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冷雨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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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雨 作者:未知

    冷雨第14部分阅读

    冷雨 作者:未知

    冷雨第14部分阅读

    到他膝盖下面的死水里。

    严嵩亲自打开牢门,亲自趟进臭水里,把那个人拽了出来。亲自把他成大字型锁在牢门边的铁链上。这个男人似乎受了很重的伤,任严嵩随意摆弄着。只是能看见他被头发遮挡的脸上,散发出来的嘲讽。

    似乎有些眼熟,这个人我一定见过。但是昏暗的光照,遮盖的头发,以及落魄血呼离啦的形象,让我无从分辨。

    试图走近一些,却被四周的护卫阻止。

    那个男人似乎发现我们的到来,裂开嘴露出满口的黄牙,放声大笑起来。

    是的,这一刻。我知道我面前的人是谁。

    我没有在试图靠近,也没有再说话。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以及他身旁的严嵩。

    就算落魄,也依旧嚣张的男人。不再是让我充满恐惧,浑身颤抖的男人。此刻兴奋异常,刺着黄牙,舔着干裂的嘴唇,冲着我大呼,“哈,看谁来了。我的小美人来看我了。哈哈”

    狂妄的尖啸,被严嵩的巴掌打断。

    严嵩的脸,似乎也有一些苍白,但是他的眼神很冷静,“属下于昨天晚上关城门前,捉到此人。他只身潜进城门的时候被抓。周围无人,并没有多余人知道此人进城,并被我们抓住的事情。”

    昨晚上吗?昨晚上的雪还是很大的……

    “辛苦你了,严统领。”

    身后有一个护卫递过来两把椅子,分别置在我和思琦的身后。

    哼,看来这些人等不及知道答案了。

    思琦坐下后,我才安坐。伸手招呼那个被锁在墙上,嘴角淌着血的男人,“好久不见,我来看你了。”

    “不,我想不久前我们刚刚见过。就在小庙里,想不到老子勾三阅人无数,尤其是美人无数,最终栽到你的手里。怎么你的安塞满足不了你,又勾搭上了郡守殿下?呵呵,小贱人。”

    我阻止了严嵩再打去的拳头。继续发问,“我猜到最近勾大人会回河坝城看我,所以特地叫严统领他们等候大架。想必勾大人也知道,最近鱼文不太平。而勾大人你也保太平保了十多年了。我想很多事情,还得早您来商量,不是吗。就是这邀请的手段,有点过激,还望勾大人您海涵。”

    “你也想要分那笔不义之财吗?想不到你这小狐狸精,也喜欢钱。就是不知道,你旁边的五殿下知道了那是一笔什么财,你这个贪心的小贱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我的下场,不用勾大人您操心。就这件事情来说,我听天由命。现在我比较担心的是勾大人您的下场,身为大轩第一要犯的您,将会怎样呢?”

    “哼,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我知道,勾大人您豪迈,是条真汉子。只是我为那些跟随您的手下们寒心,眼看寨子里,就要群龙无首,乱作一团。而身为主子的勾大人,却在我这样的小狐狸精,小贱人的手里逞英雄。唉,听起来,还真是有损英明呀。”

    “你……死贱人,看我不剥了你的皮。”

    “呵呵,骂吧,继续骂吧。我不和失势的狗熊一般见识。”

    勾三碎了口血吐沫,不再吱声。

    “成,看您是一真英雄的份上。我们做笔生意,怎么样?您这一辈子做过不少生意吧,听听我这个,也许你会觉得不错的。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做。我这个人还是很讲信用的。怎么样,考虑考虑。”

    “哼。”

    “呵呵,只要你告诉我,你山寨的具体位置就好。就这么简单,我保证你在你的手下们的心目当中,依旧是大英雄,好首领。保证你死的英勇,保证你能够在土匪当中,流芳百世。怎么样?”

    “呸,做你的美梦去吧!被男人捅死的小贱人!”

