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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也如此毫不留情。
“该死”脸色逐渐抹青,秦观低咒一声,话中的怒气也不知是针对谁。
瞪着子叔手上那道鲜血满溢的伤口,秦观懒散之气顿清,酝酿在眸中的是让人窒息的暴戾。
阴沉的唤屋外的手下取来随行常备的医药箱,取出里面的消毒水和纱布,动作娴熟的将子叔的手包裹完毕,扫了她一眼,看子叔只是脸色苍白暂时无事,便将她抛在一边,坐回自己原先的座位。
脸上自始至终都是维持着淡淡蹙眉的紧绷。
视线扫道地下那带血的匕首,刹那之前的影像重回脑中。秦观嫌恶的看了眼,一脚将它踢没在沙发之下。
环臂坐在沙发,秦观一言不发,抬眸注视她,不过须臾,他便收敛了自己所有的情绪方才的暴戾之气也消散无影。
“你竟然真的动手?”细长的双眸眯成一条线,秦观嘴角微勾,眼中却无真正的笑意。
不知道秦观在她手上用了什么药,右手伤口的血止住了,但子叔也怀疑秦观动了手脚,故意要整她,刺辣的剧痛一阵阵侵袭着头脑,感觉有些眩晕,又有些想呕吐。
忍住不适,子叔说道:“是一条人命重要,还是我的手重要?我按自己的心意做事,只要有一线生机能救十六我都会做,即使最终功亏一篑,但起码将来,我不会后悔。”
“不会后悔?”秦观嗤笑一声,笑声有些冷,然后接着又道:“我不想要你的手了,血淋淋的,倒人胃口.”
子叔没有诧异,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秦观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才是正常,如今推翻先前的条件,只怕是又想提出什么让人为难的事来。秦观阴冷而叵测的细眸又审视子叔良久,一个让他兴奋的念头闪入脑际,秦观缓缓扬起薄唇,俊眉轻挑,说道:“换一个条件。如果,我要你放弃???????”故意拉长了话尾的声调,秦观慢条斯理的说道:“放弃对于家的报复呢?”
子叔猛地瞪住了嘴角挂笑的秦观,一霎那间,她完全没了反应。
秦观的想法,完全在她预料之外,她本以为他与于家的纠葛,对于家隐匿的厌恶仇恨,一切由此,他肯定不会阻止她的计划。
她判断错误了吗?一时间,她无法参透他高深莫测的想法。
子叔垂下头,缓缓收拢了掌心,右手背上撕裂一般的剧痛,让思绪清明了一些。
并非只有秦观有能力救回十六,只是子叔相信在目前,只有他有本事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十六,只有这样,才能减少十六被伤害的几率。
“这个选择题比你自残更难做抉择吗?”秦观环胸,气定神闲的睇着子叔,“你慢慢象,想好了再做回答,我不急。”
很难吗?
对于过去的她,或许是个很难的抉择,但如今???????
世间没有必争的利益,却有必须珍惜的感情。
子叔轻轻呼了一口气,抬起脸,明丽澄澈的眼里流光璀璨。
看着玩味的看着她,等着她答案的秦观,子叔沉声的说道:“好,如果这是你愿意救十六的交换条件,我答应你!”
眼内的 精光闪了闪,料是秦观,戏谑的眼底也不觉微微一愣。
“我是要你放弃对于家的报复,完全放弃!”
“我知道”
沉静了片刻,秦观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子叔,意味深长的说道:“你计划了那么久的复仇,愿意为了一个肮脏的男娼放弃?你可知道他为了脱离霍帮,是如何用自己的身体取悦那些高层?那么一个低贱的人,值得你这么为他?”
肮脏的男娼?
“你没有资格这么说他,他比谁都干净。他做那些事,是被谁所逼?他努力求生存,忍受磨折,努力要摆脱那耻辱的人生,有什么错?没有人天生下来就该受人耻笑唾弃的,真正该耻笑的是那些制造悲剧的始作俑者。肮脏吗?他比某些灵魂已经黑暗腐败的人干净太多太多了。”
子叔胸口起伏,大声说道,毫不掩饰话语中的联系和心痛。逐渐升高的语调也明显的反映出她对秦观的厌恶。对于子叔言语伤辛辣的批判,秦观只是挑眉一笑,并不在意,“他有什么地方让你如此为他?”
眼神凝注在被褥伤色泽渐暗的血迹上,一股悲伤涌上心头,“因为他也是用生命来换我的平安???????”
秦观若有所思的盯着子叔片刻,问道:“你如此看重那小子,倒是让我很吃惊,只是,我很好奇,在你心中,阿廷的位置呢?有没有那小子来的重要?”
“他们对我来说都是家人,永不言弃的家人》”是给她温暖和关怀,悉心陪伴的家人。
子叔抬眸望向秦观,眼中燃烧的炽焰几可燎原,语气中浓蕴着深沉而坚定地感情,“的确,我在乎对于家的报复。曾经他们对我妈和我所做的一切,或许终其一生我也不可能忘记。我是想让他们也尝尝同样的滋味,让他们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如果那样的结果要用我心中的家人来换,我宁可停止。因为,他值得我这么做.”
一零七.卖身契约
“秦爷!”一个男人在门外恭敬的呼唤道。
“进来吧!”
“秦爷,沈小姐的手机一直在震动。”
秦观懒洋洋的看了一眼子叔,应道:“恩,把包给她,”
子叔接过包包,取出里面的手机,按下接通键,几乎是在同时,叶许廷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话中是掩饰不了的焦灼和担心,“子叔,子叔,你还好吗?”
人在遥远万里,心却牵挂在她身上。
有一瞬间,子叔几乎想回到他身边,心思徘徊,话到嘴边,却还是放松了语气,“我很好。”
“我算算时间,你应该到机场了,可是一直没有等到你的电话,打给你,也是一直打不通!”
“我忘记开机了!”
“平安就好!”轻声为肉的话语里又放心的释然。
从子叔坐上飞机开始,他就一直心神不宁。她胆战心惊的目送飞机没有任何意外的消失在蓝天尽头,然而六年前那场化作灰烬的惨剧却始终在他脑中徘徊,他不敢离开飞机场。
忍住心中的软弱裕酸楚,子叔说道:“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不要太专注工作而忘了休息,我叮嘱叶伯,他回按照医生为你安排的作息照顾你。
“我知道了!”叶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