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千顷+番外第68部分阅读
良田千顷+番外 作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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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上。然而江凌出了兰陵公主住的正院,并没有往自己住的院子走去,而是直往西走,似乎想要出内院的样子。
入画张了张嘴,犹豫半天,还是出声提醒道:“姑娘,就这样直接出内院,这不好吧?”
江凌停住了脚步,看着旁边荷花盛开的一个小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去找秦忆,不妥当啊
兰陵公主再不好,也是这身体的母亲,她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她好。将这件事说给秦忆听,除了让秦忆对她产生反感,使事情更复杂,还能有什么好处?
这事,还就只能自己消化了。再过几天,看兰陵公主身体好转了,就回零陵吧。这窦府,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在荷塘边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兰陵公主担心江凌,派身边的丫头去她住的院子里看她,结果发现她不在,又满府里找了来,江凌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去。
那天兰陵公主的晚饭,江凌还是亲自做了,给她送了过去。现在兰陵公主吃的药、食物,喝的水,江凌都是亲自经手,尽可能的让她全部用空间里的食材、药材和水。兰陵公主见江凌对她虽然不再像前一天那么温婉亲热,但仍肯亲手给自己做吃食,心里既欢喜又酸楚,只没话找话地来跟江凌说,竟然有些小意奉迎的意思,倒叫好些姬妾和丫头婆子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兰陵公主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便是常年缠绵在病床上,在这府上却也是说一不二、极为强势之人,这么些年来对窦怀悊也是随着性子来,却不想在自己亲生女儿面前一点脾气都没有。
兰陵公主今天的气色比起昨天好了很多,也比平时有了些胃口,竟然吃下了一碗燕窝粥,让下了衙进来看她的窦怀悊极高兴。
“凌儿。”见窦怀悊一来,江凌就要告退出去,兰陵公主连忙叫住她,“我让针线房给你赶制了几件衣服,一会儿叫她们送到你房里去。”
“是。”江凌轻点了一下头,便退了房门。
回到院子,果然随后便有人送了衣服来,一共四件,颜色浅淡,但面料上乘,上面还绣着隐隐的花纹,既不违制,又显现出一种高贵清雅来。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匣子。那送衣服过来的林嬷嬷笑道:“这衣服是今儿一早公主吩咐给姑娘做的。因时间紧,只赶出这四件,绣花上也没法做得太精致。待后来几日,奴婢们再好好给姑娘做几身好衣服。”
说完,又打开那几个匣子,给江凌看过。里面全是极为贵重、做工极为精致的金玉首饰。
江凌扫了一眼,淡淡道:“放着吧。”
她不是眼皮子浅的人,什么样金银玉石她前世没见过?不过兰陵公主既要给她,她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她要是跟兰陵公主讲客气,最后兰陵公主手里的好东西就便宜了窦瑶,那还不如自己留着呢。好歹伺候过一回兰陵公主,用空间水救她一命,这点谢礼也是应该的,她收得心安理得。
“刚才爷回得早,公主有话来不及跟姑娘说,让老奴转告姑娘:因是特殊时期,不能宴客,所以今晚的接风宴就只家里的人一起吃个便饭,还望姑娘不要误会。”
“行,我知道了。”江凌挥了挥手,示意这嬷嬷可以退下了。她才不耐烦跟一群陌生人陪笑脸呢。不要说宴客,就是这顿便饭,她都不想去参加。
