所有事情,他都看见了?顿时,两小簇火苗从我的耳根一直烧上了我的脸颊。
忽然,一双坚实的臂膀从后方环上了我的腰,同时,替我压紧了遮身的锦被。皇帝不无炫耀地轻声问我道:“湘儿,你觉得朕的贴身侍卫功夫怎么样?”
我下意识地回答道:“不错。”光是那一下挑飞刺客手中长剑的招数,其中蕴含的功力,就不是简简单单地修炼能够达到的。
皇帝接着道:“湘儿,想不到你还懂武功?”
我顿时察觉到不妥,回头道:“皇上,家父是武将、家兄也参了军,臣妾自小就看他们两个练武,这点见识还是有的。”
皇帝道:“是么?朕刚才见你伸手就要去截剑尖,可把朕吓了一大跳。若你不懂武,难道这两根手指你不想要了?”
原来错漏在此。我不由笑着道:“方才是臣妾莽撞了。骤然间,刺客袭来,让臣妾惊慌失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吓到了皇上,是臣妾的不是,请皇上恕罪。”
皇帝轻轻地将头搁在我的后颈上,对着我的耳朵吐气:“朕不怪你。”但是我却从皇帝的话中听出,他也不十分信我。我只好心猿意马地将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的打斗上。
这时,宫外的打斗声渐小,纱帐外传来女官的声音:“禀告皇上,宫外刺客已全部伏诛,皇上受惊了。”
我立刻回眼看了看皇帝,难道宫外的侍卫不知道有一个刺客溜进了交泰殿?虽然,眼前二人十分轻巧地腾挪闪移,毕竟,还是不时发出长剑相交的声音。
只听皇帝道:“你们先把外面收拾一下。朕这里还有一名刺客呢!待风玄擒住这名刺客,朕再一并处理此事。”
果然,外面的女官惊慌失措道:“皇上恕罪,奴婢等不知有刺客已潜入交泰殿。不知皇上可还安好?需不需要奴婢再派人手进来?”
皇帝断然道:“不用了。朕观这名刺客的身手虽然不错,但远远不是风玄的对手。就当让风玄松松筋骨也好。”女官应了声是,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倒是我微微有些吃惊:敢情皇帝把刺客的刺杀当成儿戏?那么,他的贴身侍卫风玄的身手究竟有多好?
我再次定神向眼前缠斗的两位看去,果然发现,虽然两人打了有一会儿了,但是明显风玄很轻松,而那名刺客堪堪只有招架之功了。
忽然,我看到那名刺客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我连忙大叫一声:“不好!”
风玄很快也发现了刺客的意图,他一招撇飞刺客手中的长剑,进而跨步上前,用手托住了刺客的下颚,然而,他的动作终究还是慢了一线。
刺客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下去,身体瘫软,慢慢委顿在地。
见事情无可挽回,皇帝吩咐道:“拉下面罩看看。”
风玄依言扬手扯开刺客的面罩,登时一张颇为清秀的脸庞出现在了我们面前。看着刺客的蛾眉檀口,以及流淌着一缕黑线的圆润的下巴,我不由张口结舌地道:“竟然是女的?!”难怪她丝毫不将我裸露的身体放在眼中。
“哼!扯开她的外衣。”皇帝又道。
随着裂帛声起,一袭宫衣从服毒自尽的女刺客的黑色罩衣下缓缓露了出来……
宫嫔卷
第036章、收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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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乾清宫侍寝,却遇上刺客行刺——想必,我是晋云帝的后宫中,第一位有此遭遇的宫嫔。皇帝下令加强帝都的安全检视。他一面对当日交泰殿中的详细情形秘而不宣,一面命风玄悄无声息地在后宫中展开了调查。
刺客的人数不多,只有区区五六个。除了在交泰殿中服毒自尽的女刺客之外,其余在殿外就被诛杀的刺客身上,找不到半点关于她们来历的线索。只是,毫无例外地,刺客都是女的。后宫女人众多,想来,这也是她们能够顺利潜伏在后宫中的原因之一,因为后宫中的男人极少。后宫中的男人,我现在知道的,除了皇帝本人,就只有皇帝那武艺超群的贴身侍卫风玄了。
宫中盛传,虽然当夜闯进交泰殿的女刺客被皇帝的护卫格杀,但是,侍寝的梅贵人,不但受了惊、还受了伤。那夜之后,便在自己的寝宫中休养、收惊。
众宫嫔纷纷打听皇帝对于此事的态度,以及是否到清梅堂探望过我。一时之间,众生百态:殷勤相加者有之、避之不及者有之、探听虚实者有之……我的清梅堂中,访客络绎不绝。
起初,我躲在寝宫中由娘亲教我毒术,这些来访者通通不见。对外就说,我的伤势眼中,不便见客。一来二去,时日渐长,宫中竟然传起了我伤重不治的流言。
于是,在毒术已经学习得差不多的情况下,我决定出去见客,毕竟,元宵节就要来了。
这日,到我宫中来的是关才人和白美人。听红情说,在我养伤的这段日子里,关才人来的尤其勤快,她在几次求见不果之下,捎带上了白美人。白美人算是众宫嫔中,对于此事表现最正常的一个。可能是由于她年纪小的缘故,且尚未得到皇帝的宠幸,她对宫内层出不穷的争宠并不在意,我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给她糕点吃的和蔼可亲的姐姐。所以,她并不十分热衷于来看我,却也对我的伤势表达了适当的关心。
我坐在清梅堂中,安才人一脸关切地注视着我包裹着纱布的手臂,问道:“妹妹的伤势怎么样了?”