    “呵呵呵呵,好吧。生意不成,仁义在。改日我再来看您。严嵩好好照顾他。别让他在牢里过的太糟糕。好好治治他的伤,好吃好喝的供着。再有把他洗干净点,这牢里关的是犯人,不是跳蚤虱子。还有,我不希望衙外的人,知道这位大爷被我供在这里。”

    冲着思琦笑了笑,“走吧,有什么问题,咱们上面说去。这里的味道太糟糕了。”

    拖着一行人,径直回到我的小院子里。刚进院门,就看见四个太监围着我的那个失败的雪雕支着帐篷。

    唉,不省心的人呀。

    “这是干什么呢?在我院子里野营啊。”

    “不,这不是太阳老高的。怕您的这个…那个…雪像。化掉吗……”福禄对于这样的一个新玩意,还有点不知所措。

    “撤了吧。雪做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化呢。任其自然吧。”

    “可是,您做的这么像,这么传神。化了可惜了。刚刚隔壁的安塞大人,也来看过了,赞不绝口呢。”常青一脸幸喜。

    “刚刚安塞来过了?”安塞这时候来,有什么事?

    “恩,他刚刚来找您叙旧。看您不在,就回去了。”丰华回话的时候,脸还有些微红。

    唉……

    “知道了,我晚上去找他。”这一伙人杵在院子里,可不太好看。

    “撤了吧,这个雪雕,看的就是这短暂的一阵。呵呵,并不是长长久久的就是完美的。知道会逝去,才会珍惜,才能体味到里面的美。”看了看身后的一大群人,“寿喜,多台几个火盆进屋。这一天,冻得我半死。”

    趁着太监们忙碌的空隙,我进内室,拿了一个小匣子出来。随手放到软榻傍边。

    环顾四周,做回主座。

    吸了口气。

    “问吧,你们有什么疑问就说吧。我今天所有的问题都老老实实的回答。”

    四周安静。

    第一个发问的是严嵩,“您之前扮女装拉着我和思琦少爷上街,为的就是引勾三出来?”

    “恩,是。勾三一个出了名的土匪头子,腰缠万贯,有权有势,在鱼文混的风生水起,却一身乞丐装扮。为什么呀?因为谁也不会记得一个乞丐的样貌,一般人不会,被他盯上的猎物也不会。只有当真正被他捕到的人才会知道,但是这样的人,在鱼文又有多少能够自由行动的。他很不幸,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殿下,您怎么能够做这样的事情,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您让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人怎么担待得起。”严嵩抓着我的手,跪在我的面前,身体不住有些颤抖。

    “严嵩,我身边不是有你吗?当时,我的身边不是有你吗。放心,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拉住他的手,坚定的看着他。“好啦。我们下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用纠结过去的事情。”

    “下面的问题,谁还要问?”安慰他重新回到座位上。

    “我要问。”说话的是思琦,“你放在我案上的那本小册子,为的也是这件事情吗?”

    “不完全是。那些街头流民中有需要帮助的弱者,也有地痞流氓,土匪的眼线。为了鱼文,以及这个城市的长治久安。这些流民应该得到妥善的安置。但,这些事情,不是现在要做的。这件事情得慢慢来,当然是在眼下的这场风波过后。”

    “你为什么要藏在背后,明明这些事情都应该是你的责任。是因为你和安塞的关系,还是因为我的存在。”

    这个孩子还是问了。

    “藏在背后,是因为我不适合在前面。不是因为你,思琦,你一直做得很好,比我要好。当然也不是因为安塞,我和他最多也就是相互利用。这些的确都是我的责任,郡守之职也好,繁琐公务也好。所以,我才觉得亏欠你。当然,如果你不想再做了,我能够理解。”

    “谁说我不想做的。你亏欠我这句话,我可记住啦。你要还的哟。还好,你没有说懒得做这样的话。”他笑得有些j诈。

    我好像上套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关键问题,总算被人出来了。

    “等。”敲了敲桌子,“等商人们坐不住了,和土匪纠缠不清的时候,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了。”

    “何以见得商人们会坐不住,按照以往的惯例,商人们就算被劫,也不会言声的。”严嵩的情绪总算恢复正常。

    “是啊,以往不会。但这次不同。这次生死攸关,他们中间有人放不了心的。”

    “什么事情?”

    “事情完了就会知道的。现在说了,会打草惊蛇的。”

    一阵沉默。

    “好吧。我来反问你们,你们能做到心平气和的处理一切事情,甚至这件事情直接关系到自己的或者是家人的身家性命。能够当成只是芝麻绿豆一样的小事一样用平常心处理吗?现在的鱼文就像是草原上干裂的枯草,一有风吹草动就一发不可收拾。”

    “是,属下明白。属下会严密监视两方的动静的。保证不会出现任何意外事件。直到时机成熟。”

    “恩。好。我等候你的回报。”拿起软榻上的小盒子,“思琦,严嵩,回去以后,你们两个看看这个。尤其是严嵩,有什么问题,及时和我沟通。我希望盒子里的事情能够在一个月只能办到。”

    “那么,最后再问一次,还有谁有问题。没有问题的话,就回去,各自处理好自己的事情。散了吧。”

    安塞这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我的。他一定是发现什么了。是方会长的货物被劫一事,还是那位大人被捕的事情?