林嬷嬷却没有离开,又陪着笑脸道:“还有两刻钟就要开宴了,老奴伺候姑娘梳头更衣。”
“不用了。”江凌断然拒绝,转头吩咐入画,“给我梳头更衣。”她也是个大小姐脾气,穿越到这古代来虽然经历过些困苦,却也没有受什么气,骨子里的高傲任性,还跟前世一模一样。所以这会儿兰陵公主惹了她不痛快,连带着对窦府的一干人的客气她都免了——反正这窦府里,也没几人是真心欢迎她的。对这些人,她也用不着讲客气。
那位林嬷嬷是宫里看着兰陵公主长大的,后来又跟着她一起到这窦府来,是她极为倚重的人。此时见江凌赶她,也不坚持,施了一礼退了出去。回到兰陵公主房里,一脸欣喜地对兰陵公主禀道:“姑娘虽说从小在民间长大,又是青荷那丫头调养出来的,身上竟然有一种上位者才有的凛然大气,在她面前,便是老奴也要屏息了说话。那几匣子首饰打开来,姑娘只是轻描淡写地瞅了一眼,便转过了头去。而且看今天她跟瑶儿姑娘的相处,竟是个任谁也欺负不去的人。公主,这下您可以放心了。”
“放心……唉。这要是她能嫁个良人,一辈子和和美美的,我才能放下心来。”
“我看秦公子就不错,起码不会比琅少爷差。而且对姑娘也好。”
“现在看,哪里能看得出来?男人,未到手时,百般殷勤;娶到手了,便是当时没丢开手,再过几年感情淡了下去,那心啊,也是要变的。”
“公主,老奴说句您不看听的话:姑娘没您操心着,她也平平安安、高高兴兴长大了不是?所以您就别操这份心了,便是操也操不完。人的命,都是天注定。不是操了心她就能好的。而且姑娘是个有福气的,您看她那脾性,可不是能吃亏的主,秦公子往后可不能给她气受。再说,您不是正想办法给姑娘请封吗?如果姑娘有了身份,秦公子便是有了那花花心思,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您看爷,便是再有喜欢的人,也不敢往家里带不是?您啊,好好地把身体养好,让姑娘有所倚仗,比什么都重要。”
兰陵公主苦笑了一下:“如果有那心思,便是不往家里带,那又有什么意思?不试一试,哪里能知道人心?你看这瑶儿,要不是凌儿来,你哪里能看得出她是什么样的人?以前在我跟前,多么懂事乖巧?便是玮儿,那也是个心思深沉的。”
林嬷嬷叹道:“倒是琅少爷,您一直说他好,果然是个好的。”
“那孩子,从小就是个心胸坦荡的,人品、性格都没得说。如果秦忆能跟他一样,我就放心了。”兰陵公主疲倦地挥了挥手,闭上眼睛,“且看着吧,看那俩兄妹如何蹦哒。他们不跳出来便罢,要是跳出来,正好给我们发作的机会,让凌儿能名正言顺地将东西带走。否则我眼睛一闭,这份财产还不知落到谁人的手里。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林嬷嬷给她掖了掖被子,对兰陵公主的贴身丫头示意了一下,一起轻轻地退了出去。
“公主今儿看起来气色好很多,说话也比没平时那么吃力。今天太医怎么说?”
丫头一脸喜色:“太医来看,说比昨天强上很多。嬷嬷,没准公主真能好起来呢。”
“阿弥托佛,公主定能好起来。”林嬷嬷念了一声佛,转头看了看滴漏,见宴会时辰到了。她想了想,不放心,还是往江凌的院子里去。走到院子门口,就见江凌带着入画,跟着一个丫头出来,身上还是穿着上午穿的衣服,头上也只简单地簪了她两根她自己的玉簪,不由得长长在叹了一口气,脸上堆上了笑,走过去施了一礼。
江凌只对她点了点头,脚下并未停下来,跟那那丫头继续往前。林嬷嬷也跟了上去——兰陵公主不能赴宴,只得委托了她照看着,生怕窦家人给了江凌委曲受。
窦家的接风宴会设在了花厅里。江凌到时,秦忆已经到了,正跟窦琅在那里说得热闹,脸上倒是神采飞扬。而窦玮和窦瑶也坐在一旁,听他们说话。窦瑶眼睛看着秦忆,眼中的痴迷比上午更甚。
见江凌进去,大家俱站了起来,互相见了礼。而这时,窦怀悊也到了。因是家宴,倒也随意,只用屏风将中间隔了,窦瑶陪着江凌坐了一桌,那几个男人坐了一桌。听着男人那一桌谈笑风声,江凌与窦瑶在静默中吃完了饭,见那几个男人还在喝酒,两人便先告退了出来。这一顿接风宴就这么简单地过去了,倒不如江凌想像中那么难挨。
路过兰陵公主的院子时,江凌想了想,还是进去看了看。见兰陵安稳的睡了,呼吸绵长而稳定,这才放下心来。照原来的说法,兰陵公主是吃不下、睡不着,可现在既能吃下些东西,又能睡得着觉,看来已是没有性命之忧了。再调养一阵子,身体应该能慢慢好起来。