我微微笑道:“就快好了。已经不怎么疼了,就是痒的厉害。”
安才人有些羡慕地笑道:“太皇太后派了宫内医术最好的姚姑姑来给妹妹治伤,妹妹想不这么快好都难了。”
我赶紧道:“我想快点好,就要到元宵节了。”
安才人有些讪讪地笑着,倒是白美人兴奋地对我道:“姐姐,听说元宵节宫外有花灯谜会,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去参加?”
小孩子总是对这些热闹的活动有兴趣,其实,别说是白美人,住在宫里久了的宫嫔们都会对宫外的活动心生向往,只不过,这样的好事怎么可能落在我们头上呢?
我只好对白美人道:“往常就出不去,何况前些日芓宫里刚闹过刺客,眼下就更不可能有机会出宫了。”看着白美人很是失望的小脸,我又道,“不过想必宫里也会有好玩的吧?”宫里的春梅已经满树繁花了呢!就在宫里走走也行。我想,在寝宫闷了这些日子,我竟然没有生出强烈的想出去的念头,看来,我是越躲越懒了。
听我这么说,安才人瞧着我,试探道:“不知元宵节,皇上会如何安排?除夕的节目很是精彩,只是可惜皇上中途就伴着太皇太后娘娘离席了……”
我摇了摇头回答:“我也不知皇上安排了什么节目。说起来,我在庄宜殿养伤,好几日没有见到皇上了。”
安才人似乎有些失望,轻轻地“哦”了一声。我想到红情打探来的消息——安才人已经有半年没有见过皇帝了,不由觉得自己刻意说出的话有些刻薄。不过想靠着我争宠的人,就要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我正暗想着,殿外传来通传:“皇上驾到!”
我立刻将目光投向安才人,骤然的惊喜之下,她已经情不自禁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暗暗摇头:原来她也不过是一个渴望恩宠的可怜人罢了。
安才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表情有些讪讪的,想坐下等,却又忍不住伸长脖子,探看殿外。
当那一抹明黄出现在清梅堂的门口,我才盈盈起立拜了下去:“臣妾参见皇上。”
恍然回过神来的安才人这才在白美人的拉扯下也拜了下去。
皇帝清越的声音响起:“都免礼吧。”
“臣妾谢过皇上。”安才人站起来,立刻将目光胶着在皇帝年少英俊的脸上,谁知皇帝根本不看她,而是径直走到我面前,握住我没有包裹纱布的那只完好的胳膊,对我道:“伤怎么样了?”
我轻轻一笑,配合他做戏道:“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了,不过姑姑说冬天不要着急把纱布拿下来,免得衣服磨到伤口,或者刮擦到哪儿让伤口又裂开。”
皇帝点点头,道:“虽然快好了,还是要多休息,不要累着了。”说着,便拉着我往寝宫里走。看着毫无所觉的白美人和面色哀戚地望着皇帝的安才人,我不觉哑然失笑:皇帝当那两个自己的宫嫔是我清梅堂的摆设么?他毫不顾忌地表达了自己的冷漠,却让我日后怎么做人?好歹,其中一个还是他曾经宠幸过的贵人!
无论我对安才人的殷勤和小小的算计是如何地不耐,此时此刻,我也只能拉住皇帝,看着他对安才人的方向努了努嘴。
皇帝回望我,看到我恳求的眼神,他轻轻皱了皱眉,与我僵持了一会儿,才回身道:“你们都跪安吧!梅贵人伤势尚未痊愈,就不要打扰梅贵人了。”
我忍不住暗自翻翻白眼:他竟是以如此一了百了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
宫嫔卷
第037章、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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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安才人脸上变换着青白交织的神色、无奈地告退,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皇帝更不看她们,而是牵着我的手径直入了后堂。我刚想吩咐红情为皇帝倒杯茶来,皇帝却将一直贴身服侍我的红情和碧笙全支出去了。
我不禁有些疑惑不解。
红情和碧笙的身影刚消失在寝宫外,皇帝就敛去了脸上的笑意,一掌恨恨地击在紫檀木的书桌上,登时,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部跳起来,有几张纸更是飞到了桌子下面。
我讶然地望着皇帝:他这是怎么了?
发泄过后,皇帝才将一双精光澹然的眸子投向我,道:“湘儿,线索断了,朕抓不到那派出刺客的主谋了,你可怪朕?”
原来是这件事。实话说,自打那名女刺客在我面前服毒自尽,我就料到那主谋定将自己隐藏得很好,不会那么容易被抓住。我笑道:“皇上多虑了,臣妾怎么会怪您?臣妾只会怪自己没有本事,不能为皇上分忧、找出那想谋害皇上的人。”
皇帝静默半晌,方犹豫道:“湘儿,朕觉得那晚的刺客并非是冲着朕来的,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
难道他也发现了?我接着笑道:“莫非皇上以为刺客是冲着臣妾来的?如果真的是这样,臣妾会很高兴,因为臣妾就不用再担心有人要谋算皇上的性命了。”
皇帝轻哼一声道:“即便不是来刺杀朕的,朕也不会允许有人在朕的后宫中如此猖狂!”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虽然晋云帝继位四年,海清河晏,但是,他的皇位并不十分稳固。虽然没有外戚专权、也没有血肉至亲对着皇位虎视眈眈,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才显得皇族的力量尤为薄弱。一旦有任何一支外戚坐大,生出野心,晋云帝的皇位都很难保住。何况,尤为关键的是,晋云帝的出生始终是个谜团。
前朝和当朝一样,虽然后宫宫嫔众多、也没有力量足够权倾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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