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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用铁圈拉著走。
「贱货。」
「婊子。」
「不要脸的伪君子………」
「人人都可操弄的狗东西……」
身边不断传来众人叫嚣的声音,偏偏他伏作狗的姿态,四肢爬行的地板上,都像是著了火似的炽烫。他按在那上头,被狠狠的拖行,每一步都疼得让他血流如注。
***
「雅瑟─」
「雅瑟──!!」
当火舌开始吞噬一切,就像是审判日的到来,神将大火降至罪恶之人,又像是索多玛所历经的遭域,破坏的不只是教堂本体,而是从那摇摆不定之人的内部开始毁灭。
他自那恶梦当中苏醒,感受到最强烈的呛意与浓烟,他挥舞著袍子,想拉开门把,却被上头的热度给抖然一缩。
他听得楼下四处都是混乱的惨叫声,雅瑟软弱的跪在地上。
也许,该是有另一种力量重新在他体内凝聚。
「神父!!!」
被那窗外的叫声吸引过去,透过那窗户,他看到底下开车前来的水茵。
「快下来,神父。」
神父却摇头。
给了她一抹笑。
那一刻,长期迷惘在神父心底的结突然消失的再无所存。
这几个礼拜的纠葛再度如潮水般涌入,对水茵那不正常的偏执,肉欲上的禁断之念,疯狂的渴求水茵的一切………甚至,彻底与自己本来坚定的信仰完全背离。
他想起很二年多以前,自己接受完换心手术之後──
他唯一的亲人告诉他。
孩子……让我们向t国的前总理柴先生一家人祈祷祝福………
是他们的孩子救了你。
那一年,他再受不了长年被父亲──也就是大教宗性虐的痛苦,用砸碎的玻璃碎片直往自己的心窝狂捅而死。
他以为这一生就到此结束,却没想过自己竟然还能从死神的镰刀下逃过一劫。
对於再度重新面对这个世界时,不知为何,他失去许多,但同时也得到许多。
有时那一闪即逝的感觉,总让他内心感到茫然失落。又像是有种声音再不断呼唤自己,得再从这万恶腐败的世界找寻一些东西。
但那线索实在太少,他难受到甚至连想拼凑些什麽都感到份外的无能为力。
直到现在,来到了sg镇上,强烈的悸动,逼得他不得不去正视,以及深受那女人的吸引。
连挣扎都显得狼狈,又如此可笑。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便拖进那禁忌边缘。清清楚楚,再不能狡辩,也不能逃避。
他───他的那颗───重新加工後再度跃动的心。
载满了许多的记忆,失落及领悟。
逼得他,这个寄生主,不断往女人与男人们这儿移动。
只是想再见她一面!!
最後一面也好!!
就是这麽卑微的想法,於是他答应了,明知道梅若林老夫人要怎样的堕落交易,下意识中,知道这是唯一能再度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机会。
却没料到还是被发现…………
那个少年、那个少年───在神父体内透明地活著。
是那个他,那个他爱上的………
神父抓紧拳,一阵天旋地转再度袭来。
那麽自己呢?
自己难道真能在这一场罪孽当中撇得一乾二净吗?
不──其实你也早已深受蛊惑,不可自抑。
神父抚住自己的头。
其实你早就对你的神产生怀疑,甚至又恨死这样一个受尽折磨,肮脏不堪的你。你以为你能让坚持自己的信仰,却忘了你的感觉早已变形。女人的形像,早已因你扭曲而变态的心思成了一道最无与伦比的美丽光辉。
雅瑟,你太走极端又太过孤独了──
这一步毁灭之路,也许,打从开始──
你早已是心知肚明。
你爱上了那肉体的交感,靡靡的淫叫声更是勃发了你体内最真实又恶心的一面。
脑海中,不停有个声音再说话
真的吗?
真的吧?
他踉踉跄跄的走回窗边,再度见著底下──水茵连忙招手,她仰著对他的颊边,正隐隐反射出前面的火光耀耀。
「雅瑟,快出来。消防车没这麽快到来………」
爱上的人,始终是──
是了是了,笑叹那人是人非,到头来皆是万般不由己,流泄的,一直都是那模模糊糊,有所依归的真实感。
他,只是个,
彻底烂生的空壳罢了。
於是他再也听不见女人呼喊,隔了三层楼的高度………神父笑得那样璀璨生辉。体内的另一种陌生的触感再叫嚣,一遍一遍不断的喊:水茵──水茵!!
我是…………我是你的………
他有多想再和她说上几句话,却发觉早已是力不从心。
原以为他什麽都能尘埃不沾,却忘了他人早已置入那魍魉俗世中,从未离开过。
他闷闷的咳了咳气,手一挥,却发现被後早已是熊熊烈焰下的斑烂色彩。红橙靛青的扑呀扑,当那外头扬过一道风劲来。
砰──!!
神父笑了,
他以为他已载著翅膀,遨游天际。
他以为他已经逃离了这场浩难。
高ii·爱比死更冷 26
当──当───当
男人缓缓睁开眼。
当──当───当
不自觉的皱眉,起身,吃痛无措的摸上後脑勺。
当──当───当
男人面容无半分血色,有些焦黄也有些乾裂。在冷清的白灯光下看起来有些惊心吓人。他摸上脑门时才发现自己的头顶早是光溜一片,那带了疤的眉粘得更紧。
他下了床。
摇摇晃晃间,才发现自己待在一个小房内。
眼神转了转。
他走向门,却发现有一面都是玻璃窗,阻绝了那他出去的可能性。
他贴在那透明板上,发现对面也隔著一个老人。
又甩又闹的,当老人发现他对面注目的视线後,两只鱼眼暴突。『咚』强烈一声,男人就见著他狠狠的往玻璃窗撞上。
咚──又是好大一声。
就好似那撞的,出血的,不是他本人一般。
这是远处传来了滚轮的声音,二男一女的白衣制服人员就这麽赶了过来,开了老人那间的玻璃门,老人拗不过他们的箝制,被猛力压在床上,即便如此,他却还像个垂死挣扎的弹跳鱼一般,一抖一抖的抽著。
直到那金发女人从推车上拿来一粗大的针筒往他手臂扎时,他才慢慢静了下来。
随後,他们替他包扎顶上的伤口,并擦掉玻璃上的一大片血花。
当──当───当
眼见他们转身就要离去,看了好久的男人立即性的的拍叫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
而後,他双手被缚,来到最顶层的办公室。
里头一进门,就看到一整柜一整柜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