回到自己的院子,江凌洗漱之后,看了一会儿自己带来的书,又进到空间里练了一个时辰功,出来时已是万簌俱静,院子里的下人们都酣然入睡了,这才睡了下去。
她这眼睛刚刚闭上,正朦朦胧胧要进入梦乡,忽然听得“嘭”地一声,窗户被人撞了开来,一个人影从外面跳了进来。
江凌大吃一惊。
因要进到空间练功,她的房间里向来是不要下人守夜的。身置陌生之地,入画出去前还检查过窗户,她自己又牢牢地将门栓上了。这时候,会是什么人那么大胆,敢半夜撞窗而入,闯到她这房间里来,还没有惊动窦府的护卫和入画等人?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一章 药力下的暧昧
江凌吃惊之余,立刻闪身进了空间。这里人生地不熟,情况复杂,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说时迟,那时快,那黑影进了房间,就直直往床上扑来。然而掀开帐子,发现帐子里空无一人,不由得怔了一怔,原本摒住的呼吸声也不由得重了起来,一个劲儿的喘息。
江凌在空间里看清楚那黑影的样子,差点叫出声来。原来那人并不是别人,竟然是秦忆
秦忆虽然屡次夜探香闺,可他行事很是知道轻重。只要有那怕一丁点儿对江凌名声不利的因素,他都会避开,哪怕很想念她。她当初刚进陆府时如此,后来在岳阳时也如此。可现在,在这防备森严的窦府,他为何会半夜跑到她这儿来?而且,方式跟前几次大不一样
“凌儿,凌儿……”秦忆虽然在床上没看到江凌,却还是躺到了她的床上,抱着有她体香的被子和枕头,眼中迷离,嘴里喃喃自语,脸上的表情似乎很痛苦。
江凌越看越不对劲,当下心急,也顾不得是否会泄露自己空间的秘密,从空间里闪身出来,伸手往秦忆额上摸去:“秦忆,你怎么了?”
“凌儿。”听到江凌的声音,秦忆像是嗅到腥味的猫,猛地返过身来,一把将江凌抱住,压在了身下。
“秦……”还没等江凌再问,秦忆的吻就如排山倒海一般,从她的脸颊到脖子,再到胸前,一路地吻了下去,嘴里的喘息声更重了,全身滚烫,下身一个硬硬地东西一个劲儿地向江凌顶来,似乎急于寻找一个发泄的地方。手上也不老实,在她胸前揉了两下,感觉那衣服碍事,到处摸索着想把衣服解开。抓到那衣带一下解不开,干脆一把撕将开来,露出了江凌胸前高耸的两只玉兔。他兴奋地低吟一声,一只大手覆上一只,用力的揉搓,一边伏下身去吮吸另一边的那枚殷红。
他这番动作十分迅速,江凌还来不及思索,就被他这一番动作弄得全身酥软,头脑发懵,一种又麻又酥极舒服的感觉瞬间溢满了她的全身,被秦忆顶着的地方生出一种虚空的渴望来。不过幸亏在这欲念越来越强烈之时,她的脑子里还能保持着一丝理智与清明。她伸出手,用力地去掰秦忆的头,想将他推开。但秦忆哪里肯让她得逞?伸出手来一把将她的手抓住,嘴里身上仍是不停的忙乎。
不行,秦忆这样子,跟赵峥明当初吃了药的表现一模一样,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完蛋了。江凌在心里告诫自己,抵着一阵阵涌上来的欲念,压制着差点要出声的呻吟,将秦忆的手使劲挪到面前,狠狠地咬了一口下去。
“咝……”秦忆那手指上不知为何原本就有好几个伤口,凝了血。江凌这一口咬下去,那原来的伤口裂开来,咸咸地抹了江凌一嘴。她这一口咬的用力,再加上十指连心,痛得秦忆松开了嘴里的蓓蕾,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一痛之下,秦忆似乎清醒过来,他看着眼前高耸的玉兔,呆了一呆,猛地将身子一挺,直起身来,看向江凌的面孔。
“凌儿,是你么?”看着江凌的脸,他似乎又有些不敢置信。眨了眨眼睛,又晃了晃脑袋,感觉脑子又不清醒了,抬起手狠狠地咬了下去,直咬得手指鲜血淋漓,这才放开,仔细地端详江凌。
“是我,你怎么了?”江凌趁着他这会儿清醒,赶紧将手指伸进他的嘴里,将空间水给他灌下去,另一只手则放到他鼻子前,给他输灵气。其实这时候,将他打晕了弄进空间里是最好的办法。但江凌却不想这么做。她不想让秦忆成为像佟家夫妇那样,对她像对待主人一般,成为她的妻奴。她虽然希望能够得到秦忆的一心一意,但她希望那是发自肺腑,是出自他的本心,而不是强植进脑子里的愚忠。否则,他的爱,他的一切关怀与体贴,还有什么意思呢?