    自己有一段时间没有再穿过花园的小门了。最后一次来这里,好像还是和怀雯闹翻了的那次。这么长时间了,甚至连言儿都没有顾得上去看一眼。今天白天这么远远一看,还真有点想他了。

    打发了个侍者进去通报。我还真的不好意思,再直闯图路斯府了。

    跟着侍者来到后花园暖阁,还没有进去,就听见安塞说笑的声音。里面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人。拉开门帘,却发现里面除了安塞和言儿,没有其他的人了。

    “你刚刚在逗言儿吗?”

    “是啊,这个小东西太好玩了。”他回答的很迅速,边说边拉着孩子的小手。

    言儿睡得很熟,手即便被安塞坏心眼的拉扯着,也没有苏醒。

    “你白天来找过我吧。有什么事情?”

    “唉。没什么事。就是找你去聊天。好久也没见你来这边了。”他有些犹豫。

    “哦,没事就好。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开口。我们这么熟了。”

    “这是当然,有事情一定第一个告诉你。”完美帅气的笑容。

    “是啊,我好久都没来了。这小家伙真的是一天一个样子。”做到他的身旁。像他一样,拉起了小家伙的一只小手。

    “你院子门口的那个雪雕,是你做的?”

    小家伙似乎对两只手的拉扯,有点小意见,眉头微微皱起。

    “恩,小玩意。”

    “我觉得很不错。而且你的技法,让我很有亲切感。你在西域学习过绘画和雕塑?”

    啊?!

    “不,没有。怎么可能。我这辈子第一次去出国,还是前几个月的事情。你知道的。”不想让他再追问下去,“只是在鱼文看见了一些稀罕物件,无意中模仿了一下子。怎么?还入得了眼吧。”

    “真的只是单纯模仿的吗?”

    “唉,看到你现在的表情。我就知道模仿得很糟,明天我就让他们铲了去。想不到,第一次做得这么糟糕。”真是干什么老纠结这个……

    “别。铲了,小东西会不高兴的。”他赶紧击掌,招出侍者,耳语几句,侍从点头退出。“好啦。我们来说正事。”

    “哦。果然还有正事。我就知道,我亲爱的主人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可怜寂寞的小宠物的。”装着可怜兮兮。

    他挑了挑眉,“是。我找你当然是有正事的。冷落了我的可爱小猫,我这个主人做得也太不够格了。今天我们就好好的叙叙。在暖阁吗?还是到里面去,你不是喜欢玫瑰味道的熏香吗?今天巴尔特老板送来了新货,去闻闻?”

    果然,想把我支走……

    “不要,里面有怀雯。熏香就该日再闻好了。”爬到他的腿上,搂在他的脖子,轻轻在他耳边吹气。“我们来办正事吧。”嘴唇若近若离的在他的脖子边滑过,双手紧紧交缠,挑起一两撮头发拉扯把玩。两腿叉开,正式骑在他身上。身子紧紧贴着他,可以感觉到他衣服下面正在膨胀的欲望,以及紧绷着的皮肤。

    他有些气喘吁吁,轻轻的哀求,“喂,小东西。现在不是玩的时候。”

    假装不理他,捧起他的脸,含情默默的看着他的眼睛,“不是时候?那什么时候是时候。”慢慢靠近他的嘴唇,伸出舌头……

    突然脖领子一紧,整个身子腾空。眼前出现了一张怒发冲冠的冰山脸……

    完了……这回玩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从那家十一只放一天假,一月只休息四天,加班无界限,还没有加班费,没有劳动保障,扣得要死,给钱给的比扫大街的环卫工人还少,做工做的比黑煤窑里矿工还多,上上下下都该死的公司里解脱了。终于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不知道还有人理我不

    议事

    “这件事情不是您看到的那样~~真的~~听我解释~~”我苦啊~~~

    “解释?!好像不需要了。”这个笑容让人背后发汗……“刚才你也听见严嵩,思琦的回报了。”

    “表面现象而已,事情要看全面。”我的老天呀,我到底做什么孽了。

    “雨儿,这才是真正的你吧。”我亲爱的父亲现在正在用毛骨悚然的表情看着我,“没有使用面具的你。这件事情不管是真是假,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把跪在地上的我,提了起来。“你不讨厌男人,你也不反对和男人有亲密的举动。”

    “啊?!”

