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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叶,勾起了她垂在肩后的妩媚青丝。
翠绿欲滴的枝枝蔓蔓间,一叶小舟摆荡不定,舟上一袭纤瘦白影,她回过头来,望见他欣喜若狂的脸,挽了兰花指,送去秋水凌波,却又低眉顺眼,呈上那一垂首的温柔,但听她轻声唱:“纵使清凉遮炎夏,为甚委靡躲寒冬。”
夜风沁染了一袖浅淡荷香,却醉了塘边掩不住微笑的男人。
又见她再挽了指花推过去,再勾回来,想看,却又藏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魅惑,白荷初绽的纯洁清澈,齐齐融汇在她身上,怎教人不动心?
听她绵绵唱完最后一句,“既然不愿纤尘染,何必立身淤泥中。”
相视许久,他在岸上一站千年,却不过痴痴看着她,她眉眼含春,指尖玲珑,她唇角浅笑,鬓发轻扬,如梦如幻,如诗如画。
他不禁开口唤她,却又是一声山长水远由来已久的喟叹,“遥遥…………”
她侧身坐在小舟上,光裸的脚腕上以红绳系着一只银铃,抬足滑过涟漪阵阵的水面,那铃铛便叮铃铃地响,飘过静谧的夏夜,转进他澎湃欢喜的心里。
她转过脸来,朝他伸出手,盈盈一笑,“大人愿陪奴家摇舟赏荷么?”
赵四扬牵着她的手上船来,小船儿使了小性儿,左右摇摆一道,船上男女便团抱在一处。遥遥顺势依进他怀里,周身仿佛软趴趴没了骨头,堪堪教他一握便碎。
赵四扬解了外袍拢在遥遥身上,“更深露重,莫害了风寒。”
遥遥闪身扯开那衣裳,轻踹他一脚,嗔道:“大人当真无趣得紧。”
赵四扬握住了她玲珑脚踝,置于温热掌心中细细摩挲,少顿,长叹一声道:“回去吧,夜深了。”
遥遥挣开他,起身抓紧了他松散的衣襟,此刻却是红了眼,咬着牙问:“你莫不是嫌弃我?”
他拂开她耳边乱发,心中一疼,却只能无奈道:“我配不上你。”
遥遥尽力忍耐,讥诮道:“我可没瞧出来。”
他坐在船上,仰头看着月华流转的高阔天空,长久地沉默,最终只余一声叹息,“遥遥,我的手废了。”
遥遥说:“我是个寡妇。”
他转过头来,捧着她苍白的小脸,定定道:“我已是跛足。”
遥遥直直与他对视,仿佛要看进他心底里。
“那我便毁了这张脸来配你。”
她斩钉截铁,他怔忪无言。
夜风低吟浅唱,吹不散弯眉。
他的吻铺天盖地般落下,他含着她柔软甜蜜的唇瓣,低声呢喃,“遥遥…………遥遥…………”
“遥遥,若我不在,你可会去桃花树下等我?”
遥遥仰躺着,月光落进那双墨色瞳仁中,太满,满得溢出来,清冷月华化作了相思泪,她遮着眼睛,不愿他瞧见她软弱模样,“不,我记你在心里,一辈子。”
他拉开她横在眼前的手臂,低头细心亲吻她落下的泪,咸涩的味道缠着他的舌尖,绕进他粗陋荒凉的心里。
船沿上落下的纤纤十指被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根根嵌入,细细交缠,那紧握的十指,一如此刻船上赤 裸交缠的身体,男人的坚硬与女人的柔软在月下交揉,仿佛都腻到了一处,寻也寻不到缝隙,天生如此,合该缠绵至死。
他吻着她的唇,吮 吸着她口中丁香小舌,品味此刻芬芳甜腻,即便下一刻便是地狱,也早已无惧无畏。
她的身体在他身下舒展开来,她衣衫半落,敞开的衣襟处露出高高坟起的胸脯,她喘息着与他在唇齿间纠缠,手边却急切地拉扯他的衣裳,一刻也不愿放开。
厮磨间,赵四扬已耐不住这般若即若离的贴合,一把扯开了衣衫扔到小船儿另一头,遥遥从他唇上移开,推他一把,换她跨坐在他身上。
她细细抚摸着他身上伤口,却将他烧得更加难耐。
遥遥的手往下,触到他股间凹陷下去,丑陋狰狞的疤痕,她便低下头,一寸寸舔过去,他喉头一动,不住地唤:“遥遥,遥遥…………”
遥遥摩挲着粉红鲜嫩的伤疤,又用脸贴着,满含怜惜地在他两股间磨蹭,“还疼么?”
他已不能言语,咬着牙,喉间发出野兽似的低吟,翻身将她压下,狠狠吻她樱桃一般鲜嫩甜蜜的唇。
他往下去,一寸寸膜拜她的无暇的身体。
一双玲珑锁骨,捧起了荷塘中暧昧迷香。一对妍丽乳 房,缀着染红了春日的蓓蕾,他低头品饮,尝到女人恬淡芬芳的香。
粗糙指腹滑过一具白玉雕琢的身体,他走过的痕迹,处处都是暖阳旭日,暖了她的心,暖了她的身体,融化了她的眼泪。
她已似一汪春水,湿热潮汐从她身体里流出,凄然召唤着熏然沉醉的男人。
遥遥扭动腰肢,仿佛一尾失了水的鱼,在情 欲海潮中,寻那一丝缝隙,一息出口。
他撑开她的身体,瞧着她一双雾蒙蒙的眼,低头吻她,将他满腔柔情全然渡给她。
他沉下身子,不期然闯入,遥遥高扬着脖颈,发出满足的喟叹。
他掐着她的腰,发了狠进出,便又抬高她一条腿,侧着身子,不住抽 动。
荷花上的露珠儿落下,遥遥张口去接,舔了舔嘴唇,朝着大汗淋漓的赵四扬,痴痴地笑。
小船儿浮浮沉沉,在丛丛荷花掩映之中,摆荡了一夜。
尾声
荷花谢了满池,委顿的绿叶像无根的魂,漫无目的地在水面上飘来荡去。
记忆中斑驳的墙体仍爬满了碧绿的藤蔓,她的唇上蘸取了夏夜浅淡清甜的香,一整夜,他们腻在一处,一同看月影沉沉,一同观朝夕蔽天。沾染了满身荷香,朦胧了一肩晨露。
那时,赵四扬紧紧抱着她,揽着她的腰,揉着她的身体,她却丝毫觉不到疼痛,只是惋惜,拼了命要留住他,留住这琉璃般易碎的韶光。
半梦半醒之间,她听见他呓语一般轻吟,“遥遥,我带你走,走得远远的,好不好?”
遥遥迷糊地笑了笑,说:“好,走得远远的。”
颈间一阵温热,原来是他落下的泪,苦痛决绝。
荷花结成了莲藕,秋风扫尽了落叶。这一世,木已成舟。
“是我错。”
初秋的风缠绵着漫长无际的相思,一转眼便已从耳际逃窜,余下身后轻扬的衣袂,默默感怀那般潺潺流走的孤寂岁月。
程皓然站在别院荷塘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