“快……快……赶紧打晕我……”秦忆含含糊糊说完这句话,神智似乎不清起来,手里身上又不停地动着。江凌此时只求他头不要乱动,哪里还顾得了别的,只得由着他在那里乱摸乱撞。不过还好,不过一会儿,秦忆就安静下来,眼睛也慢慢清明起来。
感觉到手下的细腻光滑、饱满柔软,清醒过来的秦忆身体再一次僵硬,呼吸重新沉了起来。
刚才知道秦忆头脑不清醒,江凌被他轻薄一番,尚不觉得如何。可这会儿他神智清醒了,还压在上面,而且想起自己胸前光一片,江凌又羞又恼,咬着牙瞪了他一眼:“还不赶紧下来。”
秦忆这回却不赖皮嘻闹,赶紧翻身下来,眼睛还很自觉地闭上了。
江凌扯了被子,将自己盖好,这才问平躺在身边的秦忆:“刚才是怎么回事?”
秦忆睁开眼睛,盯着帐子顶,沉声道:“你们走后,窦大人又呆了一会儿,也走了。窦琅喜欢听战事和兵法,缠着我说话,窦玮就一个劲儿地劝我酒。我感觉喝得差不多了,便不愿再喝,这时却来了两个公子,是与窦琅交好的官宦子弟。这两人见识胸襟着实不一般,我跟他们意气相投,聊得尽兴,窦玮叫人换了菜,弄了好酒来,劝着大家又喝起来。不过我在军中养成的习惯,再如何也不会让自己喝得酩酊大醉,所以当时就控制了一下,只劝着他们喝,自己不过是沾一沾嘴唇。结果那四人都喝醉了,我也不好意思一个人清醒,便也佯装喝多,被人送回了住处。他们走后我还起来洗漱了一番。我留下伺候的亲兵却生怕我喝了酒第二天会头痛,弄了一碗醒酒汤给我,我不想拂了他的好意,便喝下了。然而才躺下不久,就觉得浑身难受起来。我正感觉不对,出声唤亲兵时,门外却进来了一个女人,还还……我将她一掌打倒在地,就跑过来找你了。”
江凌转过头来,看着秦忆:“那女人,是不是长得特别美,还极为妩媚娇艳?”
秦忆立即摇了摇头:“不知道,没看清。”
江凌咬了咬嘴唇:“你好好想想,这对我很重要。”
秦忆警惕地看着她:“凌儿,在我心里,只有你最漂亮。别的女人,我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我今晚,被放了药,都没碰她一下。只想着如果我做了什么,你一定不会原谅我。那女人扑过来,我就一掌过去,将她打倒在地。又生怕自己一时糊涂起来,做错了事,赶紧咬伤自己让自己保持着清醒,一面跑过来找你。”
“我知道,我相信你。”江凌前世乱七八糟的事也知道不少。她知道如果秦忆吃了这药,要是真跟那女人做了什么,绝不可能中途停下来再来找她。他便是连碰上一碰,在药力的刺激下,就只有抵死缠绵,药力不散就不会停息,这一夜就别想消停,哪里还能跑到她这里来?所以脸上绽放了一个笑容,柔声安慰秦忆。
见得江凌相信自己,秦忆开心起来,伸出手来想来抱江凌,伸到一半却又缩了回去。
江凌抿嘴笑了一下——秦忆何时像现在这般老实过?她现在的心情无比畅快。知道秦忆对她忠贞不渝,便是连药和美人计都能抵挡得住,可见他多么在乎她,可见他对她的感情有多深这怎不叫她开心?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转过头去,看着秦忆那在暗夜里轮廓分明俊美的五官。
感受到江凌那含情脉脉的目光,秦忆转过头来,跟她对视,然后抬起头,凑过来轻轻地亲了一下江凌的脸。
江凌本想回应,身体一动却想起自己还赤o着上身,脸上顿时飞起了一朵红霞,对秦忆道:“你且起来,到帐外等着,我收拾好咱们再说话。”
秦忆这时药力退了下去,坏心又起来了,撑着上身凑到江凌面前,轻吻一下道:“刚才,没伤到你吧?”说完,一瞬不瞬地欣赏着江凌脸上的娇羞。
感受到他身上的阳刚气息,想起刚才的旖旎,江凌脸上红成了一片。紧紧地裹着被子,用力地瞪了他一眼:“少废话,赶紧给我出去。”
秦忆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这才轻叹一声,道:“凌儿,我什么时候才能跟你这般躺在一起说话?这感觉,实在是好。”
江凌望着帐顶,咬了咬嘴唇,两眼一眯道:“快了。”又催道,“赶紧吧,咱们还有要紧事要做。”
秦忆知道这时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将手一撑,身体便如轻燕一般飞了出去,飘落到帐外的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江凌伸手拿过入画给她放在抌边的衣服,将衣服换好,再穿上外衣,下了床。
见秦忆背对着她,面向窗户站着,江凌往圆桌上的杯子注了一杯空间水,对秦忆轻声道:“好了,坐吧。”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怒火
秦忆转过身来,坐到她身边。
“将这杯水先喝了。”
秦忆问都不问,直接拿起杯子,一饮而尽。感受到水的清冽与甘甜,跟他刚才迷糊时江凌灌到他嘴里的滋味一样,不由疑惑道:“这水……”
“先不说那个。”江凌打断他的话,“你说说,进你房间的那个女人,是不是比我高一点,长得特别的漂亮?”