    “那么你不能接受的只是我们的父子关系?”被他抱到怀里,能感觉到他说话时嘴吹出打在脸上的气。

    “不是……”完了……完了……

    “不是什么?没关系,我不着急。咱们慢慢来。”没有让人反抗的余地,双手被拉得紧紧的,口腔中弥漫着那个男人的味道……他似乎想把我的嘴吃进腹中,灵活的舌头在这个本就狭小的空间里疯狂索取,要走了空气,要走了我的呼吸,也要走了我那点仅存的意识……

    这个最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就在我稀里糊涂的时候赖在我的房间里了。

    发现时间:天刚刚亮……

    发现地点:我的床上……我的枕头傍边……我私人的被窝里……

    “陛下呀,儿臣的被子很久没有晒过了,又潮还又臭,您看主屋又大又宽敞,都是新做的被褥。采光也好,不像儿臣这里乌烟瘴气的。”展现出绝对谄媚的笑容。

    “说的也是,这里是有点杂乱。东西堆得也太多了。”他老人家穿插在我战利品中间。

    “这个是什么?”拎起了藏在布匹堆里的小帐篷。

    “哈哈。这不是什么好玩意。上面有灰,小心脏了您的手~”赶快跑过去,我扑,我抢……

    “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福禄是吧。把这些堆着的东西全部都放进府库里去。叫严嵩再派个人盯着,倒是有不少稀罕玩意儿。不能让贼惦记着。”

    你别用这么讨厌的眼神看我,我还这呕呢……我的逃跑用具……ttott

    “等会儿,我来帮你。反正我也没有事情。”最坏打算得把藏在瓷器里面的银票保住。

    “雨儿啊,你来给朕解释一下,藏在你枕头底下的这四本小。”回头看见某人正在拆我的枕头……书脊已经从棉花里面露出角了……

    理智,理智,现在第一要务是保银票……

    抱起瓷器盒,“那个,儿臣先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逃命要紧!!

    “回来,你要找的东西,在朕这里。那盒真的只是瓷器而已。”听从怀里掏出一叠白花花的银票,在手里甩了甩,“想要,就乖乖过来。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这四本有趣的东西。”冰山难得的笑容,让我觉得很悲伤……

    “不去,你自己看,好了。别理我,我要自己待会儿。”命苦啊~~~

    对于我在几乎全部重要属下面前无视他的命令,他,倒是也没有不高兴,反而很有涵养的目送一人抱着瓷器盒艰难的走出屋,并很慈祥的嘱咐我早点回来……

    功亏一篑,满盘计划全部……

    这人是不想活了,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只身来到鱼文抓我现行。脑积水了,不去管你的左右手闹情绪了?还是你准备来这里带我一起逃命的?

    这世界有皇帝能够放得下手里的权利的吗?

    我看我脑积水了……这人一定是有必须的理由,才会来的……只是我点背呀,早知道就应该在勾三回去准备劫商队之际,就逃跑。

    后悔啊……

    不,不。先得冷静,好好冷静下来。理智,理智思考一下。

    他是有备而来,看他轻车熟路的就把我老窝给端了。这里一定有内情!我藏东西一直都很小心,怎么可能在一个晚上就全部都找得到这么多这么分散的东西。是不是有什么人一直暗中监视着我?!有可能。书房后面的暗间里藏着的全部都是隐秘之事。疏忽了!居然这么不小心,漏掉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百密一疏……悔死我了……

    再次冷静,今后怎么办……我……

    冷静,冷静……

    难道为今之计,只能先麻痹他,做出心灰意冷绝望顺从他的样子。然后熬个几年,等着我年老色衰,他不感兴趣的时候,再谋出路?

