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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手上的攻击,心里开始有些慌,招呼手下,“操,走了!这逼`样儿疯子一个!”
反正人也打了一顿了,没必要在这两个小瘪三身上栽跟头。
几个人匆匆离去,留下半跪在地的沈放和拿着小刀片跟个杀人狂魔般的钟憶。
沈放揉了揉下巴,呸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撑着墙站起身,艰难地走过去拎起自己的书包,接着走向钟憶。
“别过来!”钟憶在沈放离他还有两米距离的时候叫了停。
沈放一下依言站住了:“怎么了胖子?”
钟憶僵硬着身体,朝沈放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这下沈放心里更慌了,以为他受了什么重伤。
“你别吓我钟憶!”说着就想冲上去。
“我拉裤子上了。”
沈放一个急刹车:“……操。”
之后回去的路上沈放与他全程保持三米距离。
两人脸上都有伤,瞒不过家长,总不能说是路上摔的吧。而钟憶爸妈正好那几天不在家,沈放就想暂且在他家避避风头,免得回去他外婆大惊小怪的,而且……他也不想被凌君则看到自己这五颜六色的一张脸。
钟憶一个人在卫生间捣鼓了老半天,出来的时候已经洗好澡换好干净衣服了,但沈放还是坐的离他远远的,总感觉他身上有屎味。
“我`操我是为了谁成这样的你个没良心的!”
沈放撇撇嘴,拿着红花油走到他面前,撸起袖子帮他在伤处揉搓起来。
“轻点!我`操……痛死了!”钟憶被他揉得直叫唤。
沈放身手灵活,受的都是皮外伤,只是脸上被打到一拳,嘴角这会儿都青紫了,一开口就痛。
换钟憶给他揉的时候,沈放将上衣脱了,让对方替他揉后背,他刚主要就是用背挡的拳头。
“老沈你后背能开个染坊了。”钟憶啧了声,揉搓双手跃跃欲试。
沈放从口袋里抽了支烟叼在嘴上,想用尼古丁麻醉下`身上的疼痛,没想到刚点火才抽上一口,钟憶家院子里就着急忙慌进来一个人。
他从窗户往外一眼看到对方,一口烟呛在喉咙口,咳了个惊天动地,但还不忘在对方推开`房门的时候一下将烟头踩熄。
“你怎么来了?”他边咳边问。
凌君则先是因为他裸着的上身一愣,再注意到他身上不正常的淤青,脸色就有点冷,根本无心关注其他。
“我听你外婆说你今天住钟憶家,觉得有些奇怪就过来看看。你们怎么回事?回家的路上摔沟里了?”
沈放有些郁闷:“……不是。”
他觉得丢脸,不太想开口。
钟憶却没他这顾虑,抢先一步道:“什么呀,他被他前妻的干哥哥揍了!”推了把沈放,“你说你要不和人家分手能有这事吗?”
凌君则怔忡道:“你分手了?”
“是啊……”钟憶刚下手有些重,沈放痛得嘶了声,“胖子你轻点行不行?我没你那么皮糙肉厚!”
钟憶不乐意了:“要求挺高,你有本事自己来。”
凌君则走过去:“我来吧。”
钟憶高兴地让开位置,跑一边给自己弄晚饭吃了。
凌君则将红花油倒在手上搓热了,小心翼翼贴到沈放肌肤上。
皮肉相触的那一刹那,沈放不由自主打了个颤,凌君则以为他是疼的,下手更轻。
“怎么分手了?”
“谈崩了呗。”
“前阵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那是前阵子,分手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凌君则的手掌在沈放的肩胛和后腰处揉`捏着,力度分毫不差,没一会儿伤处就生出火辣辣的热意,痛麻相交,滋味销魂。
沈放咬牙忍着呼之欲出的痛吟,很快就额上出了一层细汗,等凌君则给他擦好药油,他整个人都要虚脱地软倒了。
凌君则:“你还好吗?”
沈放摆摆手,哑着声音道:“死不掉。”
凌君则拿过一旁的衬衫校服给他穿上,弯着腰一粒一粒地往上系扣子。两人离得极近,近到沈放随便吹口气都能将凌君则的眼睫吹得颤上一颤的程度。
“你今晚真的要住这儿吗?”凌君则帮他系好最后一粒扣子,修长的手指没有停留,一路往上,轻轻抚了抚对方青紫的嘴角。
“嗯。”轻微的刺痛传来,沈放干净有些别扭,往后躲了躲。
不知道是不是药油的功效,他现在浑身发热,连吐出的呼吸都像是随时要着起来。
“你……”凌君则刚想说什么,那边钟憶捧着一大碗葱油拌面走了回来。
“我弄了点拌面,老沈你好了没,好了快来吃。凌君则你要不要也来点?”
“我不用了。我跟我妈说是出来买东西的,久了她该怀疑了。”他看向沈放,“我走了,你自己当心点。”
沈放清了清嗓子:“知道了,你回去路上也当心点。”
凌君则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门,在出院门的时候回头看了沈放一眼。沈放朝他摆摆手,他笑了笑,走了。
钟憶往嘴里塞了一大坨面:“我`操`你们也太黏糊了,要不要来首十八相送啊?!”
沈放瞬间心脏漏跳了一拍,皱了皱眉,抢过他手里的碗和筷子:“乱说什么?我和他只是兄弟情深!”
钟憶愣了愣神,他说的就是兄弟情啊,沈放以为是什么?
“啊!!你给我留点!”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沈放手里那碗葱油拌面夺走了,追着对方满屋子跑。
19条鱼边想
2015-12-10 00:07
第十八章
沈放高二这年暑假,很有点多事之夏的意思。
其中一件,便是苋菓宅要拆迁了,拆了建商品房。所有住户都要搬离,新分配的房子在城市的另一端。
苋菓宅都是些老房子,拆是早晚的,沈放只是没想到这天会来的这样突然。
从小玩耍的地方就要消失了,那些树那些田,那些小河院墙,一件件都带不走,最重要的是,那些人……
因为拆迁房太远,冯女士不愿老爹老娘一大把年纪还要搬到离自己那么远的地方,就决定以房换钱,拿了拆迁款再在自己家附近给父母买套养老房,照顾起来也方便。然而,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要彻底和苋菓宅那些老邻居老街坊说再见了。
沈放心里有些失落,于是他将这股离愁别绪告知了凌君则,没想到对方却比他淡定许多。
“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又不是见不到了,以后隔三差五还是可以约出来聚一聚的。再说你和钟憶他们不是还在一个学校的吗?天天都能见到的。”少年半靠在床头,曲起的膝盖上摊着一本书,与沈放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注视着那本书,却久久没有翻动过一页。
沈放从桌上拿起一只苹果就啃:“还一年都毕业了。”而且他不一定能待满一年,估计明年春天就走了。
凌君则摩挲着纸页的边缘,道:“那也……还有一年呢。”
沈放咬苹果的动作一顿,过了会儿才继续:“也是。”他还没想好怎么跟凌君则说自己要出国这件事,或者说他一直避免去想这件事,能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