秦忆握着杯子的手停在了空中,黑亮的双眸直直地看着江凌,半晌没有说话。
“喂,问你话呢。我说了不在意……”
“对。”江凌话没说完,秦忆就打断了她的话,“没错,是很高很漂亮。”眼睛仍然盯着江凌,表情含晦难懂。
江凌听得这话,心里忽忽地沉了下去,拿在手上把玩的茶杯被她无意的一握,“啪”地一声裂成了两半。
秦忆看着瞬间脸色变得苍白的江凌,再看看她手中那破裂的杯子,双眸闪了闪,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伸出手去将破杯子拿开,又摸了一下她的手,嘴里淡淡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她又高又漂亮,还极为妩媚娇艳的?”
手里捏破茶杯,再到秦忆帮她检查手指,江凌像是浑然没有察觉。她两眼沉郁地看着前面的黑暗处,脑子急速地分析着从秦忆嘴里得到的信息,对于秦忆的问话一下没听清楚,微愕地抬起头来,问道:“什么?”
秦忆盯着她的眼,慢慢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江凌避开秦忆的目光,想了一想,这才苦笑道:“兰陵公主,不放心我嫁给你,生怕你受不住美色的诱惑,往后会有负于我,所以便要派女子去试探你。”
“那女子,你见过?”秦忆仍盯着她,两眼微眯了眯,语气越发淡然。
“嗯。”江凌点点头,“商议这事时,她从公主房里出来,我正好在门口遇见。”她抬起头来,“我当时……”
“这么说,这事你知道?”秦忆打断她的话。
“秦忆……”江凌这才发觉秦忆情绪不对劲,刚想解释,秦忆却站了起来,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冷冷道:“江凌,你真让我失望。”说完,转身飞掠出窗。
“秦忆。”江凌此时哪里还管吵没吵醒人,高叫一声,也往窗外掠去,追到外面将秦忆从后背一把拦腰抱住,急急道:“秦忆,我是知道,但我没有同意。为了这件事,我还跟公主吵了一架。”
“你不是不想,是不敢吧?”秦忆虽然由她抱着,却头也不回,声音里的冷意让江凌觉得异常陌生,“陆江凌,我问你,如果今天晚上我跟那女人发生了什么,你会不会生气?你会不会离开我?”
“我……”江凌张了一下嘴,顿住了。秦忆今晚之所以能用意志力强撑着没有出事,就是因为怕她生气。如果此时她说不会生气,万一有下一回,他到时会如何?好不容易给他上了发条,让他知道这事是很严重的,不能做的。此时这发条一松,往后会如何,谁能知道?