    献身?这么倒霉的主意,不是我想出来的……

    自己倒不是真的很厌恶这件事情。只是不想。也不是在乎人是男是女问题。而且按照灵魂来说,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我的亲属。所以,父不父子对我没什么太大的障碍。反正至今为止,也没真当他是自己的父亲。只是从心底里不希望和一位皇帝,或者是任何一位当权者发生这样的事情。

    权利和政治实在是太可怕了。自己只想做一个平平凡凡,本本分分的小人物。这一辈子投胎皇家,已经是一个错误……

    想想这一辈子的这前十年,在宫里小心翼翼艰难过活,还是逃不出下毒,逃不出宫廷斗争。任何一点的与众不同都会遭来杀身之祸。老天愚弄,我这个来自异世界的成年人,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来到这里。等待我的不是安静放心可以慢慢适应的舒适生活,而是有上顿没下顿天天躲躲藏藏,暗中过活的艰辛度日。回想起来,我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全靠来自异世界的手段和知识。但也正是因为这些东西,我融不进那个宫廷。

    隐忍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崩溃……这也就是,我成天想着逃跑的原因。

    但是现在这么个状况我还真得继续伪装下去,不能再露出什么马脚来。事关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马虎不得~伺候好他,当然是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一直等到他离开鱼文,回去继续做他的皇帝为止。他总不会不会去的。在制定几个自己不得不留在鱼文的计划好了,省的最后真被他活捉回去。那就真的出逃无望了……

    与此同时,后衙偏院主屋花厅,将要上演一出好戏。鱼文郡内的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在那里,等着他们主子的大驾。这些人穿着各国服饰,样貌也不完全是中原人的特征。如果在鱼文时间长点的人,就会知道。有街东开饭庄的洪老板,做当铺银号买卖的西域商人安塞,还有在两个时辰前刚刚和坐在她旁边,逛妓院也赊账的茶果店老板巴布图吵过架的翡翠大娘,皮草店的胡鲁,郡守思琦,禁军统领严嵩,以及安塞的妻子怀雯八人。

    屋子里静得可以听见屋外积雪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每个人脸色或多或少都有些苍白,也许是因为这位主子的突然来访,也许是刚刚知道这位主子的身份所带来的震惊,也许是鱼文未来要发生的事情的担忧。

    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一个小算盘,在座的除了两位官吏外,也全部都是小商人。商人的脑子里除了挣钱外,还会有什么呢?他们不知道,他们将面对的是什么。

    通往内室的门吱呀吱呀的发出奇怪的声音,所有人都欲起身跪拜,却被一个声音阻止。

    “得了。别麻烦了。这里又不是京城。”

    说话的是一个英俊的男人。看起来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身着绛色绢丝祥龙深衣,头戴白玉玲珑冠。面带微笑,举止温文儒雅,看起来平易近人,款款坐在主位上。

    “都坐下吧。这里是鱼文,没那么多规矩。”随意的摆摆手。

    左右两侧的人,颤颤巍巍的挨坐在原木椅子上。

    主位上的人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刚刚都已经碰过面了吧。那么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了。”

    众人微微点头。

    “那么好,都来告诉我,各位这些年都在鱼文做了什么?”男人的微笑充满阳光的气息。只是这冬天的风,越刮越寒冷了。

    “属下的职责只是负责西北部粮食的经营,并且按照主子定下的规矩,保证每月的盈利。”巴布图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说的没错,你,洪德昆,安塞,还有胡鲁的责任就是经营皇家暗门的生意。但是做的怎么样,你们自己也都知道。”男子的表情严肃,直视众人。

    “您看账本了吧。账本上写得清楚,没有少一文的啊。”洪老板有些坐不住了。

    “恩。是,一分一厘都没少。但是各位都是做生意,写账本的高手。能否告诉我,你们私底下的那本小账写的都是什么?”他从袖口里掏出一本蓝纸册子,“不用说,我都知道。”一把丢在地上,“看着我都心疼,亏本的生意都能改成盈利。吃老本能吃多久?我真应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没把自己的那点家产败光后,再败光我的那点!我说你们亏就亏本吧,还敢私自哄抬市价,暗地里经营黑市买卖。然后再把赚来的那点黑钱养花,养鸟,养宠物。这也就算了,居然还轰轰烈烈的养起土匪了。你们当我这么老远来,只是为了抄不孝子的家当吗?”敷上微皱的眉头,“算了,以前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毕竟鱼文刚刚成为我朝州府。但是,今后我希望不管是我的这本大帐,还是你们自己的那本小账,都算计得利落点。自家的买卖也给我干净点。我这是做生意,不是做强盗。再有,尽快把缺的给我补回来。听见没有?”

