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3
沈放:“……”怎么他头更痛了,“妈,我们才刚开始,有情况会通知你的你别东问西问的……唉,信号好像又不好了,就这样吧再见!”
挂掉电话,他长长出了口气,随后收起手机走向客厅。
他看到凌君则坐在沙发上看书,一旁的杯子里还剩一点红酒。他怕对方喝太多喝醉,拿起酒瓶子晃了晃,发现好在还剩大半。
凌君则视线从书上抬起,看了看他:“要走了吗?”
沈放心间没来由的一酸,差点连微笑都支撑不下去。
“不走了,我今晚住在这。”
“不怕你妈查岗?”
沈放倒酒的手顿了顿,随后又恢复如常:“刚我把她先哄住了,她应该能消停一阵子。”说着举杯将杯里的酒液一口饮尽。
凌君则闻言没再多说话,继续低头看起那本一个字都让他看不进去的古籍。
他们其实都知道这场恋爱的最大阻碍是什么,只是他们才刚刚开始,还那么甜蜜,没有人想要这样早撕破这层假面,让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再次溜走。
晚上睡到一半的时候,沈放口渴,挣扎着醒了过来,没想到一摸身边,发现凌君则不在床上。
一开始他以为对方正好去上厕所,也没多想,喝了水又躺回去了,但等了五分钟,凌君则还是没有回来。
这下他有些奇怪了,干脆起身去找人。
穿着拖鞋走到客厅,他并没有开灯,昏暗的室内全靠月色以及小区内的路灯照出大概的轮廓。
他看到阳台上有一点橘红忽明忽暗,迟疑地出声:“君则?”
那点橘红迅速泯灭,那边传来凌君则的声音:“是我,你怎么起来了?”
沈放说:“我看你不在床上,就起来找你。”
“我睡不着,怕影响你,就出来透透风。”
这已经是年底了,大冬天的透什么风?
沈放皱着眉走过去,一把将移门全部拉开,只是刚进到阳台,他就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熟悉气味,心一紧,他看向凌君则:“你为什么睡不着?”
“睡不着有什么理由,可能下午茶喝多了吧。”凌君则说话的时候将脸别到了一边。
沈放这下更确定他心里有事了,掰着他下巴让他正视自己,然后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他伸出舌头在对方口腔扫了圈,待确认好了便放开了对方。
“你抽烟了?”沈放又气又心痛。
凌君则一向爱护自己的嗓子,辛辣的东西不吃,太凉的东西不吃,烟更加不会去抽一根。以前小时候,沈放抽烟都格外小心,不会当着他面抽,也不许钟憶他们抽,现在倒好,人家自己抽上了,怎能让沈放不恨。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别老是把事情憋心里,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一起解决?”这烟肯定是从他烟盒里抽的,以后看样子要把香烟藏起来了,可不能让他抽上瘾。
“解决?”凌君则目光平静地、带着丝惆怅地看着他,“沈放,我其实一直很怕你有一天会突然醒悟过来告诉我,你觉得同性恋是错误的,你想变回‘正常人’。就像我们十八岁那年你说的,你不是我这样的人,你是可以喜欢女人的。我甚至预想了无数个版本,如果你要分手,我该怎么办。”
一定要沈放雌伏在他身下,一定要他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一切都是源自于这份恐惧。
凌君则只有一个精神失常的母亲,他也不靠与人打交道为生,但沈放不同,他有来自更多方面的压力,即便他现在扛得住,可以后呢?随着他们年纪越来越大,得不到别人认可,偷偷摸摸,没有孩子,对方还能撑得住吗?
沈放没想到他是在为此烦恼,语气艰涩道:“你觉得……我最终还是会离你而去?那我现在是在和你过家家吗?我知道你是因为我妈,但那只是暂时的,我会想办法……”
“继续拖着?”凌君则打断他。
沈放沉默半晌,道:“你是想让我跟我妈出柜吗?”
出柜他有想过,但是那是在许多年后,等冯女士放弃逼他结婚,他再循序渐进地和老太太说。现在的话,他的对策的确就是一个“拖”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要给你压力,也不会去逼你做什么决定。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凌君则抹了把脸,声音中含着一丝痛苦,“沈放,我很害怕,我已经没有第二个十二年可以等你了。”别说十二年,就是再有一年,两年,他也会疯掉,真的会疯掉。
最后一句话彷如一枚坚硬的钢针,结结实实扎进沈放的心中,酸涩痛楚,无一不全。
他缓缓张开双臂,拥住对方,温柔地抚着凌君则的背脊:“我知道,我知道……”他的恐惧、忧虑、不安,自己应该早点发现的,“你给我点时间,这次我不会再逃避了。”
凌君则将脸埋进他的颈窝,汲取着他的体温,随后轻轻“嗯”了声。
39条鱼边想
2015-12-29 20:54
今天晚更
40条鱼边想
2015-12-30 01:00
本帖最后由 边想 于 2015-12-30 01:16 编辑
第三十六章
年前片玉社最后一场演出圆满落幕后,凌君则就放了大家的假,让大家可以提前回去过年。沈放年前活儿多,一直到除夕前两天才将公司员工全都放了。
除夕沈放肯定要回家和冯女士他们过的,而凌君则也会去谷老家过年,两人只有趁着年前一起过个提前年。
疁城新年没有吃饺子的习惯,凌君则就做了几道鸡鸭鱼肉,与沈放一起边吃边小酌。
“等会儿吃好饭你替我磨墨,我要写送幅画送给师父。”
“画什么?”
凌君则想了想:“画梅吧,春节红梅应景。”
两人吃过晚饭,沈放帮着凌君则收拾了碗筷,之后便转战书房。
沈放其实挺喜欢这种感觉的,替凌君则磨墨,替凌君则打下手,替凌君则画眉。那是感情发展到一定程度后自然而然之下的一种状态,安宁、平和、岁月静好。和对方就这样腻在一起,他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厌烦。
其实从少年期他们就是如此了,只不过沈放到最近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浪费了大好时光,想想都有些肉疼。
凌君则画画的速度不慢,下笔有神,画技纯熟,片刻功夫就完成了一副“傲雪红梅”图。在画旁提上字后,他搁了笔,对沈放说:“好了,明天拿外面装裱一下就行。”
沈放凑过去看了看:“画得真棒,你什么时候也给我画幅?不用太复杂的,就跟这幅差不多就好。”
“我想想……”凌君则认真思索起来,“梅兰竹菊,君子四友,给你画两朵菊花怎么样?”
沈放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见他笑得古怪,慢半拍才明白他话里深意。
“唉凌君则你这人怎么这样!那我是不是要画两根黄瓜回赠你啊?”
凌君则看着他:“你要真给我画,我就挂片玉社墙上。别人问起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