江凌的那个“我”字一顿,秦忆便将她环在他腰上的手掰开,一声不吭地往前飞掠而去,转眼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秦忆……”江凌的这一声呼喊,茫然而无力。
身后各房的灯火逐渐亮了起来,继而传来说话和走动的声音。紧接着入画和张婶提了灯笼出来,走到了江凌身后。其实她们早已被惊醒,但知道是秦忆,便没有进房去打扰。此时见秦忆已走,江凌却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见动弹,只得上前唤道:“姑娘。”
这一声呼唤像是惊醒了江凌,她抬起头,似是想了一下,然后快速地朝院子外面掠去。
“快,跟上。”张婶赶紧将手里的灯笼吹灭,与入画也紧跟了出去。待得两人出了墙外,只见江凌的身影正朝兰陵公主的院子掠去,两人连忙提速追上。
“姑娘,这时大家都休息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张婶劝道。但江凌却充耳不闻。到了兰陵公主的院子,也不拍院门,直接从墙外跃了进去。
“何人?”三人一进院子,便有人提着剑冲了过来。不过兰陵公主的院子此时还灯火通明,便是连院子外面悬挂的灯笼也还没有熄灭,那女护卫就着灯光,看清楚了江凌的面容,连忙将手里的剑收了回去,嘴里问道:“姑娘,这么晚,您这是……”
江凌却不说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直接向兰陵公主的房间走去。
“姑娘……”女护卫见状,将剑一横,拦住了江凌的去路。
“我们姑娘不放心公主,想要去看看公主。”入画在后面解释道,“可又怕惊动了大家,扰了公主的好梦,所以想悄悄过去看一眼。
那护卫想着昨天晚上江凌是在兰陵公主房里过的夜,今晚回了自己的院子,如果是担心公主,来看一眼,倒也合情合理。再说,公主此时尚未入睡,便是让她见上一面,也是无妨。她犹豫了一下,便将手中的剑收了回去,人却没有放松警惕,仍紧紧地跟在江凌身后,一起向兰陵公主的房间走去。
走到屋子外面的台阶下,护卫又拦住了江凌:“姑娘请稍等,待属下向公主禀报。”
江凌没有坚持,停住了脚步。却仍是一言不出,脸上的表情也极为冰冷。
护卫在外面叫了一声,房里出来个丫环,得知情况,又进房去跟兰陵公主禀报了,这才出来,道:“姑娘请。”
江凌抬脚上了台阶,直直往房里进去。
屋里灯火通明,而且在兰陵公主床前还站着不少人。听见江凌的脚步声,大家一齐转过身来,向江凌施了一礼。
“出去。”江凌看都不看她们一眼,冷声道。
兰陵公主斜倚在床上,向她们微点了一下头,大家都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了母女俩人。
兰陵公主有些不安地看着江凌:“凌儿……”
“那女人,是不是你派去的?”江凌的声音生生硬硬,没有一丝感情。
兰陵公主叹了一口气,点点头:“是的。”
“为什么?”江凌吼了起来,“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答应了我的,不让那女人去,转头就让人去了,还趁着他喝了酒,还给他下药你以为他是神仙吗?有几个男人吃了药还可以抵挡得住?你是不是看不得你女儿幸福?这样生生破坏我跟秦忆的关系,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兰陵公主脸色变得苍白:“凌儿,凌儿,你听我说,那药不是我让人下的……”
“你是不是想说那药是窦家兄妹下的?要不是你生出了这样的心,派了女人去,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他们怎么可能下药?这是你的家,你手上有这么多可用之人,事态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却还是让秦忆喝下了药,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说到后面,江凌的声音哽咽,眼泪一滴一滴落到了衣襟上。她摇着头,抹了一把眼泪,泣不成声,“我以为,你是母亲,再如何也不会害我。没想到……你真是让人失望了。”说完,扭头跑了出去,“入画,收拾东西,咱们明天就回零陵。”
入画应了一声,回头担忧在向兰陵公主的房间看了一眼,转身跟了出去。然而只走到院门前,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惊呼:“公主,公主……”声音急促,充满了惊慌。
江凌听得这阵惊叫,缓缓地停止了脚步。
“姑娘,再怎么样,公主也是你的母亲。她被这一气,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张婶劝道。可还没等她说完话,就见江凌转过身来,往回飞快地掠去。待张婶与入画跟着进到房间时,只见兰陵公主面如金纸,两眼紧闭地躺在床上,身边的丫头婆子掐人中、拿嗅盐、叫大夫,乱成了一团。
“让开。”江凌急急奔过去,将趴在床前的两个下人扒开,将灵气输进兰陵公主的鼻子里,又将一只手指伸进了她的嘴,给她灌空间水。
幸好兰陵公主只是昏厥,还知道吞咽,这空间水灌下去,不一会儿,便缓缓地睁开了眼,看到近在咫尺的江凌的面容,一滴眼泪流出了眼角。
“来了来了,太医来了。”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两名太医就到了床前。紧接着,窦怀悊也衣衫凌乱地跑了进来。
“急火攻心,人醒了就好,现在没什么大碍了。”太医拿了脉,松了一口气。又吩咐:“公主这病,还需静养,不能受刺激。”
“怎么回事?怎么会急火攻心?”窦怀悊担忧地看着兰陵公主。见兰陵公主张嘴想说话,连忙抬手阻止,点着旁边的一个丫头道:“你说。”
那丫头抬眼看了兰陵公主一眼,见她微微点头,垂眸开口道,“凌儿姑娘刚才冲进来,跟公主说了一番话,公主……就这样了。”
窦怀悊倏地抬起眼来,看着江凌,目光极为凌利。江凌感觉到他这目光,抬起头来,也向他看来,目光冰冷,毫不退让。
“驸马……”兰陵公主唤了他一声,眼泪流了出来,声音微弱而哽咽,“你让人给我收拾东西,我要跟凌儿回长安去。这个家,呆不得了”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马上成亲吧
窦怀悊表情一僵,急急走到兰陵公主面前,握住她的手,温声嗔怪道:“这是你的家,有什么呆得呆不得的?谁犯了错,你只管责罚便是,怎能说这样的气话呢?”