    “是,属下们自当竭尽全力。”众人跪地齐声回复。

    “那好。回去以后,把各家这十几年来,亏的盈的。真真切切的报上来。最好别耍花招!当然也包括你们上供给方连烐的。都起来吧。别跪着了。寿喜,给诸位上茶。”

    小太监捧着茶托,给在座的这些位大人斟上茶,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翡翠,我这些年让你调查的事情。你调查的怎么样了?”优雅的抿了一口茶。

    “回主子,属下已经查明。勾三,原名苟仲清,排行老三,原是大轩湖州人氏,出身世家。家祖曾任礼部尚书,与皇室通婚后,封洛水候。后因私扣赈灾银饷,于思文七年满门流刑于北燕山。后因私逃,于宏武三年改判斩立决。只是没想到,苟仲清买通行刑官,潜逃出来。出了关,来到鱼文,改名勾三,做起了土匪生意。”

    “恩,打听的不错。很全面。和刑部那些官吏呈上的奏折一样,连词都没有改过。”闷头又饮了一口茶。“那么方连烐呢?”

    翡翠艰难的吞咽了口口水,“回主子,方连烐,河阳岐山人,早年跟着商队行商至鱼文,后因商队老板倒卖禁品,被当时北塞郡守除商籍,流落街头成为乞丐。方连烐一直都很忌讳这一段经历,尤其是被除籍的事情。所以,这段经历也被他演绎出好几个版本。而与安……安……纪廉相遇,是在他流落街头两年后的事。当时,安纪廉只是施舍给他一顿饱饭,和十两银子。方连烐就是靠这十两银子起家,闯荡鱼文数十年,终于攒下了一部分资产。也就是那个时候,鱼文的同僚推举他成为商会的会长。成为会长后,他的生意迅速发展,所经营的产业几乎遍布整个西北部地区,这才有机会和安家家族产业接触。安和方的再次见面,是在安纪廉入仕出任永州巡察使的时候,其后多年两人亲友相称,多靠书信往来。这期间,安纪廉为方连烐提供一些边关动态以及大轩商业上的消息,而方连烐则将赚来的钱分一部分给安做回报。就这样他们之间这种‘买卖’关系一直持续到安成为右丞相为止。事隔多年,再次联系是在安纪廉的……恩……侄子怀雯到鱼文学习经商为止……”

    “等一下,下面的事情我想自己来说,希望陛下恩准。”怀雯打断了翡翠的话,跪在地下。

    “准。”

    “五年前,我以学习经商的名义来到鱼文,接触方会长,实出不得已。我幼年丧父,家父是安丞相的内兄,且有同窗之宜,接我和母亲一同居住。所以我自小就寄住安家。但是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我和母亲备受欺凌。五年前,我来鱼文的正真目的就是打探鱼文商人的虚实,查找传闻中皇室暗门的信息。以此来换我母亲的安稳。这五年来,我委屈求全,只为保母亲性命。开头两年,我确实打探了一些鱼文商业的信息回去。但是,近三年来,我提供回去的都是经过处理的假消息。”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盒,“这是这五年来,我和姑丈的所有来往信件。”

    太监接过盒子呈上。

    怀雯依旧跪在地上,“草民所说句句属实,不敢隐瞒。望陛下明鉴。”

    主位上的男子接过盒子,并没有打开,只是放在傍边的桌子上,“朕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为你做主。安塞扶你的妻子起来吧。”

    座位上的众人,似乎都缓了口气。

    “翡翠,你可有勾三,方连烐他们两人最近的消息?”

    “额……勾三自一月前出城,就再也没有回来。他的行踪,属下不知。至于方连烐自半月前将货物运出后,目前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属下没有接到安良郡传来的消息。至于那批货物似乎也在鱼文郡内失踪了。这件事情,属下一定尽快查实回报。”翡翠的脑门上,微微凝结了一层薄汗。

    “哦。翡翠,这件事情我倒是有些新消息。你要不要听呀?”男人敲打着手底下的小盒子。

    “属下惶恐。”翡翠爬跪在地上,背后的绫罗衣裙有些潮印。

    “严嵩你来说吧。从你们进鱼文郡开始。”

    整个房间只听得见严嵩说话的声音,以及某人喝茶的吱吱声……

    半晚时分,花厅的一行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主座上的男人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环顾屋内,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

    “那臭小子人呢?”询问旁边的太监。

    “一直在后花园假山后面的雪堆里。”太监恭敬的回话。

    “从什么时候起,跑到哪里去了。这么冷的天。”男人向屋外看了看。

    “从早上到现在……”小太监没有说完,就见男人冲出屋门,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两日更~~~按照这个速度~~~~

    笼中鸟

    你以为叫严嵩控制住府衙的各个出口,我就逃不出去了?

