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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体,属于人的情绪与气息几乎淡化为零。
“师兄……”
容谨傻兮兮地站在一边轻唤了一声,然沈聿之恍如未闻一般,仍然专注于剑之上,仿佛人生中除了剑便再没有其他。
“师兄,你为何最近总躲着我?是……是容谨惹你心烦了吗?”容谨小心翼翼地说。
沈聿之抿了抿唇,似无法忍耐一般将剑一挥,在容谨的脚边划出一道焦痕。
容谨震惊又伤心地看着沈聿之,眼眶红得像是快要哭了出来。
沈聿之垂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沉声道:“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你以后……离我远点。”
然而容谨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用红红的眼睛无声地质问着他。
『不要再看着我了。』
天殊一个恍惚,他侧头看着沈聿之,竟听到了他的心音。
沈聿之缓缓地伸出手,将胸口的玉佩摘下来递到容谨跟前:“这个东西,你帮我扔了吧。”
容谨颤抖着伸出了手,然而却一个没接稳,将那枚玉佩落到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沈聿之眼睁睁地看着容谨脸色惨白地说了一句对不起,便无比慌乱得随手捡起一半残玉,身形踉跄仓皇而逃。
而后,天殊看着沈聿之执剑的手不可自抑的剧烈颤抖起来。
沈聿之捂住心口,缓缓低下身将另一半残玉捡起,而后小心翼翼地拭去上面的灰尘,那双变得冰冷霜寒的眼眸有一瞬的混沌,随即天殊看到沈聿之浑身一阵抽搐痉挛,而后不受控制的吐出一口鲜血!
绝情道绝情道,从一开始修习便不再该有情。
这世上最悲哀的事情大约莫过于——明明互为挚爱而无法相爱,彼此给予性命守护彼此却终究阴阳两隔。
永生永世,唯有殊途而无同归。
……
景物再度转换,天殊看到沈聿之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哦,他想起来了,这是最后那天,沈聿之自爆功体将他封印的那天。
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呢?天殊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个妄图封印自己、将自己折磨得够呛的男人,他看着对方口中涌出大量的鲜血,而右手紧紧握住那半枚残玉,嘴畔在低声念着什么。
天殊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去,听到沈聿之不断地低声喃喃:
“容谨……容谨……容谨……”
直至眼眸里的光彻底黯淡、归于寂静。
作家想说的话
注:摘自祭十二郎文 虽然你们都知道吧但是还是标注下,因为不是自己写的嘛
32.死而不能(上)(慎入)
“你醒了。”
容谨伸出手摸了摸心口,那里一片光洁,被天殊剑贯穿恍如错觉。
“我为什么……”
“你死不了。”殷九霄道:“宋子谦在你身上不但下了生死蛊,同时在复生蛊生效之时下了聚生之阵,你的寿元和生机只要减损一分,在聚生之阵的影响下,也只是会从我们这里分走寿元。”
“所以你别想着死。”殷九霄冷笑了一下:“除非你想让我们跟着你一起陪葬。”
容谨这才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殷九霄道:“所以……你们是都知道了。”
殷九霄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容谨道:“你复活了他,而他想要杀你。容谨,这就是你喜欢的人?”
容谨摇了摇头:“谢谢你救我出来,是我容谨因为一己之私而对不起你们,我会尽早让宋师弟解除聚生之阵还你们自由。”
“解除?你难道不知解除聚生之阵你便会死?”
“我知道。”容谨冷静地看着殷九霄,重复道:“我知道。”
“那你就是想自己找死了。”殷九霄怒极反笑,一手抬起容谨的下颌,靠近对方的耳畔轻声道:“欠我这么多人情,有想过我会同意你就这么死了吗?”
容谨闭了闭眼,低声道:“我会尽量还你的。”
“好,”殷九霄点了点头,放开了容谨:“我去给你取药。”
刚刚推开门,殷九霄又停了步,微微侧头:“你再敢跑试试。”
容谨轻轻笑了笑,待殷九霄将门关好,他才开始缓缓打量这间屋子。
看起来殷九霄带着他跑了很远,从这个房间的布局结构来看,并不属于中州南部的风格。
容谨将目光移到红漆木桌上摆放着的几罐白玉花雕酒上,呼吸顿时停滞了一瞬。
『中州北部的雪海,岭东的花雕……小谨,你要走过很多很多的路,才会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虽然你现在并不能出谷,但是师兄会尽力让那一天能够提前到来。』
『所以我们俩,都要努力。』
容谨伸出手,拿过一罐打开来,让醇厚醉人的酒香萦绕在鼻尖。
“师兄……”
“我该……怎么办啊……”
……
“容谨?”
殷九霄端着药推门而入,一股浓浓的酒香味扑面而来。
脸色瞬间变了一变,殷九霄大步走进屋,便看见了容谨脸色酡红的趴在桌上。而桌上和地上落着几只被喝空了的花雕酒罐子。
殷九霄将药放到桌上,随即伸手将容谨抱起。
带着酒香的灼热呼吸喷洒在殷九霄的脖颈一带,殷九霄眼眸一深,低头凝视着怀着人晕晕乎乎、脸蛋被染上一层粉红的可口模样,突然间觉得嘴里有些干渴,于是情不自禁地滚了滚喉结,声音低哑地道:“谁叫你喝那么多酒的,起来喝药。”
“唔……不喝!”一听要喝药,原本半睁半合的眼眸一下子瞪圆了,容谨气呼呼地看着殷九霄,一把揪住对方的脸蛋道:“这么苦的东西休想让我喝!”
殷九霄被容谨这幅模样给逗笑了,青年总是给人以一种温和内敛的感觉,没想到喝醉之后能可爱成这样。心下微微一动,殷九霄柔声道:“我先喝一口给你看,真的不苦。”
容谨狐疑地看着殷九霄,直到眼睁睁地瞧着对方喝下一口,才踟蹰地接过殷九霄递过来的勺子,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大喊道:“苦!!你是那个谁……哦我想起来了!殷……殷九霄你这个……大屁眼子唔……!!”
剩下的话全部被殷九霄的嘴唇堵住,容谨只觉对方的舌头将他的舌头压住,然后渡过来苦涩到了极点的药汁。
“唔!”容谨不满地挣扎了几下,然而浑身醉意并没有多大的力气,被殷九霄轻而易举的制服住,而后对方又含了一口药汁,捏住他的下颌又再