兰陵公主只管默默流泪,一语不发。
窦怀悊盯着兰陵公主看了一会儿,站起身来,对后来的丫头婆子冷声道:“谁来跟我说说,竟然是怎么回事?”
满屋子的丫头婆子都默不作声。
窦怀悊放缓了语气,对江凌道:“凌儿,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他话声刚落,“啪”地一声,兰陵公主就将床头的一个茶杯扫落到地上,哭叫道:“你问她,她问谁去?要是她知道,就不会凭白遭人暗算了。”说完又一连声向丫头婆子道,“还不赶紧去收拾东西,呆着干嘛?咱们回长安,这里没法呆了。”说完,又掩面哭泣起来。
窦怀悊听得这话,皱了皱眉头,看了江凌一眼,转过身去哄兰陵公主:“淑儿,你身体不好,刚才太医就说了,你不能再激动。来,不哭了,我让人去查,一定给你和凌儿还一个公道。不过,你总得将事情说给我听,我才好叫人去查不是?”
兰陵公主含泪道:“驸马,嫁给你这十几年,我替你管后宅,抚养孩子,也算对得住你了。现在我时日不多,只想用这么一点点时间来弥补凌儿,她这么些年,小小年纪,就尝尽了人世艰辛,吃尽了苦头,最后这些日子,就让我跟她一起到长安去吧。驸马,你往后多多保重……”说完,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窦怀悊见兰陵公主对事情避而不谈,只管一个劲要回长安去,心里又痛又急:“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妻子,凌儿也是我的女儿,这就是你们的家,说什么去长安的话?你别哭了,也别想那么多,我这就叫人去查去。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和凌儿一个交待”说完长叹一声,站了起来,对江凌道,“照顾好你母亲。”又拍了拍兰陵公主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见窦怀悊出了房间,带着下人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院门外,兰陵公主慢慢收了眼泪。
看着这一幕,江凌眼眸闪了闪,转身也准备离开这里。
“凌儿。”身后传来兰陵公主的叫声。江凌停住脚步。
“凌儿,你回去好好准备,择个吉日,母亲给你跟秦忆完婚。”
江凌转过身来,看着兰陵公主,轻轻摇了摇头:“不必了。”说完,快步离去。
江凌出了正院,正回自己的院子去,远远听到身后林嬷嬷的呼声:“姑娘,姑娘……”她脚步缓了缓,林嬷嬷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
江凌脚下未停,淡声问:“她还有什么话?”
“姑娘,不是公主让老奴来的,是老奴自己来的。有些话,公主不好明说。可看着姑娘误会公主,老奴心里难受,想替公主把话说一说。”
江凌看着远处自己院子明亮的灯火,没有说话。
“姑娘,公主对姑娘的一片心,天地可鉴。便是她叫人去试探秦公子,也是因为担心姑娘,生怕姑娘遇人不淑,以后吃亏……”
“如果你来,只想说这番话,可以闭嘴了。”
“姑娘,您听老奴把话说完。”林嬷嬷急道,“那媚儿,虽然是公主派她去的,但却告诫了她不许做出过份的事来。而那药,确确实实不是公主让人下的。”说完,上前几步,走到江凌面前,低声又道,“您也知道,您是公主的孩子,玮少爷和瑶姑娘则是附马的孩子。今晚的事,如果公主直接跟驸马说,附马明面上虽然会生气发怒,但私底下难免不会袒护自己的孩子,势必雷声大雨点小,倒让姑娘平白受了这场委曲。而且公主抹不下情面,或许还得为他们讲情,这也违了自己的本心。所以,公主才让驸马自己去查,到时再就势发作,必会给姑娘一个交待。到那时候,姑娘就能体会到公主的一番苦心。”
“苦心?”江凌抬起头,看着天上的半轮明月,长长在叹了一口气,抬脚往前面走去。林嬷嬷站在原地,看着江凌的身影消失在她所住的院门外,也叹了一口气,转身回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进到房间不久,张婶就进来禀道:“姑娘,公主派来贴身伺候您的抚琴,被驸马派人来叫走了。”
江凌眼睛眯了眯,没有说话。