    你以为密约严嵩和思琦在我的花厅算计我,我就没辙啦?

    你以为我被抄了家,就会选择投降?

    你以为派个小太监每半个时辰来看我一眼,我就不会发现?

    哼!

    慢慢和我的冰雕像,玩游戏去吧!

    出这个郡守府,还需要走门吗?东园洗染池边上那棵歪脖子树。那是棵多好的梯子呀。放心,这个我不会告诉你的。再告诉你一件事,有个成语叫狡兔三窟,缴了我的银票,我就不会埋点金银珠宝?这么大的院子,处处都是我藏宝贝的地方。

    嘿嘿,但是今天我还真不借这个机会逃跑。我得等着你和那两个家伙,合计完了对策,预演一遍给我看。

    额……一大早被气得半死,躲起来发疯似地做了半天的雪雕,之后又巡视了半天的府衙。一整天,一点东西都没进肚,先找点吃的去。

    ~~~~~~~~~~~~~~~~~~~~~~~~人称分界线~~~~~~~~~~~

    大轩朝的皇帝陛下匆匆忙忙的赶到鱼文郡府后花园假山后面。

    定睛一看,没有发现他的宝贝儿子。倒是找到了一座裹着绸缎绣袄的雪人。这个雪人做的倒是有些意思。真人等身大小,样貌形态以假乱真,再加上裹着那位殿下早上穿着的绣袍,从远处那么一看,足以迷惑众人。只是这表情,做得呲牙咧嘴,一脸怪相,说不清楚是想哭还是想笑。总之,面貌是极度扭曲的。

    皇帝陛下看着这尊雪像,只是微微一笑。观察了半天,才冒出了句,“拿掉那件绣袍,小心点,别弄坏了下面的东西。”

    紧随其后的太监上前,小心翼翼的脱掉绣袍。只见绣袍底下的身子,单腿跪在地下,双手互握在胸前,身上雕的却是一件平常百姓穿的窄袖短衫。最最奇怪的是,背后多出两小翅膀来。从远处看,这尊像即像是跪地恳求,也像是展翅欲飞。

    众人正在莫名其妙之际。只听见这位样貌俊秀的帝王轻轻说了句,“想飞?那可不容易。”

    入夜的府衙出奇的安静。安静到连一只猫叫都没有。整个大宅子,上百间房间,好像都变成了空的。当然不可能是空的。后宅便院西花厅里就有两个人。

    禁军统领严嵩一进西花厅就看见他的皇帝陛下斜靠在软榻上,捧着早上从他儿子枕头里搜出的那四部书的一本。巴掌大的小书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注视着他。

    严嵩一时有些迷离。就在不久之前,有个十三岁的小孩,也是半躺在这张软榻上,也是看着什么东西,也是遮住了半张脸,露出一双大眼睛。只不过一个眼神严厉,一个眼神慵懒。但在君王面前,尤其是这位君王面前容不得一点疏失。统领大人迅速回过神,一字一句禀报调查的结果。

    “陛下,臣以查明。五殿下大概是中午时分离开后花园。巡视整个府衙之后,大概是在黄昏时,躲在北院的小厨房里的。在北院殿下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在生火,做饭。”

    “哦?做饭?那他今晚做了什么吃食呀?”软榻上的人继续翻书。

    “回禀陛下,北院之前一直是下人们用的厨房。但由于五殿下喜静,不喜欢衙门里吵吵闹闹的,原先那些老侍从已经遣散回家。北院那个厨房就一直空着了,后来五殿下不喜欢西院的那个大厨房做的菜,就把那个小厨房设成了他自己的专属厨房。平时有殿下的贴身太监掌管。但从没有看到过太监们掌厨。在鱼文,五殿下的饮食向来都是他自己准备,所以臣不知。”严统领小心翼翼的回话。

    “严嵩,你不奇怪吗?朕的儿子居然要亲自下厨,自己喂饱自己。”皇帝陛下的视线,依旧没有离开那本书。

    “额,五殿下向来特立独行。臣以为这就是殿下与众不同的地方。”严嵩有些诧异,不明白这位主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一问。

    “是啊,与众不同……”放下手中的书,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什么问题。

    严嵩不敢吱声,只好跪在地上默默的等着。

    隔了好一会儿,软榻上的皇帝才幽幽开口,“严嵩你可还记得三年前的内廷监贪污案?”

    跪在地上的严嵩一愣,转瞬恢复,“臣记得,当时臣正好率禁军,勘察过但是太监光路的屋子,以及冷宫边上的那座小院子。”

    “那你可记得光路贪污一事,是怎么暴露出来的?”皇帝斜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男人。

    “恩,臣记得是午夜暴雨,屋顶年久失修,不幸坍塌,正好压到在床上休息的光路。早上太监们清理时,发现床下的藏银。”严嵩回想到。

    “恩,年久失修,不幸坍塌。怎么就正好压在了他身上?”皇帝反问。

    “啊!大概是木榬老朽了。”

    “那为什么其他的地方不塌,偏偏那个地方会塌。好好想想那间屋子的朝向。”

    跪在地上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大呼,“那间房子南北朝向,那夜下刮的西风。按理说不会塌在那个位置上,那个位置正好是东侧。陛下……这……。难道,光路当年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就像他当时所说的那样?”

    “那个太监也早就死无对证了。陷不陷害,已经不重要了。但是,其后牵出的那件公主被杀案。倒是很值得推敲。”皇帝翻了个身,仰面躺在软榻上。“严嵩,那件事情你有什么想法吗?”

    “臣当年就一直觉得奇怪。腿被压折,再也不可能下床的光路。怎么有可能穿过大半个皇宫去冷宫附近,谋害六公主殿下及其母亲。如果是暗地里有人指使,谋害公主,只会把事情扩大,这不像是宫廷内斗会出现的状况。”

    “当然不是内斗。按照刚刚光路被陷害的思路想呢?谁会去陷害一个小太监,甚至不惜‘杀死’一位公主?”皇帝闭上了眼睛。

    “额!如果这件事情是因为仇视光路而引起的话……”严嵩没有再说话。

    整个西花厅死一般的寂静……

    隔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严嵩才犹犹豫豫的再次开口,“光路为人老实,平时发俸上也按时,几乎没什么人讨厌他。甚至事发后,依然有人出来为他说好话。要说真的恨他,讨厌他的。也只有被私扣了俸禄的六公主殿下和她的母亲。”他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软榻上的皇帝,见皇帝陛下没有什么动静,才继续开口,“就算陷害光路的事情是六公主母女俩,但是这两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会去光路屋子上做手脚。就算爬得上房梁,也不知道做哪块地方的手脚呀。这件事得由专门的匠师来完成。但是按照当时六公主殿下的状况,三餐都成问题,哪有多余的钱财去贿赂匠人。”严嵩又觉得哪里不对,仔细琢磨了一番,“也不对。如果不是她们母女俩,光路又为什么要杀害他们?!如果光路是被陷害的,那么他根本就不会知道六公主母女被扣了俸禄,也没有必要去杀害她们灭口。……恩……如果是六公主母女记恨光路私扣月俸,嫁祸光路,让他东窗事发。那么这件事情,就应该在光路被抓,查出贪污舞弊的证据时就停止。六公主母女就不会无缘无故惨死,弄得连尸体都找不到。”严嵩不解的看着软榻上仰面的皇帝。

    “是啊,尸体都没有……”软榻上的皇帝叹了口气……

    “陛下?!您这话是……”严嵩一惊。

    皇帝回过头,眨巴眨巴眼睛,冷冷的看了看他……

    “难道,人没死?!!可是,公主呢?”严嵩的嘴唇有些许颤抖……

    “当然活着。而且你都见过……”皇帝的声音有些幽怨。

    “陛下这……臣惶恐……”统领大人再次趴在了地上。

    “一年前,有一起连环杀人案,死的都是大轩顶尖的匠师,你可知道?”皇帝看着趴跪在地上的禁军统领再次发问。

    “这起案子震惊整个京城,臣当然知道。”他抬起头看着榻上的君主,“这和公主案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案子结束后,朕做了什么?”皇帝的语气有气无力。

    “您做了很多事。查汾化克扣蝗灾赈灾银的事……对北方战事的协调……还有……”似乎接收到软榻上君主鄙视的眼?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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