张婶把房门关上,走到江凌面前,轻声道:“姑娘,您别再生气了。事情已经发生,生气也没用。还是想想如何劝秦公子吧。”说完,担忧地看着江凌,欲言又止。
“劝?劝他做什么?”江凌解开外衣,抬脚上了床,平躺了下去,闭上眼睛。
“姑娘。”张婶这下着急了,“这可不是斗气的时候。您要是不马上成亲,这要是有了,那可怎么办啊?您这一世的名声可就毁了。刚才公主可也叫你马上成亲的。”
有了?江凌疑惑地看着张婶,正要开口相询,忽然瞬间明白过来,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张婶,瞠目结舌。
张婶接着又道:“秦公子也是。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孩子似的。您都是他的人了,他却说生气就生气,说跑就跑了,也太不负责任了。”
“谁是他的人了?张婶你别瞎说。”江凌哭笑不得,“我跟他啥都没发生。”
“啊?”张婶吃了一惊,“那他吃了药,莫不是跟别的女人……”
“也没有。他吃了解药,啥事都没发生。”
张婶拍了拍胸口:“那就好,没事那就好。”说完,她看了看一点精神也没有的江凌,悄声道:“姑娘,这话,您可别对别人说。”
江凌抬起眼,看着张婶。
“您想啊,公主对秦公子总感觉不满意,一心想让您嫁给窦大公子。而且我看那窦瑶姑娘虽然年纪小小,对秦公子似乎有着别样的心思。你们这婚事要是再不办,恐怕会一波三折。再说,国丧虽然马上就要过去了,但先皇毕竟是您亲亲的外祖父,要是不守孝三年,到时有人拿这事来说闲话,也是让人闹心的事。倒不如趁现在这机会,默认了今晚的事。反正这院子里这么多丫头婆子看着秦公子从您房里出去的,您就说什么也没发生,估计也没几个人相信。倒不如承认了,趁机让公主给你们将婚事办了。反正这事错在窦家,是窦家人给秦公子下的药,他们遮掩还来不及,必不敢将这事传扬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会有影响。而且,在公主病重之时,受公主之命成婚,给公主冲冲喜,这也是孝道,没人敢再拿守孝的事来说嘴。您要是想着老爷夫人他们不在跟前,到回到零陵,再重新办一次酒就是。知道你们成亲,老爷夫人就只有高兴的份,绝不会怪罪于你。”
江凌将眼睛闭上:“这话说得虽然很有道理,奈何我跟秦忆现在,不适合成亲。他既要生气,那便让他生好了。我才不上竿子求着要嫁给他呢,他受娶谁娶谁吧。”
“哎呀,你们这两个孩子。”张婶又气又急,“这个时候呕什么气哟不行,天一亮我就去找秦公子说说。我跟您说,不许再生这闲气了,这事要拖下去,可不定再生出多少事来。这要是公主……唉,不说不说,大吉大利。”
江凌睁了一下眼睛,沉默起来。
“好了,还有两个多时辰才天亮,您赶紧睡吧。”张婶知道她把话听进去了,给她把被子盖好,再将帐子放下,熄了灯出去。
“张婶。”江凌叫住她,“不许去找秦忆。你要去找,你就别跟我回零陵了。”
张婶叹了一口气:“好罢,不找。您快睡吧,别多想了。没准明儿一早,秦公子就来跟您道歉呢。”说完,把门关上。
江凌在暗夜里睁着眼睛,盯着帐顶,发了好一会儿呆,这才朦胧睡去。她却不知道,这一夜有多少人没有睡意。
虽然折腾了大半夜,但第二天江凌还是按时起了床,到空间里练了一会儿功,这才出来洗漱了。然后在自己的院子里做了早餐,让入画端去给兰陵公主;自己吃过早餐,便坐在院子里发了好一会儿呆,不知道应该做什么。这兖州,越呆越无聊,越呆越烦了。可她不是三岁小孩儿,不能够说走就走。
“姑娘,公主今天胃口不错,把您煮的粥都喝下去了。”入画回来禀道。
江凌点点头,将目光移到手里看了十几遍的那本《齐民要术》上。
入画刚将东西放到厨房去,出来就看到公主的一个侍女进了院子,对江凌施礼道:“姑娘,公主和驸马唤您过去。”
江凌和张婶对视一眼,将书放下,站了起来。看来,窦怀悊已经把事情查清楚了。
主仆三人进到兰陵公主的院子时,江凌发现除了兰陵公主和窦怀悊,窦玮、窦瑶和?br /
良田千顷+番外第6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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